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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石(作者:光无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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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翻了翻白眼,一拉被子道:“睡觉!”
展昭也躺了回去。二人便不再耍闹。
倒是隔壁大爷房间,大嫂听得展昭屋内大闹之声,一转眼珠,推了推身边卢方,道:“嗳,我说,我们家老五跟那只猫感情还真不错啊?”
“是啊。平日宠他宠惯了,倒是未见过他对什么人那么上心过。这是好事。”卢方淡定答道。
“是嘛?你没听老五今天说,那展昭现在正是情劫,不会是……”
黑夜中卢方瞪了妻子一眼:“妇人之见。他二人是兄弟,跟情劫有什么关系……”
“展兄弟以前不也跟那个什么萧笛……”
“那也是人家单方面的不是?你怎么知道展兄弟也是那什么……断袖之癖?!”
闵秀秀抿抿嘴,嘟囔道:“我倒是没意见。”
“妇道人家就知道胡思乱想,睡了睡了!”
于是夜深人静。
身边之人呼吸平稳,已然睡去。白玉堂却瞪着一双明目不知想些什么。侧目看了眼展昭,一张俊俏侧脸近在咫尺,心中突然一股莫名骚动。
真不该跑来这里睡……
白玉堂后悔万分。这根本就睡不着嘛。
若身边有人,我睡着了会夜袭人!
展昭之言回荡脑海中。白玉堂不禁恼自己,不过是一句无心戏言,胡思乱想什么……
又瞥一眼展昭。
切……这副病怏怏模样,还夜袭呢……爷夜袭你还差不多……死猫……
不过,这只猫还当真是好看地紧,很符合五爷的审美观嘛~人也是没的说。嘿,被五爷我称赞的人可是屈指可数的,猫儿你该知足了~
白玉堂如此天马行空地想着,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托着腮欣赏起某人睡颜来。
嗯……睫毛很长,鼻梁很挺,肤质也不错,骨干子很好,就是嘴唇有些发白了……
手伸出去,在离展昭脸边还差分毫时愕然止住!
见鬼!我是哪根筋不对了?!在做什么啊!还真想夜袭人了?!
连忙收回手躺好,被子蒙住脸,平复那狂跳的心脏。
当夜竟无眠。
次日,白玉堂顶着一双熊猫眼起来了……
“五弟……你还好吧?”展昭关切问。
还不是你这臭猫害的。白玉堂白了展昭一眼。
展昭满头雾水,不知白玉堂为何瞪自己,眉头一皱,小心试问:“该不会愚兄昨晚真的做了什么?!展某从未和人同床而眠过!若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还请五弟见谅!”抱拳施礼、绝对的表情认真态度诚恳。
哪壶不开提哪壶……烂猫,你就不能说点正常的吗?
二人所说所想当然不是一码子事……
白玉堂只觉得脸上发烫,连忙别开头去,道:“没什么。我去看看哥哥嫂嫂。”说完立马溜了。
又一日,萧琴转醒。展昭亲自为他端药喂药,萧琴更加无地自容。
“展大哥……我算是知道哥哥为何倾心于你了……你对什么人都那么好……”
展昭摇头:“我对任何人都如此,就等于对任何人都未曾重看过。你就算仍怨我恨我也无妨。”
萧琴几许沉默,才道:“怨恨何用……却轻信离间之言,错把仇人当恩人。然师父毕竟养育了我百八年,当日又气血冲顶,一心只想复仇,才刺伤与你……事后冷静下来,回去试问师父实情,果然蹊跷。怎料他老人家竟会下此毒手……”说着眼眶一红,险些落泪。
“若非你当初片刻犹豫,刺偏了半分,展某便命丧当场了。”
“是啊……萧琴险些酿成大错,那就算九泉之下,也会被哥哥怀恨的……只是却害展大哥巨阙被夺,如何是好?”
“萧琴,劣兄尚有多处不明,能否说明一二?”
