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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卫]一念成魔作者:相忘韶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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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要韩非入秦为质,韩王、同意了”
先前还在嘲笑赵王,立马轮了回来,不晓得算不算是报应不爽。
因剑而勾起的唇角顷刻僵住,咬牙吐出两个字“韩王!”
“韩非走时留了这把剑给你。说:人称鲨齿妖剑,而我只重其镇国之利”
长剑支地,双手交叠按在剑柄上,卫庄不语。
白凤踮脚欲走忽又回头“哦,姬无夜求娶红莲公主,韩王、也答应了”
“姬无夜?”卫庄弯唇冷笑,语调轻缓杀意森森“他以为公子非一走,韩国就任他横行,可以肆无忌惮了?”
腕上施力,立剑扬眉,鲨齿瞬间变色、嗜血的煞气交裹。“以姬无夜的人头来祭剑、再好不过”
“盖聂呢?他可随你回韩?”
此言一出,鲨齿凶厉更甚、暗芒殷殷,握剑柄的手骨节泛白,袍袖无风自动发丝纷繁,冰蓝银眸若雪域荒原般寒戾彻骨带着吞噬一切的狠决狂然“我迟早能打败他、征服他,将他捏在手里、听我驱使!”
白凤被他形似疯魔的神态惊了惊,滞了一下反驳道“你应该杀了他”
“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我!”眉间一凛、细眸恻恻,棱角分明的俊秀面容上气势天成,端的是不怒自威的威慑。
回到住处,推开门,案上摆了两盏白帛水灯。拎起一盏瞅了瞅,精致倒是精致,只通体素白透着阴惨。丢开手,刚要开口叫一声“师哥?”就见盖聂迈步进来。
“小庄,给你”盖聂拿起一盏水灯放在卫庄手里,另一盏自己拿了,眉心微皱,眼底是以一贯之的薄愁、亦似沉静,提了佩剑行囊淡淡道“我们去放水灯”
卫庄很有些不可思议,师哥竟会想着邀他放水灯!当真是铁树开花,万年不一遇的奇迹。心里高兴,自然就没注意到别的。顺手捏了一块木炭在水灯白帛上描了几笔。
到了河边儿,将水灯点亮,蹲身置入河中、顺水漂流。偏头瞥见师弟那盏水灯上自己的名字时,盖聂僵了僵。拧眉沉声道“小庄,今日是中元节”
卫庄愣了。七月十五、确然是中元节。他怎么会以为盖聂邀他放灯玩乐呢!起初的欢愉瞬间飞灰烟灭。眉梢一扬,挑唇玩世不恭避重就轻笑道“所以师哥这是祭祀先人?我可没什么先人要祭”
盖聂心头一刺,闭了闭眼转眸望向渐漂渐远的萤火灯影,轻轻叹道“我亦无先人可祭。这灯,祭往生亡魂”。提行囊的手握了握,侧身凝视卫庄“小………”
“师哥,自此同路已尽,告辞了”与其等他开口,倒不如自己先说!打断盖聂的话,卫庄言词稍显急切,呼吸略重、眸底隐恨难平。
微张的口凝滞少许、呡了呡,晗首道“珍重”
“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长路,也许明天的太阳不会升起。师哥,你可明白?”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人生匆匆;分易分,聚难聚,爱恨悠悠无期许。无论此身何处,此心不移!可情丝寸寸怎抵尘世转变世事无常?更何况……
小庄,愿你我今生、永不复见
盖聂没有回答,转身
卫庄亦转身
背向而驰
脚步踏在草地上、轻软无声,仔细听便能发现一个人停了停、落下的靴子没有再抬起,片刻之后才又向前,那一刻,鲨齿铮鸣、蓝眸映着红光,狠恨交杂。过了那一刻卫庄没有再等,折返赴韩。
