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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万里初禅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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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怀真与那名大汉出了茶摊行了一会儿,直走到一片偏僻的树丛停了下来。步怀真见那人身材高大,相貌甚是威武粗豪,身上穿了件有些旧的鸦青色长衫,背后一柄长剑,正是北地豪客的样子。他与那人素不相识,正要开口相询,未料那人却突然低喝一声,蓦地拔出背上长剑出鞘疾刺他左肩。步怀真身子微侧躲过剑锋,退后几步开口叫道:“这位英雄有话好说,有道是’半生休闲今终止,一步江湖无尽期’,我步怀真只是个无意中走入江湖路的小书生,何必——”
那人不待他说完话,一击不中又是一剑递出向步怀真颈中刺去,变招迅捷潇洒,竟是剑术高手。二人又连拆数合,步怀真见他身形步法乃是自三才阵法中化出,心中一动,丹田一提身形疾转,眨眼间便跃到了那人身后,右手挥拳擂向对方后心。那人正踏在三才阵中的“地”字位上,未料步怀真身法太快,此刻自己无暇转身迎敌,危急之间反握长剑划了个弧向身后挑去,步怀真只觉气息一窒,一股浑厚剑气当胸而来。他连忙变拳为剑指顺势搭在剑锋之上,运起自身内力堪堪抵住剑气,同时左手五指并拢为掌按在对手背心神道穴上,叫声:“得罪了!”话音未落掌力微吐,对方双膝一软便委顿在地动弹不得。那人想不到他竟能左右手同时运力,恨恨地叫道:“阁下既然身怀正宗佛门内功,想必出身名门正道,为何黑白不分与歹人为伍?”步怀真一愣,在他后背几处大穴上轻拍数掌解开穴道,将他扶起问道:“我与英雄你素不相识,你如何断定我不是正义之士?难道我长得不像好人么?”那大汉自知不是他对手,怒道:“你身上的令牌,只有妖刀界的高级杀手才有,难道不是么?何必故意装糊涂。我为友报仇不成,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罢冷哼了一声。
步怀真知他误会,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你误会了。我这腰牌确实是妖刀界的令牌,只是其中还有些曲折。”当下便将自己那晚的经历原原本本讲了出来,见那人将信将疑,他又说道:“你方才最后一招,倘若我没猜错,便是化自武痴绝学中的地字诀。”那人一惊,问道:“武痴绝学你是如何知晓?”步怀真说道:“武痴传人中,云涛梦笔沐流尘与我有几分交情,我步怀真是何人,你来日自可向他求证。”他说这话的同时右手运力将方才掉在地上的长剑隔空抓起,随即若无其事地握住剑锋将剑柄递向对方。那大汉一惊,接过长剑收入剑鞘,抱拳谢道:“步兄内功深湛,据我所知江湖上有此功力的不过寥寥数人,难道你竟是……”
“不不不,我只是个没名气的小书生,可不敢与那些成名的前辈相比。”步怀真皱着眉摆摆手,随即又敛容正色道:“方才一场误会,忘了请教英雄大名。敢问兄台可是’漂流古道月,舟眠惯栖风’?”那人点头道:“不错,在下正是漂流之舟航谷风。方才多有得罪,请你勿怪。”步怀真见误会已然冰释,摸了摸后脑勺笑道:“没什么,不过没头没脑地打了一架而已,就当舒活舒活筋骨。”航谷风见他并不怪罪自己,多少过意不去,又想起一事,忙道:“我是个憨人,一时情急了,你不计较再好不过。在下还有件事想请……请步兄帮忙。”见步怀真点了点头,他说道:“我有个朋友叫徐行,江湖人称’点岳笔’,他另有个结义兄弟叫做冷非颜,人称’笔刀砚城’,亦是武痴传人。他二人本是出自儒门旧脉,自幼相交,未料一场误会兄弟反目赌命相斗,冷非颜身受重伤下落不明。前几个月,徐行发现他们兄弟反目原是受人挑拨,心中后悔,想与冷非颜重归于好。他现在在儒门中身居高位不能擅离,便拜托我寻找冷非颜下落。我自江东一路打探到这里,才得知冷非颜已经遇害,凶手据说与妖刀界有些渊源。步兄你若是知道相关线索,还请告诉我。”
步怀真认真想了一想,说道:“我虽然与妖刀界的人交过几次手,这件事却是毫无头绪。不过航兄既是说了,我自会留心。”航谷风见他答应下来,心中很是快慰,当即拱手行礼谢道:“多谢了。今日我还有事在身,来日定要请步兄你痛饮一场。”步怀真轻笑一声,也抱拳还礼道:“可惜我不饮酒,倒是希望能向你讨杯好茶喝。”见航谷风大步离去,他两指伸在唇边打了个唿哨,金雕长鸣一声自空中稳稳落在他脚边。他撕下一块衣角,从怀中取出小半截烧成炭的木条在上面歪歪斜斜地写了几个字绑在金雕腿上,对金雕连说了几声“素还真”。那金雕会意,展翅向南飞去。
