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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韶天阙[洪武32 棣保]-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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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寻思一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报奏建文帝北方大寒兵士无法适应,李景隆已率兵退返山东德州,等来年开春再战燕军。
朱允炆本就是个耳根子软极的人,向来舞文弄墨对那兵家战事也所知甚少,再加上黄子澄深得其信任大肆吹捧,自然就应允了下来。而更离谱的是皇帝不只应允,还特诏加李景隆太子太师,兼赐玺书、金币、御酒、貂裘等物,叫黄子澄冷汗流了一地,也只好咬牙切齿地派人给李景隆送了去。
李景隆一路逃奔至德州,气还没喘上就开始后悔,然而一想到战场的血腥搏杀尸块横飞,又不禁抱柱狂吐,汗水泪水流了一地。过得十来天,京城加急诏书送到,竟加封了官位御赐了宝物,让景隆羞得几乎撞柱而死。送来的诏书里夹带了黄子澄的一封书信,情词恳切嘱咐他一定休整再战,否则不仅李景隆,连带他自己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诏书加上黄子澄的书信,真让李景隆出了一身冷汗,这才觉得此次北伐人已在马鞍上,不是前进灭了燕王,就是后头等着皇帝下旨的咔嚓一刀。于是传召被他丢在战场上的兵将们退回德州会合,等待开春再与燕王力战。
然而朱棣得知景隆会师于德州,哪里肯放他安歇。年关更替,燕军连年都不过了,直接扬旗挥师进攻大同,攻克紫荆关。一路上简直可谓过关斩将声势大震,但凡燕军所过之处基本上不遇抵抗,蔚州,大同等地守将大都望风而降。李景隆得知战训,又因黄子澄书信催促,他本人亦想一雪郑村坝之耻,急忙率军援救大同。
燕王的计划却不是与他兵刃硬碰,惟欲让其跟随燕军步伐北上兜个大圈,是以前哨探知明军远远追随而来,朱棣便令全军行军。两支军队犹如猫玩耗子似的,燕军出紫荆关,景隆率军跟进;而后燕军向北挺进一圈又从居庸关入关回到北平,景隆被结结实实玩儿了一回。
李景隆这回可不是简单被玩儿了的,这一趟北上援战大同乃是寒冬腊月最冷的季节,南军何时受过此等苦楚,再厚的棉衣也解不了这大漠关外的极冻,何况军队出师奔援又没有充裕的粮草,一圈兜下来冻死饿死者大半。待春天到来景隆回到德州时,那一路丢盔弃甲兵械满途的景象可谓惨淡至极,凄凉至极。
直至建文二年五月,李景隆才缓过气来,在德州整顿军士,并传令武定侯郭英与安陆侯吴杰率兵至白沟河会师。明军六十万人马的军队在白沟河驻营列阵,终于再次气势昂扬地向燕军发出了挑衅的战信。
五月的北平天候已有些热,不会再有冰雕的城堡,南军亦不会再因为不适应巨寒而冻死饿死数万。这一次的对决,乃是真刀实枪的对垒。
朱棣派张玉率前锋先行,中军尾随其后。燕王虽不畏主帅李景隆,然而南军胜在势众。这一次的两军对阵,白沟河上南军明字旗旗幡遮天蔽日,黑压压连天军阵中兵刃冷芒闪灼刺目。
阵中,主帅李景隆亦不再是那骄狂轻慢的少年模样,他望着前方探哨奔来的马匹面目冷然,双眸焕发出精厉的光芒。
燕王朱棣,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若不能灭燕,就只能是获斩。所以,我绝不能让你活着走出我的阵中!
作者有话要说:某啖回来啦,有木有亲们在想着我呀?想着JUDY和BOBO呀?嗯,JUDY的不败神话到此要打个中止符了,再接下来的战争中,可是会连续踢到铁板咯。。。。当然,战事成就情事,这个是无可厚非的呐!啦啦啦,亲们来抱抱!
