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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同人)[古剑奇谭恭越同人]恭心计作者:白水青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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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是会让人痛心的东西,即便死去的人可能跟你毫无干系,即便他们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早该消散在人世之中。
  陵越无法推断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个坑洞不大,但远不止三丈深,就算是爬也很容易脱手坠死,这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秦皇的修罗场,坟墓之中,黑暗灭顶,这些人可能只是一群被拉过来的殉葬品。
  一双温热的手忽地覆在了他眼上,低而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看,你心有正义,看了这些会难过。”
  陵越拉下遮住视线的手,映入眼帘的是欧阳少恭沉静的脸,他神色洞明,好像一眼能看到进他心底。
  这个人有着一双和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眼睛,仿佛沧桑厉遍,无论世间多少惊天动地都不能令他悚然变色。他从未失态过,像一只传世的瓷器,看起来美丽而脆弱,却不会为岁月动容。
  陵越低了头,转身一步步向着高台下走去。
  土坑边每隔一段距离便立着一架灯台,因此这个巨型墓葬室物影重重,走在其中好像真的穿越了时光,回到了远古朝代。
  陵越注视着欧阳少恭慢慢走在土坑边缘,长长的衣裳随步摆动,身姿朦胧,不知为何竟觉得有几分陌生。
  欧阳少恭是一个谦谦如玉的君子,一言一行皆使人如沐春风,他多半时间都是笑着的,神色温和,带着几分浊世佳公子的风雅味道。可是这个行走在累累白骨旁的人好像多了一份肃然,多了一份别的韵味……陵越脑海中灵光一闪,难怪如此眼熟,欧阳少恭此番形态,与紫胤真人竟有几分神似!一样的端凝,一样的姿容出尘难以靠近,但,也有不同——白衣青年踽踽独行,似是走在太古洪流之中,过往烟尘皆与其无关,那般的孤高绝然、凄怆背影几欲使人潸然泪下。
  这个人,他身上有一种宿命式的孤寂。
  石破天惊——陵越终于领会到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所在,欧阳少恭身上的那种孤独感他平生未见,那人只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即便是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他的背影、他的眼神也不至于寂寥至此,除非,是来自宿命轮回的堆砌……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
  陵越顿生寒凉意,他无法以己度人,因为这个猜想太大胆,世间有几人能有这样的命运?
  但愿,但愿能得到一个不那么可怕的答案。
  陵越抬起头,忽地发现视线所及处已不见了欧阳少恭的身影,他心下一慌,方才心绪激荡,思虑得久了,并未注意到欧阳少恭的动向,他原以为欧阳少恭只是随处走走,不可能丢下他,没想到只是分神的功夫,这人就消失在了他眼前。
  “少恭……”一颗冷汗滚下额头,霄河剑出,清光无影,极快的速度带起一阵风,地上长年安静的尘埃被扬到半空,复又沉沉坠下。陵越御剑飞至半空,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卡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厚道,莫名心虚……
  放一个小段子:
  某天,欧阳老板病了。
  陵越:少恭,来,喝药。
  老板:不喝。
  陵越:!……乖,听话。
  老板:不!
  几番劝解无果。
  陵越(无奈地):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答应喝药?
  老板(低头):我要吃糖丸。
  陵越内心OS:卧槽少恭居然会脸红心都化了糖丸神马的真是戳中萌点啊肿么破你要吃鲍鱼人参燕窝我都给你买啊虽然可能买不起哎哟喂真的是不行喽喂如此病娇少女真的好吗我先出去买个糖丸顺便冷静一下!!
  躲在柱子后面的百里屠苏风中凌乱:师兄好高兴啊我该怎么跟他解释熬药的时候掉进了奇怪的东西而且那个好像是从少恭新药的瓶子里掉出来的少恭恢复正常后我一定会死的很惨!!!55555555晴雪救我!!!
