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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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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乘着姜梅还在跟宛儿说话,它一声不吭地溜出了忘月苑,很快在花园里找到并肩而立的两个人。
        它悄悄地尾随过去,藏在花丛里,打算找准机会抽冷子扑过去,不说咬断她的喉咙,至少吓也要吓她个半死,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来?
        姜梅倔强地抿紧唇,埋头往前疾冲,听到那样的消息,只觉得一盆凉水兜头淋了下来,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都说风雨过后见彩虹,为什么她生命中的第一场爱恋,那初次萌生的情愫,却要硬生生的为现实而夭折?
        难道,所有的小说电视都是骗人的!在古代,要想寻找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伴侣,是一种过份的奢求?
        “九夫人,九夫人?”柳无风见前面一个人影埋头疾走,似挟着满身的怒气,细一看竟是江湄,不觉心中诧异,连叫了两声她都充耳不闻,忙迈开大步赶了上来:“九夫人,走得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无风,”姜梅被拦住去路,抬头见是柳无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有事吗?”
        柳无风细细打量她一眼,见她呼吸急促,颊带晕红,眼含怒意,再联想到刚刚得到的消息,心中已有些明白,微微一笑,道:“有事的好象是你吧?”
        “我没事,”姜梅咬着唇,淡淡地强调:“我能有什么事?”
        若他真要迎王妃进门,大不了与他一拍两散,她何惧之有?然而,为什么一股气憋在心里,闷得喘不过气来?
        “其实,”柳无风瞥她一眼,有意无意地道:“靖王妃一位空悬多年,加上府里众多妻妾无人管制,彼此争斗,最近府里出了那么多事,就是缺乏一个女主人,也是时候要补上这个空缺了。  ”
        所以,他想以夷制夷?既然镇不住场子,当初就不该娶那么多女人!
        柳无风的话,无疑是坐实了宛儿的消息,姜梅心越发跌到谷底,面无表情,缓缓地点头:“我明白。”
        明白,但绝不等于接受。
        “呃,”柳无风踌蹰片刻道:“我已把份内的事都整理清楚,现在就去见王爷交割,顺便辞行,九夫人要去哪里?”
        “正好,我也有事找他,一起吧。”姜梅淡淡地答。
        搞得不好,她还会比他先离开王府。
        “嗯~”柳无风点头。
        姜梅既无心周旋,柳无风一时也找不着令她开心的话题,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路沉默地进了墨韵轩。
        远远地,看到花园里站着一对璧人。
        男的侧对着她,着一身质地极侍的雪青色长袍,用同色丝线绣着岁寒三友图,腰间一条同色的宽边玉带,一块古拙的环形玉佩自玉带上垂下来。那头如墨般的青丝,用一条青色的发带高高束起,越发显得身姿挺拔,风神俊朗。
        那名女子正对着她,眉若远山,目似春水,肤白如玉,十指春葱,更兼腰肢纤细,身材娉婷。那一身浅蓝的罗衫上套着件镶着貂毛的月白色的坎肩,越发衬得她如一枝空谷幽兰,姿容绝世。
        隔得远,只见两个人嘴唇开开阖阖,听不清在说着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显然十分融洽,虽见不到那男人的面容,但却可从他侧面的线条,感觉出他在微笑。
        在二人身前,有一丛怒放的金菊,头顶上一株桂花开得正盛,微风软过,无数带着幽香的花瓣打着旋悄然飘落到二人的发阐,肩头,衣上……
        那情景,如诗,如画,观之赏心悦目,让人不忍破坏。
        姜梅瞧得痴了,心口似被人重重地捏了一把,在尖锐的痛楚的同时还泛着淡淡地酸楚……
        原来,这就是君墨染的本来面目:冷漠中透着温暖,卓尔不凡里又带着点狂傲,那飘浮在他身上的的沧桑里,透着股遗世孤立的清雅……
        这样的墨染,她从未见过,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他们两个好相配,站在一起,象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文紫萱不知说了句什么,神色激动,眸光含泪,君墨染只静静地看着她,含着点笑容,隔得远虽看不清他的眼神,却恍惚感觉到了莫名的疼痛。
        原来,除了她之外,他还会对其他的女人笑!原来,除了她之外,他也可以对别的女人亲切!而她,竟然可笑地以为,这一切都只专属于她!
