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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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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三个知府是父亲原先倚重之人,他们有负圣恩致百姓流离失所,无辜殁亡,所以父亲很生气。"太子顾自说。
  皇帝收回目光,叹息道:“三人是同一年登科的进士,均曾在偏远之地任县令,时任县令时各有功绩可表。每次考量官员,三人皆是个中翘楚,所以官运亨通,不到十年皆已升至知府。没想到,知府一任未满就出了如此大事。”
  皇帝又叹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三人胆大妄为如斯可见朕已失察很久。”
  “父亲。”太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民以食为天。"皇帝接着说:"当家伊始,朕就下旨各府重新丈量土地,以实际勘定之数摊分赋税,并鼓励开垦荒地。每年下派钦差严查地方官吏私征乱征杂税,还有按例的兴修水利,灾年减税,皆因为粮米乃头等大事,差不得分毫。圣人所说的尽无饥馁固然难成,但朕想若大部分百姓的生活尚可温饱,天下也就安定了。不过,总会出来一些事让朕怀疑,朕在朝堂上所说的都是耳旁风么?"皇帝笑得冷冽。
  "对了,五郎方才说得好。"皇帝又是一笑。
  "嗯?"太子一下没反应过来。
  "剥皮做鼓,以儆效尤,很好。"
  "王爷,皇帝已向三地派出亲随,恐怕……"
  "怕什么?让你们做的事都做完了?"
  "是。但是这三位大人……王爷,您看……"
  "怎么,他们犯下的不是死罪?早晚又何妨?"
  "是。王爷……"
  "二哥那儿……几万流民哪,够他忙的。本王力所能及地替他做点事,也省得他看着烦心,是不是啊……"
  "五郎须知农事三分靠人,七分靠天。中原疆域广大,雨水不调匀是常事。近几年旱涝频发,每年转运粮食拨付救济的花费……着实惊人。"
  "兴修水利是个法子,但需耗费大量人力,花费的财力也不可细数。"
  "这只是三司六部每年数百项开支中的两项而已。而全国的税赋就这么多,如何分配调派?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皆需细细考量马虎不得……"
  太子听着有些发晕。
  皇帝叹息道:"所以每到开年,朕就觉得捉襟见肘。"
  看着太子似懂非懂的样子,皇帝笑着摸摸他的头:"无妨,五郎以后会明白。五郎要做得比为父好,知道吗?"
  太子眨眨眼,揉揉额角,头好晕。诶,做皇帝真是件伤脑筋的事呐,他忍不住腹诽,但看到父亲期待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应道:"唔,好的,父亲。"
  天边白云悠然飘过。
  一位少年站在窗边,望向远方。他身姿颀长,白衣素袍,神色淡漠,气息沉静若冰,周身隐隐漫出几分萧瑟之意。
  "城主。"管家匆匆赶来。
  白衣少年回身:"何事?"
  "南王特使求见。"
  少年扬眉,玉塑般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色:"请。"
  少年看完来信抬眼:"王爷好雅兴。"
  特使拱手道:"叶城主见笑。此事若能办成,于白云城于南王府都是大好事。城主以为呢?"
  少年淡淡道:"白云城,弹丸之地,恐怕容纳不了王爷如此宏图壮志。"
  特使笑得别有深意:"叶城主过谦。飞仙岛上山峦连绵,别有洞天,世所罕见,不能不说是一处雅地。"
  少年的眼里掠过一道冷光。
  特使不慌不忙地说:"当然工程浩大,且需……同心协力方能成就,所以王爷特邀叶城主往南地一趟细商此事……"
  一位胡子花白的长者掂信沉吟:"南王是想大量屯粮?"
  少年袖手沉声道:"也许只是想做点生意。"语气中的讥讽之意却愈加明显。
  长者微微皱眉:"城主以为?"
  少年勾了下嘴角:"有何不可?"
  长者似是一怔。
  少年起身,淡淡道:"南王此番兴致颇高……礼数周全,出价也不低,怎能不知好歹地拂了他的意?"
