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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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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煜宸听到她的惊咦声,回头瞟了一眼。这一瞅,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厉喝一声:“不要动!”
        纵身飞扑过去,一把将她按在地上,只听哧哧两声轻响,几道劲风擦着头皮掠了过去,噗地没入红木的门框。
        姜梅措手不及,被他抱了个满怀,结结实实地压在地上,仰面朝天躺着,双掌向上撑着他的胸,漆黑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乱转。
        李煜宸俯在姜梅身上,身下的她柔软而香馥,面颊绯红,瞳眸漾着水气,因着惊讶而微张的樱唇,亮着红润的光泽,似一颗熟透的樱桃,散着诱人的芳香……
        他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愣愣地盯着她,一言不发,心脏在胸腔里狂乱地激荡着。
        她还活着,真好!刚才那一瞬,当发现她的生命危在旦夕,他的心几乎停止跳动!
        她有点害怕,因为此时的他与她所熟知的那个淡雅若风,飘逸如云,俊美不羁的李煜宸实在相差太远。
        此刻,他看着她的眼神,太陌生,太狂野,太……深刻!让她想起狂野周末里,那些凶猛地肉食动物猎豹:强悍而凶猛!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才发现那密密压在她身上的躯体,并不似她想象中的削瘦与单薄。
        那在她耳边吞吐炙热的呼吸,劲瘦结实的胸膛,强壮有力的臂膀,笔直修长的大腿……
        姜梅不自觉地脸热,心跳加速,小心地戳他的肩:“呀,怎,怎么了?”
        李煜宸情绪激荡,定定地看着她,慢慢地以单臂撑起自己的身体,另一手轻轻地抚触着她光洁的脸宠。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神情严肃,手下的动作却十分轻柔,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器,力气稍重些便会碎裂。
试吊
        君墨染带了竹韵匆匆赶来,在院中听到一声巨响,心中一惊,纵身掠上二楼,飞起一脚踢开窗户:“出什么事……”
        “没,没什么~”姜梅猛力推了李煜宸一把,翻身坐了起来。
        她受惊之下,力气用得十足。李煜宸全没反抗,顺势自她身翻了下来,懒洋洋地拍拍衣衫下摆的摺痕,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君墨染只觉怒火往上冲,勉强抑住脾气,冷眼睨着形容狼狈的二人,语气已不自觉地森冷。
        “润物无声。”李煜宸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银色圆筒,淡淡的四个字,轻而易举地将他的怒火浇息。
        “卉儿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君墨染惊讶地挑眉。
        “这个,我就无可奉告了。”李煜宸小心地把圆筒搁到桌上。
        “润物无声?”姜梅只觉这名词很熟,偏头想了会,忽地睁大了眼睛:“佩琴就是被这玩意射杀的?”
        “嗯~”君墨染轻应一声,伸指轻抚着露在门框上的五颗呈梅花状的银色小点。
        他不能想象——如果煜宸没来,姜梅独自一人在冷卉的房里播弄着这东西,会是什么后果?
        “这个,”姜梅后知后觉,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方才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惊讶地指着那组成一朵银色梅花的五根银针:“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都没听到声音?”
        李煜宸苦笑,两眼望天。
        这东西,讲究的就是个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若是让她听到,那还叫什么润物无声?
        姜梅凑过去再细看了几眼:“能拨出来吗?”
        君墨染没有吭声,手掌摊开银色钢针上,二指用力一夹,默运玄功已拨了一颗出来,轻轻放到姜梅手上。
        大小长短形状都与上次在佩琴的心脏上发现的那根一般无二,基本可以确定,两根钢针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换言之,佩琴很有可能就是死在这枝所谓的润物无声的暗器之下。
        问题是,冷卉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又非武林人士,这润物无声可不是街上的白菜,到处有卖,她是怎样弄到手的呢?
