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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正联]直到我眼镜中了一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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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
“……。”
“……克拉克。”
“……。”
“很好，不答腔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终于进行到下一个阶段的暗示，对吧。”
“……。”
不见对方反对（根本已经大脑转不过来了好吗）的布鲁斯大少爷，于是果断迅速丢下豪华大餐，把震惊的克拉克˙外星人˙正义联盟主席˙思想空白˙肯特，由墙角拖上楼丢进主卧，当着默默站在走廊一隅（围观多时的欣慰）管家先生的面。
把他弄哭了。
☆、【＋1】从未结束，最初与唯一的真相【中篇】
番外 3＋1系列第五弹 ＃论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放在「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1【从未结束，最初与唯一的真相】… 中篇
他记得那个人的面颊被鲜血渲染，不住抽搐颤抖。
由右肩至颈脖的地方凹陷下好大一块（别人可能会为那疯狂涌出的艳红色液体掩盖视线，而忽略了这个事实，但他不会），他们都伸手徒劳的使劲按住那个，使蝙蝠侠──也许，现在该称呼他布鲁斯韦恩了，──按住那个，使他，布鲁斯韦恩，生命流逝的缺口。
他们是如此用力（彷佛这么做，便能够使那嫣红止息下来，不再翻滚如涛江骇浪），完全不想承认（在心底某处），他们竟惶恐的认识到──他不行了，这次不行了，蝙蝠侠不行了，布鲁斯韦恩真的不行了。
他可以选择不要承受那下攻击的。
精明至此，这个夜里化身为高谭义警的男人，根本无须暴露身份，像个傻瓜一样为别人丢掉自己的性命（他们俩都非常清楚），但与之相对的是，现在那个躺在血泊里面的人，会与杵在一边绝望无助的人彼此立场交换──然而于公于私，布鲁斯韦恩都是不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他知道自己正在衰老，像枝风中残烛一样渐渐燃尽，也明白自己并不是全宇宙内最后仅存的氪星遗孤。身为一个人类的富家少爷，所属归类将如同地球上其它一百亿人口一样，具可替代性）。
正义联盟的同伴还远在天边，即使他们全正拚尽所有一切，只为再更快一秒，好抵达急需救援的最终位置（也改变不了上述事实）。这次战况异常惨烈，除了四周围哀嚎遍野的群众与伤员，氪星人自己也在流血。那由联盟主席家乡伴随而来的绿色石子给他造成了严重的打击。卡尔艾尔现在几乎是意识模糊，浑身同疼痛不堪，整个人彷若冰晶那样易毁。
但他不想倒下，他不能够──即使他的身体在叫嚣着全部需要停止，现在，马上，立刻停止──他却还奢望自己可以继续下去：先是一秒，两秒，三秒，然后是，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那怕这是无用的、不可改变的必然走向，他也想要延长那么一点点，那双湛蓝眼睛还能够保有一丝丝生命气息的时刻。）
因为他知道奇迹不会出现了。
也许其它时候能会的，也许换成别人在这里也能会的。但美好结局今晚不会幸临克拉克肯特那怕亿万分之一点的机会──他活该自己明明身为希望的代表却从来不肯相信Happy Ending确实存在。
他的理智此刻正以一种伤人的决断力凌迟着自己早已残破不堪的心──卡尔艾尔深深体会到，这将是最后最后，能够与他最重要的伴侣活在一个时空里的机会了。那个能够自己创造奇迹的男人，他的心跳，真的在开始越发微弱越发平和──蝙蝠侠，正义联盟不可或缺的领导者之一，韦恩先生，福布斯排行榜首富，被誉为使上最幸福的命运宠儿，他的爱人，他的丈夫，他的毕生至宝，他的灵魂伴侣，是真的要死了（他居然现在才第一次胆敢说出这个字）。
