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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淑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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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近期油价又大幅度上升,美国佬很不满,希望咱们能抑止油价。」经济部大臣回报。
「今日期油收市每桶为四十九美元。」狄恩斯修长的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打,显示出一连串关於期油的数据。
「他们希望能维持四十五美元左右,如果攀升过五十美元,他们考虑对联合产油国施压。」
狄恩斯抿一抿嘴角,百分之两百不屑,那些自以为是的美国佬,想要操控全球经济他不介意,但是若想把主意动到阿拉伯人身上,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立刻减少供油量,将期油价钱升至五十二美元,如果美国佬有异议,即刻停止供油给他们。」狄恩斯斩钉截铁地下令:「还有通知所有产油国,谁敢增加供油量给美国佬,以後不用再与咱们做生意。」
「属下知道。」经济部大臣双目闪著锐利的光芒,他早已看那些赖皮的美国佬不顺眼,这下有得忙了。
「王,咱们的商队已整装待发,这次会先往东面的部落,如无意外将於下星期出发。」另一名大臣回报。
「到达边疆地区的时候要加以警戒,有些少数部落还未招降,可能会对商队不利。还有上次四王叔招降的部落,应该还有反叛之心,命商队绕道而行,避免受到袭击。」狄恩斯顿一顿後补充。「万一途中受到袭击,记得以人命为优先考虑。」
「南部的哈桑部落已推举出下一任族长,亚比.哈桑将会成为新任族长,他邀请王务必出席继任仪式。」
亚比.哈桑与狄恩斯是少年时的玩伴及知交,亚比曾陪伴狄恩斯一起在宫中接受严格的皇位继承人栽培。
以亚比的聪颖天资及出众才能,本应留在狄恩斯的身边辅政,可是亚比心性奔放自由,不喜受拘束,因此狄恩斯才没有勉强亚比入宫。
「继任仪式何时举行?」狄恩斯严肃的俊脸柔和少许,脑海里浮现亚比.哈桑桀骛不驯的脸孔,唇边不禁勾出一抹笑容。这匹脱缰野马最终还是被驯服了!
与亚比同是哈桑部落、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曾断言亚比肯继任为族长她才会嫁给他,既然亚比将成为族长,他们的婚期应当不远了。
「半个月後。」
「替我回覆他,我会准时出席,并预备厚礼祝贺。」依照惯例,每一个部落的新任族长必须获得王族的祝贺才可正式继任,并於继任仪式中宣誓对王族的效忠,所以王族或王族代理人必须列席。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喧哗声,向来最讨厌在会议期间受到骚扰的狄恩斯眉头大皱,他的一名贴身随从立刻出去探听,不消一刻便飞奔回来报告。
「王,马兰护卫长……正在与人比试。」随从有点吞吞吐吐。
「与谁?」马兰应该正在看守邢霜,难道……
狄恩斯霍地站起来大步离去。
用来检阅及操练士兵的大型竞技场上十分热闹,侍卫们团团围住正在中央挥刀比试的二人,并不时在旁呼叫呐喊。
很久没有人敢向全宫中刀法最厉害、身手数一数二的马兰护卫长挑战,想不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东方女奴,竟不知死活地招惹马兰?
本以为马兰不用两三下便会把她击倒,可是情况却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从不低估对手实力的马兰,没有因为邢霜是女子而掉以轻心,虽然早已知道她的身手不弱,但他万万没料到不擅用刀的她竟可与自己打得平分秋色!难得遇到强劲的对手,马兰禁不住热血沸腾、斗志高昂,出手更加狠快。
幸好自己练武从来不偷懒,虽然不习惯使用刀,令邢霜开始时有点吃力,处於挨打的状态,但她很快便上手并越战越勇,以柔克刚地以变化多端的刀招,来化解马兰凌厉的攻势。
刀光舞影不绝,挥刀交手的两个身影并未停歇过,马兰一记快刀攻向邢霜的腰部,千钧一发之际,邢霜向後弯腰间避,双手著地呈拱桥状,然後纤纤玉足踢向马兰的手腕及胸口,再一个後空翻安全著地。
邢霜的绝色与曼妙身材早已让侍卫们看得目眩神迷,她这记一气呵成、动作优美的後空翻更让他们口口瞪口呆,喝采赞叹之声顿时此起彼落。
邢霜甫一站定,扬起握刀的右手欲立刻反攻,却猝然被一只大手紧扣住。
没有丝毫迟疑,她旋即回身以左手攻击,不过另一只大掌亦稳稳包裹住她在半空中的拳头,全场霎时鸦雀无声,只剩下邢霜紊乱的呼吸声。
「是谁准许你离开寝宫,在这里抛头露面?」两簇熊熊的火苗在狄恩斯眼里点燃,隐含怒火的冷飕语气冲著邢霜质问。
面对盛怒的猛狮,最好是按兵不动。邢霜紧抿嘴唇不打算回答,她不介意亦不知在何时面纱已掉落,只是很惋惜要被迫终止比试。
难得碰上旗鼓相当的对手,却不能尽兴与马兰分出高下。
狄恩斯加重抓紧她右手的力度,她手里的大刀随即铿锵落地。侍卫们对邢霜虎视耽耽的爱慕目光令他很不悦,他恨不得挖下所有人的眼珠子,或者把她由头至脚密密包裹住,兔得让人觊觎她的美丽。
「你最好给我一个该死的合理解释。」狄恩斯恶狠狠地瞪著马兰,然後一把将邢霜扛在肩上,不理会她的高呼挣扎,疾步回到寝宫。
第五章
邢霜被狄恩斯狠狠地抛在地上,幸好白色的长毛波斯地毯质地够厚,她才不至於太痛。
「会痛啦!」邢霜吃力地站起来叫嚷,并在心中不停咒骂。这只粗暴蛮横的阿拉伯猪公,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
刚才已经把她像货物一样扛在肩上招摇过市,害她颜面尽失、无地自容得想找地洞钻,现在又差点把她全身的骨头跌散,她的怒气一点也不比他小!
