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与少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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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耳细听着木板那边的动静，克制自己不要做出过大的动作，连呼吸也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终于在一边想象着对面那个人的脸，一边手里动作着的情况下，解决了。
　　干净的手摸了摸床头，没找到面巾纸之类的东西，汪东城只好把手伸到床下的那堆衣服里，随手勾上来一件，因为太暗看不清衣服是什么颜色，然后把手里温热的东西抹了上去。
　　明天要把这件衣服丢掉了。汪东城暗暗地想着。
　　青春期真的超级麻烦啊。尤其那个家伙一直在眼前晃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唐禹哲起来的时候，汪东城已经不在了。
　　用手挡住从窗口渗透进来的阳光，唐禹哲侧眼看了看枕边的手表。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昨晚自己很晚才睡着，在感觉到那边传来奇怪的震动后，就更难睡着了。
　　唐禹哲翻开神父给的那堆衣服，却发现自己准备好今天要穿的衣服却不见了。
　　奇怪，明明洗澡前，他把那件衣服放在最上面，打算今天穿的。
　　唉，难得那件衣服的颜色是净色的，而且款式也没有太前卫。
　　叹了一口气，唐禹哲只好放弃。


☆、　　第八十二章　沉淀

　　待唐禹哲来到神父的家，才知道汪东城凭着神父的介绍，帮村里的人家收割水稻去了，连着午餐也在那里吃。
　　唐禹哲这才想起，虽然周围都是山地，但是在村子的东面有个小盆地，而此时那里的夏季稻也成熟了。
　　可是，他不是说今天要去买一些生活必需品的吗？
　　非得那么赶吗。连跟他说一声都没有。
　　唐禹哲捏了捏手掌，抬头问正在准备午饭的神父，“您可以也帮我留意一下吗？我也想快点找到工作，要下田也没有关系的。”
　　“可是大东跟我说过，不能给你介绍太过劳累的工作……”说到后来，神父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渐渐噤了声。
　　“是吗……”唐禹哲敛了敛眼睑。
　　“啊……我想起来了，村里的小学现在正缺一个英语老师，原来的小田老师要生小孩了，你正好可以补上她的位置。”
　　“真的吗？！真是太感谢您了！”唐禹哲激动得脸也跟着微微涨红了起来了。
　　“不过工资不高就是了，你也知道我们这里很落后……”
　　“不！这样已经很足够了！”
　　起码，这样就足够了。足够把阴影暂时压了下去。
　　情绪高涨的唐禹哲蹲到了神父的身边，帮着神父摘着青菜。
　　他突然想起，两个不会做饭的人将要在一起生活了。这样，怕是要饿死的吧。
　　“神父，我有一个奇怪的请求。”
　　###
　　在傍晚的时候，有人来给他们通上了电，是神父给他们帮的忙。这样晚上就不用摸黑了。
　　唐禹哲把东西准备好后，就坐在小屋门前的石块前等着了。
　　特意到门口等汪东城回来的自己也许有点奇怪，但是待在屋子里什么也做不了。
　　太阳西沉后的山间十分的清凉，缓缓吹过身边的风就像蒙上了一层水汽般，让人也跟着心情顺畅了起来。
　　本来他们的小屋是处在偏僻的地点的，平时很少人会过来这边，但因为这里有很多野花，所以放学后有很多小孩子跑到这边来玩耍。
　　看到坐在石凳上的唐禹哲，孩子们一开始远远看着的，发现唐禹哲投向自己的视线后，就渐渐地靠了过去。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啊。”其中年纪较大的男孩向着唐禹哲腼腆地咧嘴笑了笑，把手里采到的野花递了上去。
　　其他还有点胆怯的小孩子看到头头有动作，也争相着把手里的花向唐禹哲怀里推了过去。
　　在山里孩子眼里的唐禹哲实在是好看得要紧，虽然穿着奇怪的衣服，但那柔顺漆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修长好看的手指，总是带着微笑的嘴角，都像是发着光一般吸引人的目光。
　　于是，当汪东城回到家门前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唐禹哲被花海淹没的光境。
　　“这是怎么一回事？”抬手把黏得唐禹哲最紧的一个小孩给提了起来，汪东城挑着眉问。
　　“啊，你回来了。”唐禹哲自石凳上站起来迎向汪东城，然而围在身边的孩子依然亦步亦趋。
　　“小鬼们快给我回去！”
　　孩子们对着怒吼的汪东城做了各种各样的鬼脸，就嘻笑着离开了，留下相对而立的两个人。
　　看着满脸污渍的汪东城，唐禹哲原本要说些什么的，张了张嘴却只是合上了嘴巴。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质问他了。
　　“进去吧。”只能让心里的阴影又沉淀了一层。


