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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飞鹰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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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极,但是锋芒毕露,像是要与大仇人挤个你死我活一般,只恐与岳武穆忧国伤时的原意略有不合。”
    殷扬转身,双目直逼老者,同样的冷声问道:
    “晚辈的这点浅见,不知蒋老爷子以为然否?”
    蒋覆海不为所动,豪爽的大笑一声,声音极为酣畅响亮,笑着说道:“书画笔墨若是过求有力,少了圆浑蕴藉之意,即不能达至最高境界,便如武学、做人、处事同理……哈哈哈,想不到殷公子小小年纪,竟也有这种老道的‘眼光’,老夫佩服!”
    此二者借着这件前人遗著,互相试探,对打机锋。蒋覆海说到“眼光”二字之时,语音加重。一双老眼里精光爆闪,一瞬不瞬地与逼视过来的殷扬硬碰。
    殷扬目力已极,渐觉剧痛,眼角亦是微微抽搐起来,赶忙偏过视线,不敢再撑。只是心中暗道,这老家伙的内力可真不弱……
    不顾那神经大条、吵不醒觉的可怜蒋武,蒋覆海又是一阵豪气十足的开怀畅笑,高声叫道:“晓凤,快命人整治酒席。老夫今晚要与天鹰教的殷公子痛饮百杯!”
    殷扬微微颔首,矜持一笑。
……(本卷结束) ……
第七卷 桃花岛主名程光
No。097 劈空
    太湖,原是蒋覆海先师的故乡之所。
    同时,也是他为自己选择的养老之地。他原以为,这一片风景秀丽,山水如画的浩淼大湖,将是他金盆洗手后的最佳归宿……
    只是,于江湖中混迹飘荡了近乎一辈子的蒋覆海,却是忘了或者故意地没有去思考一些必然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只要有人,即有江湖。总会存在着或多或少,或大或小、或众或一的你争我斗。
    便是,在他印象中的这片,表面平静安逸的小小五湖,亦是不能免俗。
    蒋覆海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况并不是很妙。
    按照道理来说,他身为太湖群盗一力推举出来的大首领、总瓢把子,应该是这片水面上说一不二的至高存在。可事实上,确是大大的不然。蒋覆海一生漂泊,足迹遍布大江南北,黄河东海,其名头之响,声隆望重,在武林中可算是众所周知。
    特别是靠水吃饭的水上豪杰们,提起江河湖泊间的英雄人物,哪个不是首推大名鼎鼎的蒋老爷子?
    因此,在最底层的江洋大盗、山泊水贼里,“蒋老爷子”乃是一块赤足十分的金字招牌,粉丝者众,很吃得开!但是,在那些太湖水盗头领的心中眼中,则却是恰恰相反。
    也许,这些粗莽难驯的盗首头目,能在表面上做足场面,并且维持住自身对于蒋覆海这位名义上的太湖盗首,所应该具有的敬仰和恭顺。不过,这些敬仰和恭顺当中,却绝对没有那最为关键的“听命”两字。
    听调不听宣的那种,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大多数的势力实际上早已自成一派,根本就不用理会归云庄中传出来的指使号令。更无法,如同蒋覆海本来想象的那般,将太湖上的所有盗匪,统一起来,整合成一个集体,进行体制化高效管理……
    人类这种生物,一向是非常奇怪而又善变的复杂矛盾体。
    当初,众盗头各怀鬼胎的推选出闲逸在家的蒋覆海,出任太湖众盗的大首领,以其广播的名气和威望,会聚起平时除了黑吃黑抢劫“生意”以外,便少有往来、甚至有些相互敌视的附近群盗,联合一起时,蒋覆海本人或者还会觉着很烦,心想自己就连退隐了都还不得清闲……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愈见端倪,真相毕现之后,感觉被人耍了一通的蒋覆海,确又大大的动气了。
    作为一个曾经叱诧南北,啸傲长江黄河的老家伙而言,他可以瞧不起太湖水盗,这是身为老资格的权利,即属于相当正常的。可太湖水盗反过来把他当成白痴耍,做了大半辈子老大的蒋老爷子却是绝对接受不了!这对他来说,甚至,已然能被看成是一种对其声名否定的难堪污点与重大侮辱!
