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堪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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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晚做完事回到家的时候还没见他呢，结果今早起来的时候，他就在我房间里了，而且我一点儿也没察觉，】小鱼儿苦逼极了，【然后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拎到了这里，说要等你们回来以后就让我跟无缺决斗……】
　　
　　唐敬檀轻轻点头，【你放心，等会儿他要是再提出，你们俩就说你们已经约定好了，三个月后再比。无缺，他要是质问你为什么不杀了小鱼儿，你就说你并没有不愿意杀他，只是想等他武功练到值得你出手的程度再杀他，免得显得你胜之不武。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应该还是能勉强同意的。】
　　
　　【好，我知道了。】花无缺这时正好跟铜先生讲到了他出宫前两位师父给他下的命令。
　　
　　“既然你师父要你杀了江小鱼，为什么你现在却和他厮混在一起？为什么移花宫的情报还说，你跟他认识已久？你为什么不尽快杀了他？”铜先生的声音阴沉恐怖，一发起怒来甚为吓人，昊哥都被吓得忍不住往唐敬檀身后躲了。
　　
　　花无缺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已和他约定好了，三月后他的武功能练到值得我出手的程度以后再跟他决斗，未到约期绝不能杀他。我跟他住在一起，自然是为了防止他逃跑。”由于被逼着杀自己哥哥，小孩的火气也上来了，居然不再自称“在下”，语气也有些生硬起来。
　　
　　铜先生当然大怒，“你忘了你师父的话了么？！如果你师父知道你如此阳奉阴违，又当如何？”
　　
　　花无缺霍然抬头直视着她：“师命虽不可违，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口的诺言也是不能毁的！就算家师在此，也不能让晚辈违背诺言！”
　　
　　“你师父叫你听我的话，你就是这么听的？”铜先生一掌拍碎了椅子扶手，“你们两人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一个注定死在另一个的手里，就算你不杀他他也要杀你的！还不动手！”
　　
　　【为什么这个铜先生要这样？】小鱼儿是真的不解了，【他又告诉我是无缺的师父杀了爹娘，要我杀了无缺为爹娘报仇，现在又要无缺来杀我……他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花无缺震惊了，【他说爹娘是师父们杀的？！】
　　
　　唐敬檀知道不好，赶紧截住他的话，【先别急，说不定这个人说的是假的呢，你们忘了我说过的吗？他可能是想挑起移花宫和你们燕伯伯的斗争。】他还不想一下子就让他家无缺知道这个，这个事冲击力太大了，他本来打算慢慢地潜移默化，循序渐进地让他对他两位师父产生怀疑的。
　　
　　花无缺犹疑地望向了他。
　　
　　“花无缺！你还在等什么！不要管什么三月之期了！”铜先生厉声道，“现在就动手！”
　　
　　唐敬檀眉头一皱，说道：“你为什么要他现在就动手？难道你怕三个月后他更不会动手了吗？”
　　
　　铜先生阴冷的目光立刻从青铜面具上的那两个孔里射向了他，“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跟我说话？我为什么要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不怕，你为什么现在还要逼他？你如果想让小鱼儿死，为什么不自己动手？有本事你现在就动手啊！”唐敬檀简直是在冒着生命危险来激她了，没办法，不激一激就没法争取到时间了。
　　
　　铜先生的眼神更冷了，长啸一声就起身飞掠过来。
　　
　　唐敬檀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花无缺已经挡到他身前跟铜先生对了一掌，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无缺！”唐敬檀吓了一跳，但是碍于铜先生在场又不敢刷治疗术，心里急得要死。
　　
　　昊哥都快哭了，皱着一张小脸抓着花无缺的袖子，眼泪汪汪地怒瞪着铜先生。
　　
　　“花无缺！你竟敢为了这无礼之徒冒犯长辈！”铜先生怒极，“你这是想受你师父惩罚了？”
　　
　　花无缺咬了咬牙，说道：“就算受罚，无缺也不能让唐大哥有所损伤。”
　　
