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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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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下那把剑,剑“哗”的一声出鞘,盖聂看着剑上的“渊虹”,唯有沉默。
“恨寡人吗?”嬴政问,“那便动手吧。”
嬴政说得很坦然,盖聂收剑入鞘,双膝点地:“此剑已经去除了戾气,从此,仅为陛下护驾。”
嬴政笑了,笑得很干净,那是他唯一一次看到嬴政那么不带心计的笑容。
至今,仍旧刻在他的脑子里。
第 8 章
树影浮动,迷了人眼,盖聂一阵恍惚。
“盖护卫,好心情啊!”声音从身后传来,冷冷的,像是能冻结一切。
盖聂起身,杀意一瞬间弥漫了四周的空气。
“胜七,没想到,许多年不见,你还能再次出现。”
“这也要托你成了秦王嬴政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否则,我又岂能从监牢里出来。”言毕,煞气更重,想来,这许多年的牢狱生活,已经让这个男人彻底疯狂。
盖聂下意识去摸渊虹的剑柄,却突然想起那把剑,已经让师弟折断了,至今,盖聂都不明白,师弟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对面,胜七已经握住了巨阙。
“盖护卫,今日,不知道你能不能再赢我一次。”胜七在笑,他觉得没有一个剑客可以在没有剑的情况下胜了他。手中的巨阙有千般重,许久未曾使用,倒有些不习惯了,这一切,都要拜盖聂所赐,多年的囚禁,终于有一天可以在盖聂身上得到偿还,一想到这里,他便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像是在燃烧,就像一把冲天大火,燃尽了天下。
“世人皆知黑剑士胜七求胜心切,只在乎胜利,却不在乎对决的公平与否,我曾经不信,如今,算是见识了。”语气中隐含着淡淡的嘲讽,一阵衣服与草叶摩挲的沙沙声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两人身前。
盖聂瞪大了双眼,这个人……泪水不自觉湿了眼角,到底你还是没有变。
胜七举起剑,雷霆万钧之势,盖聂道了句“小心”,卫庄却并不在意,只一闪身,便躲了过去。
“胜七,你要找的人似乎并不是我。”卫庄懒洋洋道,一回身,将鲨齿抛给盖聂,“那才是你的对手。”
说完,再一闪身,人已到了几米之外,胜七原本不知他的身份,只是嫌他碍事,现下几次出手,都被躲了过去,想来必是高手,一时也来了兴致,岂肯轻易让他退出,举剑又要攻去。
一柄长剑挡在身前,原来是盖聂举着鲨齿,胜七面露寒光,盖聂更是杀气骤现,几剑下来,附近的松柏光秃了大半,剑气纷扬,衣袂若舞,卫庄在一旁,看得极有兴致。
剑与剑的对决,没有胜败,只有生死。
浅笑了一下,卫庄向后退了几步,他只想观战,要是被剑气扫到受了伤,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咔”的一声,身后的树枝折断,连着大片枝叶,落在旁边,瞥过一眼,只觉得这场景玩笑之意太过了,倒真不像生死相搏,着实无趣,低头捡了一片叶子,握在右手三指指尖,稍运功力,打在胜七剑上。巨阙给叶子一击,震了几震,胜七也后退几步,盖聂趁机,举起鲨齿砍向胜七左肩,胜七忙举剑去格,却不想盖聂用力太大,巨阙被打到一旁,这样,鲨齿就划在胜七的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鲨齿饮红,煞气大增。
盖聂本要一鼓作气再砍下一剑,不料方才一击,牵动伤口,白衣上,已然露出点点血迹,胜七见状,知道是自己逃走的大好时机,也顾不得左肩上的伤,吃痛一咬牙,虚晃几招,竟从一旁逃了。
盖聂收剑入鞘,若不是剑伤复发,想必,可以手刃胜七。
走到卫庄跟前,双手捧过鲨齿,“多谢了,小庄。”
卫庄冷冷打量盖聂,白衣上的血迹越聚越多,若不及时医治恐怕又得在榻上待些日子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到处乱跑,打扰自己的计划。
冷哼一声,欲拿过鲨齿,不想盖聂手上用力,两人就成了同拿一把剑的姿势。
卫庄冷道,“盖大侠请自重。”
盖聂一动不动。
卫庄又说了一遍,“盖聂,请你自重。”
