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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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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染面色铁青,头也不回地迈开大步往外走。
他要把江湄带回来!
“墨染~”李煜宸迅速追了上去,拦在他的身前:“你冷静点!你现在闯去江家,强行把梅子带回来,她会怎么想?干娘又会怎么看?”
“我不管,她有危险,我不能坐视。”
“你别傻!”李煜宸提高了声音:“一切都只是猜测!你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是他的谋划,目的也是在藏宝图,梅子暂时性命无忧!”
“你能肯定?”君墨染冷冷地盯着他。
“呃~”李煜宸哑然。
他不是神,这种事谁敢肯定?何况关乎梅子的安危,他如何肯定?
吊唁(一)
绕了个大圈,姜梅最终还是回到了江家。
如意拉着她的手,泪眼婆娑地闹了半天,姜梅实在没有心情去安抚她的情绪,借口身体不适,关上门还自己一个耳根子清静。
凶手既然处心积虑,为隐瞒江秋寒的身份,竟不惜将他大卸八块。要不是唐郁及时送来雪球,要确定死者的身份将会极为困难。
确定死者身份后,为案件的下一步侦破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她本应该感到轻松,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事情本不应该如此顺利——似乎有哪个环节出了错误,偏一时又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姜梅敲着额头,想得脑袋发昏都不得要领,不知不觉竟真的睡了过去,待再醒来时,天色已然放亮。
推开窗,底下到处幡帐高挂,触目已是一片银白的世界。
有那消息灵通又与江家交好的,已然赶来吊唁,低泣与哀嚎声充塞耳边,整个江家一片愁云惨雾。
江夫人莫萍和大小姐江絮此时远在安阳,来不及赶过来。江照影独立支撑大局,只能强行抑了痛楚,打起精神安排丧葬事宜。
身后吱呀门轻响,如意悄然探了头进来观望,姜梅听到声音,转过头去:“有事吗?”
见姜梅醒了,如意忙侍候她洗漱毕,这才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脸色:“要不要帮你拿点吃的来?下面闹轰轰的,少爷叮嘱小姐没事别下楼,免得不胜其扰。”
“嗯~”姜梅轻应一声。
江照影在这种时候,还能考虑到她的感受,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兄长——至于当初有没有跟江秋寒同流合污,对她来说已不重要了。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生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
见她神思忧惚,如意不敢打扰,蹑手蹑足地出了门。
“小姐~”不多久,如意端着一个精致的银托盘,盛了些她平日爱吃的点心进来:“有客人来访,要不要打发他们回去?”
姜梅拿了个馒头在手,撕了一小块慢慢地嚼着:“谁啊?”
江家的亲人和朋友她一个都不认识,下去又能做什么?听着那些千篇一律的安慰之词,反而闷得慌。
“唐公子和柳管家。' '”如意替她盛了一碗小米粥,回道。
姜梅皱眉:“就说我还在睡,替我打发了吧。”
唐郁牙尖嘴利,平时她或许还能包容,现在却没有心情去哄他开心。而拒绝了他就不可能去见柳无风,好在估计他也只是听说了江秋寒的事,过来说些安慰的场面话,不听也罢。
“是~”如意领命下楼。
花厅里,唐郁带着司空博在东边窗前坐着,面无聊赖地玩着衣上的流苏;柳无风带着箕在江家仆从的引领下走了进来,替他安排了坐位,奉上茶告了个罪便离去。
两拨人打了个照面,柳无风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扬起浅笑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唐郁轻哼一声,并未起身回礼,大刺刺地坐着瞪着他并不避让。
箕心中咯噔一响,暗自提高了警觉,小步上前假意替柳无风斟了杯茶,低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小心,这个人就是唐郁,在他身边的就是司空博。”
这不男不女的妖孽好大的胆子,杀了这许多人命,竟然还敢带着人大刺刺地出现在江秋寒的家里来吊唁!
柳无风面上不动声色,端着杯子轻啜了一口,将杯子朝唐郁举了举,赞道:“好茶,公子不尝尝?”
“哼~”唐郁冷然一笑:“别人家办丧事,你倒有闲心跑来品茶!”
