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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三个世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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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你姐姐,念慈,我……”
  “你不要我这个妹妹了,我知道。没有关系,是我活该。
  没有人要我,我习惯了。我不好,我不好。“
  “我要你,我关心你,念慈。但你必须冷静下来,和我谈谈。”
  “不!不!”她歇斯底里、沙哑地嘶喊,泪水滚滚而落。
  “我不要你的慈悲!我不要你的怜悯!不要你可怜我!”
  “念慈,我……”
  “带着你的高贵、你的无私、你的完美,走开!走开!”
  章筠不敢前进,念慈的反应和言词,再度绞痛着她,她望着她,也再一次感觉到那强烈、深刻的联系。
  “我不要你可怜我,为什么你不明白?”念慈痛哭失声。
  “你曾经爱我。你不爱我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可是请你不要可怜我,我不是可怜虫,我是你妹妹,我不是可怜虫。”
  “我仍然爱你呀,念慈。”
  “不,你离开我了。你把我丢在山上,让那些人嘲笑我、欺负我。”她开始抱着自己的身体摇摆,哭得像个无助、无依的脆弱小女孩。“你走了。我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你还是走了。爸爸生气,骂我没出息,没有用,废物。他打我,因为我不要你走。我是废物,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会怕。我好怕,姐,我好怕……”
  泪水泉涌而出,顾不了那么多了,章筠上前坐在她旁边,将她拉过来拥住。
  “不怕,念慈。姐在这,姐没走啊,姐在这。”
  念慈紧紧抱住她。“你走了,没人跟我说话,没人教我写字,没人教我读书。爸死了,他们说是我害的。我不吉祥,我一天到晚生病,我走路都走不好,他被我的病和愚蠢害死了。”
  “胡说,他们胡说的,念慈,不要听信这些胡言乱语。”
  “我会走路了,姐,我现在走路不那么常跌跤了。我天天走路,走好远好远,跌倒爬起来,站好,再走,一直走,一直走……你教我的。”
  “我很高兴,念慈。”章筠碎心地温柔哽咽低语。“我好高兴。”
  “小弟死了,他们也怪我。是我的错,我的错。”
  “他自己不学好、不听劝,怎么怪你呢?”
  “他们说我是扫把星。”
  “你是念慈,你是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我告诉你的星星的故事,你还记得吗?”
  念慈仰起泪痕满布的脸,小女孩的神情不见了,她眼中闪着少女情窦初开的光辉。
  “他说我是小星星,他说好多好美的话。”那光辉瞬间消逝,“然后,他也走了。他说抱歉。他说抱歉,那是错误。他说那是错误。”她忽地狂笑起来,但更多眼泪淹没她瘦小的脸。
  “念慈……”
  “我怀孕了,他说抱歉。我怀孕了,他说那是错误。我怀孕了,他走了。”她说一句,哭一阵,说一句,哭一阵。
  章筠小心地扶住她的双肩,望住她,“念慈,小孩呢?”
  “小孩?变成血了。好多好多的血,从我身体里流出来。
  好痛好痛。“凄楚地,她首次真正望住章筠。”但是你不会了解,你从来没有痛过。你才是那颗最亮的星,星星是不会痛,不了解痛的。“
  章筠不自觉地抓紧了十指。“告诉我,念慈,流血之后呢。你怎么做?”
  “你不了解。”她没有回答她,摇着头,继续喃喃,“以初了解。除了以前爱我的姐姐,只有以初不会笑我。他对我好,他了解。”
  章筠的手由女孩肩上掉下来。“你发生这些事,以初都知道?”
  “他了解,他统统了解。他对我好。不要傻,念慈。”她开始学以初的温柔口气,重复他对她说的话。“失足一次,可以站起来,重新开始,这和你跌跤再站起来,重新起步是一样的。为自己活,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和想法。”
  “你告诉以初,没告诉你姐姐?”