　　糟糕！邀月宫主最恨背叛了，尤其恨自己的人为了别人跟自己作对，花无缺这么说岂不是火上浇油？
　　
　　唐敬檀赶紧在队聊里吩咐，【无缺，不要为了我和她顶嘴，否则情况更糟，尽量把话题往小鱼儿身上引，我看她是绝对不会亲自出手杀小鱼儿的，像我刚才那样拿话激她。】
　　
　　花无缺立刻会意，对铜先生道：“先生既然这么想江小鱼死，为何不自己动手？反正无缺绝不可能毁约在三月之期未到之时动手的。”
　　
　　铜先生忽然狂笑起来，道：“你既重信义，我身为前辈，怎能令你为难，你要等三个月，我就让你等三个月又有何妨？”
　　
　　花无缺又惊又喜，“先生此话当真？”
　　
　　“自然。”铜先生道，“若三个月后你仍然找借口推脱，我就唤你师父来管教你，你切好自为之。”
　　
　　“之”字话音未落，她已经飞出几丈之外，再一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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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章　小鱼儿失踪　。。。　
　
　
　　铜先生一走；唐敬檀就赶紧给花无缺刷了好几个治疗术；拉着他上打量了好几回才放心；昊哥更是端茶递水好一番问候。
　　
　　可怜的被忽略的小鱼儿无奈地在队频里大喊：【喂喂；有没有人注意到我啊？我穴道还点着呢……】
　　
　　花无缺连忙把他的穴道解开。
　　
　　“唉，可憋死我了。”小鱼儿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无缺啊，那个铜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花无缺脸色很难看；“我也不清楚，师父们只叫我听他的话，根本没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
　　
　　“真是的；一个女人叫什么先生……”小鱼儿嘟囔着。
　　
　　花无缺脸色大变，“女人？”
　　
　　“对呀，你没看出来么？”小鱼儿奇道，“看身形分明就是个女人啊。”
　　
　　花无缺的表情越来越复杂，眼中不时闪过愤怒、疑惑、惊慌、难过，嘴唇也紧紧地抿着，眉头皱得死紧。
　　
　　唐敬檀担心地握住他的手，“无缺，想到什么了？”
　　
　　他一脸茫然地摇摇头，眼里都是不知所措的惊慌，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她的掌力……跟大师父很像……”
　　
　　唐敬檀心疼起来，捏了捏他的掌心，“别担心，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什么啊。”
　　
　　“可是她还跟哥哥说，师父们杀了爹娘……”花无缺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了。
　　
　　怎么办？让他继续怀疑下去唐敬檀又舍不得，怕他难过，可是如果现在打消了他的怀疑，他到最后才知道真相，一定会更难过。
　　
　　这时候昊哥跳了出来，“无缺哥哥，你放心吧，刚才爸爸不是说了么，那个人是骗你们的。”
　　
　　小鱼儿也点头，还充分发挥了想象力，“说不定是你师父得罪了她，她想陷害她们啊，至于掌力很像嘛……也有可能是因为师出同门啊，这样一说就说得通了，她可能是你师父的师姐什么的，然后你师父抢了她宫主的位子，你师父对她心里有愧，就让你听她的话呗，她对你师父怀恨在心，就想借刀杀人，让你跟我决斗，惹得燕伯伯去为我报仇，你师父和燕伯伯两败俱伤，江湖上再也没有人能敌得过她，她就坐收渔翁之利啦！”
　　
　　唐敬檀目瞪口呆，小鱼儿简直就是脑补帝啊！
　　
　　“可是燕伯伯现在还是个活死人呢……”花无缺皱着眉道，“她怎么能料定燕伯伯一定能为你报仇？而且师父们也叫我杀你……”
　　
　　“燕伯伯是个活死人的事江湖上的人又不知道，只知道他失踪了，谁也不能料定他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啊。”小鱼儿撇撇嘴，“而且屠姑姑说了，两个月前万春流伯伯带着燕伯伯失踪了，说不定万春流伯伯已经把燕伯伯治好了呢？如果燕伯伯在江湖上出现，就不可能没有消息，可能她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呢？她那么神通广大，我每次出门都会易容，她还能查到我和你关系密切……至于你师父嘛，那肯定是被她挑拨啦！”
　　
　　花无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心里的怀疑虽然并没有完全消散，可是出于对两个师父的感情，他还是自欺欺人地决定相信这个推测了。
　　
