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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飞甲][良雨]雨夜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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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化田的手稍稍松了一些。
  马进良继续说道:“青楼的女子自然漂亮,做得是这门生意,吃得是一碗色相饭,不漂亮谁去呢?”马进良顿了一顿,把雨化田往身上颠了颠,道:“可是我哪有心思去看这个呢,这几年,咱们两个刀口上舔血,自顾且不暇。何况……我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到西厂!你和我这辈子,走到今天这样,皆不是你我二人能控制的,我们都在一条大河里,水很急,暗流浮动,我能做的就是赶上你,抓紧你,别走散了,身边走过了什么姑娘还有什么重要呢。”
  雨化田卡着马进良的手慢慢松开,变成了搂着马进良的脖子。
  雨化田把脸埋在马进良的脖颈上,喃喃道:“我这八年来,深宫里宫心斗角,已经习惯了揣测别人心思,刺探别人的秘密,我……好像已经忘记了怎么去相信别人,要活就不能掉以轻心。”
  “我懂。”马进良柔声接道。
  叹了口气,雨化田道:“有时候,我会想,人生有那么多条路,为什么我偏偏要走一条起伏不能由自己决定的路?宦海漂浮,要遭遇到少人情冷漠才算是够多?原来还有热情热心,结果换来的不过冷淡冷漠。”雨化田接着说道:“进良,你不要对我太好,其实我的心比我的身体还凉,等你看清楚了会失望的。”
  “多凉的心我都能把你捂热。”马进良平静的说。
  “那就对我一直好下去,任何时候都不要背叛我,离开我,好不好?进良~”马进良从来没听过雨化田这样讲话,淡淡的伤感里好像有一丝哀求。
  马进良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抖,雨化田这些年深宫里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坚硬外壳,终于为自己出现了一条裂缝,自己终于可以真正的走进这个人的心里,怎可辜负?
  马进良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有那一日,你便亲手杀了我。我若欺骗你,你便用刀划烂我的嘴!”
  “一言为定!”
  “决不食言!”
  
  马进良背着雨化田,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前胸贴着后背,心和心很近。
  雨化田果不其然还是唱起来了小曲,不过不是淫词浪曲十八摸,而是雨化田常在万贵妃那里听到的曲子,以前不理会,如今自己轻轻哼出来却觉得字字珠玑,情深意长……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非情之至也……”
  
  




☆、(二十)放生

  怕被雨化田发现,马进良只能远远的跟着,不晓得雨化田去做什么,只是很担心这个人。
  兜兜转转,远远看见雨化田驻足在一处亮着烛光的房间门前,侧脸俊逸,目光低沉,稍顿,拥门而入……
  马进良几起几落,追至那房间的拐角处,用手指粘了点唾液点破了角落里的窗纸,寻光望去。
  