  “我没有和你争。他对我好。你出车祸。我错了。我没有和你争。你不放过我,我不放过我自己。我没有再自杀。
  我不会。我要惩罚我自己,痛一辈子。你不要找我,也不必找我。我不要你原谅。我不原谅自己。“
  念慈忽然跳下沙发,行进房间,将门砰地关上。章筠没有过去,她坐在那,看着门,脑子是空的。
  第十章
  她和以华回到家时,以初也是同样的表情坐在沙发,望着门的眼空空洞洞。看见她,他很慢很慢地站起来,眨了好几下眼睛。
  “我……”他咽一下干涩的喉咙,“我以为你走了。”
  章筠心中充满酸楚,静静地说,“我不会不告而别的。”
  以华在他们之间看来看去。“你要走去哪?”他的火气升上来。“要走也不该是你走。大哥,你怎么可以……你太令人失望了!”
  以初只渴望地紧盯住章筠,她的意识和整颗心也只有他。
  “你明明仍深爱恩慈,你怎能……难怪你那么轻易就和向伟志交上朋友,说服得他服服帖帖;那么容易就安抚了妈。我实在想不到你……”
  “向伟志!”忽然,章筠听见了。她望向以华。“你刚刚说”向伟志“吗?”
  “是啊,就是我跟你说了半天你没听到的愣小子嘛。他……”
  章筠转向以初,目光炯炯。“你见到他了?我那个朋友,伟志?”
  “你的朋友?”以华迷惑了。
  以初很慢地点一下头。“他来找你。”
  “他来了?伟志来了?老天!”
  以初以为他不可能更绝望了,她兴奋的反应却又把他推入更深的冰窖。
  “他在哪?伟志人呢?”她抓着他的胳臂急切地问。“我要见他!我马上要见他!”
  机械地,以初又点一下头。“我带你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伟志怎地变成恩慈的朋友了?”
  以华问。
  没人理他,他们已走出去了。他也赶忙跑出去。
  ◇
  ◇
  ◇
  “以初!”开门见是他,伟志很高兴。“我以为明天才会见到你。你联络得到……小筠!”
  以初站开一步,注视章筠和伟志互相伸手紧紧一握。
  “伟志!”
  “小筠,我说不出有多高兴看见你平安无恙。”
  接着他们笑着拥抱。以初看得出那是好朋友、好伙伴的拥抱,仍然,他感到满不是滋味。
  “谢谢你,以初。”伟志感激地握住他的手。“谢谢你送小筠来。”
  以初百感杂陈。在他心目中,她是章筠也罢,是恩慈也好,她都是他的妻子。眼前的局面,却像似他将她拱手让人,连个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他并不心甘情愿,可是他既成了局外人,他能说什么?
  “你们谈吧。我回去了。”结果他说。强持着冷静,他面向章筠,“你……走之前,我还会见到你吧?”
  “会的,以初。”她柔声承诺。
  门关上了,以华才结结巴巴找到他的声音。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恩慈要跟他走吗?他叫她什么?他到底是谁?”
  以初推着他僵硬的身子走过饭店走道,走向电梯。
  “他是恩……章筠二三OO年的朋友。他来接她回去。”
  “二三……哎哟!”以华转弯时一头撞上墙壁。
  “你不回去?”伟志愕然。
  她摇摇头,低声说,“暂时不。”
  “为什么?”他打量她。“你变了,变得……”
  “女性化?”
  “有魅力。”他想起以初用的字词。“你爱上他了?他告诉我,你是他的妻子。”
  “我有个问题,”她笔直望着他,“若我们是好友,你就该诚实坦白的回答。”
  “你要知道你的手术。”
  “不止是面部整型吧?我整个人几乎是凌恩慈的再版,从头到脚都是。她穿的衣服、鞋子,尺寸和我的完全吻合。”
  “我们是从事科学研究的,不相信巧合。”他叹一口气。
  “这里面其实还是有好些奇妙的巧合,小筠。”
  听他详述完,她张大眼睛,吸口气。
  “所以我来到这里,有点像是冥冥中的安排。”她喃喃。
  “原来我用的是恩慈的身体。来此后,我的感受非常奇异,好像原来已死的一些东西,一点一点、一件一件的在复苏。”
  “唔,这个现象值得我们下次做同样转换时做进一步研究。”
  伟志还是那个满脑子除了实验就是研究的伟志,章筠原来也如此,遇上不寻常的现象,首先想到的就是进一步探讨。现在,她不一样了。她的躯体中,她的生命中,多了许多生活化、感情化的东西。
  “我最初急着要回去,可是没有几天,我很快融入了这里的一切,人、事、物,就像我一直是它们的一部分。我爱上了以初,几乎一开始就爱上了他。”
  伟志踱开了几步,然后转过身。“你为了他决定留下?”