盖聂忽然笑了,“小庄要我自重,可我不知何处需要自重,这里虽然是荒郊野岭,但是你并非女子,就算是让人看见了,传出去也不会有损你的名声。”
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卫庄没想到盖聂会说这样的话,一时也不好出言反驳,盖聂心中暗笑,趁着卫庄失神,手一用力,就将鲨齿拉向自己身边,卫庄也随即脚步不稳,倒在盖聂怀中。
盖聂的怀,还像过去一样暖,不同的是,现在还有药草的味道。
忽然间,不想起身,想把一切都对盖聂说了,包括那些铺天盖地的恨意,包括那些耗尽心血的计划,可是,当年的事已经在心里盘踞了整整十年,成为无法忘记的伤痛,何况,那些话已经说出去了,又怎么能期盼盖聂收回来。
覆水难收,覆水难收。
他已不是当年的小庄,而他亦不是当年的聂儿,只是,明明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何自己的心还会隐隐作痛,赤练今晨与自己对话的情形,历历在目。
一早起来,便觉有些心神不宁,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总有些心悸,似乎有事情将要发生。
“若是不放心,何不去看看?”赤练在身后道。
他一回身,看见赤练已换了一身衣服,那是绿色的襦裙,在韩国为公主时,她最喜欢的样式。
“我曾经竭力想忘记当年的那场大火,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宫室的样貌早已模糊,父王与母后的容颜也渐渐远去,只有那场大火还在,在记忆里越烧越旺。”
“公主。”他想说我还记得,就如你一样,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不知是该安慰公主,还是安慰自己。
“嘘——”赤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听我说。”她坐到榻上,“有些东西,就算想要忘记也是不可能的,既然这样,倒不如既让它在记忆里留下去,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现在我想明白了,韩国已亡,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父王早已背叛了我们,我们再留恋故国,又有什么意义?所以,我准备开开心心嫁过去,伏念已经等了我很多年,我也已经折磨了自己很多年,其实,我们都一样。”她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身边的卫庄,“你心里还想着盖聂,为什么不跟他说呢。”
卫庄漠然道:“我并没想着他。”
赤练起身,走到他跟前,一字一顿,“那你为何手下留情?”
“我没有。”卫庄眼神飘出窗外,落在远处的阁楼上。
“是么?”赤练语带嘲讽,“渊虹与鲨齿可是徐夫子的双亲造出的绝世利器,剑之间可以遥相呼应,难道人却只能固步自封吗?”说罢,换了一副严肃的神色,“还是说,你用鲨齿折断渊虹,只是为了证明你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一语说完,嘴角还带着三分笑意,冷笑。
“算了,反正你也等了他十年,自然不介意再等十年,可惜,要是他还想着那些不入流的‘天下大义’,恐怕,真的活不到十年之后了,卫先生,你还能等他多久,我拭目以待,不过,如果你还爱他,就不要把他拱手让给端木蓉那个女人,丢了韩国贵族的脸面。”
走到门边,她又是一声叹息。
“我有预感,他今日会遇险,被你折断了渊虹,要是遇见了敌人,可不知该怎么办呢?”妩媚一笑,赤练眼里露出好奇。
听到关门的声音,卫庄回过神来,沉默了很久。
“小庄,小庄!”仿佛是遥远的天边传来的声音,听在耳中,茫然的恍惚,每次想起,就撕心裂肺的疼。
“什么?”回过神来,看见盖聂一脸担心望着他。
盖聂坐直身子,问道:“小庄啊,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吗,当初,你在秦国悄无声息就消失了,我——很担心你——”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让卫庄心中不由更痛。
“我一直在寻你。”盖聂说,他捏住卫庄的手微微用力,“可是,没有找到你。”
卫庄紧握了双手,师哥,你去找我了么,那可真是——
盖聂又道:“那些年,你去了哪里?”
