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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渡佛成妻-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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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渊和厉儿喉间难受,只能疾步跟在她身后,小心护着,见她快到房门前一个踉跄向地上坠去,

    二人眸色骤变,急手一扶:“小心!”

    天之佛身子这才稳住,冷眸皱眉看了他们一眼,挣脱了他们的手,便继续扶着门框跨入,直接抬眸向床边望去。

    只见佛儿和昙儿满眼是泪僵立在床旁,伤心痛苦。质辛、鬼邪和缎君衡眸色沉重,凝在在床上一动不动。

    天之佛看不清床上的情况,又扶着墙壁拖着疼痛下发软的腿向前迈了几步,床上一切才清晰映入眼中,苍白的脸瞬间失去了全部血色,怔怔不可置信僵凝在了床榻上。

    鬼邪和缎君衡定视查看了天之厉的情况半晌,才敢下手去处理。

    “质辛,脱下他上身衣物。”

    一旁的昙儿急擦了眼泪,红着眼睛看向他们,沙哑道:“吾来吧,吾比大哥手轻细致。”

    鬼邪凝眸看向她,点了点头:“小心!”

    缎君衡走近,和昙儿一同动手,就在脱下沾满血迹的里衣后,露出了刺在他心口的一根极其细的金针。

    这是!昙儿和佛儿的眸色都是一变,不可置信刷白了面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暮然间夺眶而出,喉间哽住,转眸看了眼表面看来依然清冷无情的天之佛,急抬手堵在了嘴边,压下了快要溢出的酸涩哭声。这一套金针是爹送给娘作为生辰之礼,用来将善恶之花从树上取下不沾凡俗之气,作为炼制花露之用。爹你明明知道娘改变记忆会对你如此,你为何不做防备?

    鬼邪小心以手按压天之厉心口四周,眸色一凝,当即掌心蓄力,以与天之厉同源的黑色闇气包裹金针,缓缓抽出,铿然一声,飞射而入床边木柱,从心口而出的血瞬间全被止住,只剩下了七窍之中仍在流血。

    “可以移动他了!”

    质辛一抹发红的双眸,走近:“吾把爹抱起,你们收拾。”

    说完,俯身将整个身体都在血泊中的天之厉小心横抱起,向另一处的卧房走去,就在路过并无什么痛苦平静的天之佛身边时,质辛双眸一红,垂下了眸,步不停,稳稳跨出了房门,直走到大厅时,才流出了泪,凝视着再次犯病的天之厉,沙哑低语:“娘像爹期望的一样,没有任何心绪波动。微有的震惊也只是没有料到爹是如此模样的诧异。”

    鬼邪和缎君衡吩咐无渊、昙儿留下来收拾干净全是鲜血的床榻,随步而出,和质辛进入了另一处卧房。

    厉儿怕天之佛出问题,一步不离地紧跟在她身后,见她又向质辛他们待得地方走去,只能紧步跟上。

    天之佛一瞬的恍惚后便又恢复了平静,忍着心口疼痛,立在床边不远处,一动不动,无悲无喜地看着质辛给天之厉擦拭七窍中不断流下来的血迹,司殿不断换着一盆一盆的血水,鬼邪和缎君衡依然各诊一脉,探查此次病情。

    两个时辰,血止,稳定下,所有人都微松了口气。

    质辛等鬼邪和缎君衡收回手,才紧眸问道:“爹怎么样?”

    鬼邪阖了阖眸,暂未回答,而是转向不远处的天之佛,凝眸平静问:“你早上醒来时,天之厉可有状况?”

    天之佛眸色平静一凝,摇了摇头如实道:“没有!”她虽欲制他于死地,但也不必要诳语。

    鬼邪收回视线,凝沉看向质辛:“你进入时血是什么情形?”

    质辛压下心底难受,对上他的视线道:“爹身下的血都是鲜红色,应该是刚犯病,几乎所有的血都是从心口那支金针处流出。爹七窍中所流之血点滴而已。并不多。”

    缎君衡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看了天之佛一眼,沉眸凝向质辛道:“并非金针之故。没有心口此金针,你爹所流出之血只能从七窍中而出,到你发现,也会流出今日之多。只不过有心口金针存在,才多部分从那里流出来。”

    顿了顿,见昙儿和无渊、佛儿收拾完进来,才又继续凝视他们道:“此金针若再近三毫,你爹于命力耗竭上便会再添一慢性夺命之症。今次算是因祸得福,他命力耗损这二十多年,体内脏腑已生了变化,心脏比寻常有所萎缩,故此没根而入的金针才未达到目的。方才只是犯了病,并无异常,都不必担心。”

    天之佛见他刻意说出此话给她听,眸色平静一闪,抿紧了唇不言不语。心底却是思绪繁杂。他之病,是命力耗竭?怎会出那么多血?方才床上该有他身体几乎三分之一之气血,损失如此多血,这到底是什么病?

