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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青霄有路,黄金无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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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一个眼神,让云天青知道玄霄是察觉到他的气息才看过来的,而不是听到那小丫头喊他儿子的名字才睁开眼,以为是野小子到了。
  
  云天青心中欢喜,又隐隐有些失落。师兄还是那样吝啬,只丢了一个眼神过来,又把眼睛闭上,难道是打算把他也无视掉?
  不过,人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个师兄。
  嗯……说一点都没变,似乎也不大对,他的头发好像比记忆中的长了不少,坐着都拖到地上去了。
  
  诸多同门正准备找他讨个说法,却见他两眼一滞,显然是神游物外去了,无视了他们,心中愤火又添了几重。
  相由心生,怨念一深,鬼相越发狰狞起来,甚至还有举手结印,准备给他一点教训尝尝的。
  
  “尔等作甚!”青阳长老一声当头棒喝。
  众弟子闻声回头,只见青阳长老望着他们,眼神复杂,叹道:“今日至此,我等自身何尝没有过错,莫再迁怒于他人。”
  琼华弟子看着长老,又见那位草右仙君依然坐着原先的位子上,殿上各处都有他的弟子,于是顺从地收回鬼相,各自归座。
  
  当年神女降下天威,将他们打落东海海底,命他们静思己过。
  原先人人称羡的剑仙,转眼却跌下云端,成为天庭的囚犯,海底囚笼暗无天日,如何思过?
  囚徒生涯,只让他们明白了自己的渺小,以及神明的凛然不可冒犯,因此甘愿俯首。
  只是顺从的表象下,还有暗潮涌动,正是多年积下的怨念和愤怒。
  他们并非真的多恨云天青,只是他的出现,为这股暗潮添了一个突破口。
  此时心思被长老点破,众门人不禁有些惭愧,只好退下。
  
  “这么多年,我们都该清醒了!”青阳徐徐叹了一声,看向云天青,“天青,既然来了,你也找地方坐下。”
  “好。”云天青点了点头,见重光就站在青阳身侧,看来他们也已经是老友重逢,一偿心中所愿了。
  
  云天青抱着双臂,看着面前的慕容紫英,笑着问道:“你是上次和我家天河一起去找我的慕容紫英是吧?云天河呢?”
  慕容紫英正要回答,殿外却响起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老身来迟了!”
  
  云天青和慕容紫英闻声看去,只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拄着拐杖慢慢走了进来,她梳着圆髻,身上穿着干净的蓝布袄裙,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农家妇人。
  琼华里头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号人物?云天青有些茫然。
  
  一进门,那老妇人便抬起稍微有些黄浊的眼睛朝殿中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云天青身上,灿然一笑:“云天青,你也在啊!”
  云天青认真地看着她,由头看到脚,再由脚看到头,还是想不起来人是谁,只好问道:“这位……阿婆,你是?” 
  老妇人笑咪咪地看着他:“云天青,你还记得当年被偷走的七坛蜜酒吗?”
  “啊!你是……”云天青指着她,顿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夙莘师叔。”慕容紫英上前行礼。
  “还是小紫英的眼神最好!”老妇人夙莘心花怒放,还不忘抽空瞪云天青一眼,仿佛在笑他有眼无珠,回头看着慕容紫英,一时又有些愣住了,“慢着……小紫英你……小紫英真是越大越像一个好男人了,白发飘飘的,也很帅气!”
  “……”慕容紫英即便是成仙了,面对这位彪悍的师叔,依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夙莘见小师侄又被她一句话噎住了,哈哈大笑几声,暂时放过了他,转而凑到云天青跟前:“你都叛逃了,还来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见玄霄?”
  “为什么这么说?”
  夙莘呵呵笑道:“别不承认哦!这是你儿子亲口告诉我的,说你在奈何桥边等着师兄,他不去呢,你就不走,真是痴心呢!”
  “……”他家臭小子到底把他的事告诉给了多少人知道?
  