盖聂孤身入秦川
作者有话要说:
这该死的铺垫终于铺完了
第13章 第十三章 荆轲刺秦
七年后
咸阳宫大殿
随着一声高扬的“燕国使臣入见~”两名青年男子踏着长阶,一步一步走向殿内。捧绢帛的男子面部紧绷,稍稍滞后,一眼又一眼瞥向略略在前手奉木匣褪去所有嘻笑玩闹一脸沉敛的同伴,心中忐忑。
秦国尚水徳而崇黑,整个大殿以黑色基调为主、庄严肃穆,玄金漆柱、墨绘浮雕,腾爪游龙、龙须昂扬、齿爪锋锐,黑云玄鸟、鸟目阴鸷、俯首苍生,无一处不透着霸气肃杀,朝臣分列两班依次而坐、端庄恭谨。
两人一入大殿便被殿内气氛惊了惊,只一人面色不改步履不急不徐依旧从容。另一人霎时白了脸,滞了滞又复跟上。
“两位使臣稍待,我王片刻即至”侧立柱前的内侍拱手作礼,面上清汤淡水瞧不出半分恭敬。话说的倒是实在,尾音刚落就听见自帘幔后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片白色下摆迈出走出一个人来,却不是秦王。
这人一身白衣胜雪、一身孤骨清绝,禁口、袖边儿绣了蓝底回纹,深色腰带,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刀劈斧削般棱角分明的额脸轮廓配上一双绯色细长眉目意外地使他整个人显得温和起来。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向属于自己的位置倚案跪坐,纹丝不动的面容上一片淡泊,睫羽半垂、微微晗首,好似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尘俗、与世相绝,同众人格格不入。
秦国上将军——盖聂!被称为秦王手中最犀利的剑,剑锋指处、所向披靡。列国之人没有不晓得的!
捧绢帛的男子脸色益发青白,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倏地衣角被扯了一下,回过神来却见众朝臣纷纷俯首、脊背弯曲、神情谦卑,抬头一看原本空着的主座已然坐了人。
没有也不需要任何动作,就那么静静坐着,凛凛然王者威仪尽显。沉黑冕服尤显厚重,乌黑发丝一丝不苟地束在玄色冕冠之中,额前垂下十二旒冕帘及至下鄂,明晃晃看不清旒冕后的真容。大致见得搭在案上的袍袖上的鳞甲暗纹、削薄如刃刻的微呡的唇、硬朗胜似大理石雕塑的冷峻侧脸,以及隐在一重帘毓下寒戾不带一丝情感的深沉鹰眸。上位者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威慑叫人不由自主地曲膝臣服,明明与之平视一股被人居高临下俯瞰之感油然而生,端的是一派坐拥天下的强盛气势。心虚抑或怯懦从踏进殿内的那一瞬、潜滋暗长,至此刻、溢满心房。
“臣荆柯,拜见秦王”木匣举过头顶倾身一拜,语调平平,定在黝黑地面上的目光深不见底。
“臣、臣秦武阳,拜见秦王”随荆柯一拜,秦武阳徒觉膝盖发软,手中绢帛几乎不稳,视线不受控制地斜瞟向距王座最近的盖聂,又瞄了瞄身居高位的秦王赢政、冷汗渗出。
“秦武阳,你在害怕”抬臂抖开一卷竹简摊在案前,没有讥诮、没有惊疑,声音朗朗带着沉沉威严,只是讲述一个事实。
荆轲回头冲秦武阳笑笑,转目与赢政相对“北方蛮夷之地少见识,不曾见过大国威仪故而害怕,还望秦君谅解,莫要怪罪。”
“既然害怕便退下吧”赢政睨了睨荆柯手中木匣,当真没有怪罪。
秦武阳羞愧,几不敢与荆柯对视,将绢帛交给他踉跄一步退出大殿。
荆柯一手捧木匣,一手执绢帛,缓步上前,拂衣跪坐在御案下方,浓眉大眼、目光炯然,再不复昔日纯良。
“王上,这木匣里装的、便是樊于期的项上人头!”
