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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云密布2-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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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朝中的大臣说,父皇有意出海避祸?”自顾自起身的玉权,扬首看向他。
尧光说得理直气壮,“杨军三军都已兵临丹阳了,再不快逃离丹阳,难不成太子要朕在丹阳坐以待毙吗?”
无退敌之议、无救民之计,一心只为保全自己……这交通如何不心冷?
望着上头人人口呼万岁的南国之帝,玉权的目光里不再怀有希望,他只是静静地想着当年袁天印在离别之前,留给他的那份笑意。倘若当年他知道今日南国会有此境,倘若他当年知道只顾私利的父皇连家国都可不要,或许不需袁天印来告诉他,他也会逼宫兵变。
当年他之所以没有那么做,是不想成为罪人,但今日他才知,无论他做与不做,南国若破,他都是南国的罪人。
“国,不可无君。”狠下心的玉权冷目以望,“即便今日战况再如何不利,为了南国,父皇决不能背民弃国。”
无一日无法忘怀殊贵妃之死的尧光,瞪看向他的目光也格外残忍。
“太子是要朕与丹阳共存亡吗?”
玉权轻哼,“儿臣不敢。”
“都已派兵包围圣驾,太子有何不敢?”先发制人的尧光,不只是家国,就连亲情也一并放弃,“来人,拿下他!”
殿上未有人动,所有人只是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反了是吗?”尧光一掌重拍在椅座上忿站而起,“朕还是南国的皇帝!”
玉权眯细了眼,“父皇既知是南国皇帝,那么就请父皇勿再做出辱国之举。”
“你……”
“来人,扶圣上回宫歇息!”不待他再开口,玉权即扬手命人将他押至宫中软禁。
“玉权!”遭人架走前,尧光瞪大了眼,不信他竟敢如此做。
“都起来吧。”无视于尧光的叫嚷,玉权只是背过身来,朝一殿仍跪着的众臣们说道。
“谢殿下救命之恩……”虎口余生的众臣们不住地朝他磕头谢恩。
因箭伤甚感疼痛的玉权,松了口气后,一手压着肩头,在晕眩得快站不住时朝一旁伸出手,离他最近的朝臣们见状忙将他扶至一旁坐下。
“殿下,元麾将军求见。”在一殿朝臣因玉权而乱哄哄之时,守在殿前的侍卫来报。
一手扶着额的玉权猛然一怔,动作缓慢地抬起头。
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闭上眼,“宣。”
当战袍上犹沾着血迹的盛长渊跑步进殿时,原本嘈杂的朝殿顿时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知道,捍守在采石的盛长渊为何会返京,而他们更知道,南国,就仅剩丹阳尚未被攻陷。
“殿下……”率军退回丹阳后即来请罪的盛长渊,实在是无颜见他。
玉权摇摇头,“本宫知你尽力了。”
“末将有负殿下所托,末将罪该万死!”跪叩在他脚前的盛长渊,听了他的话后,更是难忍心中的歉疚。
忍着不适倾身将他拉起的玉权,在他抬起头时,只是静看着一身都是战伤的他。
“殿下?”
“将军可知,南国因你,才得以残喘至今?若是无你,恐怕南国早已被杨军攻灭亡国。”玉权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胜与败,皆不过只是战果之一,将军实不必自责。”
“但——”
玉权淡淡地问:“若真要追究论责,本宫未赶至九江又在绛阳战败在先,以致杨军攻至采石拖累了将军,那本宫是否该在将军之前,一死以谢天下?”
