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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石(作者:光无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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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忙收回巨阙三两步便走到萧琴跟前蹲下,拉过他的手一看,整个手掌也已成紫黑色,掌心处有一红点。再看另一只手,亦是如此。
“瘴毒……”展昭蹙眉,当即点住萧琴正面几处穴位护住心脉,将他扶稳坐好,自己则与他对面盘腿而坐,二人双掌相抵,展昭运气,为萧琴逼毒。
田妙文知展昭是要为萧琴疗伤,配合地退到一旁为他二人把风。
瘴气本是因植物腐烂再加气候湿热所造成的毒气,运用在法术中,混入五行之术就会产生不同毒效,中这类毒,单以凡人之药不可解。
那一次白玉堂所中火瘴就是其中火属性瘴毒,毒效缓慢却性烈,慢慢灼烧人脏腑与神经,不会立刻置人于死地,却也不易解除。白玉堂中毒颇深,以至于一下子被毒瞎了双眼,只有极寒之天水方能根治。
而一般瘴术皆为木属性,中毒越深毒发越快,却也易逼出,抢救及时还能保住性命。
陆续有黑烟自萧琴头顶乃至全身升腾而起,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后,他面色渐渐好转,手心也恢复正常。展昭收势吐纳,这一出消耗了大半妖力,正闭目调息。只是萧琴尚虚弱,还没清醒过来,此时倚靠在田妙文肩头昏睡。
四周一时间静默无声。
半晌,展昭才缓缓开口问道:“究竟发生何事?那人是谁?被他掳走之人又是谁?”
田妙文答道:“那男孩名叫常煜,是阿琴的朋友,天上下来的玉兔精。许是因为喜欢阿琴,私自逃下界来,方才那人就是来抓他回去的。”
“哦?那人竟是仙家么?”那种怪人都能成仙?就连展昭也不由觉得好笑。又瞟一眼正呈大字状拥抱大地的穆惜元,问,“穆兄他不要紧吧?”
田妙文鼻子轻声哼哼着,没好气道:“没事,不过被我扇晕了过去。”
“………………”想来是穆惜元在关键时刻又发作了。这田妙文个性还真不似他外表那般柔弱,竟是意外强悍地很。
正想着,萧琴闷哼一声转醒过来,看清眼前情形突然跳将起来,大喊一声:“常煜!”
这倒是将晕厥的穆惜元也惊醒了,三道目光集中到萧琴身上。
萧琴左右看了一圈,没见到那玉兔男孩,焦急万分,看看这个,又回望那个,最后将视线落定在展昭身上:“展大哥?”
田妙文道:“是展大人救了你。”
“多谢展大哥再度救命之恩……”萧琴正跪坐欲拜谢,被展昭止住。
田妙文又道:“常煜被抓走了。”
萧琴垂下焦虑的目光,沉思片刻,还是乞求地望向展昭。
不等展昭表态,田妙文对展昭道:“展大人,实不相瞒,方才那人就是给了惜元缚妖索之人。”
展昭神色一变,细想来,缚妖索确实是仙家法宝,给穆惜元缚妖索莫非不是为他与白玉堂而来,而是要抓那名私自下凡的玉兔回去?可他为何要将宝贝给身为凡人又是一介布衣的穆惜元?且也无法解释穆惜元为何会突然失去心智。
却听田妙文又道:“据妙文调查,那人很有问题。”
萧琴也喊道:“他们果然在云梦!”原来他已将寻人地图取出,调查了那怪人与常煜下落,又将恳切的目光投向展昭。
展昭想起田妙文曾说过,荆湖部设据点在云梦,他也正想找机会探查一番,此时又听田妙文与萧琴口气,莫非怀疑那仙家与失踪案有关?如此就且将计划稍作改变,先去云梦一趟也好。于是道:“展某也正要去云梦查案,只是需先将田公子与穆兄护送回开封府,包大人正在等你们。”
田妙文爽快点头:“好,不过不需展大人护送,我与惜元自行前往便可。展大人就请直接去云梦吧。”说完摇身一变,化作一只大鸟,抖擞抖擞羽毛和翅膀。穆惜元也不迟疑,爬上了鸟背。
萧琴却没动作,道:“我要与展大哥一同去。你们在开封府等我吧。”
大鸟点首,一拍翅膀,腾空而起,很快就消失在天际。

第二十三回:锦毛鼠赴约护神鸟_九尾猫辗转擒恶人(下)

展昭带着萧琴径直飞往云梦。萧琴一手抓着展昭胳膊,另一手拿着地图辨认方向,时不时往地面方向看一眼。
即将抵达地图显示的红点附近时,他们正处在一片山林上方。展昭刻意放慢速度,好让萧琴辨认地面状况。
果然,萧琴指向下前方不远处道:“展大哥,那里有一处山寨!”
