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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娘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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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纱凌面无表情的站着,不为自己辩解——在主观的认定中,她无话可说,也不知道怎样才能逃离这窘人的场面,她连拂袖而去都不敢哪!
不敢!?裘纱凌也有不敢的时候?那个率性的自己到哪里去了?如果她套上了世俗的枷锁,又为何惹来这毫不留情的批判?
“她识字吗?”三叔祖问杜夫人。
“识得一些。”杜夫人含糊回答。基本上她对这媳妇几乎是一无所知的。
“既然识字怎么不懂敬奉翁姑、恭敬丈夫呢?”
他们是存心叫她受窘的吧!她明明站在面前,却视若无睹的谈论着她。
裘纱凌站在厅堂中间,前方左右的长辈们继续口沫横飞的指着、骂着。
不想听、不想听的啊!然而,还是听进去了,就像想转头离去,却抬不起生根的脚一般,她只能无助地站着,忍受有生以来最伤人的批判。
“德行上有了缺失还可挽救,这无子就麻烦了……”大叔祖最后下了总结:“趁着御莆年轻,该趁早给他纳门妾了。”
“其实素娘心里已有了人选,盈盈是御莆的表妹,品德容貌兼备;只是吕家总是书香门第,让盈盈屈居妾室恐有不妥……”
这就是婆婆打的主意!?裘纱凌恍然明白,说穿了,他们只是先挫挫她的锐气,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迫她答应盈盈进门,不是吗?
婆婆为了遂自己的私心,竟不惜剥夺她仅有的尊严!
“这种事长辈作主便得了,御莆位居宰相,就是再娶个同妻也无不妥。趁今天宗族里的长辈们都在,咱们顺道把日子看一看吧!”伯父意有所指的瞟裘纱凌一眼,“总不能御莆官做得大,我们却连杯喜酒都喝不到吧!”
“大伯言重了!年轻人不懂事,没个规矩,这回一定让您尽兴。”杜夫人暗讽裘纱凌没有经过明媒正娶进门。
她淡淡的瞄向裘纱凌,“你可有意见?”这话是客套询问,表
示她是个周全的婆婆。谅她也不敢有意见!
“御莆知道这件事吗?”她只想问这个问题。如果今天这场面是他默许的……未免可恨!
杜夫人脸上一僵,有着被顶撞的恼怒,“御莆是我的儿,有什么我不能作主的?”
二叔祖也声援,“你也算一品夫人,好歹该知所进退,直呼御莆的名,成何体统!”
知所进退?去他的知所进退!她再也不要知所进退!裘纱凌握紧垂在身侧的手,逼急了,狗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她闭上眼,再张开时满是坚决,“我与御莆两心相许、情深意切,倘若命中注定无子也是老天爷的意思。”她不理会周遭纷纷传来的抽口气的声音,“请恕纱凌来自化外,不懂门阀世家的规矩,御莆如想再娶二妻……”她缓缓的扫过他们,“纱凌可以让贤。各位叔祖慢聊,请恕纱凌告退。”
说完,她微微欠身便转身离开,不理会身后的哇哇叫,只想找地方疗伤。
“你们看看……这真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二叔祖气得帽儿歪歪、胡儿翘翘!
“叫御莆休了她!”伯父迳下决定。
“大哥,您是杜家大家长,您说句话吧!”三叔祖说。
大叔祖只手抚须,沉吟了片刻,说:“到底还是你们这房的事……素娘,你作个决定吧!”
御莆自小就聪颖过人,性情虽然温文,凡事却自有主见,从他坚持娶这么个女子就可看出。
他们原先以为御莆必定不是很重视这个女子,才会没用大礼迎娶,现下看来恐怕实情不是如此,她敢当面与他们抗衡,或许正是御莆给她的信心。
他老了,身为杜家大家长只是因为辈份最长,这称谓人家要敬便敬,不甩他也没辙,就像刚刚那丫头片子一样——一个不高兴扭头就走,难不成还能把她拉回来吗?还是别趟人家家务事这淌浑水吧!
裘纱凌的行为无异是公然挑衅,杜夫人脸上也有几分挂不住,“等御莆回来,我会要他给个交代。”这是场面话,她心里明白,儿子从来不是她能驾驶得了的。
“那就好。”大叔祖起身,“既然没事,咱们就回去了。”
众人鱼贯走出,杜夫人送到府外。
大叔祖突然想起,“祠堂祭祖之日,御莆会返乡吧!”宰相亲来祭拜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呢!