☆、(五十五)
燕军于二十四日到达保定以北的苏家桥,在此安营驻扎,欲循河而进谋攻南军白沟河本营。五月水浅,河水都退成细长分叉的支流如茂密根系,呈爪状分布在河滩中央。整个河滩低陷下去,裸//露出整片整片的石块泥沙。形状各不相似的石块因长年湮在水下长满了绿苔,被日光晒得干枯了,如在河滩上铺了一条浅碧色的绒毯。
河滩两岸野草繁盛,苏家桥一带营帐累叠如一座座丘壑,占据了整个沿河的平地。十余万燕军浩浩荡荡沿河而上,向白沟河行进。此去白沟河唯有这样一条滩涂宽道,为了趁将士士气高扬尽快赶到明军本营,朱棣下令全军沿河行军。
当午的日头兜头照下,连一片可以遮阴的树叶都不曾有。四野寂然无声,只有行军时节奏划一的踩踏声,马队中踢踏有序的马蹄声,踏过石滩草地梭梭作响。除此之外整个军队毫无杂音,队列前进的军士们神情肃穆身姿笔挺,去赶赴一场绝然的邀约。没有人知道生命会在那一个转折处终结,在那里只有不停地杀死对手才能活着走下去。在残酷的战场上,谈不上什么憧憬和目标,唯一的信仰是要争取不被杀死,睁眼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三保跟在后军前列,视线越过前方黑压压一片重盔,凝视在统领中军的燕王身上。那人身着玄色重甲,高头大马更衬得身姿英伟不凡,然而不知是否他过于敏感,总觉得今日这样看着他的背影远远在前头,明明在视线之内,却仿佛再也无法触碰到。而心中的不安随着军队行进愈加强烈,如同一种莫名无形的压力沉沉压在心上。
敏锐的洞察着周遭环境的渐变,三保凝聚精力细细感受周围的氛围。然而,却丝毫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显示对手做下了埋伏。即便真有,前锋有朱能在把守,足够安全;中军是王爷亲自率领的,又有张玉等大将坐镇,亦不会有失;若有问题,最有可能的就是后军。然他一路上不动声色几乎将后方一寸一寸都巡视过了,南军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尾随其后的。可若单单是这么简单,为何心里的压抑焦躁感随着军队前行却越来越强烈呢?
十万人马整齐有序地行进,越过前方的一处谷地和丘壑再往前五里地,就是南军驻扎的白沟河滩涂了。三保吩咐身边一名百夫长前去请示燕王,不如全军原地休整,派出百人前锋先去前方一探究竟。然而身旁后军统领房宽邱福却不予首肯,只道眼下士气正盛,理当尽快抵达白沟河与那明军一决胜负。
若换了平日,三保是不愿多与人争执的,况且后军由房宽率领,自然他的命令更改遵从。然抵不过心律紊乱的慌乱,终是拧眉说道:“房将军自然有你的道理,可若是南军在我必经之途设下埋伏,攻我军不备,岂不是乱了我们的阵脚?此战南军为主我军为客,到时候我们阵脚未稳就被打个措手不及,只怕于军心不利啊。何况只是休整片刻,不会耽误了……”
话未说完却被邱福扬手一挥打断。邱福斜眼瞟了三保哂笑道:“去年南军也是五十万人马,还不是被我等十万余军就轻易破了?这打仗的事情讲究占夺先机,若人人畏首畏尾坐失先机那还打的什么仗来?三保总管还是照顾王爷的衣食起居更在行些,打仗这种粗活,就不必要多费心了吧!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哈哈哈!”