于是，世人眼里曾经永远包容，并且无比宽厚的联盟主席，头一次，内心除了充斥着剧烈膨胀的绝望跟憎恨，简直别无他物。
这些负面情感就像无底沼泽，他知道自己一旦陷进去就出不来了（他曾经经历过的！），但他简直义无反顾，像是飞蛾扑火般跃了进去（因为那个每次都会拉他一把的家伙正在死去，他根本别无选择！）──卡尔艾尔不仅想针对现在失去能力、无法挽回挚爱、改变未来的自己──更多是对于那些所为邪恶、阴暗、罪该万死，从来都认定了‘招致毁灭悲剧眼泪苦难是一种乐此不疲的娱乐’的犯罪者（他一定要打击报复，斩草除根，仁慈的让他们体会到自己现在无限分之一的感觉也好，然后，全部，一个都不漏的，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只是。
就在他才要这么决定的这时。
──这时。
那个下一刻将再也不会陪伴克拉克左右的男人──那个帮他戴上戒指，替他赶跑阴霾，只为他展现微笑，给了他家庭，未来，希望，还有好多好多好多（无可媲美无可言喻无可再有任何其它事物能胜过的）珍贵至宝的男人。
布鲁斯韦恩。用尽一切所能，将自己的焦距对上了他的。
以刺眼的红色为背景，就像他们曾经在教堂的地毯上进行某种誓言──顷刻内，目光所及之物除了双方别无其它。
时间悄然静止，在彷佛经历了远胜一万年那般漫无边际的停滞以后，才又鲜活的流转起来。
那个人抬起他指掌不全，为鲜血所浸湿的左手，又一次拂上了氪星生物的右颊──正如他温柔向联盟主席坦白真实身份的那夜一样。
他说──
……
“你又在用什么奇怪的念头伤害自己了吗？”
打趣般的声音传了过来。韦恩大宅的主卧室里，氪星人歪过脑袋，这才看见高谭首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原本只有他一个独处的房间门口，似乎凝视自己已然良久。
突然有些好奇，对方眼里对着夜空发呆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克拉克眨了眨眼睛，尚未答出话来。
他方才并没有被怯懦思想绑架，仅仅是在回忆两人婚讯公布以来，这一个半月，那些让人感到万分不可置信（但同时又欣喜若狂）的点点滴滴：关于小镇男孩即将与一个（背景相差如此悬殊的）富有男性承诺婚姻的现实，非但没有令小记者（同当初脑海内所想象的那样）收到各方反对（充满困难而让人挫折），而相反的，还甚至得到了大部分亲朋好友的鼓励支持（正联成员对于大少转战另一性别的嘲讽根本不算数，顾问先生讥笑），使他在逐渐放下忧惧之余，也隐然觉得万分释然喜悦。
──事实上，两位世界最佳拍档的真实身份，之所以即将结缔婚姻，又始于黑发阔少的一个下流坏心眼。
当确定了对方已经无任何可能性爱上第三者以后，深怕小记者又自动下载了（他历经千辛万苦才砍杀干净的）自虐属性反悔模式病毒（这有0。6％的机率！蝙蝠侠阴狠的补充），因此控制狂帝王，布鲁斯韦恩，才决计恶作剧般，（用开玩笑的口吻）求婚过了没20分钟，就暗中搞来一票记者，毫无廉耻的当着一打摄像头的面（呵呵呵呵呵谅你是超人你也不敢在这种时候使用超级力量对吧对吧对吧嘿嘿嘿嘿嘿嘿嘿嘿【龌龊脸）把对方按在墙壁上热吻，很欢快的散布谣言去了。
即使最初，媒体们还漫不经心的以为，俩人之间不过是布鲁西宝贝儿又一次无知体验下游戏人森的结果，但随着公司官方发言人极端严肃（其实也很惊恐很内伤）的宣告一切确凿，以及大财团随着预定结婚时间的迫近越发（大动作的）忙碌，他们才真的青天霹雳，意识到‘笨蛋大少爷这回不是在开玩笑！韦恩吉祥物是真的要步入婚姻的坟墓了！’，随后手忙脚乱的对着克拉克肯特这（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进行各种身家调查起来（当然只能看见：堪萨斯州的小镇风光、漂亮的学业成绩、足称专业的工作口碑，以及同事友人们大力点赞的朴实性格），该死的（肯特语）报导了“有钱的黄金单身汉其实就好这一口？富豪先生独锺乡下男孩！”这种让人（特定代词）羞愤欲死（听上去很像某些H漫啊靠）、很想掩面狂奔的标题（害克拉克小底敌被路易丝大解节耻笑了不只一个礼拜）。
