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堪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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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敬檀指了指马车里那两个胖子，“就是他们俩。”
　　
　　花无缺向来温和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杀意。
　　
　　唐敬檀忍不住笑了，伸手把小孩的手包进掌心里，然后才发现他手心里都是冷汗，明显是刚才被他身上的血迹吓到了，“真这么心疼我啊？”
　　
　　“啊？”小孩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唔……”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是一想到刚才见到他的唐大哥前襟上都是血迹时他心里的那种恐惧感，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
　　
　　这回呆的人变成了唐敬檀。他足足愣了快一分钟，才欣喜若狂地反应过来。好不容易平定了一下情绪，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那就试一下接受我，好不好？”
　　
　　小孩的脸瞬间红透，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唐敬檀的心都要飞到天上去了，脸上大大的笑容泛着傻气，只知道直勾勾地盯着人看，好半天才握紧了小孩的手，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温柔地说道：“总算追到你了。”
　　
　　花无缺只觉得额头一片滚烫，心跳也越来越快，快得他都有些慌了，下意识地就抽出了自己的手，眼神闪烁着不敢看唐敬檀，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还是先把这两个人弄醒，问问他们为什么要伤你吧……”
　　
　　唐敬檀只是笑着看他，眼里的温柔满得几乎都要溢出来的样子。
　　
　　小孩的脸更红了，赶紧朝他挥挥手，“唐大哥去把衣服换了吧，待会儿昊昊回来的话让他看见不好，我把这两个人弄进屋里去。”
　　
　　唐敬檀美滋滋地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等他换好衣服回到前厅的时候，那两个胖子已经被花无缺弄醒了，但是看他们被丢在地上动弹不得满脸冷汗的样子，只怕还被某护短小孩小施惩戒了。
　　
　　“问出什么了没？”他随口问道。
　　
　　花无缺的表情僵了一下，“还、还没问……”
　　
　　“噗，好吧，那我们开始问吧，”唐敬檀忍住笑，看向了地上的两个胖子，“两位，不想说点什么吗？”
　　
　　两个胖子惊恐地看着他，满脸都写着一句话“妖怪啊”——他们还没忘记那从天而降的十字架和笼罩了方圆数十尺的雷电。
　　
　　这时候出去逛庙会的小鱼儿和昊哥终于手拉着手笑眯眯地蹦回来了。
　　
　　“咦？这两个胖大叔是谁？”昊哥好奇地上前戳了戳其中一个胖子的肚腩，“好胖啊……”
　　
　　“是坏人，”唐敬檀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他遇袭的事，“我们正要问幕后主使是谁。”
　　
　　小鱼儿兴致勃勃地挽袖子，“放着我来！拷问这种事我最在行啦！”
　　
　　为了昊哥的身心健康，唐敬檀欣然同意了他的请求，让昊哥把跟他们一起出去逛庙会的虎爷给他留下以后，就一手儿子一手无缺到厨房点菜去了，等到他们回来喊小鱼儿吃晚饭的时候，小鱼儿果然已经联合虎爷把那两个胖子审问完了，还把他俩又弄晕了关到了旁边的杂物间里。
　　
　　“这俩胖子自称一个叫罗九一个叫罗三，那个罗九居然是哥哥，不过我敢肯定那一定不是真名，”小鱼儿笑眯眯地往虎爷专用的盘子里夹了个鱼头，“咱们虎爷是大功臣啊，小闪电一放，他们就吓得什么都招了，说是江别鹤派来的，因为唐大哥那天在地灵庄给了他好大的难堪，他对付不了无缺，就打算拿唐大哥这‘无名小卒’开刀泄愤呢。”
　　
　　罗九、罗三？
　　
　　唐敬檀脑子里好像有一条线索一闪而过，可是他要去想时又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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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九章　段三姑娘　。。。　
