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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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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指使小人。"
"无缘无故你为何要去附岛?"
叶水生将银锁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崔御史听完冷笑道:"好一个锦绣故事。你仅凭一个银锁就去附岛上作乱,致营房被毁,兵士负伤。你当崔某是三岁娃娃么?"
"你连银锁是何人所给都不知,却信了他的话?"
"若你真是去问个究竟为何要带上火器?"
"何为不等回应就出手伤人?这分明是成心闹事,藐视朝廷!"
叶水生沉默片刻后说:"小人所说皆为实情,大人不信,小人也无话可说。"
廊下众人皆沉默无语。南海一带民风剽悍,出门携带兵器护身很常见。叶老大又是个心急火爆的,被人稍一挑唆就怒意窜起,也不是第一回了,急了谁都劝不住,兄弟若出事他真能豁出命去,预备上火器也不奇怪。但御史自京师而来,恐怕是不能理解……叶水生,你的小命可悬了。
崔御史鼻子一哼:"果然是个刁民,看来不用用大刑你是不会明白的,来人啊,大刑伺候。"
议事厅自然没有刑具,临时的唯一刑具就是板子,是从附岛军营借的,连同打板子的人也一同借来了。两名沉着脸的军士。
廊下的人窃窃私议:"叶水生这下惨了。"
"瞧那打板子的人,叶水生就算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就是啊……"
崔御史一拍惊堂木:"叶水生藐视朝廷,隐瞒主使之人,先打五十大板让他清醒清醒!"
陆小凤和花满楼不约而同地皱了眉头。
孙校尉冷着脸,一言不发。
叶孤城面色沉静如水,亦不言语。
板子噼噼啪啪打下去,叶水生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众人全都屏着气。一片寂静中板子的啪啪声格外让人心惊。
没到三十下,叶水生的嘴唇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屁股上血肉模糊,让人见了不忍心看第二眼。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道:"崔御史,叶水生一时冲动去附岛,是被他人所诱,那人手段高明,他说不知晓此人我看不像有假。"
"哦?"崔御史示意让军士停手,转头看着陆小凤:"陆大侠何出此言?"
"叶水生是个普通渔民,坊间都说他脾气火爆,心思简单,一听说兄弟有难便不顾一切。虽然他未曾验证消息便轻易动手御史看来荒谬,但于他而言并不奇怪,也有坊间四邻为证。"
廊下一片附和声:"是啊,是啊,叶水生就这个毛病,一直没好过。"
陆小凤接着说:"叶水生又是个极讲义气的。他不想说的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讲,御史岂不是白费力气?依我看,不如再多方查证,有了证据再审他也不迟。"
崔御史听闻冷笑道:"陆大侠要证据,很好。可惜主使之人手段高明,滴水不漏,崔某佩服。他了解城中各家各族,叶巳界堡是城中大族,青壮年中打头的又是个楞子,正好拿来作枪。一旦朝廷和渔民交上火,重启海路之事必然受阻,连同崔某正要查的威远将军一案,哼,正是有人不想让朝廷好过呢。"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瞟了叶孤城一眼,"这样的人物手段试问白云城内又有几个?"
廊下众人面面相觑,少顷才回过味来,惊讶私议:"御史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木瓜脑子哪,他怀疑城主呢。"
"城主?城主昨日出面两边才没打起来啊!"
"当官的,肚子里的肠子绕来绕去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怎么能怀疑城主呢?威远将军受命勘察海路,这些个月城主都是尽力相助,他还想怎样啊……"
叶孤城依然静立,对御史的话恍若未闻。
崔御史见他没有动静,冷哼一声:"不过,再好的诡计也会有破绽,崔某自会找到证据让尔等心服口服。来人,先把叶水生押到驿馆好生看管起来。退堂。"
说完便拂袖而去。
廊下众人诧异者有之,忿忿不平者有之,互相议论着,散去得很慢。于是很多人都听到了以下一段争执:
似乎是陆小凤拦住了要走的御史:"御史大人!"
"嗯?"
"你怀疑叶孤城?"