  这事的重点不在于别人知不知道,云天青从不在意这个,让他生气的是,臭小子居然这么大胆,敢在背后说他老子的事,完全是不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
  混小子,以后遇到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你不是一直想见玄霄师兄吗?怎么不过去?”夙莘伸手戳了戳他,不依不饶地,“你别告诉我说,你一见到他,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捏捏扭扭的,真不像你!”
  “你懂什么,夙莘老婆婆?”
  夙莘却笑了,伸手抿了抿斑白的鬓发:“我和相公逍遥多年,活够本了才寿终正寝,哪是你这种英年早逝的老鬼比得上的?”
  
  “哦?既然如此,你怎么会在人间游荡,不去投胎?我鼻子灵得很,怎么闻到了一股无人祭祀,孤魂野鬼的味道?”云天青低着头看她,故意将话题转到她身上。
  夙莘说自己是寿终正寝,云天青对此并不怀疑。
  鬼魂通常会维持着死前的模样,夙莘已是老妇人的模样,神态祥和,的确是活到了高寿,无疾而终。
  但是,即便她能活到一百多岁,也应该在数甲子之前就步入轮回,前尘往事本该尽数忘却,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记得他们这些故人?
  难道这些年她一直在人间徘徊?
  如此执着,又是为了什么?
  
  “别打岔!”夙莘抿了抿嘴,似乎不大愿意讲自己的事,于是又把话题重新拉回到云天青身上,“说说你吧!你老实说,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想过会等那么久,对吧?以为玄霄师兄阳炎附体,必定撑不了几时,没想到一等就是这么多年。云天青,你可曾后悔过?”
  云天青笑道:“瞎扯什么?我为何要后悔?”
  
  “既然不后悔,为什么不过去?云天青,玄霄师兄就在那里!”夙莘伸手将他往玄霄的方向推了一把,见他还杵在原地不动,便盯着他看,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丝毫的变化都不放过,“还是说你犹豫什么?”
  云天青摇了摇头:“夙莘,你都这么老了,还是这般鬼话连篇的,真不知道你相公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勿要浪费气力转移话题!”夙莘看着他,忽而笑了,把双手都放在拐杖上撑着身子,一通摇头晃脑,笑得高深莫测:“云天青啊云天青,你可真是贪心!”
  “嗯?”云天青听不懂她的话。
  
  “夙莘,既然来了,便安静坐下。”
  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听着仿佛是年老妇人的语调。
  
  “这声音……”夙莘一怔,似乎有些不大确定,她缓缓回过头去,循着声音的方向,越过无数同门的身影,终于落在一个枯瘦老迈的白发妇人身上。
  “你是……”她拄着拐杖往前走了几步,睁大眼睛辨认着对方,声音渐渐颤抖起来:“夙……夙瑶……师姐!”
  
  她推开正要伸手扶她的云天青,朝着那人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去。
  这真的是夙瑶师姐?
  她记忆中的夙瑶分明是高髻婆娑,裙裾曳地的冷面美人,如今青丝已变白发,美人也已经成了老妪。
  夙莘眼前忽然模糊起来,一别无数年,再相见时却是如此光景。
  
  夙瑶苦笑了一下,叹道:“生老病死,本是寻常,你又何必……”
  一句话尚未说完,却见夙莘突然丢开了拐杖踉跄几步,朝她扑了过去,跌倒在夙瑶身上,孩子般哭了起来:“师姐……”
  往昔的伶牙俐齿,于此时全部消失掉,夙莘只反反复复叫着她,其它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夙瑶抚摸着她同样斑白的头发,:“夙莘,三百年了,你跑哪里去了?”
  
  原来已经三百年了?
  云天青一时恍然大悟,又一时如坠梦中。
  鬼界无昼夜轮转,无寒暑交替,他素来又是最懒散不过的,并未留意过自己到底等了多久,只知道一直等下去,等下去。
  只要等下去,终有一天玄霄会出现。
  
  想不到已经过去了三百年!
  
  周围的事物顷刻间仿佛全部消失,偌大一个明珠宫,只余那人坐在那里,白衣如雪,乌发铺散一地。
  他闭着双眼,遮掩去冰冷的目光,轮廓半藏在散落两鬓的阴影里,意外显得有些柔和。
  
  云天青知道,他虽然没有睁眼,依然知道自己在,也知道自己在看他。
  夙莘拭去泪水,远远向他投来一个鼓励的目光。
  云天青不觉笑了起来,再看看玄霄,忽然很想逗逗他,就像许多年前一样。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是发火呢,还是暗自生闷气?
  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于是云天青换上了一如往昔的调笑模样走了上前,挽起衣袍的下摆,指着自己脚下,笑道:“师兄你看,我是鬼,我没有脚!”
  玄霄的眉毛动了动,依然没有睁眼。
  
  ……好吧!这笑话很冷!
  
