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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渡佛成妻-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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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字一字低沉回荡在整个房中,半晌后终算落尽了最后一字,余音袅袅又过了很久才散去,房中重回寂静。

    劫尘、咎殃、鬼邪抿紧了唇沉默,发白着面色凝沉看着缎君衡,眸中全部敛着一丝难言锥心难受的涩重。

    缎君衡阖眸沉叹了一声:“这些,吾本是要自己动手的。如今天之佛,她知道了……”

    咎殃紧皱了眉:“我们说服她。谁都可以动手,但绝不能让她。到时她看到大哥尸首……”说着本善言辞的他却是喉间艰涩,瞬间词穷,不知该如何形容,只得一手握紧了身旁座椅,强迫自己出了口涩沉之气,继续道:“反正是不能让她动手,那个场面,吾连想都不愿想。”

    缎君衡平复了心绪,沉叹睁开眸看向他:“这世上有谁能说服她?”

    一问出,所有人瞬间都静默了言语。

    良久后,“大哥偶尔可以!”

    咎殃抬起了眸扫过三人,苦涩低沉出声。

    缎君衡闻言看向他,叹息了一声缓慢出声:“是啊!”

    话音落后,又是许久的沉寂。

    劫尘看看面色现出疲累的鬼邪,一凝眸色,暂压下了心底波澜,转向缎君衡道:“吾和咎殃先回去了,你和大姐好生休息。大嫂没有失去记忆宣布之事,你和大姐不必费心,吾和咎殃处理便可。”

    说完未再停留便和咎殃转身离开。

    缎君衡目送二人不见后,收回视线凝向鬼邪道:“你还须继续休息,一个月后身体才能彻底复原。”

    鬼邪对上他的视线轻叹一声:“这次吾会听你的,尽快康复。既然活着,便该做些活人该做的事情。”

    缎君衡这才放心,扶着她躺下,掖好薄被后,凝视她平静道:“一千年后,让天之厉和天之佛为你吾二人主持婚事。”

    鬼邪疲倦的面上微露出丝淡笑,随即阖住了眸,良久后才启唇缓慢道:“若帝祸一千年后能化死而生,吾便答应做你的宰相夫人。”

    顿了顿,突然又睁开了眸,静静望进他眸底:“吾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只要吾之弟他能活着。”

    缎君衡抚在她肩头的手一顿,微微一笑,点点头:“吾明白,睡吧!”

    鬼邪这才阖住了眸,片刻后安心睡去。

    缎君衡随即起身放下了方才勾起的帘帷,不由转眸望向了不久前天之佛坐过的座椅,半晌后,双眸一凝,翻掌化出了通体鲜红的碧血长风剑,一道道佛气隐隐在剑身四周流动着。

    静静看着良久,缎君衡才抬起另一手,轻轻一寸寸思索着抚过剑身,思量间,眉心无意识骤起,眸中不由凝起了一丝凝重。必须速给蕴果谛魂传信一封,有一事他必须弄清楚。天之佛是要用什么办法去除太极之气对天之厉的伤害之处。

    此时的双天宫,早已经回去许久的天之佛一锁自己在卧房中,当即指拈佛光急书一封只有她、天之厉和蕴果谛魂才能拦截的密信。

    片刻后,信成化作一个透明的光气,天之佛骤佛功,转而点破指尖挥出一滴佛血渗入光气。

    “龠胜明峦,蕴果谛魂。”光气受咒瞬间悄无声息消失在了卧房中。

    就在此时,大厅内传来了昙儿带笑关心的嗓音:“娘,晚膳摆好了,出来吃吧!”

    “嗯!”天之佛一阖眸散去了内中的沉涩,才睁眸凝着丝平静走向门边,打开门,见昙儿正亲自摆着碗筷,当即向桌边走去,桌上比往日多了五副餐具,又到了每月他们一家聚食时,一笑道:“质辛,布衣、厉儿和佛儿可说了什么时辰过来?”

    昙儿见她眸底想念,一笑:“再有一刻。”

    说完,叹息了一声,放下最后一副碗筷,走近不由伸手抱了抱她:“娘快些宣布你有记忆的消息,就不用这么忍着不见两个哥哥、弟弟和小妹了。”

    天之佛笑看与她身量差不多的昙儿一眼,抬手轻拉开她恢复了冷清:“他们来了。坐下吧。”

    昙儿不料他们早到了,会意收起眸中笑意,乖乖坐到了位置上。

    片刻后,殿门吱呀一响,质辛、无渊、剑布衣、厉儿和佛儿一同出现在了门口,如往常一般跨入殿内后,齐齐俯身对天之佛行了一礼才入座。

    天之佛扫过他们五人敛藏思念和关心的眸子,压下心底怜爱疼惜之意,平静一凝眸光,如往日般收回了视线,拿起竹箸淡淡道:“开膳吧!”