  

  ☆、三十八

  浓重黑暗中,白衣青年面容肃穆,眼睛执拗地望着前方,每走一步都极其缓慢,青底盘花的皂靴踩在坚硬的石头上,发出的细弱声响迅速地就被吞噬在黑色的包裹中,无法传到任何别的地方去。
  欧阳少恭历经时岁变迁,时有仓皇之感,而今身处的这个地方,居然十分地能照应他的心境。他的脚下是一道长得望不到尽头的石梁,梁面窄得惊人,只有一尺之宽,仅容一人如履薄冰地通过,梁下横亘着一道巨大的裂隙,那裂隙暗沉沉看不到底,渗出令人心惊胆寒的狰狞之意,宛如暗地里潜伏着丑陋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俟待着猎物的降临。
  地下陵寝没有风,欧阳少恭的脸上没有一点称得上是恐惧的神色,他手中一枚小小的火折子发出微光仅能将面前一寸的地方照亮,而终点,似乎永远都那么遥远。
  这是一个时光静止的地方,好像只差伸出手去便能触及到永恒。
  而越是这般黑暗的地方,越能唤醒心底最深的寂寥。
  岁月如长河无尽,沧海也变成桑田,或许只有他一人,独自遗落在时间罅隙,永无归途……
  陵越飞至上空时看到的就是如此惊心一幕,对岸的峭壁上端坐着巨大威仪的神像,可是在两岸之间是一片暗无天日的黑,能引致堕落的黑色,无穷无尽,仿佛能吸摄走魂灵。中间天险一道细若游丝,所有想要从上面过去的人稍有不慎便能死无葬身之地。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他的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响起了这句诗,少年读诗书,无法设身处地地去理解,但今天,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能令心跳停止的恐惧。
  渺渺灯火好像下一刻就会熄灭,他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下面孑然行走的人是谁。
  那个人,一定是疯了!
  欧阳少恭走到半途忽觉全身一轻,耳边风声呼啸,后背靠到一个温暖的胸膛之中。
  本来不觉得多冷,现在忽而意识到方才来自地底的寒意彻骨。
  他试探地转身,脚下的霄河剑身微微歪斜,眼前是陵越微蹙的眉心,那人低声喝道:“别乱动!”
  欧阳少恭默不作声地收起火折子,两人贴的很近,所以他能清晰地看到陵越额上布满冷汗,一张清隽的脸脸色苍白如纸,连薄薄的嘴唇上都失却了血色。
  他心中一动,偏头欲吻过去。
  陵越本在专心致志地御剑,见状大骇,错身要躲,剑行不稳,落地的一瞬间失了控,两人一齐跌落下去滚了两圈撞在一只巨大嶙峋的石头上,欧阳少恭一手紧紧揽着陵越的腰,肩背撞得生疼,睁眼时看见的是那人无措的表情。
  “你不要命了!”陵越掩过尴尬,怒喝道。
  欧阳少恭忽地笑了,这一笑如花坞春晓,眉目间颜色逼人,他直直地望着他道:“你明明就很在意我。”
  清润明朗的声线,配合着华丽到极致的笑,听在耳朵里有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陵越只觉喉间干涩,他挣扎着要爬起,不想腰间的手又紧了一紧,欧阳少恭闷笑着将头埋在他颈间,低声道:“你为什么那么紧张,你是不是害怕了……你说啊,陵越,你当真不想承认吗,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啊……你完了……”
  暖烫的气息扑在耳上,熏染出血红的颜色,像一块透明的玉,欧阳少恭仰起头欣赏他咬牙蹙眉的脸,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这种苦苦挣扎的神情,有着十二万分的美妙。
  陵越不由自主地低头,两相对视,一时俱是有些恍惚。
  欧阳少恭笑着笑着表情却渐渐变得迷茫,昏暗光线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眸中闪过陌生的神情,陵越看在眼里蓦然心惊,这个人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么?
  长期拼命压制住的心绪,被沉寂的时光黯然揭发。
  杂花生树,他的岁月抽丝剥茧,于无声处久久盘桓。
  陵越忘了两人此时尴尬的状态,出神间唇上忽地一暖,顺带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再看时那人眼中原本怪异的神情已完全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得意的神色,欧阳少恭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姿势躺在他怀里,他虽在下方,但气势丝毫不受影响,微微挑眉笑道:“你从了我,如何?”
  陵越盯着他欲盖弥彰地调笑,开口道:“就算我跟你在一起,你也不会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对不对?”