  “不单是他,伟志,但他是主因。”她又吸口气。“凌恩慈死之前似乎留下许多未了的事。她的车祸,我怀疑和那些事有关。”
  “你找出来又如何?既成的事实,不能因为你代替她活着而改变。”他跨一步到她面前,面容严肃。“你的病人、你的工作怎么办?人不管了吗?”
  “我关心我的病人甚于我自己,你知道的,伟志。”她恳切地说,“但他们不是唯一需要我的人。”
  “这里的人——我想你指的其实只有以初——需要的不是你,小筠,面对事实吧,他或还有其他人,需要的是凌恩慈。你不是她。”
  “我是!”
  他们同时震愕地望住对方。
  “就某方面而言,我是。”她半昏乱、半清醒地补充。
  “你不仅外表改变,你变得不像你了,小筠。你一向理性,头脑清晰,条理分明,从不感情用事。”
  “也许因为我不是我,你们把我放进另一个女人身体的一部分了,记得吗?”
  “思维组织是你自己的,小筠,我们为你借来的躯体,是拿来接受你的思维掌握,做更多有益国家社会的事,救更多人的生命,你现在由这具躯体来操纵你,是本末倒置了嘛!”
  她烦乱地走开。“你怎么知道章筠的脑组织完全、彻底的取代了凌恩慈的?也许恩慈仍有她自己的意识。你们使章筠的意识复活的同时,她的也苏醒了。”
  伟志露出笑容。“听听你说的,小筠。凌恩慈是脑死,再加上她冰冻了三百年,她的意识还会苏醒?你得先说服你自己。”
  “是真的。”她转向他,脸上闪着他从未见过的柔美光辉,同时又有一股女性的楚楚可人。“她在一点一点的苏醒,伟志。就在这儿,”她指着她的脑,“这儿,”她的心,“还有这具冰冻三百年的躯体。她活着,伟志。我活着。”
  她伸手覆面,轻轻啜泣。
  伟志看了她许久。“我从来没看你哭过,小筠。”他轻声说,有些手足无措。
  她缓缓放下手之前,用手背抹抹脸。“我不能走,伟志,现在还不能。”
  他又望着她好半晌,终于屈服的叹口气。“好吧,我等你,你需要多少时间?两天够不够?”
  她失笑。“我哪里知道。你不能等我,你得回你的实验室……”她张大眼睛。“你要如何回去?”
  他从他衣服口袋拿出转控器给她看。“有这个,就可以回去了。这是我后来研究出来的,若不是你忘了拿走,就是我还来不及告诉你。”
  “你没告诉我。”她看过之后还给他。
  换了来此之前的她,定要锲而不舍问他一大堆这个转控器的研究过程。伟志摇摇头。
  “你倒很庆幸你不知道有这个东西似的。”
  “你错了;我走的时候若已知道有它,我绝不会不带的。”
  他点点头。“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我没有说不回去。”但她的口气并不坚定。
  “这样吧。你今晚再想想,明天你若仍决定暂时留下,我就先走,过些时间再回来接你。”
  章筠一时想不出其他方法,她的确还在走与不走间徘徊,真正牵引住她的,还是以初。她菇最后还是要走,没有伟志的转控器,她仍回不去。
  她拨电话找以初来接她,电话没人接,放下听筒时,看到伟志的表情,她不禁莞尔。
  “你已经比我学得快了,我来了好几天才会用手开门。”
  “我观察,并将视窗里吸收到的立刻输入行动组织,而且,”他向她眨眨眼。“我没有双重身分的困拢阻碍我的专注。”
  “是,你历害,科学家。”
  “找不到以初,你如何回去?”
  “哦,不要紧,我口袋有钱,我现在会叫计程车了。”
  “计程车?”
