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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韶天阙[洪武32 棣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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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一手揽住他细瘦的腰肢,眉峰一挑唇角是几分黠然的笑意,手指轻轻为他捋了捋发鬓。“本王找你,自然是有吩咐的。”说毕拉着他一同进了屋。
被他一手拉着,三保亦只得安静无语。到了瓦舍门口忽而想起了什么脚步不由一顿,手腕轻微挣了一下。“王爷但有什么吩咐,就在屋外说吧。瓦舍简陋,请王爷不必纡尊入内了。”
他这样说着朱棣却只管推门进去,觉察到他手腕轻轻挣动不由施了两分力将他拖了进来。门彭地一声合上连带着握住他手腕那人突兀一个转身,手臂一伸竟将他整个人撑住。朱棣两臂支撑在门上,把他圈在自己与门壁之间,低下头来眼睛牢牢看着他的。
他开口,声音却透着令人着恼的揶揄。“这瓦舍本王来过多少次,床本王也睡过,怎么今日反而要尊贵起来,连进都进不得了?”
三保背脊抵在门上,狭小的空间逼迫他不得不与他气息交融。他低下头挨得这样近,几乎他一个抬头两人的唇就要贴着了。听他说那些话,叫他又想起几月前病着的时候,他不肯住回王府,他便天天来牧场陪他。更有一晚雪下得大了便索性与他挤了一床,竟连府上都没回去。窄小的床上睡了两个人显得拥挤不堪,他却乐在其中侧身躺在他身后一手给他枕着一手松松搂在他腰上,时不时地温湿的舌尖轻轻在他耳垂上扫过,惹得他病得昏昏沉沉仍是一阵一阵不住地战栗。
那次的事两人都没再提起,三保知道以王爷的脾气即便不再生气定也会生分疏远不再信任他,正是应了他常说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然而,事情却与他想象的颠倒了过来,这一次,以往坚钢冷硬的性情竟对他不适用了。
默然看着他,三保敛眉无声一叹。时而无情狠辣,时而又这般温情如火,到底他是要怎样地玩弄于他才肯罢休?
“王爷若有什么事,现下就吩咐吧。三保随时候命。”
那人眉眼一挑,唇边已溢出几分笑意。“两个月没见到本王,也不问问本王好不好。怎么一味心思地要寻事做?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吩咐了?”
“是。”
然而,接下来并没有听到预想中吩咐他做事的话语,那人只是拿幽深如古潭的眼眸静静看着他,右手手掌在他脸上细细地摩挲。自脸颊到裸//露的颈项,拇指或轻或重地揩着他脸颊,到耳朵,最后重重落在他唇上。
覆上来的亲吻温软而绵长,浅浅地,反复用唇擦着他的,一点一点慢慢深入。三保被啄到湿润的唇上泛出微亮的光泽,如封釉在日光下透出的水色,纯澈而诱人。
下颌被轻轻抬起,以至后脑抵住了门板,退无可退。一念思及上次的那事,只觉得对王爷来说他不过是个轻贱的下人,下人的本分不过是服侍主上,不管是以任何一种方式。这样的命运或许在明军铁蹄踏碎他家乡那一刻就已注定,可笑只有他自己还以为能够靠着努力再去挣什么拼什么。其实不过是鱼死网破徒劳垂死的挣扎。
那一次他对待他的方式,让他彻底觉悟了自己的处境。
此刻这样极尽温柔的对待,亦不过他想要从自己身上获得某种满足的宣泄罢了。既如此,他便任他去。诚如他所说,身为奴婢难道不是应该好好服侍主上吗?
