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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最亲爱的死敌-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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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法让自己不去见哈利，就像自己不能阻止哈利的灵魂离开这里去向另一个世界一样。
失去哈利的第一个月是最难忍受的，汤姆记不起自己是怎样应对邓布利多的逼问。不幸中的万幸，艾琳不知道自己去过那里，被击昏的家养小精灵也没有看清自己的相貌，否则自己不可能在霍格沃茨一直安全呆到学年结束。迪佩特校长驳回了他圣诞节假期时的辞职申请，要求汤姆教完一年后再离开学校。
该怎样形容那个圣诞节？那段时间的记忆像是隔了一层雾蒙蒙的玻璃一样看不清楚，汤姆记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带着假面一般的笑脸在阿尔法特的陪同下应付那些没有色彩的社交舞会和晚宴；不想回忆自己穿着礼服在哈利坐过的那个位置上一直坐到天明；不想记起阿尔法特脸上隐隐的担忧表情，告诉自己“你在流泪”的话。
阿尔法特帮了他很多，整个十二月份有一半的课程是他替自己去上的。汤姆发现自己在上课时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回忆哈利讲课的样子，之后阿尔法特便扮成他的样子替他上课，直到学期结束。如果没有阿尔，汤姆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应付邓布利多和全校的学生。
哈利的墓碑静静地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汤姆想起哈利如水般的绿眸，和他总是略带一点点羞涩的笑容。
“我会把你的日记保管好。”汤姆强迫自己看着墓碑上的名字，觉得眼睛微微有些刺痛。汤姆顿了顿后继续说下去，“你应该早些告诉我你的事，哈利。”
那是哈利写给他自己的日记，汤姆已经读完了。他终于知道了哈利所有的事，哈利的童年，哈利的同学，哈利的朋友，哈利的对头，哈利的敌人……他还看到了自己，那个没被哈利改变过的自己。事实远比猜测更加惊人，汤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本来应该哈利最大的敌人，哈利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消灭自己。
哈利是恨自己的吧？他的父母死在自己手上，他因为自己而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因为自己失去了最后的亲人和很多朋友。他应该恨自己，是自己的咒语把他从未来送到现在，让他再一次经历不愉快的人生。
如果哈利在一开始杀掉还在襁褓中的自己，汤姆不会觉得奇怪，但是哈利没有。当时几乎身无分文的他收留了自己这个失去父母的孤儿，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是哈利教会了自己一切，他教自己说话、教自己走路、教自己识字读书、带自己旅行、后来又在霍格沃茨里陪伴自己的学习……汤姆不能否认哈利在放弃研究后一直为自己而活，尤其是他知道自己还剩多长寿命之后，他的眼中就只剩下自己这个敌人了。
哈利从来都没有告诉自己，自己是他此生最大的敌人，不得不杀掉的人。汤姆总算明白了童年时哈利阴阳不定的态度，和他一直都没改变过的不信任到底从何而来。哈利本想把这些秘密带进坟墓，他不愿意伤害汤姆。哈利在日记中写得很明白，他认为汤姆敏感的心思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是他已经失去了弥补的机会。
哈利在害怕，哈利怕伤害自己这个他亲手抚养起来的孩子、他在未来的死敌。哈利向邓布利多保证过，他会在汤姆堕落的时候亲手杀了他，在做出这个保证的时候，他的心在流泪。