总之，他，克拉克肯特，故乡名卡尔艾尔，真的要与布鲁斯韦恩（也就是蝙蝠侠先生，谢谢，他知道自己在被对方追求了七个月又零五天，也就是被拖上床的前60秒钟，才知道这种至关重要的事情真是太迟了，请不要告诉他好吗）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他们居然要结婚了！再过不久。
小记者很是明白，这幸福美满的一切，如果只有他一个（外星）人，肯定是不可能会发生的（没错，他对于之前自己有多么强悍的毁灭倾向十分清楚，麻烦不用教训他了好吗）也是因为如此，克拉克从来没有一刻不停提醒自己：他究竟是何来有幸，能在差点失足跌落深渊以前，遇见这个黑发男人？于是坦白说，在之前望向星空的那五分钟，他其实是在心底默默起誓，他绝对要用此生全部的感情来好好珍惜与回报布鲁斯韦恩的付出与真心──哪怕对方之后真的发现了‘想象寄望与现实生活之间的天差地别’，跟他分手闹僵了也是一样（啧你又开始了哦）。
──啊啦，不过像是现在这样因为发呆，所以把人家辆在一边，大概也是不能算入珍惜的表现了？
找回那徘徊于异次元迷宫（久久没找到出口）的意识，小记者在心底吐了吐舌头。为了表示歉意，他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下一瞬就下意识移开视线，往地板瞥去（看在拉奥的份上，明明不到一秒！）
然而，就是因为这个举动。
很快的，韦恩大宅主卧里，在地球上被公认为‘最强大男人’的外星森物的森命当中，比起‘不小心无视未婚夫’这种无伤大雅的问题，无意间的小小举动，所招致的更糟糕后果就要发生了。
“……克拉克肯特先生，”韦恩阔少爷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他用一种很可怕的方式玻鹉撬渡难劬Γ加昧斯宋首阋韵呕底锓傅纳粲枰跃妫安灰娴娜梦曳⑾郑憔尤挥械ㄗ釉谖颐墙峄榍耙惶焱砩希加媚隳恰涫降淖晕宜捣寄堋俚粽庖磺些ぉと绻阏娴娜梦掖搅耍曳⑹模蚁衷诰桶涯阃系酱采希梦颐墙煌笏竦玫募钢肿畲蟾＠唬坏苋媚忝豢崭隳切┎√耐嬉舛液苋沸牛魈斓脑缂湫挛磐诽趸嵊形颐橇饺艘律啦徽母先セ槔裣殖〉恼掌！彼低昊垢剿鸵桓隹梢耘薹堑厍蛉耍ㄎ梗┑纳⑿Α�
“……我真没有！”小记者听到最后整个身子惊跳了下──是的，他确实是不会受伤不会疼痛也不会觉得累，但有一个因为深知如此，所以什么东西都敢放到他身上玩（并且可以玩一整夜）的伴侣也真够让他呛的，“我用我妈妈的名字发誓我刚刚没有那么想！我们能不能就只是现在好好躺平睡觉毕竟我们明天还得早起来准备不是吗！”几乎忘记断句，克拉克满脸惶恐，知道自己的背后就差没有嘤嘤嘤嘤几个大字了（好啦我承认我常常搞不清处状况好吗！布鲁斯这么小心眼真是的嘤嘤嘤我容易嘛我！）。
严肃端详目标超过20秒（直到人家都要抖起来了），满脸阴暗的伪洒逼（划掉）阔少，才终于确定了喜爱的人所述如实，半点没打码虎眼（他早就对这个外星人避开真相，却又不用说谎的特殊才能大开眼界）。于此，全美的梦中情人很是满意的微笑，他大步上前，一把拉过胆战心惊的外星（预定）伴侣，先是恶作剧般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小记者：呜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呜啊啊啊啊啊），然后才安抚好情绪，拉到床上环住对方腰际，将之当作抱枕。
他们一夜无梦。
☆、【＋1】从未结束，最初与唯一的真相【后篇】
番外 3＋1系列第六弹 ＃论你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爱那个同样用他的一生来爱你的人吗＃
放在「作者有话要说」。
※请看完本篇以后，接着阅读接下来作者的废话，虽然知道我好啰唆但终究不忍【又来！
作者有话要说： ＋1【从未结束，最初与唯一的真相】后篇
婚礼当天真是完美极了。
马莎肯特难得穿得如此端庄高雅，她与阿尔弗雷德管家以及卢修斯先生（证婚人）三个默默站在一旁，那个属于亲家长辈们应该待在的位置上。他们一边喜极而泣的用手帕擦拭泪水（儿子终于肯嫁（划掉）的马莎码麻），一边掌控股市走向并且压制教堂外随时可能爬墙闯入的狗仔大队（韦恩企业CEO），一边使用欣慰但是专业的目光吩咐指派了现场所有侍者，想让一切变成最高水平（前英国特务）。