顺从地闭上眼睛,唇舌毫无反抗地被挑开,感觉对方湿软的舌以不容抗拒的坚决度入,纠缠挑逗着他的。他下意识躲了一下,却被勾缠住,如绞缠在一起的灵蛇,蠕动摩擦。
到他放开的时候,两人的气息都已渐显急促。三保有些恼恨地折了折唇角,明明想着那不过是在侍候主上,却总是被他轻易勾引出心底深处的渴求。到头来,狼狈的那个人反而是自己了。
朱棣手掌仍停在颈间缓缓抚摩,拇指若有若无地捻着耳垂,让他禁不住地战栗。三保缓缓睁开眼,恍惚竟看他笑得恶意。“这就是本王要吩咐三保做的事了。”
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痞痞的话三保不由眉宇一蹙,早知道留下来是这番模样真恨不得那日未能及时一走了之。然朱棣看他心有微澜似不甘愿亦只轻轻一笑。“这几天好好歇着,过阵子本王带你看看农庄新训的一支骁骑——神机军。”
三月中旬,杨花已开尽。眼见着离先帝的忌日越来越近,诸王封地离金陵远些的需前去祭拜都该准备行装上路了。或许是朝廷那边亦心有忌虑,北平布政使司张昺等人得了黄子澄等人的授命,隔三岔五地便来农庄兜转巡察。地下密室虽做得隐秘,却也怕他们忽然就翻出了什么端倪,每每张昺带着兵丁以各种理由来巡视农庄,张玉少不得小心翼翼地陪着。
好不容易送走了张昺,张玉在外头等了好一阵,确定他们不会去而复返才下了密道。
朱棣正在验收新一批神机骁骑的训练成果。三保本想托辞不来,哪知朱棣沿途亲自先到牧场来,叫他避无可避。
朱能命人在四十丈处竖起稻草扎的人形靶,每一靶间隔一丈,共竖了十靶。
因炼兵场空间有限,神机军不能骑马演练,朱能命他们徒步持铳完成列阵——躲避——射击——交阵——更迭——射击的整套训练程序。新兵见燕王在此个个争先表现,一套演练下来四十丈之内十有八九中的,令朱棣大为赞叹。朱能献上一支神机军新配的火铳,特地也给王爷配了一柄。朱棣接过来一看,朱能呈上的是一柄三眼铳,如同合并的三支火铳,安置有三个药室可三炮齐发,增加了火铳的杀伤力。
朱棣吩咐左右行赏神机军,手中拿了那支火铳,与朱能一道出了炼兵场。朱能转身扭动了机关将密道封闭,听朱棣问道:“现今神机军的共有多少人马?”
“共有一百二十人。这些都是骑兵里头挑出的好手,又着重训练了火铳的使用,在战役中可起到奇兵突袭的作用。”
朱棣点了点头,反手将火铳举到眼前,似有所思。“上次朝廷借了一万军士,如今招募起来恐怕没那么简单了吧?”
“是。一时之间确实困难,上次借兵以后,末将总共募得的新丁,不过千余人。”
眉峰一蹙,转眼看了看默然跟在朱能身后的三保,他面上平静无澜,目光看着脚下农庄不知在想什么。“三保?关于募兵一事,你怎么看?”
三保看似出神听朱棣问话,却即刻回转目光望住了他,唇角提起当着朱能的面终于回复如常,不见半点异样。“王爷可曾想过,朝廷向诸王借兵,王爷何不依样画瓢?先前湘王晋王都已辞世,他们旗下兵力虽不及宁王来得雄厚,但好歹也可一用。三保听闻有些兵士失去了安身之所,索性落草为寇。军士也好,草寇也好,出来混的莫不是为了一口饭,王爷不如将山野流寇也编整为军,这样一来,兵力岂不是可以大大扩充?”
一席话说得朱能抚掌击节,连声叫好。“末将怎么没想到呢?这些流寇虽不上台面,然也是纪律有序的汉子。末将这就去安排,把周边府县山林按区域划分,找那些草寇谈判去!”
朱能性子急,一有了眉目立即就去安排落实。朱棣看他高兴便也随他去了,农庄田地里有几个雇佣于王府的农夫正在耕作,远远看去倒是一派农耕渔作的安详景色。
空寂的农庄草舍下只剩了朱棣与三保两人,那人望住他目光微含笑赞,叫三保又有些不自在起来。果不其然,朱能一走,朱棣便转身逼近了两步,近到与他面对面不足两尺。他英伟的身姿总是有些压迫感的,三保只得仰面看他来迎合他与他半个头的差距。
他走近两步手中随意掂了掂那把火铳,拉起三保一手放在他手掌上,大掌包容将他整个手握住。“这个就送给你吧。”朱棣眉眼含笑,眼眸中又是黠光一闪,“就当做是你帮朱能出了个好主意,本王给你的谢礼。”
三保难得地没有推拒,垂首看着那把铜质的火铳,手还被他轻轻握住,没有放开的意思。“多谢王爷。”
“不必同本王客气。因为你的主意,本王忽然想到,本王的十七弟宁王那儿,有一支收编的蒙古骑兵,既彪悍又精锐。他们若能供本王驱使,岂非神助之力?本王要好好想想,怎么把这支军队借到手啊。”
他语重心长地说着,握住他的手掌紧实有力,一如十多年来他所认识的王爷。朱棣却是微笑着回转头来,伸手为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走,本王送你回牧场去。”那一刻不知为何,三保心中恍惚有感动,这样俾睨天下的男人,跟随着他直叫人身死而无憾。然而这样的男人却独独对他温情永俦的眷恋,不知是幸抑或不幸?
