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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与少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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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禹哲抬手,随着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的舞动,悠扬悦耳的音符立刻流窜了出来。
当汪东城从田地里回来路经学校的时候,发现早已经放学的学校却围满了聚集而来的村民。
所有人挤在课室的窗边,侧耳倾听着,脸上是陶醉的神情。
隐约的琴声从安静的人群上渗透了出来,像是被什么驱使着一般,汪东城慢慢地踱了过去。
人群的缝隙中,那个人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着舞,天籁般的琴声自他的指间流淌了出来。
他看见了,那张被夕阳映成金黄色的脸带着安恬而满足微笑,非常的美好。
☆、第八十八章 转身
当唐禹哲按下最后一个音符,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立刻爆发了出来。
唐禹哲疑惑地于木琴前抬起头来,发现课室外黑压压地围着一大群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脸上带着赞赏的神情。
自田里劳动结束回来的村民们是被学校里传出的音乐声吸引过来的,这样叮叮当当地响着却又异常悦耳的声音,他们还从没在学校听到过呢。
唐禹哲带点诧异地从簇拥着的人群中挤了出去。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崇拜或者赞赏的神情,看架势,仿佛唐禹哲在他们眼里是十分了不得的人物。
非常奇妙,在那样的视线里,唐禹哲小小的虚荣心被充满了。明明在以前,身边的人也会给予各种各样的恭维的,但是从未让唐禹哲像现在这样满足,甚至让人觉得有点厌恶。
是因为唐禹哲知道,现在这些人们脸上的表情都是真实的,发自内心的。
大概是太久没有碰钢琴的原因,一旦开始了,唐禹哲竟兴奋得忘了时间,挤到课室外看到暗下来的天色,才惊觉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小呆老师真的好厉害啊,什么都懂,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的呢……”
校长紧跟在耳边嚷嚷着什么,唐禹哲只来得及微笑着应对了几句,“抱歉,一时忘了时间竟让孩子留到这么晚……”
这样应答着的唐禹哲心里却只是想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准备今天的晚饭。
那个人怕是快要回来了吧。
想着唐禹哲不觉加快了移动的脚步,却在拥挤的人群尽头看到了那个逆光里的人。粘涂着泥巴的衣服,挽到了小腿的裤脚,晒得黝黑的脸庞。傍晚的风吹了起来,仿佛带来了他身上清新的泥士味和新鲜的青草味。
无法抑制一般,唐禹哲唇边的弧度跟着深了起来,向着那个人迎了上去。
想要分享自己的快乐的,仿佛只有这个人了。
“你回来啦,我跟你说我今天给小朋友上音乐课,还用钢琴给他们伴——”
“我听到了。”在唐禹哲的愕然中,汪东城转过身去。
被钢琴声吸引过来的村民也随着音乐的结束而各自回家了,牵着孩子的手,准备相聚在一起吃晚饭。
原本还十分热闹的学校空地渐渐变得空荡了起来。
唐禹哲也相偕着汪东城向小屋的方向走去。
仿佛是继续刚刚中断的对话一般,汪东城突然响起了一句,“……弹琴时的王子殿下还是和以前一样。”
“什么啊……”唐禹哲应答着。
然而他并不明白汪东城这句话的意思。
“抱歉……因为太入神忘了时间,还没有准备晚饭……”唐禹哲带着点歉意向汪东城解释着。
本来是没有规定谁应该做饭的,但自己有较多的空闲时间,汪东城又是一天的体力劳动,由自己来准备晚饭这样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反正晚点吃也不会饿死。”脱着衣服的汪东城回过头来,“话说王子殿下的身体没问题吗,要不我来准备吧。”
“我没有事!”唐禹哲的脸无法控制地红了起来。
他非得时刻提醒他那么丢脸的事情吗!
