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荷畔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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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了，我们一起失恋……

这一年中有聚有散，有欢喜也有过丝丝的苦涩，不过苏子湘的心一直很安静，每回看到天禾，对他的爱恋总又加重几分。

不要失恋！

曾经问过他，他们，是否会永远在一起，现如今却不敢再去寻求那并未要到的答案。

天禾说他不考研，就算要继续深造也是工作后的事，毕业了先出去积累经验与加深些社会阅历。

天禾就走在她的身旁，苏子湘却觉得有些萧瑟，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

马上便感受到了，天禾柔柔地问：“有些冷？”深秋了啊……他把苏子湘依旧娇小的身子搂进自己的大衣之中，仔仔细细地不让冷风吹到她。

这样的体贴……

苏子湘睫毛轻颤了下，忽然抬起头问他：“天禾，你毕业之后我们……”声音轻轻的，有着害怕失去的细微颤抖。

天禾拍拍她的头，尔后一只手穿过她不长不短却浓密的发间托起她的脑袋，含笑说：“不要担心。”

其实最想说的是——我早你毕业，先好好帮你安排，等你毕业了……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

没有让她过早听到这最美的誓言，只是小心地将心思收入怀中，暗藏心底，等待那一时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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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禾，给你做个心理题好不好？”苏子湘贼贼地笑着，不怀好意地望着叶天禾。

心理题？

叶天禾瞧着她的小脸，笑笑，“好啊。”

上钩了！

“呐，我说啦！”苏子湘煞有介事地掏出一张小纸片，念了起来，“若你是个购物专家，观众现场打电话进来，说什么话会最想让你发飚？A。嫌你太胖让他眼睛很痛，B。嫌产品烂买了根本没用，C。嫌你笨连产品都介绍不好，D。嫌你太吵再不闭嘴就换台。好啦，选吧。”

“C咯。”

叶天禾极快地报出了答案，其实他呀已经经过周密的分析了，首先没人会嫌他胖的，其次产品烂不烂干他什么事，只是负责解说罢了，最后嫌他太吵？扯淡，怎么可能呢。瞥了眼一旁喜滋滋的苏子湘，要吵的也是她呀。综上所述，选C，他会笨的连产品都介绍不好？叶天禾挑了挑眉毛，那个观众肯定IQ大大的出问题了！

哇，呵呵，天禾选C耶，C的答案……

“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叶天禾看着她的小嘴越张越大，实在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我宣布答案哦！A是另一半无时无刻都想把你换掉，B是只要你发脾气另一半就想把你换掉，C嘛，是另一半爱你都来不及绝不会换掉你……D就用不着说了，呵呵，天禾，我好喜欢你哦！”话落，苏子湘往他怀里蹭了蹭，仰着小脸撒娇似的犹如小猫儿般望着他。

天禾摸摸她晶莹闪亮的小脸，猜准了吗？

她绝对不会换掉他的！

“其实，我以为你会选B的！”其实B也挺正确的呢呵呵……

B是……

叶天禾脸色变了变，张嘴就要喊起来——

“停！”苏子湘急忙喊起来，“你发脾气我就把你换掉！”

叶天禾立马闭上了嘴，条件反射般，却是咬牙切齿的紧，这个小女子！

苏子湘满意的很，踮起脚揉揉他黑夜般的顺发，口中直说：“好乖好乖，天禾好乖！”

这个女人！

叶天禾挫败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她揽在怀里。

其实心里清楚极了，她是借此在向自己表明心意呢！

正文　chapter　10

清晨，家门口小院里。

“楚易！”眼前的女孩子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心中流淌过细细的动人情愫。

她是这样快乐的，他可以放心离开了吧？

苏子湘看着楚易，突然有着奇怪的感觉，象是分别了很久后的重逢一般，她说：“怎么感觉很久没见了一样呢？”心里小小的疑惑。

其实……真的是很久了。

你的心里只有一个叶天禾，眼里是他，满腔满脑都是他。

“小湘儿……”他轻轻唤着这被他独喊了六年的名字，他们都是叫她小梳子的，只有他一人唤他小湘儿，真好，这个叫法只是属于他的！

“怎么了？怎么吞吞吐吐的呢！”

