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夜话阴阳(阴阳师同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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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博雅口中呐呐地道，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博雅最喜欢看的样子啊！”
　　身影回过头来，面上带着温柔的轻笑。
　　雍容的十二单衣随风翻飞，如丝般的长发随风飘扬……
　　“晴明……”
　　博雅的口齿已不清晰，却站起了身，走了过来。
　　眼前的身影轻笑依旧，红色的唐衣，红色的唇。
　　博雅一把将身影拥入怀中，目光也已变得炽热。
　　“晴明……我……”
　　身影收起了轻笑，望着博雅，却用纤指轻轻划过自己诱人的红唇，再将指尖轻轻抹在博雅的唇上。
　　博雅的灵魂已经随着纤细的指尖完全熔化，想要更加用力抱住那身影，可那身影却又凭空消失了……
　　
　　清晨，微风已吹进了寝室。
　　博雅猛地坐起身来，暗自思忖。
　　“我是什么时候竟然就睡着了呢？或者我一直就是睡着的？”
　　“哎呀！又在做什么怪梦啊！真是的！”
　　博雅用手捂住口，打了个哈欠。
　　“这是……”
　　忽然，博雅顿住了，如失魂一般。
　　博雅闻了闻自己的手，点了点头。
　　“这香气……”
　　“难道那根本就不是梦？这就是昨夜那指在我的唇上留下的香气！”
　　博雅又变得迷惑起来。
　　“这种香气实在是太熟悉了。记得那次玉郎到晴明家去，我靠在晴明的身上，阵阵入鼻的不就是这种香气吗？这绝对是属于他特有的气息。根本不会再有人身上会散发出这种诱人的幽香！可是……他怎么会……”
　　博雅想到此，猛然站起身来，冲出寝室。
　　“我一定要找晴明问清楚，不能总是这样捉弄我！”
　　博雅急匆匆的出了克明亲王府，坐上牛车向土御门外赶去。
　　贴身近仆俊宏望着博雅如蒙霜的表情，也不敢多问。
　　“真奇怪！为什么这几天博雅大人总是一大清早就往土御门外晴明大人的宅中去，难道大人中了什么邪气吗？”
　　俊宏心中一片迷惑，驾驭着牛车，转眼已到了一条戾桥，远远已望见晴明的唐式的木造屋。
　　“俊宏！快点！”
　　博雅掀开车帘，从牛车中伸出头来，催促着。
　　“是，三位大人，我们马上就到了。可是……大人您这样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难道出了什么大事了？”
　　“太罗嗦了！”
　　博雅气呼呼地拉上车帘，俊宏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言。
　　牛车飞奔着，卷起尘土飞扬，转眼已停在了土御门外晴明府地的门外。

　　第三话　迷茫的博雅

　　画着五芒星的大门自动开启，博雅低着头，冲了进来。
　　“晴明在家吗？”
　　“博雅大人您来了？主人他正在外堂呢，您快请进吧。”
　　蜜虫面带微笑，引着博雅穿过外廊，进入外堂。
　　“嗯！蜜虫，请带路吧。”
　　博雅点了点头，随着蜜虫前行。
　　外堂中晴明一身雪白的狩衣，长长的后裾拖在身后，赤着双脚，手里正在翻阅着一本历书。
　　“是博雅来了啊！先请坐下吧。要是现在找我喝酒可不行啊！”
　　晴明笑着从外堂中走了过来，手中仍在翻阅。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啊！那男子要举行祈丰祭，正让我帮他选个吉日，这也是工作，既使现在很想和博雅喝杯酒，也要稍待一个。”
　　晴明口中所说的那男子是指村上天皇。
　　博雅每当听到晴明这样称呼天皇，都会大吃一惊，往往都会这样纠正晴明。
　　“晴明，不可以叫天皇陛下是‘那男子’。”
　　晴明总是笑着，却还是这样称呼天皇。
　　今天的博雅似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竟然没有纠正晴明，只是怔怔地望着晴明。
　　晴明已经习惯被博雅纠证，博雅的表情让晴明心中有些奇怪。
　　“哎！博雅！你是怎么了？”
　　“没什么……”
　　博雅摇了摇头，倒身坐在地榻上。
　　“博雅大人，您稍坐一下，我去给您取点心和水果。”