  房间里的雨化田与老者隔桌而坐,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老者手里拿着本书,貌似认真的看着。
  三天的疗伤,让雨化田精神好了很多,面色红润,黑夜里,散发凝眸动人心魄,烛光中,巧笑颦兮如攻城掠地的弓矢,顾盼生辉的眸子如同劝降的诱饵,没有敌人不会沦陷。马进良觉得不踏实起来,有种心跳到嗓子眼的感觉,雨化田,你到底要做什么?
  雨化田伸出一只手,轻轻将老者的书按在桌上,口中轻声道:“我来了,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老者抬头,看了雨化田的脸,有些发愣,随即又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转而盯着蜡烛,叹了口气道:“不是公公想的那样,我……我没这个想法。”
  “是么?”雨化田的声音开始有了挑逗暧昧的声音。
  老者始终不看雨化田,有些紧张的说道:“我一把年纪了,为你治病并无所图,是我给你出的法子,但你选什么人做药引子是你自己的事情,与老朽无关。”
  雨化田按在书上的手,瞬间向前捉住老者的衣领,拉到自己身前,另一只手已经抽出马进良留给他防身的匕首,此刻锋利的匕首抵在老者咽喉处。
  “难道要我撕开你的假面皮看看么?你的迷阵骗不了我,你的易容术也好不到哪去,我不信你比我老到哪里去。”雨化田暧昧的声音早已不见,此刻只有清清的狠戾。
  窗外的马进良一头雾水……
  老者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道:“我又何必骗你呢!”说罢,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宫里的雨公公谁人不知呢,下手狠辣,你今晚的用意我很清楚,我今天要是着了你的道,肯定活不过明早,色与命之间,我觉得我更该选后者。”
  老者继续说道:“我易容,不过不想别人识破我的真面目,这个山庄也是我躲命的地方,山下的阵不仅防你们,也防别人。”
  雨化田轻哼一声,撒开老者的脖领子,把他推坐在凳子上,道:“算你开始说实话了,百晓生!这塞北的山庄里偷活心里还惦记着江南的风光呢吧?”
  老者一声苦笑,道:“不错,这毒是我调出来,自然只有我懂得怎样解,但我没想过做你的药引子,虽然我和你一样年轻。”
  雨化田站在老者身前,居高临下看着老者,手里的匕首轻轻拍着老者的脸,道:“我不掀你面皮,你再给我个其他解毒的方法,现下这个行不通。”
  老者回道:“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但是你自己可以选择要不要用。我知与你同来的汉子对你情深意重,你林子里唱的歌我都听见了,看样子,他练得是至刚至猛的内功心法,他若做你的药引子,你的毒一定可解。”
  “可是,这毒就会进入他体内,我是要活了自己弄死他么?”雨化田眼底开始有血丝若隐若现,像是被困住的野兽。
  老者叹了口气:“万物相生相克,此消彼长,不在此处就在彼处,你若这么做了,倒不一定会要了他性命,不过他的一身的武功不知会不会保得住。”
  雨化田心乱如麻,没了这身保命的功夫他怎么活?以后还怎么跟在自己身边?知道了东厂那么多秘密,曹少钦第一个会废了他。想到这里,雨化田一丝苦笑浮上面庞,眼底里有绝望的神色,道“罢了罢了,等回了京城……寻个自己找死的主吧。”
  雨化田觉得今晚真失败,本来想□百晓生看看他是不是因为好色才出了这么药方子,结果证明雨化田能选择的路只有两条,要么,永世不再用武功,要么,把这毒传出去,用一种爱人之间才能用的方式,和爱人,或者,陌生人……
  
  窗外的马进良,心里已经清清楚楚,清楚了今夜雨化田出来的目的,也明白这几日雨化田冷淡自己的原因,马进良觉得有点无力。
  看着雨化田出门疾行而去,马进良在黑暗的角落里回想起自己心里说过好多次的誓言,只要能治好雨化田的病,自己少只手少只脚都无所谓。也许到了该兑现诺言的时候?
  
  黎明到来,马进良服侍好雨化田洗漱完毕,来到温泉池边,撒入新的草药,等雨化田自己脱了衣服入了水,马进良默默的来到树下,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
  雨化田没有心情说话,马进良也没有说话的心思,一个树下,一个水里,就这么坐着,隔着不远的距离,却各怀心思,怎么也想不开的心思。
  雨化田闭目而坐,安静如处子,心底里却盘算着各种可能性:自己若不治这毒,没了一身武功,吃人的宫廷里,还能活多久?自己要是没命了,马进良还能活多久?不久前的明月小楼里,马进良一字一顿的说过“你我二人,若是一个死了,另一个一定活不长久。”自己若真的要解这个毒,药引子该怎么办?马进良做药引子倒是很好,可是那人要是有了性命危险,或者一身武功废了,那和自己废了有什么区别?这世上若是还有一个需要我雨化田保护,不就是马进良么?若是瞒着马进良,回到京城随便找个贪财好色的公子哥,做了那事,散了毒,然后随手杀掉灭口,也可以做得不留痕迹,但是自己以后再看到那个死心眼的,心心念念想着自己的马进良,该如何坦然处之?
  想到这里,雨化田回头去看树下的马进良,那人无精打采的样子,正抚着自己的双剑发呆……
  马进良盯着自己的双剑,心里想着昨夜的那一幕,雨化田能去找百晓生□,就能回了京城找个会或者不会武功的主用完杀掉,杀掉倒无所谓,可是……自己就是不能想象雨化田在别人面前香肩微露的样子,如果是那样,马进良宁可抹了自己的脖子,或者……抹了雨化田的脖子,马进良抓着双剑的手有点抖,如果自己做了药引子,自己以后可能就拿不起这跟随自己多年的双剑了,更严重点可能连雨化田也看不见了。想到这里马进良抬头看雨化田,那人背朝自己,湿气淋淋的脖颈,后背有汗珠时不时的流下。
  眼下,让你更好的活下去更重要,不是么?
  
