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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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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在心中权衡了利弊之后,柳煌终于迸出一句:“唐掌门有何良策?”
“唐某替候爷准备了一份礼物,若是候爷能应允唐某的条件,那就两全其美了~”唐郁挑眉,神色淡定,俨然一派宗师气度,全不是在姜梅面前那个刻薄冷厉,任性妄为的半大少年。
“本候当然愿意成全唐掌门,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素闻西门家掌门们个个智计深沉,口腹蜜剑,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与他打交道要多留几个心眼,柳煌心中惴惴,不敢将话说得太满。
唐郁微微一笑:“事成之后,圣武皇后宝藏,唐某十取其五,怎样,候爷以为公平否?”
“一半?”柳煌吸了一口冷气:“唐掌门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世传圣武皇后天书中所藏宝藏富可敌国,非但如此,尚有兵书,商道之策,得之可一统三国,这唐姓少年的胃口果然不小!
“候爷凭白得到一座花花江山和圣武皇后的半壁宝藏,这桩交易,候爷并未吃亏啊!”唐郁神色坦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份。
“哈哈哈~”柳煌仰天一个哈哈,伸出手与唐郁击掌为盟:“既如此,咱们一言为定!事成之后,圣武皇后天书所藏宝藏,赤日与啖星各得一半,若为此约,天诛地灭!”
最要紧先把柳烨击倒,至于宝藏到时再说,若是藏在啖星,除非他真有本事隔山移物,否则还能带着大批宝藏逃出他的手心?
“啪啪!”唐郁轻拍双掌,司空博领着几个大汉抬了一只精美华丽的木箱进来,恭敬地摆放在花厅前:“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候爷笑纳。”
司空博上前一步,也不见做势,伸出手握住箱子上那枚精钢所铸的锁,只轻轻一拧,锁芯应声而断,落在他的掌心。
他揭开盖子,朝柳煌做了个手势:“请~”
“唐掌门客气了~”柳煌不知唐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当他有意卖弄,心中微微不悦。只是二人刚刚达成协议,倒不好放在脸上,缓缓地踱过去,胡乱朝箱子里一瞧,不禁愣住。
箱子里躺着一名未满双十的少女,姿容艳丽,蜷着身子睡得正沉,丝毫不觉得有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梅园折枝(一)
德妃娘娘反对无效,定远候与姜梅的婚事就在三言两语之间决定了。想着即将到手的圣武皇后宝藏,皇帝心情大好,召各皇子齐集寒香殿赐宴,并留二人在宫中住一晚,宿在柳烨封候出宫前的寝宫昭阳殿内。
寒香殿处里环境清幽,亭台楼阁随处可见,水榔回廊数不胜数,屋宇相连,红墙绿瓦,雕栏玉砌,极尽工巧之能事。昨夜的那一场雪,给天地披上了一层银装,触目皆是晶莹剔透,琼楼玉宇,别有一番风味。
更有一大片梅林,傲霜吐艳,于一片冰天雪地之间散发着幽幽的淡香。
大皇子长年居于深宫,足不出户,皇子妃借口身体不适,只遣近侍过来给姜梅送了见面礼,道了句恭喜便匆匆离去。
柳烨得偿所愿,春风得意,倒不介意谁来谁不来,周旋在众人之间,笑容满面,越发显得俊雅斯文,风彩翩然。
姜梅被动地被他拉着与各位皇亲相见,谁都能看出那笑容有多勉强,然而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各自忧心着自己的前程,谁还会去关心姜梅是什么感觉?
“安国候到~”
一声通报,寒香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殿外,静观其变。
“三皇弟,你回来了?”清润的男音如珠撞玉盘,一条修长的人影匆匆自屋外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杏黄蟒服,不是别人,却正是啖星二皇子安国候柳煌。他一脸喜气,一把握住柳烨的手,激动地上下摇晃。
“二哥。”柳烨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轻轻挣脱他的手,略施一礼,语气平淡,全不似他的热络。
“这位一定是三弟妇了?”柳煌不以为杵,转过来望向姜梅,明显一怔,随即迅速恢复淡定,躬身行了一礼:“还未恭喜三皇弟与弟妹大喜,真是失礼了。”
“参见安国候。”姜梅淡淡地回了一礼,不着痕迹地把这兄弟二人暗中做了个比较。
这兄弟二人长相颇有几分相似,柳煌长年处在深宫,未经风浪,肤色更为白皙,身材瘦削,一双狭长的眼睛,透着精明和狡侩。
柳烨比他多了几分野性和沧桑,看上去更为孤寂和冷傲。
“弟妹客气了,”柳煌抬手阻止她拜下去,目光在她脸上绕了一周,再次慨叹造物主的神奇,更叹服唐郁的神机妙算,笑得越发欢畅:“都是一家人,何必行此大礼?”