　　蜜虫询问着博雅，博雅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仍在望着晴明发呆。
　　“喂！博雅！你的脸色很不好啊！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鬼怪吧？啊！那鬼怪一定是位美丽的公主吧！否则，博雅怎么又这样失魂落魄啊！”
　　晴明望着博雅哈哈大笑了起来。
　　蜜虫用袖掩住口，也在偷笑。
　　博雅却没有笑，仍旧是用发呆的神情直直地望着晴明，口中却在喃喃自语。
　　“那红色的唐衣穿在晴明身上，真是太美丽了……”
　　“博雅！”
　　晴明突然敛起了笑容，目光也变得严厉起来。
　　“我不是早就说过，请你忘记那个穿着十二单衣的人吧！猫灵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那晚发生在玉妙姬寝宫的事情谁也不能知道！博雅怎么还是念念不忘？”
　　看晴明的神情，似乎心中十分不悦。
　　“哦……”
　　博雅点了点头，突然站起身来。
　　“打扰各位了，我要先告辞了。”
　　博雅双目呆滞，就这样直直走出了院子。
　　“喂！博雅！”
　　晴明追到了外廊，呼叫博雅。
　　博雅却好像没有听到，如失魂一般离去……
　　蜜虫已追了出来，望着博雅的样子，有些奇怪。
　　“主人，博雅大人他没事吧？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
　　“是啊！博雅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了，还真是很奇怪……”
　　“主人，要不要我化成蝴蝶去克明亲王府中查看一下，博雅大人不会真的有什么事情吧？”
　　“不必了，博雅一定又在冒傻气了，说不定又失恋了吧？过几天，他就会没事的。我们还是继续准备祈丰祭吧，蜜虫你帮我准备祭祀用的礼服以及法器吧。”
　　“是，主人。我这就去准备。”
　　画着五芒星的大门已经关闭，院内今日显得似乎更加忙碌。
　　
　　是日傍晚，博雅从右卫府中回到了克明亲王府中。
　　博雅一人闷坐在外堂的地榻上，独自饮酒。
　　“晴明这个家伙还是老样子，总爱取笑我。”
　　博雅自斟自饮，自言自语。
　　“天色已经很晚了吧……”
　　博雅伸出头去，望了望门外已渐渐暗淡的天色。
　　“唉！这会我还真是好寂寞啊！现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真是太可怜了。难道就只有叶二陪在我身边吗？”
　　“哼！不像话！晴明那个家伙他想听我吹笛，我都会吹给他听！可是……现在我好想吹给他听，他却在哪里啊！”
　　博雅的心絮仍在飘浮，却忍不住将叶二放在唇边……
　　笛声悠扬，那声音仿佛直贯云霄。
　　此时已值深夜，凄婉的笛声更加清亮。
　　“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传了进来。
　　“是谁？”
　　博雅停止吹笛，望着院外。
　　“不是说想吹笛给人家听吗？那么……现在人都来了，博雅为什么还在发只？还是请继续你那美妙的笛声吧！”
　　黑暗中一个身影站在院中，听声音似是晴明。
　　“晴明？是你吗？”
　　博雅有些激动，声音微微颤抖着。
　　“快点用你手中的叶二吹奏出美妙的笛声来吧！我可要坐下来一边饮酒一边聆听呢！”
　　那身影说着走进堂屋，倒身坐在地榻前，随手拿起酒壶将浅盏中斟满美酒，一口饮尽。
　　“还真是晴明啊！”
　　博雅开心地大声叫道，晴明却只淡淡地一笑。
　　博雅露出幸福的微笑，开始吹笛。
　　美妙的笛声再次响起……
　　博雅醉心地望着对面晴明那雪白的狩衣、微闭的双目、红润的双唇。
　　晴明纤细的指尖轻轻捏着的蝙蝠扇，不时地打着节拍。
　　“真是晴明啊！”
　　博雅心下松了一口气。
　　笛声继续响起。
　　“来吧！博雅，一起喝杯酒吧。”
　　“好啊！”
　　博雅也倒身坐了下来，接过晴明递过的浅盏，一饮而尽。
　　就这样，一时饮酒，一时吹笛。
　　一曲笛声，一壶美酒……
　　不知何时，强烈的阳光刺进了外堂。
　　“竟然就这样在外堂睡着了，昨夜大概又喝醉了酒吧？”
　　博雅揉了揉双眼，坐起身来。
　　“晴明！”
　　博雅大声呼唤着，屋内空无一人。
　　“昨夜明明是和晴明一起饮酒的？可是，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哎呀！就这样不顾主人的身份，当着客人的面在外堂里睡着了，我真是太失礼了。晴明应该不会是因为生我的气才不辞而别吧？对了，还是上门向他致歉吧！”
