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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尽年光-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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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现在就别说严迦祈了,在面对江臻的时候,你看他也还不是,果断没种掉了吗。
於是江臻微微抬起下巴,很满意地悠然一笑:“谢谢。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和严迦祈,就要开始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严迦祈已经被晾在一边很久很久,直到听见江臻的这句话话时,他才终於从江臻同卢巍巍刚才那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回过了神来──如果,真的有人会把那样一边倒的形势称为战争的话。
“再见。”
江臻用最後的礼貌给眼前这个他所认为的,来历不明的男人道了别,然後便头也不回地转过身走向严迦祈。他走到那个傻乎乎的家夥身边,直接拉过他的胳膊,将他连拖带拽地带著往前走回屋子里去了。
“卢巍……”
嗙。
严迦祈最後的那个“巍”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江臻一记猛地关门声给打住切断了。
白茫茫的天地间,只剩下卢巍巍一个人呆呆站立在狂暴肆虐的漫天风雪里,彻底地看傻了眼。当他看到那个男人满身煞气地拖著严迦祈走回家然後又重重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报警求助的念头的确是一闪而过於了他的脑海中的,然而──卢巍巍还不想死。
最,最开始的时候……那男人是对著严迦祈说了一句我爱你的表白话吧……卢巍巍歪过脑袋想了想──恩,是的,恩,没错。於是……OK,那就好了!严迦祈啊,他既然是爱你的,那你就不用我来救了啦!
卢巍巍脑补完这一切,然後又盯著那扇门愣愣地看了一小会儿。
小胖……你,你加油啦。
在心底默默地祈祷完这句话之後,卢巍巍便猛地缩紧脖子,一溜儿小跑地往回去了。哎,圣诞节啊圣诞节──可他这遇上的叫个什麽事儿啊!
严迦祈那家夥竟然有这麽霸气多金的男朋友!(别问他为什麽这麽笃定那男人多金,废话!瞧那男人的长相和气势,那能是和他这样的小个体户儿一个水平的吗!再说了……小可给他看的小说里可都是这麽写的呢!)而且竟然还死扛了几个月不跟他说!?恩,很好──卢巍巍一边迎著风雪颤颤奔跑,一边在心里发誓──严迦祈!以後你休想再来我的面馆儿吃免费牛肉面!我要敲诈你!就从上回在杂志上看到的……唔……啊对!就从那个“意难忘”开始!
於是卢巍巍开始美妙地幻想和安排起来,他日後的饮食结构组织。
却说卢巍巍这边儿倒是因祸得福了,可是我们真正的当事人──严迦祈,现在正在经受的,却完全就是黑尘漫天的世界末日。
他看著江臻在一进门之後,便很快由苍白转变为正常的健康脸色,心里虽然稍稍放心了些,但仍然还是忍不住暗暗叫苦:完了完了──他完全可以由此预料到,他马上就会彻底地完了。
江臻将他按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却站起来,往後退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他。严迦祈仰起脖子瞅了江臻一会儿,觉得不仅脖子疼,心理压力还狂大──江臻,你本来就够高了好不好……於是他闪躲地别过眼神,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我这屋子又不豪华……你,你不,不用客气的……坐吧。”
“……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麽吗。”
然而很出乎严迦祈意料的,江臻沈默了一会儿,既没有坐也没有回应他的邀请,而只是轻轻问了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严迦祈抬起眼,瞳孔里只闪烁著一片茫然。他歪起脑袋想了想,最後却仍然只是迷惑地动了动嘴唇,下意识地重复问道:“恩?发生了什麽吗?”
这模样让江臻直看得心里狠狠一软。他想,严迦祈永远不会知道,他是有多麽疼惜和爱恋,他这副表情里隐藏的单纯,和从他那双黑宝石一般的眼睛里,自然流露出来的,永恒的童真。
即使後来发生了那麽多事,但在江臻看来,这头傻呆呆的小笨猪,却依然还是最初那个,拿著一张俗气的百元大钞,转过身来找他要防寒服的,那一个天真未泯的小男孩。
而江臻就是爱惨了这样一个,天真未泯的小男孩。他看著严迦祈满脸的傻气,温柔地想,这麽些年过去,这头猪的历练也早已经结束了,而现在,他要把他重新带回那一座,他本应该一直住下去的透明城堡里。这个世界并非童话──这个事实对於一只相信童话的猪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江臻实在难以想象,为什麽他能一路跌跌撞撞坎坷碰壁那麽多次,却依然不肯放弃地执著相信著,这个世界,还有童话。
江臻没办法,也懒得去改变这个肮脏冷酷的世界,那麽他选择,要把这头猪带到那一个,只属於他们两个人的童话中去──既没有人打扰,也看不到灰色。
江臻这边想得倒是深情款款温情脉脉,不过对於严迦祈来说,可就完全不是这麽一回事儿了。这也难怪,你想,他问了这麽久,不仅没得到江臻一个字儿的回答,却反而还被他给盯得死死的,严迦祈能不觉得心慌难耐吗!