姜梅微微皱眉,果然并不拜下去,只在心中奇怪——这柳煌见了自己为何如此惊讶,目光里那丝隐约的暧昧不明的味道,令她象吃了几百只苍蝇般不适。' '
“哟,这位莫非是传说中的三皇兄?”寒香殿外走进来两名盛装华服的宫装女子,缓缓在他们身前站定。
两人的目光在冷傲孤寂的柳烨身上掠过,齐齐落在了盛装打扮的姜梅身上:“哟,这位定是刚刚新鲜出炉的三皇嫂了?”
姜梅因搞不清二人的身份,只微微微颌首,静观其变。
从她们身上虽然感受到明显的敌意,却也知她们绝非心怀善意。
“哈哈,”柳煌打了个哈哈,上前一步,朝姜梅微微一笑,眼中颇有深意:“三弟久不在宫中,都不知家中已添新人。来来来,皇兄替你二位引荐一下,这位着红的是你四弟妹,黄衫的是你五弟妹。”
姜梅再次颌首,并不肯以弟妹相称,也不肯以皇嫂自居:“两位好,我是江湄。”
“三皇兄~”两名宫装少*妇齐齐向柳烨行礼。
“好了~”柳煌不由分说拽了柳烨就走:“让她们这些女人说说休己话,彼此熟悉一下,咱们男人何必掺和?”
“江湄~”柳烨不放心地边走边回头。
这些女人虽面目可憎,言词讨厌,总好过呆在柳烨身边,姜梅转过头避开他的目光,显然并不稀罕他的关心。
“哈哈~”柳煌见状笑得越发欢愉,出言揶揄道:“三皇弟,弟妹似有不适,表情不甚愉快呢~要不要传御医瞧一瞧啊?”
“邀月至此关山迢迢,路途遥远,湄儿只是劳累所至,休息几日便好。”柳烨淡淡地回击。
“是吗?那就好~”柳煌望着他,笑得意味深长。
“当然~”柳烨心生焦躁,转过头去寻姜梅,已不见踪影,立刻举步欲去找寻。
“哎~”柳煌伸臂挡住他的去路:“在寒香殿里,三弟还怕她插翅飞了不成?听说你有天书的下落,弟妹是破译天书的唯一人选,此话可当真?”
他因与唐郁会面进宫稍晚,待得自德妃处探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暗自庆幸押对了宝,对唐郁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是真是假,日后便见分晓。”柳烨挂念着姜梅,生恐她被人欺侮,因此神色冷淡,并不肯与他多谈。
柳烨前脚一走,寒香殿的众女子立刻把姜梅围了起来,评头论足,议论纷纷。
柳煊的正室吴夫人更是当着她的面直指其非:“啧啧,长得虽有些资色,不过听说只是个商人之女,不知定远候看中了三嫂哪一点?”
姜梅不以为然,淡淡地道:“在下蒲柳之姿,自知难与定远候匹配,只是皇命难违,莫可奈何。”
听她提到皇命,众女顿时面面相觑,个个做声不得。
是,她再不具备资格,现在也是皇命钦定,她们若再无端指责,岂非有直斥圣意之嫌?
“方才进来时,见寒香殿外梅花开得甚好,不知谁有雅兴,一起共赏?”姜梅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递了台阶过去。
“呃~”吴夫人心有不愠,冷冷地道:“要赏梅花可以令宫女折了进来插到瓶中即可,外面天寒地冻,谁耐烦走湿鞋子?”