苏子湘奇怪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有种淡淡的不安缓缓从心上掠过。

“我，”他垂下头不忍再看她的双眼，害怕自己懦弱的不愿走开，她不会是他的，而他也应当去寻找自己的理想，“我要走了。”

极轻的声音，可听在耳中却是如此的清晰！

“什么叫……你要走了？”她的嗓音有些略微的颤抖，连她自己也分不清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她很想很想弄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去……巴黎，学画……”

她的身躯轻轻一震，眼光直直注视着楚易，他，要去巴黎？

应该知道的，他拥有那样出色的绘画天分，是该出去好好深造的，而且自己一直以来也都觉得他会成为一个画家！

可是，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鼻子一酸，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让人心碎的声响。

楚易慌乱地抬起头来，看见她满脸泪水的模样，心被重重的一击，颤抖着将手伸过去擦上她的脸颊——

“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了……”

极尽柔和的嗓音，却是让她顿时愈加泪奔。

一副副昔日相处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出现在眼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带她去吃好吃的东西，任由她小家子的把气出在他的身上，而他还是笑嘻嘻的不恼不怒；她心情好的时候，他会浅笑着看她一直一直说着开心的事情，无论再忙再累，都让她觉得他在分享着她的快乐；他替自己擦眼泪，眸中盛满了疼惜；他帮她买东西，陪她逛街，陪她放烟火，陪她笑陪她伤心，陪在她的身边……

在没有天禾以前，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也全都是他的！

“舍不得，舍不得你！哇……”她大声哭了出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楚易，小嘴轻轻抽搐着，双手伸过去扯过他的衣角，狠狠地扭着。

他，在她心中，就像亲生哥哥一样！

真的真的舍不得！

楚易柔情缱绻，把她拉进怀中，小声安慰着：“没关系的，小湘儿，我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大笑着给我看，让我知道你很幸福的，好不好？”

只要她幸福，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嗯……”她拼命地点头，“你一定要回来！”

在异国他乡找一个美好的女孩子陪伴你身边好不好？好好的作画，变成一个大画家好不好？

她轻轻地祈祷着，也无声地把她的祝福带给他，复也紧紧回抱着他……

——————————————

“后天我打比赛，你来看。”清淡的语气响起。

“好。”

苏子湘的神思淡淡游离，无意识般应了声。

叶天禾黑着脸没有发作，拉起她的手朝校门走去。

“咦？去哪儿？”苏子湘傻傻地被牵着走了几步，抬头，莫名地问他。

要出去啊？可是下午还要上课呢！

“嗯，出去吃饭。”

天禾淡淡回了一句，见她收回了心思，面部神色稍稍缓和了下来。

“我……早上去接你了。”他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苏子湘眨眨眼，看着一缕红晕爬上了他的耳根。

“什么？”

没听懂……

叶天禾狠狠瞪了她一眼，扭捏了一下，又重复道：“就是去你家接你了啊。”他可是起了大早呢！

“啊？没见到你啊，天禾，你是不是走错了？”

明明是你正在和那个什么邻居哥哥相谈正欢，才没看见我吧……他酸溜溜地想。

眼前又闪现出两人拥在一起的情景，顿觉怒气涌了上来，极力压制着，才没有牵扯到她的身上。

相信你，相信你……他在心底不住地念叨着。

“对了，你后天打什么比赛？”

方才好像模模糊糊听到他说什么后天比赛的事儿……

叶天禾看了她一眼，说：“足球。”

“哇，天禾，你会踢球哦？”苏子湘惊喜的问，心里却泛起了小嘀咕，她怎么不知道？

叶天禾不敢置信地注视了她一会儿，真想拿拳头敲她一记，他可是学校足球队的主力兼队长诶，她——作为他的女朋友竟然都不知道这一点？

记得他大二上的时候还率队拿过市大学生足球赛的冠军呢！她竟然不知道？

对了，那时，他们还没有在一起……

不过，她难道连一点学校时事都不了解的？

看她也不像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啊？

苏子湘疑惑地看着他瞬息万变却都是不佳的神色，心想，我又惹他生气了？

“天禾上场，我一定在场外给你端茶送水，帮你加油，好不好？”她讨好地环抱着他的手臂。

虽然她看不懂，对除了羽毛球的球类运动也一向不感冒，不过为了天禾，她一定会去的！

“全场！”天禾紧紧盯着她。

“好啦！我知道了！我怎么可能错过天禾的英姿呢！呵呵……”