        “是这个没错吧?”姜梅抬头,从李,君二人的眼里得到印证。'  '
        “嗯,”李煜宸轻轻点头,把润物无声小心地收进袖中:“这个先且不管,容后再议,先把卉儿的死因弄清楚再说。”
        “哦~”姜梅这才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有待证实。
        “竹韵,你先进来。”君墨染自窗户探头,叫了等候在外面的竹韵入内。
        姜梅把白绫交到她手上,让她站在房中用力向上抛掷白绫,务求把白绫抛到梁上去。
        竹韵目测了一下高度,皱眉:“太高了,白绫又软,没法抛上去。”
        “这个别管,叫你试,你就试。”君墨染沉声吩咐。
        李煜宸对此倒不关注,只在房里细细查找蛛丝蚂迹,希望有新的发现。
        竹韵试了二十几次,一次都未成功,累得香汗淋漓,喘着气道:“王爷,奴婢不行了,就算是死都不可能抛上去。”
        “好,让侍剑进来。”姜梅点头,让她在一旁等候,又叫了侍剑上来,依言让她也抛了十数次,同样没有把白绫抛上横梁。
        “看来,若没有东西辅助,冷小姐绝不可能把白绫抛上横梁。”如果连抛上去都不能,那么自缢更是天方夜谭了。
        “她可能是站在凳子上的。”竹韵到底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身份不同,与君墨染等人也较熟,并不拘束。
        “是。”姜梅赞同地点了点头,从房里挑了一张鼓形的锦凳放在梁下:“你再试一试。”
        竹韵虽不懂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给她凳子,还是依言站上去,把白绫一头挽在手上,另一头折叠起来,用力向上抛掷。
        这回增加了高度,只抛了三次,白绫就成功地绕上了横梁。
        姜梅换下她来,自己站上去,按冷卉的方式打了个死结,双手牵引着,试了试白绫的强度与韧性,再把头伸进去,吊在颈下,测试双足与地面的距离。
        “哎呀~”见她把头伸进环中,虽明知她双手握住了白绫的两端,性命无虞,君墨染和李煜宸还是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
        姜梅低头向他们浅浅一笑,忽地双足向后一蹬,锦凳应声翻倒,砸在楠木的地板上,发出怦地一声巨响。相信若是在深夜,这个声音要比现在传得更远。
        “小心~”君墨染待要上前接她,姜梅已双手一松,轻盈地跃了下来。
        她先推开窗,问在院中等着的众人:“刚才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听到了~”
        “好象有什么东西倒了~”
        “好大一声,吓死人了~”
        大家乱纷纷地答。
        姜梅满意地点头,扶起刚才被自己踢倒的锦凳,瞧了一眼,再把被冷卉踢翻的那条锦凳拿过来,两条并在一起,递给众人瞧:“看出来了吗?”
        “九夫人,两条一模一样的凳子,你要我们看什么?”侍剑瞧得莫名其妙,雾煞煞地望着姜梅。
        竹韵细心,低头瞧了一会,忽地“啊”地一声嚷了出来:“原来是这样!”
锦凳
        只见同样两锦凳,一条锦凳上只留有一对浅浅的鞋印,边缘光滑齐整,其余部位光洁如新,一尘不染;另一条上却足迹凌乱,印满了不规则的鞋印。
        就算冷卉站上去一次就成功地把白绫抛上了横梁,但之后她要调整白绫的位置,再系结,再自缢,身体不可能一直保持纹丝不动。那么,锦凳上留下的就不可能只有一对足印。
        说穿了,道理其实很简单,然而若不是她做了一番演练,用事实来证明她的说词,想要说服众人想必还需费一番唇舌。
        在证据面前,无人再执疑义。
        姜梅掀开覆在冷卉尸身上的白绸,再次仔细堪验一遍。
        这一回,她终于在颈侧的紫色勒痕中发现了点状出血点,以手按压触感僵硬,是生前的皮外损伤。
        据以上推断得出结论:凶手将冷卉掐晕之后,再抱着晕迷的她挂到白绫上,制造出自缢的假象。
        然而,得出结论并没有使人轻松,杀死冷卉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与佩琴之死是否有关系?