　　“就这样吧。”
　　博雅想到此，连忙起身向来冲出了外堂。
　　博雅乘关牛车，向土御门外晴明宅中赶去。
　　仆人俊宏不敢多问，但对博雅这几天的行为却深感不解。
　　微风轻拂。
　　晴明的廊下阳光炫烂。
　　“晴明。”
　　博雅欲言又止，懦懦地叫了一声。
　　“博雅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晴明笑望着博雅，眉稍轻挑。
　　“没什么……”
　　博雅低下头，喝着闷酒。
　　“博雅，今天我们一定要痛饮一翻！说起来，已经有好几天没和你一起喝酒了。”
　　晴明微笑着，向博雅举杯示意。
　　“什么？晴明！你不要再拿我寻我开心了，昨夜我们不是一边吹笛一边喝酒直到天亮吗？我不知何时酒醉竟在外堂的地榻上睡着了，这样待客，身为主人实在是太失礼了，所以我今天是专程向你致歉的。”
　　博雅红着脸却终于说出了口。
　　“博雅……你是说昨夜我们一起饮酒吗？”
　　“是啊！就是和晴明一起饮酒来着。”
　　“可是，昨夜，主人他一直都在阴阳寮主持祈丰祭啊！天皇陛下，特意叫主人主持的，内里的很多人都知道啊！”
　　蜜虫在一旁道插言，却不由望了望博雅。
　　“什么？晴明，这是真的吗？”
　　博雅跳了起来，手中的酒洒了一地。
　　“嗯！”
　　晴明点了点头，望着博雅的样子，有些吃惊。
　　“本来最近真是很想和博雅一起喝酒的，可是那男子非要叫我亲自主持祈丰祭，其实这种无聊的祭祀谁主持都不重要，偏要让我亲为，那男子还真是个麻烦的人。”
　　博雅低下头，双手握成拳，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晴明的衣襟，将晴明拉到自己面前，大声叫道。
　　“不要再这样捉弄我了，晴明！在我身边的那是人不是你，我会分不出来吗？明明去找我了却不肯承认，难道真想要逼疯我你才开心吗？”
　　蜜虫被博博雅的举动吓住了，半响无语。
　　晴明一脸惊愕，身上那熟悉的幽香却已阵阵传入博雅的鼻中。
　　“哼！你瞒得了谁？不是你还有谁？”
　　博雅松开手，悻悻道。
　　晴明雪白的狩衣已被博雅抓出了折皱，却不禁皱了皱眉。
　　“真有这样的事？”
　　“哼！自己做事情为什么不承认？”
　　“这么说，那个所谓的我真是在夜里去找你了？”
　　博雅瞪了晴明一眼，没有言语。
　　晴明叹了一口气，望着博雅。
　　“博雅，我们认识有好几年了吧！”
　　博雅没有回答，仍在喘着粗气。
　　晴明淡淡一笑，接着道。
　　“这么多年，我有过深夜造访博雅的时候吗？”
　　博雅回过头来，望着晴明。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啊！”
　　“三天前，从那时起，你每夜都会来找我。”
　　“哦？是三天前……”
　　晴明手中的蝙蝠扇不由放在红唇边，若有所思。
　　“昨夜就是这样的动作！晴明！那个不是你？他会是谁？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和你一模一样呢？”
　　博雅指着晴明，大声道。
　　晴明突然眼前一亮，手中的蝙蝠扇猛地合起。
　　“不会是它吧？”
　　“啊？是谁？”
　　博雅望着晴明满脸不解之色。
　　“一定是它！”
　　晴明猛得站起身来，穿过个堂，进入内室，冲进了自己的寝室。
　　晴明走到了榻前，一把掀开枕头。
　　“那个纸人不见了！”
　　博雅紧紧跟在晴明的身后，奇怪地道。
　　“晴明，你的什么不见了？”
　　晴明笑了笑，望着博雅。
　　“也没什么！我知道了！每夜去找你的应该是我的纸人式神。”
　　“你的纸人式神？就是你常常用来捉弄我的那种可以变成你模样的式神？那么，这一定是你让它去捉弄我的吧？”
　　“不是的，我想它也许也很想和你这样的好人交朋友吧。”
　　“晴明，你不要总是取笑我。”
　　博雅望着晴明一脸不快。
　　晴明笑了笑，伸手从衣襟中取出一个符咒，从妆镜旁拿起笔来，在上面写了个“拆”字。
　　“博雅，拿着这个，如果今夜它还来找你，就把这个贴在它身上，你就可以看到他的真面目了。”
　　“这个是什么？”
　　博雅接过符咒，望着晴明。
　　“是符咒，让可以式神回复原样的咒。”
　　博雅将符咒放入了衣襟。
　　“来吧！博雅！我们一起喝酒吧！”
　　晴明拉着博雅出了寝室。
　　博雅没再言语，只是默默地随着晴明来到了外廊，坐在廊下，端起了浅盏，缓缓将美酒饮下……

　　第四话　式神的表白