除去好多氪星人根本喊不出名字的政商名流，他很开心的发现，自己在大都会报社里面的同事们全都来了（当然啦你正在跟他们的顶头上司结婚呢大笨蛋）。吉米、佩里以及一些认得出脸来却不太熟识的朋友们，大都或是缅腼或是正式的道了贺。然而，出乎意料又是情理之内，路易丝莱恩，星球日报的招牌记者女性代表气势凛凛，领着自己的未婚夫理查德德大步上前，（以一种很慈爱的眼神＝ ＝）望向自己，不但开玩笑般吐槽‘那个当年从乡下过来的小毛孩儿终于也要长大成人了姊姊我好开心啊’，还顺道当着所有人的面，半是随性半是严肃的威胁了报社老板一把‘你要是有胆子伤害克拉克的心，我管你是有多少钱是不是我业主，我都会要你好看！’说完还很女王的笑了下转身走人。
事后，我们当天的准新郎之一，阔少先生，没少跟小记者打趣，说‘我觉得你就是用超人的身份跟人家交往你也赢不了这个厉害的女人哈哈哈哈’，小镇男孩很明智的沉默了（妈蛋总觉得怎么回答都吃力不讨好好吗）。
一切都按照程序在走。
好容易上午订完了婚，在傍晚典礼开始前，虽然肯特小记者有好一段时间，没法有着布鲁斯˙转移话题必备˙带动气氛神器˙韦恩帮他化解应付陌生人的尴尬（他们被分别安置在不一样的房间里），不过大半天下来，他倒是半点未曾害怕担忧，只感到莫名紧张兴奋（除去听见人群里联盟观众，好奇讨论着超人为什么竟然没来（？）的时候，还真有那么一点点身份会不会配拆穿的惊吓──至于你问蝙蝠侠？没有人会对他干啥缺席感到存疑的对吧）。
然后，他们终是走过了那条红毯。
克拉克肯特从没如此刻一样清晰的意识到：他真的要与人结婚了。和一个最为了解他，能够与他在能力上互补、彼此保护掩饰的现任好搭档、名义上未婚夫（以及在5秒宣示过后的丈夫），承诺一场他今生首次（大概也是唯一一次）的神圣誓言。
于是，他在证婚牧师一脸庄严的询问出那句（他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机会回答的）“Till death do your part”。
他不记得他是怎么表示“我愿意”的。
鉴于当下，他脑子里全部都是前一剎那，韦恩少爷轻轻道出的一句“I do”──然后，下个瞬间，在他的思绪开始运转起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抱在一起，相拥着吻的天花乱坠了。
婚礼当日的报纸头条，是一张他们两人笑得如同高中生一样离开教堂，坐上礼车的照片。它是由吉米所纪录摄影，路易丝大神亲笔拟稿的。克拉克不但像小孩儿集邮一样，将这篇报导的各种版本，都给打印剪贴了下来收藏，隔几天回工以后，还偷偷私下跟友人要了一张相片的原版（放在皮夹里以及各种地方）。卢修斯最后只好默默的感叹着：这真是挂万漏一啊！在密度甚高的保安人员值班安排下，他们确实防范的了外患入侵；但却似乎遗漏了会场里的内贼（由主编佩里为首，普利兹得奖女记者为辅，连带身为新郎之一的肯特本人，都主张负责违抗‘一切不顾新闻自由的意志’撰写发布讯息）精神有多么坚强。（被遗忘多时的火星真相帝：不要以为你可以蒙蔽我的眼睛！其实你就是想显摆一下这个高富帅的男人现在是你的了吧，假正经乡下男孩！）
──也罢，至少这篇新闻还算正面，跟大少爷曾经每周所闹出的可怕镜头相比。
摇了摇头，于此，某位早就应付狗仔应付的驾轻就熟、累感不爱的知名企业总执行长，这回只是叹了口气如此想着，反正他所不能控制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件了。
正如他未从预料到。
这张两人笑得真挚纯粹，彼此深刻凝望，极具他们婚姻结缔代表性的一幅画面，将被反复使用在往后双方感情遭到大众质疑时（布鲁斯韦恩屡屡携带超模出游！是本性难移还是感情问题？），小镇男孩人类身份当众曝光时（惊爆！超人来到地球的时间点真相，与其已婚事实！），以及正义联盟的专属顾问，蝙蝠侠的真面目为全世界所知时。
那即是在联盟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战役结束之后，布鲁斯韦恩的葬礼上。
……
“爸爸，窗外有什么东西吗？”
