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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韶天阙[洪武32 棣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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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前几日的事,朱棣眉峰狠狠一蹙。那人倔忿的面容刻在心上,一如最初第一眼看到的那个样子,唯独眼眸深处聚满强忍的隐伤,再不是最初那种如野兽一般的敌意。从未流过泪闷声默然凝聚,带着无尽的绝望,叫他恍然一怔。
  其实心里是知道的,在应天的事,错不在三保。但一想到铁铉趁虚而入与他做了那些颠鸾倒凤的事情,别说是抗拒,中了那种药该是怎样热情迎合的,胸臆中那股莫名的躁怒如焚天烈焰将他理智烧得一丝都不剩。
  重重一叹,握拳的指节懊恼地抵在额头。
  门被轻声推开,朱棣回头,看到徐仪华手上端着什么,冲他甜甜软软地一笑,举步跨进门来。她端了手中的碗盅来递到他手上,话语温婉柔和。“仪华看王爷一早就起身了,担心天冷王爷体寒,就把昨夜已炖着的参汤药膳拿来了。王爷趁热喝了暖暖身子。”
  徐仪华天生性子通达温和,贤淑大方的藩王之妻这个角色,做起来莫不游刃有余。朱棣疼惜她这般体贴细心,便也笑着接过了她递来的盅。“辛苦你了。”
  她却只得淡淡一笑,似有所失落。这样的神情,朱棣亦很少在她脸上看到。“仪华不能为王爷分忧,也就只能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了。只愿王爷,不要嫌弃才好。”
  她这么一说,倒隐有委屈的意思。朱棣单眉一挑,唇边已泛了几分笑意。“怎么会,仪华对本王关心照顾之至,本王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
  难得无旁人在,他又说了这些温言软语的体己话,叫徐仪华心头一暖。她掩口一笑,却又轻轻叹了口气,似仍有心事。朱棣见此将盅盏搁在书案上,伸手拉了她圈在怀中。“怎么了?”
  “仪华知道,王爷最近心烦。若是仪华擅自拿了主张做了一些事,还请王爷不要怪罪。”那件事情他迟早都要知道,与其让别人传给他听,不如她自己头一个亲自告诉他。身为他十多年的正妻,他又没有其余的侧室,王爷与他的那些事情她隐约都是知道的。然虽然知道,她却并不确定,王爷对那个人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意呢?
  若只是一时兴起贪图新鲜的狎玩,抑或是随性所至宠幸个下人也就罢了。这一贯相安无事的十多年都过了,但上次应天一别,到底是什么事情,又让死灰复燃?王爷的心浩澜难平,再这样下去,十年前她所做的那些,又将白费了。
  他身为皇家的嫡子,封居一方的霸主,她岂能任由他声名狼藉,遭人诟病?
  朱棣伸手为她正了正发髻上的步摇,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事?仪华但说,本王哪有那么小气,岂会怪罪你?”
  她却是牵强而笑,细细斟酌着用辞。“除夕将近了,仪华想同往年一样,回去钟离的老宅打扫安置以慰先祖。但见王爷忧心又不忍离去,昨日我随口说了,三保倒要代为前往。仪华顾念他一片好意,就允了。但不知王爷……”
  “他现在在哪里?”明显地感到他抱着她的手臂顿然一僵,甚至不容她说完,他已脱口问了出来。方才的温柔投契只一瞬便消弭,徐仪华感觉他的语气森然冰寒。
  朱棣听她说他要走,心里没来由地一沉无名业火经已腾起。他就那么不耐留在他身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要一再离开?是否着了铁铉的魔障,便心心念念只想着别人了?他不动声色双手握住了徐仪华肩头,眼眸一沉牢牢盯着她:“他在哪里?”
  徐仪华看他这样心里亦是一窒,但觉他这样子却全不是平素云淡风轻那么回事了。只是他素来做派强硬亦只能顺着他,不由轻声嗫嚅:“一大早仪华已遣人送了他去城南渡头,此刻怕已上了船去了。”
  玄衣的身影只一晃便冲门而出,匆匆如风一阵刮过。他甚至只穿着单薄的冬衣,连斗篷都不曾披一件。被用力拉开的门晃晃扇动,徐仪华脚下一软不由自主退了一步,身子无力靠在书桌上,眼眶一热已有泪水浸出。
  他这心急火燎的样子,她还能将它想成他对那人只不过是狎玩而已吗?