“喂……你怎麽不说话呀,”严迦祈往沙发後面缩了缩,吞吞喉咙,无意识地撅起嘴唇嘟囔道,“你问我发生了什麽,还能发生什麽嘛……不就是你拽著我往里拖吗。”
见他可爱成这样,江臻忍不住微微一笑,然後往前走了几步。他在严迦祈的面前慢慢蹲下来,眼神温柔得,如同轻风微拂的晃漾水波。
“不记得了吗?”江臻轻声说著,随即抬起手,伸向严迦祈垂在身侧的苍白指尖,嗓间隐约有著缭绕的颤音,“我刚刚碰到了你。”
严迦祈顿时浑身一颤。不仅仅只是因为江臻的这一句话,更是因为,从他指尖处骤然传来的灼热触感。
他瞬间瞪大眼睛,哑著嗓音“啊”了一声,下一秒下意识地就要甩开对方惊跳起来。然而没想到江臻却先他一步,转眼就由微微触碰的指尖对指尖,变成了将严迦祈的整个手掌,都尽数握进了自己的掌心里,紧紧不放。
因为毕竟还是在冰天雪地里站了那麽久,所以江臻的手难免有些发凉。只是那份紧握的力道,却让那一晚的回忆,立马如同泄了闸的洪一般水,汹涌翻腾地咆哮著滚回了脑子里。
“放……放开我……”奋力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挣脱开江臻的手,这一次,严迦祈是真的开始害怕了。他瞳孔无神,脸色失血,尽管声音沙哑,但却越来越竭力地嘶声道,“江臻你,你放开我……我不要做那种事情,我不要再做那种事情……”
看见严迦祈的这副表情,江臻在心里又杀了夏昭时和林烟第一万一千零一次。
“好,好,我们不做,”江臻慢慢放松手上的力道,凑近严迦祈的耳边轻声安慰道,“小胖乖,不要怕,我不做那种事情,我们……”说到这里,就算是江臻,也难免艰涩地停顿了一下,哑声道,“我们再也不做,那种事情。”
然後他开始慢慢,慢慢地松开手,同时感觉到眼前这只身受重伤的小傻猪,终於从濒临崩溃的边缘,一点一点地恢复和平静了下来。只是,当江臻的掌心再一次滑落到严迦祈苍白颤抖的漂亮指尖时,他却不再继续顺其自然地後退出去,而是瞬间改变方向,将自己略显冰凉的五只手指,慢慢地嵌进了,严迦祈同样也暖和不到哪里去的狭窄指缝里。严迦祈愣了愣,然後低下头怔怔看著江臻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里,缓慢地攻城略地,甚至很快就要靠近核心──他却很是不可思议地,感觉到了好久未曾体会过的,久远的安宁。他逐渐屏住了呼吸,任由自己去感觉他的左手和江臻的左手,在这样一片难得一遇的祥和平静里,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同时也还不卑不亢地寻觅著,接纳著,并且,融入著彼此。这种感觉太微妙了。就像是有一簇小火在两个人的指尖下缓慢燃烧,带点儿灼痛,却又带了点儿温暖。这样想著,严迦祈心潮一滚,蓦地,就感动到濡湿了眼眶。他低下头默然流泪,哽咽地想,这世界如此之大,而他们竟然能够遇上彼此;这人生如此之短,而他们竟然还能找回对方。严迦祈忽然低低抽泣一声。他捂住嘴,安静地感觉他的皮肤,和他皮肤之下的每一滴血,都在狂乱翻滚地,尖声叫嚣著沸腾。原来,无论怎麽样,他都拒绝不了这一个正在侵入他灵魂的,名为江臻的男人。在认清这一点之後,严迦祈眼泪一滚,最终将手一松,放弃了最後那一点反抗的可能。而就在下一刻,江臻的手指便如入无人之境,终於完全地侵入了严迦祈冰凉的指缝里。
手掌中那一瞬间的灼热与饱满,把严迦祈弄得有些许恍惚。他微微半合上眼睛,昏昏沈沈地想,在这个世界上,好像只剩下眼前这一个人,不仅没有离他而去,甚至还愿意把他留在身边,握得那麽那麽紧。
十指相扣,再也没有比这更浪漫的温柔。
江臻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响起:“我握著你的手,你觉得难受吗?”