  长者微笑着捋了捋胡须,点头道:"诚如城主所言。"他的脸上现出欣慰之色。
  少年的眼眸湛亮似星,凝望着窗外的云朵:"我想,白云城也正需要这么一个地方……既然南王有意……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渡口 上

  光阴流逝,几载一晃而过。
  夕阳西下。
  江边。
  芦苇丛随风轻摆,淡淡的金色在叶梢跳动。
  渡口很安静。
  只有一条船。
  一条船静静地泊在岸边。
  艄公头戴斗笠,在船尾小寐。突然他觉得彻冷的寒意漫身而过,不禁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睁大眼睛望向寒意来处。但见岸上走来一人,一袭白衣,面容冷峻,剑气森然。来人并不言语,只是稍抬手,一物从指尖弹出,夹裹着劲风迎面而来。
  艄公大惊失色,欲起身躲闪怎奈来物飞得更急。"啊——"他不禁惊呼一声,呼声未落,却见来物缓下了力道,一道弧线正好坠入自己怀里。艄公呆了呆,伸手往怀中一探,却是一锭银子。
  (艄公汗流:爷,不能这么吓人啊!)
  来人见艄公大叫,剑眉微拧,不过依旧没言语,径自向船上走去。
  艄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拦道:"公子,小人的船已经包给别家客官,公子要坐船明早可好?"
  来人闻言停下脚步,神情有些不悦。明早出发高涛恐怕已在百里之外,不过,他沉吟下,也罢。
  "明日卯时,去庆原。"说完他回身向岸上走去。艄公这才发现此人背负一柄乌鞘长剑,难怪寒气浸人。
  今儿运气还不坏。艄公暗自舒了口气,擦了下冷汗。乌鞘剑客刚走两步就停住了。艄公一愣,顺着他的背影望去。只见一个白衣人向渡口走来。他的神情淡漠,手握一柄长剑。与乌鞘剑客透骨冰冷的剑气不同,他身上的剑气很淡,平静无波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亮得可怕。正是方才订船的客人。
  "客官您来了,请——"艄公殷勤地招呼着,突然想到什么,有些迟疑地说,"客官您看这位公子也要去庆原,能否搭他一程?船资小人给您减半。"江湖上谁没个急事?乌鞘剑客看着可怕倒也并非不讲道理的人。
  叶孤城停下脚步向乌鞘剑客望去。一身白衣,剑气森然,恐怕是要去寻谁的晦气,他心中暗忖。乌鞘剑客从容回望,并不言语。
  有意思,叶孤城想,继续向前走到船边,回头见那剑客依旧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周身的剑气却变得微妙起来。
  叶孤城踏上船尾,淡淡道:"也好。"
  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在乌鞘剑客眼中掠过。他飞身纵上船尾跟着叶孤城走入船舱。船舱很宽敞,收拾得挺干净。叶孤城未在船舱停留,而是穿过船舱来到船头。
  夕阳渐渐隐没在山背后,江面上闪烁的金光也开始黯淡下来。
  微合眸子站在船头,叶孤城觉得江风大了起来。船身轻轻晃动,是艄公正在拔篙子。脚步声近,叶孤城侧过头一瞥,只见乌鞘剑客正站在旁边,望着夕阳,不知在想什么。
  庆原县。叶孤城又合上了眼睛。
  此时,岸上又传来了声响。
  “好了好了,子玉你就不要再念了,赶不上船我也没办法呀,我又不是有意的。”一个清脆的声音有点不耐烦地嚷道。
  “你不管闲事就能赶上了。”另一个声音倒是沉稳得多。
  “什么叫管闲事,这是你以前讲过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相助?你起码得有自保之力再助人吧。”
  “什么叫我没有自保……哎,这里还有一条船,船家,船家!!”声音一下就来到身后。
  “船家能去庆原县吗?”
  “哎,小人的船是去庆原县,但,但是已经被这两位客官包下了。”
  “啊?这么大的船才坐两个人啊?”
  艄公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大约是在说你问问船上的人吧,看他们愿不愿意捎你。
  “两位公子,我与师兄二人急欲赶往庆原县,不知两位能否行个方便?”那个清脆的声音问。
  叶孤城轻轻皱眉,没言语也没回头。他向来好静,这两位特别是其中一位无疑太过聒噪了些。
  身边的人也没回应,仿佛未曾听到一般。
  见没有回音,那个声音又问了一遍,大概是不死心。
  结果当然一样。
  “唔,不理我哎。嗯,还是他们耳朵不好——子玉你干嘛?”还没等那个声音说完,像是被人架着退出很远,声音也变得遥远了。
  正说着,远处急促的马蹄声起,听声音像是有一二十人,还伴着叫喊声:"就是那个小兔崽子,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抓住了老爷重重有赏!"
