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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 转世罗喉与兔形黄泉的河蟹生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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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花已经使尽了力气,软绵绵地糊在车板上,冷风一吹,它慢慢地把自己缩成毛茸茸的一小团开始发抖。眼睛半睁着,又把脑袋埋进前肢里的样子像个哭得抽抽嗒嗒的娃娃。


那一天傍晚,罗董事长身穿黑色长款立领风衣,一头金红交织的长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高大英武的身躯挡住了小贩和兔子头顶上本身就没亮到哪儿去的灯光。

只见这位先生眼中血色闪动,神情睥睨地俯视着阴影中的他俩,伸出白瓷般的食指戳戳趴在那儿哆嗦的红白花。暗色的唇间发出了浑厚低沉的嗓音。、


“这个多少钱。”


小贩笑盈盈地摇起了羽毛扇。

红白花用尽最后的力气,扑起来一口咬在新主人的食指上。


后来罗喉没有要那个加五块钱的粉色笼子,倒不是花不花那个钱,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无视兔子的张牙舞爪,他交了钱,一只手就将小东西抓了满把塞进风衣的领子里,无视小贩惊愕的神情再次坐进车厢,发动后一踩油门向前驶去。


在怀里折腾了没两分钟,兔子就不动弹了。

罗喉拉开领子往里看,就见小家伙团在自己腹部睡成了一团。软软的肚子轻轻地起伏,散发着热乎乎的温度,正常的小动物睡眠体温。

罗喉一面开车一面想,明天该去买个篮子,新鲜蔬菜和兔粮,还要在阳台上铺点报纸。他记得宠物最麻烦的地方就是排泄问题,但也记得对其教育方法。


在那个时候罗喉还不知道,他完全不需要担心这类问题。而与众不同的宠物驾临,其问题是他上百度知道也查不出最佳答案的。
3。饲养员任重道远

第二天,罗喉少见地直到闹钟响了三次才醒。在平时,他都是先闹钟响起而醒,打点完毕后正巧按上闹铃的。

由于起床的低血压,刺耳的铃声震得罗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抄手将闹钟摔残在墙上,然后在放下手臂的时候,手掌按在了一团细软的毛团上。毛团是温热的,还在很有节奏地起伏。在他的手压上去的同时,还发出了什么东西被压叫唤了的“噗叽”一声。

感觉状况不恰的罗喉挣扎着掀开眼皮,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床单和羽绒被之间的缝隙里埋着一团白毛,一对滑溜溜的毛耳朵从自己指缝间竖起来又耷拉下去。

他想了想,自己昨天少有地全凭心情,在路边摊买了只兔子。但似乎回家后用瓦楞纸箱子给它搭了一个临时居所,今天打算下班后再给它买必须品的。那箱子是过去装烤箱用的,其四壁对一只小动物来讲足够高。这小东西究竟是如何蹿出箱子又找到自己的床爬上来的,不可思议。


抬手看了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罗喉缓慢地起身,脑子迟钝运作着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因为知道自己是这种体质,罗喉才刻意让自己每日醒得极早。这次的意外状况来自于昨晚意外带回的新成员。将半睡半醒的兔子包在风衣里带回家后,他找了瓶曼禄曾经用的,效力柔和的洗发水,决定把这只兔子做一个初步打理。

罗喉记得幼时小贩们贩卖的小动物里,被染成彩色的宠物最容易卖,但也最容易死。他推测是有毒的颜料被小动物舔进肚子里的缘故。虽然毫无根据,但兔子身上那不自然的艳红色总让人觉得不太对头。于是他备好了洗发水,两条新毛巾和吹风机,在洗手池里放上了适度的热水,然后抓着不明情况的兔子慢慢放进了热水里。


水浸到下半身时,兔子半睁着眼睛抬着脑袋盯着他看,似乎没什么反应。罗喉平静地回盯着它,想毕竟是兔子,食草类,比触水的猫温顺得多。还没等想完,那兔子突然向斜上方拼了命地跳去,罗喉一惊,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兔子的飞跃弧线。结果小家伙很不幸地一头撞在他放在衬衫口袋里的手机上,“嗵”地闷响过后,一半干一半湿的兔子又一个反射弧彻底掉进了水池子里。

罗喉赶快将兔子从水里捞出来,仔细观察。看小东西似乎没什么事,只是被刚才的突发事件给吓愣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天都董事长迅猛地挤了洗发水抹在兔子身上,然后飞快地开始清洗。兔子回魂的速度也令人瞪目,还没把身上搓完就开始在罗喉手里连蹬带踹,死命挣扎。


