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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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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了。诶,这次他是见他兄弟去了?”
  吕将军觉得好笑:“我哪知道那么多。他走的时候我刚巧看见问了几句而已。早知道你那么好奇,应该让你给他饯行,对不对啊。”
  燕副官嘀咕道:“将军,属下随便问问,瞧您说的……”
  ……
  燕副官禀报完便离开了。
  吕将军暗自感慨了下,燕准说的没错。自从吴先生找着了兄弟,笑起来的确不一样了。以前他也常笑,笑意温和而平淡。但看到吴先生寻着了兄弟后的笑法,他不得不说吴先生以前就是心事重重,只不过没有对比,一点都看不出来。
  他出门快有半个月了吧。诶,其实那天应该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来,燕准要等他喝喜酒,这不就算不好日子了吗?罢,罢,反正燕准这个岁数,迟也迟了,不差这两天。他想着目光还是落在了案头的军令上。
  大帅,这次是什么打算呢?
  察亚加海。督台府衙,蒙戊的临时府邸。
  府衙很大,重重叠叠,一进一进的屋子,不似中原处处有景致,但宽敞通透,是另一番风味。
  府衙正堂。
  蒙戊笑吟吟地望向叶孤城:“王爷,您分辨清楚了?”
  叶孤城面色无波,轻轻颔首。坐在旁边的陆小凤侧过头瞥了他一眼。
  蒙戊又道:“那王爷……打定主意了?”
  叶孤城又颔首。
  蒙戊笑得露出了大牙:“那么……”
  叶孤城淡淡道:“他没来。”
  蒙戊会意,拍了下手,吩咐道:“请凌公子。”
  不多时,两个彪形大汉押着一个瘦弱的灰衣人走了进来。就算之前见过一面,再次看到这张脸时,陆小凤心里还是别的一跳。他顿时生出些愧疚,偷眼看了下叶孤城。
  叶孤城抬头看着灰衣人的脸,神情平静,伸出手。灰衣人犹豫了一下,颤颤地将手递过去任他握住,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叶孤城真的很喜欢他,不管他是什么样子……陆小凤心中感概了下,又狠狠地鄙视了下自己。
  蒙戊满脸得意的笑:“王爷,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入正题了?”
  叶孤城看了周围的府卫一眼。
  蒙戊知意拍了下手,府卫皆退下。
  叶孤城沉声道:“你说。”
  蒙戊道:“使节之前也说过了,我们的条件,五个西北重镇。”
  陆小凤皱眉。
  叶孤城冷声道:“我朝从未让一寸土。当今天子也不想开这个先例。”
  蒙戊愣住了,笑意僵在脸上,转而阴沉沉地说:“那凌公子恐怕还得在这里作客。”
  叶孤城嘴角一收:“哦?”
  蒙戊笑得别有意味:“而且恐怕王爷也得在这里作客啊。”
  叶孤城不为所动:“哦?”
  蒙戊哈哈大笑:“叶孤城,小王此番费尽周折传出凌公子的消息,果然你来了。很好。你说小王是不是应该将这点好处用得更深一些呢?”
  叶孤城微敛眼眸,状似不解:“更深一些?”
  蒙戊大笑:“一个凌公子换五个重镇,贵国天子颇费思量。但再加上他的老师,镇南王呢?还有,如果手上握着西北军大元帅,小王想进关逛一阵似乎也不是很难的事吧。”
  他在案前小几的某处一按,四周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寒光凛凛的箭头,齐刷刷地对准客座。陆小凤背上凉意顿生。
  蒙戊悠然道:“能工巧匠们最新捣鼓出的东西,也不知好不好用。王爷想不想试一试?”他脸上满满的志在必得,似乎眼前人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叶孤城嘴角上扬,淡淡道:“你无法入关。没有印信,镇南王也无法入关,所以,憾事。”
  蒙戊眼神一凛:“你……你难道是想……”
  叶孤城不理他,转头对身旁的人说:“我们走。”
  陆小凤一愣。只见叶孤城起身握着灰衣人的手往堂外走去。灰衣人走得犹豫,脚步发颤。
  叶孤城轻声道:“无事,别害怕。”
  蒙戊好像呆住了,居然没有发动箭阵。眼看两人就要走出堂外,灰衣人却突然一甩手,后退一步,沙哑的声音带着些尖利:“不,你走吧。我会拖累你。”
  叶孤城淡淡道:“别任性。凌云。过来。”他正要走上前,灰衣人却往后连退两步:“不。我,我不想……”
  叶孤城截住了他的话:“凌云,我说过,会保护你,别但心。”
  灰衣人目光不定,全身都在发抖。叶孤城轻轻摇了下头,走过去扶他。
  陆小凤目睹此景,心中的不安急剧涌出。突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惊叫道:“不行,你——”
  就在叶孤城走向灰衣人的一瞬间,灰衣人从腰上抽出一把软剑,直直地刺向叶孤城的胸口。动作不算快,力道也不算强,但叶孤城却像恍了神,完全没有闪避,生生地受了这一剑。鲜血从他的胸口淌了下来,白衣立即濡湿了一片。
  “叶孤城!”陆小凤纵身跃起,正欲上前,不料从某个角落里突然窜出一拨箭雨,向他扑来。他焦急万分,双手用力挥开不停歇的箭雨,大声喝道:“你,你究竟是谁?”