“去了一个地方。”卫庄说,而后笑了笑,又补上一句,“一个我很难忘记的地方。”
他其实真想把实话也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再也说不出口,盖聂当初的话是何意,他心知肚明。
两人并肩坐在树底下,看轻云浮动,片刻之后,盖聂突然问,“小庄,我们多久没这样过了?”
卫庄一愣,想了想说:“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
“好像很遥远了。”似是缅怀,却更像是祭奠,祭奠一份疾驶无终的爱情。
“以前总想着有一天能和你一起,就像这样,坐在鬼谷里,看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
“是么。”卫庄言语中多了几分不屑,想要起身,无奈被一只手箍住腰身,动弹不得。“放开吧,师哥,你该回去了,你身上的伤……”
盖聂听了,这才松手,卫庄一起身,盖聂就在身后叫,“小庄,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好吗?”
“我看你也死不了。”卫庄转头就走。
“哎。”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盖聂只得挣扎着起身,这才发现血已经把衣服浸透了,但是能在这里看见师弟,倒也不枉了。
扶着旁边的一棵古木,闻听雀鸟的啁啾,一边往前走,一边微微轻喘,忽然间,头脑中一阵模糊,一个不留神,向前跌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卫庄冷冷看着他,并不言语。
“原来,你没走。”盖聂里流露出喜悦,小庄到底还是没有把自己丢下,光是这样想,就让他感觉到好多了。
卫庄看着他,叹了口气,赤练说得对,到底还是放不下,就说道:“我方才若是走了,你该怎么办?”
盖聂想了想说:“晕在树边吧。”
卫庄冷哼一声,心道:早知道就把你扔在路边了。
看得出卫庄不太高兴,盖聂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气他,离开他的怀,感觉到胸前一阵紧绷,低头,原来胸前被包扎过了。
“下次,我不会再管你了。”
不是不想管,而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盖聂却不觉,只当他是在赌气,站起身,活动了筋骨,再一回头,卫庄却已不见了。
就像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再看向自己胸前,赫然是蓝色中衣①的衣角,还好,还在,证明刚才不是一个梦。
第 9 章
墨家的秘密领地笼罩着一层阴郁,气氛实在不对。
盖聂一回到住处,就深刻地感觉到这一点。
抓过旁边一个墨家弟子,“请问,到底怎么了?”
那墨家弟子一看是他,立马道: “盖先生,你可回来了,端木姑娘,端木姑娘出事了。”
出事了……
松开手,盖聂只觉得一阵恍惚,难不成,又是流沙?
想到刚才的片刻相处,怪不得,师弟会一再留在自己身边,无非就是不希望自己回来,心中仿佛被凿出一个大洞,被背叛的绝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快步走到端木蓉疗伤的地方,那里早已围了一圈的人。
盗跖一看见是他,立即冲上来,扎住他的衣领,“你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端木姑娘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居然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说着说着,已然泣不成声。
被这哭声感染,一旁的墨家弟子也低下头不语。
盖聂一把推开盗跖,向旁人沉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一个墨家女弟子小声说,“端木姑娘的脸……”话未说完,就被盗跖打断,“你还理他作什么!”
“够了!”班大师分开众人,在一旁喝道,“盖先生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小跖,你不要太过激动,盖先生,请跟我来。”
让班大师一喊,盗跖确是安分不少,只是还在流泪,眼睛也是恶狠狠盯着他,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
盖聂故意不去理会,跟在班大师身后。班大师推开门,示意里面的人都出去,等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盖聂和挡在床前的高渐离时,才开口道:“端木姑娘的容貌毁了。”
“什么?”盖聂一愣,“怎么会?”
高渐离闪身,露出身后的女子,盖聂看见,原本清秀的容颜,被划上了深深浅浅的伤口,伤口上已经敷了草药。
“还可以医治吗?”盖聂问道,他的心中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出自自己师弟的授意。
班大师摇了摇头,“已经没什么希望了。精通医术的颜二先生已经看过了,就算是伤口好了,脸上的疤还是去不掉。”
“是谁先发现的?”
