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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灵与肉作者:angelplus-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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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动了一下我遭罪的脖子，沙发让我的身体麻了半边，我好想念Sherlock那张双人大床──或者我那张该死的被清理掉的单人小床。
我低著头，一路径直的走进浴室，早上八点三十二分，我起的太早了，迎面猛的杀出一个人影，我猝不及防，差点在他胸口上撞晕过去，我扶住墙壁，仰头看他，Sherlock也刚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头发乱成一团海草，看样子他也想和我一样打算使用浴室。
我眯起眼睛，毫不让步的说，“我先进去。”
“凭什麽，房租的三分之二都是我付的，你欠了老太太几个月的水电费你觉得她为什麽从来不追究，那是我用活生生的钞票塞住了她的嘴，浴室的使用怎麽看都是我这个VIP房客比较有优先权。”他的头从未低下来过，一直用下巴和鼻孔扫视我，眼皮拉拢著，这目光里充满了蔑视和自大，我真想用拳头矫正一下他这拒我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我攥著拳头在他面前扯著嗓子说：“事实上，我肯和你住在一起就是你前生修了福了，你有钱都雇不到像我这样任劳任怨的室友，我从没跟你要过精神损失费和跑腿费这是多麽大的善心和仁慈，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容忍你这个可怕的反社会，幸好你没答应Molly的求婚，不然我会奉劝她嫁给你，她还不如去死，哪怕是嫁给一只长颈鹿都比嫁给你好，和你住在一起简直是我这辈子最操心的事情，我每天都得在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繁忙的生活中抽出那麽一点点空来关心你是否还活著，有没有被你自己养的盆栽毒死，有没有哪个超市售货员砍掉了你的脑袋，我当年真不应该拒绝Mycroft提出给我金钱‘照顾’你的建议，和你住在一起，我就好比是援助疯人院的伟大又不要命的慈善家你懂吗？？！！”
Sherlock看著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放进滚筒洗衣机里转两圈一般，杀气腾腾的，“头脑停转的JohnWatson，你以为你是什麽好货色？承认吧，你才是心理最变态的那一个，明知道我是个危险又扭曲的怪胎还好意思一脸傻乎乎的样子倒贴过来，就为了满足你那一丝丝猎奇的兴趣和改变你非常贫乏枯燥，非常索然无味如同白开水一样的生活，你利用我为你的生活增添活力，刺激还有乐趣，你接近我纯粹是看中我制造混乱的能力，你爱死了翻天覆地的混乱和史无前例的危机，你爱死这些了，你怎麽有脸埋怨我让你操心了？你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应该是有人让你操心并且有人需要你，一只退伍後没人疼爱就病怏怏的小哈巴狗，你没有任何办法，是你想要住在这里的，你渴望和我在一起，但是可怜的小东西，我告诉你，我有数不清的悬案和谜题，我一忙起来根本用不著你的陪伴！”
“用不著我？该死……你这话什麽意思？”我怒瞪著他，我相信我现在的表情能把万年青都给吓得拎起它身下的花盆哭泣著夺命狂奔，“我不管！反正我要先用浴室！”
“门儿都没有。”
Sherlock抬起一只手臂撑在门框上阻止我进去，我低下头，从他手臂下哧溜钻过去，Sherlock一把抓住我皱巴巴的衬衫衣领，把我扔到走廊墙壁上，我怒吼了一声，犹如一只被人惹恼了的红眼斗牛，冲过去和他打成一团，情势越来越糟糕，我们相互扯著对方的衣领，撞到墙壁上，壁画坠落一地，他将我绊倒，这一招可不能制服我，我早有提防，我的格斗技巧一点也不会输他。