“公子面熟得很,我们好象在哪里见过?”柳无风不以为杵,放下茶杯道。
“是吗?”唐郁傲然道:“无关紧要的路人,本公子向来都不太记得。”
“喂~”箕按捺不住愤怒之情,提高了声音喝道:“我们少爷好心问你话,你居然敢如此无礼?”
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角和房就没事了,他绝不会放过他!
“司空,这里有条狗在吠,还不快打出去?”唐郁懒洋洋地转头,睨向司空博。
“少主,”司空博微微一笑,躬身回道:“打狗还需看主人,况且咱们是来探望江小姐的,闹出事来怕是她面上不好看。”
这番话,表面是在劝阻唐郁,意在息事宁人,但他连削带打地嘲讽,听在柳无风和箕的耳中,无疑就是在火上浇油。
“是吗?”唐郁竟真的认真地偏头想了想,撇撇唇,不情愿地道:“那咱们就给蠢猪一个面子。”
这主仆二人一搭一唱,完全没有把柳无风二人放在眼里。饶是他修养到家,忍功不同寻常,这时也有些挂不过脸,面上变了颜色。
箕拍桌而起,伸手按向了腰间暗藏的软剑之上,怒声喝道:“臭小子,你骂谁呢?究竟是谁在这里疯狗似地乱吠?”
柳无风在桌下伸手扯住他的衣角,示意他千万不可冲动,否则就中了对方的奸计!要知他们是来吊唁的,可不是来闹事的!
司空博眉心微蹙,顺手抄起面前的茶杯便掷了过去:“这位小哥,嘴真臭,怕是早上没漱口吧?我给你洗洗?”
“哧~”地一声响,劲风已然扑面,箕慌不迭地偏头,哪知司空博声东击西,先虚晃了一下,弹指发出声响,然后才扔出杯子。
箕若是不躲还好,这一躲,杯子飞过来,不偏不倚地塞进他张大的嘴里,啪地击落二颗门牙,鲜血顺着他张大的嘴角流了下来。
唐郁端坐在椅子上,一脸惋惜地摇头道:“哎哟,白白糟蹋一只上好的青花瓷杯。”
吊唁(二)
箕莫名吃了如此大亏,哪里肯罢休?当下呛啷一声挚出腰间软剑,唰地抖得笔直,直指唐郁的眉心,嘴里嚷道:“大爷今日替天行道,收了你这个妖孽!看你还怎么妖行于世?”
如意这时刚好踏进门,见此情况大吃一惊,“啊~”地一声尖叫出来,掉头就往门外跑。
“如意~”柳无风反应极快,身形一闪迅速拦在她的身前,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捉了进来:“别嚷,我是柳无风。”
“管,管家?”如意惊魂未定,颤着声音指着箕道:“他,他是谁?拿剑指着唐公子想干什么?”
“没什么~”箕呸地吐掉嘴里的碎瓷片,心有不甘地迅速把剑收了回来,做势轻弹一下剑锋,讪笑道:“我刚得了把好剑,请唐公子鉴赏一下。”
他嘴角不停往外渗血,呲牙这么一笑,着实十分恐怖。
如意脸色一白,她又不傻,哪里肯信他的说词?若不是柳无风捉着她,早已跑得没了影子:“别怕,他是我的仆人,近日从故乡过来接我。”
“不错,”唐郁优雅地挑眉一笑:“是把好剑,可惜,主人太过粗鲁。”
箕强忍住怒气,把剑收进怀里,朝如意抱拳揖了一礼:“抱歉,吓着姑娘了。{ }”
“不,不要紧~”如意满脸紧张,只敢望着柳无风:“管家,唐公子,我们小姐身体不适,还未醒来,你们二位请回吧。”
“是吗?”柳无风何尝不知姜梅是托词,这时也不能强求:“没办法,请代为传达问候,我改日再来。”
说罢,他领着箕告辞而去。
唐郁却没有柳无风这么好打发,双腿交叠着冲如意微微一笑,柔声道:“如意,江湄并没生病,只是不想见我,对吧?”