「痛?你背上的伤全好了吗?」狄恩斯对她大吼。
是好得差不多了,但她当然不会让他知道。
相较於剑拔弩张、横眉竖目的两人,随後的马兰脸色更显得灰白难看,他慌忙跪在地上自首。「王,请息怒,是属下不对。擅离职守,请王处罚。」
「不关马兰的事,是我要求他与我比试的。」虽然她对马兰没有好感,但她也不能让他一人承担所有罪状,况且,的确是她先向他下战书的。因为她想知道马兰的实力,如果她连他也不能撂倒,她就别指望可以逃脱得了狄恩斯。
同理,马兰之所以会答允与邢霜比试,其实也是想探清她的实力,以防她对王不利或图谋不轨。
「王,是属下犯错,属下甘愿受罚。」深谙狄恩斯脾气的马兰急急领罪受罚,因为邢霜的求情,只会为他带来更重的刑罚。
「既然你知罪,我就轻判你三十鞭。」狄恩斯下令。
三十鞭也叫轻判?邢霜挡在马兰面前提出抗议。「你不能处罚他!」」不能?」狄恩斯挑起浓眉,她竟为了另一个男人公然与他作对?!」这里几时容许你这个女奴说话?」
她受够了狄恩斯,再也顾不得身分地位的说:「你不能不分是非黑白,明明不是他的错,你怎能处罚他?」
「我的裁决轮不到你来置喙。」狄恩斯悻悻然说道。
「好,如果你要找人出气,就由我来替他受罚!」邢霜义愤填膺地替马兰扛下刑罚。
「是不是我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你以为我不会处罚你吗?」狄恩斯额际的青筋暴现,对她维护马兰的举动十分不悦。
「岂敢!我只是看不惯某人妄自尊大的卑劣行径!」她百分之两百不服。
「把她关进天牢,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靠近!」狄恩斯勃然大怒,这次她真的把他惹毛了!
天牢?!谁都知道天牢是有入无出的地方,王这个惩罚末免太重了。马兰霍地抬头,本想开口求情的他,最终还是保持了缄默,因为他替邢霜说情的後果可能会更严重。
再者,他亦有私心,他早已希望王别把这个危险的女子放在身边。如果王真的对她没有特别感情,能毫不留恋把她除掉,那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押住邢霜,狄恩斯怒不可遏地睨著她。「一滴水也不许给她喝,直到她跪地求饶为止。」
「你休想!」邢霜倔强地瞠目而视,她绝不会向他低头。
狄恩斯不再理会邢霜,转身对马兰宣判。「加重刑罚至五十鞭。」
「你……」被押离开的邢霜愤怒得想要破口大骂,枉费她替马兰说情兼受罪,到头来却把他害得更惨!
直至邢霜的身影隐没在长廊後,狄恩斯才转过身,深不可测的眼神紧盯著她消失的方向出神。
两股截然不同的情绪冲击著他,她的出言不逊与挑衅不驯令他愤怒难当,忍不住要挫挫她的锐气,可是脱口而出的重刑又令他於心不忍。他努力压抑奔腾翻滚的情绪,指节紧握得喀喀作响。
她受得了天牢的折腾吗?他不认为高傲倔强的她会轻易向他低头求饶,这彷佛成为他们之间的一场对垒,谁站得住脚、沉得住气,便会是赢家!