　　已入夜，月光依旧黯淡。
　　博雅独坐在寝室的卧榻前，手中反复摆弄着晴明的符咒。
　　“用这个就可以消灭那个什么式神吧。”
　　博雅嘟囔着，却不由暗自叹息。
　　一阵微风吹过，阵阵幽香袭来。
　　博雅抬起头，不由一怔。
　　“是你？你……真是晴明的式神？”
　　博雅有些语痴，那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
　　身影没有回答，静静地站在博雅的面前，眼中却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博雅忍不住站了起来，凝望着面前的身影。
　　“你……还真是和晴明一模一样呢！”
　　身影淡淡地一笑，微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真的是一样吗？难道他也会像我这样对博雅你吗？”
　　“你在说什么？”
　　博雅望着身影，有些吃惊。
　　身影轻轻走了过来，明亮的月光之下，身影的风姿更加绰约。
　　身影仍是那日初见时的模样，只穿一件雪白的襦衣，如丝般飞扬的长发。
　　“唉……”
　　身影深深叹了一口气，背转过身去，柔声道。
　　“博雅大人，请您动手吧！”
　　“动手？”
　　博雅不禁有些迟疑不决。
　　身影回过头来，淡淡的微笑中，眼含着一丝痛苦的神情。
　　“博雅大人的手中不是拿着那种符咒吗？是他给大人的，不是吗？那么，就请博雅大人把符咒贴在我的背上吧，这样……我就会立即消失了……”
　　“用过那种符咒，你以后真的就会永远消失吗？”
　　博雅的声音很轻，却很温柔。
　　“他给博雅大人的是那种有个‘拆’字的符咒吧？”
　　“嗯。”
　　博雅点了点头。
　　“明白了。好了，请博雅大人您快点动手吧，否则您的迟疑只会让我更加心痛。”
　　身影的声音有些哽咽，却不知是为什么。
　　“心痛？”
　　“嗯。心很痛！”
　　“可是……那究竟是为什么？”
　　博雅已经有些迷惑，望着身影。
　　“如果是一心一意的为只那个人着想，为了取悦于他不惜改变自己。可是……那个人心中所牵挂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你是说……”
　　“其实……这样做一点用也没有。”
　　“什么？那个人？到底谁是那个人？”
　　博雅有些糊涂，却忍不住追问。
　　身影慢慢地转过身来，笑望着博雅，缓缓而道。
　　“那个人，就是您啊！我的博雅大人！”
　　身影美丽的双眸已浸满了泪水。
　　“什么？你说的那个人，竟然是我？”
　　博雅眼神又变得迷茫起来。
　　“博雅大人，你是这样一个好人，可是他却总是那样捉弄你，而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所以，我这几日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能让你开心。”
　　身影的声音已渐渐含混，泪水却已潸然而下。
　　博雅此时却终于明白，身影所说的“他”是指晴明。
　　“竟然是这样……”
　　博雅低下头道，低声道。
　　“其实……晴明对我很好，他曾多次救过我的性命。我们一起同甘共苦，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为博雅你牺牲自己的生命。我不是平安京利害的阴阳师，我不像他那样会很多的法术，所以我根本无法多次去救你的性命。但是，我愿意用我唯一的一次生命去换回博雅你的生命。”
　　身影柔声道，声音却显得十分坚定。
　　“你？”
　　博雅的心此时又已熔化，情不自禁的拉着身影的手。
　　“我是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的。但是，请你快走吧！要是晴明看见了你，他一定会让你永远消失的。”
　　“唉！我已经知足了。真的……真的已经知足了。我情愿从此消失，请您让我消失吧！求您了，博雅大人。”
　　“不！绝不！”
　　博雅随手将晴明的符咒撕得粉碎，丢在了地上。
　　身影面上带着轻笑，但却有说着无尽的苦涩之意。
　　“博雅大人不肯让我从此消失，那是因为我终究是他的样子！就算明明知道对方是个鬼怪，但是考虑到是他的样子，博雅也不会动手的吧！是吧？”
　　“我……”
　　“我终于明白了……博雅喜欢的永远只是他。”
　　身影悠悠地道，却低下了头。
　　“其实……”
　　博雅不知如何言讲，那身影却渐已然消失……