  “你还有得学呢,科学家。”
  。
  章筠在医院时搭过电梯,因此她驾轻就熟地用手指操作它,回到大厅,结果以初就在那等着她。
  “你是……来说再见?”他全身紧崩。
  “我找你带我回家。”回家两个字如闪电般又敲醒了她部分仍处于昏乱的意识。她挽往他的胳臂,轻声说,“我们回家吧,以初。”
  是的,这儿是她的家。她怎么还犹疑着要回去二三OO年呢?她几乎想立刻上楼告诉伟志,她不走了。
  以初眼中升上一层湿雾,骤来的松弛感几乎使他站立不住。他勾紧她。
  “好,我们回家。”他快乐地颤声低语。“我……现在该叫你什么?”
  “恩慈呀,这是我的名字,不是吗?”
  章筠没有听到电话响,是以初起床的动作惊醒了她,但她醒了一半时,仍在梦中的一半却听到了电话铃声,迷糊中,她看到以初坐在床侧的背影。
  “我马上来。”他小声地说。
  我马上来。
  另一个以初,另一个声音在她脑中重复。她闭上眼睛试图分辨、以初正好回头,见她熟睡着,他消消下床,很快地穿衣,出去了。
  章筠听到轻轻的关门声,撑起上半身,看床头的夜光钟。一点四十五分。这个时候,三更半夜的,他去哪?会不会他家人出事了?
  她立刻起来,穿了衣服,跑下楼,正好听到以初的车子开出大门。
  接下来她的行动和反应完全是下意识,不在她思考能力中。她上了以华的车,顺利地启动,加足油门,追了出去。
  章筠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追以初,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这个时候,他去见什么人?
  这个疑问是她脑子里那个纠缠了她好久的声音,不是她的。
  当她看到以初的车在前面不远处时,她十分意外,他出门时开得很快,她不以为她追得上他。
  倾盆大雨没有半点预警地忽然哗哗而落,豆大的雨点敲打着车头和车窗。章筠惊骇地看着她熟练地握着方向盘的手,然后她的眼睛有自主意识般,卖力地穿过浓密的雨雾,盯住以初的后车灯。
  他的车驶上了以华带她去念慈住处的山路。一个闪电照亮了迷蒙在大雨中的以初的车子。她眼睛眨了一下,再向前看时,她的身体忽然开如发冷。
  以初了解。他对我好……我没有和你争……他对我好……
  她甩甩头。
  他了解……他统统了解……他对我好……你不了解……你没有痛过……你不了解……
  “念慈。是你。原来那些神秘的电话,是你。你和以初……我的亲妹妹,我最疼爱的妹妹和我丈夫……”
  雨突然停了,像刚才那场骤雨,是她的想像一般。她停了车,注视以初下保时捷。
  当他把扑向他的念慈拥住,章筠——恩慈,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后,所有被冷冻的一切都回来了。
  不这不是真的。她不相信,她不要相信。发生过的事是一场恶梦,她现在又在作相同的可怕的梦,她不要再经历一次。
  你错了,念慈,我会痛的,你用这种方法来教我认识痛吗?你知不知道,当你小时候,你受尽病魔的折磨,你那么的瘦弱,我有多心疼?你没法上学,在学校受人欺负,我多心。痛?我必须离家去学校,没法再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我多心焦?我每个星期赶来赶去,为的就是要回家来看看你啊!
  “你走了……你丢下我……你走了……”
  她想走,想离开,她的四肢和身体都不听她的大脑使唤。她木然坐着,等着,好像她手无缚鸡之力,可等着她已知将会看到的打击来击得她粉身碎骨。
  破晓时分,以初出来了。一切都和上一场恶梦…样。当他呆若木鸡看向她,她僵硬的手脚才去发动车子。
  以初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上帝,不,别让同样的事再来一次!不!
  “恩慈!”他喊着,跑向她。
  她掉转车头时,他跑到她车窗边,用力敲打。
  “等一下,恩慈!听我说,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他飞快地说着,但还不够快,几乎把他撞倒在地上后,她飞也似的开走了。
  这次以初没有浪费时间,立刻跳上他的车,疾追而去。
  车身因车速过快而轻颤起来,但仍不够快,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
  不要,恩慈,求求你开慢一点。不要再来一次,千万不要呵!