  城南的枫叶渡水波层层涌起青岚,在暮冬的天色下愈见深黯。长长一条青石板的堤从岸边延伸到水里,边沿还有未融尽的积雪。渡口的船只还没有来,隆冬时节也无其他等候的人。水面开阔触目即是一片清波。
  三保简单收拾了一只扁薄的包裹,怔怔立在渡口等船。送他过来的马车早已回去了,积雪泥泞的岸上徒留两道车轮印子。连日来身体的高热不但没有退去,更是一日比一日严重,许久未曾生过病的身子竟有些经不住。此刻冷冽的风一吹整个人昏昏沉沉但觉寒意从肌体上一寸一寸生出,他却只是垂着两手挺直了背脊站在风口。
  四肢酸软无力却仍是勉力支撑住,等上了船,可以好好睡一觉。那样会好受一点吧。
  极目望去水面的尽头似出现了船只的影子,一只小型的客船如漂浮在水面上的叶,晃晃悠悠地随波摆动。
  然而,身后的小路上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似正急急忙忙追赶着什么。马蹄声嗒嗒嗒穿过树林直奔渡口而来,在这空寂的地方尤为清晰激越。三保昏沉无力也不去管它,仍是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渡头望着船只远远地驶过来。
  马匹长嘶一声冲到渡口岸边,尚未停稳马背上的人已脚下一蹬翻身跃下马来,脚步急促大步大步朝渡口的人逼近过来。“该死的你这是在做什么!”
  话语一出口已是气急败坏,熟悉的话音自身后传来叫三保大为吃惊,转身看向来人却见他已走到面前,不由分说就一手握住了他手腕狠狠擒在眼前:“本王记得跟你说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哪里都不准去!看来你总是不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啊,三保,你这是在挑战本王的忍耐极限么?”
  三保被他一扯便朝前倾了一□子,但不愿在他面前表露虚弱他硬是咬牙忍住了一阵晕眩之感挺直了背脊。昏沉的意识让他精疲力竭,只是凝眉看着他却不想同他说任何话。见他仍是这倔犟模样朱棣更为光火,牢牢扯住他手腕眼睛狠狠盯住了他。
  “你就这么不愿意待在本王身边,花样百出地要离开?还是急着去找铁铉,好与他日日厮守?嗯?”
  他竟然又想默不吭声地离开,那种不屑与他相处的态度叫朱棣狂怒不已,然而方才赶来的一路上一想到他可能已上船离去那种无力感又叫他莫名地心急如焚。看到他令他暴躁不得控制,看不到他又令他心头空虚心神慌乱,这种矛盾的感觉从未有过,却让他只想狠狠占有他直到他再也不能横生枝节。
  “你生是本王的人,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本王身边!除非本王允许,否则你即便是死也不得自作主张!你给我听清楚了没有!”
  三保被他莫名的怒气吼得一阵眩晕,听他又混乱说着那些胡话却无力反驳亦不想反驳。他任由他捏着手腕只是静静抬眉看着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想笑却无力去笑。他轻轻扯开有些干裂胶着的嘴唇说话,声音嘶哑晦涩,出口是淡淡白烟化在冰冷空气中。
  “既然三保留下只会让王爷心生怒意,王爷何不就让我走了,也好过在眼前日日看着难过。三保只愿王爷能开怀一些罢了。”何况他已不再信任他,那何不就这样放过他,也放过他自己?
  沙哑干涩的话音带着轻咳,不带情绪地轻轻道来,却不知为何叫朱棣心中一窒。斜飞的浓眉狠狠一蹙,手上已微一使劲把人拉近,紧紧一把将他抱在怀中。既是他要的东西,岂会白白放弃?即便留在身边两相伤害满身伤痛,他亦不会就此放手。
  他的怀抱仍是那样暖热,令他顶着病痛的身体霎时觉到一阵舒畅。这几天一直强撑的体力一旦放松,昏眩乏力感如潮水一般席卷上来,自脚踝到胸口汹猛涌上来,直至灭顶。眼前蓦地一黑,尚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人已软软往下滑去。
  朱棣一触碰到他身体已觉他身上高热异常,但觉怀中的身子忽而一沉,低头竟见他双目紧闭晕了过去。忙将他紧紧揽住抱住他下滑的身子。
  “三保!”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回到了府上的居室,连日来透支的体力仿佛都被抽尽,手脚连丝毫力气都使不上来。三保微朦的眼睁开,正看到屋内漆黑,床头点着一盏油灯。那人正端坐在床边凝神看他,眉眼轻蹙目光复杂,恍惚竟有一丝心疼。