“哥哥请问。”
“你师父是何方人士?你为何不回族群,却由他抚养长大?他又为何要杀你?”
“说来话长……哥哥请听我一一道来。”
原来萧琴乃是犬狼混血,与萧笛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母亲乃是中原犬妖,也就是萧笛口中的二娘。当年萧笛被逐出狼群,萧琴便成了第一继承人。只是他仍是兽类模样,很少出来见人。
此后没几年,族中剧变,拒不承认萧琴血统,长老们争锋指责老狼王驱赶萧笛之过。若当初满足萧笛,留下展昭,如需子嗣,让萧笛再娶便可,就不会闹到今日,竟无纯血统继承王位。又有阴谋篡权者,将萧琴也赶出狼群。此后便与族群失去联系。
萧琴流浪数年,终于与哥哥重逢。从此兄弟俩相依为命。
那年二人路过方诸岛,听闻岛上青莲教获一宝剑,萧笛便想去看个究竟。才发生了如展昭所说的一桩遗憾。当时萧琴也在场,不过是动物模样,展昭并未发觉。所以萧琴才说,是亲耳听到展昭说“喜欢”萧笛。
萧笛死后,萧琴又无依无靠,困在机关中就要饿死,被青莲教一小道发现,带回教中。长老知其是妖,暗中留下喂养。方诸山乃修仙圣地,几十年后竟让萧琴提前修成人形,于是向长老诉说身世缘由,拜长老为师,入了青莲教。
萧琴刻苦用功,进步很快。百年后,长老夺下教主之位,野心毕露。他对萧琴说,本门秘宝巨阙剑被一名叫展昭的猫妖夺走,他还是杀害你哥哥的凶手。
萧琴脑中确有此番模糊记忆,因此此时一听,便坚信不疑。
那三十六道机关除了石缝中那道毒气是被青莲教人动过手脚,并无其他玄机。皆是小方诸山上各大小门派平日习武修炼之用。若触动隐藏机关,关卡变得险恶,也是为了预防外敌。
萧琴在师父的教导下,人生目标便成了为兄报仇、夺回教宝。为与展昭抗衡,几百年来苦心修炼。
直至百年前,教中与其他门派不满师父野心与势力之人越来越多,合力将他赶出仙山。
道长只能带萧琴与几名忠心小道逃至泰山一废弃古庙栖身。更是越来越盼望能夺回巨阙,回小方诸山重掌职权。
此间南侠展昭已经闻名于世,更传言他已修成九尾。
就在那几天前,萧琴下山执行任务,不慎被三名手持照妖镜的老道捉获。此后在前来营救的人中,发现展昭、认出巨阙,第二日便找上门来。由此刺伤展昭,夺回巨阙,带回泰山。
被师父刺伤后,萧琴当即施展动物本能——装死。幸而未被识破,被抛至山林后,趁人不注意一路逃下山去,欲回陈州向展昭请罪。途中体力透支晕倒,也该是有此缘分,恰巧被四鼠救起,一同带来这里。

第七回:感化萧琴冰释前嫌_回收剑灵滴血认主(中)

展昭听完,道:“原来如此。那么巨阙此时在你师父手上?”
“嗯……如今他恐怕也不在泰山了。师父说过,要夺回巨阙,夺回青莲教。”
“那么他此番是回小方诸山去了?”