☆、第八十三章　饭菜

　　汪东城拉了拉墙壁上电灯的拉绳，头顶上的灯泡应声闪了闪，昏黄色的灯光立刻在小房间里渲染开来。
　　“效率还蛮高的嘛。”
　　在汪东城研究电灯的档口，唐禹哲绕到小屋后的水井，用井水给汪东城洗了一条毛巾。
　　“还不是神父帮的忙。”唐禹哲把手里的毛巾塞到汪东城的手里，“把脸擦一擦吧，丑死了。”
　　“我这叫男人味，王子殿下要品尝一下吗？”说着汪东城一把脱掉身上的衬衫，就往唐禹哲的身上丢。
　　“脏死了！”
　　“哈哈……”原本嘻笑着的汪东城侧眼看到旧餐桌上反扣着的饭碗着立刻停了下来，“……这是什么？”
　　“我做的饭啊。”唐禹哲力图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然而向上弯的嘴角还是隐约带上了得意。
　　“你会做饭？”眼睛睁大嘴巴微张的汪东城看起来有点可笑。
　　唐禹哲的心情愈加愉快了起来，“只要学就会啦，因为我是天才。”
　　“这样的东西，你不用学也没关系。”汪东城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就好像骤降的气压。
　　“那我们要等着饿死吗？”
　　“我可以到外面买——”
　　唐禹哲硬生生地打断了汪东城后续的话，“我喜欢吃自己煮的。”
　　汪东城一时语塞，只能沉默地被唐禹哲按到了饭桌旁的凳子上，“你就等着吃吧，我的天份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在汪东城的注视下，唐禹哲一股作气地掀开了扣着饭菜的盆子。
　　在看到那油绿绿的青菜，灿黄黄的炒蛋后，汪东城不自觉地揉了揉眼睛，“开玩笑的吧……”
　　“怎么样？我都说我有天份的啦。”他可是完全按照神父的做法，复制了一遍耶。
　　把筷子塞进汪东城手里，唐禹哲催促着他赶快尝试一下。
　　依然沉浸在震惊中的汪东城把筷子伸向那外表非常正常的炒蛋，夹了一块丢进嘴里。
　　坐在桌子对面的唐禹哲目不转睁地注视着汪东城的反应，只见对方咀嚼了几下后，动作停了停，然后就若无其事地把东西吞了下去了。
　　“怎么样？”
　　“还好。”汪东城如此回答。
　　“只有还好吗？”唐禹哲有点不满意地跟着夹起了一块炒蛋，却在咀嚼了一口后“哗”地一声吐了出来，也来不及顾及教养的问题了，“为什么会这样？！”
　　“我觉得还好啊。”汪东城依然若无其事地把炒蛋往嘴里送。
　　“难道是刚刚那块出了问题？”唐禹哲又挑了另一块，这一次只咬了半口，就立刻吐了出来了。
　　“汪东城你是丧失味觉了么？！这根本就难吃得要死啊！”
　　“咸一点可以吃更多的饭。”动作迟疑了一下，汪东城又把手伸向了那盆绿得发亮的青菜。
　　“你……”
　　“对了……你从哪里拿的……材料？”嘴里含着饭菜的汪东城说出的话变得一团一团的了。
　　“神父借给我们的……以后再还给他……”
　　“那你明天把我带回来的大米和青菜带一些过去吧。”
　　那一顿饭，唐禹哲只是吃了两大碗的白饭，而汪东城把所有的青菜和炒蛋都吃掉了。
　　结果，那一晚汪东城拉肚子了。
　　那一刻，唐禹哲终于知道，并不是汪东城的味觉出了问题。
　　只因为他是一个大笨蛋。