        君墨染郑重地交给她一条手帕,这个动作令他微微侧身。
        姜梅慌忙移开目光,竟似做了亏心事似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心突然间就跳得好快。
        就在这一瞬间,史酷比突然自花丛里蹿了出来,朝文紫萱猛扑了过去,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颤抖着扑向了君墨染的怀抱。
        君墨染见文紫萱扑来,忙一手托住文紫萱的腰,另一手反掌轻轻一击,低叱道:“去!”
        柳无风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机立断,手藏在袖中曲指轻弹,一枚钢针刺破衣袖直接命中史酷比的心脏。
        史酷比只来得及发出“嗷”地一声惨叫,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入草丛。
        “史酷比!”这一下变生仓促,待姜梅发觉那道跃在空中的黑影竟是史酷比,惊叫着冲了过去时,史酷比已跌落草丛中,一动不动了。
        君墨染听到惊呼,转过身来:“湄儿,你怎么来了?”
我没杀!
        姜梅充耳不闻,径直面色惨白地冲进花丛。
        “见过王爷,文小姐。”柳无风见君墨染转身,忙拱手行了一礼。
        “嗯,”君墨染神色尴尬,有些心虚地不敢看向姜梅:“你来多久了?”
        他还没准备好,要如何跟她解释这突然恢复的容貌,更不知要怎么面对她,也不知谁多嘴这么快通知了她,这下怕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刚到~”可看到的这一切已足够让姜梅对你心生绝望了。
        柳无风微微一笑,倒要看他如何应对?
        “史酷比,你醒醒,不要吓我~”姜梅略带惊慌的声音沙哑地传了过来。
        “怎么了?”君墨染扔下柳无风诧异地走过去,见姜梅跪倒在草丛里,眼中含着泪光,正轻轻摇晃着史酷比,而那条姜梅爱逾性命的黑狗正静静地躺在草丛中,双眼湿漉漉地地瞪着她,显见已受了伤。
        他吃了一惊,自己那一掌虽然击开它,用的可是巧劲,绝不可能会将它打死或是打伤,究竟怎么回事?
        他弯腰轻触姜梅的肩:“让我看看。”
        “滚开!”姜梅头也不抬,冷声厉叱。
        “呃~”君墨染一窒,顿时下不来台,手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好吧,就算他错手伤了史酷比,那也不过是个畜牲,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半点面子都不给他?在她眼里,他堂堂一个王爷,莫非连条狗都不如?
        文紫萱略略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幕,搞不清状况也分不清人物之间的关系,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柳无风。
        这个年轻的女人好凶悍,竟然敢冲着世人眼中犹如恶煞,她眼中敬若神明的靖王爷大声叱骂,而那个态度强硬的男人居然还有些惴惴不安?
        柳无风只冲她歉然而优雅地微笑,明知她心中疑惑,偏不给她解释,举步往花丛走去:“九夫人,史酷比怎样了?”
        “无风~”姜梅紧紧地抱着史酷比,慢慢地抬起头看他,大得吓人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里面波光粼粼,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水来,显得无助而哀伤:“史酷比,它……死了~”
        柳无风激灵一下,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心虚地垂下眼帘,暗中扣了一枚吸铁在指间,蹲下身子低声道:“九夫人~”
        君墨染顿感百口莫辩,断然否定:“死了,不可能!”
        只是轻轻一掌,连两成功力都不到,它怎么可能死?
        “是你杀的!”姜梅倏地转头,眼眶泛红,咬着牙,偏不肯流出泪来。
        “不,”君墨染退了半步:“我没杀!”
        他还敢狡辩!她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是,史酷比是不该在这种场合出现,以至惊吓了文小姐,但也罪不该死!