　　唐敬檀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只好顺水推舟，“那这样，无缺你也不要自乱阵脚，还是先暗中调查一下你师父要你杀小鱼儿的原因，还有找找燕大侠吧，找到了他，就能知道杀死你们爹娘的仇人是谁了，到时候什么都一清二楚了。”
　　
　　花无缺点了点头，默默地握紧他的手，仿佛要从他身上汲取支撑自己的力量一般。
　　
　　他们盘算得倒好，可是世事毕竟不能全如人意，当天晚上，小鱼儿失踪了。
　　
　　起先根本没人察觉，即使第二天一家人吃早餐的时候没看见小鱼儿，也只是以为他出去玩了，直到深夜还没见他回来，他们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小鱼儿房间里一看，他的东西都还在，就连鞋子都好好地摆在床前，床上的被褥也很凌乱，睡前换下来的外衣都还丢在床尾。
　　
　　“该不会是铜先生去而复返把哥哥掳走了吧？”花无缺仔细地把整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最后发现房间的窗子是开着的，要知道现在刚三月出头，晚上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大家睡觉的时候一般都不开窗，现在这窗子竟然开着，明显不正常。
　　
　　唐敬檀点点头，“她或许是担心你跟小鱼儿相处久了以后下不了手。”
　　
　　“那可怎么办？看她那个样子，虽然不会杀了哥哥，但是难保不会折磨哥哥啊。”花无缺咬了咬嘴唇，“又不能找宫里的下属去查……”
　　
　　唐敬檀苦笑，“只能等三个月了，三个月后她怎么也该把小鱼儿送回来跟你决斗的。”
　　
　　“不，还是要去查的！”花无缺眼睛一亮，“我们去找段三姑娘，她家的商号遍布大江南北，如果请她帮忙留心的话，虽说几率不大，好歹也是条路子。”
　　
　　昊哥举手，“还可以让虎爷去找！之前不是在小鱼儿哥哥身上留了味道了吗？”
　　
　　唐敬檀和花无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苦笑，要是铜先生要把小鱼儿带离这里，有这一天一夜的工夫早跑出去不知道几百里了，虎爷怎么可能找得到？
　　
　　糟心的事还不止这一件，江别鹤是被他们抓住的，知府衙门审案他们得去作证。不但如此，因为这件事花无缺的声望水涨船高，每天都有很多江湖人要上门拜访他，虽然他拒不见客，可是也不好出门了，一出门就会被人围堵。
　　
　　虽然段三姑娘答应了帮他们找小鱼儿，可是这年头通讯手段不发达，命令传达下去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所有地方都通知到，更不可能一下子就查出什么线索。一时间两个人都愁坏了。
　　
　　昊哥也很郁闷，小鱼儿可是他的好哥们，平常带着他招猫逗狗上房揭瓦的，俩人感情很好，他也很担心，一连好几天都是闷闷不乐的。
　　
　　不过数日以后，知府衙门对江别鹤的判决终于下来了，因为罪大恶极，江别鹤被判凌迟，不过这个判决还得等秋后刑部批文下来才能执行。
　　
　　花无缺自然不会让江别鹤活这么久，现在江别鹤的名声已经被搞臭了，很多名门大派纷纷站出来指证他往自己的门派安插人手图谋不轨，再加上他实打实地害死了双狮镖局八十多条人命，又陷害了铁无双，完全是身败名裂了。这已经达到了他们预期的效果，接下来花无缺要做的就是亲手杀了他，完成两大宫主交代的任务了。
　　
　　于是某天晚上他潜入了知府衙门的大牢，第二天就传出了江别鹤在狱中死于非命的消息。移花宫下属又在他的授意下，在江湖中传出了那是因为江别鹤打移花宫的主意惹得移花宫人下手的消息，也达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至少在几年之内都没什么人敢再妄图对付移花宫了。
　　
　　至于江别鹤死了就没有了害死花无缺兄弟俩的父母的书童“江琴”的问题，唐敬檀也想开了，什么时候杀不是杀？就像昊哥说的那样，留着反而不好，迟则生变啊！
　　
　　江别鹤死后不久，花无缺就收到了移花宫他两位师父的来信。信中先是对他处理江别鹤的事提出了褒奖，随后就因为小鱼儿的事把他大骂了一通，说他不敬铜先生，不尊师命，还勒令他必须马上跟唐敬檀这个“无礼之徒”划清界限。
　　
　　昊哥听完信的内容以后就眼泪汪汪地望着他：“无缺哥哥，你要对爸爸始乱终弃吗？”
　　
　　唐敬檀拍了一下儿子的头，“胡说什么呢！什么始乱终弃！你无缺哥哥不是那样的人！”话是这么说，他自己也有点儿忐忑。
　　
　　花无缺笑了笑，把信纸放回信封里，对昊哥挥了挥，“昊昊，来个火球术。”
　　
　　昊哥兴高采烈地一个火球术把信烧成了灰。
　　
　　唐敬檀目瞪口呆。
　　