☆、第八十四章　代课

　　当唐禹哲把要当代课老师的事情告诉汪东城时，汪东城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喃喃地说了一句，“是那天那些臭小孩吗……”
　　于是唐禹哲开始了在学校代课的工作。
　　说是学校，其实只有一栋教学楼，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也聚集到这里来上学了。一个年级只有十多个的学生，因为课室不够用，相邻的两个年级还要合用一个课室。
　　对于唐禹哲这个突然出现在村子的陌生人，又是一个黄毛小孩，小学的校长阿黄叔还抱着点轻视的态度，但碍于是神父介绍的，只好让他试一试。
　　说是校长，其实这个小学就只有两个老师，阿黄叔负责教语文和数学，另外的小田老师教英语。现在小田老师要去生孩子了，自己对英语没辙，阿黄叔才不得不再找人。
　　但在试教时，唐禹哲一开口，阿黄叔立刻目瞪口呆了。
　　虽然自己的英语水平只停留在小学的水平，听着那流利的英语也只觉像外星语，但那的确和自己在电视上听到的一模一样啊，那比小田老师不知道高了多少个等级。
　　“可……可以了……”阿黄叔带着敬畏感地喊了停，“你可以到课室去了……”
　　对于校长骤变的态度，唐禹哲有点茫然，却也只是拿起教课书到课室去了。
　　其实唐禹哲流利的不只是英语，但其他的在这里大概没有用上的必要。
　　唐禹哲从来没有试过教书，自己做不做得来，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仔细地思考过，但只要努力总能把自己的想法传达出去的。
　　这是，唐禹哲待在汪东城的身边后学到的东西。
　　只要待在那个人的身边，就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比如现在的一切。
　　简陋到无法想象的课室，黑柒已经剥落得露出白底的黑板，置身于这样环境中的孩子。
　　唐禹哲轻轻地弯起了嘴角。
　　如果不是那个人，他就不会知道有样的事情存在吧，甚至永远不会想到自己会有站在他们中间的一天。
　　这是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世界。连他一直用来武装的冷漠，在这里似乎也用不上了。
　　###
　　出乎意料地，除了孩子们对他所讲的内容，接受得有点慢之外，其他都十分的顺利。例如，他们似乎十分地喜欢他。在课间的时候，总是喜欢左一句“小呆老师”右一句“小呆老师”地黏在他的身边。
　　唐禹哲不太喜欢这个称呼，给他们纠正了几次，却依然没有改过来，似乎是因为校长之前就给他们介绍过他了，“小呆”这个名字已经十分地深入人心。
　　此刻，唐禹哲可以怨恨的只有汪东城那个混蛋了。
　　虽然要负责四到六年级的英语，唐禹哲的工作却意外的轻松，每天只要上三堂课。相对地说，负责语文和数学的校长就惨得多了。
　　唐禹哲本来还提议要不要给校长分担一下的，但校长却立刻拒绝了，说这样他就会太过劳累了。
　　因为校长的态度过于坚决，唐禹哲就没有坚持下去了。
　　在上完所有课之后，汪东城还没有回家的时候，唐禹哲还可以到神父家里向他请教做菜的问题。
　　想起汪东城昨晚从厕所出来有点虚脱的痛苦表情，唐禹哲抿了抿嘴唇。
　　无论他做出什么，那个笨蛋也会一声不吭地吞下去的。
　　所以还是做得好一点吧。
　　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的现在，至少现在要做好可以做好的事情。