        意识到靖王府里很有可能潜藏着一个杀人狂魔,不知什么时候,他又会将魔爪伸向下一个目标,侍剑和竹韵都不禁毛骨悚然,两个人面面相觑,一声也不敢吭。
        侍剑还好,跟着佩琴总算是习过些武艺,又经历了战乱,见过些生死,心里虽怕面上总还勉强能维持平静。
        竹韵就惨了!她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名义上说是个丫头,其实比平常人家的小姐还尊贵几分。
        她养尊处优的哪里见过这个?好在老夫人家教素严,即使吓得心肝都快碎了,脸也蜡黄一片,总算没有尖叫出声。
        “侍剑,竹韵,卉儿的死先不要声张,对外只说是自缢,免得走漏了风声。”君墨染沉吟片刻,简洁地下了命令。
        “是,奴婢遵命。”侍剑和竹韵曲膝行礼,双双告退而出。
        屋里三个人对着床上的尸体,相顾无言,陷入长久的沉默。
        “传绿珠进来问话吧。  ”李煜宸叹了一口气,率先打破僵局。
        绿珠早已哭成一个泪儿,进了门看到冷卉的尸身,冲过去抱住她又是一阵号陶大哭:“小姐,都怪绿珠不好,就算小姐再生气,打死奴婢也不应该赌气先睡了,不来服侍……”
        她掉了二颗门牙,一边数落一边号泣,听在耳里,犹似一架破了的风琴不断地发出悲鸣,说不出的怪异刺耳。
        姜梅再三忍耐,终究还是皱起了眉头。
        君墨染沉声道:“好了,别哭了,本王有话问你。”
        “是~”绿珠勉强收了泪,跪在床前垂头应道。
        “你先起来说话。”姜梅见她可怜,拉她起来,她拽着床沿,死活不肯离开半步,姜梅无奈,只得做罢。
        “我问你,小姐最近可有什么异常?”君墨染的话问得十分含蓄。
        绿珠是她的贴身丫头,若她真的有相好的男子,来往间有了身孕,一定很难瞒过她。事已至此,不必他再敲打,也会一一细说。
        如果不是,那么就算追问,她也不知情,传出去反而坏了冷卉的名声。
        绿珠大惊,眼神慌乱,吱唔其词:“这,这个,奴婢不知。”
        “大胆奴才,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想瞒着本王?”君墨染心一凉,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声音喝道。
        “绿珠,”姜梅冲他递了个眼色,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对小姐忠心耿耿,不愿意在她死后损坏她半点声誉。但现在她不明不白地自缢而亡,你难道不想弄清楚小姐为何轻生吗?”
        “是啊,”李煜宸帮着劝道:“若是其中有冤,咱们也好替卉儿出这口气,看看究竟是谁逼死了她?这样,才算是真正替主子着想啊!”
        绿珠沉默了许久,终于低声泣诉道:“四夫人死前,小姐偶尔掉了一条手帕在四夫人的洗澡水中。林富一直以此威胁小姐,几次上门勒索钱财,后来小姐一狠心,打发了他一千两纹银,命他举家离京。不知道小姐的死,是不是跟此有关?”
        姜梅因为之前已经知情,因此并不惊讶,只在心中暗自嘀咕。
        林富离京,其中果然有猫腻!只是冷卉此举,无疑是此地无银,坐实了她与佩琴之死有关,实为不智之极!
        君墨染却是首次听说此事,顿时变色,一掌击向桌角,怒道:“岂有此理!卉儿为何不说清楚,宁可受小人相挟?”
        李煜宸虽亦是首次听说,到底与冷卉关系并不亲厚,因此保持客观冷静,加上在她房里发现了润物无声,综合一分析,四夫人之死竟与冷卉脱不了干系。
        试想,她若真是无辜,何必要受一个家丁的要胁,甚至不惜花费重金封口,打发他远离京城?
        “先别急着上火,”李煜宸略略思索,道:“先派人去追查林富的下落,找到之后立刻带回王府,不怕他不吐实情。”
        姜梅对林富倒并不关心,她比较好奇冷卉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种?
        但是,这种话题触碰禁忌,碍于冷卉未婚的身份,又不能直接询问,倒教她犯了难。
血口喷人
        姜梅斟酌再三,决定把这些疑问先存在心里,待君墨染和李煜宸二人不在时,再单独询问绿珠。
        当着两个男人的面不好细问,也怕绿珠畏惧君墨染不敢吐实。在她的面前,绿珠的情绪应该会放松许多。
        “这个东西,你见过吗?”李煜宸小心地拿起搁在桌上的润物无声,递到绿珠的面前。
        “没见过~”绿珠仔细辩认一番后,摇了摇头。
        姜梅拾起那个朱漆彩绘竹筒:“这个,总应该见过吧?”