盛长渊急忙反驳,“绛阳一战并非殿下之错……”
“战事中,原本就无对错。”玉权同意地颔首,“只要咱们尽了力,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家国,那就够了。”
在玉权的话落后,殿中再无人语,每个人都将目光放在为南国倾尽了心力的玉权与盛长渊身上,殿中每个以袖拭泪的臣子,莫不极力忍住泣音。
“将军。”玉权平静地说着,“这是本宫最后的请求。”
“殿下请说。”
玉权拉来他的掌心,用力一握,“尽你全力,守住丹阳。”
握住他的掌心,微微透着因伤而起的热意,望着玉权那双无私的眼眸,盛长渊含泪地向他颔首。
“末将遵旨……”
在下了朝殿之后,奉命守住丹阳的盛长渊,即刻前去准备应战事宜,而玉权则是命退左右,独自走进皇家祠堂里,在身后堂门合上后,玉权亲自点燃一炷清香。
望着堂上南国每一任皇帝的牌位,望着牌位上写满了百年来南国历史的字迹,玉权不知该如何告诉先皇们,南国江山恐将在父皇手里中止,而他这个罪人,或许,永不可能列位在这祠堂里。
“列祖列宗在上。”手执香的玉权,合眼喃喃上祷,“我南国存亡,就看丹阳这一战。”
插妥香柱,在离去前,玉权走至堂侧,伸手轻抚着也在堂中的素节牌位,而后他取来自己的一束发,以配剑割断后,静放在牌前。
第四章
长安,东宫。
“有何消息?”夜深未歇息的太子灵恩,在宫人领着甘培露进殿后,挺好奇他怎会在大半夜入宫。
替太子四处下耳目的甘培露,恭站在他面前一揖。
“殿下,臣接得来报,大将军石寅所派回朝请旨之人,明日将抵长安。”
灵恩不解地问:“请旨?”尔岱不是早就拿下西北,怎么尔岱不返京,反让石寅派人来请什么旨?
“西北有意续当臣国,但就不知圣上意下如何。”战败求饶的西北苦求石寅捎来口迅,只有不忘西北,西北愿永臣于杨国。
“臣国?”灵恩不以为然地轻哼,“在父皇派兵之前,西北就应当知道,此番掀战,西北将不再有国。”现下后悔,太晚了。
“殿下认为圣上会命晋王先灭了西北宗室,再将西北纳入版图?”以上回圣上龙颜大怒的情况来看,难道圣上真要对西北斩草除根?
甚是知悉建羽心思的灵恩徐徐颔首,“正是。”
“臣知道明日在朝上该说些什么了。”在明日早朝之时,他得代太子赶在众臣之前先向圣上提议。
觉得夜深寒意逼人的灵恩,边命宫人取来火盆边关心已进行了许久的灭南之战。
“南边战况如何?”上回听玄玉差人来报战况,是在玄玉欲举兵进攻采石之时,就不知玄玉掳了那个盛长渊没。
“回殿下,我军仅剩丹阳尚未拿下。”
他转了转眼眸,“南国皇帝与太子可都在丹阳?”
“此二者皆被我军困在丹阳。”甘培露顿了顿,“依殿下看,战后圣上是否也会灭了南国宗室?”
灵恩不认同地摇首,“南国国情与西北不同,若是战胜后即灭了南国宗室,只怕南国遗民必反。”
“但……”留着南国宗室,岂不是埋着祸根?
“在我杨国稳定南国这块土地之前,尧光皇帝尚可苟活一段时日,至于盛长渊,父皇早已下旨要玄玉召降。”
“南国太子呢?”没听到他点到玉权的名,甘培露很怀疑他对同是太子的玉权有何打算。
“你以为……”灵恩横瞥他一眼,“我容得下他吗?”
不杀尧光,是因他软弱无能不具威胁,不杀盛长渊,是因他乃难得一见的将才,但具备帝王之相、将才资质的玉权,此等后患,怎能留下?留着他,好让南国遗民在日后图谋复国吗?
甘培露明白地颔首,“臣这就去为殿下拟摺。”
总觉得仍是有些冷的灵恩,在甘培露离殿后,命宫人在殿中再多加几具火盆生暖,在走至御案前途经窗畔,他信手推开窗,看着纷落不断的大雪,在夜色中掩盖了杨国帝京。
兵临城下。
南国东京丹阳,由石头所造,外有护城河、内有厚石所筑之墙,攻守俱佳,自杨军轩辕营攻陷采石推至丹阳城外以来,丹阳城始终不动如山未破分毫,可在余丹波围城月余,供输丹阳粮草的南方早遭赵奔与闵禄截断之后,伤兵满城、无粮可用的丹阳城,一如南国太子所言,遭杨军三军齐攻的丹阳城,纵使乃石头所造,亦是要破。
破城关键在杨军四面破城。
女娲营在余丹波下达破城令后,辛渡与闵禄两军会合于丹阳城城西,开始由西城门破城;伏羲营行军元帅德龄,率军抢攻东城门;奉召前来的赵奔自南城门进攻,不让南军有任何出走的机会;轩辕营则由余丹波与乐浪齐攻丹阳城北正门。
丹阳城四大门在同一时刻遭到杨军四路进攻,在杨军纷越护城河着手破门破墙之时,位在城上的南军虽向城下击砸滚木矿石,亦以热油铁汁浇洒,但在杨军箭伍密集箭雨之下,城上南军渐渐失守,仅能依恃固若金汤的城体抵敌,但攻势一致的杨军,却不急着攀墙入城,反在四座城门外推来各营所有投石机,同时将巨石投向城门与城顶墙壁。
飞越丹阳城墙的大小石块,占据了城墙内外的天际有数日之久,以石攻石之下,丹阳城损,眼看四大城门破门在即,居于城内的盛长渊,将城中残余南军分派至四处城门处,准备随时迎击攻入城中的杨军,而城外杨军各营统帅,则是在破门而入之前,统一向各营兵员下令。
“圣上有旨,务必生擒尧光皇帝、南国太子与盛长渊!”