  灰衣人看着手中淌血的剑,似乎也有几分吃惊,喃喃道:“我是谁?”
  陆小凤被箭雨困在一角但依旧尽力喝道:“你不是凌云。我认识的凌云在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对叶孤城出剑。”他努力抵挡着密集如蝗的羽箭,眼中火光四溢:“你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你究竟是谁?
  糖微笑,要不要猜一下?
  

  ☆、我是谁

  灰衣人将剑丢到地上,嘴角一扯,诡异扭曲的脸上露出些笑意:"我是谁?"
  ……
  "……优倌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人聪明学得又快,让他学谁只要告诉个大概他就能模仿地真真的。他的不光才艺好,别的……也很魅人……"
  ……
  阴暗潮湿的大牢。
  木栅栏咯吱一声,闪进来一个人,黑衣黑袍,犹如一只怪鸟。他弯下腰,用两个手指挑起倒在地下隐隐啜泣,浑身哆嗦的人的下巴,轻笑道:"怎么了,小妖精?怎么成这副模样了?诶,真是一群莽汉子,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看到他眼里的震惊,怪鸟不以为意,用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啧啧道:"下手真重,瞧瞧,把我的小妖精揍成什么了,一个大猪头。"
  啜泣的脸上带了些恼怒,努力想要别开脸。
  握着他下巴的手上劲力不减,他没能成功。
  怪鸟叹息了声:"诶,多好的小妖精。本座亲自调教的美人儿,可惜,皇帝没福气啊。也罢,你还是陪着本座吧。"说着他将一脸不可思议的人拥进怀里,随手从身后扯出个面目不清,陷入昏迷的人,扔在地上。
  "就让他代你受几天苦吧,反正也没几天好活。"怪鸟又一笑,带着他一闪身掠了出去。
  我在做梦吗?他恍恍惚惚地问自己。急风刮过脸庞,隐隐刺痛,他睁开眼,看到明净的月光洒在身上,怪鸟带着他在月下御风而行。他小心地抓着怪鸟的前襟,望着不断后退的房屋院落,怔怔地想,这是……得救了?