        绿珠瞟了一眼,点头:“这是小姐买的笔筒,一直搁在百宝阁上,也没见她用过。”
        “买?”君墨染和李煜宸对视一眼,问:“在哪里买的?”
        天机老人手制的润物无声,寻常人千金难求,怎么可能随意买到?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绿珠茫然地摇了摇头:“想来应该不是闲雅书斋,就是宝庆楼买的。”
        这两处都是京城有名的书斋,经营文房四宝,兼卖字画古玩。  冷卉平日所需都在此二处采买,故而绿珠有此猜想也不足为奇。
        “卉儿与佩琴究竟结有何怨?”君墨染百思不得其解。
        冷卉在他心中,虽有娇纵任性的一面,但绝会如此残忍而野蛮!他相信,她绝不会因一点妒忌,就致佩琴于死地,而且处心积虑至如厮地步!
        但事情演变到现在,所有的线索都直指冷卉。他相信其间必然有他不知道的隐情,只有查清了这一点,才有助于厘清真相。
        绿珠眼光闪了一下,瞄一眼姜梅欲言又止。
        “你不要有所顾忌,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李煜宸看出她心存疑虑,忙出言安抚:“即使说错了,也不会怪你。”
        “小姐她,”绿珠期期艾艾地道:“心慕王爷,一心想做靖王妃。可是,四夫人却诸多讽刺,每每相见,都拿过世的老爷夫人嘲笑小姐,冷言相讥,笑她是瘌蛤蟆想吃天鹅肉,两人积怨颇深……”
        君墨染轻咳一声,不自在地打断她道:“那也不至于致佩琴于死地吧?”
        “既是积怨由来已久,为何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选在她生日那天?她又是如何与王凯俅搭上线的?”姜梅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浑不在意,一径追问案情。
        “佩琴死的当天晚上,是谁替她藏身祠堂外的树上,暗地里射杀佩琴?”李煜宸亦步步紧逼。
        “还有那些有毒的蜡烛又是何人帮她制做,又是借谁的手混进祠堂?”
        三人交替提问,一连串的疑问令绿珠无所招架,故计重施,以“不知”来推卸责任。
        “混帐!”君墨染怒了,拍桌而起:“你身为卉儿的贴身丫头,她做这许多事情,桩桩件件你都一无所知,当本王是傻子吗?”
        “奴,奴婢确实不知,请王爷明察~”绿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好,看来你这刁嘴的泼丫头不打不会说实话!”君墨染冷笑:“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打二十板再说!”
        “王爷息怒~”绿珠以头叩地,叩得怦怦做响,一面号陶大哭:“不是奴婢不肯招,实在是事关小姐清誉,如今又都死无对证,怕奴婢就是说了,也无人肯信,反倒落个污陷主子的罪名啊~”
        “哪这许多废话~”君墨染越发生气,高声怒叱:“信不信本王自有定论,你且招来!”
        “王爷~”绿珠跪在地上,未语泪先流:“我们小姐好命苦啊~”
        “绿珠~”李煜宸曲指轻敲着桌面,淡淡地催促:“事已至此,哭已无济无事,隐瞒不报亦不是上策,唯有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才是对小姐最大的忠诚,你懂吗?”
        “不急,让她哭一会吧~”姜梅冷眼旁观,总觉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一边劝慰,一边苦思。
        “多谢九夫人~”绿珠又哭了一阵,这才慢慢收了声。
        “好了,说吧。”君墨染十分不耐,焦躁地在房里转着圈。
        绿珠的推搪闪避的态度表以及冷卉怀孕的事实,让他预感到自己将要听到的将会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其实,小姐在三个月曾不幸**于王揩油那畜牲~”绿珠垂着头,声若蚊蚋地开始了她的叙述,第一句话就在三人中扔下一枚炸弹。
        姜梅曾有过千万个设想,甚至连君墨染都怀疑上了,可绝没想到冷卉肚子里的孩子会是王揩油那个泼皮无赖的!
        “怎,怎么可能?”她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道。
        她无法想象,冷傲高贵,美若天仙的冷卉跟王揩油牵扯在一起是幅怎样的画面?