萧琴思索片刻,答:“师父一人断然是不会去的。他似乎暗中纠结了一帮势力。所以萧琴不敢断定他身在何处。不过萧琴有法子找到他。若师父真的集结人手前往小方诸山,仙山将大乱矣。”
展昭点头沉吟,问道:“你说你有法子找到他。”
“嗯。”萧琴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羊皮纸,他随身携带,受那样的重伤,此纸却似是滴血不沾,“这是在青莲教学会的一种术法。它以我的血浸透,因此只有我可以开启。”
展昭见只是一张白纸,看不出端倪来。
萧琴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纸张立刻嗜血一般,将血迹吸收,了无痕迹。萧琴闭目提气,白纸上竟浮现出一张地图模样。
萧琴将地图交给展昭:“此图可以用妖力搜索所要找寻之物。根据施法者自身力量强弱,和目标灵力强弱,效果也不尽相同。展大哥妖力远胜于我,要搜索起来定比我精准。”
“这要如何使用?”“只要手持此图,将妖力注入,想象所寻之物模样,若在能力范围内,地图上既能浮现其所在地。展大哥的巨阙也是上古奇兵,灵力强盛,加上展大哥自身妖力,又熟知巨阙模样,一定能找到它所在。”
展昭接过地图,照着萧琴所说做了。果然在图上浮现出一个红色小点。细看地图,却是在亳州附近。
二人对视一眼。
“这……不会是要往陈州来吧?……”萧琴面色苍白。
白玉堂此时跨进门来,接口道:“来了不是更好?还省的我们去找。是吧猫儿?”
展昭笑着点头。
“可展大哥现在伤未痊愈,又失宝剑……”
白玉堂一听这话心里不高兴了,眼珠一瞪道:“喂小鬼,你是视我们五鼠兄弟为无物吗?我们不是战斗力?!”
“你们手中又无宝兵器……普通兵器遇上巨阙都无从发挥。”
白玉堂身平最看不得有人小瞧自己,正要爆发,展昭伸出手掌:“五弟稍安勿躁,还不确定他真是往陈州而来。”
“他就算是路过,白爷爷也要将他截下!”说完转身要走,又回头对展昭道,“哦,猫儿,差点忘了,我是来叫你吃饭的。”
“好,我立刻就去。”便提了空碗正要跟着白玉堂出屋,萧琴又将他叫住:“展大哥。”
“嗯?何事?”
萧琴向他招招手,展昭于是又凑过去。
萧琴一脸严肃问道:“展大哥正历情劫,与那白玉堂……”
展昭双目一睁圆,随即笑道:“啊、我与他乃是结拜兄弟……不是那种关系。”
萧琴却道:“展大哥对我哥哥的感情断然否认,却对白玉堂有所犹豫……”
“你多心了。”展昭打断他的话,拍拍他的脑袋,便出了屋。
萧琴沉思不语。
后两日又查巨阙下落,果然路经陈州。此时不去夺剑,更待何时。
白玉堂道:“既然猫儿伤势未愈,就由五爷我帮你取回巨阙!”
其余四鼠也道:“这事儿少不了我们兄弟几个。昭弟你就放心吧。”
“展昭怎敢劳烦几位哥哥……我也一起去罢。”
白玉堂一竖手掌:“嗳,都说了你伤还未好,去了岂不是碍手碍脚!怎么,你信不过我的能力?”
“五弟何出此言~”展昭只得退步。一遇上有关白玉堂自尊的话题,他自觉识趣,还是不纠缠为妙……
于是五义兄弟照着地图显示,前往巨阙所在。来到陈州郊外一处隐蔽山林。因为地图无法显示精确位置,五人便分头去找。
而展昭和萧琴两名伤患仍留在寓所养病。展昭还被严禁喝酒练剑,以免伤口复发。此时整个宅院一下子静悄悄的,展昭觉得百般聊赖,萧琴又在睡觉,租用寓所更是连本像样的书都没有。只好盘坐在床上运气调息。
不由自主回想起前几日夜里,自己也在打坐时,白玉堂抱着枕被碎碎念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可爱模样,嘴角不知不觉浮起一丝微笑……
五兄弟找寻多时,白玉堂发现林子深处有一所小木屋,屋内一伙六七个人正在喝酒闲谈,有人也有妖。
白玉堂蹑足潜踪至近处细听。听得里面人谈论什么霸王庄、什么招贤馆之类,想必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正要转身离开,忽听有一人说:“也不知那道爷干什么去了,还不回来。”
“嘿,他可不好惹,你没看到他手持宝兵器么?”