“你确定在这附近?”
“没错。近半年来我妖力有所增长,地图的显示也愈发准确了。此处前后不着村落,已是林中深处,又单单立有山寨,很是可疑。”
“嗯。”展昭点头表示赞同,掉转方向迅速飞回山脚大道附近,见四下无人,方降落下来。
萧琴不解,问道:“为何不直接冲杀进去?”
“若此处真是荆湖北部据点,我们就这样冒冒然闯入,届时营救不成,还要打草惊蛇。不如先到城内打探清楚。”展昭见萧琴迟疑,继续道,“展某知你救人心切。那人既然是天上派来寻常煜的仙家,应不敢伤他,放心吧。”况且不管是萧琴还是展昭,都因瘴毒缘故有所消耗,不能以最佳状态迎战。
这些道理萧琴岂会不懂,也就点头应允了。
二人分散行动。展昭前往县衙,萧琴则到民众中了解情况。
云梦县县令挺着肥硕的肚皮前来迎接展昭,颤巍巍地礼道:“下官陶德,见过展大人。”
“陶大人有礼了。”展昭也微一揖,双方分宾主落座。
“不知展大人这次前来,所谓何事?”那陶德一笑,脸上横肉险些将他的小眼睛都挤没了。
“陶大人可听说过荆湖北路一带的数起失踪案?”
“听说过……不过本县没有发生。”县令有些得意。
“贵县附近山林中是否有座山寨?”
陶县令小眼睛一闪,赔笑道:“哦,您说那鹞子寨呀,您放心,他们已与本县定下盟约,只要本县在任,他们就不会在云梦滋事。”说完更为得意了。
展昭心道:不在云梦滋事,却将别处搅得天翻地覆又作何说法?
可此时他并无证据证明就是那寨子里的人作案,只好先不动声色,问道:“既然如此,陶大人想必知道那寨子的寨主是谁。”
“知道、知道。”陶德也不隐瞒,道,“他叫魏统,是那儿的大寨主。其下有四大干部,再者就是喽啰了,全寨上下大约五十人左右。就这样。”
“他们平日下山都有哪些活动?”
“他们有自己的田屋耕种,到县里来多是买些生活用品、药品,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没有过不良记录?”
“诶没有没有。”陶德将头晃荡地飞快,“下官与他们定下盟约,绝无不良记录。”
“那在你之前,前任县令手中可有过不良记录?”
“这个……”陶县令看了一眼身旁师爷,师爷躬身道,“前任老爷在任时确实有过些小偷小摸的案例。”
“只有小偷小摸?”
“是、是呀……那寨主人其实不错,也算是一家之长,讨个生活而已。近年来表现也颇良好……”师爷笑呵呵答道。
“那山寨有多少年历史了?”
“不多不多,一共才五六年左右。”
“…………”展昭暗想,看这两人的样子,县衙内想必问不出什么关键来了。这位陶大人在此上任已有四五年,就算要他们拿出案宗来,多半也瞧不出什么。且去与萧琴汇合,看看他那边有什么收获。
于是起身告辞。陶县令与师爷将他送出。
才离开县衙不远,见前方有个陌生青年向他招手。展昭心念一转,快步上前。那人将他拉入小巷内。
“您是开封府来的展昭展大人?”