  “师兄……”云天青凑近了些,故意拖长了声调,把这两个字说得一唱三叹,跟唱戏似的。
  玄霄一双丹凤眼骤然睁开,如两道冰剑般射在云天青脸上:“闭嘴!坐下!”
  
  他的声音清朗悦耳,此时却混杂着愤怒冷漠鄙视以及无可奈何等等,总之是旁人很难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感情。
  神情还有些不耐烦,不耐烦中却又带着一种为人兄长理应忍让所以他不得不辛苦隐忍下来的郁闷。
  这般神色搭上这般语调,一如往昔,云天青倍觉熟稔,甚是怀念。
  
        
无妨
  
  云天青心中微微喜悦,或许是他所求的过于简单,玄霄一个呵斥,不是无视也不是扬手一剑,已令他感到满足。
  他笑着盘膝挨着玄霄坐下,抬头四顾,夙莘还靠在夙瑶怀里,老姐妹二人正低声说着话,慕容紫英和两个小辈坐在一处,甚是敦睦。
  分别数百年,生死流转,如今到底是团聚了。
  
  云天青转眼看向殿上,只见青阳重光身边还坐着一个陌生的少年,穿着宽大的水色长袍,手里摆弄着一柄蝙蝠扇,满脸笑嘻嘻的。
  他正与两位长老交谈,看起来青阳重光对他颇为恭敬,想必此人就是那位草右仙君了。名字倒是古怪得很,叫什么草右,难不成草左是他哥,草纸是他妹?
  那人大约是察觉到云天青在看他,抬头看来,亦是颔首一笑。分明是弱冠少年的模样,却有着温厚长者一般的眼神。
  也是。
  此人本是得道仙人,不知历过多少沧海桑田,怎能用尘世的眼光去揣度?
  
  云天青坐在殿中,隐隐能听到明珠宫四面传来轻微的水声,和旁人细碎的说话声揉杂在一起,听起来格外遥远。
  云天青望着身边这个人,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许多年前,他和玄霄初投入琼华时。
  
  那个时候,他们也时常这样并肩坐着,听着师父长老们给他们这些弟子讲课。琼华的功课多枯燥无聊,只有讲到一些玄妙法术时,云天青才觉得有些趣味。
  他天生不愿受拘束,不像玄霄那样克制自持,如不是长老严苛,师兄又时时监督着,他早就不知道逃课逃到哪里去了。
  
  即便没有逃课,他依然是心不在焉的,时常听着听着便打起了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
  每当这个时候,玄霄总会把他推醒,日子一长,他连动手推一推都不耐烦了,直接用他擅长的火术在他的手心上烧一下。
  云天青每次醒过来的时候,迎上的无一不是玄霄那微微有些恼怒的眼神,凌厉,却又无可奈何。
  
  于是云天青笑了,笑得嬉皮笑脸的:“其实师兄你也在开小差,真是全神贯注的话,怎会注意到我在打瞌睡?”
  此话一出,玄霄的脸色无疑又黑了一层,下次拿火烧他的时候,下手又更重了一些,刚好是让他痛醒却又不至于让他烧伤的程度,火候拿捏之准确,着实令人瞠目。
  那个时候,云天青总想问他,你的仙术进步如此之快,是不是因为时常在他身上练习的缘故?
  照此推算,如果他去练铁砂掌的话,一定也是进步神速,这也是师兄的功劳啊!
  