　
　
　　
　　小鱼儿继续说下去，“那兄弟俩说他们原本是被江别鹤派到地灵庄结识铁无双给他做内应的，为的就是帮他陷害铁无双对无缺下毒，结果却被你们俩破坏了，江别鹤于是就把他们派出来刺杀唐大哥了。”
　　
　　“不过我觉得他们不像是会做别人手下的人，在审问的过程中他们好像一直在刻意强调自己做什么都是听江别鹤的命令，企图把自己摘出来，这样反而有些可疑，”他嘿嘿冷笑，“这种人我在恶人谷见得多了，任他们怎么巧舌如簧，我也看得出破绽，我怀疑他们跟江别鹤其实是合作的关系，因为他们提起江别鹤的时候，眼里完全没有任何敬意或者服从的神色。”
　　
　　他这么一说，唐敬檀就想起来了，原著里好像说过，江别鹤是有跟一对双胞胎兄弟合作过，为的就是那批镖银，那两人也是十大恶人的成员，兄弟俩一起占了一个名额，貌似是私吞了十大恶人的财宝，然后惹得恶人谷里其他那几个恶人全都出谷追杀他们。
　　
　　想到这里，他就知道怎么处置这两个人了，“小鱼儿，你有没有什么限定时间内不吃解药就会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
　　
　　小鱼儿兴致勃勃，“有哇！有好多！你要发作间隔多长时间的？”
　　
　　“十天半个月的吧，”唐敬檀微笑，“那两个人既然肯招，就说明他们是贪生怕死的，你给他们服下那种毒药，然后把他们放回去做内应吧，让他们随时报告江别鹤那边的动向，哦，对了，还要让他们不敢把我和虎爷的能力说出去才行。”
　　
　　小鱼儿拼命点头，“好哇！这个好玩！”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那两个胖子服下毒药被放走之前，唐敬檀还装了一下神棍，用技能露了一小手，笑眯眯地威胁他们“不管你们逃到哪里我都可以找得到哟”，顺便又说了一句“我们家小鱼儿可是从恶人谷出来的，你们懂的”，两个胖子差点就跪了，面如土色地离开了这个“妖怪”的地盘。
　　
　　收拾完了两个胖子，唐敬檀叫住打算跟小鱼儿一起去盘点自己今天庙会收获的儿子，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昊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追到你无缺哥哥了。”
　　
　　“真的？！”昊哥大喜过望，“爸爸好棒！”
　　
　　他伸出了自己的小嫩胳膊向老爸要求庆祝动作，“那快来抱一个！”
　　
　　唐敬檀蹲下来抱住儿子，在他脸上亲了好大一口，“我们昊哥是大功臣！”
　　
　　小鱼儿在一旁嬉皮笑脸地搭住小脸通红的他家弟弟的肩膀，“恭喜恭喜啊，无缺啊，你说我以后是叫你嫂子好呢，还是叫唐大哥弟妹好呢？”
　　
　　“哥哥别胡说……”花无缺窘迫地挣扎了一下，“原来怎么叫还是怎么叫啊……”
　　
　　小鱼儿嘿嘿直笑。
　　
　　昊哥又哒哒哒地跑到花无缺面前，伸出胳膊求庆祝动作，“无缺哥哥，来个庆祝的抱抱吧！”
　　
　　花无缺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蹲下来给他抱，又被他在脸上亲了一口——唐敬檀又羡慕嫉妒恨了！
　　
　　“无缺哥哥还没亲我呢！”昊哥把自己婴儿肥的脸颊偏了一下。
　　
　　在唐敬檀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花无缺迟疑地在昊哥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你都没有亲过我！】他忍不住用队聊向他家无缺抱怨，【没有亲过我！】
　　
　　花无缺慌张地看了他一眼，把头扭到了一边，耳朵红得都快滴血了。
　　
　　小鱼儿看了看他俩，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然后对昊哥招招手，“昊昊，我们去清点我们的战利品吧，不要在这里妨碍他们俩培养感情了。”完了又对唐敬檀挤眉弄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俩在用队聊说悄悄话，我们这就撤了啊。”
　　
　　说完拉着昊哥火速撤走，留下花无缺呆呆地蹲在地上，脸上一片通红。
　　
　　唐敬檀忍不住笑了，走过去把他拉起来，摸摸小孩的头，“有那么不好意思嘛。”
　　
　　花无缺纠结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然后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闭起眼睛飞快地用嘴唇在他脸上碰了一下——真的只是碰了一下——然后就“嗖”地一声跑掉了。