高渐离道:“是小跖。”想了想又问道,“盖聂,端木姑娘一直有你照顾,不知,你为何无故不告而别?”
盖聂道:“几个时辰前,我觉察到有一阵强烈的杀气,我想,是胜七来了。”
两人俱是一愣,自然都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高渐离问道,“所以你就留端木姑娘一个人在此,去找胜七了?”
盖聂道:“天明和少羽正巧来此,我就把端木姑娘托付给他们照顾了。”
“那就奇怪了,”班大师沉声道,“以天明和少羽二人的心性来看,是断然不会把端木姑娘一个人留在此处的。”
高渐离也道:“正是,他二人年纪虽小,但是一诺千金,自然不会如此轻率,可是,”略一沉吟,还是把天明方才与自己所说的一五一十告诉了盖聂,“天明说,今日有人将他带到了小圣贤庄的门口,那人是谁,他却并不知道。”
盖聂又是一愣:“怎么可能?”
班大师也道:“确是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天明所说,应该是事实。”
高渐离抬眼看了一眼盖聂,沉声道:“会不会是火媚术?”
“不会。”盖聂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他确实不愿意相信此事与师弟有关。
“希望,你是对的,如果是这样,那对手就更深不可测,难以对付。”
三人都不再说话,一时间,屋子里静下来,弥漫着一股冷气,对与盖聂而言,怎样的结果,都不是他所希望的。
结果,和几天前一样,依旧是由盖聂守在门口,高渐离走的时候,凝视着他,很久很久。
张良正坐在案旁饮茶,突然听见外面有骚动,心中暗道:祖师爷的安心静神都让你们给败坏光了,撩起衣摆,起身去开门。
门外,果然站着几个小童,分别是子贤,子羽和子谦。
三人看见他来了,赶紧施礼,“师公。”
张良应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他们身前,“何事喧哗?”
子贤和子谦面面相觑,而后,两人都瞥了一眼子羽,张良于是开口:“子羽,你来说。”
子羽倒是当仁不让,“是这样,今天早晨,我与子明去看端木姑娘,盖先生就将她托付给我二人,说是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与子明就坐在屋外,聊着聊着,争论起来,子明见争论不过,就动起武来,我不愿与他计较,就率先一步离去,走到林中时,不知为何,被人迷昏了,再醒来,就看见墨家弟子围在屋前,说是端木姑娘的脸,被人划了几道,子明也躺在一边,经二师公施过针,方才醒来。”
“这样?”张良自然知道今天早晨发生了何事,不过,想来,麟儿虽然任性,却并不是鲁莽冲动的人,又岂会轻易毁了另一名女子的面容,何况,当时他已将天明带出树林,子明又怎么会被人迷昏呢?这样一想,顿觉此事荒唐蹊跷,便又再问,“盖先生呢?”
子羽道:“刚刚回来,我就到这边报信了。”
这时,颜路走近,吩咐三人继续修习儒家经典,其实就是打发他们走,三人倒也听话,一起走了,只有子羽还不放心似的回过头来,看了看二人。
待他们走后,张良才道:“师哥,端木姑娘情况如何?”
颜路道:“伤口划得很深,恐怕日后,就算是伤口愈合,疤痕也去不掉。幸亏当时我安排了麟儿姑娘后,又回到了墨家处所,这才免了路上的耽搁,否则,毒入肌肤,就麻烦了。”
“竟然还有毒?”
“可不是。”颜路也像有所怀疑,“真不知究竟何人,对端木姑娘有如此大恨。”
“说不定,是为了掩人耳目,趁机做些别的事。”
“有可能,对了,白凤交由麟儿姑娘照顾,此事,决不能让墨家的人知道,恐怕此事,就是有人蓄意挑拨。”
“嗯,师哥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张良转身去找麟儿,心里,极不安稳,阴阳家的势力,已经延伸到了桑海,今晨见到了麟儿杀死阴阳家的弟子,就知道事情不会如此轻易结束,想必,不久之后,会有更大的动荡。
走到门口,张良敲了门,门开了,门上露出半个脑袋,却是麟儿有些恼怒的面容:“你还来干什么?”