认识他以来,他似乎永远在发脾气,极少有人看到他笑。可是他笑起来却极美,极魅惑,眼睛极黑,犹如钻石,璨然生辉。
假如是第一次认识他,一定会从这双黑到极点,清澈到极处的眼睛里看到一切诸如:善良,真诚,纯洁……等等美好的词汇。而绝不会想到,这是一只坏脾气的小花豹!永远挥舞着利爪,指向身边的每一个人。
如意惊叹于他那一颦一笑间流转的神韵,张口结舌地望着他,有半分钟回不过神来。
“带我去看她~”唐郁笑得更甜了,犹如吹面不寒的杨柳风。( )
如意仅剩的一点思维只能用于点头,机械地转身乖乖地领着他和司空博朝秋雁阁而来。
姜梅正低头喝粥,听到推门声,抬起头来,就看到唐郁那张迷人的脸蛋。
“你怎么来了?”姜梅差点被粥呛到。
如意这才醒悟过来,无措地捏着裙边,涨红了脸不安地瞅着姜梅:“小姐~”
“把门关上,别再放人进来了。”姜梅叹一口气,把粥碗放下,打发如意离去。
是她的错,竟然相信如意能挡住唐郁。
“啧~”唐郁恢复了冷漠轻狂的模样,不屑地睨着姜梅:“还说病了,吃得比猪还多!”
“有事吗?”姜梅不理会他的挑衅,继续掰着馒头。
“爹死了还吃得这么欢,你是第一个。”唐郁打量看她一遍,嘴里尽是嘲讽,眼里却是激赏,暗地里却悄然松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本来还担心她过于伤心,不吃不喝地拖垮本就不强健的身体,这才强行闯来,看她的模样,他的担心好象纯属多余。
“我不吃,爹能复活吗?”姜梅不受激,坦然地咽下最后一口粥,喝了一口水,问:“你来了,也看到了,我很好并没有要死要活,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唐郁不答,只望着她一径微笑。
不管他嘴里说得多恶毒,她却总能轻易看穿他的心意。这种感觉,真好!
“好姑娘,聪明~”司空博忍不住赞了一句:“要说这世上有人能理解少主,姑娘算是第一人了。”
不枉少主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放下了那么多的感情。
短短半个月,他亲眼目睹了往日那冷得如冰块,行事虽果断,却冷酷得毫无半点人性的少主慢慢地变暖,渐渐有了人的感情。
如果可能,他真希望她是可以敲开少主冷硬心房的那个人。
“呃~”姜梅咧唇冲他挤了个尴尬的笑容。
她只是习惯了他的嘲讽,练得毛深皮厚,常言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哪里就上升到理解的高度了?
唐郁冷冷地睇了司空博一眼,不悦地道:“要你多嘴?”
然,他的心里却暖洋洋的,似乎确然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融化。
司空博微笑着垂首:“属下不敢。”
他看着少主长大,亲眼目睹他为走到今天,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非人的罪,相比获得更大的权力,私心里更希望他能活得快乐一点。
“行了,我走了。”唐郁冷着嗓子道:“你继续吃,吃得比猪还胖!”
姜梅扬了扬眉毛:“这个不劳你操心,拜托你这几天少来烦我,就阿弥陀佛了~”
“嗟~”唐郁有些狼狈地别开目光:“你以为自己长得有多漂亮,谁喜欢来看你?不过念在相识一场,司空非要我来一趟而已!”
“是吗?”姜梅双手环胸,往后仰靠上椅背:“现在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不用你赶,我肯定会走。”唐郁俊脸一沉,冷哼一声道:“还有,你给我记住,事完之后,你还得陪我去啖星!”
不是吧?
姜梅错愕地瞠大了眼睛:她不过出于同情和歉疚,这才答应陪他去寻医,他居然还赖上来了?
闹剧
江照影花了重金,请了数百人驾着船沿都兰河不分日夜地打捞了四天,江秋寒的头颅依然没有找到。
为了不致让他无头下葬,死后入阿鼻地狱,百般无奈之下江照影只得采纳了别人的进言,请巧手匠人以上等的沉香木雕了个假头放入棺木安葬。
停灵七天,直到最后一天晚上,姜梅才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江家大小姐——江絮。
对于她代嫁的理由,如意和江照影给出的答案基本上一致:江絮怀孕了,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所以姜梅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会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少*妇——当那个丰腴秀美,艳丽绝伦的少女乍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肚子里究竟怀的是什么,哪吒吗?哪有可能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孕,还能保持如此苗条完美的身材!