    “是,娘!”五人一笑,等她先喝了一口汤后,这才各自拿起竹箸开始用膳。

    五日后黄昏,龠胜明峦圣殿,斜晖瑟瑟静静洒在殿内的白玉石地面上。

    蕴果谛魂看完了手中异诞之脉来信,轻轻放下压在桌上,许久后才凝眸一叹:“缎君衡,你的信比她晚到了一个时辰,纵使不晚,吾也不可能告诉你太极之气的真相。她决定的事,终究不可更改,更何况事关天之厉。知道了不过徒增你们心中忧伤,没有其他任何益处。莫怪吾诳语。”

    良久后,蕴果谛魂将信收起,从桌旁拿过一张佛签铺展,凝眸提笔蘸墨,在砚台上微顿,略一思索,当即悬腕挥笔,一字一字认真回复。

    五日后黄昏,荒神禁地后殿中,一道隐藏着佛力和控灵术灵力的光点飞驰而入。

    缎君衡翻掌一收,光点顿在他掌心变成了一封书信。

    片刻后,熟睡中的鬼邪醒来,透过帘帷见他正在读信,那日写信后第二日他便告诉了她,霎时清醒,一凝眸出声问:“蕴果谛魂如何回复?”

    缎君衡这才发现她醒了,也正好看完,随即拿着信走到床边,递给她:“并无你吾担心之事。会耗损些功力,事后让她调养一段时间便无碍了。”

    鬼邪坐起身子,接过细细浏览过,眸色才一松:”如此便可以放心了。”

    时光平静流逝,不知不觉中一个月逝去,鬼邪的身体彻底康复了,拒绝了三千让她留下之意,重新在王宫内选了一处靠近宰相宫较近的宫殿,直接命为鬼邪宫,便从荒神禁地后殿搬出,正式让三千住进去。

    三个月后一日深夜,皎月明亮,皇极七行宫,一道金色光影刚从其中密道出来,见约定好,站在远处站在月色下的两人,腾空而落。

    缎君衡翻掌化出碧血长风剑,走近刚落地的天之佛凝眸问道:“你需要多少时日?”

    天之佛接过,化光收起,意有所指看着他问道:“你是否还要用此剑做其他事?”

    缎君衡不解其意,凝眸摇了摇头:“并无,不过一直为吾所收而已。”

    一直不说话的鬼邪若有所思抬眸,看向天之佛问道:“你有何考虑?”


229楼至培气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天之佛一凝双眸对上二人视线;如实道:“去除太极之气中损伤处需要诸多时日;而且去除后;尚需要如那时在混沌玄母中一般;以吾佛力蓄养;至少要一个半月,才能使其改变后的质体真正稳定下来;若缺少这环,便随时可能重回对天之厉克制之状。”

    缎君衡眸光暗暗一闪;这和蕴果谛魂信中所言一模一样;不假思索颔首道:“原来如此。那剑便交由你保存;等到祭日时你亲自带它到皇极七行宫便可。”

    天之佛轻嗯一声;出声告辞便化光向双天宫而去。鬼邪和缎君衡目送她离开后;凝眸深深望了眼皇极七行宫,这才飞身化光返回住处。

    天之佛回到双天宫后却是飞身落在殿外,看了眼黑漆漆悄无声息的宏伟宫殿,恍然轻叹一声,良久后收回了视线,凝眸化光通过去往地下宫殿的暗隐之道,直接到了以前二人住过的另一座双天宫。

    低沉的吱呀声在夜色中接连响起,一道火光自门口飞出,晶石霎时燃起,照亮了整个卧房。

    天之佛站在卧房门边,怔怔凝望着远处二人共眠过的床榻,半晌后才缓步走近坐下,转眸看向床上曾经睡过的雌雄神兽双枕,一时恍然陷入回忆,无意识抬手轻轻摩挲着。

    “五日,你觉得这个时间是长是短?”。

    “五日!怎会?吾只感觉睡了不到片刻!”

    “呵呵,吾吩咐咎殃他们事务用了半日,随后便回到这里坐在床边一直守着你,独自无事,与我们的孩子交流一番,剩下的便是注意日升日落,一个时辰一个时辰数着。期间日升五次,月升五次,六十个时辰,分毫不差!至于跟孩子交流几次,吾倒是不记得了!”

    “说来听听,你和孩子都说了些什么?”