此人素来粗气,说话嗓门又大,一句话说得身边一些个士卒都暗暗窃笑起来。此话分明意有所指,在讥讽他以色侍主。三保看着他张狂嘲笑,犹如被他当众甩了一记耳光,当真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边上房宽见状,忙一手按住了邱福道:“邱将军还请口下留情,当前我们可是去对仗南军,不是来此玩耍的,莫要开玩笑开得没边了去。况且郑村坝一役三保总管立下功劳可谓天大,得王爷赏识原也是应该的。”
邱福听得房宽这劝解之言却不领情,“哦”地拉长了声音不迭点头。“我倒是差点忘了,三保总管也是懂打仗的。这王爷赏识有度,成日军帐里枕头边上耳濡目染,任你是谁也该得了王爷的真传了。不定三保总管这兵法修识,还是王爷手把手教的,可真是——羡煞了我等拿命在战场上拼杀的粗野莽夫啊!”
这话却比之前那句说得更过分刻毒,可见平日里这些将士们是怎样看待他与他的关系的。邱福此言一出,身边一片哄笑之声,却权当是军将间拿来耍弄的逗笑话题,任你怎么愤慨都是没法发作的。三保默然敛眉不去参与,面上不露究竟,手指却狠狠握住了缰绳,指节拳窝绷得都泛了白。
后军这厢正笑着,却听得前方猛然一阵裂响!后军尚未反应过来,只觉脚下地面一阵剧烈震动,霎时间前头马匹受惊,撕心裂肺地长嘶不已。房宽邱福一愣,稳住坐骑抬头望去,但见得前军阵中一阵爆裂轰鸣,火球团团滚起浓烟急冒,却是中了敌方埋伏的火药阵了!
与此同时,前方谷地上方喊杀声震天,突然竖起的明字旗忽然遍插谷口。对方攻势迅猛,燕军才一眼所见旗幡,那□上方数列明军已列队冲下,只见得谷口尘沙滚滚如浪,向燕军呼啸卷来。
燕军列阵如长龙沿着河滩一路前行,朱能率领的前军刚部刚进入低谷,忽闻上方金鼓擂动,一支支火箭遮天蔽日如同飞蝗压天一般地射来。燕军急忙挥戈抵御,纷纷将火箭挥掷于地。哪知这石滩之下竟埋满了火雷,火箭落地非但未灭,更是引燃了埋下的火药,一时间轰鸣声响彻河谷,整部前军被炸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浓烟火球接续不断地爆裂而起,那火光过处便是断手残肢马身人头胡乱飞做一堆。
脚下是埋伏满地的火雷,前方是敌军冲锋的前军,朱能自知手下这前军是保不全了,不由仰天怒吼一声:“一个都不准退!全部给我冲过去!杀光那些狗娘养的!”乃策马冲进轰鸣乱炸的火堆,奋不顾身冲着明军前锋迎头杠上!部下前军见状,亦嘶吼响应,竟以肉身排雷,跟随朱能冲锋以往,毫无畏惧。
乱石滩上又是一阵狂轰乱炸,冲进埋伏区的士卒一旦踩触火药,顿时被炸至肢体迸裂,四肢头颅横空乱飞,鲜血激射飚出。然而这样的场景却未能止住后继的冲击,依然有前锋军士举戈扬戟,呐喊着向前冲去。
朱棣中军在后幸免于火雷冲击,只是这一番轰炸之下生生切断了前军和中军的关联,况且火药轰炸之声震天,连地面都剧烈摇动,骑兵马匹无不现惊乱之象。朱能已冒死率部迎击明军,在他这番突围下火雷皆已炸开,朱棣心头狂怒眼见敌军只来了前锋三部,约三万人马,一把抽出佩剑,下令中军前进,击杀敌军。
龙纹玄青的剑身在日光下凛然焕出一道冷光,朱棣御马冲锋在前,冲过火势滔天的石滩,连人带马腾空跃起。那坐骑四蹄奋力撒开几乎与身体成一线,马腹擦着冲天的火光顶端,长啸连声顿然落地,直奔着冲涌而来的敌军冲迎还击。主帅若此身先士卒,中军后军即刻奋起冲杀,阵势散开格挡如墙,迎着南军的刀锋剑戟挥刀就砍。
一时间两军交锋,刀戟蔽日冷光凌厉,漫天泼洒的血如当空下了一场血雨,四散飞溅。
南军阵中最勇猛莫过于先锋将军平安,他避开朱能朱棣锋缨剑刃,率部数十骑直冲进燕军阵营中央,手中狂刀饮血如闪电般疾速地砍下,往来纵横竟无一人能挡得住他。燕军所部人墙不多时便被他冲出一道缺口,节节败退。
平安俯身低伏于马鞍上,策马直冲,欲图冲散燕军绕至后方,与瞿能瞿茂父子来个前后夹攻。燕军被他冲得即将断出一道裂口,平安仍是左挥右砍刀无虚出几乎是刀刀致命。十来名燕军长矛冲锋刺上来,竟被他齐刷刷一刀砍断,待马再进一步时横向一刀,十余人头颅身躯迸裂横飞!