他只知道哈利爱他，却不知道他为了这份爱做出了多少妥协，就连哈利自己都不知道。然而汤姆并不懂得哈利的退让，他想要的太多，逼得哈利最后不得不离开自己。哈利在留给自己的那封信中对自己的指责没有任何错误，汤姆轻视哈利信中坚持的正义，他不能理解生命的意义。直到自己失去最重要的人，直到发现这本日记，汤姆才懂得哈利为何会那样顽固。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汤姆用左手捂住眼睛，他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制作粗糙的黑宝石金戒指，戒面上隐隐刻着一个怪异的纹章。汤姆在读完日记后重新去了冈特的小屋，用夺魂咒从莫芬手中得到了这枚复活石戒指。然而在他戴上戒指后，哈利的灵魂并没有出现。汤姆这才想起，此时甚至连哈利的父母都还没出生。哈利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一个意外，只是梅林跟时间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
即使想说一句简单的对不起，也是不可能的。即使哈利在三十余年后出生，那他也不是他想见的那个哈利了。
是自己杀了他。
自己再也无法见到他。
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脚边的草丛里，然而汤姆却完全没有理会，慢慢跪倒在墓碑前。几步之外的湖面像是一颗发光的宝石，但汤姆只觉得被湖面反射出来的阳光无比刺眼。从哈利下葬的那天开始，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在为他挖掘坟墓的时候汤姆知道自己的灵魂正随着被他抛出去的泥土一铲一铲地死掉，而当哈利的棺木被泥土掩埋掉最后一角的时候，自己的灵魂和哈利一起被埋葬在了霍格沃茨的湖畔。在这里，哈利曾经向他道歉，告诉自己无法抛却他的偏见，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汤姆擦干眼泪站起来。他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阿尔法特还在校门口等他。
“我得走了。阿尔法特会替我来照看你。再见，哈利，我会等你重新站在我的面前。那个时侯，我会向你赎罪。”
在这之前我将背负着我的罪恶安静等待。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亲爱的哈利。
汤姆最后看了安静的墓碑一眼，大步走开了。
黑色长发的灰眸青年远远地看到那个高瘦的身影向自己走来，不自觉地整了整华丽长袍上的褶皱。
“人已经到齐了。”阿尔法特在汤姆走出校门后说，克利切恭敬地拉开了马车车门，“请允许我为你带路。”
汤姆微微皱了皱眉头：“做什么？”
“为你践行。”阿尔法特平静地回答，示意汤姆上车。
“是谁提出的？”汤姆没有动，看着好友。
“我。”阿尔法特说，“在你旅行归来以后，会需要他们。”
汤姆盯着那双灰色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曾经告诉过我，你想成为比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更伟大的巫师。”阿尔法特说，“我假设，你还记得你你说过的话。”
“我当然记得。”汤姆轻声回答，“谢谢你，阿尔。”
阿尔法特笑了笑，拍了拍好友的手臂：“快上车吧，让他们一直等着可太失礼了。”
汤姆在马车里坐下。被魔法放大的车厢看上去像是一个不小的套间，而且丝毫感觉不到马车在十子路上的颠簸。
汤姆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就开始出神，直到阿尔法特提着两套黑色的礼服长袍来到他面前。汤姆挑了挑眉毛。
“这又是做什么？”
“莱斯特兰奇订下的地方需要穿礼服才能进去。”阿尔法特一边说一边轮流打量着手中的礼服，“我不太信任你跟……你糟糕的着装品位，这两件衣服都很适合你。”
“我没钱买这么贵的衣服。”汤姆面无表情地说，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两件衣服是什么人穿的。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阿尔法特看着汤姆说，“提前给你生日礼物。”
“这可真够提前的。”汤姆站起来，随手拿过离自己最近的那套长袍，走进隔壁的换衣间。阿尔法特把另一套长袍放在椅子上，然后在小沙发上坐下来。
汤姆很快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之前脸上颓然的神色收敛起来，一双黑眸越发显得深沉。
阿尔法特满意地点了点头：“很不错。因为只是私人聚会，没必要穿得太过正式，这样刚好。对了，把你的东西留在车上，我让家养小精灵给你送回去。”
汤姆摆摆手让他闭嘴，在阿尔法特对面坐下。
“阿尔，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汤姆说。
“愿意为您效劳？”阿尔法特微微弯起嘴角。
“平时替我去看看哈利。”汤姆轻声说，“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阿尔法特没有立刻回答：“你为什么要离开？”