严迦祈闻言,忍不住身形一晃。他僵白著一张脸,眉目郁结地想了一会儿,最後自暴自弃地沈沈闭上眼睛,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江臻淡淡一笑,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慢慢抬起另一只手,放到了严迦祈的脑袋上。不同的是,这一次,严迦祈没有再尖叫和躲闪。
江臻认真地分理著严迦祈湿润凌乱的黑发,那动作温柔得,却反而让严迦祈哭得越来越惨。
“江臻……你这是在做什麽?”他哽著声儿嘶哑道,“大过节的,你为什麽不陪在夏昭时的身边,又非要来招惹我呢?”
当江臻听见夏昭时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心头一颤,难免感到悲从中来:无可避免地,这个人,将会横在他们两人之间,很多很多年。
而他绝不能,告诉严迦祈真相。
“傻瓜,”於是江臻轻轻揉揉他的头发,言辞宠溺地开口道,“忘了吗?我刚刚说了,我爱你。”
感觉到手掌之下的身体又是僵硬地一颤,江臻凑近严迦祈的耳边,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清晰,“爱的是你,严迦祈。”
即使江臻说的是一模一样的语句,即使自己是已经在听第二次,可是此时此刻的严迦祈,却依然哭得嚎啕不止,难以抑制。
见状,江臻心疼地凑上前,亲了亲严迦祈的脸,低声道:“不管我之前说了什麽,你只要记住我现在的话就好了。”
他再一次低头吻去严迦祈脸颊上的泪水,然後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在了他的额头上。两个人同时在这一刻,很有默契地合上了眼眶。
“我爱你,严迦祈,”江臻的声音遥远而深情,“最爱你。”“只爱你。”
严迦祈在这一瞬间想到,或许所谓的灵魂出窍,也无非就是这样的感觉了。
额头上相抵而依的坚硬触感逐渐往後退去,严迦祈慢慢睁开眼,果然看到江臻一张特写的温暖笑颜。他心里一抖,好希望这样的笑容,他可以一直一直看下去,永远永远,都不要从他的眼前消失。“……爱?”
严迦祈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他竟然会从江臻的口中听到这个字。
江臻揉揉他柔软的细发,点头一笑:“恩。”
严迦祈难堪地别过脸,止不住颤抖地问道:“那一晚……你也是这麽说的,”回忆让他的声音苍凉得仿佛草原上的野风,“这才一个多月……江臻,你到底爱了多少人。”沈默片刻,他想了想,又换了一个更为绝望的问法:“你到底,能爱多少人。”
江臻听得胸口一窒,呼吸艰难。“……我说了,”江臻艰难地顿了顿,眉目里的伤痛,只能深深隐忍,“我爱的只有你。”
第三次听到这一句,严迦祈终於再也受不了地动了动身子,跳起来高声发泄道:“江臻你说谎!你爱我什麽啊!我哪里都比不上夏昭时,你到底爱我什麽啊!你从小就只知道欺负我!你老是害得我站墙角,你还说你讨厌我,在全班最讨厌的就是我……”
这一句话,恐怕是严迦祈终其一生,都好不了的伤。而这些陈年往事,既让严迦祈越说越心酸,却也让他越说越来劲儿,“难道不是吗!否则你怎麽可能长大了都还不肯死心,还一定要找到我,然後继续欺负我呢……江臻,我讨厌你我也讨厌你,我最讨厌你!”