  见他醒来,朱棣拧眉伸手探了探他的前额,无声一叹。他拿布巾为他擦了擦额上渗出的冷汗,开口的声音亦有些微干涩。
  “三保,本王想得很清楚,即便你心里真的有了别人,本王仍是要你。无论代价如何,本王都一定会把你留在身边。”
  床上昏睡的人意识只是一瞬回转,即刻又将沉沉睡去。最后一缕飘入耳中的话语却又似带了无限疼惜,叫他心头微微一痛。
  “那里的伤已经处理过了,本王会一直陪着你,好好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你们这堆人吧,有要去工商投诉的(工商理这种夫妻感情问题的咩??),有要拿准备招呼铁铉的刀来招呼某啖的,还有叫我去shi的。。。得!你们狠!某啖已shi再也不更了~~~~第二辑到此结束,应该说这个结局算是比较温和的一个结局了不?看到大家对剧情的讨论很有意思,这里某啖需要说明一下剧情设定。因为是根据洪武这个电视剧来的,朱棣在老爹去世的时候是在南京(历史上是在封地的)为了逃出南京他已经装疯过了(本文第三章)所以后面不会有装疯的问题了。然后呢某啖这个文又是以历史情节为导向的,所以建文元年朱棣确实面对着给老爹奔丧的问题(历史上他为了逃避奔丧是装疯了),但是某啖的文里面会做些改动(至于是什么,亲们请期待)然后某啖说三保回到北平以后会有两场肉戏,肉嘛有虐H和甜H的区别,既然虐H已经有了,那么后面那个自然就是甜H了是吧?(就是N亲所说的“洗澡搓背”但是不是温泉,是天然冷泉!而且不是洗澡搓背是鸳鸯戏水~~~~~~)周末会开始第三辑了,令人头疼的战争篇啊!烽烟中的小感情啊!小剧场:JUDY:宝宝你拿着包袱做什么?本王做错了神马你又要离家出走?BOBO:朱棣你这个混蛋,说好了周末陪人家看电影,结果你陪老婆去看花灯!JUDY:没有的事啊宝宝,我是在准备电影啊!BOBO:骗人!JUDY:没有啊,真的!我已经让棣保N亲下好了3D肉X团,这就去她家里看!BOBO:······亲们,因为某啖的网络出问题了,所以留言回复的话等好了再说哦!


☆、(三十六)

  春日柳上晴光流转时,陌上繁花渐欲迷人眼。弹指流年一冬已过,悄然转换的时光如指尖流水翩然擦过。这一年,那个开创一代帝国的君主已经离世,如今朝野新的纪年,改为建文元年。
  对于礼部来说,开春后最重要的工作,非大行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祭典莫属,礼部初春就上表了祭奠安排的各项提请。朱允炆自接了提请的奏疏,不知为何心思愈加沉重起来。齐泰黄子澄等见君主不爽快,趁着建文在书房内,都赶来询示。
  新帝叹气不已,黄子澄等人问得急了,才摆摆手把礼部的奏请放在了桌案上。
  “众爱卿,先皇祖父的祭典自然是要办得风光,朕担心的是到时候众位皇叔都会来朝中祭拜。虽说在皇城朕也不怕他们乱来,可若他们背地里耍些什么手段,朕该如何是好?”
  说到底,无非是做皇帝做得底气都不足,生怕那些辈分高于自己的皇叔发难让自己下不了台。齐泰黄子澄方孝孺等都是自小读着孔孟之道的儒生,见君主如此暗中只觉一股郁闷之气冲涌而上。
  “皇上莫怕,虽说皇上在辈分上是小了诸王一辈,但皇上是先太祖皇帝钦点的王位继承人,就算诸王心有不服,那也没有办法。他们若真敢在皇城乱来,请皇上即刻召集锦衣卫和皇城内卫,将他们逮捕起来!”
  书生说话难免带着意气,对于这防不胜防的隐患,建文帝仍是忧虑不已。黄子澄见状,出列请奏:“皇上最担忧的莫不是燕王和宁王两位藩王,宁王远在大宁,光是蒙古的滋扰就已令其不胜其烦,短期内自不会对皇上有什么影响。反倒是燕王智谋双全,如今他虽借出了军士一万,皇上仍要防范他行欺诈之实。不如让北平布政使司张昺加强勘察,暗中派遣刺客前去燕王府,彻底为皇上解除后顾之忧!”
  黄子澄此言一出,令得向以仁厚为名的建文帝一怔。敖笑风带着韶修在殿中值守,见皇帝口齿半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最终只得摆了摆手,烦闷道:“众卿先退下吧,此事容朕再想想,再想想。”
  几位重臣不得端议只得退出殿外,几人凑堆推敲黄子澄此提议虽说有违孔儒礼道却也不失为一个极为单刀直入的方法。皇上不同意只是身为君主不好有失体面,若臣子私下举事而皇上若不知,那便不用逼得他做坏人又能快速有效地解决他的忧患,岂不是两全其美?