在脊背落地的那一刹，我顺势翻身过来，Sherlock失去平衡，在地面上一滚，转眼间，我占了上风，我坐在他身上，在我耳边抬起一只充满了怨愤的拳头，怒不可遏的望著他。
Sherlock躺在那儿，伸长双臂抓著我的衣领，双眼闪闪发亮，就像万一我的拳头不慎落到他脸上，他眼瞳里就会溢出委屈的泪水来似的，我受够了他这种心甘情愿挨揍的表情，若是有外人在一旁观看，铁定会以为从头到尾都是我在欺负他，该死，就算我多少欺负过他，那麽，Sherlock施加在我身上的混帐举措明明更加过分才对！不讲理又任性，胡作非为的是他不是我！
他怎麽可以一脸John Watson欺负了他半辈子的委屈表情望著我！
我的拳头到了地板上。
我已经分不清我们到底是为了什麽在吵架了。
第21章 John
这回的委托人是一个来自曼切斯特的乡下人，长著一对招风耳，他最近刚获得一份庞大的遗产，一个像唐顿庄园那麽大的豪宅，遗憾的是，他刚搬进去不到一个星期，他太太就变成了吸血鬼，在吸食她出生不满一岁的亲生女儿的鲜血，这位委托人现在觉得那个宅子很邪门，并且为此十分的苦恼。
我坐在餐馆里，听到这个陈述时傻愣了一下，“等一下，吸血鬼？吸婴儿鲜血的吸血鬼？是你老婆？”
委托人诚挚的点点头，万分肯定的说，“没错，医生，你说，我看见她满嘴是血的从我女儿脖子上抬起头，那可怕的行径不是吸血鬼是什麽？”
“可是……”我正要吐槽这桩荒唐犹如魔幻小说的案件，“其实我们不是捉鬼天师，吸血鬼什麽的我们不是很拿手，我们的专业领域比较倾向在分尸狂那一类。我们没空陪你在这里瞎耗著喝咖啡……”
“很好，这个案子我接了。”Sherlock在旁边不慌不忙的说著，拿起一杯奶茶，放在嘴边吹吹雾气，啜了一小口。
我转头瞪著他，我严重怀疑他是为了故意和我对著干，才一时赌气接下这个荒谬得无法无天根本不符合科学常理的破案子，“Sherlock，大侦探，你这是下定决心要让我们山长水远的跑去曼切斯特帮他去抓吸血鬼咯？”
“谁说是我们。”Sherlock像看著牛奶瓶口上停留的小苍蝇似的看著我，眼睛里充满了蔑视，“就你这布丁脑子能派上什麽用场，你的智商就和温度计上的数字一样多，我一个人去，你看家。”
我扑过去，打翻了半张桌子的茶点，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怒气冲冲的说，“你再敢对我说一次叫我看家试试，我不是你他妈养的小狗！”
“你就是我养的蠢小狗！除了这个你什麽也不是！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你还能如何度过你无比丰富无比忙碌无比刺激精彩的人生！”Sherlock伸出手揪住我脸颊两边的肉，使劲的拧著，我觉得我腮帮子快要被他拧下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才什麽都不是呢！除了我之外就没有任何朋友的怪胎！”
“我没有朋友？啊哈？我的交际圈规模比你想象的要更为壮观，我有数之不尽的委托人！他们就像银河系里的星星一样多，黏在我大衣上，怎麽甩都甩不走，我从来都不寂寞，你这个找不到人陪逛街的政府弃儿，你有什麽？你那无药可救的存款，你那乏善可陈的兴趣，还是你那黑暗又没有前途的未来，哪一个能给你带来快乐？”
“那就和你的委托人厮守终生去吧！看他们给不给你泡该死的茶，叠该死的衣服还有收拾该死的烂摊子！”我真想咬掉他瞧不起人的鼻子！我奋力的往前一撞，额头沈闷的砸在他脆弱的鼻梁上，Sherlock双眼一翻，膝盖离开餐椅，顿时软绵绵的坠落到了桌子底下。
我重新端坐回我的位置，扯了一下我的外套，整理我弄乱的袖口，对目瞪口呆的服务生打了一个响指，恢复了正常的音量说，“买单，我们各买各的。”
接下来，我前後挥舞著双臂疾走在大街上，气冲冲的像只前往杀敌的八爪螃蟹，我的速度出奇的快，我也不知道我走的是哪条街哪个方向，我此刻不在乎看路不看路，我回头望了一眼，Holmes居然没有和以前一样在我身後追上来，这样一来我更气了，简直怒火攻心，要烧坏我的内脏。