作者有话要说:上午磨叽到现在总算写好了,家里的猫咪不停出状况(翻水又打架)要弄死俺咧···然后中午还小憩了一下,嘿嘿嘿亲们发现没啊?某啖其实真的很大方的,仔细数数,几乎章章都有小豆腐啊!看吧看吧,按照设定在战争之前三保的感情会有一次升华,终于,可以直面JUDY的感情。。。于是某啖小声哼着歌:爱真的需要勇气·····
☆、(三十八)
春日的黄昏时候不似冬夜那般来得又急又猛,莫测一般的黑。日光稍长了一些,夕阳在云端沉入时,东天的地平线外已起了半轮如水迹一般浅淡透明的月痕。
一匹马载着两人,踢踢踏踏在山道上悠闲地慢慢沿路踱着。朱棣手中持缰,臂弯松松圈住了身前的人,一路无话。他不曾开口,端坐在身前的人更是噤无声息仿佛不存在。静逸空寂的山林间只听得马蹄声起伏踩踏,偶或发出几声轻微的喷嚏和昂昂嘶鸣。
农庄建在王府后山的半山处,而牧场则在两个接连起伏的山体间平坦的山谷中。越过整座山的山峰,大约方圆十多里地,山后是一片浩渺的湖泊,由无数个小而深的湖泊群相连相括构成。站在山腰侧峰望去,那湖泊群如缀落在赤石之间青碧的美玉,在日光下反射出透亮的光泽。所谓湖光山色,正当如此。
朱棣说是送三保回去牧场,却并没有走最近最直接的路途,反而在交岔路口折转了马头,沿着开拓不完全的山路绕道到了山后。侧峰陡立,这一边的山石异常崎岖,山路也极为难走。靠近侧峰边缘的地方山石都□在外,光秃秃地不长寸草毫无覆盖,显出山石平滑棱角却尖仄锋利。
把马匹留在树林与山石的交接处,朱棣拉着三保徒步沿着山石慢慢走至侧峰边沿。
垂直壁立的山崖如被生生截断一般,猛地断裂在脚下。空落的山峰外借着天际余光一眼望去,只见湖光生色翠渚碧波,美如仙幻。脚下踩着倾斜探在半空的山石,山风陡然而生,将身上轻薄的衣袍张扬起来,满襟盈袖如欲凌空而起。
朱棣长襟当风临湖而立,威扬的眉锋精盛的神情难得变了平和如水,半生征战披沥生死的血气此刻仿佛被眼前这景色融化,变得平缓而温和。他迎风轻轻一叹,像是说给三保,更多却像在自嘲:“三保,本王是有些倦了。”
三保却完全没料到这样的话会从他口中说出,一时微怔不得反应。朱棣侧目睨了他一眼,仿佛猜得他想着什么,不由淡淡一撇嘴角,朝他伸出手笑道:“来,陪本王下去走走。天色还早,本王想着这条路可多走一阵,这样本王亦可多陪你一程。”
说着伸手轻轻握住了三保,沿着脚下天堑长虹一般陡峭的石壁道慢慢朝下走。两人一玄一白一前一后,远远看去仿若画面上的点。天际最后一缕霞光沉下去时,两人将将下到湖泊边上,迎着湖面飒爽的风,耳听一片轻潮拍岸之声。
湖边的泥路渗入了山体上流失下的石沙,踩上去松软绵柔。湖边芦草正葳蕤,草丛中虫鱼唧唧有声,在轻暖的春夜下欢畅明快。
手被他轻轻握住,传递着他带了魔幻一般的体温。连日来朱棣对待他的态度都是这般温和带着无边黏腻,叫他铁了心要与他保持距离的决定又飘摇欲裂,快将分崩坍塌。他的态度时而如狂风猛雨,时而又如春江轻潮,完全叫人摸不着方向。方才听他自嘲似地轻叹“倦了”,却让他心里无来由蓦地一扯,竟似疼痛。
三保目光融在无边夜色里,擦着天空渐渐明朗的月光,定定然落在朱棣发鬓边。那里,也有了些许难以察觉的华发了罢?在无声流淌的岁月里,曾经叱咤沙场的王爷,和所有人一样也会老去,铁一般的意志也会消磨。然而到如今将近不惑之年,他却仍为命运牵绊,要去搏一场非天命所归即魂飞烟灭的战役。他的心境几起几落,如今又该是怎样的愤恨难平?