    昙儿一怔,急道:“那爹现在命力情况如何?命数可又缩短?”

    鬼邪和缎君衡略一沉吟,看向关心望向他们的几人,沉叹一声:“缩短半年。只剩下一年。”

    顿了顿,才强迫自己露出丝笑容,看向他们道:“正好布衣他们还有五个月就能回来,一切就有转机了。”

    佛儿听了,微微垂下了眸,低声道:“万一二哥和三千妹妹徒劳无功呢?”

    鬼邪、缎君衡,质辛,无渊、昙儿和厉儿眸色皆已凝,突然沉默不语。

    良久后,鬼邪抬手轻拍了下她的肩,安抚淡笑:“一切等他们回来才能知道,不必如此悲观。”

    一旁的天之佛却是眸色不可置信怔住,眉头不由皱了皱。天之厉病情是命力耗竭,毫无缘由消失不见的剑布衣和三千竟原来是为他去找救命之法。他们方才所言,剑布衣和三千不一定能找到,若找不到,天之厉一年之后必死。早知如此,昨夜她根本就不必动手,等一年后,他死,一切便尘埃落定;若他活着,再另用此法也不迟。

    想到此,已经了解了所有情况,天之佛冷淡扫了眼床榻上昏死的天之厉,转身离开了卧房到大厅,出声传膳,其他伺人受命,急照命行事,不一会儿膳食齐备,又派人将部分膳食移进了质辛他们所在的卧房,独自一人坐在大厅。

    鬼邪和缎君衡看看摆好的饭菜,看向质辛他们几人道:“你们先用膳吧!天之厉这里时刻须要一个人守着,他何时能醒,无人可知,你们轮流替换,不可全部都一同守着。”

    质辛、无渊、昙儿、佛儿和厉儿点了点头,入座用膳。

    用到中途,昙儿微顿竹箸,凝向质辛道:“大哥就不用来了,你还要和伯父义父处理厉族诸事,吾和大嫂,弟弟妹妹四人轮换。”

    质辛沉叹,对上她的视线,点了点头:“嗯!爹若醒了,定要通知吾。娘那里也要你们费心照顾。”

    无渊、昙儿、佛儿和厉而颔首:“放心吧!”

    话音落后,四人极快安排好了各自轮换照顾的时间和诸多事情。

    鬼邪和缎君衡见他们处理有条不紊,轻叹凝向床边昏死的天之厉,天之佛如你所料,你可安心了。只等布衣和三千回来,你的生机全部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大厅内,天之佛见端来放在桌前的药,眸色一凝,未有任何犹豫端起来一饮而尽,随后平静独自用着膳食。一年,她会慢慢耐心等着。缎君衡他们都知道金针是她所为,却并无要追究之意。这必是受了天之厉命令,不论她做了什么,都不得怪罪。如此,对她而言,全是利处;天之厉,你若这次病不死,来日便是死在你的诳妄自大上。

    这日深夜后,众人全部都安睡了,只剩下双天宫另一处卧房内还闪烁着光芒。天之佛在自己卧房凝佛力于指,按着千年前约定好的暗号,凌空急速书写一封光信后,化为一道光点,当即以卍字法印为咒包裹融合。

    “龠胜明峦,蕴果谛魂!”

    梵音密咒轻响过后,光点嗖然透明隐于空气中,随即穿透门缝,飞出双天宫,横空直向异诞之脉出口处飞去。

    光点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天之佛透过门缝看了眼对面卧房斜射而出的光线,听不时响动的脚步声是昙儿的,眸色微凝若有所思后,淡淡收回视线,返回重新换洗过褥垫的床榻,脱衣平静入睡。


213 清醒后事

    光点疾驰;刚行到青龙宫处,突被一道半路杀出的雄浑气劲儿;强行吸纳;坠落而止。

    “娘写了什么?”无渊关闭殿门;和拿到密信的质辛返回大厅石桌旁坐下。

    质辛指尖一捏;一道与天之佛相似的佛力闪过,光点顿现出了光信原形;一行行字自右向左并列闪烁在空中。

    “天之厉病入膏肓;一年为期,死生可定。若死,苍生之幸;天下再无忧患。吾罪体诞子,遗留厉族,四子秉性纯善,偶有不当亦是遵天之厉命令而行,祸首既死,诸患可除,以质辛为王,无侵扰之忧。余愿归返佛乡,终生于青芜堤修行,望好友与佛乡现领导审座矩业烽昙相商,撤去天之佛称号,隐遁埋名,容吾回转苦境。四子深念母恩,顾忌吾在苦境,更不会擅动干戈。若有干戈,尽可以吾为质,消除兵燹战祸,以慰天下苍生。