步怀真走出树林,见佛剑拄了佛牒在一棵树下等他,微微一怔,便三两步飞奔过去,叫道:“好友你怎么来了?”佛剑见他过来便将佛牒背好,沉声说道:“你既有难处不便明言,吾亦不问。冷非颜之事我方才也听到一二,自会助你。”
步怀真心中一动,上前一步迎上佛剑平静的目光,朗声说道:“多谢。”佛剑微微颔首,转身大步沿着官路走去。步怀真笑了笑,朗声叫道:“好友等我一下。”也拔步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江乘
步怀真与佛剑又赶了一夜路,来到万舟江边的渡口时离天明尚早,二人便寻了个清净地方坐下少歇。苍穹如墨,江面上明明暗暗的渔火跳荡成一片金色织锦。其时正是深秋,天上银河已不如盛夏时明亮,抬头望去之间浅浅的一条银带悬在天际,衬得江面上那条金色织锦愈发摇曳夺目。
二人默坐在江边各怀心思,却见金雕从对岸飞来。步怀真取出金雕腿上竹管中的纸笺就着星光读完,右手用力一握,那纸笺便成了一堆飞沫从他掌中落下。眼见东方天空微亮,他低头叹了一声,忽地跳起身来对佛剑深施一揖,正色道:“佛剑好友,我有一事求你。”
佛剑见他神色郑重,连忙起身双手合什。步怀真一指来路,说道:“与好友结交一路同行,步怀真三生有幸,这些日子多有得罪了。”佛剑听他话语中隐隐有去意,想起步怀真那日在落阳不告而别,料想他定又是遇上了什么难缠的对手,微一沉吟便低声说道:“无妨。”
“既是无妨,能不能允许我得寸进尺一下?”步怀真嘴角微扬,笑容中带了一丝狡黠。“这……”佛剑眉头一蹙,不知步怀真又有什么异想天开的念头。步怀真见他面色不豫,又是一揖到地,说道:“不知佛剑大师能否赏光,和在下结拜为异姓兄弟?”
佛剑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虽然在江湖中经年漂泊转徙,却终究是渡世济人的佛门子弟,不属义气为先的豪侠志士,然而他当下又不忍断然拒绝步怀真,便只凝神不语。步怀真咂了咂舌,说道:“以后可没这样的大好机会了。好友当真不再考虑一下?”见佛剑仍是不说话,他点头低叹一声道:“既然如此,算是我异想天开。渡江之后,在下便要告辞了。”
佛剑先前已猜到步怀真之意,此刻听他说出来倒也不吃惊。步怀真又低声道:“我步怀真正道在胸,魑魅魍魉之辈何曾放在眼中。”他声音虽轻,这两句话说得却是字字千钧甚是豪气。见佛剑眉间仍有忧色,他又徐徐说道:“只是江湖上的事,毕竟要按着江湖规矩来办。佛尊虽是赦你无杀生罪,可因果业报,仍需自身偿还。曾闻你发过弘誓大愿,愿无间之中只得一人。但红尘浊世之中,终究妖魔邪道诛之不却,贪嗔痴人渡之不尽。我一人的果报,可不好再劳烦于你。”
佛剑当年发愿一事知者不多,此刻他听步怀真提起,不禁问道:“你从何知晓?”话一出口便知自己问得拙了,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哈,”步怀真果不其然轻笑一声,“你忘了我是一页书的朋友?这些当然不难知道。”二人一番言谈之时,天色渐渐明朗起来。大江上薄雾初散,一时千帆竞渡甚是壮观。两岸渡口间已有船只往来,步怀真却不急登船,只是看着江上众人熙攘来去沉声吟道:“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彤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佛剑见他触景生情,开口说道:“一切诸法,性常自空。”却不料步怀真挑了挑眉毛,哂笑道:“好友你多想了,我只是觉得这几句诗念起来很豪气很潇洒,也显得自己很像厉害的高人。”他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瞟了一眼佛剑暗暗握起的拳头,便识相地闭上了嘴,任由佛剑将他拽上了渡船。
许是分别在即,步怀真在船上难得又沉默起来,只是一人立在船头吹着江风,面色凝重若有愁思。佛剑在一旁看着他,心中亦是有些怔然,上前一步正要开解他,步怀真却突然问道:“好友修佛,可知何为佛道?”佛剑与步怀真相处这一两个月,虽然二人偶尔也谈些佛家修行法门,但步怀真这般严肃发问,倒还是第一次。他略一沉吟,便朗声答道:“佛道,超人之道,超越凡人所历一切磨难之道。”
步怀真听他对答,双眉一轩,勉强笑道:“好个超人之道。只是这话似乎有些耳熟?”