  淡黑色的眼眸倒映出他每个瞬间的神情,从眼角到眉梢,无一放过。
  欧阳少恭不笑了。
  因为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所以这一瞬间他完美无缺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空白。
  他的手微微一松,正准备从那人身上挪开时,忽然感觉上方一沉,那人原本僵着的身体放松下来,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头,形成一个真正拥抱的姿势。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欧阳少恭举到半空的手就这样滞住。
  贴近的胸膛里心脏的跳动极有力,隔着两层衣料似乎能感觉到汩汩鲜血的流动。
  欧阳少恭不知道陵越到底要做什么,那个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维持着这个拥抱,以至于他每次回想起来,都抹不去寂寂尘埃中那个人沉稳的心跳和温暖绵长的呼吸。
  陵越之前仓促一瞥的神像其实不止一座。
  宽阔的底下山壁高得需要将头仰到极大的角度,神像依山而塑,没有华美的装饰,无形中多了一份庄重肃穆。
  三皇五帝,并三界诸神。其中三皇位于中央,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大地。
  欧阳少恭冷冷一笑,陪葬在地下墓穴中的神?始皇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不知那些上古大神心中会作何感想。
  他转过视线,逐一看向四周大大小小的泥塑神像,眼中多出几分怀念神色。
  那是他几乎消弭在洪荒尽头的过去。
  众神居于人间洪涯境,火神祝融取榣山之木制琴,共成三把,名凰来、鸾来、凤来。祝融对三琴爱惜不已,尤以凤来为甚,时时弹奏。
  凤来化灵,具人之形态,能说人语。祝融心悦,托请地皇女娲,用牵引命魂之术,使此灵成为完整生命,名为太子长琴,以父子情谊相待……
  他的嘴角泛起苦涩笑意,不周山一战,祝融和共工被罚往渤海之东深渊归墟思过千年,但祝融自己可能也不会想到,当日牵引之魂魄会被生生撕裂成两半,而他,要带着一半充满了痛苦记忆的魂魄于人世辗转沉浮,寡亲缘情缘,永世孤独。
  欧阳少恭有的时候是羡慕百里屠苏的,因为他所拥有的命魂四魄,能主宰轮回,却不必遭受记忆折磨。
  他慢慢停住脚,眉宇间滑过一丝强制隐忍的沉痛。面前的上古大神手持燧木火种,神色威严,一动不动凝视着前方。
  欧阳少恭心中隐隐生出恨意,前方是万人殉葬坑,秦陵修罗场,祝融好音律,长喜乐,断不愿见如此惨烈不公之事,秦皇居然还妄想从他那里求得永生的力量?哼,真是荒唐!凡人终究是凡人,世俗污浊蔽了双眼,倒不如瞎了的好!
  他手指发颤,缓缓抬起,凝神勉强结出上古法印,只差一步就能将面前的神像催成齑粉。
  与其让他直面这些丑陋的东西,不如干脆毁掉!
  “少恭,你怎么了?”
  一声低柔呼唤拉回他的神识,欧阳少恭手一抖,法印顿消。
  差一点,就做了蠢事。
  他闭了闭眼微微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陵越狐疑地看着他,但还是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道:“前边有个台子,先过去休息一下吧。”
  欧阳少恭跟着他坐下,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块已经发干的馒头递过来道:“暂时只有这些,吃点垫垫肚子吧。”
  欧阳少恭盯着那块馒头不说话。
  陵越见他不接,疑惑道:“怎么了?”
  欧阳少恭望着他一字一顿道:“如果哪一天你执掌天墉城,弟子出门在外,不要只让他们吃馒头,好歹给几个包子。”
  陵越愣了一愣,顿时哭笑不得:“修仙本就是要渐渐断绝五谷,吃得越精细越不利于修行,哪里还能提这些要求。”
  欧阳少恭皱眉:“你还是一心想要修仙?”
  “师尊对我寄予厚望,我是大师兄,当然要以身作则。”陵越淡淡答。
  “成仙,呵,成仙,”欧阳少恭低笑一声,“成仙有什么好?即便是成了仙人,断绝欲望情感,跳脱轮回,难道就会感到满足,难道就会逃过不公?”
  陵越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不寻常,赶忙问:“此话怎解?”