四面城门,几乎是在天明前同时倒下。
破城之后,行军元帅宣王率军直捣皇宫,行军元帅信王顾守丹阳城内外,行军大元帅齐王始率军扫荡城内南军,并派出余丹波与乐浪合力生擒战至最后一刻的盛长渊。
两脚踏上丹阳城市井的玄玉,张目四望,自城外入城以来,他始终都没有见到南国太子玉权的身影。
将守城之战交由盛长渊的玉权,已在朝殿上站有一夜,在这漫长的一夜里,他脑海里所思索的,是该如何保住丹阳城内百姓的性命,以及南国子民们的性命。
当殿内众大臣哭声四起之时,宫人匍匐来报。
“殿下,杨军入皇城了!”
早有准备的玉权,面上无任何表情,只是一径地站在殿内仰首看着殿上高悬的锦绣江山图。
“请殿下速速避祸!”跪在殿内众臣,无人忧虑南国主上尧光是否已遭凤翔生擒,反倒是朝他声声力劝。
玉权慢条斯理地问:“避到哪?如何避?”
“这……”无人答得上来,亦无人知晓,在杨军来到此地之后,率南军力抗杨国的玉权,性命是否得保。
“盛将军人呢?”甚是担心盛长渊不肯受辱,会在战败之后自尽谢罪的玉权,转身问向宫人。
“回殿下,元麾将军已遭杨军生擒。”
大约也料到杨军为何不杀盛长渊后,玉权笑了笑,扬手朝伺候在身后的宫人指示。
“来人,更衣。”
殿内众臣不解地张着眼,看着玉权步入偏殿内后,再次踏上朝殿时,已褪去战袍换上太子服!
“国之礼法不可废。”即使亡国,也不愿辱国的玉权淡淡解释,“再怎么说,本宫都是南国的主人,杨军远道而来,本宫自是得亲自迎接。”
含泪以望的众臣,看着即便到了最后一刻,仍坚持着南国骄傲的玉权,再想起被软禁在宫中,一听杨军将攻入城来忙不迭想要躲藏的尧光皇帝,众臣不禁又是一阵泪下。
“杨国皇帝的目标是我,你们不会有事的。”
“殿下……”纷纷跪叩在玉权脚前的众臣,对这名早就替他们这些臣子想好退路的太子,心疼到无法成言。
打算亲手生擒玉权的玄玉,在率军入皇城内城来到朝殿上之时,赫见率全朝大臣坦然以对的玉权,已在殿上恭候许久。
南国最后据点丹阳失守,杨军入城后,大元帅玄玉下令余丹波俘虏丹阳城中残余南军,且命两名行军元帅派兵镇压下丹阳城内的动乱,烽烟四起的丹阳城,总算是在城破后的深夜平静了下来。
在这夜,打听到素节骨灰并未在太子府的乐浪,将手边的琐事全交给余丹波,带着自太子府里逃出来的素节的婢女,迫不及待地赶至南国皇家祠堂,而不放心乐浪的符青峰,也带着一批手下随行。
庄严肃穆的祠堂,在夜里看来有些森凉,举步踏进堂中走向素节牌位的乐浪,心酸地看着牌上所写之名。
“我来了。”他轻声对她说着,“我来领你回家。”
随着乐浪而来的婢女,转身走至堂后去寻找素节的骨灰,将一室的寂静留给他。
“素节……”抖颤着双手捧来素节的牌位后,跪坐在地的乐浪将它紧紧拥在怀里,再也禁锢不住眼中的泪,“我们一起回家……”
许久过后,找来素节骨灰坛的婢女,在乐浪的身后跪下,伸手轻拉着乐浪的衣衫,在拭去泪水的乐浪回过头来时,先将骨灰坛捧至乐浪面前,再自衣襟里取出一束由发绳紧捆着的发。
他哑声地问:“这是素节留给我的?”