指尖轻轻点着案面,鹰眸微眯,眼底尽是刻骨积恨消弥前的快意。唇角上勾弯出一道弧度,说话的语调直叫人不寒而栗“能被孤记这么多年,他也当死而无憾了!”袍袖一挥竟不验真假就令人拿下去喂狼。
“取地图来”
荆柯执起地图徐徐展开,图穷、匕现。
与其他利刃的材质完全不同,残虹是由烈火陨石打造而成,剑身薄透焰光游走、红丝屡屡如血渍,确实是血渍。此剑铸造时曾以鲜血浇灌,极为凶戾,伤人亦自伤。绝对是一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凶器!红芒乍寒,众臣惊呼。
“况当”一声御案被赢政一脚踹翻砸向腾身而起的荆柯,一时不及站起反手搭上腰间佩剑剑柄,尚未拔剑出鞘冷厉疾风携着杀意直袭颈项,侧身后仰惶急之下顾不得许多居然弃剑挥臂格挡,宽大袍袖横扫、袍袖撕裂、剑刃偏移,却仍气势不减地急刺而来,旒冕“哗啦”作响王冠掉落、长发披面,眼看剑刃划开脖颈瞳孔收缩四肢僵冷。
“叮~”兵器相接之声脆然响起。还没有从突生的变故中缓过神来的众朝臣又是一惊,满心恐慌地盯着距王上喉间不足寸许的两柄对峙的寒刃、一瞬不瞬。
电光火石间,原本一动不动跪坐一旁的盖聂一把抽出赢政腰间佩剑一招长虹贯日将残虹架住、剑啸嗡鸣,其动如脱兔、身形快的几乎让人看不清。
如此近的距离,稍有不慎剑下之人定然命丧当场!赢政反而放松了,呼吸平复,眸底寒冰凝结,顺着残虹斜睨向荆柯,宛如看一个死人。
手上骤然施力轻弹剑身荆柯的剑被震开,刃尖随血槽下滑划向荆柯手腕、火星四溅。长剑脱手,荆柯反身一旋又复接住已与赢政拉开距离。再要上前,劈头迎来一道剑光。
盖聂剑术简洁朴素、一击必杀,没有多余的炫耀和修饰,速度、力量与准确性完美结合,防守反击,厚积薄发,寻不出分毫破绽。纵然惊天十八式威力无比,荆柯也无法绕过或打败盖聂完成这次刺杀。
“荆兄,你失败了”一剑刺穿荆柯左腿,打落残虹,盖聂面上淡然无波。
四目相接,皆不是最初模样
荆柯晓得盖聂留了余地,可事到如今他却不能如盖聂一般坦坦荡荡回一句“盖兄”。无论成败,他都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死!如今失败更没有多活一刻的理由。也不硬撑,席地而坐扬声大笑“荆柯有负燕太子重托、有负燕国重托,死而无怨”
“那就死吧!”赢政狼狈站起夺过盖聂手中天问,一剑当胸。
笑声戛然而止,荆柯倒地。
作者有话要说:
此后两日一更
第14章 第十四章 可知韩王
手握长剑、剑刃滴血,赢政尤为震怒“君忧臣辱,君辱臣死!而今日,在秦国境内、在这咸阳宫中、在文武朝臣面前,孤遭此大辱,尔等该当如何!”
群臣跪伏,哀声切切“臣等百死莫赎”
“死?!你们一死便可雪孤今日之辱、雪秦国之辱!”
众臣惶恐,不知所言
李斯抬头面露愤然“一切源起燕国,若不荡平燕国,此恨何消!此辱何雪!”