  夜深,独自在房的雨化田半靠在床上想着今天一整天马进良都怪怪的,没精打采的样子,想必是自己近日一直冷落他,他心里不舒坦,雨化田自言自语轻叹道:“进良可知我的为难啊!”声音轻不可闻,说完自己一丝苦笑。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雨化田扭头看去,是面色赤红的马进良。
  “进良,你来做什么,还不回去休息?”雨化田有点奇怪。
  马进良也不答话,眼睛盯着雨化田,双手向后一甩关上了房门,带上了内栓。
  雨化田已经闻到了马进良的酒气,再看马进良的双眼已经泛着血丝,几分深情几分苦楚。
  雨化田叹了口气,离开被子,下床汲上鞋子,走到桌边,倒了杯温茶,道:“进良,我知最近冷落了你,可我有我的理由,你莫要问,你只需记住一切都会好起来就可以了。”边说着边把茶杯递向马进良,继续说道:“为了点小心思喝酒喝成这样子,喝杯茶吧,喝完回去睡觉。”
  马进良依旧不讲话,眼睛更红了。
  雨化田把杯子塞到马进良手里,不料却被那人连同自己的手紧紧的握住,马进良用了好大的劲,指关节都发青,雨化田想抽手都抽不出来。
  “马进良,放手!”雨化田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了。
  “我想抱抱你。”马进良开口说道,声音里几分希翼,几分绝望。
  雨化田看着马进良的眼睛,觉得自己的心很难过,可是马进良醉了,此种情景要想别发生逾越的事情,必须硬起心肠,雨化田大吼一声:“放开”,随即用最大的力气抽出了自己的手,抓住了放在桌上的匕首,低着马进良的心口,道:“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想抱抱你。”马进良没有要退的意思,嘴里再次喃喃说道。
  不仅没退,马进良开始迈步向前走,锋利的匕首戳破了马进良衣服,尖端已经戳进了马进良心口的肉,马进良眼也不眨的盯着雨化田的眼睛,于是雨化田的手开始有些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马进良慢慢伸出手抚上雨化田抓匕首的手,随即把匕首连同那人的胳膊一起别到雨化田身后,将只穿中衣的雨化田揽进怀里,紧紧拥住……
  怀里的人有些微微发抖,发丝透着清泉的香味,脸埋在马进良的脖颈里。
  少顷,雨化田道:“进良,你该回去了。”说着想挣脱出来,刚刚一用力,便觉得脖子后边一麻,自己的大穴被马进良封住了,雨化田不曾防备马进良会对自己下手,顿时觉得四肢开始酸软,不听使唤,提不起一点力气。
  马进良打横抱起雨化田,放在床上……
  “进良,别这样,你不是说不要在我危难之际么……”,马进良红着眼睛,握起雨化田的手在唇边轻轻的吻着,道:“正是在危难之际才需要我,不是么”
  雨化田瞬间明白,马进良什么都知道了。
  马进良挥手抖出掌风,蜡烛瞬间熄灭……
  