然而最后汪东城还是帮着唐禹哲的忙把晚饭做了出来。
而那一晚,唐禹哲不再提起让自己兴奋不已的钢琴。
☆、第八十九章 梦境
从那一天开始,汪东城回到家里的时间越来越晚,一天比一天的时间往后推迟。
因为压抑不住,而跑到门口仰首等着,待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暮色中,却又匆忙地躲回屋里。
看着那人身上越来越浓重的污迹,背上越来越严重的淤伤,唐禹哲也只是沉默着,拿过那日渐减少的膏药给他揉搓着。
只怕问的话,得到的回答也只是玩笑或者一发不语吧。
像是在赌一口气,也是在害怕,所以选择了沉默,假装什么也看不到。
忽略那种种沉默的话,生活其实过得很平淡,平淡得仿佛不是真实的一般。有的时候,在那充满阳光的小屋里醒过来,唐禹哲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虚构的梦境。美好得现实和梦境仿佛颠倒了。
在学校里和小朋友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他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群体这么地亲近。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没有人会把他特殊对待,对于他的喜爱和崇拜都是出自内心的。在这里,他就只是唐禹哲而已。
然而越是安静,越是美好,心里的不安越是浓烈了起来,就像是空旷房间里打破的酒。
一开始的逃跑,只是一时的冲动,谁也不知道可以维持多久,抱着随时被遣返离开的心理待在这个人的身边。
然而现在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生活平静得好像会天长地久地下去时,反而让他不安起来了。
一直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可以一直这个样子吗?不用理会任何现实的问题。
不可抑制地,就会想到了未来——
等工资出了,就去买几件衣服吧,不需要很贵,但要符合自己的品味。
下次出城镇的时候帮汪东城买新的药膏。
屋子周围的空地可以清出来,种些吃的,虽然他不会,但可以请教村里的其他村民。
周围打听一下,如果他不能当代课老师,还能到哪里工作,而汪东城也要换一个不那么辛苦的工作。
……
“到你洗澡了。”
往往被汪东城这样唤了一声,唐禹哲才能从臆想中回过神来。
“哦……”
不知不觉中就会想得太过遥远。
一直带在身边的手机,他也从来没有打开过。
家里的能力,唐禹哲太清楚了。他们可以通过任何一种方法追踪到他的所在。
离开的那天,谢和弦还再三叮嘱要给他打电话的,但自己最终是辜负了他的期待。
在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晚上,他会跟汪东城一起爬到二楼阳台,在地上铺上张旧席子,并排躺在上面仰头看着那过份清晰的银河。
“喂,汪东城……”
“干嘛?”汪东城把手枕在脑后,并没有侧过脸来。
“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结束?”对于唐禹哲来说,这就好像书里描述的主人公到外婆家的一个短暂的暑假而已。
在那个淳朴的乡下地方,遇到了合拍的人,一起捉知了,一起到河里游泳,一起上山下水。等到暑假结束了,所有的一切只能成为记忆。
“……”星空下回答唐禹哲的,是汪东城长久的沉默。
☆、第九十章 狂躁
那晚的最后,汪东城都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相对地,那块隔在两人之间的木板被御掉了。
黑暗中那双粗糙的手显得异常的狂燥,唐禹哲疑惑地唤了一声,“汪东城……”
“不要动。”耳后响起的声音像是经过刻意的压抑般,低沉得有点骇人。
唐禹哲稍稍挣扎了一下,就由得那双手把自己衣服连扯带撕地脱掉了。
在第一次之后,期间两人也有做过那种行为,然而虽然每次汪东城都不够温柔,却总是小心翼翼地,每一步都有问他的感受。两人都没有那方面的经验,所以所有的一切都一点一点地探索着,有时甚至称得上无措。
而今晚,汪东城像是要从什么中挣脱出来,又仿佛要毁灭掉什么似地,动作像是狂风骤雨一般。
在那诡异的夜晚里,连带那从窗外渗透进来的月光仿佛也带上了黑色的光晕。
压在背后的人,口中呼出野兽般的喘息,在黑暗中清晰得雷鸣般响亮。对于这种看不到对方表情的姿势,唐禹哲皱起眉想要翻过身来。
然而背后的人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按住了他的脖子,窒息感立刻升腾了起来。干涩的腿(东唐)间突然的侵入感立刻让唐禹哲呻(东唐)吟出声。
“痛……”
身后的人似乎顿了顿,动作却又疯狂了起来。
处在那样年纪的他们对性存在着异样的期待,那是十分正常的生理反应。