    可否归返,日后权在佛乡与厉族交涉。吾有此心,聊言让好友知晓,若天时地利皆至,望好友相助周全,若无办法,不必来信,吾便知意。何时有法,可再来信告知,吾静心等待。”

    一声轻叹在信中内容全部清晰入目后,轻响而起,无渊抬手轻覆在质辛紧按着石桌的手,凝眸一闪:“娘没了记忆,会做此事极为正常,如今她身似历史上和亲之人,和平协定便是那一纸和议,爹若死,她必然想要回归旧土,你和弟弟妹妹也确实如她所言,绝不会发兵苦境,如此天下得享太平,她的任务便算完成,厉族本非现在的她会留恋之处。”

    质辛合掌收起了光信,沉凝低垂的双眸这才抬起,看向她轻叹一声,平静道:“吾并非因此不乐,我们进书房吧,现在该按照爹以前吩咐的重新给蕴果谛魂去信一封,是该告诉他娘现在的情形,让他心中有数,也好将拟定的应对策略再加斟酌。”

    无渊凝眸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的黄昏,日薄西山,鬼邪和缎君衡一同来到双天宫,探视天之厉病情。

    天之佛在卧房中见他们来,眸色若有所思一凝,跨出了房门,随步而去。若想要知晓天之厉身体情况,他们在的时刻定不能错过。

    正在照顾天之厉的昙儿见天之佛步入,眸色诧异一怔后,骤露出了丝压抑不住的酸涩惊喜,爹自从犯病后,娘除了那日踏入过此处,便再未涉足,冲着她微俯身嗓音唤了声:“天之佛!”

    天之佛闻声,清冷的眸子闪而过丝意味不明的波澜,复又消失不见,平静向她看了一眼,第一次出声应道:“嗯。”

    说完,便将视线转向床边,静静等待鬼邪和缎君衡的诊断结果。

    昙儿又是一怔,眸底的喜悦陡然压制不住翻涌而起,片刻后微平复激动后,才平静走近了床边。

    二人静静等待半晌后,鬼邪和缎君衡收回了手。

    昙儿急凝视二人出声道:“现在已经过了上次爹犯病醒来的时日,爹情况怎么样?”

    鬼邪对上她担心的视线,暗叹一声:“脉象和初犯病时诊断一样,并无变化,这种昏死沉眠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缎君衡见她眸色一黯,走近凝视她安抚道:“吾和鬼邪以后每日轮流来探脉,你爹若有什么变化,随时可知,不必担心。”

    鬼邪随即意有所指扫过她的腹部,凝视她嘱咐:“虽已功力封印,他暂时一年多内不会生长。但你毕竟是有身之人,不可忧思过甚,对你和孩子皆无好处。若有难过想与人言时,去找你劫尘和魈瑶姑姑,几个婶婶也都可,不可一人独自钻牛角尖。伯父吾是个男子,你若还觉尚可与言之,也随时可以来找。”

    昙儿见他们如此言,微微放了心,又听鬼邪关切声音,忍不住露出丝笑容,点了点头:“伯父放心,吾会遵照你的话去做的。”

    一旁的天之佛早知昙儿有孕,只是未曾婚嫁,这一月来在异诞之脉王宫,从未听人提及过是与何人身怀有子,这事天之厉也知晓,却独独隐瞒了她,看鬼邪和缎君衡神色,该是知情,未及细思,便转向鬼邪凝眸问道:“昙儿腹中孩子是何人之子?天之厉不曾告知吾。”

    昙儿闻声一怔,双眸骤垂,不由得又想了蕴果谛魂,面色不受控制微白了白,双手有些局促的在腹前交握。

    鬼邪余光瞥见,暗叹疼惜一闪,当即起身,走近安抚轻按她的肩一沉,挡住了天之佛审视望过去的视线,平静看向她如实告知:“是何人不重要,孩子只是昙儿的。你不必以苦境风俗来衡量此事,厉族之内未婚有子并非不可。厉族多有不愿婚嫁,但愿有子之女子,男子于此而言无关紧要,有婚育子或是无婚育子,皆受厉族德法保护。我们觉此事再正常不过,天之厉也是因此才未向你提及。”