严迦祈声嘶力竭的指责和控诉,让江臻听得心脏狠狠一疼。他忽然也很天真地,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倒流回他说那一句话的前一秒,然後他会把那一句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话改为,我喜欢你。
哦是的,是喜欢,只是喜欢。毕竟在那个年纪就要说爱,还是难免显得太过做作和牵强了。
当後来的江臻不止一次地回想起这一幕时,他总是忍不住苦笑:那个时候的自己,果然还只是一个臭屁的小屁孩儿呢。因为事实上,他那一句话只说对了一半儿。前一半儿。
他讨厌班上的所有人,却唯独,没有讨厌严迦祈。
如果他真的讨厌严迦祈,他哪里会用他几乎整个小学时代的全部时光,来孜孜不倦不厌其烦地来调侃他,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地捉弄他呢。
江臻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只不过那个时候还小的江臻只是很单纯地以为,他只是太爱看这个外号严小胖的家夥,在被他欺负之後,既楚楚可怜,却又无可奈何的委屈模样。
他觉得这个家夥,是这整个班整所学校乃至他所有遇见过的所有同龄人里,最最可爱的一个。
因为他真实。即使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这个家夥拿出钱来向他买衣服的样子,都是一副期待无比的真实。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江臻便已经喜欢上了这个胖嘟嘟的傻家夥。他不像这个班里的任何一个人,表面都那麽崇拜他,然而背地里,却又各种羡慕嫉妒恨地,酸涩讽刺他。
可是枪打出头鸟,而人呐,也总是很贱地,想要欺负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就像江臻,他後来每调戏严迦祈一次,心头就会隐隐生出一种错觉,这家夥虽然傻,可他只是我一个人的。
这是多麽霸道,却又多麽幼稚的心思!於是他由此愈加乐此不疲,只是这唯一的兴趣,倒是真真害惨了严迦祈。江臻看著眼前流泪流得惨兮兮的严迦祈,在心疼他的同时,却更痛恨自己。
“我怎麽会讨厌你……”江臻沈默片刻,终於艰难地说出了这一句,他早该坦率承认的话,“我那时候只是不想承认,你竟然是会所有人中,唯一懂我的那一个人。”这句话他早就该说,却因为自己的别扭,话到口边,硬是被他改成了那一句难以饶恕的,“我最讨厌你。”这句话伤严迦祈太深太久,可是说到底,这其实也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小孩子,别扭的心高气傲。江臻真想一刀砍死那个时候又跩又狂,还那麽热衷欺负严迦祈的自己。
而当严迦祈听到江臻这麽说时,他先是怔了好一会儿,然後黯然地半垂下眼,愣愣低声道:“意思是你那个时候说的话也是假话啦?”看到江臻点头,严迦祈嘴角一抿,眼泪又忍不住地在眼眶里摇摇晃晃,哽咽道:“你太过分了江臻……你想让我相信你的时候,你就说你说的是真话,你不想让我相信你的时候,你又会说,你说的是假话……你……”
绕了这麽大半天,严迦祈觉得自己都已经快要被绕晕了,於是最後他便用一句话总结道:“你这样,我怎麽能知道,你现在对我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江臻……你到底还想让我相信你什麽不相信你什麽,干脆都在这一次全直说了吧。”
江臻宠溺地挨挨他的脸,浅笑道:“不相信的只有那一句我讨厌你,相信的也只有那一句,我爱你。”
第三次。
感觉到江臻的指尖在他的指缝里慢慢发力握紧,严迦祈往脖领高高的羽绒服里缩了缩脖子,努力掩饰住自己的忐忑,小声问道:“我哪里比的上夏昭时……”
“哪里都比得上。”江臻似乎很不耐烦听见这个名字,在今晚第一次打断了严迦祈的话。
严迦祈苦著一张脸,撇嘴道:“你别忽悠我……我才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眼看著江臻张开嘴又要补充原因,严迦祈又急忙抢先补了一句,“你也千万别说什麽,因为我是严迦祈──类似这一种的愚蠢原因,我也是不会信的……”
眼看著严迦祈隐隐有恢复活力,和逐渐相信他的美好转机,江臻揉揉他的脑袋,展眉一笑:“不,不是那些原因。”
严迦祈抬起脸,眼巴巴地看著他──尽管他自己并不知道。
“你哪里都比得上他,因为我爱你。”
江臻在说这句话时,眉目间隐约藏著伤感。他知道,严迦祈不会明白,也永远都不需要明白,在他的这句话里,走得最远最远的那一层含义。
就让夏昭时,只成为严迦祈心里一个疏远淡漠的存在吧。那样就足够了。
江臻在心里这样想著,而严迦祈却在心里数到,第四次。
一个晚上,短短几个小时,江臻就对他说了四次我爱你。这让严迦祈觉得有点儿恐怖。
“你……你是今晚爆发了吗?”