“此是一位佛门前辈所说,佛剑借花献佛亦无不可。”佛剑认真地继续说道,“超人之道,乃是超越人性,超脱于人世之道,救己免於灭身,渡己臻於彼岸,在这渡与救的过程,便是修行。入红尘,历诸劫,方知众生皆苦,更坚渡世之心。”他一本正经地说完,却见步怀真叹了一口气,反问他道:“渡己易,渡众生难。你可知自己避不了因果,避不了轮回,避不了罪业?”
“避不了就进入。”佛剑不假思索地说道。
“好!好友果然了不起!”步怀真敛起笑容正色道,“你我虽然做不成把兄弟,朋友一场也不错。”佛剑听他所说未尝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便“嗯”了一声作为回答。步怀真眉宇间终是现了些真正的喜色,又对佛剑说道:“我爹说过,那个……缘来则聚,缘尽则散。眼下虽然要拆伙了,但是我觉得我们缘分应当没这么浅,你说是不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保证随叫随到,不过还是希望好友不要像我一样,整天惹麻烦上身才好。”他说了一通略停了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讪笑道:“我这么说,好像不大合适。总之咱们今日一别,各自珍重罢。”佛剑知他情切,忙说道:“正是。你多保重。”
步怀真心头一热,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渡船离对岸已然只有丈许。他略一提气,双足微点,便轻飘飘跃到了岸上,引得周围一干人纷纷侧目叫好。他整了整衣袍,对着佛剑拱手说道:“好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后会有期。”说完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开了。
佛剑看着步怀真的背影消失在大道尽头,想起两句偈子:“心本不生,缘起而生;心本不死,缘灭而死。”心中一刹那空落落的,不觉渡船已经系缆靠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凤楼吟
步怀真那日别了佛剑便买了匹快马星夜兼程赶向云渡山。他于江边得到的消息事关重大,又涉及佛剑本人,饶是他即刻遣了金雕向佛门中几位高层送信,亦是担心有所耽搁。他一路驰来见沿路三教组织果有动作,愈发心焦。待他上了云渡山,将路上所书两封信件交给一页书的随从悟僧,匆匆叮嘱几句如何行事,又马不停蹄赶向江东。
中原武林向来三教鼎立豪雄并起,历代王朝皆是国祚不昌。然而江东一带近百年来却是儒门旧脉一家独大,外拒兵马内行教化,百姓但知圣贤不识君王,生活相对安宁富足。步怀真在西北武林一身儒生打扮甚是扎眼,到江东后便无人再注目。他先去天章古圣阁递了拜帖求见掌阁圣儒,当值的法朝官告知他两日后辰时来见圣儒,他拜谢后便出来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一切打点妥当后,他左右无事便到街上闲逛。
步怀真连日奔波,晃了没多久便有些倦了,正要随意找间茶坊歇脚,却发觉有人在背后跟着自己。他回身看去,只见一角淡紫色的长袍在街口一闪而过,当下心中有数,悄悄跟了下去。他转过街口,跟踪他的那人果然在前方不远处。二人一前一后走着,没多久便离了闹市。见对方停下脚步,他便快步迎了上去。那人作寻常文士打扮,相貌清俊,眉形是少见的漩涡眉,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手里握了柄檀香木扇骨的折扇正在把玩。步怀真迎上来时,正听他吟道:“记得同烧此夜香,人在回廊,月在回廊;而今独自睚昏黄,行也思量,坐也思量。”步怀真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开口问道:“你在思量什么?女人么?”看到那人嘴角抽搐了两下,他便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那青年文士待他笑得差不多了,冷着脸将手中折扇一合,叹道:“除了思量你这个麻烦人,还能有谁?”步怀真倒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那人,问道:“眼下咱们见了面,怎么称呼你比较好?”