  几人边走边小声商议着,却不防站在殿门处的韶修冷眼望住他们交谈的神情唇语,嘴角勾起冷冷一笑。都说读书人最奉圣贤礼仪,这几人却空有满腹经纶,只不过是流匪穿上了官袍而已。
  北平。大地返春,万物复苏。天候没有南方那么轻暖,但亦终于可褪去厚厚的冬装,换上轻薄细腻的衣衫。
  燕王醉心农耕之趣,仍是大半的时间都耗在农场。张玉那头炼兵场的兵器铁甲锻造将近尾声,朱能却比之前更为忙碌。因为朝廷借征一万兵丁,导致他又要重新再募新丁,从头操练,然而仓促间招募到的兵士也为数不多,致使朱能每每露面都是愁眉不展。
  而三保两个月来都在四处搜罗粮草,分别隐藏在北平外城四周,既不用运送进城遭受盘查,将来需要时亦能随处取用。
  牧场上瓦舍的门虚掩着,朱棣驭马而来,径自把马扔在围栏边,徒步沿着牧草丛中的小路走到了瓦舍前。
  门被轻轻推开,屋内的陈设简陋到几乎徒有四壁,比那人在王府中的居室更为简陋。仅一床一桌一柜,便是所有的家私了。许久不曾居住,屋子里的气息冷清得很,仿佛那人冷冷推拒的姿态,让朱棣莫名地牵了牵眉宇。
  上次那事让他狠狠病了一场,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许是那几天病拖得久了,又没好好休息,十多年不曾病过的身体竟未经得起那撕磨。好起来以后那人比以往更安静了,苍白的唇终日轻轻抿着,只有问到他什么的时候,才轻声软语地答上几句。
  后来他提出到外城和附近的州县收集粮草,朱棣本想不允,但见他那敛眉无言的样子,仍是硬着心应承了。若给他自由一点的空间可以让他开怀些,他愿意尝试。那次无意的伤害却如一股无形的推力,他是得到了他的人,却反而将他与他的距离推得更远了。甚至比那空落无碍的十年更加遥远。
  床头的矮几上搁着一只白釉宽口的瓷瓶,手掌大小。塞住瓶口的布塞已经不在了,空了的瓶子静静竖在矮几上,昭示这屋子许久不曾居住的冷清。
  朱棣默然躬身坐在床榻上,伸手拿起了那瓶子,握在掌心里细细摩挲。瓶中曾经装的是一种晶莹的软膏,专门用来治愈化脓的创口。嘴角无声一笑,想起那人咬着唇把头侧转开,蹙眉忍受他蘸了膏剂的手指缓缓送入到他体内,来回均匀地涂抹。任由他曲起他一条腿,曝露出他身体最隐秘的所在。
  自上次之后他对这样亲密的接触漠然了很多,既不抵抗也不迎合,任由他似调弄一般地上药唯独脸上是面无表情的淡然做派。仿佛暗暗向他昭示,这些已无法再令他难堪和羞辱。或者说,他强迫自己无视这样的难堪和羞辱。
  包括他吻着他的时候,他只是默然地承受着,唇舌却似麻木毫无回应。他只当自己是个身份卑贱的奴仆,得到主上的宠幸眷顾,那不过是主上自愿的施舍,却与他全然毫无关系。他更不会贸贸然交割了自己的心,妄图去换取对方更多的垂怜和荣宠。他不屑那样做。
  想到这里朱棣怅然一叹。十多年来很多变数,譬如他的样貌,譬如他对三保的情意。唯一不曾改变的是那人骨子里坚钢一般的孤傲,从他第一次遇到他开始,就已根植于他的骨血之中。所以当他伤了他的自尊时,他给予回应的,便是这死一般沉寂的漠然。
  牧场外马蹄声哒哒作响,想又有谁进来了。不多时有人闯到了门外,正是炼兵场的张玉。最近两个月来朱棣时常来牧场的瓦舍里静静坐上一阵,张玉朱能都知道该往此处来寻他。他见朱棣在里头便恭敬地请见,知道他在此,更不敢贸然打扰。
  “王爷,今天又收到从金陵来的密信了。”
  朱棣轻轻搁下了手中的瓷瓶,起身走了出来。随手关上了门,才转身来接张玉递上的指节竹筒。
  照旧是手掌大小一方密信,朱棣逐行睇着,一边眉毛高高地抬了起来。
  本来今年先太祖皇帝的忌日,还真的让他心思沉重,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坐立不安。既然如此,朱允炆,欢迎你派人来行刺,本王,还真的没想到好的借口可以避之不往呢!你若刺伤了本王,本王卧病在床将死之人,就算不去拜祭你也不能拿本王怎么样吧?