杜夫人点头,“我会跟御莆提起。”
“那就好!”
想到方才在静心苑里的遭遇,裘纱凌心里倍感委屈;当朝宰相又如何?学问世家又怎样?她根本不屑高攀哪!
臭杜御莆、死杜御莆!都是他!要不是他,她何必忍气吞声的站在那里任人嘲讽谩骂!
娶同妻?哼!袭姐说得没错,经过几千几百年了,男人还是这般不长进,一个妻子都兜不平了,还想享齐人之福!?她要亲自问问,这是婆婆的主意还是他的!
心思一起,裘纱凌立刻急匆匆的走出去。
“夫人!?”小虹差点跟她撞个正着,“夫人要上哪去?”
“找相爷!”她撂下话就往外走。
小虹一想不对,赶紧拉住裘纱凌,“唉哟!我的好夫人!相爷在哪里您可知道?”
裘纱凌瞪她一眼,“在宫里不是?”
“这宫里那么大,您知道相爷在哪里办公?”
裘纱凌一想也对,虚心求教:“那相爷会在哪里办公?”
“相爷身兼数职,如果不在尚书省就在弘文馆,要不可能在集贤殿,”小虹扳扳手指好努力的算,“圣上离宫往骊山去了,相爷就不会在圣上跟前,那也可能在东宫殿下那里……”
“慢!”裘纱凌越听越头痛,“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确定他人在哪里啰?”
“是啊!相爷位居百官之首、日理万机……”
“可以了!”真受不了这些歌功颂德!裘纱凌突然想到,“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连皇帝老爷不在宫里都知道!
“府里每个人都知道呀!”
裘纱凌拢起秀眉,“那你为何没有提起过?”她居然以为他只是普通药商!
“夫人又没问过。”小虹理所当然的回。
她觉得很无力,弄了半天只能怪自己笨,怨不得人。裘纱凌垂头丧气的踱回房里。
“夫人不是要找相爷吗?”小虹亦步亦趋的跟着问。
她挥挥手,“你不是说他很难找吗?算了。”
不忍见到向来神采奕奕的夫人沮丧的模样,小虹想到了好主意,“夫人可以修书一封,我请人送进宫里,总会辗转传到相爷手中的!”
这样也行,总比枯等好。裘纱凌立即草草写好,交给小虹,“那就麻烦你了。”
“夫人别这么说!小虹这就去办!”
裘纱凌点头。现在就等吧!等他看到信之后早早回府,好让她问个清楚明白。
杜御莆在尚书省与左相、兵部尚书、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商讨国事,正为东突厥久犯边境烦恼不已。
“兵部还有多少兵力可以支援李将军?”杜御莆问。
“亲卫府尚有十万兵卒。”
“户部、吏部二位尚书可有高见?”杜御莆又问。
“现已徵募百万民兵有余。”
“很好!”杜御莆点头,复问:“史相爷有何看法?”
左相史理拂顺苍苍银须,“杜相爷先知灼见,愿闻其详。”
原先史理对这嘴上无须却一路平步青云、甚至年纪轻轻便高居百官之首的杜御莆有些微不服,不过同朝数载,发现他刚而有礼,虽独揽大权,却不会刚愎自用;最令人钦佩的是,他一介儒生,却熟习兵法,韬略干练、从容退兵——
至此,史理跟朝中上下对杜御莆是心悦诚服了!无怪乎圣上在两军交战的此时,依然放心前往离宫狩猎,而将朝中大事交付与他。
杜御莆颔首,沉吟道:“东突厥狡猾,踞守阴山天险,我军兵力虽众,却难以越雷池一步……本相也甚为头疼!”
众人皆点头,“正因占尽地利之便,东突厥才肆无忌惮的屡屡犯我!”
“报!”禁军校尉呈上一封信箴,“这是杜相爷府中传来的家书。”
杜御莆拿出家书一看,里头只有简短几句:有事相商,请速回。他摇头,眉目间却带着笑意。这龙飞凤舞的字一看就知道是她写的!
众人鲜少见到沉稳的杜相,脸上现出无可奈何的复杂表情,好奇的互视一眼,站在身旁的史理倚老,偷觑了眼,被杜御莆发现了也不觉惭,抚须评道:“好豪迈的书法!”