"陆大侠你急什么?崔某怀疑所有人。"
"可是那天是叶孤城及时赶到,事情才没有闹大……"
"呵呵,陆大侠很相信他,崔某真有些惊讶。紫禁一战才过去多久,他怎么骗你的你都忘了?"
"你是说……这不可能……叶孤城还派出亲卫守护驿馆,他怎么可能……"
"呵,恐怕正因如此崔某如今才什么都没有查到。"
"御史大人的意思是……"
"是了,我正好知会叶城主一声。叶城主派出亲卫守护驿馆,崔某感激但不敢身受。崔某自有随行护卫在旁,请叶城主不必如此费心。"
接着大家听到了城主今天说的第一句话,平静无波:"既是如此,叶某即刻撤回护卫便是。"
……
人群边议论边散去,其中一个身着石青色长衫的年轻人边走边用手指敲敲头,若有所思。
已近晌午,年轻人在街边的一家小铺里用了些茶饭。结账时他问道:"小二,叶巳界堡往哪里走?"
"客官,从这条街一直往前走到东头再往北走一阵就到了,那是个大族,您到东头再问问。客官是要找人吗?"
"并不是……只是问问。"年轻人笑笑,"多谢小哥。"说着便起身离去。
叶巳界堡,不知得有多热闹呐。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皇帝和叶孤城啥时候见面,这个,还要很久,按照糖的更文速度……
再过一个多月,大概就能遇上了吧。心急的同学可以到10月中下旬再看看。
叶城主本来话就少,没有缘由,他们遇到了也没话讲啊。
好吧,是糖不够勤劳。检讨中……
☆、酝酿 上
晌午刚过,人们带回来的消息让这里好像炸了锅一样。特别是年轻人,二话不说就要找御史讲理。
"什么?叶大哥是死罪?"
"叶大哥是不该意气用事,但也不至于死罪吧!"
"听说御史还在堂上用刑,把叶水生打得……他还想屈打成招哪……"
"招什么?叶水生信了不该信的话?"
"叶水生就是个糊涂的人……哎,瞧那御史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怀疑城主主使了这件事……"
突然静默一片。
"城主?"反应过来后众人都是满脸震惊。
"城主怎么会……他怎么能怀疑城主……"
"城主及时赶到大祸才未酿成啊。"
"城主为了朝廷那点破事,这些日子那么忙,难道他还不够尽心么?"
"哦……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御史这次来不是仅为查案还是来找碴的,哼,肯定是皇帝老儿的意思。"
"对,皇帝老儿坏着呢。他假仁假义地赦城主无罪,又在这时候陷害城主,想给城主安上个不仁不义的骂名,好名声都让他得去,真是奸诈之极!"
"这哪儿成?走,我们找御史说理去。"
"叶大哥可不要被他们下毒手害了,我们看看去。"
正说着,一个面色凝重的老人缓步走来,后面跟着一队白云城卫兵。
人们看到他纷纷露出恭敬的神色:"族长。"
老人沉着脸:"小七,莆淼,你们又要闹事?"
"族长,不是,我们……"
"族长,叶大哥他……"
"族长,御史他想……"
年轻人们七嘴八舌分辩。
老人举起一只手,人群安静下来。
"城主有令,叶巳界堡族众须安分守己,无事不得外出。出去打渔、做活等等谋生之事皆需先报与族中管事知晓记录。若有闹事者,"他的眼光在年轻人的脸上缓缓扫过:"都押起来城主亲自发落。"
"什么?"众人大惊。
老人用眼睛示意了下那队卫兵:"城主的意思你们也敢违背吗?还不都给我好好干活去!"
"可是,族长……"有年轻人还想说话却已经被旁边年纪大些的拉走了,"好了好了,小七,我让你做的活你做了没?发了一早上呆,工钱你还要不要了?"
卫兵们静立着,神情淡漠。
人们的脸上有些是愤懑,有些是惊讶,有些满是冷笑。但城主发了话,奈何?摇头的,叹息的,人群慢慢散去了。
"七童,还有五家,嗯,不知道崔御史那里查得怎么样了。"陆小凤擦擦汗说。
"陆大侠莫急,既然是复查还得以仔细稳妥为上。"带头的管事慢条斯理道。
"刘管事,沈将军失踪后叶孤城是派你去各家各户查对的吗?"