    方才,殷扬那些用来评析岳飞画像的言辞,诸如:
    “壮志难伸、彷徨无计的郁寥心情……”
    “岳武穆‘雄心壮志’,乃是为国为民,‘白首为功名’这一句话,或许是‘避嫌养晦’之意。”
    “当年,朝中君臣俱都想与金人‘议和’,‘仅’有岳飞力持不可。嘿,只可惜无人听他的……”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无可奈何……”
    “公然……朝廷……作对……”
    等等等等,无不是暗指蒋覆海现在极为不利的负面状况。
    就连,他疼爱非常的亲孙子蒋武,都能被巨鲸帮的麦鲲,一声招呼都不打的随意致伤弄残……可想而知,曾有过小弟无数,风光无限的蒋覆海,目下的局面已经坏到了何种程度。
    早在未去参合庄前的时候,殷扬一行就已在姑苏城中天上人间的那几个水盗嘴里,严行逼供出了两方最近的鬼蜮计量和争夺倾轧。此来归云庄上,一直遵循着“无利不起早“原则的殷扬,亦是存有重大的目的须要执行。
    至于,蒋覆海后来回应说的“书画笔墨若是过求有力,少了圆浑蕴藉之意,即不能达至最高境界,便如武学、做人、处事同理……”,也是在点明殷扬所给出的信息他已经明了的同时,暗中提示殷扬,他早有另外打算之意。
    虽然仅仅是匆匆一面,但他们彼此之间,却都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与善意。这顿酒席,除了蒋文蒋五这两位归云庄的少庄主,因为各自的原因并未出席之外,连蒋覆海、殷扬,以及长袖善舞,添作陪客的陆晓凤在内,皆是觉得宾主尽欢。
    酒筵过后,回到书房小坐。又谈片刻,蒋覆海拂须笑道:
    “这里张公、善卷二洞,乃为天下奇景。殷公子若无杂事,不妨在敝处小住数日,慢慢观赏。哦,天已不早,贵客应要休息了罢?”
    殷扬听蒋覆海这样问法,料知他必定还有下文候着。只不过,殷扬觉得,以目前的情形论,蒋覆海肯定比他更要着急。此刻,双方都已表示出了隐晦的合作意向,倒也不必过于着急的相对摊牌。
    于是,殷扬站起身来,微笑告辞。
    蒋覆海不愧是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老江湖,见到殷扬告别,只是不着痕迹的微微一怔过后,便即爽朗的应道:“好啊!时辰确实已晚,殷公子你便早点歇息去吧。老夫年纪大了,也要早睡去也。”
    殷扬施了一礼,正要出房,猛一抬头,忽见这间书房的门楣之上钉着八片铁片,排作八卦形状,却又不似寻常的八卦那么排得整齐,而是疏疏落落,歪斜不称。
    他心下念头一转,脸上不动声色,带着保镖般全程陪同的殷三、殷四二人,随一庄丁来到了客房之中。
    客房中,陈设精雅,枕衾雅洁。
    庄丁送上香茗后,说道:“爷台还要什么,一拉床边这根绳铃,我们就会过来。”
    殷扬看了看那根细绳外加铃铛,不禁对“归云庄酒店”的超前服务意识感到十二分的钦佩。
    洗刷完毕以后,殷扬挥掌向着烛台虚劈,嗤的一声,烛火应手而灭。脱衣躺下,空闲的脑中不由的又想起蒋覆海书房中那个古怪的铁八褂来。
    那便是用来练习《劈空掌》的家伙么?
    看来,这个名声在外的蒋覆海蒋老爷子,似乎还跟此庄的原先主人大有关系……
    还有那个处事干练的小胡子青年陆晓凤,观他行为举止,为何像是蒋家的从人管家?
    带着几条尚未明晰的疑问,躺在床上,渐觉困顿的殷扬,慢慢地进入梦乡……
No。098 拳头
    接下来的两天里面,殷扬依照蒋覆海的推荐,先后游览了“张公”、“善卷”两洞。
    在身兼导游与监视双职的陆晓凤眼中,他始终是一幅不急不躁,游水玩水的悠然样子。这个信息,令得蒋老爷子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焦虑起来。
    特别是,他从自己的大孙子口里,知道了双方曾有过的那次不愉快经历之后,这种焦虑的情绪逐渐有了升级放大的趋势。
    这一晚,很喜欢以请客吃饭的熟络手段,结交朋友,并显示自家豪爽大方的蒋老爷子,又一次宴请殷扬三人。
    当殷扬、殷三、殷四,准时到达酒宴后,他们竟然发现,不止前番耀武扬威不成反被羞辱的蒋文在场,就连那个倒霉得被人打断条腿的老二蒋武,亦是撑着双拐杖,抱病出席了晚宴。
    看见这兄弟俩人一个黑着脸、一个白着脸的阴沉模样,殷扬立刻敏感地察觉到,那位整日里都是大声笑着的蒋老爷子,今天晚上,怕是真要发飙了。
    果不其然,酒筵进行当中,就在宾主随性,酒酣饮畅之际,宴会的主人蒋覆海,终于发难般的摊牌了:
    “殷公子身骄肉贵,这两日驾宿鄙庄,可还住得习惯么?”