“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那人目露精光,忙不迭礼道:“在下林竣,是云梦县的一名捕头。”
“原来是林捕头。”展昭也微笑报以回礼。林捕头放低声音问道:“您方才跟县太老爷照过面了?”
“是。”
“他什么都没说是吧?”
展昭凝眸直视这位年轻的捕头,缓缓问道:“林捕头可是有话要说?”
“您有权利制裁我们县太老爷么?”
展昭朝上位作揖道:“展某奉圣命前来查案,蒙圣上钦赐金牌在手,你家老爷若与案件牵连,展某有权过问。”
林竣似松了口气,轻叹一声“太好了”,便道:“关于陶大人和鹞子寨之事,属下愿据实禀报。”
事情果不出展昭所料。陶德为巩固自己政绩,与鹞子寨定下盟约。鹞子寨不得在云梦犯案,却纵容他们在别处为非作歹,若不小心败露被捕,陶德又以山寨为云梦管辖,应将案子转交云梦,他县莫要过问为由,将案子尽数移交自己县内,此后却又不了了之,如此狼狈为奸。又因鹞子寨内有不少高手,本就神出鬼没,就这样一直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原本林竣也全然不知个中内幕,直到近来荆湖北路各地频繁发生幼童失踪案,而他在安陆老家的孩子竟也不能幸免。林竣自小习武,一身功夫也不差,曾暗暗调查此事,才发现其中蹊跷。
展昭又问他孩子现在的情况,林竣便道鹞子寨内有妖人异士作怪,他实在对付不了,到现在还不知儿子如今是生是死,老母亲因焦心过渡卧床不起,他又在邻县当差,家里全靠妻子一人打理。要是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全家都不想活了。
说到此处不禁抹起泪来。
由此可知那鹞子寨八九不离十就是荆湖北部据点了。从林竣口中还得知,他所说会法术的妖人异士只有一人,描述上看也与先前遇到的那赤发怪人无二。其余人虽也有武功高强之辈,倒不会什么妖法。
这样便好办了。
遂与林竣告别,让他在县衙内等候佳音。展昭便去和萧琴汇合,互换情报。根据萧琴在百姓口中打听到的消息,那鹞子寨近年来确实没有在云梦犯过案,但其在外兴风作浪之事也是事实。
二人商议定,不再怠慢。展昭当即二度造访县衙,以林竣为证,又用御赐金牌将陶县令看管起来,调遣士兵,由林竣带领,上山围剿鹞子寨。
此时鹞子寨中。
屋内,名为常煜的少年被锁链吊起,身上已有多处伤痕,染得衣物血污斑斑。那赤发红颜的怪人手持蛇鞭在他面前恶狠狠问道:“你究竟交不交出来!”
“休想!”常煜也毫不畏惧地回瞪那人。
“啪!”又是狠狠一鞭毫不犹豫地抽在少年身上。
“臭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好言相劝,为你留条生路,你别不识抬举!”
常煜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你是怕我死了,不好跟上头交代吧?”
被一语中的的男人眼中闪过一道凌厉杀气,呵呵冷笑道:“反正你回天庭,也是要被惩罚的。还不如将玉交给哥哥我,说不定哥哥一高兴,还会将你放了,去跟你在凡间的那小妖怪情人相会呢。”
玉兔的玉,和龙族的龙珠一样,不仅是能增加玉兔妖力的辅助法宝,更是月宫的钥匙。常煜不是月宫里唯一一只玉兔,却也持有玉,若这东西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月宫岂不是任由他出入了?嫦娥姐姐虽坚决反对他与狼犬妖萧琴的恋情,却是个好主人,常煜又怎能害了嫦娥姐姐?