  他不由觉得鼻子一酸。怪鸟听到声响,轻笑道:"不能哭,一哭脸上留了疤,本座医不好,可就不要你了。"
  他努力点头掩住啜泣声。
  怪鸟似乎感慨了下:"几天没见,本座居然会想你。难道你真有勾魂的本事?不愧是小妖精啊……本座……说不定真有点喜欢你呢……"
  ……
  圆顶大床。
  轻扬的纱幔里,白衣公子若隐若现。
  他似乎笑了一声:"小妖精?我听说过,你就是一直待在我爹身边的那个小妖精,对吗?走上来我看看。"
  又是一声笑:"挺好看,名不虚传。啊,我爹那个老不正经的,居然告诉了你……进入总坛的方法,看来他还真有点喜欢你呢……"
  白衣公子侧了下头,像在思索:"可是,你为何而来?爹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是我的好父亲,虽然我曾怀疑过这点,嗯,是我错了。"
  帐边的人咬了下嘴唇,欲言又止。
  白衣公子柔声道:"快走吧,你不该来。"
  帐边的人依然立着,没动身。
  幽幽的声音:"爹一死,下面的人就开始你争我斗,为自己的势力忙得不可开交。呵呵,鼠目寸光,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的心愿已了,也懒得理会他们。让他们斗去吧。等末日临头,他们哭都来不及。叶孤城可不是个喜欢拖延的人……"他连连冷笑。
  帐边的人紧抿嘴唇,目光带着些灼热。
  白衣公子浅笑道:"你快走吧。这里并不安全。走吧,远远离开这里。我想想,里间的暗匣里还有些银票,你带上,快走吧。既然你是我爹的小妖精,我也该对你好一点。去吧,不能在这里多待。"
  白衣公子见他许久不动,不由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怎么了?小妖精?莫非……你还想替他报仇不成?呵呵,我看看,你也许有点功夫,但叶孤城只要动一个小指头,你就是有十条命都没了,别异想天开,快离开这里……"
  ……公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算我小瞧你了。我爹的情趣果然不凡。你……去里间的书房,里面有你能用到的所有东西,都是绝密。我看过的和来不及看的,消息多,也有可能漏过了重要的……你要就都拿走。你会有什么法子?诶,真希望我也能看到呢……"
  ……
  垯坦境内某处府宅。
  "太平王府的人?没想到这次的特使这么俊俏。特使为何而来?"
  ……
  "叶孤城很厉害,本王不得不北移王庭,恐怕帮不上忙啊。"
  ……
  "报仇?自然。但现在贵国的风头很盛,本王就算有心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
  "特使说得倒不错,挺有见识,真看不出来……这样吧,如果特使不急可以先待在这里为本王出出主意,特使以为如何?"
  ……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有人气喘吁吁跑过,他出手扣住了那人的肩。那人不假思索地一挣,他再要赶上去,只见那人头也不回,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火盆,大火带着火油迎面而来。他被摇晃的旌旗遮挡了视线,再要躲时,已来不及……
  ……
  蒙戊望着他一脸遗憾:"飞来横祸啊,特使。不过那两个人也没能跑出去。西边过去就是沙漠,边缘处流沙很多。骑兵来报他们陷于流沙,没顶而亡……你是不是……会高兴一点?"
  ……
  手里摆弄着木头做的鸟,沙哑的声音:"这个木鹞,不错……那两个人真的死了?可惜。"
  “为什么可惜?呵呵,大王,三公主没说过这个木鹞的妙处么?”
  “我刚问过那些俘虏,他们的长相可正好对得上呢。"火燎过的痕迹,许久不愈的箭伤,不是他们还会是谁呢?
  ……
  “小妖精,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么?去看一场好戏,专门为皇帝准备的……花了本座整整两年呢。”
  “为了戏能好好进行下去,之后还要去逮一个人,呵呵,小皇帝不是没有防备,但这次他可逃不过去了。”
  “……谁?大当家,隐霄阁的大当家……”
  “为什么?呵呵,大当家是谁的心腹你知道吗?对,是皇帝陛下。本座也觉得不可思议,娃娃真是好本事,居然赚到了江湖人的钱……”
  ……
  屋子里有人将成捆的密报分门别类,一一细看。
  隐霄阁的后台老板是皇帝,而风传隐霄阁的老板是个精通机簧异术的大家,那么难道说……
  数年前的白云城之战,白云城以一城之力击退众匪,其中阵法、谷仓异术功不可没……
  那一战后,白云城愈加全力支持朝廷海务,可以说是因为朝廷水军救下了白云城,但其中的缘故似乎不那么简单。
  有个叫凌公子的人去过白云城,有百姓回忆起来,凌公子当年与城主关系非同寻常。
  南王真正倒台后,有人投奔魔教,投名状是一个消息,详述了烟雨楼的真相以及皇帝的另一个身份,凌云,凌公子。可惜此事时隔已久,铅封的标签上只写了“烟雨楼”,虽是密报但却被丢在角落里和众多来不及看的密报一起发霉。
  拿着消息的手颤抖了很久,一声叹息,真是太迟了,要是能早看到……
  ……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蒙戊蹦了起来,气极跳脚的模样:"真是便宜他们了。"
  看看自己被火烫得乌黑起皱的手,他呵呵笑了:"大王想不想打个翻身仗?"
  蒙戊疑惑地看着他:"自然,只是……"
  "只是恐怕要花些工夫和力气,一点一点慢慢安排,直到时机成熟,不知道大王等不等得起?"