是水烫吗?不是。罗喉亲自试过的水温,很适中很舒服。

是罗喉的力道太大了吗?也不是。不论是君凤卿还是小曼禄,幼年期间帮他们洗澡的全部是专业级的罗喉。虽说起床时会摔闹钟,拳头可以在墙上迸出裂缝,但该温柔对待的,罗喉还是很有分寸的。

一面被兔子的挣扎甩了一身泡沫一脸水,一面被卫生间的闷热蒸出细汗的罗喉不动声色地面对毫不领情的小玩意儿,深深地感到委屈。


想当年给君凤卿洗澡时,小弟本身乖顺,是很配合的,洗完还会说“谢谢大哥”。

曼禄小时候是放在浴缸里洗的,他贴心地买了玫瑰味道的泡泡浴乳和橡胶玩具放在水里吸引小女娃的注意力,一次洗澡下来他都得跪在浴缸旁落得肩酸腿疼,但看到包着浴巾的小姑娘咯咯地笑得开心,他也就觉得累点无妨了。

就算是那头楼顶上看门的野猪……不,荷兰猪,清洗时也是乖乖地不动弹,自己走去一边抖一抖晒干。谁都没像这个拳头大的玩意儿,在一小洼水里疯了似的撒野。

是说兔子这么怕水吗?


为了防止兔子跳出来,罗喉左挡右护,期间不断被不长的小白牙狠狠地啃咬。他无视虎口上吊着的那激怒的白团子,专心致志地想把对方身上的红印子擦下来。可不论怎么冲洗,别说洗干净了,是一点色都没掉。

罗喉没辙了,看水也开始变凉,兔子也折腾得无精打采又开始哆嗦,他只得将其捞出来包进毛巾,自己坐在浴缸的边缘上,将包好的粽子兔放上膝盖,打开吹风机调到暖风档,给它烘干。

兔子也累了,眼睛眯成小缝,软趴趴地瘫在毛巾里任他摆布。罗喉给它上下均匀地吹着,轻轻摸摸兔子毛皮上红色的部分。

和白色的部分一样的触感,应该不是油漆。可怎么都冲不下去的,莫非是染发剂?究竟哪个小贩舍得给一只兔子真正染毛?罗喉不解,但既然这么惨烈地洗都洗不掉,它舔也就舔不下去了吧。


等罗喉把吹得暖洋洋的兔子轻手轻脚地放进厨房里的纸箱子瞬间,小家伙突然一掉头,扬起脑袋瞅着他,似乎带着“没察觉到!居然是你吗!”的警备情绪。

被宠物警惕了的主人无言地在箱子一侧铺平了毛巾,放进了两片西饼店里一起买的吐司,将周末给曼禄做咖喱后剩下的一根胡萝卜切成条也放进去,无视箱子里嘁里喀嚓地抓挠声,平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等到罗喉打点完自己,做完了带回家的工作,才发现自己晚餐完全忘了吃,而此时早已过了半夜。侧耳听去,兔子也不再闹腾,应该是睡下了。第二天还要照常上班,罗喉觉得自己也不太饿,便省了顿饭,收拾收拾直接睡下。


然后就到了第二天早晨。


罗喉盘腿坐在床上,右手肘抵在膝盖一侧,五指分开,扶住自己的前额,绯红的眼镇定地俯视着那个跟自己同床共枕了一夜的小白团,怀疑自己还处在睡梦和现实之间的起床状态中。

他的床上趴着一个不丁点小的小人儿,和刚买的红白花兔子差不多大。

小人儿也是个红白花,长长的头发还是耳朵搞不清,是一半红一半白的。光滑质地的小衣服整体是银白,带着点红花色。他的额头上带着个小红圈,跟呼啦圈一样,大概是额饰。罗喉记得,他那只兔子脑袋上也有那么一杠红,搞得他清洗的时候差点把泡沫洗进兔子眼睛里。

最让他不得不认清现实的,是小人儿的腰下,有一个小小的,团团的,尾巴。

罗喉看了小人儿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卧室里的阳光灿烂了,照在床铺上明晃晃,晃得小人儿发出不耐的咿唔,两只够不到头顶的小胳膊捂住自己的脸,脸冲阴影处攒成一团。他的主人默默地拉起羽绒被垫在小东西身侧,防止它从床上掉下去,然后慢慢地走下床,一如既往地洗漱穿戴,然后在进入厨房烤吐司的同时,神态漠然地撇了一眼被挠出一个窟窿的瓦楞纸箱,箱子里的吐司切片和胡萝卜条被吃得一塌糊涂。