“谢谢夸奖,是拙荆所写。”
“哈哈哈!杜相爷果然大度,伉俪情深令人羡慕!”几位尚书称奇,饶是当今公主也不致如此豪爽的“命”夫君早回吧!
史理素来惧内,很开心外表严正的杜御莆也有此患,以肘顶顶他,“小老弟,外头那些不懂事的人都讥我怕妻,其实咱们这不叫怕,是让;男子汉大丈夫,出门在外多威风,回到家里让让妻子又有何妨,你说是吧!”
杜御莆哭笑不得,只得点头,“史老说的有理。”
“天色也不早了,还是别耽搁了小老弟的要事,”史理瞄了瞄他手中的信箴,“用兵之事,明门再商议可好?”
呵呵,每回总是他碍于妻威托辞退席,这回总算有人垫着底儿了!
几位尚书也赶紧起身,“下宫就不耽搁二位相爷了,就此告退。”大家都笑得暧昧。
杜御莆不以为忤,“一道走吧!”
一行人来到尚书省外,突然有位官员见到杜御莆,便兴奋的向前揖礼,“见过恩公!”
“杜相爷真是桃李满天下,功在社稷、功劳不小啊!”吏部尚书语气有些薄酸地说。
杜御莆平淡的答:“都是天子门生,于本相何功之有?”
“自古以来哪一个相国大臣不是门生满堂?李尚书少见多怪!”
“史相爷说得有理!是下官失了分寸。”吏部尚书见德高望重的左相都出面说话了,赶紧道歉。
杜御莆丝毫不以为意,和煦—笑,“史老要不要先回府?”
“天色不早了,本相也该回府了!”史理对杜御莆附耳说:“那些女人家呀,晚个半个时辰回去都得花上一个时辰解释,麻烦!”
杜御莆扬起嘴角,“我明白。”
史理又顶顶他的肘,“你也早点回府。”说完眨眨眼,一副“你知道的嘛”的模样。
“了解。史老慢走。”他们虽同朝为官、共掌国事多年,却始终只有同事之谊,没想到纱凌的一封信居然迅速拉近两人的关系,这是杜御莆始料未及的。
三位尚书跟着史理离去,杜御莆转向方才唤他的官员,微笑,“黔娄兄近来可好?”
黔娄子敬对他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感到狂喜,激动的说:“恩公……请让下官一拜!”
“唉!”杜御莆扶起他,“不必多礼。”看了看他身上的青色官服,“黔娄兄可还顺利?”
“托恩公的福,子敬自从回到黔州之后蒙邱刺史看重,先任采访判官、后又获保举进秘书省……恩公对子敬恩同再造,”他又跪了下去,“子敬结草衔环也不足以报恩公大德!”
“唉!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这样!”杜御莆又拉起他,“科举制度虽然公平,却仍有遗珠之憾;你既能蒙邱放一路保举,必然有些才干,应该好好效忠圣上才是,哪里是本相一人的功劳。”
“恩公教训得是!”黔娄子敬揩揩泪,“实不相瞒,子敬是特地来尚书省等候恩公的。”
“子敬听闻李将军与突厥蛮子久峙,心生一计……”
“慢!”杜御莆制止,“随本相进尚书省谈。”虽然大内禁军森严,还是小心隔墙有耳妥当些。
“我军一分为二,通漠道大军由云州攻往定襄,定襄道大军则由朔州出发,埋伏在恶阳岭前,待时机成熟,即可越过恶阳岭,一举穿越阴山逼退东突厥!”黔娄子敬指着战略图说。
很好的计谋!杜御莆赞赏的点头,“不过……东突厥兵士众多,溃败后万一占着地利之便,假意撤退,实则进攻,该如何是好?”
“东突厥善骑,子敬建议轻装骑兵前攻,重装骑兵则守候在灵州,当可一举歼灭东突厥蛮子!”
杜御莆一拍掌,“好、很好!黔娄兄看来文弱,却雄韬大略,朝廷得此重将,乃圣上之福、百姓之幸!”他写妥任命函,“本相现授你行军副元帅一职,并派余平随你领导十万雄兵前往灵州镇守,你可愿意?”
黔娄子敬大喜,赶忙起身,“谢恩公!”
杜御莆拍拍他的肩头,“好好去做,没有功名也能扬名立万。”
黔娄子敬鼻子一红,“蒙恩公看重,子敬纵是肝脑涂地,也必会粉碎东突厥狼子野心!”
杜御莆点头,“很好,天色很晚了,回去跟你母亲、妻儿道别吧!”