　　
　　唐敬檀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一阵穿堂风吹过，他才慢慢慢慢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就捧腹大笑起来。
　　
　　他家无缺实在是太可爱了！
　　
　　不过考虑到要见好就收，他没有再去调戏人家了，毕竟调戏也是要适度的。
　　
　　到了第二天，一家人吃早餐的时候，门房送来了一张拜帖。
　　
　　“铁无双？”唐敬檀皱了皱眉，“无缺，他干嘛要找你？”
　　
　　花无缺一脸茫然，“不知道啊，他就说要来拜访我而已。”
　　
　　小鱼儿撇了撇嘴，“肯定是找你帮忙查劫镖案呗。”
　　
　　“要找的话早就找了，还用等到今天？”唐敬檀不太赞同，“除非他调查的过程中遇到了大麻烦。”
　　
　　昊哥豪爽地一挥筷子，“管他为什么来呢！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兵来将挡，水来那个什么的，来就来呗。”
　　
　　“哎哟，你还会说这个啦？”唐敬檀很惊喜，“我们昊哥好聪明啊！”
　　
　　昊哥略自豪地点了点头，“无缺哥哥教我的么！”
　　
　　“嘿嘿嘿……”小鱼儿笑得莫名其妙。
　　
　　问明门房那个送拜帖的仆人还在门口等回信后，花无缺征求了一下群众意见，就让门房去回话了，说是随时欢迎铁无双上门。
　　
　　铁无双似乎真的很急着找他，中午就跑过来了，还带着一个穿着奢华皮草装叼着旱烟袋的高大汉子。
　　
　　“哈哈哈，花公子，老夫冒昧打扰了，介绍一下，这位是安徽巨富段合肥段员外的女公子，人称女孟尝的段三姑娘。”铁无双一被招呼落座，跟众人寒暄过之后，就介绍起了和他同行的那个汉子。
　　
　　“女公子？！”小鱼儿失声叫道，“女女女女女的？！”
　　
　　那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的段三姑娘眉头一皱，磕了磕烟灰，说道：“这位小郎君好生失礼，难道铁老英雄还会骗你不成？”她的声音跟她的外表一样偏男性化，就比一般男声要清脆一些而已。
　　
　　唐敬檀连忙拱手道歉，“段姑娘请包涵，舍弟年纪还小不懂事，不是有意冲撞姑娘。”
　　
　　段三姑娘的目光转到他身上，眼睛就亮了一下，“唐敬檀唐老爷？”
　　
　　“正是在下。”唐敬檀彬彬有礼地微笑。
　　
　　“听说唐老爷数日前在地灵庄舌战江别鹤，口才十分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啊。”段三姑娘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欣赏。
　　
　　“过奖过奖。”唐敬檀干巴巴地笑着，只盼着他家无缺不会误会才好。
　　
　　但是某些鱼却唯恐天下不乱，【哎呀，唐大哥，她看上你啦！】队伍里其他三个人全听到了。
　　
　　【小鱼儿不要添乱！她看上我是她的事，我可是绝对看不上她的。】唐某人只好赶紧表忠心，【无缺你要相信我啊！】
　　
　　花无缺抿嘴一笑，【我自然是相信唐大哥的。】然后便转移了话题，问铁无双，“铁老英雄，今日来访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铁无双捋了捋胡子，“啊哈哈哈，这个，这个，花公子也知道，老夫正在调查劫镖案，但是由于江别鹤从中作梗，至今也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兼之江别鹤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老夫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今次段三姑娘特意赶来宜昌，就是为了召集更多的江湖豪杰调查此案，而花公子是移花宫的传人，试问还有谁能跟你相比呢？所以段三姑娘就特意拜托了老夫，让老夫将她带来，向花公子你发出邀请了，还请花公子看在天理公义的份上，施以援手啊！”
　　
　　段三姑娘站起身对花无缺长长一揖，“请花公子出手相助，段家一定会重重酬谢公子的。”
　　
　　花无缺连忙伸手虚扶，“段三姑娘请别多礼，伸张正义之事我辈江湖中人自然是义不容辞的。”他们正愁没理由光明正大地介入这件事呢。
　　
　　段三姑娘大喜，“花公子果然有一副侠义心肠！那段某就先在此谢过了！”作为一个姑娘，她竟然自称“段某”，也算是个很爷们的姑娘了。
　　