    殷扬喝尽了酒,点了下头,抬首,对上蒋覆海和善的目光,从容笑道:“归云庄景致清雅,蒋庄主招待周道,晚辈哪敢有半点不适?殷扬确是住得很舒服呢。”
    蒋文的名字里带着个“文”字,却只因为他是蒋覆海的亡子先生出来的关系,其人与文,倒是半点也不搭界。此时,听到殷扬这头笑面虎又扮起了尊老敬闲,忍不住冷哼一声,怪声怪气的插话道:
    “像殷公子这等强人,又哪有什么‘敢’或‘不敢’的说法。未免太客套了吧!”
    殷扬看了居于首座、不动声色的蒋覆海一眼,伸筷于自己的案上夹了块香辣蚌肉,吃了佐酒以后,这才不慌不忙地朝着不长记性的蒋文温和一笑,问道:“蒋大少刚才说我是什么来着?”
    不待蒋文回答,一旁陪坐的殷三已经抢道:“公子,似乎……说得是‘强人’吧?”
    殷扬恍然大悟的微笑颔首,转脸,面向蒋覆海道:“令孙真是太幽默了,竟把庄主的名号安在了不才在下的身上。只是,这‘强人’之名,在下确是当不起的。”
    望着殷扬客气谨慎的谦逊神情,蒋覆海差点没有当场气歪了鼻子。恐怕一个没忍住,大概就要立马跳下来,亲手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小辈。
    他本为名声远播的水上豪雄,可算是当了过半辈子的真正“强人”。
    像殷扬如此说法,简直就和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强盗、土匪、水贼!”没什么区别了。这时候,没有立即发火,还以颜色,仅因其愤怒之余,还有些暗疑于殷扬此时,突然变得不友善起来的冲动态度。
    这和前两天中,殷扬所一直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的良好修养,大为不符。
    就算,蒋覆海已从蒋文的嘴里,知晓了此人的虚伪老练以及手段狠辣。但也仅仅是一个片面的概念罢了。若只看这少年的文雅样子,确绝对无法想象出蒋文描述中的残忍与狠毒。
    蒋覆海犹豫了一下,最终仍是选择装作没有听出殷扬的嘲讽之意。摆出个姿势,轻举起酒杯,正要开口,再行试探一二,下首处,前被殷扬抓住语病加以反击的蒋文,却禁不住被惹毛了:“小子!你说什么!”
    桌子拍得震天响,忌惮殷扬武功的蒋文并不敢直接冲突过来,只是仗着爷爷在场支持的情况下,大肆发泄,声讨殷扬。
    “你怎么每次都听不清我的说话?”殷扬皱了皱眉头。
    “你,你有胆再说一遍!”蒋文似被殷扬的轻慢激怒,气得浑身发抖的咬牙道。
    “唉——”殷扬长叹一声,对于蒋文再一次请他重复话语的要求,置之不理的反问道:“你的耳朵,真的有问题吗?”
    此话一出,已是尽力克制自己的蒋文终于忍受不住,一掀桌案,一跳站起,喷着粗气就想不顾一切地往前扑去,立被坐在他右侧的蒋武拉住。
    脸色苍白的蒋武,因为行动不便,只能坐在案后拉住蒋文,劝道:“大哥!爷爷还在这儿呢,你急什么?”
    蒋文斗牛似的瞪着一脸无辜的殷扬,直喘了几口粗气,才自怒气冲冲的含愤坐下。
    趁空,陆晓凤忙招呼下人换过桌几酒菜。
    蒋覆海眯起老眼,默不作声地旁观着蒋文的争执和殷扬的应对。这时,忽然出声道:
    “殷公子,有些话……你我便早些说开了罢。”
    对于这个年少得志的天鹰教新秀,漂浮江湖数十哉,早已阅人无数的蒋覆海,始终看不透彻。本来,他以为此人既无少年人的轻妄心态,又无高位者的人情世故,兼且其处事有据、条理清晰,必是位理智冷静型的天生大将之才。
    可看他今晚的表现,宛如一头午后酣睡刚醒的懒散猛虎。在其慵懒的外表之下,却是饱含着挑衅因子的狰狞爪牙。面对殷扬那一尘不变的完美笑容,蒋覆海这种自认见视过无数大场面、大人物的有数大佬,竟然生出了自己正对着一头凶兽的恍惚错觉。
    这种危险的感觉,使他很不舒服。因此,猜测、试探、终皆不果的蒋覆海索性直接开口,打破了彼此间维持至今的保守局面。
    殷扬闻言,笑得更加完美了。
    他觉得,蒋家的这三个男人都很有意思。
    一个是面色苍白、腿脚不便,明明文弱理性,可姓名中却偏偏带有一个“武”字的可怜残废。
    一个是表情抑郁,额跳青筋,冲动莽撞的愤怒青年。
    一个,则是城府甚深,却能迅速看清事物实质,宁可放下身段以求权宜,并且剑出偏锋,直指要害的老奸巨猾……
    面对蒋家三人组,尽自各异的性格表现,殷扬笑呵呵的回道:
    “好啊。蒋老爷子想谈判么?那便谈吧!您是长辈,自然有什么说什么。只是,本座要补充一点!”