黔娄子敬拱手相揖退下,恩公日理万机却依然记得他家有老母、妻儿,他们不过一面之缘哪!他总算了解朝中百官为何对这年轻相国心悦诚服,而圣上又为何如此信任恩公了!
有此良相才真是王朝之福哪!
黔娄子敬走后,杜御莆唤来余平一道研究战略图,许久,他脸上露出笑容,子敬的计谋确实万无一失。要将这个计划写成密函,立刻快马加急送到李将军手中。东突厥犯我边疆十数年,总算能一举歼灭了……
他太认真,没注意到案头的烛火已添上几回,等到封好密函东方已微微泛白。
杜御莆将密函交给余平之后伸伸懒腰,这才想起纱凌等了他一晚!
糟!她不会恼了吧?杜御莆暗暗不安。前晚才经过谢炎年送礼的事,原想等有空再找她谈,没想到她先要谈,却教他的公事给耽搁了!
快快回府!
“夫人,要先用膳吗?”小虹担心的望着桌上的菜肴,“这菜已经热过两回了。”
裘纱凌意兴阑珊的摇头,“撤下吧,我不饿。”
他竟然置之不理,真的太过分了!
小虹知道她心里不舒坦,劝道:“夫人,相爷可能真的有要事在身,所以才……”
裘纱凌懒懒的望着她,“他有这么晚回来过吗?”
“没有。”小虹承认。
“再说,你不是说皇帝老头不在,那还有什么好忙的?”
小虹虽然习惯她的率直,还是忍不住叨念:“夫人!你是堂堂相国夫人,怎么能如此大不敬的称呼圣上呢!”
裘纱凌叹了一声,“你退下吧。”相国夫人?天晓得她根本不希罕当什么相国夫人啊!为什么他不是平凡儒生?唉!
“夫人?”小虹小心翼翼的问:“你心情不好喔?”
“很好啊。”裘纱凌漫应。
“这种表情还说心情很好?”
裘纱凌睇了小虹一眼,“那你还问!”
小虹蹲在她跟前,“夫人,你哪里不开心跟小虹说嘛!小虹会安慰你的。”
裘纱凌张开嘴,还是颓然闭上。说什么呢?说她希望他不是宰相?还是说她被婆婆欺负了?最可笑的是,在这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嫁了个位高权重的宰相,也没察觉婆婆对自己有这么多的不满!
好复杂啊!为什么人跟人之间要有这么多的弯弯折折?
为什么他不说清楚?他可以跟她表明身分的,婆婆有什么不满也可以说呀!
然后呢?她就会改了吗?如果早知道他是百宫之首,她会认为他傻气得可爱?想起她指着他说书呆的样子,他—定暗笑自己笨!
还有,就算婆婆明白表示不喜欢她、觉得她配不上他,那她就能变成配得上他的大家闺秀了吗?
他是宰相,拥有不可一世的权威,一定有很多名门千金想嫁给他吧!怪不得婆婆总是对她冷冷淡淡,换作自己可能也不高兴优秀的儿子娶了个傻傻的媳妇。
没错!她就是傻!最傻的是——她一直看不见自己的傻,以为傻的是他!
袭姐,我该怎么办?纱凌好想哭。
“夫人,你想哭吗?”
“没!”
“那你的眼睛为什么红红的?”小虹叫了声:“你的鼻尖也红红的!”
“讨厌啦!”裘纱凌推开小虹,“你下去啦,不要理我!”
“夫人……你真的想哭喔?”伺候夫人这么久了,还没看过她这么难过的样子呢!
“下去啦!”裘纱凌的声音里满是哭音。
“夫人……”小虹也慌了,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爱笑的夫人肯定很伤心才会想哭。怎么办呢?老爷又还没回来!
“哇!”裘纱凌按捺不住地伏在妆台上痛哭。
“哇!”小虹不知所措,只好跟着哭。
“哇……”主仆两个相视一眼,抱头一起哭。
哭声回荡在整个府中,几个想去劝慰的,才到门边就受不住刺耳的哭声连连倒退,只得作罢。
吕盈盈望着门外,“姑妈,姐姐哭得好伤心哪!”哭声实在太响亮了,她只好提高嗓音说话。
杜夫人面无表情的说:“哭得这么惨烈,外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杜家多么欺负人呢!”