“荡平燕国!”群臣附和
赢政稍稍展眉,昂然负手而立,虽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亦不改其王者威严,扬剑斜指北方“荆柯已死,而后世上再无此人!但燕国、定灭!”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秦王,不是太子、胜似天子。
倾盆大雨狠狠砸下、泥水纷纷,天昏地暗雷声轰隆,好似要沉陆为海般的不见天光,偶有闪电劈裂苍穹显出一线缺口隐隐透着气吞山河的威势。
镜湖医庄,一灯燃燃,灯下女子自顾自忙碌着,将药草分门别类按量配置、有条不紊,蓝白裙衫影影曳动,窗外风急雨骤全然不觉。灿灿焰火映在清冷如广寒白梅的秀美面容上竟衬出几分素日没有的温柔神色。
敲门声起,沉稳捎带急切、打破一室安宁。端木蓉停了手中动作,折身开门。
“端木姑娘,请救人”来人是个青年男子,一身白衣湿透,额发滴水,衣袖胸前皆染了血污,脸上是一片波澜不起的淡漠。
“怎么又受伤了?!”冷着脸,口气亦是冷的。目光所及却是他衣服血渍,而非裹在蓑衣里的他让救的人。
“些微小伤,在下自会处理,还请端木姑娘救人”
端木蓉蹙了蹙眉,令他将人放在塌上寻了伤药给他,移步塌前动作娴熟地搭脉、检查伤口。
“他身上重伤有两处,一是腿上,止了血修养月余便可复原。致命的是胸口,肋下三寸地,生死伤,残一念间!刺这一剑的人若非力道精准,他此刻已经是个死人了”
男子包扎了臂上伤处,默了默,拱手诚挚道“这位朋友有劳端木姑娘费心救治,时辰不早了,在下改日再来”说完当真往外走。
“盖聂!外面在下雨”声音凉如碎冰,依稀含了怒意。
盖聂浑然无所觉,晗首淡淡道“在下晓得”迈步雨中,还十分体贴地反身关上门,满目柔情缱绻相隔绝。
雨声未歇,好似更大了
盖聂的住所在咸阳宫前配殿。因而外间或有传言说:上将军手握重兵王上需得将人放在身边时刻看着方能安心;亦有人说:上将军入秦多年颇得宠信间与王上亲厚,或有隐情亦未可知……。
堪与不堪,闻或不闻,盖聂始终不置一词,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半分不自在。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臣子入住宫围真可谓天高地厚的恩典。但这份天高地厚落到盖聂身上,只得到四字回应:宠辱不惊。
换过衣物重新束发,拿了帕子擦脸,将将收拾妥当便听内侍赵高前来传话道“王上请上将军入殿议事”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似这般夜间进出内殿实属常事儿,也就怪不得闲言碎语是非多多。
盖聂进来时赢政正俯案凝神察看地图,头也不抬直接推过去一盏热茶道“坐”
撩衣跪坐,照例行了个礼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垂眸看向案上地图,曾经列国纷争,如今所存者不过秦、韩、燕、齐而已。燕国……
“此番攻燕,盖卿以为需要多少兵马、时日?”
“五十万,王翦为先锋,两年可下”
赢政猝然抬头,蹙眉将盖聂睇着甚是不可思议道“区区一个燕国竟这般费力?”非是质疑而是诧异。以盖聂之能,平定楚国亦未有此耗费。
“若仅仅灭燕,二十万兵马一年足够。”盖聂放下茶盏,修长手指点向与燕国临近的齐国“燕国灭后秦军驻扎修整,一鼓作气攻下齐国,期间所需人力、时间,五十万、两年”
“盖卿的意思是要把韩国放在最后?”
“不”长长睫羽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语调稍顿盖聂继续道“韩国这些年一直暗中动作,其志不在小,实为劲敌。他不会坐等秦国灭了燕、齐再去灭韩。所以,燕国亡后,王翦留守燕地筹备攻齐,我、统兵攻韩”
曲指轻扣案面,赢政虑了虑眉心暗藏一抹隐忧“依盖卿之见,韩国会否插手灭燕之事?”
“会!”盖聂答得肯定。
赢政抬目望向门外无边夜色,忽然沉默,片刻之后才又开口,没有接上一句话题转而道“盖卿可知韩王?”