“不,我很早就知道了。”
“那你早干嘛去了。”严迦祈无意识地嘟起嘴埋怨了一句。
江臻很满意严迦祈的表情,他微微一笑:“你知道,这个字很难说出口的。
严迦祈吊起眼睛,不相信地吐槽道:“很难说出口?……你?”
江臻心中大爱严迦祈的这个表情。他再也忍不住地凑上前去抱住严迦祈,闻著他身上甜软的蛋糕香,深深吸了一口气,叹息:“这个字很难说出口,有时是因为它太假。”
感觉到怀中小猪的身子立马一震,江臻得逞似地暗笑一声,转眼却更加箍紧了他,在他的耳边低语:“可是还有更多的时候,是因为它太真。”
严迦祈眨眨眼,觉得今晚唯有这一句话,可以抵得过他刚才听到的那四句我爱你。
那都是真的──原来那竟然都是真的。
“傻了吗?”江臻捏了捏他的脸,在他耳边低声笑道。
严迦祈傻乎乎地,没半点儿反应。他觉得自己现在连点头都不会了。这世界忽然太过辉煌,辉煌的,就快要刺瞎他的眼睛。────────────────────────────────────这完全是爆发状态下的一章啊……吐血 八千,八千,八千!!!元气大伤的小初默默遁走,最後感叹一句,江小臻真的是好小攻啊……完全。
流尽年光(五十九)
第五十九章
江臻从此成为了小胖屋的常客,就从,那一晚之後的第二天开始。
严迦祈现在想来,只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根本就是被江臻那几句“我爱你爱你爱你,真的爱你”,给哄得晕晕乎乎,神志不清。所以他才会被江臻可怜兮兮的一句“你可不能这样对我……为了来找你,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加,就急急忙忙从S市飞过来了,你不包吃也就算了,但你不能连住也都狠心地打发我去招待所吧。”──给彻彻底底地打败了。
他想起江臻那时候仍旧略显苍白的脸,和窗外的雪花简直没什麽区别。於是他瞬间就心软了,低著支吾了几声儿,到最後,便也就这麽半推半就地答应了。於是这个例子也能绝好地证明,看来无论怎麽样,他都拒绝不了这一个名为江臻的男人。不过当然了,接受也得是有限度地接受──严迦祈睡床,江臻只能往那狭窄的小沙发上可怜一躺。当然严迦祈也永远不会告诉江臻,那一夜,是他在这几个月以来,睡得最最温暖安心的一回。就连梦,也都做得那麽那麽美。第二天一大早,早到连天都还是全黑的凌晨五点,严迦祈就悠悠然醒过来了。他揉揉眼睁开,脖子往左一歪,一看床头的闹锺,便无奈心叹道:哎,果然,这比他平时正常的起床时间早了整整一个小时。他是真的再也睡不著了。第一是因为,梦已经做到了最美的地方,他怕如果自己再继续做下去的话,那麽那个梦就会像泡泡一样啪地一声碎掉,然後什麽都不剩地灰飞烟灭了。而第二是因为,严迦祈整整一宿都心潮不平神思难安,即使是在美梦里也都仍然止不住地惶恐和担心著,江臻真的还会在外面那个破沙发上躺著吗?他会不会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其实只是喝多了酒,所以借著酒劲儿向他发酒疯而已呢?唔……
这简直太可怕了。严迦祈知道自己不可能承受得了像这样的悲惨结局,於是他当机立断地决定不再胡思乱想下去。
而後他爬下床,心怀忐忑地轻轻踱步走向客厅──
江臻还睡在那里。
严迦祈顿时鼻子一酸,觉得之前所有的焦躁和惶恐,在此时此刻,都尽数化成了温暖与感动。於是很久很久,他都一直愣怔地站在门边,死死扣紧门沿,无比专注地看著沙发上的江臻,难以迈开脚步。他的眼神有那麽那麽贪婪,贪婪得让他,甚至舍不得眨一眨眼。
他就是怕,他就是怕嘛。严迦祈沈沈屏住呼吸,委屈地想,睁眼闭眼好歹也有两大两个瞬间,所以万一当他一睁开眼,面前的江臻就不见了……那可怎麽办呢。
一想到这里,严迦祈便止不住痛苦地咬住牙齿,摇了摇头。他远远看著江臻微微皱眉,很明显是睡得不好的不爽模样,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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