“姑妈,姐姐已经哭了一个时辰了,不要紧吗?”她怎么还没哭累啊?吕盈盈一直忍着捂住耳朵的冲动。
杜夫人拿出耳朵里的棉絮,分她一半,“拿去塞着,刺耳得很!”
吕盈盈恍然大悟,原来姑妈早有准备,难怪能不动如山。塞住耳朵之后,果然清静不少。
“姐姐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啊?”
杜夫人冷冷的说:“她是该哭,希望哭过之后就能想个清楚明白!”
第八章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远走的你,放慢你的脚步、透露你的行踪,等我来寻吧!)
裘纱凌倏地闭上嘴,小虹发现自己哭得势孤力单,也跟着闭上嘴巴,可还有些抽抽噎噎的哭声逸出。
“夫人,你不哭啦?”
“不哭了。”哭得太久声音都沙哑了。
好、好厉害!说不哭就不哭,不像她还有些哽咽,“真是太佩服夫人了!”
“你下去休息吧!”
“夫人不伤心了?”
“有什么好伤心的?难过又没作用!”
那她干嘛哭得那么久?小虹还愣在那里,就被裘纱凌推出房外,“去休息吧,别来烦我了!”
哭完之后裘纱凌也想通了,天大地大,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她起身收拾包袱,走到桌前。写写揉揉,丢了满地废纸,最后什么也没留下。这轻轻的笔、薄薄的纸,哪里写得出她满满的情意?
想到这里又红了眼眶,她吸吸气。臭男人!做人得有骨气,说走就走!
手才搭在门栓上,心里却隐隐有着不舍,这样会不会玩得太过火呀?
可是——不甘心哪!不使使性子,他跟他娘岂不看扁她、以为她好欺易侮!?
哼!再等半个时辰好了!倘若他回来了,低声下气跟她道歉,那她可以“试着”原谅他。
裘纱凌走回坐下,趴在桌面等。
等、等、等……等了半个时辰又半个时辰,杜御莆还是没个人影!她瘪嘴,好委屈好委屈的想哭,却硬着心睁大眼不让泪水流出。
去你的杜御莆!你——好样的!
裘纱凌故作率性地走出府外,夜深了,只有门口侍卫们恭恭敬敬的行礼,“夫人。”
她点头,抬眸望着大大的“相国府”牌匾,鼻头又是一阵热,一甩袖,洒脱的走。
侍卫甲不太放心,望着她消失在街角,“这么晚了,夫人上哪儿去?”
侍卫乙说:“安啦,夫人不是有武功吗?再说京畿重地治安良好,不会有歹人啦!”
“可是……”侍卫甲还是有些忐忑。
“你操心什么劲?夫人空手出门,说不定只是出去散散心,一下子就回来了。”
侍卫甲这才点头。
裘纱凌头也不回、潇洒的往前走,直至走过街角,才以屋角为掩饰,偷偷的往府里张望。
这两个守门阿呆!这么晚了,就不会问问她要上哪儿吗?有人这时候出来散散心的吗,真是气死人!
没人询问,她总不好意思自个儿嚷嚷着:我要离家出走,快点求我留下来吧!讨厌!
在屋角站了好久,府里没人发现她离开了,杜御莆那个没良心的东西还不回来……早知道应该先叮咛小虹她夜里要吃点心,好歹还有人会发现她离家出走。
裘纱凌颓然坐在屋角,现在怎么办?等吗?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他整夜不归,难道要她等到早晨小虹发现?
忽然,府前似乎有了骚动,裘纱凌悄悄的探出头……
原来是卫兵交班。哼!臭杜御莆!让你回来找不着人,让你尝尝干等、穷操心的感受!
啊!包袱没带!嗯,有堂皇的理由回府了!
往回走没两步,裘纱凌又想:就为了小小包袱去而复返,会不会显得矫情?想起婆婆从眼睑下瞟她的神情,说不定还会招来几句冷嘲热讽呢!
也罢,横竖她身上带着钱,包袱里的衣裳就留给没良心的他去睹物思人好了!
裘纱凌往城门走,左顾右盼地放慢脚步,频频回首,可身后依然一片寂静,没有人追来寻她。
以龟步缓缓踱到城门前,甭说没人找她了,路上寂寂寥寥的,连只老鼠都没有。
好你个杜御莆,够狠!
裘纱凌扬起下巴,蛮不在乎的走出城,此时天下太平,城门兵卫也不相拦,让杵在面前打算趁机透露行踪的裘纱凌只得讪讪往外走。
这些守城的卫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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