  "你看人追来了。"那个沉稳的声音责备道。
  另一个声音却有些漫不经心,"没事,子玉,我还怕他们不来呢。"
  "你?!"
  "对啊,你总不会认为我比你慢一些赶到是跑不动了吧。轻功我可不比你差,师傅都这么说。"
  虽然离得远了,叶孤城还是听得明白。他心中一动,刚回身就听一声巨响,碎石崩溅,浓烟滚滚,爆裂声将马匹惊起,马上的人坐不稳纷纷栽了下来,一片鬼哭狼嚎。
  想不到这位竟是个使火器的高手。火药份量拿捏得极准,分置几处,引信却设得巧妙,等来人走过几个才在人马中间引爆,这大概是同份量火药能有的最大效力了。叶孤城心中暗度。
  从背影看,此二人一个是锦衣少年,十五六岁光景;另一个是身着石青色长衫的青年。看着追兵一边狼狈不堪地呼喝着"小子你等着",一边像火烧屁股般地退去,少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唔,不好玩,子玉,我们走吧。"
  青年侧过头:"火器不能乱用。"
  少年还是懒洋洋地:"哪有乱用,你看只是吓吓他们,又没死人,哎,好吧,是火药剩得不多了。这等逼良为娼助纣为虐之徒,要是我带足火药看不把他一家都轰了去!"
  霸气,叶孤城的眼角几乎逸出一丝笑意,也是个有趣的人,突然觉得让他上船也不错,正想着,少年已经拉着青年的袖子大步向岸上走去,"走啦,子玉。"
  青年:"你——"
  "又没有船难道睡江滩上?走啦,回去镇上,还得睡一晚哩,哦,还有再吃点东西,刚才我还没吃饱——"
  没吃饱还打架。青年有些无奈地想。
  "哎,子玉,你说刚才那两兄弟——"
  "两兄弟?"
  "就刚才船上那两个呀。"
  "那两个人是兄弟?"
  "不是吗,哪有那么像的,白衣白袍,而且脾气好大都不理人……"声音渐渐远去,叶孤城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下,这是什么话?旁边的乌鞘剑客冷哼一声,径自走向船舱。
  船向江中行去。
  暮色渐浓。
  船行悠悠,叶孤城抱着剑靠在船舱的小几上,思绪不禁飘远。
  大半月前。
  皂衣人躬身递信:“小人奉南王之命……请城主往河南扬禺县一叙。”
  五日前。他来到扬禺县,听闻前日此处险些决堤,幸好要去五昙山为太后请香祈福的南王路过此地,当机立断率南王府府卫及扬禺百姓连夜修补堤防才保得扬禺平安无事。当地百姓无不称颂王爷大仁大义,菩萨心肠。
  “没想到南王深知百姓疾苦,为百姓危难不辞辛劳,真是个仁义的王爷啊!”
  “太后笃信佛理,南王每年都去寺院为太后请香祈福,南王不光仁义更是个孝子哩。”
  “……”
  他冷眼旁观。南王的人却迟迟未现身。
  昨日。“小人奉南王之命传口信……请城主往庆原县一叙。”
  ……
  叶孤城微合眸子听着江水奔流任思绪远去。
  江面隐隐传来嘈杂之声,叶孤城眸子一张,看见对面的剑客也正抬眼,两人转头向船后望去。两条快船正迎风靠近。渐渐清晰的叫骂声。
  "小兔崽子,看你往那里跑!"
  "爷爷绝饶不了你!别以为坐上船就能逃出爷爷的手底心!"