    迎着蒋覆海探究的眼神,殷扬用洁白的丝绸餐巾,擦拭了下唇角,丢开丝巾,半倚在案上言道:
    “你我之间……”
    慢悠悠的语句中,某人笑得愈发邪恶:
    “……拳头大的说话!”
No。099 灵犀
    随着杯碎声响,殷扬只觉劲气纵横,将他的面前刮得生疼。
    蒋覆海老则老矣,威风却是丝毫不减当年,蒋文蒋武这两兄弟还在错愕发呆的同时,他早已怒出一掌劈到了殷扬前面。
    被这股澎湃至极的劈风掌力,撕扯得满头长发肆意乱舞,殷扬的眼中尽是兴奋的色彩!
    一蓬璀璨的精光,自那双泛起激芒的深眸中爆闪而出。殷扬左手拍在身前案上,整个人借力冲起,右掌狂笑着朝向蒋覆海打去。
    啪的一声巨响,殷扬的右掌略觉震痛,顺势收回,左掌紧跟着不依不饶的迎头接上。
    啪、啪、啪、啪……
    又是几阵怒响,蒋覆海左右轮环,招招抢攻,欲与殷扬这年轻的小辈一争气势上下。
    这两人不管不顾地战成一团,只见双方掌劲促提,互崩气力,近十招过,都已如强弩之末,手掌巨痛,确都硬撑着不愿主动退让。一时间,其他人看得竟似呆掉,只是楞楞地旁观着殷扬和蒋覆海,一刻不停对掌、对掌、再对掌,无有一刻停歇。
    蒋覆海老而弥坚,胜在经验丰富,对于如此硬对恶斗,却非他之所长。因此,再击十掌以后,他已渐渐吃不住如此激烈的互拼打法。特别是,当他看到对面的小子,仍旧精神抖擞,舒畅狂笑的情景之后,更加觉得自己不应该和这怪物般的少年继续的硬碰下去。
    否则,再这样艰挺持力,必定会演变成两败俱伤的尴尬局面。
    当然,玩得正爽的殷扬并不这么觉得。单论起拳头的硬朗程度,怀有天下第一刚猛掌法的他,本就占据了庞大的绝对性优势。更别说,他还有着少年人新刚突破后的充沛朝气,便是再打上一柱香的时间,也未必会像老家伙那般觉得有任何吃力。
    今夜屡被挑衅,含愤出手的蒋覆海,一冷静下来,马上改变策略,双掌周转一圈,就已饶过殷扬的一次直击,反而朝其上臂绞去。
    殷扬后发先至,左臂于蒋覆海的双掌掌缘一挡,右手的掌心反转回拍,到得中途,又改掌为爪,直抓对方手背。
    蒋覆海吓了一跳,忙翻手掌,握紧成拳,意图敲断殷扬的右爪。只是他拳击之时,殷扬手势突变,又回复为一种阴柔的掌式。然后,一牵一引,蒋覆海愕然的发现到,自己的拳头竟被一股莫名的外力,牵引着朝向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打去。
    斗转星移!
    两者互拆之中,殷扬此式一出,等于是完胜了对手一招。接着,他发挥出自己一向得势不饶人的强势风格,趁着蒋覆海覆水难受,势头放缓的一刹那间,双手已然摒指刺出,发出嗤嗤的破风之声。
    一声痛呼,殷扬人已抽身后退,微笑着望向对面的蒋老爷子。
    蒋覆海痛呼了一声,便即沉默下来。下一刻,他的身上噗嗤几声,毫无征兆的激射出几条小指粗细的鲜艳血线,正是刚才,他被殷扬点中的后果。
    骤然中招的蒋覆海,连忙自点几处穴道,封住那宛如中了腥红毒针般的夸张创伤。
    蒋家兄弟这时已经看呆,一时竟无法接受自己从小仰望的祖父,便这样干净快速地败在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手里。
    微笑的殷扬,暗自里捏了捏拳头,发出极轻微的劈啪响声。忽而转头,望向那早已慢慢地挪到了他的身后,正准备暗施偷袭的陆晓凤,问道:
    “你会不会一种强大的指法?”