  再一次,上帝忽略了他的千祈万祷。他看见她的车迎面撞上大卡车,弹飞向空中,重重坠落,开始朝山坡翻滚,以初发出广声撕裂他心肺的锐喊!
  “不!恩慈!不要!不!不!”
  “以初!”伟志意外的声音尾音还在,又发出更意外的一声,“以初!”
  面色惨白的以初砰地跪在他面前。
  “以初!你做什么?起来,起来!”他怎么拉他都不动。
  “求求你,伟志,求求你救她。我知道你可以救她。求求你1”
  “救谁?你起来再说好不好?”
  “恩慈,救恩慈。你一定要救她,伟志,求你救我的妻子。
  求你救她。“
  伟志叹一口气,放弃了,不拉他了。“以初,你不起来,你去找别人救你妻子,我不理会你了。”
  以初才摇摇晃晃站起身,伟志把他拉进去,关上门。
  “发生什么事了?”
  “一模一样,”以初仿佛掉进了一个永远无法醒转的恶梦深渊,整个人完全没了生气。“和两年前一模一样。若早知同样事情无法避免,我情愿她不曾回来过,我但愿我没有全心全力的挽留她,让她再受一次相同的苦。”
  伟志听他凄怆的说明,也觉得整件事巧合得匪夷所思。
  “他们这次甚至几个小时内就宣布她没救了。可是我知道她还有救,因为你在这。”
  “喂,你别再下跪啊。”伟志揪着他的胳臂,“你不必如此的,我若能救她,会袖手旁观吗?她在哪?快带我去吧。”
  到了医院,伟志发现则刚、于婷,那位姑奶奶小姐和以华,全部都在。他们看他的眼神使他知道他们已知他来自未来。他们也和以初一样,相信他是章筠唯一救星。
  看到加护病房内的各种维生器材,及接在她鼻子上的管子,伟志皱皱眉。这些东西搬进他的研究室和实验室的话,他看都不会看第二眼。
  他简速地为昏迷的章筠做了些必要检查,转身面向屏息看着他的以初。
  “她还活着。”
  以初说不出话来,只在喉咙发出个松弛的声音。他奔出病房去告诉他焦急等候的家人。
  “她活着,爸。”他承受不住了,面朝墙,脸靠着臂弯,闷声喜极痛哭。同时,他不住继续喃喃,“她活着……她活着……
  她活着……“
  听到伟志的申明,在病房的护士跑去把稍早劝以初节哀,要他准备后事的医生紧急找来。
  他绷着脸直接找上还在病房里凝视着凌恩慈的大胆妄为男人。
  “这位先生,我必须请你离开。你不可以在这危言耸听,影响病人家属的情绪。”
  “你是……”伟志看着他白色外衣上的名牌。“赵医生。
  幸会,我姓向。“
  医生满脸不高兴,还是很有风度地和他握握手。
  “你宣称凌恩慈还活着?”
  “我不是宣称或自称。她的脑暂停止活动,但没有死。”
  医生皱眉。“你还是离开的好,向先生。”
  “他是我请来的。”以初又进来病房。“我信任他的判断。”
  “那么,看他来自哪家医院,娄先生,你可以为尊夫人办转诊,移送过去。台北任何其他医院,任何一位专门医生也同意她有希望复苏,我祝福你。”
  “请留步,赵医生。”伟志留住欲拂袖而去的医生。“你的观察和诊断没有错,但是请再给他们……至少一个星期的时间,还不要忙着宣布她的死亡。”
  赵医生的表情和缓了些。“我是为病人家属设想。她在这里多待一天半刻,他们就增加一笔可观的负担。人力无法挽救,机器,以她的情况,恕我直言,就算能帮她苟延残喘,对她需要安息的躯体也是种不必要的拖延。”
  “是,我们了解。”伟志抢在以初之前发言,边使眼色要他不要插嘴。“我想他们有能力负担,只请给病人和她的家属最后一个机会。”
  “随便你。”医生走了。
  “不要怪他。”再一次,伟志阻止以初的不满,“他的观察和诊断真的没错。”
  “但你说……”
  “我知道我说了什么。她的脑部活动是呈现静止状态,对周遭的一切都不会有反应。以这里的医疗设备,赵医生的说法是正确的,人力或机器都帮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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