我停下脚步，站在街边，叉著腰，啊哈，也许Holmes跟丢了我，转念一想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他会跟丢的目标，他真的铁定了心肠不来追我，我又不能折回去输了我的气势，我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等待著他从街角杀出来拽著我，一边仰著头止住鼻血，同时恳求我原谅，可5分锺过去了，10分锺也过去了，他没来，我恨他！
我忍不住低声诅咒：“他妈的混蛋，世界上怎麽会有那麽混蛋的混蛋！啊操他妈的！”旁边有人被我吓的撞翻了路边的冰淇淋小贩的推车。
我在外面瞎混了一整天，我才不会像他说的那样，一没了他就等於没了娱乐没了未来没了人生的指望，才不是这样！我的人生是他无法想象的丰富多彩，简直丰富到眼花缭乱！
我苦著一张脸坐在电影院抱著爆米花渡过了3个小时，电影上演的什麽剧情我一走出来就忘记了，我抱著吃剩的爆米花站在电影院门口，成双成对的人群不停的撞著我的肩膀，我不得已靠在柱子底下，拿出手机，瞪著手机屏幕犹豫不决，啊啊啊啊，真是该死，我怎麽会像个失恋被甩的笨蛋一样对他这麽上心，我才不要去想该不该打个电话给他自取其辱。
才离开他3个小时而已！
天还没黑我就去了酒吧，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夜晚还没有开始，我决定要在酒吧里喝到太阳下山，喝到我欢呼雀跃为止。
要把我灌醉是件难事，我平时不轻易喝酒，一旦喝起来我能用我的酒量放倒一整个苏格兰场，这也许是我家族遗传的天赋，我酒量惊人，但从不烂醉到失态，从不。
8点的时候我站在酒吧门口拦截出租车，我微醺，眯著眼睛，勉强还站得稳，我看了看时间，还早得很，我仰起头望著伦敦上空的星辰。
“看，Sherlock，星星，多美啊。”我习惯性的回过头，发现自己身边根本就没站著那个高大的能帮我挡风遮雨的身影。
我哼了一声，出租车到了我眼前，我拜托司机把我载到伦敦眼那里去。
夜还长著呢，而我能找到的消遣也多了去了。
我站在那个成天转个不停的蠢轮子下面，它交替闪耀著蓝色和粉色的光芒，曾几何时，Sherlock是一个轴心，全世界都绕著他转，我也乐呵乐呵又屁颠屁颠的绕著他转。我有些摇晃的走到售票处，买了一张票，旁边一块儿排队的人对我这个醉鬼投以一个鄙夷的目光。
我怒瞪了他们一眼，“看什麽看！”
“我或许是认错人了，你是不是Holmes的……”
“我不是！我才不是他什麽人！他是他！我是我！我是独立的存在！我才不是他该死的附属品他的小跟班！”我莫名其妙的冲著这些烦人精发了一顿火，然後仰著头走进摩天轮里面，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这个空间里头游客不多，很安静。
摩天轮慢慢的启动，上升，我透过肩膀旁边的窗户俯瞰整条璀璨的泰晤士河，景色别致，我却难言的悲伤，忽然间，我觉得累极了，我想和Sherlock和好，我无比的想，我想立刻回去221B，在他怀里腻上一会儿，然後揉著他的头发撒撒娇什麽的，我想让他吻我一下，就像几天前狂热缠绵时吻我那样，用尽他身上所有的力气来拥抱我。
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我盯著窗户玻璃上我的倒影，我看著我那愚蠢又呆滞的表情，那一刻仿佛电影画面倒带回放，在窗玻璃上无情的重演著，一遍又一遍的。
我爱把谁放在第一位就把谁在放第一位，或许以前我的确以你为中心，不过如今，我有更多重要的东西填满了我的生活，你才不是我的第一。
我因酒醉而头痛，抬起手捂住太阳穴，噢老天爷，我当时是大脑短路了才会说出这麽伤害他的话出来。
这恐怕是Sherlock的死穴，现在，世界依然绕著他打转，可我却不再是了，最大的原因是他爱上了我，他有了归宿的同时也得到了一个软肋，他再也做不到认识我之前那样洒脱了，他对我患得患失，而我总是用这一点来折磨他，我动不动就搬出去，我可以随意和大街上任何一个女人结婚成家生小孩，而这些事，Sherlock永远不可能反过来照做，除了我他谁也不要。
你总是可以肆意摆弄爱你的人，不是吗，你可以轻而易举就伤害他，一个冷漠的眼神，或者一句残酷的话，爱你的人在你面前脆弱的就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制品。