    陆晓凤闻言一怔,只来得及摆出戒备的姿势,傻看着前方,便听殷扬续道:
    “咱们切磋下吧。”
    说着,殷扬违背常理的倒倾而纵,跃至陆晓凤面前,右掌反手送上一记神龙摆尾,左手五指,如弹琵琶似的挑拨颤动,突出一指,径向陆晓凤的肋下点去。
    陆晓凤反应不及,被他一指点中,利马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殷扬无趣的轻叹了一口气,大喝一声“老庄主休息好了吧?殷扬再来领教!”,仍不转身,就这么斜侧着朝向才刚止住伤势,还没完全缓过气来的老家伙攻去。
    食中两指,紧紧地并在一块儿,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插入蒋覆海匆忙做出的防御架势空处,直指其正中胸膛。
    饶是蒋覆海争斗一生,大小战不记其数,这时候亦是睁大了老眼,不敢置信地盯着这个快到变态的白色身影。暗中念道,此回老命休矣。
    其实,若论两人的功夫内力,本应算是等同水准。具有年龄优势的蒋覆海的真气,甚至还要比殷扬更为深厚一些。却不想,打从一开始起,蒋覆海就犯了激愤轻敌的致命错误,又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自然要大大的吃亏。
    更何况,殷扬这个阴人,竟还般的使出了一招斗转星移中的挪移绝技,以对手一招之失,钻空子似的大加打压,追逼连击,乃至老谋深算的蒋覆海,只在寥寥的三十招内,就被以岁数计实比他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殷扬,一举挫败。
    大拇指扣住无名指,轻轻一弹,膻中被袭的蒋覆海,瞬时间被之定住。
    殷扬身形不停,白影飞转,如同足不沾地一般,从这宽敞的大厅里迅疾掠过。大大的一圈兜完,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身上一疼的蒋文蒋武两人,皆是发现自己已不能自由行动。
    而堂上,端盘送酒的那数个仆从,更是或整齐或错落的瘫倒了一地,未曾发出任何的动静。
    再次定眼望去,只见殷扬早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依旧懒散的据案而坐。
    感到滞立当场的蒋覆海,那两道直欲喷火的狠厉眼神,愤怒地朝着己方盯来,殷扬隔着一地的“挺尸”,遥遥的举杯,展齿,极有风度的笑道:
    “好了,如果蒋老爷子您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谈罢。”
No。100 一指
    “哼!老夫技不如人,落入尔等宵小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哪还有什么可谈的!”
    蒋覆海冷哼一声,怒声喝道。
    今天这个脸,他真是丢大发了。以至于,直到现在为止,蒋覆海的情绪亦未能完全的平复下来。故而,刚才听闻殷扬这小子又一次口出戏言,立时忍不住反唇相讥。
    但是,某人却不吃他这套。只见殷扬的脸上,缓缓挂起了一幅很有诚意的笑容,面对着蒋覆海快要喷出火来的怒视双眼,相当自然的应对道:“既然是谈判,那当然要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来。随随便便,即兴动武……岂不是太没格调?”
    不论敌我,只要是厅中还有意识的人类,听到这样的话语,皆不禁有种大翻白眼的冲动。心中均想,是啊,你这家伙是平静了、安稳了。可这地上还躺着一地的“挺尸”呢!
    竟然,还敢说什么“随便动武……太没格调?”!
    蒋覆海被殷扬的无耻噎得厉害,半晌没有讲出话来。
    殷扬则依旧从容的继续道;
    “之前,我就早已说明——‘拳头大者说话!’,而蒋老庄主一声不响的偷袭于我,想比是赞成晚辈的浅见了。即是如此,势单力薄,又身陷对手老巢中的区区在下,不以少敌多,以弱胜强,难道……还要我乖乖的束手就擒,被您蒋老爷子结结实实地打上一掌不成?”
    前一刻,才刚鄙视过殷扬的众人,这时又是一楞。按照殷扬的语意,细细想来,貌似、也许、大概、可能……他还真有理了!
    蒋覆海气得直想吐血,若非被这小子奇特的点穴手法定住,怕是要当场抓狂。殷扬话中所谓的“偷袭”字眼,更是恶狠狠地刮了一下他原本就已丢得差不多的老脸皮。
    先前,他一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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