朱棣长剑在手,正与瞿能往来缠斗,瞥见后方平安行将突围,不由大喝:“旁人都不要管,都给我杀了平安那厮!”
话音未落,平安冷笑一声青龙刀纵向劈下,那刀下一名小卒仰面迎上,正将把他劈成两爿!然斜刺里猛然一撞,刀锋一振几乎脱手掉落。驭马跳入阵中的人面白如练霜,脸上神情却是肃杀之厉。野兽般幽然冷厉的神芒在他眼中一闪,一柄玄青铁扇扇锋如冰已划至平安咽喉处。只听得来人口吻亦是傲然无匹:“平安是我的!”
这才认出此人正是当日在应天城外与他一番激战的燕王随侍。平安不由也是一股热血冲头而上,正好一雪当日被他一脚踢飞的耻辱,当下也是一声断喝:“来得好!”铁扇划至咽喉他整个人往后一仰当即退开,左手擒住缰绳单腿自马镫上脱开凌空踢向三保手腕,却被他手腕灵活翻转那扇锋划做一道圆弧,径自缠住平安腿弯。
两骑贴身擦过,平安只觉腿弯一怵,护膝甲随即碎裂脱落。他无暇顾及手中长刀削向三保腰腹,却被他铁扇如游龙避走那冷电般的青光竟眨眼缠住了刀刃。三保铁扇舞到极致凌厉翻转的只剩了那青锋冷光,在平安刀锋削至身侧时扇锋已然切到他手腕。平安只觉手腕一折当即长刀落地,被切过的创口白骨森森自那淋漓血肉中戳刺而出!
他忙将身子倒翻坐正,然而右腿蹬到马镫却觉腿弯一阵烈痛,低头一看,那里一圈伤痕切割平滑血沫正满溢奔流。此时又有周身燕军长矛密集刺来,眼看就要被捅成马蜂窝,平安只得忍痛纵身一跃,跳上身边一骑喝道:“退!”
其余数十骑立时掩护挡住三保追击,这才护得平安退返阵前。
阵前朱棣正与瞿能父子周旋,双方彷如切菜竞夺,手起剑落只比得谁杀得敌军更多。然而瞿能瞿茂却不肯近身缠斗,只怕燕王亦不得而知,乃是拜了皇帝“勿使我背负杀害亲叔之罪”之福。
双方肉搏惨烈,直战至深夜才各自撤回休战。此役南军只出了三支前锋军,而燕军中伏损兵近万人,回到营地皆是狼狈不堪。
李景隆只觉一口恶气尽出于胸,吩咐众将休整一夜,明日再战燕军。
作者有话要说:又没人看,桑心啊。。。这两章会重点写战争,JUDY开始踢铁板了。可怜的BOBO,被人嫌弃啊。邱福乃不要怪我,由于乃在战争中的不利表现,我决定把这个令人讨厌的角色交给乃!
☆、(五十六)
次日天未明,南北两军就已列阵对峙,齐整盘踞于河堤石滩上了。
于朱棣而言昨日一战乃起兵以来第一次打到如此狼狈,着实可恼;于李景隆而言昨日却是一雪前耻打破了燕军不败神话的起点,理当一鼓作气将燕王打垮,让自己褪去纨绔子弟的浮夸外衣,成就建文朝第一名将的声望!