像是觉察到他投射的眸光,朱棣侧转头来与他四目相望,忽而说了一句叫他心里狠狠一窒的话。“三保,其实本王有时候会去想,若没有中间那如隔云端的十年,如今你我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他与他十指交握,指端如钳节节紧扣,仿佛有轻微的疼痛自指节泛出。习惯了他呼风唤雨的气魄,忽然听他说着这样的话,十年前那一幕猛然摊开在眼前,竟叫三保心里抽了一下鼻端微涩。
若没有那十年,他会与他如何执手度过这人生沧海?却不像今时这般如在河川的彼端,一个不愿过来,一个不愿过去。
那人却似沉浸在过往回忆中,感慨良多。“本王一生征战,从来过的都是今日不知明日的时光,亦从不曾在意过,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有什么是不可得的。三保,本王这样混乱的一生遇到了你,得之甚幸。”
他的手指轻轻抬起,在他瘦削的脸上无声捋过。“本王一直记得那时王府书斋门外,强忍一身委屈眼中决然有情的少年闯了进来,将我一生混乱的战火都熄灭了。若没有那十年,你会不会一直那样爱着我,陪我看过生命里最祥和静谧的风景?”
命运之谜,永远不会有解答。那沉浸在时光长河里被刻意雕琢的模样,若没有这次的决裂,没有他不屈对抗的绝然,他又岂会再想起?即便是想起,又该是怎样食过而无味的鄙弃呢?
事到如今,不过如此。他与他沿着命运的轨迹追奔突袭,却最终走失在交臂之间。若他多信任他一分,今时今日,最终亦不会如此罢?
只是朱棣今夜这般的善感,倒叫三保一时难以适应起来。他轻轻一笑扬起了眉眼:“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王爷何必感慨?王爷这样的人,注定了不能也不该去沉湎那些如烟荣华,贪享常人可得的安逸。王爷的一生,亦注定了将会是铁和血的一生,永伫雷霆之上,九霄之巅。”金戈莽月,铁马冰河,用无数茔台朽骨来垒叠君王的梦想,唯独没有水月镜花。
十年前他想过给他铁和血的倾注,至今唯是。再不提风花雪月。
他说得句句在理,这话亦如他血脉中深埋的倔拧,即便这血肉之躯已化去消散,那渗在骨子里的气节也不会弯折磨灭。那日他那样对他,本就是错得狠了。致使如今无论怎么伸尽手臂,他与他亦相隔那一寸不能掌握的距离,触碰不到。
朱棣只得淡淡一笑,挽了他的手转身往回走。“本王送你回去吧。”
手指仍是扣在一处,朱棣拉着他沿湖泊岸边的泥沙野径,缓缓而行。衣衫擦过岸边野草芦苇,沙沙轻响。
两人默然并肩走着,全然没有在意,侧峰山体光秃的石壁旁,不知何时潜伏了一个魅影般虚无的黑衣人。
那人全身黑衣如蝙蝠一般倒挂在断壁上,将身影完全藏于边沿倾斜的山石下方。月光照在突出的山石上,山石的斜影与黑衣人的身影完全重合。他两脚倒扣在石缝中任由身躯垂挂,右手轻轻搭在左手手腕上,一只两指粗环形如臂镯的机簧上扣八枝短箭,以左手手背和弯曲的指节控制方向,尖利的箭头对准了山壁下湖岸边的两人。
黑衣人手腕上短箭仅一尺来长,每枝箭如成年人小指粗细,箭头比一般的羽箭更为细长尖利。当箭矢射出时,在特定的力量点上,这样细长的箭头能更为轻易深入地刺穿躯体。箭头后方延伸成菱形的倒刺钩形,三支倒刺上均刻出无数细小的羽刺,必增加致命的杀伤力和取出的难度。
蒙面的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调整着镯箭的角度,静静等候湖边的两人靠近。
湖水上映着半弯莹亮的月色,随波纹轻微晃动。
四野的鱼虫蛙鸣仍在唧唧作响,端的一派平和生动景象。
陡然间毫无预警地,湖面上那轮微漾的明月唰地一声被什么东西射破,咚地没入水中半声轻微闷响迅速隐没,徒留那水中月色被猛然荡漾开的水波摇曳成一晃碎银。
直觉情况有异,三保极为迅捷地侧身一个飞踢,将将踢开一枝飞射而来的短箭。然握住他的那只手蓦地往下一沉,身边那人突然哼了一声捂着肩膀侧了一下。
“王爷!”
三保警觉地感应着四野的动静,心中一惊忙扶住朱棣。借着月光发现他左肩窝处插了一支短箭,深深没入血肉。三保即刻运起全身内息,竟全然感觉不到对方的杀气或者任何的内力气场。心里的警戒提升到最高,对方竟然能将气场完全隐没,可见功力之高。而王爷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中了箭,此刻天黑看不见他伤势,万一箭上施毒可怎么办?