        他怎么能想都不想,举手之间就夺了它的性命!明知道史酷比对她意味着什么,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对不起~”文紫萱这时回过神,别的虽不清楚,也大致明白这条狗是属于姜梅的了,忙低声道歉:“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王爷也不至于错手……”
        “让开~”姜梅不看他们,抱着史酷比头也不回地出了墨韵轩。
        “九夫人,把它交给我吧~”柳无风见她脚步虚浮,忙追上去,强行自她手里接过史酷比,夹在指间的吸铁石乘机贴上去,把插进史酷比心脏的钢针收了回来,藏于指间。
        她精于杵作,万一为了证实它的死因,解剖这个畜牲,他可不想留下这个证据,给君墨染脱罪的机会。
        “谢谢,请把它带到……”姜梅声音哽咽,话说到一半,忽地陷入茫然。
        她能把史酷比带到哪里去?江府吗,那似乎也不是她的家。突然发现,天下之大,竟已无容身之处!
        “要不要我替你把它葬在后山?”柳无风小心地试探她的口风。
        这几天,他虽在办在交接事宜,却也一直在盘算要用什么方法把姜梅从王府带走。只因他二人感情迅速升温,好到如胶似漆,苦思不得其法,正欲暂时放弃,但日后再寻他法。
        谁知君墨染竟然自取死路,不但弄出一个文紫萱来挑战江湄的底限,还露出真面目,偏又让姜梅撞上,还动手打她的狗!
        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他若再不抓住,简直对不住一直站在他这边的幸运之神了!
        姜梅不语,神色凄惶。
        “我知道史酷比对你很重要,你早已把它当成自己的亲人~”柳无风柔声劝慰:“但事情已然发生,相信王爷也绝非有意而为,你还是想开些吧~”
        “别跟我提他!”姜梅冷着嗓子,淡淡地道。
        “江湄~”君墨染追上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跟我谈谈!”
        “放开~”姜梅狠狠地摔开他。
        “不放~”君墨染不但不放,反而加大了力道。
        姜梅不语,只冷冷地盯着他。
        她的目光太冷,冷得不象他印象中那个宽容大度,乐观爽朗的江湄。现在的她,完全是个陌生人。不,比陌生人更生疏十分。她虽然在看着他,他却感觉她象在看着一只恶心的苍蝇。
        君墨染一怔,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慢慢地松开了她:“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姜梅神色冷淡:“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释。”
        还解释什么?是她傻,真以为她能化解他胸中盘亘了十数年的仇恨,以为自己可以跨过他成群的妻妾的障碍,慢慢寻求解决的方法!
        是啊,她自以为年纪够大,经历的事情够多,处事十分成熟,对一切都可以包容,哪知还是太天真!
错误
        她根本不肯听他的解释,就已定了他的死罪,那种完全抓不住她的心思的无力感,使他升起一丝焦躁,忍不住低叱一声:“死的只是一条狗!”
        莫非他珍藏了二十几年,首次肯付出的感情,还不如一条狗对她重要?再怎么喜欢,再怎么有感情,那毕竟只是条畜牲,能与他这个大活人相提并论吗?
        “只是一条狗?”姜梅冷冷地重复着,寒意直透胸背,冷到骨子里去。
        这就是症结所在!在她眼里,最宝贵的是那份相濡以沫的感情,在他的心里,看重的却是身份的高低和地位的贵贱。
        这番话表面看似在说史酷比,其实却在提醒她,只是一个小妾,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怎敢妄想与他平起平坐,甚至对他的事情横加指责与干涉?!
        君墨染话一出口,已知不妥,想要补救,偏又拉不下面子,加上姜梅的神情太过冷厉,他只得神色僵冷地反问:“我有说错吗?”
        “不,”姜梅越发冷淡了,一对玉一般的眸子变得如夜一般深黑,幽幽的,深不见底:“王爷没错,是妾身错了。”
        她错在不该相信他,不该以为他真会为了她放下心中的仇恨,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更错误地投放了感情!
        “湄儿~”君墨染心知再说下去,只能越说越僵,勉强控制了脾气:“好,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痛快,等你冷静下来,我再跟你谈。(  )”
        还谈什么?有那个必要吗?她付出真心,他却从头到尾在她面前戴着面具演戏,而且不止一张!这怎不令她寒心?