天际的曙光次第染亮黑沉沉的云层,当第一缕日光冲破云层时,南军的金鼓猛然擂响!那鼓声比之昨日更为激壮,咚咚咚响彻长空。燕军闻得此声,阵前旗手握住旗幡来回摇动,这厢亦是鼓声撼天,不甘示弱。
平安手腕上厚厚扎了一圈布巾,今日换了长弓。但见他是右手持弓左手拉弦,挺身拉出一记满弓如月,脚下一催战马已奔出阵列,朝着燕军冲将过去。“随我灭燕来!”话音一出,手中箭矢已脱弦激射,直奔燕军前阵。他右手受伤只能握弓,然左手却如疾风般上下起落,一旦箭镞离弦手已探入箭袋,三支箭刚射至燕军阵前,另外三支并已搭弓上弦。如此神速实可未见,箭矢直如牛毛斜雨飞向燕军。
瞿能瞿茂父子见平安军冲锋,亦紧随其后发起攻击。此次南军先锋却比昨日更增一倍,平安瞿能瞿茂各率两万,光是先锋部就来了六万余人。拜昨日郭英的火雷阵所赐,平安瞿能的前锋军将燕军冲得四分五裂。今日两部军士更是士气昂扬,不顾一切横冲直撞如潮水涌入燕军阵中,见人就砍。
朱能见南军发了疯一般冲上来,哪里还管什么排阵列队,一声怒喝就迎着蜂拥而来的南军冲去。“待小爷来摆平你!”旁人不问,长枪一挑反扣在侧腹,拎住马头直奔平安而去。平安远远奔于冲锋军阵前,手中长弓拉射不歇,箭矢疾飞射向朱能。朱能松开缰绳身躯往马侧一滑只拿脚尖勾在马鞍,却是整个人欲将坠地险险挂住,长枪在手中极速转动,只见那锋缨练芒密密交织成球状护盾,箭镞射中时只得铮铮鸣响,便都往斜刺里飒飒偏折。
两人马蹄疾风眨眼就冲到了眼前,近距离缠斗于长枪极为有利,却是弓箭的致命缺陷。眼看两人擦身而过朱能兜头一枪拍下,力道之猛直要将平安拍个脑浆迸裂。平安再无闲暇取箭只得两手握住长弓当头格挡,哪知右手毕竟带伤受这拼力一击,竟整个人往下一沉几乎堕马。干脆身子往前伏倒背脊擦着朱能的枪身策马冲了过去!
背脊上立时一阵火辣痛楚。
此时两人身后步卒骑兵将将赶到,不由分说刀锋剑刃撞在了一处。冷兵的撞击声冲天的喊杀声一片交错混沌。
朱棣仍率中军跟随前军,此刻端坐于阵中见得前方战事,下令后军不得妄动,着邱福率领三万人绕过前锋进攻李景隆的中军。邱福领命而去,燕军阵前鼓声激变,咚咚咚连贯之声变为两两一顿的短促敲击,三万人马自那黑压压的阵中右侧分列出来,如同长龙阵裂变出一只侧翼,绕过前锋军激战之地,从谷口上方猝然攻向南军中军所在!