婢女朝他点点头。
“这个呢?”一手握着素节的发,回想起方才在牌前所见的乐浪,走至堂前取来另一束发。
目光游移不定的婢女,面上的神情百般复杂。
自她的眼神中,他有些明了,“是玉权的?”
无法对他说出玉权待素节如何的婢女,很想告诉他,其实自素节南嫁以来,她一直都在玉权的身上,看见另一个乐浪的身影。
这些年下来,累积在心中的爱恨,刹那间由模糊变得清晰的乐浪,凝视着那绺黑发,他想起了那夜玄玉曾对他说过的话,也想起了在战场上,当玉权一步步朝他走来时的眼神,他不能不承认,他能体会在玉权亲手截下这束发放在素节灵前时,玉权的心情。
“玄玉说得对,我的确没资格向你复仇。”他伸手取来玉权的发,将他与素节的合握在掌心里,“多谢你这三年多来真心爱她……”
率众候在祠堂外远处碑楼下的符青峰,知道一时半刻间,乐浪应当是不会走出祠堂外,因此站在雪地里挨冷的他,原是有意命下属进楼内避雪,但在堂院入口处窜过了一小队人影时,他朝身后扬起手,默默握紧了掌心。
听令准备应敌的众人,在见到来者的阵仗后,以寡迎众的他们皆睁大了眼。
“去求援。”眼看着来者们身上的衣着并非南军,符青峰当机立断地拉过身旁的副官。
与他们同是杨军的兵士,自远处迅速逼近,始终都记得袁天印警告的符青峰,不需猜测也可明白,今夜这些人会出现在此,目的是为了何人。
他高举着手中的陌刀朝身后众人吩咐,“别让他们踏进祠堂一步。”
就着院中宫灯的光影,闪烁的刀光,阵阵反射在雪地上,眼看着身旁应敌的下属一个个倒下,不肯让他们通过碑楼的符青峰,在手下皆与敌人同归于尽之后,独自在雪地中力战剩余的敌人。
“女娲营谁派你们来的?”挨了好几刀的他,将手中的陌刀搁架在雪地立惟一还活着的敌人颈上。
很想恳请符青峰饶他一命,但又怕说了后将会被辛渡灭口的士兵,犹豫地闭着嘴,惊惶的两眼不断左右顾看。
“说!”符青峰更用力地将刀刃抵向他的颈间。
“是辛将——”
未竟的话语,遭两柄自暗处飞来的兵箭截断,已知主谋者是谁的符青峰,在抬首寻找发箭者时,忽然觉得胸坎间有股突来的热意,他不解地低下头。
“想不到……”他怔看着自己也插了一柄兵箭的胸口,“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晚来一步的燕子楼,在见着祠堂外头遍地的尸首时,不明状况的愣站在地,但在符青峰派去的副官大叫声中,回过神来的他,不愿置信地瞧着跪坐在雪地里的符青峰。
“符将军!”
赶至他身边伸手拔去他胸前之箭,急于探察他伤况的燕子楼,在他欲开口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轻掩上他的嘴,并同时解开他的战袍。
“让我看看你的伤……”
“是辛渡。”忧心忡忡的符青峰握紧了他的臂膀,“他的目标是乐浪。”
揭开他的伤口看了一会后,又缓缓将战袍盖回去的燕子楼,无奈之余,低首看着他担心的模样,喉际忍不住一阵哽涩,在他央求的目光下,燕子楼迅速朝身后指示,派员将祠堂四处重重包围。
“我会代你保护好乐浪。”他边说边扳开符青峰掐陷进他臂上的手指,将浑身湿冷的符青峰靠放在他的臂弯里。
“死在这,我虽不甘心……”放下心的符青峰,喃喃在嘴边说着,“但至少在死前,我曾见过真正的英雄。”
身为武人,战场才是他该死去的地方,攻南以来,他也一直认为自己终究会战死,可是当他躺在这儿时他才明了,其实怎么死、死在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曾如何活过。
年少的时候,他曾被期待成为一个似赵奔父子的英雄,可惜的是,他始终无法做到;渡江而来后,在攻南的这些战地里,他还是没有成为一个英雄,可在九江城外落枫片片的战场上,他却牢牢记住了一张英雄的侧脸,以及一个勇往直前的身影。
至今他还记得,那时乐浪不顾自身安危,奋勇突围营救下属的背影,在他眼中像座山,巨大而不可动摇,而那份感动,至今也还存留在他的心底,自那日起,他不再问自己是否能够成为英雄,也不再畏惧战场上的生与死,抛开心锁的他,只想依照袁天印的话,好好守护着他心目中的英雄。
“你不会死的……”燕子楼哽声安慰着他,“还记得袁天印曾对咱们说过的七曜同宫吗?”