“他说他那把乃是巨阙,可巨阙不是那南侠展昭之佩剑么?怎会在他手上?”
“谁知道呢。是不是巨阙不知道,但确实是把宝剑。”
白玉堂心想,这些人果然是一伙的。他们口中所说的道爷,应该就是萧琴师父……可他现今不在此处,又会去了哪里?
正想着这个问题,屋内就有人答:“你们知道什么。那道爷是去收拾门下一叛变孽徒去了。听说本来已经处死,不料不知怎的却教他死里逃生。”“原来是他门派内事,那咱们就暂且多等一会儿吧。”
白玉堂却听得大为心惊!去收拾孽徒?孽徒是萧琴?……啊,猫儿!!
正想间,身体已经自主反应,脚尖一点就往回狂奔。
猫儿如今有伤在身又无兵器防身,纵使他本领再高强也要吃亏!
念及此处,心急如焚。
展昭正在屋内打坐,听到门外动静,以为是五义回来了,便随口问了一句:“五弟?”不料却听到萧琴房内传来惊叫声。
展昭连忙翻身下床,奔至萧琴房门口,见萧琴摔在地上,一名白眉老道提剑指着萧琴,那把剑展昭再熟悉不过,正是巨阙。
道人举剑就要刺下,展昭一抬手就飞出三枚袖箭,“当当当”三声尽打在剑刃之上,逼得剑势一偏,直刺入旁边木柜之中。
“谁?!”道人回身。
“展……展大哥……”萧琴伤势本就没有展昭恢复地快,道人那一剑可没手下留情。此时被一折腾,伤口又复发了。
“‘展大哥’?”道人眯眼打量了展昭一番,怒目道,“你是展昭!原来你也没死!”说着就跳出房外挥剑向展昭刺来。
展昭此时身上除了袖箭就没有别的防身武器。那道人毕竟曾为一教之主,剑术也颇为高明。展昭赤手空拳相抗,只能守无法攻。
这样下去形式不妙,巨阙又是锋利宝剑,被割上一刀可不是闹着玩的,何况对手招招要置人于死地。展昭往边上一看,一纵身摘断院中梅树一道秃枝,暂以树枝为剑,施展剑法,仍是只守不攻,周旋拖延。南侠不愧为南侠,剑法之精湛,竟让手持宝剑的道人一时奈何不了他。
展昭心绪高度集中,暗暗等待时机,终于教他找到一瞬破绽,也顾不得暗器不磊落,袖箭飞出,直刺入道人持剑手臂中。
道人吃痛,握剑的力道就松了。展昭趁机近身,击打道人手腕,欲夺回宝剑,不料道人身上道袍也不知加过什么东西,展昭碰触时只觉得浑身一震,一股力量竟将他震飞出去,跌倒在地!
就这一空当,剑风就呼啸而来,直取展昭面门。
这番情景避无可避,又无援手,眼看展昭就要命丧剑下,道人使足全身力气刺来,剑尖却在离展昭脖颈只差寸许之处愕然止住,倒让那道人险些因惯性翻到。
纵使是展昭此时也不禁一身冷汗,大喘粗气,口中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巨阙……”
那宝剑突然爆发一道凛冽气场,将道人逼退数步。更是像中了什么道似地定在半空中,论道人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白眉道人只觉得颜面尽失,气急败坏,却奈何不了一把兵器,便指着展昭骂道:“妖孽!你是施了什么妖法!”