“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那就在这里说吧。”
真的不让进门啊!张良在心里把颜路狠狠问候了几遍,抬头,还是摆出一副笑靥如花的模样;说了句“好。”便把从子羽那里听来的事情说了。
麟儿听了,歪着头冷笑:“看来端木蓉做的事情天理难容,有人比我还看不下去。”
张良略微笑笑,“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得好,毕竟,容貌对于女子来讲,是极为重要的。”
麟儿缓缓:“莫非,你是怀疑我?”
张良道:“怎么会,只是事有蹊跷,你想想,除了火媚术,还有什么,能让人失了记忆?”
麟儿沉默良久,淡淡道:“阴阳家的阴阳术,应该也有这种作用。”
张良点头:“是这样……”
咣当一声,门关了。
“哎——”张良望着这扇门,几乎就要泪流满面了。但是也知道麟儿的脾气,不得已,还是走了。
屋中,白凤已经醒了,喝了一口药,直闹着苦,麟儿无奈,只得把糖一并放在他手里,这才哄得他把药都喝了。
“白凤,你到也真是的,真的就不想活了吗?”麟儿捋过他的头发,那上面居然有了几缕白丝,很是心疼。,
“累得你担心了。”白凤突兀地说了这句,“其实,死有什么不好,倒不用想一些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胡说!”麟儿恨恨道,“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都说了,是不愿意想起的事情,既然不愿意想起,何必又要想呢?”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不愿想起就想不起的,其实,这个道理,你更明白,是不是?弄——哦不,麟儿。”白凤忙改了嘴,怕是勾起她的伤心往事。
麟儿笑了笑,“名字只是一个符号罢了,不妨事的。何况,子房待我很好。”说完,又笑了笑。
“他又不是成心害我的,你就饶了他吧,你真忍心把他锁在门外吗?”
“我这是为了他好,”麟儿道,“他频繁到这里来,万一被那些爱嚼舌头的儒家子弟看见了,免不了又要起风波。”
“原来是这样。”白凤神色轻松了许多,“果然女人的心都是向着丈夫的,还没出嫁,就如此了。”
心里却是顿顿的疼,自己何时才能有人能够依靠,这样一想,便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何时自己如女子一般,变得柔弱了。
注意到他的神色不自然,麟儿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白风摇头,“我还好。”
虽说是迎面受了一击易水寒,可到底是流沙白凤,不像常人一般娇弱,一步一步走出机关城,坐在树枝上,眼前剩下的就是一片火光,比当年新郑①的那场大火还要大。
无奈,自嘲地笑笑,那个永远不屑于承认自己的人,那个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女人,为何是自己的双亲,天可怜见,他不过就是想要一份平常人的生活,他真的一点也不贪心。
纤细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发,在床上躺了几天,头发也乱了,想必,就是丫头,也乐于在这里做窝了。
想到丫头,白风心里有点欣慰,毕竟,就算全天下都舍弃了他,她也不会放弃他。
不过,白凤随即又感到难过,女大不中留,不晓得丫头日后会不会找到自己的意中人,自己总不能占有她一辈子吧?
自己到底还是没有这么自私的。
突然看到麟儿略有担忧的面容,实在有些不忍心让她一直为自己操心。
“麟儿,你也快些嫁了吧。”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没什么,突然想起罢了。”白凤靠在床边,有些慵懒,“这些年战火不断,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捱过去,看见明天的太阳。有些东西,还是忘了的好。子房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他不计较你的过去,能真心待你,你走以后,日日想着你,你还求什么?”
话说完了,不知是说给麟儿的,还是说给自己的。
麟儿分明看见他的眼泪一闪而过。
“那你呢?你就能忘记吗?忘记在韩王宫的耻辱,忘记被人追杀的痛苦?”麟儿的话说得很快,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除了复仇,总还有事情可做。”白风的声音细不可闻。
麟儿知道,这话他说的根本没有底气。
“真可笑,一个永远忘不掉过去的人,去劝另一个忘不了过去的人,白凤,你不觉得自己很蠢吗?就算子房待我再好,我也永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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