☆、第八十五章　青紫

　　“我回来了。”带着一身热气的汪东城自外面回来了。
　　看到汪东城涂满泥巴却又湿透了的衣服，晒得通红的脸庞，整个人仿佛在泥里打滚了一遍似的，唐禹哲愣了愣，一时竟然忘了应答。
　　看到唐禹哲愕然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汪东城转过身，背对着唐禹哲，“我先去洗个澡。”
　　“先吃晚饭再洗吧……”唐禹哲想要喊住那个带点仓促的背影，然而汪东城已经闪身消失在通向浴室的小门。
　　他，在意着什么吗。
　　“今天怎么样了？”冲过澡的汪东城坐在饭桌前，身上还带着浓郁的肥皂味。
　　感觉今天肥皂味特别重呢。唐禹哲暗暗地想着。
　　“嗯，十分地顺利，果然我在哪里都是那么地受欢迎啊。”
　　“受欢迎……那些臭小孩该不会是对你毛手毛脚了吧？现在的小孩可是很早熟的……”
　　“我的学生才没有你想的那么邪恶好不好！”唐禹哲不满地把最后一盆青菜搁到餐桌上，在汪东城对面坐了下来，“吃吧。”
　　看着两盆看起来十分正常的菜，外加一碗汤，汪东城略微顿了顿，才拿起了筷子。
　　那样的迟疑几乎不着痕迹，但唐禹哲还是察觉到了。
　　果然还是有点害怕了吧，可为什么还是不说出口呢，还是打算一声不吭地吞下去吗。
　　唐禹哲略微低下头，默默地把饭扒进嘴里。
　　他自己全都试过了，虽然味道还不够好，但一定不会拉肚子，他有信心。
　　两个菜各试了一口，汪东城脸上带点惊讶地说，“想不到王子殿下手艺还不错耶。”
　　根本就不到“还不错”的程度吧，反正怎么样你都会吃下去的。
　　然而唐禹哲没有把以上的话说出口，而是——“当然，我可是天才耶。”
　　吃了饭，汪东城负责洗碗，唐禹哲就跑去洗澡了。
　　浴室里汪东城换下来的衣服被塞在了角落里，唐禹哲弯下腰，展开揉成一团的衣服。糊满了泥巴，混着汗水发出了难言的臭味。
　　把衣服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唐禹哲勺起一勺热水自头上淋了下去。
　　待唐禹哲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汪东城正吱牙裂嘴地往背上涂着什么。
　　看到唐禹哲的突然出现，汪东城似乎有点慌张，把撩起的衣服扯了下去，手里握着的药膏随手丢到了床边的桌子上。
　　“怎么了……”和他那天想要把过敏掩盖起来的表情一模一样啊。
　　“没什么。”汪东城若无其实地说着，仿佛刚刚的慌张只是唐禹哲的错觉。
　　“明明就有什么吧。”加上浴室里的那身衣服，唐禹哲的暴躁终于冲破了临界点。
　　大步踱床边，一手掀开汪东城背后的衣服。然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什么过敏发红的皮肤，而是更加惨不忍睹的，青青紫紫的一大片，仿佛内伤了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唐禹哲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竟微微地颤抖起来了。
　　“你在干什么啊……工作一开始都会这样的啦……”汪东城微微地侧过头，把脸上的表情藏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工作……为什么会弄成这样？”这是唐禹哲无法理解的，心里面竟然暗暗地痛恨起雇汪东城的那家人了。
　　“就是一般的农活啊，是我自己不够结实而已。”面对唐禹哲的问题，汪东城只是淡淡地拔拉过去。
　　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只会得到同样的答案，唐禹哲只能沉默地拿起被汪东城丢到桌上的药膏重新涂抹了起来。
　　虽然不能理解汪东城所做的一切，唐禹哲现在可以做的只是减轻他的痛苦。


☆、第八十六章　燎原

　　“可以了，已经没事了。”
　　“再擦一点。”唐禹哲按住欲转过身来的汪东城。
　　“不要离那么近……我身上很臭……”
　　闻言唐禹哲擦着药膏的手指僵了僵。
　　他一直在意的，就是这个吗？
　　唐禹哲像树熊一样扒到汪东城的背上，下巴紧紧地抵在汪东城的颈窝处。
　　可以察觉到汪东城背上的肌肉立刻紧绷了起来，“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我今天要在你这边睡。”唐禹哲淡淡地宣告。
　　“神经病啊你！”
　　汪东城奋力挣开唐禹哲的纠缠，背对着他自床上躺了下去，“我要睡了。”
　　“那晚安。”唐禹哲关上电灯的开关，也跟着躺了下去，却是在汪东城的床上，紧抵着汪东城，两人的距离近得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喂！”温热的鼻息一直撩拔着脖子后面的皮肤，汪东城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叫了一声。
　　“我在。”黑暗中，唐禹哲应道。
　　“你这样，我可是会侵犯你的哦！”汪东城威胁道。
　　以为对方会立刻落慌而逃，谁知唐禹哲竟然应了一句，“……可以啊。”
　　顿了顿唐禹哲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身上的味道很好，真的。”像是印证他所说的话那样，唐禹哲埋首在汪东城的头发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嘣。
　　汪东城脑中的一根弦断掉了。翻转过身，面向唐禹哲。
　　黑暗中，唐禹哲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汪东城咽了咽喉咙，干燥的喉咙立刻发出了嘶哑的声音，“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吧……”
　　“……嗯。”
　　他明白的，虽然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但他知道的——他将要做受方，被汪东城拥抱。
　　比任何人都要高的自尊心，本来是无法接受的。但是对象是眼前这个人的话，却意外地能够坦诚接受。
　　是因为在他面前丧失了自尊吗。
　　并不是……似乎更微妙的，有的时候在他面前自尊心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些。但是此刻，听到他小心翼翼的话，小心翼翼的举动，就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黑暗中，汪东城粗糙的手指摸索着按上了唐禹哲的胸膛。察觉到自己的手指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汪东城暗暗地咒骂了一句。
　　把唐禹哲的衬衫自头上脱了下来，借着从窗外透进的月光，赤（东）裸的上身泛起了淡淡的象牙般的光。
　　汪东城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靠近。在嘴唇印上光滑肌肤的那一刻，怀抱里的那具身体明显地僵了僵。
　　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汪东城停了下来，“现在停下来还来得及。”
　　“……继续。”像是回应一般，唐禹哲把手探进了汪东城的衣服里，模仿着汪东城的动作，触碰着那明显比自己结实的胸膛。
　　“真的要疯了……”低声地呢喃了一句，汪东城吻上了那渗出薄汗的皮肤。
　　唇齿间立刻尝到海水般的味道，耳边是那低低的喘息声。
　　一直压抑着情感，终于在这一刻点燃起来。
　　燎原。