  "小的们看好了,一靠近就给我放火箭,看烧不死你……"
  这是,叶孤城忽然想笑。定是刚才那个少年,人又追来了,看来他惹的祸还真不小。虽是误会,但叶孤城从不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口舌。既然人都杀过来了,他只有拔剑。
  来船很快,船上各有一二十名手持兵刃的精壮汉子,看到前船已可见人影,为首的便吩咐:"放箭!""啊——"
  他只觉眼前一花,一股极冷的寒气透彻胸肺,没等他呼出第二声就已坠入江中。
  接二连三的落水声,在这股冷冽的剑气下其他人甚至连一声都未曾发出。叶孤城落到快船上,神情淡然依旧,执剑向船尾缓步走去。船尾划桨的家丁们都惊呆了。来人只轻轻地挥出了一剑,便将十数人挑落江中,这是什么样的人物?又一缕光掠过,只见一道裂缝从左舷延伸到右舷,整只船发出古怪的吱嘎声。家丁们见势不妙,纷纷跳水逃命。
  同时,另一条船上也有剑光扬起,接着白影一掠而回。
  叶孤城瞧见,嘴角轻轻一扬,回到船上,看着两条船在江中打了个转,崩裂成几截,最终被江水吞没。
  “好剑法。”乌鞘剑客沉声道。
  “果然好剑法。”叶孤城道。
  月上中天。庆原县。
  叶孤城起身上岸。船舱外,明月皎皎如银盘一般,今日是月圆之夜,叶孤城心中一叹。
  “西门吹雪。”乌鞘剑客突然出声。
  “叶孤城。”叶孤城道。
  “后会有期。”西门吹雪看着叶孤城,眼里光华闪动。
  “后会有期。”叶孤城微微颔首。
  江边,芦苇丛随风轻摆,几片苇絮飘起,在风中轻舞,不待苇絮落下,西门吹雪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按照原著,叶城主的剑也是乌鞘长剑………“一柄形式极古雅的乌鞘长剑”,不愧是官配。这里为了区分就略写,略写了,擦汗

  ☆、渡口 下

  扬禺县。
  惹祸秧子正在客栈休息。他懒洋洋地斜靠在小几上,眼里满是戏谑:“子玉你看,这次南王可立大功了。”
  “南王临危不惧,调配得当,力保大堤无虞,真是肱骨之臣,社稷之福。”
  “上游来水夹带泥沙,而扬禺县地势平缓,于是泥沙沉积于此,久而久之,抬高河床。如今,江水已高过两岸田地。一旦决堤实乃灭顶之灾。万幸南王恰恰在此,岂不是……苍天有眼?”
  “子玉,子玉你怎么不说话?”
  青年正站在窗前,听到有些无奈地回身:“殿下在生气。”
  “生气?为什么?还有我不是你师弟吗?跟你说多少遍了。”
  “南王确是可疑,但殿下没有证据,不应轻举妄动。”然后又加了句,“师父并未收你为徒。”
  你你你,少年翻了个白眼决定先不计较这个。他一手托腮,一手轻轻叩着桌案:“南王是我的四叔,仁义礼智信五角俱全,我怀疑他?那不是忒小器忒无容人之量呐?”
  “不过,”少年的眼眸里冷光一现,“姚县令的无妄之灾,这个公道我是要定了!”
  官道
  一辆马车疾驰。叶孤城靠着车厢,剑抱怀中,微合眸子。庆原县之宴历历在目。
  “之前本王请叶城主去扬禺是恐有闪失,但一切顺利,就未曾预先知会叶城主,是本王的不是,叶城主莫怪。”
  “……如今,本王在庆原还有点事,一时不能脱身,怕叶城主等不及,于是请叶城主前来庆原议事……”
  “王爷客气。”
  “……”
  “……”
  “叶城主怎么看天下得失?”
  “天下,有德者居之。”
  “说得好,本王向来笃信圣人之说,身体力行,不敢有悖……叶城主以为当今天子如何?”
  “当今天子,乃仁德之君。”
  “……不错,当今太子又如何?”
  “太子?”
  “天子如今仅有太子一脉。太子骄纵任性,自小顽劣,常有坊间逸闻流传……长此以往恐是难担大任……为社稷计,本王常忧思不已……”
  “……”叶孤城垂目不语。
  “叶城主,可记得当年之事?”
  从前几年的旁敲侧击,到现如今的……终于到了这一步,叶孤城心中暗叹,朗声道:“自然。”
  “白云城一向言而有信,必会按当年之诺,助南王府行一事,王爷尽管吩咐,叶某自当尽心竭力。”
  顿了顿他又道:“无论何事。”
  “好,叶城主果然是个爽快人……”
  ……
  颠簸的马车中,叶孤城微微地笑了,叶孤城,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呢?
  御书房
  皇帝笑盈盈地迎上前去;“四弟。”把正欲行礼的南王扶住,“四弟一路辛苦。扬禺一事多亏四弟。”
  “臣惶恐。”南王连忙低头,“臣不应贸然行事,请陛下责罚。”
  “四弟这是哪里话。多亏四弟挺身而出,便宜行事,不然扬禺已成泽国,岂非朕之过错?”