        他难道妄想她还会再傻到去相信他的精心编织的谎言吗?活到这把年纪,被人骗情骗爱已够凄惨,难道还要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跤才醒悟?
        不,她不会信他所说的哪怕是一个字!
        姜梅笑了,那笑容出现在此刻,似一朵盛开在悬崖上的罂粟,惊人的美丽和诡异。
        君墨染不安极了,蹙着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姜梅归于平静,淡淡地道:“我先去把史酷比葬了。”
        她想通了,既然哪里都不是家,那么葬在这里和葬在别处又有什么分别?好歹它在这里生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有着无数美好的回忆,就让它守着这片天地吧!
        “哦,好~”君墨染满心狐疑,不敢相信她这么快就平复了心情,但她要先葬了史酷比却在情在理,他也无可奈何:“我帮你~”
        “不必了,”姜梅冷淡地拒绝:“我想跟它再独处一会。  ”
        “是吗?”君墨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了想忍不住再补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不论是面具也好,还是错手伤了史酷比,造成它的意外死亡也好,都不是他的本意,希望她能明白。
        他本来打算找个气氛和情绪都绝佳的时机,好好跟她说清楚之后再亲手摘下面具,求得她的谅解。没想到文紫萱会意外闯进来撞破他的秘密,更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所以古人常说,乐极生悲,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他怎知事情会演变成这个局面?
        姜梅冷笑,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还没有达成自己复仇的目标,玩弄她的感情,正是兴头上,怎会故意做明显让她不快的事情?
        杀史酷比不过是他的身体下意识的一种反应——以他的智慧,若非状态紧急,他太过挂心文紫萱的安危,又怎会受本能的驱使,做这种顾头不顾尾的事?
        可,唯其如此,才显得他更可恶!
        她曲膝向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她的笑容太过飘乎,明明在他面前,却象随时要消失,君墨染伸出手,却终于没有捞到她,鼻间飘过一缕幽香。她,已如风一般掠过。
        他静静地凝望着她的背影,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浓。
        只是一条狗,应该没什么事,对吧?
        他当然知道她在生气——生气是应该的,不生气才不正常呢!可是,她表现得未免太过平静,那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很不好。
        他情愿她象其他的女人一样,对着他哭,对着他吼,在他面前耍赖,而不是象现在一样,冷静理智得让他感觉到可怕——就象一座沉默的火山。
        “王爷~”文紫萱远远地跟在他身后,直到这时才敢走近来,神色惴惴地问:“你不要紧吧?”
        他的表情沉郁,俊逸的脸上刻着明显的懊恼,就算是傻子也明白那个叫江湄的女人在他心中的份量绝对不低,更何况她如此聪慧?
        刚才好象听人叫她九夫人,那她就是靖王的妾了?
        坊间传闻,靖王新娶了江南首富的女儿,对她爱得如珠似宝,两个人如胶似漆,几乎形影不离,看来传言不差了。
        她按住心中不断冒出的酸涩的泡泡:“对不起,若不是我,王爷也不会错手……”
        “不关你的事。”君墨染摇了摇手打断她,目光依旧望着姜梅消失的方向:“我还有事,恕不远送。”
        在他看来,史酷比之死是次要的,他对她的隐瞒更伤她的心。早知这样,上次就不在面具下再弄张人皮面具去糊弄她了!
        她没有被吓,反而把他自己推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立场上——他要如何解释当时恶意的戏弄?
        “是萱儿来得太过鲁莽,告辞!”文紫萱看着他的目光,忽地明白了一切,轻咬下唇,压住不断上涌的失望和难堪,轻声道歉,转身惆怅地离开。
        难怪他一直坚持不肯接受她,原来心中早已有人!是她自己傻,犹豫得太久,以至错过了最佳的时机,现在努力不知还来得及吗?