☆、第八十七章　琴声

　　“小呆老师，早。”
　　“早。”微笑着回应了学生，唐禹哲有点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讲台上的椅子上。
　　站着的话，腰还是有点勉强啊。
　　翻开教科书，唐禹哲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生怕衣领下的吻痕不经意间跑了出来。
　　今天醒来的时候，平时早该出门的汪东城竟然还躺在他的身侧，一脸高兴却又似乎担心地看着他。
　　“有没有怎么样？要不今天不要去上课了吧。”
　　“我没有事。”强烈的自尊心让唐禹哲竭力保持平静的语调，但汪东城专注的眼神又实在让他受不了，只好把床单往上提了提，遮住对方的视线，“比起我，你不是要去上工了吗？”
　　“我没有关系，到时跟那人说一声就可以了。”犹豫了一下，汪东城接着说，“真的没事吗……因为我第一次跟男生做……力度也没有控制好……”
　　“汪东城你去死！”
　　唐禹哲是想死的心也有了，突然变得鸡婆的汪东城简直让人受不了。
　　然而撇开丢脸的事不说，在睁开眼的一瞬间看到出现在眼前那张脸，心里还是涌上了难以说明的情感呢。
　　“小呆老师，下午的音乐课……”
　　发愣间听到校长突然插入的声音，唐禹哲才回过神来。
　　“……什么？”
　　“下午的音乐课你可以带一下吗？只要让他们自己唱唱歌就可以了。”阿黄叔又重复了一次问题。
　　摇了摇头，唐禹哲尽力让自己把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去，“只是让他们唱歌吗？我不用教他们什么吗？”
　　自己太奇怪，会让校长察觉到的。
　　“啊……如果能够教他们几首歌那就真是太好了。”校长带点疑惑地回道。
　　他自己只会唱红歌，而且是年代非常久远的，所以都没好意思给孩子们教，而小田老师又五音不全，所以音乐课一直让学生自由发挥的。
　　“那学校有钢琴吗？”
　　“啊……钢琴……好像是有，是当年建学校时卓先生捐的……要拿来干什么？”
　　“有钢琴伴奏，孩子们应该可以学得更快。”
　　“我记得是放在杂物房里，你等等！”
　　好不容易和校长一起把琴从杂物房搬到了高年级的课室里，孩子们看见这个布满灰尘的东西，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偶尔伸手碰一碰。
　　看见孩子们充满好奇的表情，唐禹哲微微地弯起了嘴角。
　　琴是木制，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代了，唐禹哲伸手试了几个音，虽然比不上家里的那台钢琴，音色却也非常的温和。
　　唐禹哲微微侧转过头，对呆若木鸡的校长说，“让孩子们站成一排吧。”
　　“赶快！赶快从高到低站两排！”扯高嗓门驱赶着孩子们按要求站好，校长也神情严肃地背着手站到了一旁。
　　“那我们就从《长亭送别》开始学起好了。”
　　唐禹哲抬手，随着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的舞动，悠扬悦耳的音符立刻流窜了出来。
　　当汪东城从田地里回来路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