因此常煜只淡淡说了句:“你要敢杀,就动手吧。只是要我交出玉,做梦。”说罢索性闭上眼不再理会。
怪人气得火红头发根根竖起,胸口剧烈起伏,长长吐出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意,一丝暴虐笑意爬上嘴角,上前一步勾起常煜下颚,迫使他与他四目相对,然后阴冷地说道:“没错,老子是不能杀你,可老子有的是法子教你生不如死。”
他抓住常煜左右衣襟,“呲啦!”一声大力扯开,原本就因鞭伤已嵌入肉中的布料被硬生生从皮肉中拉扯出来,痛地常煜一声惨叫。
那怪人又一刀割开了常煜脚腕上的绳索,将他双腿抬高竟欲扒下他的裤子。这下吓地常煜怒起一脚直踢向怪人胸口,骂道:“你这丧心病狂的恶仙人!竟想对仙家做这种不要脸的举动!”
怪人挡下常煜的攻击,慢悠悠地解着自己的裤腰带,□道:“仙人?你不过是只仙宠而已,宠物的用处就是要取悦主人。”说着挤进常煜两腿间摩挲,手指肆虐地揉捏他胸口的伤痕。“不!放开我!”常煜怒吼着,疼痛与恶心感让他几乎晕厥,挣扎震地手上链条呛啷作响。
怪人的手已侵入他亵裤中,常煜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就要大叫出声。
萧琴!
咻——!
羽箭击碎窗棂,锐不可当地正中怪人左肩。怪人吃痛,还没来得及大叫,眼前红光一闪,左脸就被迎面踢中,他整个身体在空中翻滚半圈飞了出去!
展昭一剑斩断常煜腕上镣铐,萧琴手持弯弓随后跳进屋来将跌倒在地的常煜扶起。
常煜见萧琴来救,终于控制不住抱着他放声痛哭。萧琴脱下外衫披在他身上,轻抚其背,低声安慰。
恶仙人一个鲤鱼翻滚爬起,拔刀斩断羽箭,大吼着朝展昭扑来。展昭侧身避开,手中巨阙挽起完美剑花,气势如虹直朝恶仙人刺去。短短几秒屋内家具陈设便经不住二人猛斗,顿时残破不堪。
萧琴忙将常煜打横抱起,逃到屋外避开刀光剑影。展昭与那恶仙人也很快由屋内战至屋外天井。山寨四处都有喊杀打斗声,恶仙人便知是眼前这位先前见过的红衣妖族带兵来围剿,且此妖剑术高超,再要不了十几回合自己便会落败,于是又档下展昭一招白虹贯日就一伸左手,一条金银相间的绳索就飞窜而出迅速将展昭缠住。
幸而展昭持有星主令牌,缚妖索刚缠上就已失去缚妖效用,然被这一捆,毕竟阻了动作。恶仙人手上不停,招招夺命,展昭只得边后退闪避边挣脱缚妖索,几次险险避开。眼见身后已无退路,恶仙人冷哼一声,就要起杀招,一道凛冽破风之势自右方袭来,逼得恶仙人只得后退,羽箭擦着他的鼻尖而过,没入树干之中。
又是弓箭!恶仙人更为震怒,丢下展昭就跳至萧琴面前扬刀砍去,萧琴右手抽出佩刀挡住。
只是比起箭术,萧琴刀法并不熟练,身后又护着常煜,没几回合下来就被逼地无可退路,恶仙人一声吼,萧琴只觉虎口被震得一麻,手中大刀就被击飞了出去。恶仙人的下一击已劈头盖脑地压下。
展昭挣脱绳索将其往地上一掷,脚下用劲宛如脱兔提剑而起,档下了那致命一击。恶仙人来不及细想他为何能摆脱缚妖索,抬起一脚,只听萧琴惊呼一声:“展大哥小心!”那脚底蓦然喷出一道烟雾,展昭立即屏息急退数步才避免吸入瘴毒,却不料毒雾过后鞋底又生出一道铁钩击中他肩部,顿时血流如注。
展昭闷哼一声,恶仙人又换脚踢来,展昭已有防备,一蹲身就朝恶仙人下盘扫去。不等他扫到,只见空中划过一道银光,一条锁链就已缠住恶仙人那踢在半空的脚腕上猛地一扯,便将他狠狠甩趴在地!