  黑暗里,雨化田感觉到马进良温暖宽厚的手掌抚上自己的小腿,膝盖,大腿……
  “进良,别犯傻。”雨化田颤声说道。话刚出口,就被马进良伸出的一根手指抵住嘴巴,那人在黑暗里贴着雨化田的耳朵喃喃说道:“那就让我傻一次吧,如果我和你只有这一夜,那就好好过完这一夜吧……”
  随即,有一双手拉开了雨化田领口,带着点茧子的大手滑过每一寸肌肤,像是许久的渴望在这一刻迸发,悉悉索索的声音里,雨化田的衣服被剥了个干净。
  两具年轻的身体就这样贴合到一起,马进良吻着雨化田,细细密密,从嘴巴到耳垂,吻着,咬着,雨化田一动不能动,任由马进良施展着,索取着。雨化田享受着中意人的吻,在马进良耳旁呼着气,颤声说道:“马进良,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但……这会要你的命啊。”
  马进良不理会,双手抚着雨化田脖颈,胸前的蓓蕾,平坦的小腹,直至最隐私,密不可告人的地带。
  雨化田在轻抖,与情投意合的人交合本就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只是今夜带了些苦涩。
  马进良进入雨化田身体的时候,两人俱是一阵难受,太生涩的二人,带着急切与渴望。当痛苦逐渐消失,开始有了酥酥麻麻的快感,马进良动作也开始快了起来,像是一匹骏马,只想驰骋在这片心旷神怡的草原上,探究每一块陌生的地带……
  交合这事,本来就是为了冲开雨化田的穴道,随着马进良在身上沉重的穿着粗气,雨化田的四肢开始有了力气,能够活动起来。
  夜色多情,刻刻千金难求。手脚有了力气的雨化田并没有推开马进良,事已至此,莫负今宵,雨化田伸手紧紧搂住身上的马进良,双腿勾住那人的腰。
  欲海翻滚,快感袭来……
  这一夜,交换了太多东西,彼此的□,汗水,马进良胸前的血液,黑暗里,大概还有一些泪水……当然,还有雨化田身体里散去的毒……
  




☆、(二十一)花非花

  马进良做了很多的梦。
  梦见小时候,自己和雨化田挽着裤脚在小河里捉虾,雨化田回过头,波光粼粼水面映衬下,明眸皓齿,两个人开心的笑声回荡……
  梦见黑夜里,火光四起,师母倒在血泊里,师傅被俘,自己和雨化田拉在一起的被很多人手生拉硬扯分开,好几个官兵捆着嘴角带血的雨化田抬出门外,雨化田在挣扎,朝自己直直的伸出一只手,大声喊着:“师兄……师兄……”马进良也努力的伸手,可是二人的却距离越来越远……
  梦见高烧的雨化田夜里躲在自己的怀里,诺诺的问师兄你什么时候可以带我逃离这里……
  梦见高墙萧肃的皇宫里,自己在队伍里巡逻,远远看见锦衣华服神情冷漠的雨化田站在宫墙过道里,示意一群人手执粗棒狠命的打着一个布袋,布袋起初还在蠕动,最后逐渐没了动静,染得鲜红,那抹鲜红把雨化田的眼底染得艳丽无比,那是盛开的权利之花……
  梦见自己病了,躺在床上,雨化田坐在床边望着自己,自己努力朝那人伸出手去,那人伸手握住,手心很热,陌生的热度,雨化田神情怪异的说,为了一个冷酷的人你这样做值得么?……
  马进良晕晕沉沉,一切似幻似真。
  
  雨化田把煎好的药端进房间,刚刚走进门便急切的问老者百晓生:“他怎么样?难道这样永远醒不过来了么?”
  坐在床边的老者放开给马进良号脉的手,说道:“目前看不出来,心脉很弱,似有似无,他还没醒,要折损多少内力和武功现在还不得而知,先吃药吧,保命要紧。”言罢,起身走向门口,出门前回头说道:“你内力恢复了,可以帮他催动筋脉,也许可以帮他保存点功力。”说完飘然离去。
  雨化田扶起马进良,自己也坐上床,双掌抵着那人后背,开始运行自己的内力,往那人身上度去。
  雨化田的内力如行云流水般顺畅,稍稍有点心念提起,内力便如泉水喷涌而出,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完一般,此等内力比中毒前不知道要浑厚上多少倍。
  自己的内力在马进良的体内试探性的催动,几次度过去都如石沉大海,仿佛很渴的人见到一个水缸,猛的去喝的时候却只喝到了一口……
  饶是自己内力如此深厚,雨化田还是累得大汗淋漓,但是他不想停下,只能继续、继续……
  “师弟……”马进良迷迷糊糊中嘴里诺诺说着。
  这一声让雨化田悬着的心落了地,收功,随即双手从后背搂住马进良,道:“进良,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马进良呼吸微弱,道:“我梦见我正发功给你度暖啊……”
  雨化田绷着的神经突然就放松了,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是我在运功给你啊,进良~你睡了三天了,你快把我耗空了知道吗?”
  “原来装死等着别人给自己发功这么舒服啊,我以后都等着吃现成的吧!”马进良想说个笑话给雨化田听,自己却没有力气笑出来。
  雨化田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涩得难受,所幸从背后紧紧搂住马进良……
  热了药,拿着汤勺一口一口的喂马进良。
  日子一天天过去,马进良有所好转,一切好像都恢复如前。
  