罗喉将烤吐司分了一半吃掉,剩下一半搁在盘子里放上了床头柜。看到窝在羽绒被里的小人儿还睡得正香,随后回到厨房,挑出皱皱巴巴的毛巾,夹着公文包,拎着纸箱子倒垃圾然后直接上班去了。


是真正淡定,还是万丈波澜藏心底,亦或是压根就没睡醒,答案大概只有罗喉自己最清楚。


事实是,那一天的罗喉依旧和平日一样,开会审批谈话起草毫无误差,只是期间会不自觉地发呆一会儿。不过在他的属下们眼里,董事长的表情都是清一色的王者气概,通俗说来就是御不凡所谓的“工”字型。

然后令冷吹血等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在下班时间来到,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走出办公室,按下电梯按钮前往地下车库时,电梯由最上层向下走,自动门打开后,里面站着一个金红长发,身穿黑色西装,暗金色衬衫,打着酒红色领带的男人。


“罗,罗总?”

“嗯。”罗喉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提前下班给单位的人造成了何等的恐慌,淡淡地点头示意,“辛苦了。”

“不不,您才辛苦……”


电梯里一派淡漠呆然,电梯外一片点头哈腰。

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罗喉上前按住开门按钮。


“你们不进来么。”

“啊啊啊!!这,这就进!”


一帮人畏畏缩缩地缩着肩膀抱着公文包手提包小步移进电梯,就看每下一层打开门后都是相似的反应。

勇敢走进电梯里的人,任谁都觉得背后不断被芒针穿透。


“罗总,今天去接君小姐?”

巫毒经算是单位的老人,打破电梯里的死寂开口提问。

“不。”

想想也是,还未到周末,况且现在君曼睩是住回自己家里,这话问得相当没营养。

“哎?呃,那您去遛遛啊?”

“买点东西。”

“喔,那您快去吧,待会商场人就要多了!”

“嗯。”


好不容易到了地下停车场,电梯门刚一开启,就看里面的人不约而同地以田径状秒速冲向自己的车子,留下罗喉一人慢慢步出电梯,去给车开锁。


“吾很可怕么。”

“大哥,您那叫威武。”

“和可怕有区别么。”

“有啊,那是比可怕更高级的恐怖~”


这是此后罗喉与表弟的对话。

在君凤卿笑眯眯地说出这句话后,总觉得大表哥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神情。


“曼睩……爸爸……是不是说错话了?”

“您发现了就是好的——虽然晚了。”


面对温润的笑容和自己如出一辙的乖女儿,君凤卿的眼圈差点红了。


…………大哥…………我知错了…………刀A刀


就是这样,连被自己的表弟都形容为“可怕之上的威武”的罗喉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场走进了宠物商店,愣是将上前向他进行导购推荐的小服务生以为是来砸店的黑帮头子,吓得倒着往老板那儿跑。

等老板手里拿着已经拨好了警察局的电话跑出来,才看见这位客人正推着个采购车把店里一切标志有兔子图案的商品无差别地往车里扔。


“这……这位大哥……您这是……养兔子?”

“嗯?怎么。”


赤红的鹰眼也吓得老板一激灵。


“呃,您这是养了多少啊?”

“一个。”

“那……那您这兔粮……买得有点多了哎……”

“嗯?”

“跟您说……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都是兔粮……您一样买五袋,多了啊……”

“有什么区别么。”


这位先生指着推车里图案花色不同的兔粮口袋。


“喔,这是日本的,这是德国的,这两个是国内自己的,您这买得实在……”

“给它换着吃,不可以么。”


压倒万物的目光再次向老板投射而来,大有将人用眼神将肠子压出来的气势。


“不…………不…………可,可可可可可以,没问题…………”


这个恐怖的男人,正在用恐怖的方式溺爱他的宠物啊啊啊啊!!!!