问完话不等盖聂回答便径自给出答案“现任韩王乃异族歌女所出,在冷宫中长大,并不很被韩王室认可,故从母姓,其名——卫庄”
盖聂垂眸听着,丝毫不为所动、丝毫无异状。
赢政甚是满意,眼底浮现层层暖色,微微笑道“其兄公子非死后他便承了王位,凡反对者皆死于非命,手腕可见一斑。盖卿可晓得他?”
说到公子非,盖聂突然想问韩非到底是怎么死的?!李斯还是阴阳家?可回心一想又觉没有问的必要。无论是谁动的手总归授意于赢政。韩非大才却不能为其所用,赢政自是不会容他。闭了闭眼,心里知晓赢政是明知故问盖聂不得不答,缓缓开言“他和我同为鬼谷门下,共处三年,臣自然是知道他的”
盖聂以为赢政接下来会问自己对卫庄是否了解,说一些诸如:知己知彼之类的话。诚然,这才是君臣的正常对话。
但赢政明显是有点子不太正常。晓得盖聂说的是实情再不多问,话锋一转又道“盖卿与荆柯相熟?”
人道秦国上将军最难讨好,送财送物送美女皆不被看在眼里,任你千方百计也不能亲近半分,对谁都不远不近,瞧谁都不高不低,那般无嗜无欲无所求,堪称四大皆空了。
盖聂是否四大皆空赢政不晓得,但这么多年确然不曾见他起过情绪,成日里独来独往不喜亦不悲,心思半点揣摩不出,端的是水火不浸无懈可击,更偟论跟人称兄道弟了。大殿上那一声“荆兄”听得分明,委实惊诧得很。
“是,荆兄早年曾携妻子至鬼谷找臣切磋”
一句正经且端正的实话叫赢政瞬间黑了脸。他肯定盖聂是故意提丽姬的!忍了忍,心平气和道“齐王送丽姬进咸阳宫时,孤并不知晓那是荆柯的妻子”后来晓得了,也就将错就错一错到底了。但赢政自问十数年来,待他们母子不薄!
盖聂不语
赢政皱眉,斜暼他一眼“荆柯的死讯传入宫中,丽姬自尽。天明那孩子哭闹的厉害,你是他先生,他一向听你的,明日去看看他”
“是。王上若无其他事,臣告退”
赢政滞了滞,摆手让他下去
合上门,抬头望天,沾了湿重雨水的白羽沉沉飘下,一只蝶翅扑凌凌飞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一章起就架的很空了,但历史大趋势不变
第15章 第十五章 不怕一战
飞起。
蝶翅鸟,这些年见了太多,也杀了太多,可眼前这只、盖聂决定放过。目视它振动翅膀飞向远方……
鸟儿灵巧地穿过屋瓦、越过树梢,最终进了韩王宫落在一白衣男子羽带纷纷的肩头,亲昵地啄了啄男子脸颊。
白凤弯唇,微微一笑。转身面向背对着自己单手撑额倚塌螅缘某赡昴凶邮保θ菥×病B痪谋ǜ媪说岽吹南ⅲ熘付号穸
塌上的人睁开闭着的眼,眸中情绪涌动仿若海底蛟龙翻腾般波涛汹涌。抵在额前的手、曲握成拳,面上是与之相反的平静,出口的话讥诮难明“他,这是在同我宣战?”用的是问句语调却是肯定!
“以如此重要的军报作战书,上将军当真大手笔”
白凤的话,卫庄没有听见。眼前一晃,好似踏在高高的云梦山顶,脚下是一片雾海蒸腾,身侧的少年白衣如练、面色染霜、棱角鲜明,失了温润且坚决。
“三年之期已满,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小庄,我并不怕与你一战”
盖聂的确、从未怕过!
“你我之间注定有一个要倒下!”