  只不过行刺这件事由你来做或者由本王来做都是一样的,外人自会把这笔账记在你头上。
  收好密信朱棣交代张玉:“传令狼师燚前来觐见。”
  “是。”
  朱棣立马于牧场外的山林边沿,一望而下是牧场上青葱苍翠的景象,马匹被代守牧场的副将放了出来,成群纵情来回地奔腾追逐。林间有马匹驰驶而来,转瞬即到了朱棣身后。
  “燚参见王爷。不知王爷传召,有何要事吩咐?”黑衣劲装的女子一如既往声线平稳不带起伏,跃下马来跪拜见礼。
  燕王仍是腰脊笔挺端坐在马背上,不曾回头地望着山下牧场。“这次的任务,你挑选八到十名狼师最好的杀手,在四月之前刺杀一个人。”
  “请王爷明示!”
  “就是本王。”
  狼师的女杀手疑惑地抬起头来仰视自小栽培了自己的主上,目光疑虑不解,以为自己听错了王爷所说的话。“王爷?”
  尊贵的主上却轻声笑了起来,缓缓一叹。“你没听错,本王要你派人刺杀的对象,的确是本王自己。不用问什么原因,但是务必传达给你的杀手,这次的行刺务必要真,本王要真真切切地见血!”
  这样的命令着实叫人费解,但想到主上乃是做任何事都有目的计谋之人,燚亦只好领命安排。这次的任务虽说是做戏,但要做的真,难度却比真的刺杀一个人还要大。
  牧场下的山坡上有马匹遥遥驱逐而来,马背上白衣轻衫的身影点缀在满坡苍翠之间如玉光倾泽。朱棣忽而淡淡笑起双手持缰调转了马头,冲着山下的牧场飞奔而去。“他回来了!”
  燚尚立在原地,已见马尾遽然摆动在山林里一转消失了影踪。而牧场外的那人轻轻一跃下了马牵行,径自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听到奔脱欲飞的马蹄声,他站定在瓦舍外侧转身来,白衣的衣角随风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all right,我是真个不喜欢建文的班底文臣,所以么,黑了他们一下。。。不过后面,还真的得感谢他们的黑手啊~~~~~~于是JUDY乃果然还要好好努力啊,三保都不理乃了。看吧,随便行使家庭暴力是不对的吧?(神马?乃说乃特意安排了刺杀就是要挽回三保的心?拜托吧你,别一剑刺偏了····)


☆、(三十七)

  刚回到牧场上的人一身风尘仆仆,轻薄的衣衫突显得他身子修长且消瘦。两月不见他的精神倒看似好了一些,异色的眼眸中晴光一掠,恍如一道流光。然而,看见场外遥遥驰逐而来的人,那眼眸却是略略一黯,敛襟垂眉转身前来参拜。
  “奴婢马三保参见王爷。”
  许久不曾挂在嘴边遥远生疏的身份措辞让大踏步走过来的朱棣心中一愣,脚步未停径自走到面前伸手一把将他扯了起来。或许是春日晴光葳盛,他面色微微漾着几缕轻红,倒比冬日病里时的脸色要好看得多。
  他眉目低垂,口称奴婢,叫朱棣心头微微一拧。知他那次以后是刻意明里暗里地要与他生分,无论他面上多么寡淡如水的做派行为上却总是有些端倪的,朱棣不知为何心中暗暗潜出几分欢喜。
  这样的表现,说明他心里不是没有感触的吧?就算对他心生怨怼,也好过他冷淡若茶一切寂空的模样。
  他刻意要与他生分,他却偏偏不允。当下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长臂一伸就将他纳入了怀抱,哪里管代守牧场的副将还在山坡上牧马。三保却是任由他紧紧搂住既不挣脱也不迎合,垂着两手身体僵直随他摆弄。
  “王爷若是无事吩咐,请容三保告退。三保初回牧场,还有杂事要处理。”他音色清冷,用辞细致斟酌,既让人挑不出犯上的毛病,又显推拒生疏。
  朱棣一手揽住他细瘦的腰肢,眉峰一挑唇角是几分黠然的笑意,手指轻轻为他捋了捋发鬓。“本王找你,自然是有吩咐的。”说毕拉着他一同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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