一阵呕吐感袭来，我非常难受，我也快要受够了这个无趣的蠢轮子了，接下来我没别的地方可去，去哪里都没意思，过去9年，Sherlock这就是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就是跟Sherlock不离不弃，我感到很挣扎，我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我从不依赖别人，但自从我认识Sherlock以後，我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我这样一个人独处，感觉很不自在，我想念他，十分的想，Sherlock是我的一部分，他就是我血管里的血液，我觉得自己像丢了条腿，我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俩是分不开的，他是我的基石，是我冬日的外套，他是我茶里的甜味剂，他是我的朋友，我的手足，我的灵魂伴侣，我的爱人，他是我每天起床的理由，如果我要用一个词总结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事物，我会说，就是他，Sherlock。
天知道为什麽我要在他面前承认这一点是那麽的难，我那不服输又固执又好笑的自尊心。噢，上帝知道我不能失去他，一秒也不能够。
独处的时间越长，想的越多，反而让我愈发的难受，我没有耐心再多看那些孤独的风景，我简直想要敲碎窗玻璃跳下去，但我还是一直忍耐到摩天轮转完一圈。
巨大的娱乐场玩具一停下，我就迫不及待的跳下来，冲到街口拦截了一部出租车，急匆匆的往221B赶回去。
我打开公寓门，在楼梯上爬到一半，MrsHudson在底下探出她的脑袋，对我说：“噢John，你回来了？吃晚饭了吗？”
我在楼梯上用背影回答她，“没吃，抱歉了亲爱的房东太太，明早再和你叙叙旧，我要先上去了，我找Sherlock有事要谈。”
“他去曼切斯特了，不知道要去几天。”
“什麽……”我僵硬在楼梯上，转过头，傻眼的望著她，“他什麽招呼都没有跟我打就这麽走了……”
“你们又吵架了？”
我气鼓鼓的攥紧拳头，“该死的混球……真的不带上我。”我重重的踏在楼梯上，对MrsHudson道了声晚安，“我去睡了。”
“John？现在才8点半，天刚黑下来呢……”
“那又怎麽样！我爱几点睡就几点睡！他不在家我连觉都不能睡了吗！！”
我意识到我失礼了，而且很过分，我在楼梯顶上再一次回过头，稍微镇定了一下情绪，软下口吻对房东太太道歉说，“对不起，MrsHudson，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
“我懂的，John，我懂，他总是惹你生气，可John，他哪一天让我们省心过？有时候他不闹腾我都不适应，我想他也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成心的。”
“John，你冷静点想想，你难道就没有做错过什麽吗？”MrsHudson忽然沈下脸来看著我，“不管你是一婚还是二婚，你有了太太之後你还关心过他吗？你在经营你的婚姻和你的诊所时，你可曾想过他每天回到家是什麽样的状态和表情？你认识他9年，但你却整整有5年多没住在这里。他为什麽不搬家？我不认为我的房租是全伦敦最划算的，他却偏偏喜欢守著这个地方，你认为他在守著什麽？守著他和谁的回忆？他到底在等什麽人？？”
我缄默了，像个打坏了花瓶闯了祸的小鬼头站在语重心长的老校长面前，我别过脸，继续狡辩道，“我也有我的日子要过……”
“John，扪心自问一下，Sherlock真的欠你了吗？”
我摇摇头。他解释过不止一次，那两年诈死是他身不由己。
“那就对了，John，你们两人之中，你永远都是比较成熟处世的那一位，现在我可不这麽想了，我觉得你不仅仅傻，而且还任性的很，比他更过头。”
“我比他更过头？”
MrsHudson摇晃著脑袋，慢慢的走进她的厨房，声音若有若无，我几乎听不太见，她念叨著说，“你们这对冤家真是前世就干上了的，就不能互相让一步了？明明一开始就应该在一起的一对，却死活得拖到今天还不能得出个结局。啧，一个好端端的跑去当死人，一个好端端的结什麽婚……”她的声音小下去了，後面的几句完全听不见了。