  “陛下言重了。”南王躬身道。
  “朕有失察之过。”皇帝痛心地说。“扬禺乃水患频发之处。县令姚震调任后力主兴修水利,加固堤防,民生、税赋……各项事务皆大有起色。没想到眼下扬禺县却出了事。”
  “扬禺县令为人耿直,为官清正,臣也曾听闻过……臣也没有料到。”南王依旧低着头。
  “哦,朕今天刚收到一份奏章。”皇帝慢慢地说。
  南王脸颊上的肉不受控制地一跳。
  皇帝轻笑道:“是件好事。开封府来报,截获了一批来路不明的官银,正在清查盘点中。扬禺虽未决堤但修补所费颇多。此刻有人送钱给朕,朕焉有不收之理?”
  南王的脸陡然僵硬,似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字来:“陛下说笑了。”
  “对了,这回宣四弟进京,二哥是要重重赏你。来,四弟,想要什么说与二哥听听。”皇帝慷慨地说。
  南王的头更低,脸隐藏在阴影中几乎看不清神色:“臣只是尽了臣子的本分,何需陛下封赏?”
  “哎,四弟过谦……也罢,”皇帝想了想,“太后一直惦念着四弟,四弟不妨去宫中转转和太后叙叙话,讲讲请香祈福这一路上的见闻故事,正好给太后解闷。"
  “是,臣告退。”
  “父亲,您真的就这样放过南王?”说话的是太子,正从屏风后走出来。
  皇帝淡淡一笑,“还能如何?五郎,你没有证据。”
  “哼,就算有证据,也有太后给他撑腰是吧。”太子还是气哼哼的。
  “对,所以需要确凿到板上钉钉的证据。没拿到不怪你,你阅历尚浅,经验不足。”皇帝笑着摇摇头,“你这次查到了庆原县令贪赃枉法,已是很好。”
  “但是父亲,姚县令是被人诬陷的,对扬禺堤防做手脚的正是邻县庆原县令,姚县令兴修水利有功朝廷屡次嘉奖,令他心生嫉妒;而他又发现他私吞大笔江堤修护款之事可能已被姚县令得知,朝廷正要下派监察御史,于是就心生毒计,想来个浑水摸鱼。他是南王一伙的。南王暗中推波助澜,最后出现坐收渔利。这还不明显吗?”太子明显不服气。
  皇帝用手刮了下太子的鼻子:“太子殿下,证据何在?”
  “你说的都不错,扬禺县令遭人诬陷,庆原县令侵吞修护钱款,这些都有凭有证。但说南王和此事有关……这个证据你有吗?”
  “就差一点点……”
  皇帝摸了摸太子的头,“五郎可曾记得几年前的三知府案?”
  “记得,三知府不仅侵吞救济钱粮对百姓还强征税赋,罪大恶极,但父亲没有剥他们的皮。”太子不高兴地说。
  “那是因为王梁等人到达之时三知府俱已服毒自尽。”皇帝沉声道;“不仅如此,本来应有的赃银也一文不见。”
  “父亲是说,”太子疑惑道,“赃银早已被人转移?那是多大一笔钱啊,难道?”太子猛地直视皇帝。
  “那回是朕一时疏忽……还好,这次庆原县令转移的赃银已被截获,俱入官府库中。由此看来有人所图不小啊。” 
  皇帝微敛眼眸,似乎在回忆:“先皇传位于朕时要朕答应一件事,”顿了顿,“不可对南王动手,除非南王自己作孽。”
  “哼,等他造反就来不及啦,养虎为患。”太子撇撇嘴。
  “此言不错。”皇帝淡淡道:“所以朕要做的就是——在南王将要动手之前警告他。”
  京城南王府
  “哗啦——乒。”茶盏被袖子拂落的声音。
  “王爷息怒。”师爷和府卫统领忙道。
  南王眼中满是怒意:"庆原县……怎会走漏消息?尔等是如何办事的?"
  "这——"两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王爷,这……此话怎讲?庆原县令已将银两转移去常库。他又贪又怕死,不可能漏出消息。小人联络县令时也相当小心,从无旁人在场。"师爷小心翼翼地说。
  统领接着说:"属下已在庆原县衙内安排了人,万一朝廷追查下来就立即抹掉一切痕迹……"所指之事显然熟稔有余,有种手到擒来的笃定。
  南王冷笑道:"如此便能保万无一失?你们去查查银两现在何处?官库里!开封府截获了此项银两,而你们俩还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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