  蒙戊哈哈大笑:"特使有这个耐心,本王自当奉陪。"
  ……
  "工匠们做得不坏,假银票本王看过,几能乱真。特使此计非凡,本王佩服。只是……‘凌公子’不好找啊……要让镇南王上当,谈何容易。"
  "我去。"沙哑平静的声音,裂开的嘴角露出尖牙:"我的模样不是最合适?"
  蒙戊若有所思,颇有深意地看着他:"特使为了太平王不遗余力。太平王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牙缝里森森地笑:"是,我为他,也是为我自己。"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难想吧……

  ☆、惊云

  京城。
  花满楼走在前门大街上,面有忧色。
  花家的银号接连出现了假银票。父亲派心腹来百花楼找陆小凤。陆小凤二话没说就应了下来。结果,制作假银票的窝点居然在边境归属暧昧的地方,钻的好空子。
  花家的家丁将一干人等押回来,交给官府发落。但陆小凤没有一起回来,只是带了个口信,说有事耽搁一下,办完即回。
  他一听就觉得不对,当即赶往京城。京城里,没有陆小凤,只有他留下的信,信中将近来发生的事简略一说。话虽简略,包含的却是惊天的消息。
  他摸着信的时候手不住地发抖。
  陆小凤说凌云很可能没死。
  垯坦扣住了凌云漫天要价。
  叶孤城执意出关去看究竟。
  叶孤城连护卫都带得很少,他是想……所以我必须和他一块去。这是为了他,也是为了凌云。他一个人,太危险。
  七童,你放心。我会小心应对。我一定会回来的。
  七童,没有提前说,我很抱歉。但是关外危险,你不能去。
  七童……
  花满楼想着叹了口气,陆小凤,你还是老样子,总是自以为是。
  假银票案发的时候我就不该听你的话。
  关外危险,你呢,你去那里就没危险了?
  他摇摇头,苦笑了下。这个毛糙的陆小凤啊,恐怕是快出关了吧。
  不远处一座人声鼎沸的茶楼兼酒肆,京城人都很熟的地方,春华楼。
  花满楼想着心事走进去,打算歇歇脚。
  他刚走了几阶楼梯,身形却骤然一顿,一贯平和的脸上显出相当罕见的愕然,好似被一个惊雷劈过,直直地呆在了半道上。
  二楼大堂,约莫坐了七八成满,热闹非凡。角落里,两个中年人正喝着酒聊着天。
  "吴老板,近来的生意很好吗?"笑吟吟的声音。
  "尚可。吴先生惦记。"沉稳的声音。
  "啊,不算很好的话,让你出路钱我很过意不去。这可不是小数。我还你好吗?"有点苦恼的意味。
  "不必。"
  "咳,我凑凑看。应该还有些钱。我一直很穷,其实吕将军每次给的钱也不少,可总是存不下来。"好苦恼。
  "不必。"平淡的语气:"你能来就好。"
  "瞧吴老板说的,要不是路实在远,我也不至于……不过既然是吴老板孙子的满月酒……上次没赶上,没办法,这次总要来瞧瞧。小家伙挺安静,像你,对不对?"
  "这个……见仁见智。"
  "第二个孙子,好福气。这次有爷爷在,是不是隆重得多?说起来我还没这个福气……"
  "你错了。他也有了儿子,只是没立太子。"
  "哦?我不知道。"
  "你是……不愿意知道。"
  "咳,好吧。就算有我也看不到啊。"
  "你真打算这么过下去?"
  "是啊,有什么不好么?虽然穷点到底自在,事也少。那儿的人都很好。偶尔没钱了还可以赊账……"
  "我已经将家里人都搬来京城。"
  "很好啊。"
  "小桃的爹年纪大了,近些好照顾。而且店也在京城,不用两头跑,方便。"
  "没必要说这些,吴老板,你做事需要我同意吗?你这个哥哥要听弟弟的话?怎么看也很奇怪啊。"捂嘴笑。
  "你真没这个打算?"
  "我不是你。我可没那么多牵挂。现在这样,挺好。"
  "你……没牵挂?"
  "少爷做得不错,又有他的老师在,真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去了垯坦。"
  "听说了,这当口不知道干什么去。垯坦嘛,打服了就好。有什么好谈的。他的耐心越发好了……"
  "你没遗憾?"