“邀月地处南方,终年难见积雪,三皇嫂想是没有见过雪景?”柳烁之妻许夫人捂唇偷笑。
“我的确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梅花。”姜梅巴不得摆脱大家,遂坦然直承,朝众人点了点头,缓步离开:“大家若是都没兴致的话,我独自前往即可。抱歉,失陪了。”
梅林折枝(二)
雪依然在不紧不慢地下着,夹着北风,透着丝丝的寒意。主子全都在殿里坐着,那些个太监宫女们自然也不得闲,全都在里面侍候着。搞得一个偌大的一座梅园,竟是冷冷清清没有什么人走动。
那些高低错落的殿宇楼台,平日里金碧辉煌,今日被这大雪覆盖,银装素裹,满园的花木也被冰凝雪结,显得晶莹剔透,竟别有一番妖娆之姿。
身后没有人跟着,身边也没有一堆人瞧着,却正合了姜梅的意。
院中万树梅花已然盛开,点点嫣红俏立在枝头上,冰枝吐艳,妩媚清雅,地上白雪如银,清风微熏,花香醉人……
盈寸深的积雪,踏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静谧的梅林里传出去很远;不时有梅枝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啪地折断,扬起的积雪被风一吹,纷纷扬扬的如一张银白的网。
这一切,原本美不胜收,只是姜梅心情沉重,这宫里的景致哪有心思细瞧?只顾着低了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也不看路,胡乱地走着,越走越深。
微风飒然,姜梅下意识地回头,一片巨大的阴影罩了下来,她眼尖已瞧到那人一身侍卫的装扮,正欲张嘴呼救,一只大掌及时掩住了她的唇,另一手扣住她的腰,托着她飞快地朝梅林纵深跑去。( )
“呜,你是谁?”姜梅又惊又骇,拼命挣扎着自他的掌缝间逸出声音:“捉了我意欲何为?”
“嘘~”温热的气息扑到耳畔,一根粗糙的手指压在她的唇上,低沉的声音暗含警告:“别嚷!”
姜梅呜呜地低叫着,瞪大了眼睛拼命瞪他:“放心,我绝不逃~”
这里是皇宫大内,就算他能囚禁她一时,也不可能关着她一辈子,更不可能将她带出宫去。但若是激怒了他,搞不好杀了她灭口,随便扔到哪个角落,倒是一辈子也找不到了。那她岂不是冤枉?
“有人要见你,你乖乖的,就带你去。”侍卫带着她熟练地在梅林里穿插,很快的一角画檐露了出来。
那人机警地左右观望了一遍,带着她从一扇虚掩的角门一闪而入,反手插上房门。
姜梅又惊又怕,正要喝问,那人忽地放开她,弯腰深深揖了一礼:“江姑娘,多有得罪。你要见之人就在里面,请长话短说,一刻钟后我再来接你~”
“喂?你是谁啊?”姜梅越发惊疑,伸手想要拦住他问个清楚,他已走得不见人影。{ }
转头四顾,这座宫殿里静悄悄的全没半点人气,院子里积着几寸深的积雪,仍有杂树断枝横呈,门窗也很破旧,看起来象是N年没住过人了。
姜梅心中惊疑不定,犹豫着是要转身逃走,还是鼓起勇气进去一探究竟,揭开那幕后之人的神秘面纱。
一声低叹,幽幽地在身后响起:“湄儿~”
姜梅霍然转身,一条铁臂已自身后搂住腰际,将她紧紧地禁锢在了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味道充盈鼻间。
“等,等一下……”姜梅拼了命地推他,想要抬起头察看面前这张脸。偏他紧紧地压着她的头,仿佛想把她揉碎了挤进身体。
“别动~”君墨染微微放松了些力道,低头近乎贪婪地盯着面前那张俏美的容颜,声音低柔沉黯,象水一样:“让我好好瞧瞧你。”
短短几天不见,她瘦了这么多!原本就纤弱的身体,如今更是风一吹就要倒,宫髻上那枝风簪似乎就能把她压折。
姜梅窒住,象突然被人点了穴道,四肢百骸都没了力道,软绵了身体。
君墨染?竟然真的是他,但怎么可能是他?他是如何找到她,又是怎么进到这深宫里来的?