"不仅是我,还有其他三四个管事,各领人手挨家挨户抚恤……水手的家人,那条船,诶,暗地里过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刘管事面色郑重。"既然御史坚持再核查一次,城主也同意了,属下自然不敢怠慢。"
“沈将军招募水手时,响应者很多——沈将军出的工钱很丰厚。最终的名单是他问了城主的意见后决定的。当时他们也想到保不定会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所以选定的水手都是家族世居白云城,并且一贯稳重可靠之人。按理说不该在这上面出岔子……”刘管事皱皱眉道。
“下一家是……叶鑫家,”陆小凤看了看文书,“里长,你先说说这户人家吧。”
“是,陆大侠。”一旁的里长恭恭敬敬地说;“叶鑫是个老实人,话很少,活倒是做得很好,打渔的一把好手。他家娘子也是个话不多的人,和叶鑫倒是一对。成婚多年,育有一子一女……”
“又是一个叶姓的,是第几个了?”陆小凤翻着文书随口一说。
“叶氏是大姓,城中大约有一半的人姓叶。叶姓也分好几个宗族,比如叶巳界堡,就是大族之一。”刘管事平静道。“叶鑫家就在前面拐角,陆大侠请。”
……
……
从叶鑫家出来,几个人都放慢了脚步,脸上都显出些深思的神色。
花满楼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先开口了:“这个叶娘子……”
里长摸了摸下巴,也说:“叶娘子今日是有些古怪。”
“七童,你也觉得……”陆小凤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从前几家来看,渔民家人见到刘管事先是一阵紧张,得知我们的来意后则又伤心又难过。当刘管事说城主和御史大人决定再给予一些抚恤时,他们都感激涕零。但是,叶鑫家的娘子,"花满楼不禁皱了皱眉。“她见到我们的时候很镇定,得知我们的来意时有些迟疑。刘管事问话时,她答得很流利,似乎不见有多伤心。”
"诶,但上次来的时候,叶娘子听闻噩耗,眼泪汪汪的,还不断小声咒骂,'这个狠心的东西,一去就是几个月,偶尔回来也是点个卯就走,还以为他在外面与人厮混,没想到却见不到了……'后来差点哭晕过去呢。"里长神色有些不定:“大人还记得?”
刘管事想了想:"对,是有此事。"
陆小凤沉吟道:"这么说是有些古怪……"离出事那天已有些日子,叶娘子不显太多哀色……世间人情凉薄如斯也非少见,被里长这么一说倒是突兀得很。
"还有,"花满楼接着说,"叶娘子似乎不愿我们在那里多待……"
"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会有好心情,不耐烦一些也很平常。"
"但……我觉得她似乎有些坐立不安,有些紧张……"花满楼想了想说。
“这倒是。”陆小凤和刘管事对望一眼,这点不光花满楼他们都察觉得到。
“那么,我们是不是……”陆小凤说着向刘管事递了个眼色。
刘管事会意点头:“是,刘某这就着人去办。”
"这是余总管的书房?"问话的是一个微胖的中年人,眼眸中精光内蓄,打量着四周沉声道。正是御史崔默然。
"是的,御史大人。"管家在一边答道。
"据说每次出海沈将军都会知会白云城,是口信还是书信?"
"沈将军一贯礼数周全。他每次都是派一个小校捎书信过来。"
"从无例外?"
"从无例外。御史大人请看,书信皆在此处。"
书信的内容大同小异,崔默然却一一点拣,查看得很仔细,末了他拿出袖中的一页文书对照着看起来。
"管家,余总管收到的信都在这里?"
"是的,御史大人。"
"全部的?不会遗落几封吧?"