他自嘲地笑,“或许,我不是那七星中的其一吧。”
不知该说些什么的燕子楼抱紧他,不语地看着落在他身上的雪花,片片被他身上的鲜血给染红。
他合上眼帘,“告诉袁天印,我做到他所托了。”
当怀里的符青峰不再有动静之后,红着眼的燕子楼,扬起头看向漫天纷落不断的大雪,他想,若这是个晴朗无雪的夜晚,远在长江对岸的袁天印只要仰首,定会在夜空里见着一颗璀灿的星子,在这夜无声殒落。
听闻遭囚在太子府里的玉权欲见他一面,匆匆放下破城后大小军务以及处理南国遗臣事宜的玄玉,依约在深夜来到太子府。但当他抵达太子府,在太子府前等待着他的,除了他亲派守卫玉权安危的重兵之外,尚有一身血湿的燕子楼。
听完了燕子楼所述之事后,被这措手不及的消息震住的玄玉,站在雪中久久不发一语。
“谁干的?”过了很久,玄玉冷冷地问。
“辛渡。”
“亲眼所见?”虽然早就知道凤翔绝不会放过余丹波与乐浪,但他总以为凤翔手底下的人会选在战事中动手,以免招人猜疑,可没想到,棋高一着的辛渡,竟是选在战后才动手。
“不是。”
“有无人证物证?”要动凤翔手底下这位功臣,若无十足十的把握,可不能随意出手。
燕子楼别过脸,“没有……”
玄玉向他吩咐,“放出消息,符将军于城破之后死于南军手中。”
“什么?”燕子楼怎么也没想到得到的答案竟是这样。
“报仇,三年不晚。”这笔帐,他记下了。
燕子楼甚是不平,“但——”
“无凭无据,现下你若动手,出了岔子本帅也保不了你。”玄玉转眼厉瞪向被眼下的仇痛熏了眼,而没顾忌到自身安危的他。
隐忍着满腔仇火的燕子楼,原本是打算来这通报完此事后,就立即去找辛渡报仇的,因此,此刻玄玉所说的话,他压根就不想听进耳。
“听见了没有?”两目定在他脸上的玄玉再问。
燕子楼猛然撇过脸,紧握在刀柄上的掌心,用力得指节都泛白了。明白自己也是强人所难的玄玉,不是不知道他难以从命的原因,可玄玉却还是不能任他莽撞行事。
脱下身上的大麾,披挂在他肩上拉拢好为他遮去血迹后,玄玉语重心长地开口。
“性命不是代价。”
不解话意的燕子楼,愣看着玄玉亲自动手为他系好领间的穗带。
“你们每个人都是无价宝。”玄玉将目光迎向他,“因此,别再让我付出代价,别让我在一夜之间失去两名手下。”此时此刻,说心痛,不是没有的,说仇说痛,当然更不可能不存在,只是无论他再怎么做,他也无法让符青峰起死回生。
无论是攻南之前或是攻南之后,他得到许多,也失去了太多,虽都说成败必定要有牺牲,为了头上的荣冠与一身的耀业,更必须付出代价,但在除去了责任与权利的枷锁之后,他也只是名血肉凡夫。
听完他的话后,狠狠将仇痛压下的燕子楼哽着声。
“末将知道了……”
“去吧。”玄玉轻推着他。
依令的燕子楼在举步离开时,转过身来的玄玉,努力压下激荡的心绪,在欲举步往府门走去时,他怔看着雪地上数串连绵的足印,随着足印一路望去,他将目光停留在府门前。
“方才谁未得令即入府?”他问向守门士兵。
“回大元帅,御使大人率众入府。”
御史?
他还以为灵恩派来的人都忘了要杀他交差呢。
“堂旭。”不愿今夜再发生任何意外的玄玉,朝身后弹弹指,在堂旭上前时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耳边的话语,令堂旭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想起在离开神农营前袁天印对他交代过的话,堂旭沉默地向玄玉点点头,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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