虽然没有任何人跟唐禹哲讨论过,但那样的事情在周围的人当中是有的。有过那样的经验又或者没有都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
可是他跟他之间现在所做的一切,会不会遭到谴责呢,又或者说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必要的呢。
身后人抽(东唐)插的动作一直持续着,唐禹哲忘了最后自己有没有哭了出来,在窒息感和渐渐变黑的视线中,带着那个混乱得没有丝毫逻辑的疑问坠入了黑暗中。
第二天,唐禹哲是在些微刺眼的阳光中醒过来的。在很早的时间里,阳光就已经充满这个小小的屋子,扰人清梦。
这样的设计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唐禹哲还不够清醒的脑袋这样想着,微微回过头,立刻看到了那个紧抱着自己的人的睡脸。
腿(东唐)间的灼痛感强烈得像是撕开来一般,在看到床边那团沾着白浊液体和隐约血迹的衣服后,唐禹哲心中的怒火终是“啪”地一声被点了起来。
真该给这混蛋一记重拳。
在唐禹哲这样想着的时候,手已经伸了出去,对着那张睡眠中的俊脸敲了下去。
肌肉与骨骼碰撞的闷响与惊人的惨叫声同时响了起来,“啊——”
汪东城捂着刚刚受了重击的脸,呆滞地望着眼前的唐禹哲,“王子殿下疯了么?!”
唐禹哲背转过身去,皱着眉头揉了揉受到反作用力同样疼痛的左手,“待会记得把那衣服拿到没人的地方丢掉,混蛋。”
同时把心里积压着的要溢出来的东西丢掉。
要不,犹着汪东城随意发泄的自己就太冤枉了。
明明几乎起不来的程度了,但自尊硬是让唐禹哲忍着腿(东唐)间的强烈不适感,动作僵硬地自床上爬了起来,背对着汪东城套上准备好的衣服。本来是绝不会在他人面前换衣服的,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抱歉……”身后响起了汪东城带着歉意的声音。
唐禹哲语气愤恨地,“混蛋。”
所以说身为高中生又是同性的两个人为什么非得做这种事情嘛。
☆、第九十一章 刻痕
那尴尬部位的裂伤尤如含在口中的玻璃般,硬是折磨了唐禹哲一整天。
硬撑着上完了最后一节的堂课,唐禹哲才大赦般倒在了钢琴前的木椅上。
抬手抚过带上昏黄色的黑白琴键,轻轻吸了一口气,唐禹哲修长的手指终于按压了起来,优美的琴声立刻倾泻而出。
是他主动向校长请求,在放学后可以使用这台琴的。
汪东城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他可以在学校弹一阵琴,消磨一点时间。然而他不再跟汪东城提起钢琴的事。
说来也奇怪,明明在以前并不是特别喜欢的东西,现在做来却有着与以往不同的感受了。
最后一首曲子,快要结束的时候,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让唐禹哲的心跟着跳了跳,琴声也跟着截然而止。
“汪东城……”他在站在那里多久了。
站在门边的汪东城抬脚向木琴前的他走来,“那时候,你也是这样弹着琴的。”
唐禹哲想了想,终于知道汪东城指的是那时候,两个人在音乐室的见面。那时候,眼前的这个人还肆无忌惮地唤着他“王子殿下”,挑战着他的底线的。
“那时候,你还一直找我麻烦。”虽然现在也依然是,想起股|间的不适间,唐禹哲就隐隐咬牙。
汪东城像是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其实那时候我就觉得,王子殿下还真是适合弹琴啊,无论是那双手,还是脸上的表情,虽然不想承认,但真的帅得要命呢。”
每一次被汪东城如此直白地夸奖,唐禹哲竟强烈地无措起来了,“你、你在说什么……”
“而现在却只能躲在这里摆弄这台破琴……”说着汪东城抬起手随意敲了几个琴键,眼睑也跟着垂了下来。
仿佛时光倒流般,那日的场景与此刻重叠了起来。只是那设备齐全的琴房换成了这个过份破旧的课室,这里面有着两个被夕阳照得混身金黄的少年。不可思异地温暖了起来。
“喂!你说这样的话不是太失礼了吗?!”唐禹哲抗议道。
“作为提早下班的奖励,王子殿下给我弹首曲子吧。”汪东城向着唐禹哲微微低下头,轻轻地笑道。
好吧,看在他刚刚夸奖了他的份上,他就暂时把两人之间的芥蒂忘掉吧。
琴声再次响起,撩绕着两人。
“你不是也会吉他,其实我们可以合奏一首啊。”
“啊,把它落在公寓了。”
看着汪东城抿紧的嘴唇,唐禹哲沉默了下来。
为了逃出来,他们都落下了很多东西。
“这个是什么?”汪东城突然指着木琴背后一处说道。
“什么?”唐禹哲停下了跳动着的手指,绕到了汪东城的那边,只见琴靠近底部的地方刻着一行小小的字,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眯眯了眼,唐禹哲低声读出了那行小字,“赠……予……吾……爱……虎……是送给爱人的琴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叫‘虎’还真是特别呢!”