“冷然一身落红尘,真颜非颜是吾身。”那青年文士朝他微微欠了欠身:“在下笔刀砚城冷非颜,见过……”
“哎呀,你这个人变来变去也麻烦得很。我可和你不同,步怀真就是步怀真。”
冷非颜用手中折扇抵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有些无力地说道:“久仰大名,不过今日一会,果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见步怀真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略一定神才继续问道:“不知道步兄诸事可还顺利?”
“哈,有我出马,自然是水到渠成。早知你先我一步到这里,我便不用快马加鞭赶这许多路了。为了你的事情我可是费尽千辛万苦啊,还被妖刀界和邪教联手追杀了好久。看在我如此辛苦,你难道不应该先关心一下吗?”
冷非颜听了这话,不情不愿地抱拳拱了拱手:“是是是,多谢你不辞千辛万苦为我奔走,这样够了吧?”见步怀真说了句“勉勉强强”,满意地点头,他又叹了口气,“我从不知你的脸皮如此厚。”
步怀真潇洒地也拱了拱手:“哪里哪里,不过至少妖刀界的妖刀砍不破。”
冷非颜一凛,忙抓起步怀真的右手腕号了号脉,然后放开他的手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咬了咬嘴唇却没说什么。步怀真见他如此,上前毫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事。再说不过一具皮囊而已,是好是坏,无关修行。”冷非颜皱着眉看他,半晌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步兄这些话,不如和定禅天那位前辈说去。”步怀真听到“定禅天”三个字,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忙道:“停停停,算我服你。还是说正事吧。”他抬头看了看天,又说道:“不过现下快到中午了,看在我好不容易来一趟的份上,你是不是该请客?”
冷非颜点头道:“这个自然。”说罢便领着步怀真找了家上好的酒楼。二人挑了个清净角落,要了些清淡的素菜和一壶龙井。吃饱喝足后,冷非颜开口问道:“现在终于可以谈正事了吧?”步怀真向四下里瞥了几眼,低声说道:“不错。我在万舟江边遇上航谷风,得知冷非颜一事,却不知你居然顶着他的名头出现在这里。”
“一言难尽。”“冷非颜”打开折扇扇了几扇,不疾不徐地说道,“数月之前围杀四无君那一役我被邪教鬼隐暗算,落进天岳派手中。”步怀真正喝着茶,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握紧了青瓷茶杯,骨节泛白。“冷非颜”见此忙道:“好在我伤得不重,又赶上冷非颜被儒门中人追杀,误打误撞把我救了出来。我二人装成天岳派门人逃出来,却撞上了妖刀界的人。妖刀界表面服从天岳,但私下却是要取而代之与中原为敌,因而一见到我与冷非颜,便要斩草除根。冷非颜为了助我逃走,被他们的刀盾之阵所伤,不治身亡。”
步怀真点头道:“是这样。后来妖刀界从邪能教那里学了不少邪法,这刀盾阵便更难对付了。亏得我夺路逃生这门功夫早已练得炉火纯青,这才全身而退。”“冷非颜”嘴角又抽搐了一下,说道:“冷非颜临终前,对我说他被人陷害追杀,反正都是一死,只求我若是逃出生天,能设法还他一个公道。我索性用了他的名字在江湖上行走,也有了些线索,只是还要拜托你帮忙。”
“这件事自是应当,”步怀真叹道:“只是我没料到这件事竟然被有心人利用。我见了航谷风便让阳翼给你带信,阳翼飞回的时候却带了另一张信笺给我,信上说有人声称自己目睹杀死冷非颜之人不是妖刀界杀手,而是佛门子弟。”
“佛门中人!”“冷非颜一惊”,低声叫道,“难道是……”
“除了那柄斩业之剑,栽赃到他人身上也困难。”步怀真一边喝茶一边皱眉道:“我来江东的路上,见佛门与儒教之中已有人开始针对他,只怕自己晚片刻便不能为他洗脱罪名了。悟僧应当已经将我的手书送上万圣岩,定禅天想必也已知道这件事,余下只需向儒教高层说清便是了。”
“步兄,”冷非颜见步怀真茶盅空了,便提了茶壶为他斟茶,“若是只为了这件事,恐怕还不用劳烦你长途跋涉吧?”