    天之佛一怔后,收回了视线,竟是如此。

    鬼邪等昙儿面色恢复正常,才移开了身子,又叮嘱她一些事情,和缎君衡告辞离开。

    他们走后片刻也未再多待,天之佛得了天之厉情况消息,不假思索便迈步离开。

    昙儿走到门边目送她身影消失在卧房后,才不舍收回视线,凝眸返回床边坐下,继续注意着天之厉情况。

    十五日后,深夜间,双天宫内突然响起一阵阵急促震耳的脚步声。

    正在睡梦中的天之佛被惊醒,骤翻身坐起,细听脚步声中,竟有鬼邪和缎君衡的,眸色一凝,当即穿衣落地,疾步离开卧房,穿过大厅向另一处卧房。他们俩人来此必然和天之厉有关。天之厉又有什么状况?绝不可能是醒了,若醒了不会如此动静。

    卧房门并未关上,天之佛直接迈步而入,见眼前情形,皱眉怔了一怔后,骤恢复平静,找了处能清晰看到所有进展的位置站定。

    “七窍流血前还有什么症状?”鬼邪诊脉间,抬眸凝沉看向守夜的厉儿:“所有情况都说出来。”

    厉儿紧眸摇了摇头,凝视他道:“什么症状都没有,好端端的七窍就开始突然出血,我赶紧让司殿和佛儿去叫你们。”

    鬼邪眉心皱了皱,不再说话,凝神细细诊断脉象。昏死中又出血,这,怎会是这种情形?但愿病症不是又出现了什么不该有的变化。

    正在擦拭血迹的佛儿看向厉儿低声道:“再去拿些棉巾去,不够用。这次出血比上次厉害。”

    厉儿颔首后疾步去拿。一旁的司殿沁湿了棉巾叠放在床边,又去后殿端了一盆清水,两盆水轮换着用。

    本还站着一动不动的天之佛心头突然又出现了那日的疼痛,急抬起一手按住心口,一手就近扶住了石柱,轻颤着身子站着,顷刻间面色便已是苍白一片,额上全是渗出的冷汗。

    厉儿刚取了棉巾回来,骤见她如此,面色一变,疾步过去,也不管她是否会生气厌恶,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娘!”强迫半抱般拉地将她扶到了软榻上坐下,提掌便是源自天之厉亲传的雄浑黑色闇气,按在她背心,助其纾解疼痛。

    天之佛疼痛间添了恼意,却是疼得没有其他力气分神,咯咯作响的咬牙忍着,只闭紧了双眸任由他动作,片刻后意识竟有些痛彻心扉的恍惚,身子突然一阵阵的抽搐发冷,再也支撑不住,软躺在了软榻上,趴着颤抖着。

    厉儿一震,从未见她出现过这种症状,急看向床边:“伯父!娘不好了!”

    鬼邪抬眸望去,眸色一凝,骤收指停止为天之厉诊脉,急起身奔向软榻旁,凝功于掌,一团烈火顿生掌心,当机立断扣住她的手腕,边灌注祭司之力疏通她痉挛到一起的气血,边探诊她之心脉之象。

    缎君衡紧眸看了他们一眼,继续收回视线诊断着天之厉。

    佛儿司殿处理着依然还在不断涌出的血迹,天之厉犯病以来一直青白的面色一瞬间突然变成了灼热逼人的火红色。

    佛儿眸色一变:“爹面色变了!”

    缎君衡刷的抬眸,望过去,火红色只停留了一刹那,便在视线中消失不见,再次恢复了原来情形,等了半晌后,才未有变化。

    缎君衡眉头霎时皱成了死结,怎会出现这种情况?以往他外观症状出现变化,必然会伴随着脉象变化,可自他进屋到现在,天之厉的脉象依然还是如十五日前,根本没有一丝的改变,包括方才那一瞬。

    这一变化后又过了半个时辰,天之厉七窍流出的血才慢慢止住。

    佛儿松了口气,擦拭干净最后的一丝血迹后,抬眸关切望向软榻前。

    天之佛的症状亦几乎是同时散去,厉儿拿着沁湿的棉巾为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片刻后她才缓缓睁开了恍惚的双眸,见像极了天之厉却也带着她神韵的厉儿担心凝视着她,一直冷厌的心底莫名闪过丝说不清的复杂心绪,又轻轻阖住了忍痛后疲累的眸,有气无力低沉说了句:“吾无事。”

    厉儿擦拭汗珠的手一顿,怔住凝视她的双眸微微露出丝不可置信的淡喜,急轻“嗯”了一声。

    鬼邪撤去了凝功诊脉的手,起身走向站在床边的缎君衡,皱眉道:“天之厉情况怎么样?”