遥望着绝尘而去的劳斯莱斯,老板和他的小店员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罗喉顺道去买了不少新鲜蔬菜才回到家。出乎意料地,家里异常地安静,就像自己独居时一样。

只有倒在桌上的花瓶,扣在地上的水杯,被蛀成迪斯尼动画里奶酪状的黄油面包和踏过从水杯里撒出的橙汁,向四处延伸的橘子色小脚印证明着今日住家的生命活动迹象。


首先,罗喉检查了一遍家里所有的窗户,确定那只上窜下跳的兔子没有一个不留神从窗户缝里撞出去。不过还好,他走前关好了门窗。

其次,罗喉查看了包括马桶在内,所有积水的所在。养了兔子后,还是将马桶盖关上为好,以免发生惨痛的意外。

四处看完,想来大概是兔子认生,藏起来了或者睡在了哪个角落里。罗喉不再去找,开始从自己买回的商品里有序地挑选,逐步归类。


他买了一个无顶棚的篮子,一个只留两个洞口的草编小筐。篮子上盖着碎花布帘,他按照君曼睩的爱好挑选了清淡可爱的颜色。小筐则是他认为兔子这种爱打洞的生物该中意的半封闭空间。罗喉将筐放在阳台上,被芭蕉木的叶片遮挡住的角落,篮子则放在了自己床旁。

游乐设施本来是给幼猫使用的,不过他也买了一套。按照说明书在客厅里组装完成后,才觉得这东西不少落脚处就一只兔子而言,是太高了。于是把书房的地毯搬来,垫在娱乐设施下。

再来就是磨牙用品和兔粮了。同理按说明书做好工作后,罗喉开始将怎么看都买多了的兔粮袋子按品牌摆上储藏室里半壁空荡的储物架。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附近很小声地在接近自己,听上去像是小狗踮着脚跑过来,但指甲摩擦在石质的地板上,难免没有猫那样轻盈。

罗喉不动声色地继续搬运着兔粮,只听那脚步声越捣越快,然后是“嗖”地起跳摩擦,他的余光里有个球正向自己的侧脸扑来。


快、准、狠。

可以这样对敌人,但不可以这样对饲主。


董事长大人猛地手腕一转,将正往架子上搁的兔粮袋子横挡住自己的脸。隔着袋子,他听到尖锐地一长声“嘶啦”,那一口袋满满的兔粮倾泻喷涌,将划破口袋的球状物自半空中击落,并完整地掩埋在地板上。


放下还在滚落颗粒的口袋,罗喉低头看去,咖啡色的兔粮堆像一座小坟冢,一只小白手幸免遇难,正用力地想把自己挖出来,撕裂了口袋的凶器大概是那只牙签棒形状的银红小标枪,现在正像个武士陵墓标记一样直插在小坟头的顶部。

罗喉等它将自己挖出来等了好一会儿,本来想让小东西自吞苦果的,但看到细细软软的红白花耳朵挣扎着弹起来有因为缺氧无力地耷拉了下去,还是蹲下身把粮食往两边一扒拉,将有气无力的小东西挖了出来,捧在手上。


依旧是那个白花花的小人儿,正别扭地鼓着腮帮子,脸颊泛出淡淡的粉红,皱着小巧的眉毛,眯着眼睛故意不去瞧他。

罗喉用食指点点它的脑袋,又帮它拂去头发上咖啡色的兔粮渣渣。小东西赌气地将脑袋别到一边,抱着手臂,面带沮丧地坐在他宽大的掌心里。


“别闹别扭。”


罗喉对它说。小人儿则带着点狠辣地瞪了他一眼,把脑袋更往后别。还发出不屑的一声“噗”。

说明它听得懂人说话的。

虽然是个傲娇。


看着眼前白绒绒的小脑瓜,就像一朵完完整整的蒲公英。罗喉学了前一夜那位红衣女士的样子,冲着小人儿的后脑勺吹了一下。

小人儿一个激灵,跳起来对他怒目以视。然后又止不住身为兔子的本质,抬起两只小手低下头去抹抹脸。


“下次走路再小声些,就能打到吾了。”


听到罗喉说出这句话,小人儿停止抹脸,莫名其妙地瞅着他。


“现在去吃饭,你划破了袋子,就尽快将这一袋吃完。”


罗喉手一挥,将小东西捞到自己肩膀上。随后他弯腰拿宠物食盆盛了地上的干粮,不顾雨点似的小拳头不断击打在自己的肩上,神情自若地朝餐桌走去。


“不要咬衣服。”

咕吱咕吱。


这么单口相声地和一只神奇生物说着话,罗喉才想起自己还未给他的宠物取名。

这样一种生物,叫什么好呢。


“你——以后叫‘金刚狼’。如何。”


他用手点点专心撕咬着衣领的兔子询问。

回应他的是指尖上传来的钝痛。


“吾还以为那部影片很受欢迎。”

“噗咻!!=皿=#”


文化背景差异。这的确是个难题。

4。你确定这不是命运?