“我不可能继续若无其事地在霍格沃茨呆下去。”汤姆低声回答。
“我没有问这个。”阿尔法特说，“你为什么要离开英国？”
汤姆沉默了一小会儿：“我会回来的。”
“是不是哈利的日记上写了什么？”阿尔法特问，他知道汤姆手上有一本哈利的日记，但从来没给自己看过。
“是的。”汤姆轻声说，“我不能对你撒谎，阿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我的决定。”
“到底是……”阿尔法特看到汤姆脸上的表情，把想问的问题咽了回去，“好的，我会去的。”
马车停了下来，家养小精灵尖细的声音告诉两人已经到了目的地，站在门外的侍者打开了车门。汤姆调整了一下表情，跟阿尔法特一起走下车去。
“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感谢你，阿尔。”汤姆一边走一边轻声说，“我会记住的。”
阿尔法特笑笑，和汤姆并肩走进门去。
………………
chapter 95 事件二：西里斯的生日宴会
莱斯特兰奇、塞尔温、卢克伍德、特拉弗斯……甚至阿布拉克萨斯也来了，都是他熟悉的同学和部下，以及不多的朋友。
汤姆微微弯起嘴角，目光扫过角落里一个并不起眼的身影。
艾琳·普林斯。
汤姆有些惊讶于她的出现，但艾琳只是神色紧张地向他行了一个屈膝礼。
汤姆对她报以微笑，看了阿尔法特一眼，然后和走上前来的阿布拉克萨斯握了握手。
这只是一场简单的下午茶会，汤姆很容易就揪住了故意躲起来的阿尔法特。
“她怎么在这儿？”汤姆低声问。
“她知道你要离开后就向我提出了这个请求。”阿尔法特有些为难，“你知道，艾琳知道你和哈利的事，而且邓布利多那边也多亏了她，所以我不能拒绝她的请求。”
汤姆很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向那个角落走过去：“艾琳？”
“里德尔教授。”艾琳立刻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很抱歉，这不怪布莱克先生，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想再见见你。”
“你可以叫我汤姆。我们出去谈好吗？”汤姆说。艾琳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到房间外的小花园里。
“你会回答我的问题吗？”艾琳罕见地仰起头看着他。
汤姆点点头：“问吧。”
“去年圣诞节前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波特教授失踪了。”艾琳说，“是你把他带走的？”
“是的。”
“什么时候？”
“跟你谈话的那天晚上。”汤姆回答。
艾琳低下头，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色。两人走了几步后，艾琳又把头抬了起来：“波特教授现在还好吗？”
“他死了。”汤姆面色平静地说，“他没撑到这个时候。”
艾琳张了张嘴，垂下眼睛：“我很抱歉。”
“谢谢你给了他那么多帮助。”汤姆低声说，“还有，谢谢你在邓布利多面前的实话实说。再会，普林斯小姐。”
汤姆向她欠了欠身后离开了，他不打算把这场对话进行下去。阿尔法特还在跟阿布拉克萨斯说着什么，但汤姆已经不想继续呆下去了。
“现在就要走了吗？”阿尔法特问。
“是的。”汤姆简练地回答，向每一个人道别，最后来到阿尔法特面前，“再会，我的朋友。”
“我送你回去。”阿尔法特说，“然后送你去码头。”
“阿尔……”
“就这一次。”阿尔法特强硬地说，“不要反驳，汤姆。”
汤姆看了他几秒，没有反驳。
“什么时候回来一定要告诉我。”阿尔法特说，“我去接你，汤姆。”
“……好。”
“记得写信给我。”
“好。”
“……再见。”
“再见。”
阿尔法特还想说些什么，却只是给了汤姆一个微笑，目送他越走越远。
1960年11月1日，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布莱克夫妇为自己一岁大的儿子西里斯·布莱克举办了一场小型的生日宴会。成为叔叔的阿尔法特在宾客中搜寻了一圈，微微皱了皱眉，从客厅中退出去，向楼上走去。果不其然，三楼书房的门开了一条缝，阿尔法特在门上敲了几下。
“阿尔？有什么事吗？”坐在一把椅子上看书的黑眸青年抬起头来。
“听上去仿佛你自己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似的。”阿尔法特说着走进房间。
黑眸青年弯了弯唇角，又把头低了下去。
“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是为了见你才来的。”阿尔法特说，“为什么要躲在这儿？”