康诺的声音穿过了宇宙洪荒，使他终于回神。
将面部转离窗外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卡尔艾尔，永远的正义联盟名誉主席依然些许楞神。但他知道别人看不出来也猜测不到──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想起出殡那天的事情了。说也奇怪，布鲁斯韦恩在他的生命里只占据了很小一段时光，却遍布了他的大半回忆。甚至，绝大部分，都是最为光明、最让人温暖的那一类别。
好像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梦。
他已经习惯不在私人场合里面前诉说关于蝙蝠侠的任何事情：人们总不是以崇敬但不理解的目光盯着他，就是对他感到怜悯同情（而他不需要这些，一点也不）。所以，现在，曾经的星球日报职员只是望向一旁，打开舱门那头早已成年了的儿子，暂且将所谓过去又放入心底。
这次耗费了将近半年，横跨几乎大半宇宙内多个星群与区位的行程参访，也许将来会成为一种例行性的交流，氪星人漫不经心的想，他知道宇宙的框架已经发展相当全面，正义联盟的活跃，现在早由基本最初的武力捍卫正义，成了外交事务处理中心：比如，那个现在也正处于这架超光速跳跃星际航舰的现任人类副主席（闪电侠的子孙），就是在代表联盟，进行对于Π接口δ区号星系的marnoon星球的建交──以一种顺便邀请知名畅销自传作家一起拜访的方式。
“没什么，我们就要到了吗？”他简洁的答复。
“是的，爸爸，”康诺笑了，不疑有它，“刚才驾驶长进行了心灵广播，要请大家来大厅集合等待登陆，你没有接收到吗？”
“大概是我想事情出神了吧。”卡尔艾尔说着，响应了对方一个温和的笑容，“我随后就来，你先过去吧。”
看着点头应许的儿子身影快速消失在舱门之后，他终于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桌边（这毫无理由，关于那么久过去，他为什么还是更喜欢人类的生活方式）。氪星人随手拿起上面摆置的，他仅有的两件随身行李──一本他亲笔所写的书籍（在某些星球会以数码、四维、或是心灵暂存的方式流传），与一枚因为怕会毁损，放入特殊容器之内（是透明、365度全方位无死角的装置，好让他能随时可以看见）的朴素戒指。
表面的微小缺损在他眼底，如放大了数百万倍率脉络分明。
他想，他今天突然有些怀念触碰它的那种感觉了──毕竟从持有者最后一次戴上时，已经过了两千三百万年。
……
人们曾经如此断言，声音会是在诀别以后，第一个为重要人们所遗忘的东西。
但他知道那其实不对──至少对他而言不是，卡尔艾尔亲身体会过的──自从布鲁斯韦恩（以及那些他深爱的人们）无法继续陪伴自己以后，就不再有任何人，会称呼他处于孩提时代，被人类所赋予的那个名字（就算有他也不允许。那个名字现在是一个私密的，可以代表某段记忆存在过的宝物）。而他愿意以生命为证（纵使这似乎很难让第三人理解），那个黑发男子（低沈、独特、复杂却总是很温和）的声音之于他，就好像呼吸之于众生一样，自然而然，相伴相依。
卡尔艾尔很少告诉别人（因为他知道他们不会懂得），即使是在丧礼以后，他也觉得自己与布鲁斯韦恩总是彼此如影随形──他们就是经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被时间或是什么其它的事物分离过（氪星人相信，即便是长路漫漫的未来岁月，也将亦然如此）。
毕竟，就算是现在。他只要阖上眼帘，就能很清晰的听见，那双湛蓝色眼睛的主人，一如既往的说着他爱他。
只是他真的想他了。无关那枚戒指，无关他方才对于挚爱婚丧喜庆喜怒哀乐的种种回忆──这种思念不过就像‘事情尘埃落定前一剎那，反而才最为踟躇彷徨无挫’的微妙人类心理雷同。
他大概只是希望明天的布鲁斯也能跟过去一样，一直跟他在一起。
他们的联系无关物质，更无关所谓空间还有时间──于是说到底，戒指这种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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