“西门吹雪。”

左扭头。

“噗咻。==#”

一本书被放回电视桌,又从旁边一摞抽出一本。

“雪山飞狐。”

右扭头。

“噗咻。#==”

书又被放回,再拿起一本。

“赵子龙。”

“噗咻。==#”

“雪孩子。”

“噗咻。#==”

“索尼克。”

“噗咻咻。==#”

“佐罗。”

“噗。#==”

“莫非你是应该叫小龙女的么。”

“噗咻!!!O皿O###”


咯吱。


罗喉揉揉印着泛红牙印的手背,拦腰一把将小兔人抓在手里。


“失礼了。”


这么说着,罗喉不顾兔子气愤到扭曲的脸蛋和疯狂扭动的小身子,公事公办地将它白色的下摆撩起,然后又很礼貌地盖回去。


“的确是雄性。”


他完全无视小人儿涨红了脸颊,满面羞愤地吊在手上撕咬他的虎口。


“你想要怎样的名字。”


拎起它的后领子让它松口,罗喉费了些时间才让叼住肉的鳖一样死不放嘴的小东西乖乖坐在自己的掌心里。

小人儿冲他翻了个白眼。虽然眼睛小看不真切,但对方鄙夷的心情还是传达到了罗喉的意识里。


“还是说,你是有名字的?”


这次小人儿没有白他,转回脑袋来和他对视,眼中似乎有什么在闪动。


“…………@ @”

“………你………=…=”

“…………@A@”

“……该不会叫‘兔儿爷’吧。”

“噗咻咻咻咻!!!!O口O####”


咔叽。


“哎?罗总?”


医院特需门诊的走廊上,御不凡惊讶地看到满手贴着敷料的罗喉正面无表情地拿着几张化验单和一个白发白眉,笑得安心温润的大夫讲话。他一边的袖子卷起,手肘处压着棉签,应该是刚做了血液检查。

董事长回头向他点头致意。反问他“出了什么事吗”。


“咳,没有。是老爸的腰啦,老毛病。我来给他开点药。”

“请他注意身体。”

“哎呀,像我这么孝顺的人,一定会转达的~罗总您呢,是生病了还是……?”


御不凡不禁打量着罗喉状况悲惨的手。


“做个化验,据说被啮齿类咬伤容易得狂犬病。”

“您该不会……咳咳咳……”

“如你所想。”


两个人正说着,一旁的白眉医生笑着开口了。


“哎呀呀,年轻人一说话,就把老人家忘在一边了啊。”


这位大夫罗喉和御不凡都认识,是这间医院的大内科主任,慕少艾大夫。

这家医院本身也是天都文娱传播公司的医保单位,公司里有不少老人在这里看病,罗喉大多会带着下属都会前来看望,一来二去大家也就认识了。


“吾应该是比你年纪大的,慕医生。”

“呼呼,您那张一道皱纹都没有的娃娃脸,可是会造成很大的视觉误差的哦~”


罗喉的脸瞬间黑了一下。

御不凡把两人看在眼里,心中嘀咕“两人根本半斤八两,一水儿看不出年龄的娃娃脸”。


“好了好了,年纪是轻,健康为重。您老人家没什么问题啦,放心吧。”慕医生弹了弹罗喉手里的化验单,“今天不算太忙,也快到休息时间了。怎样,两位去我办公室喝点茶再走?”


慕医生的办公室位于一楼的转角,窗口开向实验楼的花园。即使成为了大主任,慕医生也不换个大办公室,情愿待在这个小房间里。


“医生我爱的是美景,又不是白花花的一大间。好不容易闹中取静,用只能看到钢筋水泥城的大家伙和我换这么一方天然的四季图,我岂不是亏大了?”


轻描淡写地笑着,慕医生慢慢地摇动着茶壶,然后为两人斟茶。

罗喉拿起茶杯,却又看向窗外。


“那个还来吗。”

他突然向慕少艾询问。

御不凡不明所以:“哪个?”

“呼呼,来哦。”慕医生笑得眉毛弯弯,“每天都来,大概也就是这个时候。”


说着他端着茶杯,到窗口四周看了看。


“羽仔很怕生的,大概是看到你们,躲起来咯。”

“羽仔?”


御不凡疑问的目光投向罗喉又投向慕少艾,渴望得到说明。


“唉呦~羽仔就是羽仔,鸟如其名,就是拥有可爱羽毛的鸟儿咯~”


慕少艾放下茶杯,从衣柜里拿出一枝黄玉色泽的水烟筒,并请求两人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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