第二十四回:刀光剑影三战天神_走南趟北四寻生父(上)

这不知何处冒出的锁链犹如活物一般自恶仙人脚腕往他身上攀爬,论他如何挣扎都不能脱身,甚至都站不起来。很快锁链就将他全身都捆了个结实。
展昭亦是不明究竟怎了,与一旁萧琴对视一眼,他也是一脸茫然。
但见常煜面露喜色,又很快由喜转忧,欲言又止。
地上那名恶仙人此时已没了方才的狠毒气焰,趴在地上颤抖不已,朝前方锁链伸出方向直呼:“真君饶命!真君饶命!”
但听锁链摇摆轻响,空气中凭空一道波动,从中走出一个人来,身着亮银战甲,黄袍猎猎翻飞,一手拉着锁链,一手持一把亮闪闪三尖两刃刀,目光凛然如炬,薄唇紧抿,面无表情,阙庭一道破痕。从他周身散发出的罡强之气来看,竟是展昭前所未见的强大,莫非是哪位天神降临?
只听他缓缓开口,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执法仙官赤宫义,你好大的胆。玉帝叫你来寻玉兔,你动用私刑将他重伤不说,还勾结凡人造反,涂炭生灵!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那恶仙人哪里还敢挣扎,哭着只重复那四个字:“真君饶命!真君饶命!”
“哼!”那天神一扯锁链,便将恶仙人像个道具般提到手里,目光又转向一旁缩在角落的常煜。
“你、你想怎样!”萧琴忙将常煜挡在身后。那天神只是微一偏头,视线轮流落在另二人身上,最后瞄到了被展昭甩在地上的缚妖索,手指一勾,缚妖索便自动收入袖中。
“常煜,还不过来。”他淡淡说道,虽仍毫无情感,却已没有方才那般慑人。
常煜看看一脸担忧的萧琴,又看看天神大人,站起身来上前几步,噗通一声往地上一跪,乞求道:“常煜与萧琴乃是真心相爱,请真君放过常煜吧……”说完伏地叩首不起。
萧琴也看出这位可不是一般的神仙,反抗无用,也跟着上前跪倒,同行大礼。
天神眉间微蹙,却不言语。久久地,才道问:“你当真决定了?”
“决定了。”常煜毫不犹豫答道。
“你需交出你的玉。”
常煜片刻不迟疑,张开口,吐出一块洁白近乎透明的美玉,散着柔和光晕,浮在空中。
天神也不免被他的决心所动,道:“这样一来你便不得回返月宫。好不容易成仙,又要变回妖族,就连珍兽身份都会失去,再无成仙可能。”
“常煜不在乎……”
天神眼中凌厉渐渐化去,变成无奈,轻叹口气道:“那好吧。”便举起三尖两刃刀,一击刺中宝玉。玉顿时碎成粉末,消逝消散。
“从今往后天界就再无玉兔常煜,你只是一只普通兔妖。”
萧琴深忧此举会对常煜造成伤害,忐忑不安,却见常煜面色如常,嘴角却情不自禁扬起,又郑重一拜,道:“多谢真君成全。”
“我会告诉嫦娥仙子你已死了。”天神说罢,转身消失了。
在场三人还保持着当前姿势,许久,常煜才又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满心欢喜,伸手扑进萧琴怀里。
萧琴也抑制不住笑容,不住轻抚他的背。展昭也向他们微笑表示祝贺。
平静了一会儿,萧琴才问:“刚才那位究竟是谁?他毁了你的玉,是不是以后就不会有人来抓你了?”常煜仍挂着泪痕笑着猛点头,道:“他就是天界司法天神二郎显圣真君杨戬。他是个大好人。”