    缎君衡沉叹一声,扫过关切望来视线的佛儿,看向他凝沉道:“他的脉象,自始至终没有变化,可中间突然面色如血通红。而且,”

    说着一顿,视线意有所指望了眼被厉儿扶着坐起的天之佛,随后收回看着他道:“她的情况今次很严重,你方才探脉应该有所察觉。同心相应,天之厉绝不该是脉象没有变化。”

    鬼邪听后沉默了半晌,才抬眸凝重望进他眸中:“病情只有严重这一个可能。我们一个多月前探出的一年时间只怕是不能保证,但又缩短多少,探不出脉象变化,也不能依据其做推断。”

    佛儿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眸色一紧,急道:“那该怎么办?爹这次未醒,便又紧接着犯病,能推断出他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吗?”

    厉儿和天之佛也走近了床边,二人各自敛着不同的心思,抬眸凝视着鬼邪和缎君衡,等他们的答案。

    二人无言,良久后,对着三人摇了摇头,平静道:“刚犯病时或许可以推断,如今,做不到。也只有唯一一个办法,耐心等,等天之厉醒。虽不能推断一年还剩多少,但至少不会少于半年。”

    佛儿和厉儿对视一眼,见他们说时并无着急之色,沉着冷静,如今也别无他法,只得选择了相信。

    天之佛又走近了两步,定定看了天之厉片刻,想到了什么,突然抬眸看向鬼邪,冷凝若有所思出声:“吾方才心痛是因为心症发病,还是与被他强迫而行的心血互融之术有关?”

    鬼邪凝眸看向她,缓慢道:“主要是心症。但方才情况,心血互融会有些许影响,加剧你之痛苦;同样,你心症的痛苦也会加重天之厉症状。”

    天之佛皱了皱眉,骤抿紧了唇,周身顿带了丝浓浓暗怒厌恶,再未看天之厉一眼,转身向外离开。

    厉儿和佛儿看着她如此,怔了一怔后,黯然叹息一声。与自己生平最厌恶的敌人心能互有所感,换在谁身上都会觉得如鲠在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娘碍着鬼邪和缎君衡在场,隐忍怒气不发,已经是在为苍生的记忆下,足够委曲求全了。

    鬼邪和缎君衡确认她离开回到了卧房,才凝向厉儿和佛儿安慰道:“莫将她现在做的事放在心上。”

    厉儿和佛儿急摇了摇头,露出丝平和懂事的笑容:“我们明白,娘现在这样挺好。若非如此,这近一个半月,她又该是寸步不离,丝毫不休息的守在爹身边了,没有人能劝得动她。”

    鬼邪淡淡笑笑,意有所指扫过缎君衡,轻叹凝视他们道:“你们今晚回去休息吧,吾守着。”

    厉儿和佛儿一怔,不解他为何如此,急道:“我们守着就好,伯父回去休息吧,有什么情况我们会及时通知。”

    缎君衡淡笑走近,轻抬手拍了拍厉儿的肩:“必须回去,你们得养精蓄锐,还有以后的日子需要守。天之厉今夜病情突生变化,吾和鬼邪不放心,这连着三日便由吾和她轮换守着,确定他稳定下来后,你们四人再开始。不必要做此无意之争。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去吧!”

    厉儿和佛儿见他们沉凝眸色,不容再商量,心下不放心看看天之厉,半晌后才妥协垂下了眸,叹口气:“若是爹有什么情况,伯父你们一定要告诉我们。”

    鬼邪和缎君衡不假思索颔首:“必然之事。”

    目送他们离开后,二人又低语密谈片刻,缎君衡才离开了双天宫。

    鬼邪转身关闭了卧房门,走回床边,抱臂靠在床柱上,一动不动凝视着昏死的天之厉,随着时间推移,眉心无意识地紧紧蹙在了一起。为何她心总似悬在半空,这还是自他犯病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疑问这次病情无法掌握之故?

    疑问难解,日子便在悄无声息的等待中过了三日,并无发生任何鬼邪和缎君衡担心的情况,天之厉依然青白着面色昏死睡着。第四日后,无渊、昙儿、佛儿和厉儿又恢复了往日的轮换照顾。

    王宫笼罩在一片难以说清的雾霭之中,众人除了处理厉族事务,最主要之事便是等待天之厉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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