“推己及人而已。武林公审那样的闹剧,一次便够了。”步怀真闭上眼睛凝神片刻方又说道:“鬼隐死后,妖刀界失了邪教的外援反而在西北道上更加猖狂,背后另有势力作祟。”
“是’鬼王’覆天殇。”
“正是。”步怀真赞赏地点头道:“二十余年前他在中原呼风唤雨的时候,只怕你还没出生。为了除掉他,当时的武林盟主段章甫联合整个中原三教中的高手与他决一死战,到最后也还是没能将他一网打尽。如今覆天殇卷土重来,而三教旧脉的实力又远不比二十年前。我只怕横生枝节,中原正道先自乱了阵脚。”
“前……”“冷非颜”见步怀真瞪了他一眼,忙改口道:“步兄考虑得倒是不差。你既然心中已有主张,我便暂且偷几天闲了。”“你就这么袖手旁观,让我整天奔波劳碌?”步怀真又瞪了他一眼。
“耶,总不能两张王牌都打出来吧?”“冷非颜”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悄悄递给步怀真,嗓音又压低了几分,“何况能者多劳劳者多能,步兄又身怀’溜’字诀的绝技,当然用不着我献丑了。”
“既是如此,”步怀真取过那封信,又从腰间将那块妖刀界令牌顺手解了下来塞进“冷非颜”手中,“我也不能让你太好过,你我各自见机行事罢。”大事已毕,他正要起身告辞,“冷非颜”却拽了拽他衣角示意他附耳过来。他俯过身,只听得“冷非颜”涩声道:
“前辈……劣者请你千万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迷仙引
步怀真走出天章古圣阁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事情远比他预想得顺利。圣儒告诉他儒门高层之中已有人先一步稳住了局势,而甚少插手其余两教事务的道门竟也向其余两教飞剑传书,力证佛剑与冷非颜一事无关,愿在三教之前为他作保。如此一来,虽然混淆视听者尚未浮出水面,总是能还佛剑清白,不致让他受委屈。
至于冷非颜的冤案,自有假扮他的素还真劳心。步怀真翻阅过素还真给他的信,见是冷非颜临终前所讲的儒门旧脉恩怨,便让金雕将信转交亦在关注此事的航谷风,并叮嘱他保护徐行安全。江东之事一旦了却,他所忧者只剩中原大局,便要只身北上。
离开江东那日,他一人在城关下驻马回望,心中感慨不已。他自幼礼佛,本以为一生便是修行悟道参己渡人,然而终是卷入了纷乱浊世,舍慈悲法门修伏魔之法,到如今已近二十载。虽说出家在家都是修行,但要他舍却万丈红尘,却终是不忍了。他出了一会儿神,正要打马离开,却见那日在邪教总坛见过的那名带琴女子迎上来向他行礼,说道:“邪主请步先生前往一会。”说完递上一封信便行礼离开了。步怀真打开信封,内中空无一物。他将信封拆开,见内里是一张精致的路观图,笔法甚是讲究,不禁笑道:“有趣。”扬鞭一催,一人一骑便向郊外驰去了。
他按照路观图上指示而行,果然见到一片树林。他下马步入林中,见林间道路暗合奇门道法,心中暗暗计算了一番,却故意大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遇上了鬼打墙?”他虽然叫得狼狈,步法却是丝毫不乱,看准位置几个纵跃便已到了密林深处,口中仍是不断乱叫道:“唉,没听我爹的话,出门时又忘了翻黄历啦。这林子里的路真是怪,我要是不小心踏错了,难道要在这里困一辈子?这可怎么是好?”
他话音未落,只觉寒意凛冽,劲风扑面而来,刮在脸上身上有些生痛。他举袖一振卸去风力,自言自语地念道:“好奇怪的风,莫非这便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错,正是暴雨的前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林间传来,步怀真一惊,连着倒退了几步,四顾了一下,开口问道:“你……可是阴阳师?”
“步怀真,”那发声之人方才还在几丈外,转眼间便已来到他面前,身形飘忽邪魅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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