  欧阳少恭不答反道:“我记得琴川灯会上曾对你说过一些话……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是他第一次出击,可是被人直接避过打了水漂,所以他一直难以释怀。
  陵越眉心难得舒展了一些:“你想试探我心念坚定几何,所以才那样说。”
  欧阳少恭被人戳破伎俩并不觉窘迫,反而笑言:“师兄明鉴。”
  陵越摇摇头:“我也是很久之后才想明白。练剑修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成仙,你说它是谎话、是借口,我觉得有些过了,但事实可能确实是那样的。所以后来我想开了,成仙也好,不成仙也好,我只要为自己心中的道义而活,手中执剑,心中亦须有剑。我自认不如屠苏天纵奇才,难以领会剑术精妙之处,但至少兢兢业业,尽一己之责,便问心无悔。”
  其心不改,其死不悔。原来我们两个,还是勉强有些相同之处。
  也好、也好……
  欧阳少恭微微一笑:“其实我很想看看若你执掌门派之后,会是怎样的光景,不过想来以你之志向,天墉城必会迎来一番盛世。”
  陵越眉睫一顿,表情变得些许柔和。
  欧阳少恭偏头望着他,眸色深沉如许。
  希望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也是最残忍的东西,欧阳少恭最擅长的便是给予希望,但他未必会亲手毁掉它,因为人生总无定数,有时候所谓的天命,便能将人逼如死境。
  陵越,就算天墉城数百年内发扬光大,你会真正地快乐么?                    
作者有话要说:  

  ☆、【重阳特典】

  陵越一大早醒过来的时候,身侧的衾枕上还有依稀余温,但是那一半的床铺已空空荡荡,一床被子悉数裹在了自己身上,还被人细心地掖好了被角。
  去哪里了?
  他披衣下床,晨雾清寒,空荡的宅院里毫无人声,只有几只早起觅食的鸟雀低头专心致志地啄着地上的秕谷。
  默默地在偌大的宅子里走了一圈,还是没有见到熟悉的杏色衣衫。
  他模模糊糊想起昨天晚上那人揽着自己在耳畔絮絮地说了很多话,提到什么“江都”、“九月九”,但昨日帮着方兰生和襄铃二人劈柴,修缮房子,累着了沾枕没多会便沉沉睡去,竟然没有听得真切。
  今天是重阳节,九月初九,家家户户都在为节日做着准备,陵越打开门,发现远远顺着青石板街过来两个人,一个人穿着蔚蓝色的长裙,另一个穿了一身黑色便装,手上还提着一只红漆盒子。
  正是风晴雪与百里屠苏。
  两人行至欧阳府邸,见陵越一人站在门前,不由问道:“少恭呢?”
  陵越摇摇头:“一觉醒来他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去了你们那里。”
  风晴雪道:“少恭平时不在家,便应该是在药庐里面,兴许到小兰那里去了也说不定,不过……今天过节,我记得小兰提过药庐不开门的,少恭还能去哪呢?”
  陵越看着他们两个苦苦思索的模样,无奈道:“先进来吧,不要站在门口说话。”
  风晴雪和百里屠苏带来的是重阳糕,四季花的图案精致漂亮,尝起来甜而不腻,佐着茶吃再好不过。
  陵越只吃了一个便放下了:“我等少恭回来一起吃。”
  三人聊了一会儿天,猜测着欧阳少恭的去处,百里屠苏忽道:“亮亮呢?”
  亮亮是欧阳少恭养的一只花狸猫。猫是陵越偶然在林子里捡到的,刚出生没多久,两只眼睛还紧紧闭着,看起来像是被遗弃了,他将那小东西抱回来的时候还忐忑欧阳少恭会不会直接拎起来扔出门,没想到这一人一猫相处得极其和谐。商议名字时出了点小问题,欧阳少恭一贯风雅,给猫起名的时候却好像完全没经大脑考虑。陵越问了三遍那人才肯慢悠悠说了一句话:“月亮月亮,你们刚好凑成一对。”
  陵越噎了半天,感情这人是把他当成宠物?
  不过欧阳少恭执意坚持,饶是天墉城的大师兄再怎么反对,也改变不了残酷的现实。
  那只花狸猫长大后渐渐长开,一身豹纹斑点煞是神气,成天腻在欧阳少恭脚后跟狐假虎威,可惜就是吃得太多,肚子撑得浑圆,且经常跟同样是一颗球的阿翔打架,常常落了败,颇扫面子。
  陵越听百里屠苏提起自家的猫,才意识到猫也丢了。
  难不成……欧阳少恭带着猫去遛弯儿了?
  陵越思及这两只日常的做派,很快就否决了这个猜测。
  三人在百里屠苏的提议下到了方府,方兰生呵欠连天地过来开门,闻言一脚跳起道:“差点忘了,少恭去江都见小娘子去了!”