展昭自己也是不明所以。
巨阙周身包裹一层绛红光晕,竟自己直立起来,剑尖点地,有如活了一般。
“巨阙……?!”展昭又是不由自主唤道,好像在回应宝剑。
从剑中迸射出一道红光冲天而起,从中显现一名身着红色水袖轻纱短褂,红发包子头,双眼无瞳也是一片血红的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来,浮在半空当中。
道人看地目瞪口呆,颤抖着下巴说道:“剑、剑灵……”
那女孩单脚踩在直立宝剑的剑柄上,一双空洞的血目直直盯着展昭,衣裳无风自摆。
展昭与其对视无言,看不出她眼中情感,亦不知她欲意为何。
女孩看了片刻,一跃跳到展昭面前,施施然跪倒,双手在前行叩拜大礼,整个头都埋在了水袖之下。
——巨阙拜见主人。
“?!”展昭更是哑口无言。活了千年还从没有人对他行过如此复古大礼,展昭只觉得脑子思考不过来了。
“猫儿!!”于此同时,白玉堂也赶到了。

第七回:感化萧琴冰释前嫌_回收剑灵滴血认主(下)

白玉堂见院子里一个白眉老道傻愣在当场,一个萧琴趴在门口半晕半醒,至于那只猫儿,也是还没从困惑中回神,还有个身体发着红光的古怪小孩对展大侠行“五体投地”大礼,眨巴眨巴眼睛,也杵在一旁不知该作何表示。
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随即接收到老五信号的其余四鼠也赶了回来,一见院中情形,很是吃惊。
还是卢大爷见多识广,立刻认出端倪,从小女孩跪拜之人也不难看出主人是谁,大喜道:“巨阙剑灵显形!一定是前几日昭弟被自己宝剑所伤,宝剑受主人之血觉醒。昭弟,机会难得,快认下她!”
展昭这才回神,问道:“认?如何认?”
“血契!”
展昭立刻明了,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剑上。
小女孩这才说着。
——多谢主人赐血。
才缓缓抬头,走向剑身,隐入剑内消失了。宝剑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自动落入展昭手中。
白玉堂上前祝贺道:“猫儿,厉害啊!这种东西都被你叫出来啦?”
四位哥哥也前来道贺。卢方道:“现今我所知剑灵觉醒的神兵只有三把,一是北侠欧阳春的七宝刀,已经认主。一是双侠家中的湛卢剑,尚未认主。我倒想三侠怎么能少得了昭弟,果然不赖!”
展昭以微笑一一致谢。
倒是卢夫人一见情形怒了,直训斥一群大男人没脑子。萧琴那孩子还倒在房中呢。于是自己上前为萧琴诊断。
这一说众人都醒悟过来——包括那个傻了眼的白眉老道。
只听那道人终于爆发,发狂似地怒喝:“巨阙是我的!!”便向展昭冲过来。
展昭此时已夺回宝剑,便使剑招迎上去,五鼠也摆好架势,蓄势待发。
道人脱下身上道袍一抖开,道袍上竟然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难怪乎适才展昭一碰道袍就被震开。毕竟妖道不两立,虽都是修仙者,道士却有的是对付妖的招数。此时道袍像一块遮天大网变得巨大,将整个院子都笼罩在其阴影之中。
但这五鼠一猫虽都是妖,现在宝剑却是灵,展昭虽觉得浑身力气被束缚,一阵一阵犯晕,手上却没迟疑。他深知此时能对付这张大符的只有自己手中这口宝剑。于是运起轻功纵身一跃,直刺头顶道袍。只听“哧啦——”一声清脆的布帛撕扯之声,巨阙轻易地穿过道袍,将其一分为二。展昭又几番挑刺,就将大符撕成了破布条。
道人见自己宝贝还没怎么派上用场就被展昭毁了个干净,更是气得眉毛直竖。但此时他也深知自己毫无胜算了,就欲转身逃跑。
“站住!”众人正要追赶,萧琴在卢夫人的搀扶下走出来,喊住众人,请求放过他的师父这一次。
众人感慨萧琴孝顺,便放弃追赶。
展昭收起巨阙上前来问萧琴道:“你还好吧?”