  云天青忆起往事,不禁有些发笑。转首看着玄霄的侧脸,长眉入鬓,乌发垂肩,如此依然不沾半点女气。
  昔日在琼华时,仰慕他的师妹便有无数,可是他这位师兄却是不解半点风情。
  学的虽是至阳至刚的仙术,性情却比冰山还要冷,硬邦邦的像是木头,也就是对着比较熟悉的夙玉才有点不同。
  
  大概是常年不见天日的缘故,玄霄的皮肤显得有些苍白,没有什么血色,人也似乎比过去瘦削了些。
  云天青的目光渐渐下移,从衣襟与胸膛的缝隙处看进去,隐约能见到锁骨下方有几道尚未愈合的伤口,狰狞如毒蛇在他胸前蜿蜒。
  神仙的牢狱想必也跟凡人的一样,里头摆着不少折磨人的玩意,师兄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玄霄微微偏过头来,狭长的眼睛朝云天青一睨。
  “师兄,”云天青迟疑了一阵,才缓声说道,“我在鬼界中曾见过夙玉,她已轮回多次,不再记得往日的事。她曾说过,她那一世过得太苦,或许忘却前尘,于她亦是一种解脱。”
  
  玄霄冷峻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云天青等了许久,他却依然缄默,脸色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仿佛那一点松动只是微风吹过的涟漪,风一止,涟漪便随之消失不见。
  
  “师兄,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辛苦。”云天青目光垂落,看着玄霄的双手,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手腕处隐隐有暗金色光芒闪过,应当是神明设下的印咒。
  呵!总不会天真愚蠢到以为天神把他关在东海最深漩涡里,单纯只是让他面壁思过吧?
  
  “当日我与夙玉带走望舒离开琼华,是为了梦貘一族,也是为了不让琼华再继续错下去,只是苦了你。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无话可说。可是师兄,当日之事,我不曾后悔过。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样是如此选择。只是……你……唉!我只能敲晕你,拿麻袋套了一并带走了。”
  只是天下之事,发生了便无法改变,又岂有重来之理?
  
  “师兄,对不起。”
  
  玄霄的神色依然平静。
  云天青盯着他看,玄霄越是不说话,他心里越是不安,忍不住试探着问:“师兄,我说了这么多句,你好歹回我一声?”
  
  “无妨。”
  
  “嗯?”云天青一时如坠云里雾中,师兄你这回答的到底是哪一句,无妨又是什么事情无妨?
  玄霄放缓了声音,又再重复了一遍:“我说,无妨。”
  “……”
  这些年来,云天青也曾想过重逢之日该说些什么,他应该怎么道歉才好。
  师兄又会有怎样的反应,是否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还是会周身燃起赤红烈火,手中羲和剑朝他劈头斩下?
  
  直至今日,真的坐在玄霄身边时,他一点点说着故人的事,说着他当年的想法与坚持。
  因为他和夙玉的坚持,让玄霄冰封十九年,破冰而出之后,他依然不愿放弃,再度网捕幻瞑,企图促使琼华飞升,最终却换来囚禁东海海底数百年的结果。
  造成这样的局面,玄霄的一意孤行是原因之一。夙瑶听从协助,弟子们盲目追随,几位长老又一心帮着玄霄等等,又何尝不是推波助澜?
  至于他云天青,师兄为何一意孤行,追根溯源,不正是他带走望舒,使得师兄走火入魔的?
  
  云天青定定地看着他,还以为师兄会在意这些,会恨会怨,甚至已经做好了接他一剑的准备。
  不想他早已转身,早已放下。
  一句“无妨”,简短干脆,就像多年来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一样。
  却不再狂妄决裂,而是一片宁静平和。
  
  “师兄,那你为何会来这里?”云天青忽然笑了出来,又是那种嬉皮笑脸的,没心没肺的笑,“不会是因为我吧?哎呀!且让我自作多情一次,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理由了,以师兄的性情……”
  
  “没错。”又是简单干脆的两个字。
  
  云天青又是一怔,一动不动看着玄霄,心头缓缓地、悄悄地开出了一朵花。
  “我说师兄啊,你说话怎么都是两个字两个字的?是不是一个人呆久了,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你本来就很无趣了,要是连说话都这般无趣,岂不是大煞风景?”
  