调教
        文紫萱辞别君墨染,刚出了墨韵轩的门,田嫂已等在路边将她拦下:“萱儿小姐,老夫人有请。”
        她应老夫人之邀乘兴而来,虽说现在是败兴而归,心中颇为郁卒,但不辞而别确实是说不过去,只得跟着田嫂重又折回墨韵居里老夫人的住所。
        “萱儿,你受委屈了~”老夫人劈头第一句话,就教她心头一热。
        “我~”文紫萱眼眶一红,微垂下头不再说话。
        她虽不是文隐唯一的女儿,但出身正室的优越感,让她可以文府里以超然而无人能撼动的地位过着优雅的生活。
        这辈子受到的最大伤害,就是四年前敬香途中与侍卫走失,受到惊吓,却也因祸得福,让她认识了君墨染,遗失了一颗纯洁的少女芳心。
        她看得很清楚,靖王的心不在她的身上。这对自小生活优渥,一帆风顺的她而言,几乎是人生最大的挫折和屈辱。
        不论委婉与否,拒绝就是拒绝,这绝不是她事先预料到的结局。少女易感而脆弱的心,早被他的拒绝,伤得支离破碎。
        之所以能一直强装笑颜,不过因自小的家教,让她维持着最后的尊严。现在突然被老夫人点破,她哪里还忍得住?
        “怎么,”老夫人伸手轻托起她的腮,强迫她的目光与自己直视,略带嘲弄地道:“这点小事就哭了?”
        文紫萱轻咬下唇,内心升起强烈的挫败感。
        她既不习惯老夫人这种居为临下的姿态,又觉这种姿势太过难堪,偏又不敢挣脱,美眸里迅速凝满了泪花,一颗颗坠下来,似清荷滴露,楚楚可怜。
        “啧~”老夫人摇头冷哼道:“算我看错了人,你还是回去吧。我会亲自去与令堂解释,这桩婚事就当没有过。”
        “老夫人,不要!”文紫萱脸一白,急切地低叫。
        她不是一直支持自己的吗?怎么现在态度变得这么快了?如果连她都不站在自己这边,她想与靖王比翼岂不更将是空谈?
        “江湄你见过了?”老夫人审视着她:“看到墨染对她的态度,这样,你还想嫁进靖王府?”
        文紫萱脸上迅速升起红晕,轻轻却坚决地点了点头,几不可察地应了声:“嗯~”
        聪慧如她,当然明白她人生最大的挫折和机遇同时摆在了面前,让这个十九芳华的少女在感到屈辱的同时,也感受到了竞争的压力。
        可,自小所受的教育和她的骄傲都不容许她未战就言失败。更何况,这次她若退出,输掉的绝不仅仅是面子,而是一个她暗中思幕了四年的男人,一段她在心中编织了四年的华丽而绚烂的爱情,要她如何甘心?
        “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你大声点。”老夫人皱眉。
        文紫萱怔住,美目诧异而委屈地望向老夫人。老夫人锐利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的视线,静候她的回答。
        “我愿意嫁进王府,一生追随靖王。”文紫萱鼓足全部的勇气,这句话说完,早已羞不可抑。
        “很好~”老夫人递了个眼色,梅雪忙递了条雪白的丝帕过来,老夫人接了,亲手替她拭泪,轻叹一声道:“萱儿,你别怪老身对你太严厉。府里的现状就是如此,墨染有九房妻妾,虽说殁了两房,加上你也还有八个女人。你若是不强势一点,怎么镇得住场面?”
        文紫萱再次愣住。
        单纯如她,这个问题从未进入她的思想范畴。
        在她的心里,王府里妾室虽多,王妃却只有一个,按理她是主子,那几个侍妾只比丫头地位略高一点,谁敢对她不敬?
        就象文府一样,爹爹虽然妻妾成群,却也不敢不给娘几分面子。那几房妾室姨娘各自相斗,从不敢争到娘的头上来。
        在她的印象里,娘的地位牢不可破,从未被撼动过。
        所以,她私心认为,天下的家庭都是一样的,男人就算娶再多的妾,对正室还是要尊重的。怎么临到她头上,全变了?
        “墨染现在被江湄那狐媚子迷惑,你若不狠下心来先下手为强,日后她必然会爬到你的头上来。其他人有样学样,你的日子怎么过?”老夫人继续淡淡地叙述。
        老夫人所描绘的前景与她心中勾画的蓝图迥然不同,文紫萱一脸茫然,陷入彷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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