　　唐敬檀这时候突然提出了疑问，“段姑娘，你为什么不去找江别鹤呢？好歹他也是江南大侠，况且我上次那样说他也只是我自己的推测，做不得准的。”
　　
　　段三姑娘大笑，“我却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这个江别鹤我见过，浑身上下一股伪君子的味道，实在讨厌得很！我去找他做什么！”
　　
　　【哎呀，唐大哥，她好像真的对你很有好感啊！】小鱼儿又添乱了。
　　
　　【不管她有没有都不关我的事！我心里只有无缺一个的！】唐敬檀严肃地说。
　　
　　【啊……你们不要老是说这个啊……】花无缺为难地看了他们一眼。
　　
　　段三姑娘又发话了，“为了感谢花公子出手相助，段某已经在城中最好的酒楼定好酒席，还请各位申时六刻赏脸吃顿饭啊，唐老爷若是能带上令郎就更好了，段某很喜欢小孩子的。”
　　
　　唐敬檀万分庆幸昊哥现在不在这里，而是跟虎爷在房间睡午觉了。否则要是他被小鱼儿煽动一下，再听听段三姑娘的话，指不定要出什么奇招来维护他无缺哥哥的“后妈”地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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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章　铁无双之死　。。。　
　
　
　　自从那天请花无缺等人吃过饭后，段三姑娘就很爱往他们家跑，美其名曰讨论案情，但是眼神却总围着唐敬檀打转。
　　
　　唐敬檀本来长得就不错，看起来脾气又好，跟她年龄又相当，而且家世还比不上她，对于需要找个男人入赘的段三姑娘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她或许对唐敬檀一见钟情了的缘故。
　　
　　几天下来，就连厨房的大厨子都知道他们家老爷被这个超级富婆看上了。
　　
　　唐敬檀无奈得很，毕竟段三姑娘也没明说“我看上你了”，想拒绝都没法说，但是他又不想让他家无缺误会，只好每天板着个脸，跟段三姑娘说话的时候能少几个字就少几个字，简直都快变成面瘫了。
　　
　　况且那段三姑娘总是来，也很妨碍他跟花无缺增进感情的——要知道他们俩现在刚确定关系，连亲亲都只亲过脸和额头呢，唐敬檀别提多郁闷了！
　　
　　再说了，其实也没什么案情能讨论的，虽然大家都怀疑江别鹤，可是那家伙做得滴水不漏的，根本找不到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劫镖案的凶手。
　　
　　直到有一天，外面传来了消息——铁无双死了！
　　
　　这一天唐敬檀因为不想见到段三姑娘，一大早就带着家里三个小孩到乡下的庄子看桃花去了，结果一回到家，就看见段三姑娘一脸郁闷地坐在他们家客厅里抽烟。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那个消息。
　　
　　“今早江别鹤就带了许多江湖人到地灵庄指证铁老爷子，说他收到消息，那个劫镖人就是铁老爷子，然后又在地灵庄的后院起出了镖银，加上铁老爷子的首席大弟子声泪俱下地说什么不愿助纣为虐隐瞒真相，一个劲地说铁老爷子就是那个凶手，然后不知怎么的，铁老爷子就死了，他们说他是因为被揭穿而羞愧难当才服毒自杀的，也有人说他是已死来证清白，可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段三姑娘的浓眉皱在了一起，“现在那镖银已经回到了我手里，那江别鹤还假仁假意地说什么虽然铁老爷子做了错事，可毕竟是一时糊涂，就不要再追究了，那赵香灵也是条汉子，硬是坚持相信铁老爷子，即使有人怀疑他是同谋，他也没有退缩，现在正披麻戴孝地给铁老爷子办葬礼呢。”
　　
　　她恨恨地咬牙，“我绝不相信铁老爷子会是那种人，他跟我爹爹相交多年，要多少银子大可直接开口问，我爹爹绝不会不给，他根本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人证物证俱在，就算我们再怀疑江别鹤，也已经无力回天了。”唐敬檀叹气，“段姑娘来找我们又有什么用？”
　　
　　花无缺笑着摇了摇头，“唐大哥，段姑娘来找我们大概是有别的事的，段姑娘，我说的可对？”
　　
　　段三姑娘脸上闪过一丝羞愧，“花公子说的没错，段某惭愧，想请诸位帮帮忙，护送那批银子离开宜昌地界，眼下银子虽然回来了，但是段某不放心江别鹤，总觉得他还会再劫一次，虽然段某已经联系了其他镖局，可是那镖局要组织人手赶来接手，还需几天时间，但是这批银子已经耽搁不得了，关外的药材商人还等着交货，要是银子不到，这笔生意就要黄了。”
　　