"余总管办事一向仔细稳妥,断不会遗落的。"
"看来每次出海,沈将军都会提前一日知会余总管。不过,为何就是最后一次信却是出海当天发的?"崔御史边看边说,不知是自语还是在问人。
"这……"管家有些迟疑。"上次城主也是这么问,但余总管走时匆忙,只对身旁的小厮说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其他的小厮也说不上来。"
"余总管也不知所踪?"崔御史皱眉。
"对。正是沈将军出事那天,他走时带上了一队卫兵。码头上见到的人说,余总管形色匆匆,不过看意思是去去就回,他的船是轻舱出发的。"
"最后一封信是何时送到的?"
"一大清早。"
"余总管是何时出去的?"
"那是早晨点卯后,相差大约一个时辰。"
"余总管会不会是看了这封信,想着去劝阻沈将军的?"
"这个……珊瑚水道风大涌急,熟悉水情的人不多,余总管想去劝阻也对,但是海上……一个时辰的路怎么样也是很难追上的。"管家小心翼翼地说。
"另外码头上的人说,余总管的船,航向并不是珊瑚水道。"
"哦?"崔御史有些意外,陷入沉思中。
"余总管去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了?找过吗?"
"那天沈将军出海直到夜深都未回,孙校尉直接去找了城主。城主第二天天未亮就派出白云城所有能用的船去寻,一阵兵荒马乱。余总管的事相比而言就小得多,虽然城主也派了船去寻,但也是无果。"管家低头答道。
"海上风云变幻非人所能预料……所以余总管……"他停住没往下说。
崔御史眉头皱起:"如果这两件事都是意外,同一天内也着实是巧了些。"
"那天是初一,"管家想了想说,"照例风浪会大一些……"
"管家认为这两件事是意外吗?"崔御史突然问。
管家斟酌了下,道:"小人不知。但余总管是城主的得力助手,办事从无差池,任总管已经有十余年。他一出事城主如断一臂。而沈将军更是皇帝的心腹,这个……小人不敢妄言……"
崔御史长叹一声,将书信原样收好。这里□□哪。
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禀大人,大人神机妙算,今日过堂之时,御史果然和叶孤城对上了。"
"哼哼。"一声冷笑,"还有呢?"
"现在叶巳界堡里群情激愤,但叶孤城已派亲卫限制他们出入。"
"叶孤城动作也很快嘛,不过御史已生疑,他再尽心也是白费力气,更何况……"声音冷厉沙哑:"百叔哪里准备得如何了?"
"一切顺利,就等大人您的号令。"
"他们一路来身后可干净?"
"小人叮嘱了的,都是分头赶来,有大人号令再集结。"
"锥刀那里呢?"
"他都快不耐烦了,随时可以下手。"
"哼,急有何用,让他稍安勿躁。就是这两天,要找个最好的时机。"
几个人退去,又有几个人现身。
"堡内如何?"
"族长安抚下人们稍平静些,但恐怕心里都是不服的。"
"很好,堡内我们的人?"
"都已安排好,大人放心。"
"大人——"
"何事?"
"南地急报!"
眼光掠过纸条,脸色微变:"哼,把叶锟叫过来。"
"叶锟,你看看这个。"
"啊,大人,这个小人不知……大人明鉴啊。"有人抖抖索索地下跪。
"哼,谅你也不敢。你说他会去哪里?"
"这个,小人……"
"来人,盯好叶鑫家,如发现了什么,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吧?"
"是,大人!"几条黑影起身离去。
"大人!可是……"
"叶锟,你跟着我也好些年了。这个娄子和你办的事我就算功过相抵,怎么,你还不满意?"
"可,那是我大哥,大人,他一向胆子小,定是躲在别处了……"
"哼,他要是识相,在别处躲着,我自然不会为难他。"
"大人……"
"这个节骨眼上……的确时不我待,你们几个都听好,皮都给我绷紧些,等我号令。明日……便见分晓!"
"是!"
作者有话要说:
☆、酝酿 下
一张书案。
一枚火流星放在书案上。
一枚已经燃尽引线却未引爆的火流星放在书案上。
"可仔细看了?怎样?"叶孤城伸手拿起这枚凶器细细打量。
"禀城主,此物未起爆是因为捻子连接处破碎断裂,万幸。"低头回禀的正是白云城城防管事徐彪。
"这么巧?"叶孤城道。
"啊,这个,是巧,不过属下以为是有人做了手脚。"
"哦?"