  陵越心里咯噔一声,百里屠苏狠狠地瞪了方兰生一眼,方兰生瞥见他大哥的脸色,自知失言,忙道:“是这样的,前两天有个江都来的信差到药庐里给少恭送信,少恭也给我看了,那信,是一个叫瑶娘的人写的,说要请少恭佳节同品九月酒!”
  “瑶娘……”百里屠苏若有所思,“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木头脸你忘啦?”方兰生叫起来,“瑶娘可是江都第一当垆美人,跟花满楼瑾老板是闺中好友,也是少恭的好友,上回我们一起去江都还是她接的风,千觞大哥还喝了人家不少酒,少恭开玩笑说要把他当了换酒钱,你不记得了?”
  百里屠苏脑海一清,脸色奇怪了几分,当晚杯筹交错,瑶娘是女儿中难得洒脱之人,酒酣时还笑言若少恭不嫌弃即刻可携全部身家下嫁,那时候陵越就坐在欧阳少恭的另一只手边……百里屠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陵越,那人一张清淡的脸上没有波澜,眼眸微垂,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那边厢方兰生还在兀自道:“九月酒是瑶娘酒垆里排第一的美酒,取桂花酿蜜放在酒里秘制而成,名字就叫‘九月’,这种酒酿造极复杂,因此也极珍贵,一般的人家都喝不到的。传说九月酒专供有情人对饮,花间小酌,月下同醉,啧,少恭也真是的,明明……”
  “我先回去了。”陵越低声打断他的话,转头就要走。
  “哎,别呀大哥,”方兰生一把扯住他,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道,“少恭这么过分,我们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陵越站住脚,恬淡眉目间难得浮现出好奇的表情。
  不过当他看到琴川侠义榜上红彤彤的大红榜时,饶是此人再淡泊,脸色也不由黑了几分。
  那上头红底黑字写的正是——“琴川陵越陵少侠招亲启事:年龄二十一余,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善剑术,有侠者之风,为人正直,有责任感,现欲择佳偶共度佳节,需贤良有德,能暖床者上佳。”
  百里屠苏看着陵越面上尽力压制的扭曲表情,心中不免为他鞠了一把同情泪。
  陵越本想由着他弟弟折腾,却忘了方少爷八竿子打不着调的诡谲性格。
  “这……”他憋了半天指着那大红榜出声,“能不能撕了?”
  “撕了?”方兰生瞪大了眼,“侠义榜向来是方圆百里城镇相递,这一面榜这会儿早传到江都了,撕了也没用。”
  陵越奋力挣扎:“这明明、明明是招亲……”
  “嗐,大伙儿听说是你招亲都可给面子了!”方兰生笑嘻嘻道,“四方有志之士谁不知道你啊,听说是你的事,那些大侠们还笑着说要帮你多宣传宣传呐!”
  陵越还要说点什么,忽地一位十七八岁地姑娘绯红着脸走了过来,袅袅地福了一福道:“陵少侠,听说你要招亲?”
  陵越心中大骇,感情这是个毛遂自荐的?
  那姑娘羞涩一笑道:“陵少侠向来与欧阳少恭同住,我本以为,本以为……原来是我多心了,不知欧阳公子……是否有招亲的打算?”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俱是有些微妙,再看陵越的反应,只见那人轻咳一声彬彬有礼道:“这个我不清楚,姑娘可以自行去问问他。”
  那姑娘秀眉微蹙,面上又红了一层:“公子神仙人物,怎敢当面唐突……还请陵少侠代我问问,真是多谢了……”
  她一副娇怯怯的恳求模样,陵越见了不由有些头疼,当下只好胡乱应了,打发了完事。
  欧阳少恭风流俊赏,自从上回在花满楼琼华会惊鸿一面,便有不少大胆的女子心仪于他,更遑论这满琴川待字闺中的姑娘小姐,一见误终生,害了相思病的大有人在。
  百里屠苏早与风晴雪成了家,方兰生也同襄铃在方家住下,尹千觞四处游历得自在,他与欧阳少恭二人回到封闭了多年的欧阳府,打扫完后搬了进去,朝夕相对,生活闲花淡草,也是温馨。不过被人猜疑,倒也是之前没有考虑过的……
  陵越低叹一声,琴川富庶,风气虽不及江都开放,却也只略稍逊一筹,两人时常出双入对,难怪他人眼神会显得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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