        君墨染惊跳了起来:“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这个答案,比冷卉怀孕的消息更加污秽,令他完全无法接受!
        绿珠瑟缩一下,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墨染,你先别急~”李煜宸伸手架住暴怒如狮的君墨染,转头冷静地吩咐绿珠:“小姐是如何**的,在何时**的,你且细细道来。”
        绿珠的眼里盈满泪水,象坏掉的水笼头似的,濡湿了整个脸宠,糊了妆容;因门牙被打掉,半边脸肿了起来,加上哭红的双眼,整张脸看上去花花绿绿一片,惨不忍睹。
一石二鸟(一)
        绿珠抽抽答答地哭了一会,勉强抑住哭声,道:“事情要从三个月前,王爷娶八夫人进门的那一天说起。”
        君墨染面色一沉,撇过头,目光不自然地掠过姜梅。她若有所思,静静地坐在桌旁,仿佛对身外事浑不在意。
        一丝奇异的浮躁感,自他的心底升起,似乎比冷卉的意外外孕更让他心烦意乱。
        “……府里很热闹,大家都涌去看热娘子,小姐的情绪很低落,在房里饮了许多闷酒,又跑去碧波亭吹风。奴婢生恐她着凉,便回曼音阁去取大氅。谁知路上遇到张妈,让我替她跑趟腿,等我办完事拿了大氅回碧波亭,小姐已然不见了踪影。”
        “后来奴婢才知道,小姐醉了酒,误把王揩油当成王爷,那个丧尽天良的畜牲,见四面无人,小姐又醉得神智不清,色令智昏,竟把小姐骗到后山给……”绿珠边说边哭,一段话讲完,已上气不接下气。
        听说那王揩油竟敢冒充君墨染,姜梅直觉地蹙起了眉头。
        这二个人不论在身材还是长相,乃至气质风度,声音语气无一相似,如果硬要说二个人有相同之处,那便是:都是男人!
        再怎么醉,也不可能把这二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扯到一块去。
        有句俗话叫:酒醉心里明,喝醉酒的人,往往心里跟明镜似的,怎会连心上人都分辩不出?这也太扯了吧?
        “哼,”君墨染第一个不服气:“那个畜牲有哪一点与本王相同?”
        “嘿嘿,”李煜宸不怀好意地瞟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开:“也不是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用情不专和无心无情从表面看起来,差别并不很大。
        “煜宸!”君墨染十分不悦,冷然道:“这是正事,你能不能正经点?”
        姜梅按住心中的疑惑:“绿珠,你继续往下说。”
        “为什么小姐会错认,她没有详细说,奴婢也不敢问,因此并不是十分清楚。也有可能是他借口带小姐去见王爷,把她骗走也说不定。”绿珠惶恐地加了一句解释。
        “嗯,”李煜宸见君墨染面色铁青,轻咳一声,一脸严肃地道:“这些先别管,快说后来怎样。  ”
        绿珠应了声是,偏着头想了一阵,似是在回忆:“九夫人进门之后,小姐与几位夫人间的茅盾越发地深了。有次跟四夫人争执了几句,跑去碧波亭被那厮堵个正着,两人撕扯之间被我撞见,小姐见瞒不住,这才告诉了我。”
        “小姐很害怕,她知道他是个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怕他借此纠缠住她,一辈子脱不了身。从那时起,小姐起心要除掉他。”
        “有一次,那泼皮又来找小姐要钱,怕人看见,约在了坟场见面,哪知那厮见地头偏僻,便想对小姐无礼,挣扎之间小姐的头饰掉了颗珠子,却不知怎地被四夫人拾得,认了出来。”
        绿珠一面说,一面恐二人不信,拉开冷卉妆台的抽屉,从最里面拿了只檀香木匣子,取了枝步摇出来:“看,就是这颗珠子。”
        “天下间相似的珍珠多了去了,四夫人怎凭这一颗珠子便认定是你们小姐的?”君墨染表示怀疑。
        姜梅点头道:“这事侍剑曾对我提过,佩琴死前,曾把这珠子拿到宝月楼去改镶,那里的伙计也认出来确是冷小姐戴的。”
        她不说佩琴已先识破,却把宝月楼的伙计推出来,只是想增加权威性而已,也省去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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