“咳~”远处有轻微的咳嗽声传来。
“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话~”君墨染机警地抬头看了看四周,抱着她迅速蹿进了离他最近的一扇门。
“你~”姜梅望着他,对着这张陌生的脸,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眼中不停地流下泪来。
他怎么可以来?既然两人已然分手,既然分得如此绝决,就该老死不再往来,他为什么还要冒死前来,扰乱她的心湖?
“嘘~”君墨染伸指按住她翕动的唇瓣,低声道:“你不用说,我明白。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全知道。是我来迟了,抱歉。”
姜梅吸了吸鼻子,努力平息一下情绪,重新武装了自己,轻轻地自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不,你不该来。”
既然她选择了离开,那么不管今后遇到多大的困难,都必需自己去面对。他并没有责任和义务来替她承担,不是吗?
“湄儿~”君墨染一怔,伸出手却终究不敢再去碰她,讪讪地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还不肯原谅我?”
史酷比的事,尽管不是故意,真的很抱歉!至于萱儿,天地良心,他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那全是娘在一厢情愿!而且,现在也全解决了,甚至连同宛儿她们一起……只要她愿意,他们以后真的象她向往的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望着那双含泪幽怨的眸子,心揪成一团,有一大堆的话堆在心里,涌在喉咙,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是啊,事情已然走到今天的局面,再来分析过去谁对谁错还有意义吗?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象个小媳妇似地在他面前落泪?姜梅忽地生出羞惭,抬起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想要心平静气,终究还是哽咽了嗓子,转过身背对着他:“这里危险,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可是,她真的舍得他离去吗?为什么话一出口,心里象针扎一样的疼?
“王爷,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有人在外面轻敲窗棂,低声提醒。
梅林折枝(三)
这就要分手了?
姜梅一惊,眸光瞬间黯淡,转身默默地向门外走去。
君墨染情急之下,拽住她的手:“江湄,等等!”
姜梅原本想要挣脱,手指轻颤了一下,终究还是贪恋他掌心的那份温暖,乖乖地任他握住了。
“湄儿~”君墨染情动,将她的手合在掌心轻轻摩挲,望着她,眉眼温柔得几欲滴出水来:“我……”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话快说吧~”姜梅低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不,不要再对她说那些足可动摇她的决心的话,她不想重蹈覆辙陷自己于万劫不复!
“这几日我都会留在宫里,你并不是一个人。”君墨染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快速而冷静地道:“所以,你不要害怕,明白吗?”
“嗯~”姜梅轻应一声,想给他一个坚强的形象,回他一个淡定的微笑,然而,牵动唇角却滴下一颗泪来。
“江湄~”这滴泪似一粒滚烫的岩浆将君墨染的心撕裂,他颤着手想要替她拭泪,声音哽在喉咙里:“对不起……”
姜梅偏头,避开他亲昵的抚触,喃喃地道:“我该回去了。{ }”
看着她倔强的侧影,君墨染无奈地低叹一声,拉开房门,沉声道:“苍鹰,江湄就拜托你了。”
苍鹰?
姜梅只觉这名字隐隐耳熟,苦苦回想哪里见过。
“王爷客气~”苍鹰自暗处轻掠而出,一身侍卫装扮,却正是将她带到此地之人:“江姑娘,请~”
望着她纤瘦的身影随着苍鹰没入皑皑白雪之中,君墨染默然半晌才转身离去。
“江姑娘~”回程的气氛变得轻快许多,苍鹰好奇地打量着姜梅,由衷地感叹:“我第一次见王爷这么紧张一个人。”
姜梅涩然一笑,忽地脑中灵光一闪,指着他低嚷:“我想起来了,绮玉!”
苍鹰脸一红,眼里浮起一丝扭捏之色:“我有两年未见到她了,她,还好吧?”
不好,靖王府被抄家,所有女眷都被没籍为奴,悲声一片,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又岂能独好?
但,面对一个离家日久,殷殷垂问的深情男子,她又如何以实相告?
于是,她只能沉默以对。
“有人来了~”恰好此时雪地里隐隐有沙沙声传来,苍鹰机警地将她拉到身后,伸手按住腰间刀柄,沉声低喝:“谁?”
“季统领~”柳烨自梅花树之间绕了过来,狐疑的目光来回望着眼前二人:“你们二人……认识?”