“今天是西里斯的生日，不是我的。”黑眸青年头也不抬地回答。
“汤姆——”
“伏地魔。”青年平静地纠正。
“好吧，伏地魔。”阿尔法特有点烦躁地摆摆手，“你不能就这样呆在这儿。”
“我得到了主人的许可。”
“难道你真的只是来看书的？”阿尔法特有点生气地问。
汤姆慢悠悠地抬起头来，悠然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好友的脸色：“如果我说是呢？”
“那么我只能说很遗憾了。”阿尔法特不冷不热地瞪着他，“这和你那奇奇怪怪的新名字一样令人恼火。”
“你不喜欢？”
“这有什么意义？”
“没什么意义，仅仅是一个名字而已。”汤姆阖上书站起来，“感谢你的提醒，阿尔。”
阿尔法特让开门看着他。三年前汤姆回到英国后抛弃了自己的姓名汤姆·里德尔，自称伏地魔。汤姆锁掉了伦敦的那套旧房子、卖掉了哈利在高锥克山谷的房子另置新居，利用学生时代的人脉和自己在十年里积攒起来的财富很快就打进了巫师贵族们的社交圈子。除了名字，汤姆的外貌并没有太大变化，还是一样整洁利落的黑色短发，只是变得更加成熟、风度翩翩。加上他明显支持贵族中纯血派的观点，迅速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短短三年时间，他已经成了不少纯巫师极难邀请到的座上宾，不少魔法部高官也与他私交甚密。
阿尔法特不明白汤姆为什么会这样热衷于血统论，但这无疑让他的声望提升得很快。在这之前汤姆虽然不很喜欢麻瓜，但从来都不会发表任何污蔑或者鄙视麻瓜的言论，甚至对学校里麻瓜出身的同学也和颜悦色。阿尔法特不是纯血派，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和姐夫是彻头彻尾的纯血论支持者。今天参加生日会的一半来宾都是为了见汤姆一面才来的，虽然放出这个消息的人是自己，但阿尔法特还是有些不大舒服。他知道这种感觉的根源在什么地方。
十年的时光把他和汤姆隔开了。虽然汤姆常常给他写信，还会寄一些小玩意给他做纪念品，但阿尔法特依然能感觉得到那些措辞越来越正式的信件中逐渐疏远的感情。虽然汤姆还是称自己为好友，但是阿尔法特知道，汤姆是不会再像以前肆无忌惮地跟自己说笑，他已经改变了许多。
自己对他的坚持，似乎有些多余，因为他完全不在乎。
阿尔法特还记得汤姆刚回来的时候自己陪他去霍格沃茨看哈利，汤姆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哈利的墓碑站了整整一个小时。那天汤姆没有掉泪，除了看到墓碑时他说了一句“哈利，我回来了。”之外，没有再说一个字。
他依然对每一个人彬彬有礼，却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锋芒；他的脸上还会出现笑容，但他的笑容没有温度；他会用发自内心似的口吻赞美宴会上遇到的每一位女士，却不会回应她们炽热的眼神，除非他需要利用她们。汤姆非常精明地把每一个有价值的机会和人都利用起来，去实现他想要站在顶端的野心。
非常斯莱特林的做法，但阿尔法特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庆幸汤姆没有忘记自己的野心。他知道穆尔塞伯已经开始在私下里称呼汤姆为“主人”，而汤姆最近的言论里对麻瓜的不满也越来越多，他招募追随者只会是个时间问题。
布莱克家族的历史非常悠久，再加上在纯血贵族中声望和财富，自然会成为汤姆重点笼络的对象。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和汤姆的私交非常好，但汤姆做的很多事，阿尔法特都只能从其他人的闲聊和八卦中听说。阿尔法特知道，一旦汤姆开始公开招募追随者自己将会成毫不犹豫地跟随他，但这不是他的初衷。汤姆虽然默许自己叫他的教名，然而这种时候却越来越少了。
阿尔法特心不在焉地逗弄着因为人多而格外兴奋的外甥，目光始终在汤姆身上打转。
“想玩小孩子自己生一个去。”沃尔布加毫不客气地把西里斯从阿尔法特怀中抱出来，“不许欺负你的外甥。”
“我没欺负他。”阿尔法特有些委屈地对姐姐撇撇嘴，转向还用小手抓着他的一根手指的外甥，“是不是，西里斯？”
“呀！呀！”西里斯兴高采烈地拽着他的手指挥舞着又短又小的手臂。
“真是个活泼的孩子。”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阿尔法特连忙转头，发现汤姆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沃尔布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是的。”沃尔布加笑吟吟地说，“而且这孩子实在是有够调皮的。”