还有她那身打扮,哪里象是千里迢迢来奔丧的?若不是着了白绫,一身素服,她还真以为她是哪家去游园踏春的小姐呢!
进了灵堂,听得最多的就是她的喝叱——十句里有九句是在抱怨斥责,这里没有擦干净,那里没有打扫好,别弄脏了她的衣服!全然没有对死去父亲的追思和怀念!
她真的很怀疑——面前这个美丽的少女真是江秋寒的亲生女儿吗?
“大哥,我悃死了,要去睡了。 ”江絮在灵堂上了香,停留不到一刻钟,便开始抱怨,提出要去休息。
“絮儿~”莫萍哭得几乎昏死过去,被她勾起伤心,忍不住念叨几句:“湄儿在这里守了七天都没有说悃,你才来这一会就受不了了?”
“那怎么一样?”江絮娇嗔地反驳道:“咱们舟车劳顿,一路马不停蹄地自安阳赶过来,她可是一动不动地在家里享福!”
“行了~”江照影瞪她一眼,蹙眉低声训斥道:“悃了就去睡吧,哪这么多罗嗦?”
在这里吵嚷,没的让人看笑话!
江絮噘着唇问:“可我睡哪?”
“回秋雁阁啊~”
“秋雁阁不是让江湄给住了嘛?”江絮瞥了江湄一眼,不满地道。
江湄,江湄!自从她突然出现,替自己嫁进王府之后,江家人从上到下就只念叨一个名字。仿佛她是江家的救世主,没有她整个江家就会灭绝一样!
搞清楚,她才是江家正经的大小姐!这个江湄,之前都没有听过!以爹的脾气,说不定是在哪里找来的野孩子冒充的呢!她哪里配当江家的小姐?她才不承认有这样一个妹妹!
“那么大的院子,还住不下你们姐妹两?”莫萍十分生气。
“我可不跟个弃妇住一起!”江絮理直气壮地反驳。
“絮儿!”江照影大声喝止:“你怎么说话的呢?湄儿是你的妹妹!”
要不是她代替你嫁了,说不定她早生不如死,哪轮到她在这里冷嘲热讽?
“本来就是嘛~”江絮瞥一眼面无表情的姜梅,略略有些心虚,小声嘀咕一句,扯住莫萍的袖子轻轻地摇:“娘,你看大哥,他都不疼我了!”
“湄儿,”莫萍拉住姜梅的手,泪水涟涟:“都怨我,惯得她这么娇纵任性,别的不会,尽无理取闹,让你受委屈了~”
“娘~”江絮不依地扭着身子:“我哪有无理取闹?你让我跟她住在一块,万一染上秽气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胡说!”
“闭嘴!”
莫萍和江照影同声喝叱。
“没关系~”姜梅摇了摇手,淡淡地道:“既然她不愿意跟我住,那我搬出来就好了。”
睡哪里不是一样?忍一时之气,换耳根子清静,这个买卖还是挺划算的。
“湄儿,你不用理她!”江照影冷着脸道:“她若是不肯住秋雁阁,那就自己找个地方住下。咱们江家这么大,还少了她那张床?”
“我不要去别处!”江絮大发娇嗔:“我认床,住惯了秋雁阁,别的地方睡不着!”
这几天江家办丧事,下人们往来穿梭如流水,做道场锣鼓喧天的,耳膜都要刺破了。江家的房子虽多,算来算去,也只有秋雁阁这边还算清静一点,多少可以睡个安稳觉!
“那你就别睡!”江照影蓦地提高了声音,厉声大吼:“给我在爹的灵前守夜!”
江絮先是一愣,继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爹,你睁开眼睛看看哪,大哥他欺侮我……”
“闭嘴!”江照影暴怒,额上青筋乱跳:“你再说一个字,立刻给我滚出江家!”