决绝如铁石般冷硬的心,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惊慌。
朱棣这厢一手捂住肩上伤口身躯却是不自觉去挡在三保前面,心念一闪倒不料狼师的人来得这么快,场合不对只愿不要误伤了三保。方才一箭他其实完全可以闪避的,但念及自己苦心安排这场戏无非就是要真硬是挺身迎了上去,任由那不起眼的短箭噗地刺穿了肩膀。
“本王无妨,快快离开这里!”
三保如临大敌全身戒备,他扶着朱棣极其谨慎地往山壁外撤去。就在他一脚踏上断崖的石阶时,忽然身边的人脚下一滑整个人往下一沉。
朱棣正要踏上石阶猛然一阵晕眩,一脚踏空几乎仆倒在石阶上。左肩伤口一阵阵麻痹如潮水向外扩散涌出,竟是用了某种麻痹的药物,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若对方是狼师的杀手,又岂会在箭上施药?
正一瞬踌躇间,头顶上方突然咔咔微响,箭矢破空的撕裂声向两人兜头罩下。朱棣终于肯定对方绝不是狼师的人,不由用力推了三保一把,喝道:“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某啖终于死回来更文了。抱歉让亲们久等了,因为刚回来今天处理了一天事务,所以不得不加夜班把欠下的一章写完。。。。其实在外面的话都有脑补磨牙想要写这两章的感情升华了,朱棣啊朱棣,乃真是没有姓错啊,居然这样也能中招俺真是服了乃了!算计人者恒被算计之,亲们可以猜一下真正刺杀JUDY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猜中可得三保亲吻一枚·····吻JUDY!
☆、(三十九)
几乎是朱棣低喝的同一时间,断壁上方短箭连弩齐射。那倒挂在石缝上的杀手脚尖一撤,便轻松从断崖上翻身落下,黑色斗篷迎风展开,真个如蝙蝠一样轻盈滑行。他在陡立的山壁上一边寻找落脚的支撑点,手上迅捷调整着镯弓对准底下二人,连环射出短箭。
短箭八八连环,那人腰间别一只特制的箭袋,每发出一环他伸手自箭袋中撤出箭矢的速度,快到令人难以想象。但见他右手在袋口一抹,便擒出四支箭矢,然而当他手掌擦过镯弓时,那四支的箭矢裂变为八支,精准无比地卡入弓弩的机簧中。右手撤离的同时他拇指食指的指腹在镯弓两侧轻轻一按,短箭便嘣然离弦。
因箭身比一般的长弓羽箭要短很多,也细致很多,又因机簧的弹力,箭矢裂空激射的速度和力度都比平常的羽箭要猛上数十倍。方才三保侧身踢开那支箭矢时,但觉箭身上一股冲力极其强劲,即便遇上踢出的对冲力量,也几乎毫无减弱箭矢的张力,只是微微一侧偏离了方向,斜刺里射出咚一声直入湖心。
箭锋冷厉,几乎每一箭都对准了石阶下的两人,杀手迅捷的身手如织出了一张网,箭箭致命将朱棣和三保困住。
三保被朱棣一把推开,仓促间仰面只见石壁上方射出数十支短箭,迅猛的去势直指朱棣所在。然而他似乎有所不妥,用力推了他一把行动只见滞缓,眼看躲不过那密集如雨的箭网。三保立即飞身扑上,两手扶住朱棣借着冲力在山石上一点,就势顺着石阶往外滚开了去。短箭擦着三保背脊肩臂铿然射在石阶石缝,钉出一簇簇火花。
然而弓手的身手比想象中更为迅捷,就在两人就地翻滚时,那人又已迅速调整了落脚的位置和箭尖方向,弓弩在调整指向和箭身卡入时发出轻微咔咔的声响。箭芒密集向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连环射出,几乎箭箭都贴着两人衣衫皮肉擦过,然后猛然射入泥沙之中。
眼前这形势变化完全出人意料,朱棣未及准备俱无兵器在手,连抵挡都不能。况且农庄四周本来都设置了岗卫,偏偏山后这一块因地势险峻有天然屏障而做了空门,距离农庄牧场又十分远,要等庄内的人过来救援,只怕早就被射成蜂窝了。
箭矢贴身擦过之处衣衫破裂,疾速旋转的箭身在皮肉上擦出一道道血痕,速度快到让人觉不到疼痛。两人处于攻势下风极为狼狈,朱棣心念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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