    “自然是……”

    “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自然是吾和孩子的秘密,怎么可能告诉你!”

    天之佛恍惚看着双枕自言自语说完,涩红的眸一阖,不知何时蓄起的泪缓缓顺着面颊滑落,半晌后才睁眸,定定凝视着那时他曾坐过的地方,对着一片空气缓慢温柔道:“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快,那时吾才刚刚有了昙儿不久,大难不死与你见面。”

    说完后停了良久,天之佛微沉涩了嗓音,低语出声:“天之厉,吾到现在都不知你和昙儿到底说了什么秘密,事后竟一直都忘了再问你……”

    卧房内突然惊起一道耀眼红光,碧血长风剑夺目而现。

    嗖然一声,天之佛压下心底沉涩,当机立断拔出紧握在手中的剑,以指一拂通红散发着佛力的剑身,平静一凝泪眸,骤聚功于握着剑身的指尖。

    利剑受力便哗得一声急飞凌空,刚过她头顶斜身停在了半空。电光火石间,剑柄处一道恢弘佛力凝聚成光球控制,锐利的剑尖便直刺她心口而入,刺得一声,穿透胸口肌肤直穿心脏又从背心穿出,骇人鲜血瞬间从心口流出,染红了她胸前背心的所有衣物。

    整个卧房内顷刻血光夹杂着佛光冲天而起。

    天之佛泪眸平静凝视着刺入心口的剑,见还不足,抬起手指平静抓紧剑柄,又继续刺进几寸,苍白得面色上这才露出丝放心,随即松了手,垂眸静静凝视着剑刃和心口流出的鲜血,一滴滴地坠落在床榻上。

    良久后,见剑身上盘踞不动的太极之气终于急速流转,开始一丝丝进入她的心脏,天之佛苍白地面色上露出丝浅浅放心淡笑,突然气息有些不稳,急抬手凝功控制住剑身,沉沉咳嗽了几声。强撑的意识终究到了极致,一瞬迷离,最终散尽无力阖住了双眸陷入沉昏。铿得一声,碧血长风剑剑鞘从她松开的手心坠落,只有被她提前用功力禁锢的身子,仍直直挺立坐在床缘,如雕成的石像稳固,一动不动。

    一片寂静无声中,一滴一滴鲜血顺着剑身流动,从她背心穿出的剑尖上无声坠落,滴答滴答渗入了她身后的雌雄神兽双枕上。

    夜色下的共命栖,曾经的天之佛殒身处,一道白色身影一步一步缓缓迈入,直走到曾经混沌玄母所在处才停下了步子。

    一声沉沉慈悲叹息,蕴果谛魂一撩白色袈裟,蹲□子,从怀中取出掌心般大小染了一滴血的卵石放在沙地上,挖出了一个一尺深的深坑,随后将卵石放入,又重新埋藏。

    定定凝注着深坑半晌后,蕴果谛魂才沉叹着站起,捏紧了腕间念珠,恍然凝重抬眸望向天际弯月。这一滴心脏之血只初染了吾培育太极之气的混沌玄母幼石,要等鲜血遍染,方能彻底扭转太极之气之质。如今感应见血,你定已在异诞之脉开始施为。

    太极之气最是厌恶血腥之气,故才对杀伐狠戾之人克制,当初你取少许天之厉之血,终将它培育而成此性。如今经又以自己纯元心血灌注培育,其血腥气是最强,足矣压过天下任何血腥,它最终便变成了专门克制诛杀你之气。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去除它克制天之厉坏处之法,但愿你用佛经中传说的此法能改变它之质,为他谋得一线生机。这混沌玄母幼石吾会看顾,等全部染红后通知你。

    一丝夜风悄无声息拂过,空中轻飘起了一丝沙土。

    蕴果谛魂这才收回视线,散去了对天之佛的关切担忧,回身间,却是又一重从不示人的复杂眸色涌起,回到龠胜明峦圣殿前一直弥漫在眼中未曾消失。如今已近两年,昙儿之病托词期限再有不多时日便至,异诞之脉没有传信,鬼邪和缎君衡到底意欲何为?

    第二日早膳前一刻,本不该出现的厉儿和佛儿却来到了双天宫。

    正准备用膳的昙儿诧异一怔后笑道:“怎么想起今日来此了?”