  一日,阳光很好,院子里的空地上,马进良拿起双剑,耍了一套熟悉的剑法,剑花翻飞,招式内功皆如以往。收招,站定,马进良想和雨化田说自己感觉没什么不对,一切很好,不料一张嘴却吐了一口鲜血。
  老者百晓生急急的给马进良耗了脉,收了手之后,叹了口气,缓缓道:“表面上一切恢复如常,但毒还是存在体内了。”
  “会如何?”
  “他与你有很多不同,练的功夫,中毒的方式,自身的身体都不一样,从脉象来看,他的内功现在就是一潭死水,功力没减少,但是只有那么多,用一点少一点,直到耗尽。”
  天意弄人大概就是如此,给你一些,必定要拿走一些,得到一些,必定要失去一些……
  
  翌日清早,马进良和雨化田收拾好了包裹,准备回军营,屈指算起大概离开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断了联系,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临行,二人向老者告别,救了雨化田一命,帮了马进良,这是一个很厚的人情,可老者坚持什么都不要。
  “既然你什么都不要,我也不强求,我知你在此逃避一些人,将来有一天你若有难,拿此腰牌到京城寻我,或者向任何地方官府求助,他们念我在宫中势力,必定会拼了命保你。”雨化田边说边从怀里拿出自己宫里的腰牌,双手交与老者百晓生。
  百晓生双手接过腰牌,手指轻抚鎏金精致的“雨”字,道:“可能……会有见面的一天,上路吧,后会有期。”
  
  山庄门口的百晓生目送二人渐行渐远,缓缓叹了口气,伸手摘掉自己的假面皮,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呈现出来,手里紧紧攥着“雨”字牌,眼睛出神的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天下真的好小,竟然还能活着再见面,哥哥!”
  转身入院,关门,木门板冰凉,百晓生想起了马进良手掌的热度……
  春天要到了,也许该去趟江南的那几处别院了……
  
  (三十二)雾非雾
  最冷酷的深冬已经过去,即将开始转暖的季节,积雪开始融化,山间小溪潺潺的快乐流淌……
  林子里,两个青年沿路而下,脚步轻快,陡峭的地方,高一点的青年就会伸手挽住另一个俊美的青年,大多数时候都是那个俊美的青年走在前边,个子高的那个沉默不语密切的跟在身后,沿途风光极好,二人时有说笑……
  
  “报,雨监军已到军营外十里。”军营里的哨兵急匆匆来报,坐帐的李展程豁然起身,拉起披风,拽过马鞭,出帐跨上战马飞奔而去,几名贴身护卫立即上马随行。
  李展程快马加鞭,远远看见雨化田和随行的马进良。
  至跟前,李展程飞身下马,抱拳施礼:“雨监军……雨兄,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派出了多名探子打听你的下落,一无所获,还以为你……,在下,……好生担心。”
  雨化田朗声笑道:“李兄劳神了,化田……不过想想去探探各个女真部落的底,并无危险。”边说边把手搭在李展程肩上,一声“李兄”叫的甚是亲切,自然得不能更自然。
  上马,雨化田与李展程并行,李展程向雨化田叙述他离开这一个半月里发生的种种,依照雨化田临行前的计谋,杀建州女真使者,几战之后将建州女真逼到了海西女真的地盘,同时,拉拢海西女真,离间他们,让他们误以为建州女真有觊觎自己底盘的野心,两个部落战得如火如荼,根本顾不上和明军再战。
  “野人女真部落倒是很奇怪,听说两个首领兄弟内讧了,一个被杀,一个重伤,现在部落分裂为两派,势不两立,不知雨监军去探他们底的时候可知晓其中缘由!”李展程满脸狐疑。
  “是马副将买了几个女子给他们送去,分赃不均就打起来了。”雨化田说道
  李展程大悟:“自古道红颜是祸水,多少男人栽在这个上面!”
  “红颜祸水,多少人差点搭了自己性命。”雨化田附和道,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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