偏偏这时锣鼓告一段落,音乐停下,四周静默。在半夜时分,他这一声吼越发地声振屋宇,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边。
江絮是个烈性子,自幼娇纵成性,加上江照影从小到大都极宠她,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兄妹俩从未红过脸,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更别提当着众人的面训斥她。
她又羞又气,下不来台,跺了跺脚,提着裙边不管不顾一头就往棺木上撞过去,嘴里哭嚷着:“爹,你别走,带上絮儿……”
姜梅骇了一跳,忙冲过去拽:“你傻啊?这点小事就去寻死?”
旁边帮忙的仆妇这时也回过神,冲过去,拖的拖,拉的拉,把江絮抱住了:“大小姐,可使不得~”
江絮原就是赌气,撞过去之后立刻后悔,这时有人来劝她,犹如落水之人攀到浮木,立刻紧紧地抓住不放。
她见姜梅拽着她的手,不忿江照影为了她而责备自己,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嘴里怒道:“滚开,不用你假好心!”
姜梅个子比她娇小,加上自小身体虚弱,哪经得住她这全力地一推?象个破布娃娃一般向后飞了出去。
从今后,跟着我!
江絮赌气往棺木上撞,姜梅去拉,反而被她借力推了一把,她猝不及防被拽着往棺木上飞了过去。
眼看着姜梅就要撞得头破血流,一条娇小的人影忽地自人群里冲了出来,张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哎呀~”众人的惊呼声中,姜梅跌入一个柔软的怀抱,两个人一起滚倒在棺木旁。
“湄儿~”江照影疾掠过去,抄起姜梅的身子,焦灼地问:“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二小姐~”忽拉一下,人群涌上来,把他们两兄妹围了起来。
“我没事~”姜梅摇头,掉转目光穿过人群寻找那个危险时刻冲过来救自己的人。
绿珠被挡在人墙外面,几次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都没有成功,反而在混乱中被人踩了无数次手脚。
“大家快让让,踩到人了~”江照影居高临下,一眼瞧见了绿珠,忙大声喝止。
“绿珠?”姜梅顿生愧疚:“有没有受伤?”
之前是她强行出头,不顾绿珠的意愿将她收留进府,承诺要帮助她,可是之后完全把她忘在了九霄云外。
“二小姐你安全就好,我没事。 ”绿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想要挤出一个微笑,却因痛楚并未成功。
“哎呀,流血了~”不知谁发出惊呼。
“我看看?”姜梅忙过去察看,果然瞧见一络鲜血顺着她的鬓角流了下来,浸润了肩部的衣服,顿时又愧又急:“快,谁有药,给她止一下血。”
“才破一点皮,又不会死,大惊小怪做什么?”江絮不屑地道。
奴才嘛,本来就是替主子卖命的,流这点血有什么了不起?
“都是你惹的祸,还有脸说?”江照影瞪了她一眼。
江絮扫到一旁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十分不悦,轻哼一声,终究还是没再说话了。
“是啊,没关系~”绿珠勉强笑道:“只是点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哪用得着上药?”
“要的,要的!”姜梅越发不安,牵着她掉头就往秋雁阁走:“女孩子最重要的容貌,若是留下疤就不好了。来,我房里好象还有一点金创药,给你抹一下吧。”
“我去拿~”如意处境尴尬,借机脚底抹油。' '
这死丫头,以前对自己不知多奉承,现在见了自己居然不来请安,还帮着江湄这野女人欺侮自己?
“如意!”江絮大为不满,冷声唤道:“我可没让你走~”
“大小姐~”如意暗暗叫苦,硬着头皮叫了一声:“我,我先去拿药。”
“不用了,既然江絮喜欢,你还是侍候她去吧。”姜梅扔下一句,把绿珠带到房里,撩起她的发,见额角被撞了一个口子,正潺潺地往外冒血。
她心中一紧,忙替她处理干净,上了药,再细心地以白绸绑好,将剩下的药交到她手上,歉然地道:“这是李公子制的药,我试过,很好用的,保证不会留疤。”
“谢谢二小姐~”绿珠推辞了一下,接过药瓶收进怀里。
“对不起~”姜梅细细打量她一遍,这才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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