  "……好吧,也许,我是想过远远地看一眼,不过,真不巧,充分说明了……没缘分哪。"感叹。
  "你可以多待些日子,反正我这里可以住……"
  "不了,垯坦远在关外。他去定有要紧事,要紧事谈起来……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吴老板美意,只是你那里可不宽敞。不便多打搅。我还是按原定日子回去。"
  "你……"
  "吴老板……干嘛这么看我?咳,那么多年,我有时也会想,也许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他……"
  "你是——"有个微微发颤的声音插了进来,一位锦衣公子径直走向他们,满脸不可思议。
  两个人不由回头。年纪轻些的一笑,正要说话。锦衣公子却脚步不停,伸手直接扣上他的肩头:"你是凌云,凌公子。对不对?"
  谁说花满楼看不见的?瞧这眼神,多好的眼神。凌云对天叹了口气,老实道:"对。我是。花公子,别来无恙?"
  花满楼紧紧掐着他肩头,手抖得厉害,嘴唇也在哆嗦:“你,你真的是凌云?”
  凌云笑着揉揉额角,拍拍他肩上的手:“花公子,你怎么了?”你“见”着我也不用那么激动吧,我又不是陆小凤。
  他正要取笑,却发现花满楼呼吸急促,全身抖得越加厉害,脸上的春风早已无踪,全是焦虑忧急之色。他很疑惑,刚要张口,旁边的中年人沉声道:“花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花满楼深深吸了口气:“沈将军?”
  中年人点头:“正是。”不是吴老板么,凌云正想打岔,沈柳垣瞪了他一眼。
  花满楼定了定神使劲稳住自己,放开掐着凌云的手,竭力平稳地吐字:“如果你就是凌云,那么,那么,在垯坦那里的又是谁?”
  “什么?”凌云迷惑不解。
  “垯坦使节传来的消息,说凌云在他们那里,叶孤城为此出使垯坦,六天,不,七天前,如果他赶得快,大概已经出关了——”花满楼突然觉得手腕一阵剧痛,被人死死地钳住,好像快要被捏碎了。“你说什么?”一股极冷的寒气掠过,一字一顿的声音:“叶孤城——是为了这个去垯坦?而且已经出关了?”
  “对——”没等花满楼再说什么,手腕上的力道已消,然后就听到一阵碗筷落地的声音,像是有人直接从窗口蹿了出去。
  茶客们一阵抱怨:“干什么呢?就你跑得快啊。”
  “年纪也不小了,出什么风头啊。”
  ……
  花满楼的脸上呆了呆,转向吴老板,或者说沈将军:“我……刚才好像听到一句‘也许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他’?”
  沈将军幽幽道:“口是心非,难道很罕见?”
  御书房。
  皇帝拿着折子坐立不安:“太傅,朕是不是做错了?朕不应该应允师父去垯坦的。”
  太傅淡然道:“陛下,这……镇南王真的想去,谁也拦不住。是老臣无能,没能劝住他。”
  皇帝忧虑道:“但是边报急递的消息,说师父在未出关前就留下了卫军,带走的只是一小拨王府护卫,原本白云城的死士。并且他一出京城就向各地关隘发令:严守待命,不得放任何人入关。若无印信,即便镇南王亲至亦不能入关?这……师父的意思是……”
  太傅躬身道:“陛下,镇南王聪明过人,考虑周详。他会有办法。陛下不用太担心。”
  皇帝直直盯着底下的老臣,咬了下嘴唇道:“太傅,您在安慰朕。看师父的意思,他只是想去看我爹……他不会接受垯坦的要挟,但他有可能就回不,回不来了。不行,朕要下令让他赶紧回身……爹很重要,但是,垯坦要有诡计……师父,朕不能失去师父……太傅,您说的很对,朕不该没听您的话,贸然同意……”
  太傅摇摇头,道:“陛下,来不及了。根据各地奏报的行程,镇南王很可能已经出关了。”
  皇帝脸色苍白,眼眸有些失神:“这……朕错了。朕该怎么——”
  说话间,一阵狂风涌了进来,冲他大喝:“载圻,叶孤城出关了?”
  皇帝浑身一震,站起身,呆呆地看着来人。来人面色发青,紧绷着脸,兰色长袍,下巴上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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