唐禹哲抬起头,向着汪东城笑了笑,却发现后者若有所思地锁着眉心。
怎么了……吗。
“回去吧。”汪东城如是说。
“啊……”
“我买了很多菜。”汪东城提了提手里拿着的食材。
对两个人来说,多到离谱的份量。
☆、第九十二章 揭开
“今天蒸的鱼很好吃呢。”唐禹哲一边叠着衣服如是说。
“是吗?我以为王子殿下的嘴要更叼一点呢。”站在流理台前的汪东城回应着,然后脸不改色地把剩下来的饭菜通通倒进了脚边的垃圾筒里。
“我才不会挑食呢。”唐禹哲辩驳着,然而心却虚了一下。
的确,刚来这里的时候,他是很不习惯。从小的娇惯,把嘴也养叼了,这是难以否认的事情。但如果眼前的状况还在意那样的事情,就未免太过矫情了。他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那样。
“等迟点有空,就坐车出城镇买点日品什么的吧,王子殿下的衣服也要换一批吧?”
视线放在眼前时隔多日依然觉得花色夸张的衬衣,唐禹哲呆滞了一下。
衣服的话,的确没有拒绝的必要,他还是接受不了这骇人的品味啊。
想起那丰盛得过份的饭菜,唐禹哲疑惑地睇着汪东城,“你发工资了吗?”
“啊,是发了,这次的工要结束了,要让神父介绍别的工作了。”擦着碗的汪东城点了点头,“所以王子殿下有什么想要的吗?”
想起汪东城背上的淤伤,唐禹哲把头撇向了一边,“我也快要发工资了,想要的东西可以自己买。”
从没想过,要获得金钱,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从小到大,对他来说,金钱代表的只是一串串的数字而已。等价交换物是什么,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第一次搛到的钱应该怎么用,是该好好想想。
在他们打算上床睡觉的时候,神父穿着一身便服来拜访了。
“抱歉哈,这么晚还来打扰。”神父向着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汪东城,“大东,在村子东边有新的工程在招人,你要去吗?就是辛苦了一点……”
“我去。”
听闻汪东城的回答,神父了然地点了点头,却又面露担扰,“我听现在你工作的那家主人说,你工作的时候很拼命哦,别人休息时候,你还在干,还专挑最重的东西来搬,虽说是按件来计工资,你也——”
“神父!”
被汪东城喝住的神父显得十分惊讶,微微瞪大了双眼。
然而,唐禹哲听到的已经足够多了。
原来。
那污迹,淤伤就是这么来的。
唐禹哲只是看着,抬眼看着这个视线始终不在自己身上的人。
“抱歉,我只是有事情想问你……”
“啊……你问……”显然神父仍然被喝得一蒙一蒙的。
停顿了一会儿,汪东城问,“那个……那钢琴是不是姓卓的人捐给学校的?”
“你怎么知道的?那是卓先生捐给学校的,应该说整间学校都是卓先生的家族捐的。说起来,那时候卓先生监督工程的进度,就是住在这里的呢。我说男女授授不亲,怎么可以住在一起……”说着神父竟自言自语起来了。
意识到自己说着的人正是汪东城的母亲,神父立刻改口,“啊,那时候是要任命你妈妈做学校的校长的,毕竟全村就你妈妈学识最高了嘛。村子里没有其他的地方就让卓先生住在这里了……可是学校落成,卓先生离开不久,你妈妈也不做校长,离开这里了……你妈妈有跟你说过吧?”