　　“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博雅大声呼喊着，却没有人应答，空气中只剩下那一阵清所残留的余香。
　　博雅的心中却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感伤。
　　
　　春日的暖阳斜射入院内，葳蕤的草木□着阳光。
　　土御门外，安倍晴明的宅中。
　　晴明正侧卧在廊下，微闭双目，面上带着悠闲的笑意。
　　“是博雅来了啊！”
　　晴明未睁开双眼，更未起身。
　　“嗯。”
　　博雅应了一声，倒身坐在廊下。
　　“那个，还给我吧！”
　　晴明伸出手来，向博雅索要。
　　“哪个？”
　　博雅满脸不解。
　　晴明睁开双眼，笑望着博雅，
　　“我的纸人式神啊！博雅不会是舍不得还我吧！”
　　“晴明……”
　　博雅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把你的符咒弄丢了，所以……”
　　“弄丢了？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晴明坐起身来，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讥讽之意。
　　博雅用力点了点头，面上却已然泛红。
　　晴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真拿博雅没办法啊！好吧！看来我只有亲自动手了。”
　　“晴明……”
　　博雅突然叫道。
　　“啊？博雅还有什么事吗？”
　　晴明笑望着博雅。
　　“请你放过他吧！那个符咒其实根本就没有丢失，符咒是被我撕毁的。他也是我放走的，我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他。”
　　博雅望着晴明一字一字地道。
　　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晴明。
　　晴明没有回答，纤细的手指却轻轻地一颤。
　　“我明白了。”
　　晴明抬起头来，眺望着远方的天空悠悠道。
　　“那么，晴明是答应我了？咱们就一言为定吧。”
　　博雅的表情异常坚定。
　　“好吧，那么我们就一言为定吧。”
　　晴明望着博雅，点了点头。
　　博雅突然站起身来，向晴明示意。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晴明，打扰了。”
　　博雅不再言语，转身大步走出了院门。
　　晴明没有应声，更没有回头，却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主人，博雅大人他走了吗？”
　　蜜虫手捧酒俱菜肴站在一旁，有些吃惊。
　　“嗯。”
　　晴明应了一声，随手接过蜜虫手中的酒俱放在廊下，自斟自饮起来。
　　“主人……您刚才和博雅大人生气了？”
　　蜜虫拿起酒俱为晴明添酒，轻轻问道。
　　“哪有这种事？不过是最近有很多事情发生而已。博雅他有事就先回去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晴明笑了笑，示意蜜虫退下。
　　。
　　“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主人不是为了等着和博雅大人一起饮酒才推辞了主持祈丰祭这样光荣的事情吗？祈丰祭要在内里祭祀三天，可是主人只主持了一天，就将这样光荣的职责交给了别人。博雅大人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好了，蜜虫，不用你管。是我自己不喜欢主持这种祭祀的，这和博雅大人毫无关系！”
　　“可是，主人不是因为不放心博雅大人才推掉主祭一职的吗？博雅大人也太过份了……”
　　“蜜虫，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不明白吗？”
　　“是，主人。”
　　蜜虫点了点头，转身退下。
　　院内没有一丝风，晴明却感到一阵寒意……
　　
　　博雅已经三日没有来了。
　　一条戾桥上的式神一直没有见到博雅。
　　晴明一人独坐在廊下，心中却仿佛若有所思。
　　蜜虫没有再追问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