　　“唐大哥怎么这个表情？难道你希望我听师父的话？”花无缺微笑起来，“反正师父已经说我不尊师命了，为了唐大哥再不尊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唐大哥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辜负你？”
　　
　　唐敬檀兴奋过度地把他揽进怀里亲了一口，美滋滋地说：“我家无缺真好！”
　　
　　花无缺满脸通红地挣扎，“哎呀，放开我，昊昊还在呢……”
　　
　　昊哥上蹿下跳，“我也要亲我也要亲！”
　　
　　虎爷也上蹿下跳，嗷嗷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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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七章　燕南天和万春流　。。。　
　
　
　　小鱼儿被抓走了；昊哥好几天都闷闷不乐的；花无缺也担心；于是心情也很不好；加上他现在知道了铜先生也可以调用移花宫门人，也不敢动用那些人去查小鱼儿和燕南天在哪儿了；不由得更是郁闷。
　　
　　唐敬檀心疼他们，就打算带他们出城去走走；看看风景什么的，结果刚找到一个景色好的地方下了马车，就遇上了一个人。
　　
　　那个人看起来大概三十七八岁；穿着一身朴朴素素的褐色短打，头发胡乱地扎成一个马尾，五官深刻硬朗，下巴还有一圈青森森的胡茬子，腰间挂着一把生锈的铁剑，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趿拉着一双破旧的草鞋迎面走来。
　　
　　这是入春以来难得阳光明媚的一天，宜昌城外的护城河边绿草如茵野花满地，来踏青的人很是不少，但是长得像花无缺那么出色又光彩夺目的人却一个也没有，所以他轻易地就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
　　
　　那个人一看见花无缺眼睛就亮了起来，脚步迈得更大，直直朝他们走来。
　　
　　花无缺疑惑地和唐敬檀对视了一眼，暗自戒备起来。
　　
　　那个人也明显看出了他们的戒备，却毫不在意地跨到花无缺面前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哈哈大笑：“好！真是好啊！真不愧是你爹爹的儿子，果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花无缺一惊，戒备之色更浓，“阁下是什么人？”
　　
　　唐敬檀已经猜到了，这个打扮，又说这种话，除了燕南天还能有谁？他微笑起来，对花无缺道：“这是你燕伯伯。”
　　
　　燕南天眯起了眼睛，摸着下巴看了他一眼，“你这小子怎会知道我是谁？”
　　
　　唐敬檀笑而不语。
　　
　　燕南天也没追问，转而对花无缺道：“小鱼儿，怎么连药罐子叔叔都认不出来了？”
　　
　　“无缺哥哥是无缺哥哥，不是小鱼儿哥哥。”昊哥嘟囔道，“大叔你认错人了。”
　　
　　燕南天皱眉，“怎么会认错？他跟他爹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小鱼儿还能是谁？小娃娃莫要胡说！”
　　
　　“小鱼儿哥哥被抓走了，这个真的是无缺哥哥！”昊哥很不服气，“无缺哥哥跟小鱼儿哥哥也长得一模一样啊！”
　　
　　燕南天就愣住了。
　　
　　“燕大侠，这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移步到前面的亭子里坐下再谈？”唐敬檀指了指前面的凉亭，“这种事还是避开人群说比较好。”
　　
　　燕南天也不拖泥带水，率先就往亭子走去。
　　
　　等到他们坐下，唐敬檀就把当初小鱼儿和花无缺滴血认亲的事还有小鱼儿被抓走的事说了出来。
　　
　　“你竟然成了移花宫门下，真是世事弄人……”燕南天叹气，“我当时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只剩下你爹娘的尸体和小鱼儿了，我竟不知道，原来你娘生的是双胞胎。”
　　
　　说到这里，他突然把脸一板，“你可知道，邀月和怜星就是杀你爹娘的仇人？”
　　
　　花无缺立刻脸色煞白，他原本已经被唐敬檀哄好了一些了，可是燕南天这么一说，却又让他如坠冰窟，整个人都有些颤抖起来，“怎么会……师父们对我很好的……她们对我很好的……”
　　
　　唐敬檀心疼不已，也不管燕南天怎么看了，立刻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起来：“无缺，冷静一点，有我在呢，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燕南天冷哼一声，“休要作此小儿女之态！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难道就为了那一点小恩小惠连仇都不报了么？”