一句满含杀意怒气的话冲口而出,将刚跨出门槛的白凤吓了一跳,靴子一绊险些摔了。肩上鸟儿受惊飞走,白凤脸上十分难看。
而原本晴好的气象,此刻乌云聚集,果然、要变天了。
世人盛传秦王后宫佳丽三千,美女如云,争相见王上尊容终生而不可得者数不胜数。事实虽不比传言夸张,但咸阳宫中的女人委实不少,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晚一个不重样儿的也足够供应。年轻貌美不乏其人,却从不见秦王为谁流连驻足,大都过目不再看第二眼。
唯一一个例外便是丽姬,入宫十数年亦不曾被赢政忘却,逢年过节必有赏赐,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带出去逛逛,今番不晓得何事想不开竟突然自尽,独留一子。
尚未步入公子寝居已闻哭声哽咽,盖聂无声轻叹,到底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素日又被宠惯了,骤然失去母亲除了哭泣还能如何呢?
从架子上拿了帕子走到伏案痛哭的孩子跟前,半蹲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背想让他抬起头帮他擦一擦脸,不料这孩子眨眨泪光朦胧的大眼睛不晓得究竟有没有看清来人便倾身扑在盖聂怀里,哭的更狠了。
“先生,我娘亲她……她不要我了……”
盖聂默然。只任他哭诉,直待渐渐歇止方按着他的肩扶他坐好,用帕子将他哭花了的圆鼓鼓的小脸儿擦干净。
“先生……”小孩揉了揉鼻子,声音一抽一抽的,眼睛通红,看着尤为可怜。
“天明,哭泣、是弱者的行为,亦不能解决问题”
秦国的二公子,长相没有一分像秦王,倒是与记忆中的某人别无二致。绯色双瞳与他相对,一如既往的诚挚认真,同情而不可怜,教导从不纵容。
“先生,我不是弱者!”天明硬生生忍了抽噎,鼻音浓重地强调。可终究有些底气不足,一句话说完,耷拉着脑袋眼角闪着莹光闷声问“娘亲为何要离我而去?”
盖聂默了默,起身道“为了、与你父亲相见”
“见父王?”天明不解,扁了扁嘴带了鼻音不无怨愤道“娘亲确实好久没见过父王了”
有些话不是该由盖聂来说的,转而道“你母亲虽不在你身边,但她对你的爱毋庸置疑,她一定希望你能坚强,天明、不要让他们失望”
再次来到镜湖医庄正值傍晚,天边霞光万顷照大地如血洒疆场,秋风飒飒入目枯黄、绵绵延延不知何处是春乡。
一座孤坟,一幕残阳,一个失意人
手中的酒葫芦已经空了,人、仍然清醒,歪歪斜斜的身影尤似飘零风中的枯叶、无有着落。指尖细细研磨碑上“爱妻”二字,神情怔忡,欲哭无泪、欲笑不能。石碑粗砺划破手指,血珠点点滴滴没入尘埃,仿若不觉。
盖聂眼波一震,看到坟茔竟闪过一抹惊讶,眉头紧蹙。
“你来了”一身灰衣,黑色裹巾遮了下鄂,长长额发掩了眉目,相貌彻底模糊,声音嘶哑同样含糊得很。偏头望向盖聂,却又没看他,双目无神。
“阿丽原本不会死的,是我的错。我奉命去杀樊于期,阴差阳错结识了燕太子丹,燕丹要我刺秦,我是不愿的!可王命难违,何况阿丽和天明还在咸阳宫中,我不能不听。但,既然应了便该尽力而为!大殿之上我是尽了力的,我晓得我不可能成功,所以我尽了全力。即便他日与燕丹及易水众人执剑相向,我亦能无愧于心。我只是这样想的!王上却不信我,他对我起了杀心,可我是他最好用的暗桩,他不甘心就这样杀了我,所以阿丽自尽他冷眼旁观,好给我一个教训。盖兄,我恨他!”酒葫芦猛地一掷,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盖聂没有说话,心里却在自嘲:果然还是高估了秦王。丽姬性子刚烈,又是齐国人,留着有害无益,她自己要死,赢政岂会不成全?左右人不是他杀的,无可指责。
静立半响,无端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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