西里斯还攥着阿尔法特的手指，但已经停下了刚才的动作，一双圆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汤姆。汤姆对沃尔布加笑了笑，向西里斯伸出手。
“生日快乐，布莱克小先生。”汤姆温和地说。
西里斯松开阿尔法特的手，一巴掌打在汤姆手上，很不给面子的把脸转了过去趴在自己母亲身上。汤姆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正看着这一幕的人都变了脸色，但汤姆的笑容很快又回到了脸上，而且比之前更深了几分。
沃尔布加有些心惊地看着他，不由地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些。
“看来你的外甥不喜欢我。”汤姆收回手，有些遗憾地对阿尔法特说，然后转向沃尔布加，“但愿他会喜欢我送的生日礼物。”
汤姆向两人欠了欠身后离开了。阿尔法特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已经开始玩母亲面纱的西里斯，向汤姆追了过去。
“伏地魔先生。”阿尔法特喊住他，“你不要生气，西里斯还是个小孩子——”
“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汤姆淡淡地说，然后凑到阿尔法特耳边，“他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你知道吗？”
阿尔法特呆了一下，然后看着微笑的友人。汤姆笑了笑，从小精灵端着的托盘里拿过两杯色泽鲜艳的葡萄酒，把其中一杯塞进阿尔法特手里。
“祝你的外甥身体健康。他会是一个好孩子的。”汤姆微笑着说，然后喝下杯中的液体。阿尔法特怔怔地看着他，完全拿不准汤姆到底在想什么。
这次的见面，只是一个开始。
今年的雪比往年下得要早，当汤姆趁着夜色来到霍格沃茨门外的时候，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汤姆轻车熟路地绕过围墙进入禁林，黑沉沉的湖面安静极了，细小的的雪花落在上面一触即融，平静的湖面像是能够吞噬一切的怪兽的大口。
“晚上好，哈利。”汤姆在墓碑前停下，“我想阿尔法特应该告诉过你西里斯·布莱克生日宴会的消息了吧？”
墓碑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我去看他了。西里斯是个十分活泼的小家伙，不过他不喜欢我。”汤姆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二十年后等你出生后，会不会讨厌我。”
汤姆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哈利的名字上。
“二十年，实在是很难熬，哈利。但我会等。”
汤姆站了一会儿，抖掉斗篷上的雪，走了几步后幻影移形了。在他离开后，花白胡子的邓布利多从树林中走出来，注视着他的背影，最后目光落在哈利的墓碑上。
“汤姆又来看你了。”邓布利多说，“你不会乐意知道他在做什么的。他选择了你不想看到的那条路，虽然现在仅仅是个开始。”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我们无法阻止他，哈利，我很抱歉。”
邓布利多擦了擦眼睛，然后离开。
墓碑无言地注视着城堡和湖面，注视着整个世界被越来越大的雪花覆盖，一片银白。
………………
chapter 96 事件三：邓布利多的疑惑
“……阿尔法特留下，其他人解散。”
坐在门边的阿尔法特抬了抬眼睛，却没有看向坐在房间另一头的黑眸男人。会客厅里其他的男女巫师轮流走到那个人身边亲吻他的袍脚然后恭敬地退出去，除了自己。穆尔塞伯在路过阿尔法特身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不用看都知道他的眼神有多么恶毒。
最后一个人在离开房间的时候关上了门，高大华丽的房间立刻变得很空旷。阿尔法特没有动，目光依然在地面上。
“阿尔，到这里来。”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阿尔法特站起来，走向那个坐在华丽扶手椅上的男人。高坐在椅子上的人换了个坐姿，漫不经心地把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右手支着头，左手的食指上带着一枚做工粗糙的黑宝石金戒指。
“请主人吩咐。”阿尔法特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被称为主人的男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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