然而就在燕军军鼓变化之时,南军阵前持续不断的鼓声亦发生了几不可觉察的变化。原本同气连声的鼓声并未停歇,只是又加入了另外一种清脆的敲击声,其声急促仿佛奔腾的马蹄声节奏规律,似乎亦在暗令军阵的变化。
前锋军混战在一处,眼看平安不敌,瞿能忙带人前来襄助。朱能单挑平安瞿能,双方皆含着一股怒气打得不可开交。而谷口外,邱福率中军三万冲入李景隆所在,却不敌对方势众,只如一股细流汇入无边沧海,厮打得极为吃力。李景隆端坐于军中岿然不动,如同朱棣冷冷望住了他一样,亦是目不暇接直直望住了燕军阵中那指挥若定的男人。
年轻的将帅派出手下三员大将前去阻截邱福的冲击,而他自己却施施然立马于中军阵前,一动不动凝视着对方的举动,仿佛在静静等待着一个机会,能将对手一网打尽的绝佳机会。过得半个时辰之后,邱福终于陷阵,团团困在了南军阵中做困兽之斗。
就在此时,同样静静观望对方战局的燕王下令中军全军出动,列阵长龙从与邱福出列的反方向绕过前军,直奔李景隆中军左翼,发动全面总攻。
看到朱棣亲率中军移动了阵型,李景隆的双目终于微微眯了起来,一股嗜血狠厉的冷光在他眼中一闪即逝。旗手扬旗挥动,李景隆下令中军往右侧绕行,将主要力量全部转移,跟随着燕王行军的方向从后方包抄堵截。
空旷的河堤石滩上,双方军阵占据了整个场地。玄甲的燕军从左侧绕行,而金甲的明军则从右侧退避凹陷开去,形成了一个致命的陷阱。两列军队如同两条逶迤的巨蟒首尾相逐,盘旋缠绕。区别在于金甲蟒的体型更为巨大,几乎是玄甲军的四五倍之多。金甲巨蟒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以搏人而噬的姿态朝着玄甲军后方扑去。
只在李景隆命令中军列阵绕行的同时,原本按兵不动的燕军后军的末围突然响起了一片冲锋之声!率领后军的房宽猛然一惊,竟是平安瞿能调动其部下一半前锋军绕至后方,出其不意如狂蜂一般冲进了后军。房宽大惊之余立即奋起抵抗,奈何此等情况出乎意料,待反应过来先机已尽失,片刻即被南军冲散了阵列。只得与明军近身相搏,拼命砍杀。
朱棣用兵一贯以奇制胜,在以寡敌众的情势下正面冲突的胜算是极小的,是以这一次也无例外地用了侧翼夹攻。只要邱福能挺住,这中军一道摆下去两面夹攻,定能将李景隆打得体无完肤。
阴鸷幽黯的神芒如一道冷电划过燕王的眼眸,当中军全部到位后,朱棣即下令全军总攻,不败南军誓不后退!玄甲军杀声冲天而起,黑压压一片如同飞速流转的乌云,朝石滩下明军的中军压顶攻下。
燕军势如破竹极为轻易就攻入了南军腹地,轻易得令人不可置信。朱棣生性多疑自然也觉得诧异,然出弓岂有回头箭,他手中长剑挥砍不止,直奔李景隆驻马的方向杀过去。若能一剑砍了李景隆还怕南军不溃么!然而李景隆居然没有丝毫退却,他一拧马头跨越奔来,迎面朝朱棣放声笑道:“素闻燕王殿下自来善战,岂会不知这兵法上有一种军阵叫做蛇幡阵!今日就让你也见识一下我的李氏蛇幡阵,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正当此时,那尾随燕军的金甲巨蟒刚好赶到,南军以燕军所在之地为中心迅速合围,正如一条巨蟒首尾合一,盘亘相连再无生门,将燕军团团围困在了阵中。
南军金鼓敲击声又再变化,这一次是鼓声齐响三长一短,更是气势勃发所向无匹。
眼下形势突变,全然低估了李景隆的能力。鼓声一出南军迅速合围,便将燕军陷入了苦战。此时再不管前锋中军后军全部入垄,平安和瞿能更是往来纵横,大肆砍杀。随着鼓声愈加响彻云霄,李景隆立于阵中大喝道:“燕王已经遇困,哪个擒杀了燕王的,赏万金,封万户侯!”
南军立时爆发出一阵血勇呐喊声,人人争先恐后扑向朱棣所在,只等着拿他领头功请巨赏。张玉长刀不停挥砍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朝朱棣大吼:“王爷快走!”然而李景隆狂然大笑,外围明军裂分两环,环环相套往来不止,即便杀得出内环,却哪有力气再战外环?燕王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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