我怅然若失的走进起居室，颓然的坐在我的单人沙发上，望著Sherlock空荡荡的沙发，黑色的皮质沙发上还留著他平时坐出来的凹陷，我还能清楚的从上面找到他的手指头放哪儿，他的脚趾头放哪儿，他一旦走进思考圣殿时就会蜷缩起膝盖，整个人窝在上面，这样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我看著他的沙发，很难过，差点喘不上气，难怪我前脚刚搬家，他就撤走我的沙发，睹物思人是一种非常折磨人的酷刑。
我在房间里脱掉外套，狠狠的将身体砸落在他床垫上，脸朝下，颠簸了两次，我抚摸著残留他睡觉痕迹的床单，心里不停的揣摩房东太太那些话的意思，我和Sherlock原本一开始就应该在一起的？
啊……是这样吗？
想起9年前，我搬过来和他同居，我开始了充满灾难和战争的日常，後来我对这种惊心动魄的日常上手了，我和死神擦肩而过的丰功伟绩三天也说不完，我的博客受人推崇，我开始得意忘形了，我一次又一次的觉得Sherlock相当依赖我，没了我根本不能破案。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大字形的摊开在那儿，瞪著天花板，壁灯亮著微弱的光线，我回想起我和他的感情在同居第一年的那个时期发展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处於暧昧到绷在一条线上的紧张时刻，所有人都把我和他凑成了一对，我那时还不把他当回事，对他恼人的怪异作风充满了指责，不过，我愿意为他去死，这是真的。
我那时一直觉得，愿意为了他死，也未必说明我爱上了他，我们是挚友，非常亲密并且很有默契的挚友，可我在这床上转念一想，也许他当年不死的话，我们可能会提早弄出点什麽猫腻出来，因为我抵抗不了他，我完全抵抗不了他，哪怕他只要有一次主动，我就会沦陷了。可他没有机会，等到他有机会时，我已经和别的女人携手走上另外一条轨道了。
如果那时候我没那麽绝望，依然坚持他没死的幻想，再等多他两年，会怎麽样？故事一定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一团糟。
可Sherlock说过为时未晚，我在这里，他也在这里，他这种说法我也赞同过，只要我们现在立即开始，那麽，一切都还为时未晚。
我拿出手机，看著没有一个未接来电的屏幕，我觉得好寂寞。我想起认识这麽久以来，我没打过几次电话给他，从来都是他打电话给我，每次的电话内容都是千奇百怪。
“John，我在东大街的仓库里头，劳烦给我送一把剪刀过来，我好像被人绑架了。”
“John，别问为什麽，过来，带上枪。”
“John，来公寓帮我发短信。”
“John收拾行李，三天两夜游。”
每次收到这些急切需要我的召唤时，我都得口是心非的抱怨几句他打乱了我规划好的生活节奏，其实内心里激动得不行，把所有的杂事都抛之脑後，跨越半个伦敦出现在他面前。
我真诧异，MrsHudson说的没错，原来我也是个这麽任性，这麽难搞的人类，长时间以来，Sherlock居然可以如此百般宠溺并且忍让著我。
我别别扭扭的按下通话键，把手机放在耳边。
对方响了两下就接起来了。
我顿时紧张的结巴了，老天爷，我像个第一次和暗恋对象通电话的高中生，我侧身缩在被子里，拽著被角，“Sher……Sherlock……”
Sherlock在电话那头平静的听著我如此不安的喊他的名字。
过了几秒後，他异常镇定的说：“John，那不是吸血鬼，委托人那不满一岁的女儿被人投毒了，他太太一时心急，为了把毒吸出来才会满嘴是血的，我推断她恐怕会被人陷害，就在近两天，她身边有很危险的人物，我得尽我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保护她，我晚一点有事要处理，不能再接你电话……”Sherlock停顿了一下，“明早我会打回给你，你怎麽跑去喝酒了。”
“你怎麽知道我喝酒……好吧……你什麽都知道。”
“恩，我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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