  一记眼刀甩了过来,云天青撩起眼皮,毫不意外地又一次迎上了他最为熟悉的神情。
  然而这一次玄霄没有发作出来,垂下眼帘,微微摇了摇头,所有的怒火顷刻间熄灭,化作唇边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你啊,云天青。”
  云天青不禁跟着一笑,抱起双拳向玄霄拱手:“在,师兄。”
  玄霄霍然站起身来,宽大柔软的衣袖在云天青面前划开了一个弧线,轻轻擦过他的脸:“走了。”
  
  这明珠殿上,旁人一直躲着玄霄,不敢离他太近,倒是时时都在关注着这边。见他突然起身离开,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只是心中对他还是有些忌惮,不敢高声喧嚷出来。
  殿上的青阳站起身来,快步向前走了几步:“玄霄……”
  
  玄霄缓缓回过身来,眸光凛然一扫:“又怎样?”
  “既然来了,何必这么快就走?”
  玄霄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道:“玄霄行事,何需对尔等言明?琼华与吾之间,这幽深海底的数百载足已两清!”
  “你……”
  “倘若还有谁不甘心,认定过错全在玄霄一身的话,想讨债想报仇,吾奉陪就是。只是尔等之中,谁有这个本事?”
  琼华门人一时哗然,此人竟敢对长老如此不敬,分明是魔性不改。
  
  “师兄!”云天青拉住他的衣袖,朝他摇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玄霄如他所愿,不再吭声,目光在众多同门中一掠而过,只是触及重光长老时似有一顿,一瞬过后又移开,拂袖径直踏出了明珠宫。
  云天青连忙追了出去。
  
  青阳轻叹一声,只得再次将躁动的弟子们安抚下来,望着玄霄离去的方向又是一阵叹息:“时至今日,玄霄身上的戾气是减了不少,但性情之狂妄,一如当年,始终未变。他这一去,不会生出什么变故吧?”
  他望着老友重光,又转头看向草右仙君,似乎是在向他寻求着答案。
  
  草右仙君摇头笑道:“道友为何看我?在下不过是一介散仙,哪能洞悉一切,知过去未来事。”
  “只是,他……”
  “不必太过忧心,此人行事固有乖张之处,但心中善念从未断绝。西方的佛祖常说世间因果相续,故且看看吧,不试一试又怎会知道?”
  “但愿如此。”
  
  *
  
  玄霄还没有走出多远,便听到背后云天青在喊他,回头一看,云天青轻飘飘地一路追了出来,袍服之下膝盖以下的地方空荡荡一片。
  玄霄看了不禁皱眉:“你这是作甚?”
  “啊!习惯了,这样飘着比较省力。”虽这么说,云天青还是把双脚变了出来,稳稳踏落在地面上。
  
  “你怎么会来这里?”玄霄看着他,“你已经离开琼华,不再是琼华弟子!”
  云天青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我在鬼界等你,等得很无聊啊!你又不来找我,我只好跑出来找你了。”
  “是么?”玄霄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云天青顿觉心头一暖,又见他眼中一片澄澈清明,并无半点异状,心中甚是欣慰。
  玄霄好像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笑道:“都已经过了几百年,我如果还执着于此,未免令人小看了!”
  云天青不禁也跟着笑了。他这个师兄,固执的时候固执到无人能阻,固执到毁天灭地,然而一旦放下,却也是这样的干脆利落。
  真好!
  就算这时候羲和剑自己跳起来把他砍成两片,他也无怨无尤了。不过他已经死过一次,还能再死一次吗?
  
  “云天青,你去投胎吧!”
  云天青一愣,故意长长一声叹息:“唉!师兄要赶我了!真无情啊!”
  玄霄打量着他,皱眉道:“你看看你自己,鬼不鬼,魅不魅的!你去投胎吧,十年之后,我自会去找你。”
  
        
轮回
  
  云天青凝视着玄霄,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却将他目光清明平和,脸上神色亦是波澜不兴。
  云天青把目光移开,又一次深深地叹息:“我说师兄啊,轮回投胎的话可是要喝孟婆汤的,孟婆汤一喝,这辈子的事可就全都忘掉了。到时候等我转世了,我的事你全知道,你的事我却全忘了,那交起手来,我岂不是很吃亏?”
  玄霄反问他一句:“难不成你想这样一直飘着,永远做个孤魂野鬼?”
  
  云天青不觉失笑,他怎么能指望师兄自己明白?
  数百年的等候,原以为只是出于对师兄的愧疚,这才一直坚持下去。如今见也见到了,道歉的话也已经说过,云天青却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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