好假的笑容啊，叶天禾心想着，唇角得意的上扬却显示了他对她的反应还是很满意的！

他拍拍她的脑袋。

“天禾，”他又拍她的脑袋了，苏子湘翘着小嘴，看他，“为什么老师拍我头呢。我不是小孩子了！人家已经二十了诶！”

他的举动老是让自己觉得象了小孩子一样，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恃宠而骄的啦！

叶天禾故意领会错误她的意思，眸中倏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说道：“怎么，想来点更成熟的？”

话落，乘她傻愣愣还未反应过来，俯身一记悠长的深吻，直吻得她面红心跳，不能自拔地陷入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当中。

“这样，够了吗？”叶天禾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地问着面前眼神迷离的人儿。

啊？苏子湘终于回过神来，朝四周望望，发现小道两旁的情侣们皆是眼神暧昧地看着他们，而其他闲杂人等则是远远避开，视线却时不时游离到这儿。

天呐！

丢脸！不，是羞死人了！

叶天禾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拥抱在了怀中，温热的唇贴上她柔软的颊。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突然说道：“小梳子，把头发留长好不好？”

热乎乎的气息拂上她的面庞，痒痒的怪难受，苏子湘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试图拉开一段距离。

“诶？留太长好麻烦的。”这样不长不短的不是刚刚好么？

“……你这样，我不忍心欺负你啊。”嗓音中透着浓浓的无奈和一抹淡淡的调侃。

欺负？

苏子湘不解其意，问他：“为什么要欺负我？怎么欺负啊？”

是她自己要问的！叶天禾心想着，又低下了头……

拜托！苏子湘赶忙捂住他的唇，哭笑不得，他最近怎么老是说情动就情动了？

原来是这样的“欺负”啊？

苏子湘看着他，指控地想，你不是每天都要“欺负”很多次嘛……

“不够！”瞧着她一展无疑的奇怪神色，天禾重重申诉着。

不……够？开什么……玩笑……

她尴尬地笑笑，缓缓地退后，应帆说的对，天禾他——果然是一只狼！

而且是隐形的！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扑哧”，叶天禾再也忍不住的笑起来，眉弯弯的，整个面庞的线条都变得异常的柔和，他还是老样子，伸手就把苏子湘捞了回来。

“逗你玩呢，傻瓜！”

不过，每回看你傻傻嫩嫩的模样，都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在犯罪似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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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点缀着零零散散的星儿，美幻的夜空。

会一直一直记得这数千个夜晚。

双手支着窗沿，楚易仰着头看着天空，大开的玻璃窗子，深夜的凉风呼呼地吹过自他的耳畔。

探出头，向那紧闭的窗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卡通的窗帘被卷起悬于两旁。

那方的人儿正熟睡着吧。

他想着。

……

“小易，这是邻居的妹妹，你要好好照顾妹妹哦！”母亲柔声对他说着。

那是个粉雕玉啄般的小女孩儿，比自己矮了半个头，乖巧地朝着他笑着，眼睛变成了一条细细的线。

如同冬日的暖阳般在他的心上投射无比温馨的光线，拨开所有的阴霾。

其实，只是那一眼，他便喜欢上了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儿。

六年的时光，对她的喜爱越来越深，她的迷糊，她的淘气，她的喜怒哀乐，她的爱与不爱，他，都参与了。

以不同的方式。

她只是给了他那一簇暖暖怡人的阳关，他便将自己所有的阳光都给了她！

甚至是当她在自己打定主意决定向她表白的前一天欢欢喜喜地跑来告诉他，她喜欢上了一个长她一个年级的男生时，他也是笑着鼓励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楚易，楚易，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哦！”她扬起脸笑嘻嘻地看他，面庞在阳光的照射下盛放出灿烂夺目的光彩，可是那样的光芒，是再也不会属于他的了。