    “娘呢?”厉儿和佛儿步入殿门却只见她一人,怔了一怔,走近坐下问道,“有些想娘亲便来了。”

    “再去添两副碗筷。”昙儿对旁边站立的伺人说罢,扫过紧闭的卧房,沉沉叹了口气,才凝视二人道:“娘在辟出的禅房内禅定,不出十日不会出来。”

    娘在地下宫殿要待十日才会出现,这十日是去除太极之气对爹克制之关键,但愿一切顺利。如今娘有记忆的真相还未公布,爹有生机的事娘也只告诉了她,尚不打算让众人知道,她也只能先骗他们了。鬼邪姑姑和义父那里都知晓此事,定也不会出现纰漏。

    厉儿和佛儿闻言叹了口气,失望看了眼卧房收回视线,拿起伺人给摆上的碗筷,看向昙儿强挤出丝笑意:“好吧,中间这几日我们就不来了,十日后娘若出关了,姐姐派人告知我们一声。”

    昙儿撇了撇嘴,佯装怒意瞪他们一眼:“娘不在,就不能来看看吾?”

    厉儿和佛儿见状,哈哈一笑,微散去了见不到天之佛的失落:“能。只要姐姐不嫌烦就好。”

    昙儿噗嗤一笑,无奈摇了摇头:“快用膳吧!”

    三日后黄昏,地下宫殿双天宫,意识混沌了三日三夜的天之佛缓缓转醒,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血光,嘴唇干涩间又阖了阖眸,才变得清晰些。

    胸口血红泛光的剑,纱衣上已经干涸的血,仍然在心口和剑身间流转的太极之气。其中的克制之质已经比三日前少了些许,初形成了些许对她佛体的克制诛杀之质。

    天之佛见此不由抬手轻按在心口和剑刃紧贴处,感受其中流动的与三日前不同的太极之气,似乎感不到一丝克制下对她功体的摧折之痛,眸中渐渐露出丝欣喜,忍不住一丝激动泪光闪过,轻张苍白的嘴唇低唤了一声:“天之厉……”佛经传说成真了。吾终于能守着希望慢慢过这一千年,等你活过来继续陪着吾,兑现你的承诺。你不能就这样死了留下吾独自一人……不惜任何代价吾都会救活你的……

    背心剑尖上的血滴不知何时已在佛力旋绕中干涸,不再往出流,血红纯灵的剑身因着干涸的黑红色血迹,在昏黄的夕阳下光芒下,无声透出一抹沉重。

    良久后,天之佛才从恍惚中回神,收回剑刃上握着的手,轻拂过眼角欢喜残泪,撩起鬓角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才凝眸望向窗外已经萧瑟垂落的夕阳,静静凝视间不由勾出一丝淡淡的平和:“这日过去,一千年便变成了九百九十九年又六十日。”

    三日后,鬼邪宫。

    “天之佛已经消失几日了?”正为刚来的缎君衡斟茶的鬼邪突然一顿茶壶,抬眸看向对面坐着的缎君衡,无意识紧皱着眉头问道:“蕴果谛魂信中所言是多少日她能完成第一步?”

    缎君衡见她难掩忧色,轻叹一声:“算上今日是第八日。十日后完成。”

    鬼邪轻哦一声后,才缓缓松了眉头,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凝看着从壶嘴流出的一汩汩茶水,喃喃出声:“还有两日!”

    片刻后,斟好了茶,鬼邪一凝眸色,不受控制露出丝肃穆,放下茶壶,端给缎君衡:“十日后,和吾去双天宫。”

    缎君衡接过,若有所思对上她紧凝的视线:“你在担心?”

    鬼邪轻叹一声,凝视他道:“不亲眼看到她确如蕴果谛魂回复中所言,吾无法放心。”

    缎君衡颔首:“吾本也就有此意。”

    一日后夜间,地下宫殿双天宫,充斥在卧房中的佛光突然闪烁不定,不时被从天之佛心口逸散出的血色光泽掩盖住。

    天之佛面色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心口充斥着万蚁钻凿的奇痛,已经是第九日,太极之气彻底改变质体还只差一个时辰,亦是到了最关键时刻。

    天之佛凝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心口剑刃血光,一直在其中强势流转的太极之气已接近最后,越来越少,闪烁的银色光泽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暗淡下去。

    就在还剩片刻时,剑刃突然毫无预兆出现一阵剧烈抖动,是太极之气即将彻底离剑之兆,天之佛眸色一凝,急抬手蓄功一点胸口各处大穴,可惜只剩下的三成功力因这几日改变太极之气质体亦损失不到两成,终究是弱了许多,仅控制住了剑身抖动,鲜血未止住顿顺着心口剑刃交界处一汩汩流出。