　　
　　花无缺死死地低着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放进滚油里一般，疼痛难忍，脑子里也一片空白。杀父之仇，养育之恩，到底哪个更重要些？
　　
　　这根本就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昊哥气哼哼地把虎爷抱到亭子里的石桌上，放到燕南天面前，怒气冲冲地说道：“虎爷，电他！”
　　
　　虎爷眨了眨眼睛，一挥爪子，一个拳头大的闪电球就飞向了燕南天。
　　
　　不过燕南天怎么可能会被打到？他只是略侧了侧身子就躲过了。然后便一脸惊讶地看着昊哥：“你这小娃娃好不讲道理，为何突然对我出手？这个又是什么妖孽？”
　　
　　昊哥哼唧，“谁让你对无缺哥哥那么凶！坏蛋！”
　　
　　花无缺把自己的手从唐敬檀手里抽了出来，对燕南天跪下了，苍白着脸说道：“燕伯伯，无缺不是没想过报仇，自从遇到哥哥之后，无缺就一直想要找到仇人，可是……可是师父们将无缺养大，十几年来一直精心教导无缺，从未有过任何苛待，无缺实在难以找到两全的办法，杀父之仇和养育之恩，你让无缺如何选择？”
　　
　　燕南天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突然大笑起来，可是笑声中却夹杂着一丝悲怆，“你们姓江的总是这样重感情，牛一般的脾气，最后都是苦了自己！”
　　
　　花无缺抿着嘴唇沉默不已，眼眶却慢慢地红了起来。
　　
　　唐敬檀看着他死命忍着眼泪不让它掉出来的样子心疼得要死，忍不住蹲下来把他揽进了怀里，将他的头摁在自己的肩窝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昊哥也红着眼睛扑过来抱住他们，带着哭腔说道：“无缺哥哥不要哭，我帮你打这个坏蛋好不好？虎爷也会帮你的！”
　　
　　燕南天摸摸鼻子，尴尬地说道：“喂，你们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搞得好像我多穷凶极恶似的……”眼前这一家人也太那个什么了吧，他怎么觉得自己突然变成欺压良善的恶霸了？
　　
　　唐敬檀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燕南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远处就响起了一声气急败坏地怒吼：“姓燕的！你又到处乱跑了！不是让你呆着别动的吗！”
　　
　　众人惊愕地转头一看，就见到前方一个长袍黄冠的中年道士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他大约三四十岁左右，白净的脸上并没有蓄须，长得很瘦，背后却背着一个巨大的背篓，脚下健步如飞。
　　
　　燕南天一看见他就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挠了挠头讪笑道：“我也没走多远啊。”
　　
　　道士瞪了他一眼，转头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花无缺，“小鱼儿？！不，不对，你不是小鱼儿……”
　　
　　他立刻转头质问燕南天，“你又干了什么好事？这个少年是谁？他怎么跟小鱼儿长得这么像？”
　　
　　燕南天只好给他解释了一番，还偷偷摸摸地用桌子掩饰着对花无缺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起来。
　　
　　花无缺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被唐敬檀抱着，立刻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站了起来，脸上也多了一份血色。
　　
　　那个人听燕南天说完就冷笑一声，“你要他去杀养了他十几年的师父？那你以后见到小鱼儿是不是也要让他去杀养了他十几年的恶人谷的人？是不是还要把我也杀了？当初算计你我也有份啊，我还拿你试了十几年的药呢。”
　　
　　燕南天就叹气，“你又说胡话了，我怎么会杀你？多亏了你我才能恢复过来，就算有什么过节也早就结了。我那二弟就只有这么两个孩子，我又怎么舍得让他们为难？大不了这仇我亲自去报就是了，他们身上都有牵累，只有我没受过移花宫和十大恶人的的恩，两个孩子武功也不如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去冒险。”
　　
　　那个人哼了一声，才对花无缺点点头，“想必你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