听到这句话的那刻，只觉心被碎成了千万份，心中咆哮着想钳制住她柔弱的肩，狠狠地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这么多年，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是我啊！为什么，你却始终看不透我的心思呢？

可是，六年的光阴，她都没有喜欢上他……

她的心里确实只是当他是个好哥哥吧……

——“易儿，这是邻居的妹妹，要好好照顾妹妹哦！”

她听到了是吗？因为这个，她才把自己当作了他的妹妹是吗？想拼命摇醒她！他——不是她的哥哥！

可是又如何呢？难道奢望她醒悟过来对自己的感情其实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吗？

别傻了……

叶天禾……在她第一次喊出他名字的以前，他便无数次听说过这个人的大名。

外貌俊朗出众，是众多女生追逐的目标，学习成绩在整个金融系数一数二，运动细胞极其发达，是学校足球队的队长和绝对的主力前锋，品德兼优，是所有授课老师的掌上明珠……

曾经想过，这样出色的男子，也许，不会对她有很大的兴趣吧……

曾经奢想过，如果她在那人那儿碰壁，那样，也许他还会有机会的……

曾经，再多的曾经都是飘渺无烟的空想罢了。

帮她送花传情，整整一个半月，谁可知，他每回早起来到学校都要在那人的寝室门口徘徊许久才愿意放下手中的日异的花朵……

抱着怎样的心情去帮助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去追求另一个男生……

他只知道，他渐渐麻木了，在她口中那个名字越来越频繁的出现之时，在她的目光自始至终追随在那人的身后之时，在她为他哭为他笑为他展颜为他哀伤的时候！

没想到，那人竟也是喜欢她的！

那样的喜欢，他看在眼里，有疼痛也有淡淡的释然，那人对她的喜爱绝不亚于他的！

也是啊，她其实是块宝呢，有眼光的人又怎会发现不了呢？更何况是那样优秀出众的人。

在他们的眼中，她就是一块稀世珍宝。

看见她为他那么伤神，曾有过愤怒，气恼为什么那人不珍惜她，为什么要让她这样痛哭！他是从来也舍不得的……

可是她又好了，较之以往更加的开心，每日都绽放着如花儿般的笑容，似乎已然得到了全世界一般！

他曾迷惘过，她前后这样大的变化。

可是在那晚偶然看见那人在学校后门的小酒吧中喝的伶仃大醉，听见那人口中不住呢喃着她的名字，展现着那般深刻的苦痛之时——

他幡然醒悟，只有那真正的相爱，一方才会因为另一方而痛苦到极致，欣喜到极致！

而他，只是单相思。

这时，收到了巴黎一所知名绘画学府的入学培养通知，如若这样，那就离开吧……

给自己另外的，寻找幸福的空间。

那儿没有她，感知不到她的存在，呼吸不了她呼吸的气体，但是也许他可以拥有另一番别样的天地……

哪怕这些都只是他迫使自己离开的借口，但是，请容许吧，只能这样了……

正文　chapter　11

飞机场。

周边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有离别的不舍，也有重聚的喜悦，离去归来。

两两相望，一方无语，一方泪流。

楚易只是静静凝视着眼前就要和她说再见的人儿，这个以后的日日夜夜不知将会让他多么思念的人儿，该说些什么才能诠释这离散？

苏子湘默默留着眼泪，湿了衣襟，湿了心。

“小湘儿……”他轻唤专属他的名儿，以后在大洋彼岸，是否将会无数次的喊着这个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呢？

“你，这么快就走了？”

这么快就离开了……都没有好好告诉她，只是在走之前，轻描淡写地说他要走了。

楚易微微一愣，她在怪他没有提前告诉她自己什么时候的飞机吗？

只是，不想让最后相处的几天中带有过多浓重的离别气味……

其实，最难过的人是他。

“嗯。”吐出这样简单的一个字，苏子湘越发伤心起来。

她颤着手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个方方的盒子，递给他。

她懂的，他是最不愿意看到她伤心难过的人，只会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所以她将买好的礼物一直存在包里，否则在他要走的前一刻该拿什么给他做为纪念？