“不~”姜梅下意识地否认。
“三皇子~”苍鹰拱手行礼:“属下巡视至此,刚好遇到江小姐问路,顺便将她带了过来,幸不辱命,告辞~”
“是吗?”柳烨心中存疑,脸上倒是不动声色,朝姜梅走了过来,将臂间搭着的一件狐裘往她身上披,亲昵地责备:“天气这么冷,你一个人跑这么远,也没个人陪着,万一着了凉怎么办?”
骗人,江湄的眼睛鼻子都是一片暗红,显然哭过了——以她的性子,又怎会在陌生人面前示弱哭泣?
姜梅并不肯接受他的好意,闪身避开:“这梅花开得极好,为我生平仅见。我贪看雪景,倒不觉得冷。”
“此园共值有数万株梅树,寒香殿由此得名,确实名不虚传。”柳烨见她仿佛兴致颇高,投其所好,顺手折了一枝梅花在手:“瞧,这白梅多香,带回去养在瓶中也不错~”
“哎呀~”姜梅阻止不及,跺足嗔道:“好好的,干嘛把它折了?”
柳烨见她似有不悦,心念一动已猜到她的想法,不禁莞尔:“你心肠太软,不过是一枝梅花,有什么好不忍的?”
姜梅不语,冷着脸往回走。
在他看来,一切合乎他心意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几时有过亏欠?
“好好好,”柳烨陪着笑脸追上去与她并肩:“你不高兴,下次我不折了还不成?对了,你不是想见大哥?”
“我可以见他?”姜梅顿住脚步,并不肯信。
“成亲是大喜之事,当然该把大哥请来。”柳烨见她脸色缓和,心中大定,暗自得意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他几时来?”姜梅打蛇随棍上。
“你早走了一刻,不然现在该与大哥一起喝茶了。”柳烨微微一笑:“快走吧,他正在寒香殿等你呢。”
“哎呀,你为何不早说?”姜梅跺足,提起裙角飞奔,可惜脚下积雪太厚,跑了几步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小心~”柳烨惊呼一声,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也不急着这一刻,扭到脚怎么办?”
“你想干嘛?放开~”林中荒无人迹,姜梅生恐他做出失礼之事,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他一把。
柳烨没有防备,竟被她推得连退了三步,撞到一棵梅树上这才停下来。积雪簌簌落下,瞬间堆了他一脸一身的白。
“江湄~”柳烨斜靠在树干上,定定地瞅着她,眼里浮起一抹受伤的暗红:“我就如此不值得信任?”
姜梅脸一红,撇过头去不肯回答。
“是,”柳烨自嘲地笑了笑,掸了掸身上的雪花:“我承认在你面前用了些心机,也给你看到了很不好的一面,也许你根本不相信,象我这样的人,还会有真心待人的时候?”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姜梅皱眉。
“对你来说若许没有,但对我,却意义重大。”柳烨眉间掠过一丝失落,声音几不可闻。
“你说什么?”姜梅没有听清。
“没什么,”柳烨擎着一树梅花,大踏步往前走:“大哥该等急了,回吧。”
靠山山倒
寒香殿外,江照影正焦急地来回踱步,因在禁宫之中未经允许也不敢随意走动,见到柳烨和姜梅相携而来,喜出望外地迎上来:“湄儿!”
“大哥~”姜梅扔下柳烨,奔上去握住他的手,不自觉地红了眼圈。
“行了,”瞧了瞧身后一堆看热闹的人,江照影强行忍住满肚子的疑惑,安抚地轻拍她的肩:“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哟,三皇嫂真是好雅兴,扔下这一屋子人替你着急,折了这许多梅花来了。”四皇妃吴夫人在廊下不阴不阳地讽笑。
柳烨冰冷的目光扫过去,她吓得噤声,讪讪地踱到柳煊的身后不敢吭声了。
“人都到齐了,大家入席吧。”柳煌淡淡一笑,忙打圆场:“今日是家宴,勿需拘礼,随意坐吧。”
但这里是皇宫,一切礼仪皆有定制,他虽说随意,谁又敢真的随意?
姜梅是真的不知品级,有柳烨在,也轮不到她来操心这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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