“嗯……”汪东城只是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把神父送了出去,唐禹哲看着那个依然屹立在客厅的背影,沉默地踱到了他的身侧。
“其实……那个人是爱着你母亲的吧。”
☆、第九十三章 一样
“其实……那个人是爱着你母亲的吧。”
“……谁知道。”语毕,汪东城背对着唐禹哲转过身,沉默地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
唐禹哲默站了一会儿,遂而关掉电灯,脱了鞋子,跟着躺了下来。
昏暗的视线里,那个僵硬的脊背绷成了一把弓,T恤下脊椎的关节清晰地突显了出来。
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越过两人间的距离,最后按上了那宽厚的背,贴着心脏的位置,隐约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察觉到唐禹哲的触碰,心脏的主人似乎僵了僵。
“也许我没有资格说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要按照自己的心走。”
顿了顿,唐禹哲故意换上责备的口气,“话说当初你接近我的不良动机,我还没有正式跟你算帐。”
“……”
“血浓于水,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在唐禹哲以为汪东城要继续沉默下去时,“果然是这样吗……”
“……这样?”
“……”
然而,对话在这里中止了。
那一晚,唐禹哲的手掌一直贴着汪东城的后背,靠近心脏的位置。
听着别人的心跳声入睡,大概只有婴儿时代吧。唐禹哲不确定,那个心跳声是不是母亲的。然而记忆中的确有那么一个,尤如此刻掌心下的那么让人安心。
当沉默,遮掩,秘密,让人觉得不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应该就是唯一让人安心的存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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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睡眠,身体似乎恢复了不少。于是唐禹哲可以心情舒爽地把所有的课上完。
本来打算像平时一样练一阵琴再回去的,但昨晚听闻汪东城换了新的工程,打算到他工作的地方看看他。
那个人身上的淤青总是像一道刺眼的白光,不时在眼前晃过。
记得神父说的是这里。
唐禹哲一路留意着路上的标志建筑,根据神父的指示,终是找到了那个在村子南边荒地上新建起来的楼房。
听神父说,这房子是外出打工的年轻夫妇寄钱回来给建的,家里就剩下老母亲和小孩子,所以村长有帮着照看一下。
唐禹哲本以为新的工程是家活,却想不到是工地的活。记忆中那个炎夏里工地上汪东城抗着铁筋的背影依然深深地刻在唐禹哲的脑海里。
不安在心底鼓吵了起来,唐禹哲用手拉了拉慰劳用的西瓜。
然而,在搜索到那个身影后,唐禹哲看到了。
记忆中那个深深驼着背的身影和眼前的又一次重叠了。
依然是粉扬的尘土,依然是吵杂的机械声,依然是杂乱的环境,那之中那个人依然咬着牙绷着发青的脸,背负了一样又一样重物。
本来就应该料到的,惊讶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但自己就是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地走出去,笑着对他说辛苦了,然后拿出蠢得要命的西瓜,看着他吃。
根本就没有办法。
所以唐禹哲只能像那一次一样,在墙角蹲了下来。
☆、第九十四章 搅动
为了防止混凝土在使用前凝固掉,必须一直搅动着,但因为机械的缺乏,汪东城必须左手扶着装混凝土的那个转桶,右手转动那滚轴,钢铁制造的转桶本来就十分笨重,而现在还要加上混凝土的重量。
飞溅而出的混凝土涂满汪东城全身,远看起来竟像一尊兵马俑。
“大东,要换手吗?”旁边年长了一点的大汉问了一声。
“我可以。”
问话的大汉不再坚持。本来就只是随口问一问的,搅拌混凝土的工作本来就是最累人的,才不要做呢。
于是,躲在墙角的唐禹哲只能看着汪东城一遍又一遍地转动那个沉重的铁桶。
一遍两遍五遍十遍二遍……像是要无限循环下去,没有停动的一天般。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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