萧琴感激地摇摇头。
卢夫人柔声道:“没事了,快回去躺着吧。”
萧琴听话地回床上躺着去了。
展昭这才放下心来,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晕眩,一个踉跄就要跌倒。白玉堂眼尖,连忙将他扶住,急问道:“猫儿,怎么了?”手恰巧扶上腰际,只觉得湿漉漉的,才发现蓝衣已有一片被染成绛紫。原来方才一阵打斗,毕竟动作太大,早就扯破了伤口,此时血已经渗出外衣来。
“大、大嫂!”
白玉堂震天惊叫。
结果,展昭被完全禁足了,某只白老鼠将他看得死死的,地都不让沾。偏偏这会儿四位哥哥和大嫂也都帮着白老鼠说话,展昭一人敌不过众口,尤其是卢夫人的唠叨攻势……只能乖乖做他的病猫……
“猫儿,吃药了~”白玉堂端着刚煎好的药乐呵呵地进了猫窝。
“有劳五弟了。”展昭微笑,就要接过,不料白老鼠却将碗一抬高,展昭坐在床上,手在半空,好不尴尬。
白玉堂得意地掰开他的手,坐到床沿,用调羹搅着那碗黑乎乎的中药,道:“猫儿呀猫儿,你说你是滥好人不是?萧笛生病了你给喂,萧琴生病了你也给喂,你到底给多少人喂过药?!”
展昭嘴角一抽……这小白鼠又在计较些什么……
“是不是这喂药的感觉特别的好?”
“哪里……”展昭哭笑不得……这哪跟哪啊……
“五爷我也想试试。”
“呃……不用劳烦五弟,展某自己来就可以了。”
白玉堂脸一沉:“能让五爷伺候,天下除了你猫儿就找不出第二个了,你还不识抬举?!”
就因为这样才觉得可怕啊!展昭在心里呐喊。
“别犹豫了,乖点的。”白玉堂说着也舀了一勺药汤,吹了吹,送到展昭嘴边。
展昭瞄了白玉堂一眼,却不动作。
白玉堂也眯起鼠眼盯着他,笑地那叫一个令人发毛,侧头故意喊了句:“大嫂啊,猫儿他……”
“我喝!我喝!!”展昭立刻把那勺药含进嘴里,险些被呛到。
“慢点,急什么……烫么?我再给你吹吹~”
…………
此后的半个月,展昭卧床养病,五鼠兄弟则带着他的份帮包大人放赈救灾。包大人也在数日前就任务完毕离开了,走前还抽空来看望了展昭一次,让展昭好不惶恐。
半月之后,展昭总算痊愈,靠着大嫂的特效膏药,连疤都没留下,也被允许练剑了。他觉得自己都肥了一圈……
“嗯,有点肉好,捏起来舒服。”白玉堂随手在他腰间一掐。展昭一惊,回身格挡开。
只见白玉堂手掌一翻,不知怎的变出一条洁白的头巾来,上隐隐绣着几道精致碎花。
“之前八仙观将你的头巾遗失,今儿个赔你一条。”
展昭笑道:“如此小事何须挂齿。”
白玉堂脸色一沉:“你不接受?”
展昭无奈,只好道:“那就多谢五弟了。”
白玉堂这才嘿嘿一笑,道:“那我现在就帮你换上!”说着径自取下展昭头上蓝巾,把他这条新的给扎上,还颇为得意地欣赏了一番,“猫儿用白色也不错~”
直说地展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萧琴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提早告别众人决定离开。众人担心那白眉道人再找他麻烦,萧琴道,那日展大哥刺破道袍,师父的寻人地图已经被毁,再要找到他就不容易了。萧琴对展昭有愧,不愿再留,这性子还真是和哥哥萧笛有几分相像。众人劝阻不住,只得互相道别。
而这边,众鼠商量着履行约定带展小猫一块儿回陷空岛做客。并说干娘江宁婆婆也要上那儿去。
展昭自是应允。
却在各自整理细软退掉租房准备出发的那一天,展昭接到了公孙策的一份紧急来信。
——包大人身中魇术,危在旦夕。
公孙策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苦于不习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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