    钻心的疼痛随着太极之气急速逸散到奇经八脉、五脏六腑,而迅速传至了周身各处,天之佛面色倏忽间白如薄纸,一滴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又忍着片刻,见剑刃上的太极之气光泽彻底消失,还曾灵力充斥的剑身恢复了普通的鲜红色,天之佛才抬手轻抚着剑身滑动到剑柄处,紧紧一握,虚弱笑了笑,刺得一声,不假思索从心口抽出。

    被佛力提前护持割裂的心口血肉开始急速愈合着,并未有鲜血喷出,只是从伤口处一汩汩顺着肌肤流下。因着这血,好不容易散去血腥味的卧房中又如第一般浓重。

    一刻后,整个伤口全部生长愈合,血也才止住。血光和减弱的佛光随之散去。

    天之佛见此才放心,艰难轻喘了口气阖眸,再也支撑不住,虚弱侧软倒在了床上,忍受着太极之气在体内时隐时现的诛杀之痛,苍白着面色躺着一动不动。手中剑身随着手松开,铿得一声轻响落在了被血染红的床上。

    静卧休息了四个时辰,夜色加深后又开始渐渐褪去黑泽,本是沉黑的天际以有现出了隐隐的灰青色。

    半昏迷半昏睡的天之佛悠悠转醒,凝眸看了窗户片刻,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支撑着床榻坐起,微定了定神落地,俯身捡起剑鞘,将床上的剑插回里面。随后将床榻上染血的用具都处理妥当,即使有人进入此殿也不会发现这里不久前发生了什么。

    做完这一切,天之佛不假思索向梳妆台走去,见镜中自己面色苍白,整个纱衣几乎被血染红,凝眸轻叹一声,将剑放在了梳妆台下的密阁中,从不远处的置物柜中取了里里外外一套干净衣物,转身离开飞身向圣灵热泉而去。

    晨光熹微时,一道金色身影从地下宫殿飞驰而出,现身在雾蒙蒙的双天宫前,直接推开殿门进入,回到了卧房中。

    天色大亮时,昙儿起床,从另一处卧房中走出,见天之佛离开后便大敞的殿门此时紧闭,隐隐有响动声传出,眸色骤然一喜,疾步走近,欢喜敲了敲门:“娘!”

    “进来吧!”

    昙儿闻言急推开了殿门,见天之佛正背对她站在床边穿外罩的金色纱衣,高兴关心走近:“娘何时回来的?进展可还顺利?身体可有不适?”

    天之佛穿好纱衣,捋出被压在纱衣的鬓发,回身见她一眨不眨眼关切如小时候般盯着她,温柔笑了笑:“天刚亮时回来,一切顺利。”

    昙儿见她面色有些发白,笑意骤顿,急道:“娘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说完下意识抬手去握她的手,这才发现她手心发凉,眉心不由皱在了一起,紧紧凝视她问道:“娘的手怎么也如此冰凉?”

    天之佛回手握住她的手,叹笑一声,拉着她坐在了床边,凝视她解释道:“功力耗损后会出现这些情况都是正常之事,将养些时日便可无碍,不必担心。娘临走前告诉过你,就是怕你担心。”

    昙儿怔了一怔后,才募得想起,笑笑,当即将她的手揣进怀里揉搓暖着:“吾一急给忘记了。娘没事就好。”

    天之佛温和笑笑,任由她动作,问道:“吾不在的这十日可有些什么事?”

    昙儿闻言噗嗤一笑,狡黠道:“厉儿和佛儿日日来双天宫,就是想见见娘,都被吾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吾这几日可是戏弄好他们了。”

    天之佛见她是故意如此说想要让她欢喜,一笑后沉黯轻叹了一声,抬手轻抚在她背上:“是娘有愧于你们兄妹几人。快到吾的生辰了,依照你大哥二哥的性子必然会为娘庆贺,到时候便让他们知道。”

    昙儿一怔后,欢喜急点点头:“娘决定了便好,吾一切都配合娘行事。”

    说完猛得才意识到一件事,笑意一窒,不由紧紧包住了她冰冷的双手,凝视她低语道:“娘的生辰就在爹的祭日前一日。”

    天之佛闻言压下心底沉涩,平静笑了笑:“是好日子,娘生辰后,便是你爹生机。”

    昙儿心底酸涩一闪,强迫自己露出丝笑,点了点头:“是啊。”

    话音刚落,顿传进来几声大小适当的敲门声。

    天之佛笑看一眼昙儿,抬眸道:“进来吧!”

    房门开启,见走近的二人,昙儿诧异一笑,骤起身:“姑姑!义父!”

    天之佛似已料到他们会来,并无诧异,起身向二人走去,平静淡笑:“你们来得早了些!”

    鬼邪和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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