"城主请看,此处的凹痕,火流星外壳本是粗铁所铸,就算是不小心磕碰到也不该是这么大的一个完整的凹槽,所以属下以为……属下只是假想……"
"但说无妨。"叶孤城朝他看了一眼。
"有人使暗器击中了火流星。因为事起突然他无法阻止火流星落入营寨,这点出手时他也想到了,所以他是借用暗器使内力震碎了引捻。"
"好身手,你能做到吗?"叶孤城的声音波澜不惊。
"属下不能。"徐彪想了想又补充道:"江湖上能用暗器击中火流星的人固然很多,但同时用内力震碎引捻……不光要有内力还得相当熟悉火器……这样的人恐怕并不多。"
叶孤城点点头:"你退下吧。"
徐彪退下后,叶孤城吩咐左右:"请孙校尉过府一叙。"
不多时孙校尉就到了,叶孤城轻轻扬眉,这么快?
孙校尉开门见山:"叶城主,孙某也正要找你。"
"有发现?"
"是。叶城主请看。"孙校尉说着递过一物。
一锭银子。
叶孤城稍稍一怔,拿起银子掂了掂,转身将它放在火流星的凹槽上,正好合上。
果然,他心中一叹。
"还有这个也是在营门口发现的。"孙校尉说着又递过来一个小锦囊。
里面有十来枚铜钱。
"我着人查勘了现场,一些箭矢上有磕过的痕迹,不是剑痕,倒像是用这个击落的。"
叶孤城沉声道:"是何人所为,孙校尉可知?"
"昨日事起时场面混乱,站在前排的弓箭手谁也没注意。不过角楼暸望哨上的小校说当时有两个人站在一边,靠得不算近,是叶少主到达后不久出现的。"
"生人?"
"一个年纪很轻,长得很普通。"孙校尉道。
"还有一个小校倒是认得,是常去吕宋的刘老大。"
叶孤城点点头,对身旁的人道:"去找刘贵。"
下属领命而去。
孙校尉又想起什么,道:“小校说那个年轻人似乎前一天也去过附岛。”
“似乎?”
刚才在军营。
小校低头回话:“前日,有一位年轻公子来附岛。他自称是沈将军的朋友。属下和哨位的军士都说,军营重地,闲人免入。他也就没坚持,默默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你肯定他就是昨日出现那一位?”
“有些远,小人看得并不真切,这个公子长得太平常,也有可能是小人认错了,是不同的人……”
孙校尉将小校说的复述一遍。叶孤城听完并不置评,只是微微颔首。
约莫过了半刻。
刘老大快步赶来:"城主有何吩咐?"
"昨日叶水生闹事时你也在附岛?"
"……是。小人是陪着一位公子上岛的,只是待在一边,小人什么都没做啊。"刘老大有些疑惑。
"那位公子你认识?"
"您是说凌公子?他雇了小人的船自然就认识了。"
"他要去附岛?"
"不,那是后来的事。凌公子去的是珊瑚湾。"
"哦?"叶孤城一挑眉。
刘老大连忙把昨天的事细述一遍。
"这么说凌公子是沈将军的朋友?"叶孤城沉吟道。
"是啊。"
"附岛起冲突时,你们就在旁边?"
"是啊,可把我急死了。要不是城主您……真是太险了。"刘老大擦着汗。
“凌公子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刘老大有些摸不着头脑。“凌公子什么也没做。他当然也不希望两边打起来,但他一个人也没法子让两边停手啊。”不自觉的,刘老大认为有必要为凌公子说话。能让两边停手的也只有城主,就算孤鸿少爷也还差得远咧。
“嗯,原来如此。凌公子样貌如何?”叶孤城依旧淡淡的。
刘老大挠挠头,有些为难:“很平常呢,有些瘦,比我高一些。”至于相貌……相貌太平常都不知道该怎么讲。
“你若是再看到能否认他出来?”
“那是当然。”刘老大有些糊涂了,迟疑道:“城主,凌公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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