　　“段姑娘，不是我们不帮忙……”唐敬檀有些不愿意，“实在是因为无法抽身，你也看到了，我儿子还年幼，受不了那些风波，我也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无缺也有很多移花宫的事务要处理，没法出远门啊。”
　　
　　段三姑娘咬了咬嘴唇，为难地想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不如这样，请诸位到我家帮我看守几天，等镖局的人到了再让他们接手，行吗？事后段某一定会有重谢的。”
　　
　　唐敬檀还没说话，花无缺就点了头，“几天倒是没有问题。”
　　
　　于是段三姑娘就千恩万谢地回去了，说是要先回去打点他们的住处，等他们上门。
　　
　　她一走唐敬檀就望向了花无缺，“无缺你是怎么想的？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江别鹤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动手了啊，要是镖银再次被劫，不就说明他冤枉了铁无双吗？我们何必再去卷入这件事？我可不想再被段姑娘纠缠了。”
　　
　　花无缺好笑地望着他，“不就是几天吗？只要唐大哥对段姑娘无意，就算她再纠缠又有何用？再说了，江别鹤未必就不会再次下手。”
　　
　　小鱼儿猛点头，“江别鹤那个人那么狡猾，到时候他只要把事情都往铁无双的那个弟子身上推不就行了？他只要说，那个首席大弟子全是为了把铁无双害死然后自己当上掌门才诬陷了铁无双，他完全是被蒙蔽的不就行了？当然在他这么说之前，那个首席大弟子肯定会死的，然后就死无对证了，他甚至还可以说，那个弟子跟劫镖人是有勾结的，所以那批镖银才会出现在地灵庄后院，所以那个弟子的死也是因为被劫镖人杀人灭口，哇，这样一来，根本就不会有人再怀疑他，那笔银子也能安安全全地落进他口袋里了。”
　　
　　花无缺补充道：“所以我们要去帮段三姑娘，而且还要悄悄地去，宜昌是江别鹤的地盘，他肯定会选在银子离开之前动手的，他在这里有根基，不管是想要做什么都比较方便，那么一大批银子，他要想藏起来的话，还是在城里动手才比较好一些。我们悄悄地去，潜伏在段姑娘家里，说不定还可以来个人赃并获呢。”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
　　
　　唐敬檀也只好点头了。
　　
　　不过既然要悄悄地去，自然要等到晚上才好，于是趁着还有半天功夫，唐敬檀和花无缺就穿了素色的衣服，前去拜祭铁无双。
　　
　　地灵庄门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马，朱红色的大门用白纸糊着，门前还竖着白幡，挂着白灯笼，一眼看过去阴风惨惨。
　　
　　铁无双的棺木就放在地灵庄的大厅里，庄主赵香灵果然披麻戴孝地像个孝子一般站在棺木旁向来拜祭的人答礼。
　　
　　虽然铁无双已经被“证明”是劫镖案的凶手，但是他死得太是时候了，大家都认为他既然能以死谢罪，也不失为一条敢作敢当的好汉子，加上他生前毕竟素有侠名，来拜祭的人还是很多的。
　　
　　赵香灵对唐敬檀和花无缺还有些印象，见到他们也来拜祭，不由得对他们有些感激。
　　
　　上过香之后，两人就打算离开了，因为那些来拜祭的江湖人一直在盯着花无缺窃窃私语，唐敬檀还偶尔听到几句“那时候怀疑江大侠是劫镖人的人”，或者“什么江大侠，明明是想利用他们诬陷铁老爷子”，或者“难道就不可能是他们诬陷江大侠吗”，或者“说不定中毒也是他们自己说的”。
　　
　　不过花无缺本身就有一种高贵圣洁的气质，加上移花宫的江湖地位，倒也没人敢对他当面发难。
　　
　　这时突听庄院外一阵骚动，人声纷纷道：“江大侠竟也来了。”
　　
　　“江大侠行事素来仁义，我早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院子里的人立刻两旁分开，让出了一条路，一个个鞠躬作揖，有几个直恨不得跪下去磕头。但也有人盯着江别鹤冷笑，看起来十分不齿。
　　
　　花无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对那些鞠躬作揖的人流露出一丝鄙夷。
　　
　　七八条蓝衣大汉簇拥着江别鹤进入了院子。
　　
　　只见江别鹤面色沉重地大步跨到铁无双灵位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沉声说道：“铁老英雄，你生前江某虽然与你为敌，但那也是为了江湖道义，情非得已，你英灵不远，也该知道江某的一片苦心，从今往后，请你在天之灵保佑江某，更好地维护武林正义，江某也会代表天下武林同道，祝你英魂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