送走了仙家,剩下的小角色就好对付了。常煜帮展昭处理了伤口,三人便加入到官兵当中,将鹞子寨一干人等一网打尽,救出了被关押在寨内尚生存的孩子们。挑出几名证人,其中包括林竣与他的独子,连同云梦县县令一起,将几名主犯押送回京。这一大队人马,就不能图方便御剑飞回了,也不能快马加鞭,只得步行前进。又恐途中生变,一路都由展昭亲自押送。
怕信阳的白玉堂等着急,展昭于出发前写下书信一封送出。
十天后,犯人们一路顺利地押回了开封府,包公立即升堂问案,云梦县令陶德因勾结山贼玩忽职守被革职发配边疆,鹞子寨几名干部根据其作案轻重判死刑的死刑、流刑的流刑。
整个案子问下来可谓是十分顺利,却也有一件让所有人皆大为震惊之事——鹞子寨寨主竟意指襄阳王有造反之意。
此事非同小可。然寨主说归说,却没有决定性证据。他并未与襄阳王直接接触过,中间还辗转着好几层中间人,让他供出姓名,却又支吾不清。
这一来教包公好生烦恼,又秘密与八贤王和王丞相商议,是否该告知圣上。那两方也都不知如何是好。
只道信阳县还有一位姑娘,曾是某起失踪案的受害幸存者,或许还能从她口中获取些线索。
此事包公对谁也没有说起,展昭只当事情解决了,心思放到了接下来要去信阳与白玉堂一起接回田妙音,和仍旧假死不醒的宝贝女儿身上。
——自芸铃失魂,已经过去二十天了。
这厢白玉堂这十来天待在信阳保护田妙音,也是顺顺利利没出什么乱,顺便把这不大不小的县城摸了个透熟。
早些天收到展昭来信,说荆湖部已被清剿,心下更为安心。反倒是田妙音越来越亲近的态度让他进退两难,曾考虑不如就直接把田妙音送回开封得了,可又放不下芸铃之事——通过这些天的了解,他已渐渐有了芸铃生父的眉目。
根据各方线索描述,虽有偏差,整理起来不外乎几点:那人十有八九是妖族。有不少同胞后来又陆续见过他几次,外貌都没什么变化。但其真正的身份,谁也不知晓。
有只大胆的犬妖曾与他对过话,问他究竟是谁,那人却怎么也不肯说。但犬妖提供了一条十分关键的线索——那人身上有狗味儿。
难道他也是犬妖?可犬妖和凡人怎可能生出小猫来?白玉堂彻底糊涂了。
但毕竟此地有不少人认得出那人,也算是个大进展了。
因此白玉堂与当地妖族都打了招呼,若谁遇到此人,务必将他留住,带到白玉堂这,或通知白玉堂过去。事后必有重酬。
如今也没有比这瞎猫撞死耗子的做法更好的办法了。
只可惜,“死耗子”始终未出现。
二十天,离三十五天期限已过去一半,如果端木盈仍未寻着人,现下也该往回赶了。
“哎……”纵使是白五爷,此时也一筹莫展,不禁唉声叹气起来。
田妙音不间断地为他斟酒,然后托着腮含笑欣赏他精致的侧脸——白玉堂已习惯了她不厌其烦的注视。亦或说,他根本无暇去计较旁的事情。
他已考虑过了最坏的情况,做好了最糟的心理准备……
正当白玉堂有一出没一出地胡思乱想时,田妙音的房门被猛地推开。她受了一惊,变化了外形的同时,却发现闯进门来的是蛇妖老鸨。
“妈妈,做什么如此慌张?”她微嗔怪道。
老鸨上气不接下气,激动万分地朝白玉堂喊道:“爷!五爷!奴家、奴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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