“是什么？”楚易有些激动地接过，一边问着一变迫不及待地拆开。

在看到盒中东西的一刹那，他的眸中泛过深刻动人的光芒，猛地抬头看向苏子湘。

她朝他微微一笑，语气有些哽咽地解释道：“这样，什么时候想我了，可以拿出来看看啊！”虽然也许会显得有些矫情，可是这的确是她寻思了很久最想要送他的！

那是照着她的模样刻出来的木雕，虽然很小，也挺简陋，但是她的五官清晰可见，穿着小裙子，正朝他大大微笑着！

正他一直盯着那小人儿看，苏子湘挠挠头，吸了吸鼻子，小声说道：“是我做的……不许嫌弃哦！”

楚易望着她含笑泪湿的小脸，那红润的唇那样芬芳，手微微一紧，再也控制不住，上前，俯身，吻上了她。

蜻蜓点水般的吻，夹杂着丝丝的苦味，不知是因为她，还是他。

只是一瞬，他直了身子，看着她略显惊慌无措的样子，苦笑着想，在最后一刻，还是不敢呢，生怕自己亵渎了她。

苏子湘瞪大了眼睛，脑子一片空白，方才，方才……楚易，竟然吻了她？

虽然只是轻轻的触碰，但是确是实实在在的两唇相贴！

“请A416航班飞往巴黎的旅客赶紧检票入站……”

广播在催促着他的离去。

没有再想更多，苏子湘张大了嘴想要和他进行最后的道别。

一路顺风……简单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走了。”楚易复又深深凝视了她一眼，缓缓退后几步，尔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背对着她，那被他深深含住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再见了，我亲爱的，小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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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霞光散发淡淡的橙光。

苏子湘沐浴在这方柔光之中，一直一直静静的站着，看着天空，那许久以前飞机飞过的痕迹。

终于，深吸一口气，回过身……

“天禾！”她惊讶着看着站在她背后的男孩儿，一脸无措，他神情是那样的凝重，她只觉手脚慢慢的变为冰凉。

叶天禾注视着她讶异的脸庞，冷冷地一笑，猛地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不带一丝感情，一字一顿地说：“你，说过，要来看的。”

什么……

她猛地想了起来，今天下午是他的比赛！

因为要送楚易，她忘记了，错过了……

苏子湘抱歉地想要上前抱住他，可叶天禾往后退开躲过了她的环抱，他冷若冰霜、一言不发的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她竟然让那个男人吻她？！

哥哥？！叶天禾的心底是如潮涌动，翻天地覆的怒火与不甘。

她丢开自己的承诺就是跑来让另一个男人吻她？！！

苏子湘停在半空的手臂缓缓无力地放下，她委屈地瞅了瞅叶天禾，头轻轻垂下，声音细细地说：“他，他要去巴黎了……我来送他的……天禾，对不起……”

没有回应。

一片寂静。

再抬头，他已然走远，徒留一道背影……

苏子湘只是怔怔地立着，看他渐行渐远。

正文　chapter　12

破天荒地，他第一次在周末以外的时间回到家中，叶母分外愉悦，见他回来便走进厨房忙活了起来。

他，竟然又朝她发火了……

明明知道事情也许不是看到的那样，可是没有听完她的解释便走开了……

无法忍受，其他男人那样亲密地和她在一起！

她的唇是他的，她的——所有、一切，都是他的！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男人俯身吻她的情景，叶天禾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比赛前一直在人群中寻找着她的身影，却一直一直都没有找到。

问起她的同学，竟然被告之她去飞机场送人了！

不去管那什么比赛，不去理会后边队友的叫唤，不去理睬周遭人们的惊叫，他急急奔出了校门，拦了辆出租车就到了飞机场。

一切——都没有她来的重要！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另一个男人和她对视着，她显得那样的不舍，两人站在一起竟是出奇的相配！

叶天禾！他深深指责着自己，自己何时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可是，在那个人吻上她，而她又没有拒绝的那刻，一切都开始土崩瓦解般，他的心犹如被撕裂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

“天儿，来，先吃点水果！”叶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