不见天日的天牢是死刑重犯的牢房,漆黑不见五指的室内,只在高楼顶上有个一尺大小的通风窗口。
邢霜背抵在冰冷的石墙上,待眼睛适应了漆黑後才小心移步至角落。
脚步突然被绊了一下,害她差点跌倒,低头细看骇然发现竟是一堆白森森的骨骸,并有数只老鼠正在她脚下四处乱窜,她立刻跳起来,努力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扑鼻的腐臭气味令人作呕,不知哪里来的阴风令她打了个冷颤,她双手环抱著臂膀缓缓坐下来。
狄恩斯以为这种天牢会令她惧怕吗?她该庆幸这里没有毒蝎子或眼镜蛇了!比起八岁前她所身处的环境,这里实在微不足道。
邢霜是个孤儿,自小在孤儿院内长大,看遍了大人的势利白眼,因为受不了终日被拳打脚踢的虐待而私自逃走,然後沦为街童四处流浪乞食。
再肮脏邋遢的地方她都待过,小小年纪便已见惯了社会的黑暗面,尝尽了人间的冷暖,每日都挣扎徘徊於生死边缘。
她自小便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她从不曾因这张姣好的脸孔而引以为傲。过分漂亮的脸蛋为她招来更多的恶梦,男人对她惊艳垂涎的目光令她汗毛直竖,企图染指她的魔爪令她毛骨悚然。
还记得有一名工人叔叔,常常看她在垃圾堆中找食物,可怜她孤苦伶仃而对她很好,每次都把剩馀的饭菜留给她,还为她赶走欺负她的街童。
当时她天真的以为这个叔叔是一个好好先生,对他没有丝毫防备,完完全全信任他。
怎料在一个下雨的晚上,叔叔说要请她去吃一顿丰富的晚餐,结果她被带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工地内……她差点被欺负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张本来和蔼可亲的脸孔,一下子却变成狰狞的恶魔,对她伸出了魔爪,任她如何挣扎哭泣都阻止不了他……
幸好,在紧要关头,有一名少年解救了她!
年仅八岁的邢霜,从此加入「狂门」组织,开始了截然不同的人生。她接受菁英教育以及各式各样严峻的训练,被锻链成一个精通武艺、能文能武的完美女人,自十五岁起便为组织效命。
可是,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她怕男人!
组织为了让她克服这个致命伤,在她十五岁那年,将她与十名孔武有力的壮男困在一室之内,强迫她去面对十名赤身裸体的男人,她必须克服并消除这个心魔把他们打倒。
这是她加入组织以来最困难的考验,当时她全身颤抖得厉害,心慌得要命,但最终她没有被打倒,她咬紧牙关熬了过去,不仅克服心魔还赢了漂亮的一仗。
经过七年的磨练,邢霜现在已不怕男人,反过来还能控制男人,媚惑他们,把男人们玩弄於股掌之间。
她成为一个狐媚的女人,并获得把自己变成最有利的武器。
因为她精通多国语言,所以组织才派她接手这次任务,她猜想精明过火的狄恩斯可能已经知晓她会阿拉伯语,开始怀疑她的身分。
不过即使他如何神通广大,都绝对调查不到她的底细,组织的防御网向来都是滴水不漏,从来没有外人能窥探组织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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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很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狄恩斯闭目聆听属下的回报,邢霜没有预期的尖叫与歇斯底里,她果然与一般女子不同,不过她末免也太处之泰然了吧?
狄恩斯扬手支开所有的侍从宫女,偌大的室内只剩他一人,多日来与邢霜形影不离使他已很久没有一人独处,满室冷清竟让他有点不习惯。
从没有的孤单怅然袭向他,狄恩斯想起她倔强不屈的绝美容颜、那双如宝石般闪耀著璀璨夺目的眼瞳、散发著淡淡香气的如云秀发,飘荡间总是不经意袭上他的胸腔鼻喉,骚痒他的心神。
他夜夜拥著那身柔软玲珑的娇躯,在理智与欲望间挣扎,想拥有这揉合刚强与娇柔的灵魂及身躯,他的渴望与日俱增……
见鬼了!他居然在想念她?!她该死的不应该令他在乎、令他思念!
他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这绝不是一个好习惯!
他霍地站起来甩开恼人的思绪,女人对他来说永远都只是一种消遣发泄,不应该记挂在心,不应该左右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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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出身的丽娜,是狄恩斯最宠幸的妃嫔之一,她不只聪颖美艳、善解人意,亦从不与众後宫争风吃醋、争权夺利,因此很得狄恩斯的欢心。
当久未露面的狄恩斯突然在半夜出现时,丽娜惊喜万分,这麽难得盼到他的临幸,她立刻施展浑身解数设法取悦他。
女性的直觉让她感到今夜的他很不同,他近乎粗暴狂野地迫切占有她,像一头饥饥已久的野兽,疯狂地掠夺她。虽然他的俊美雄壮仍旧教她心荡神迷,但她可悲地感到无情的他只是在发泄欲火。
欢愉过後,狄恩斯平躺下来喘息,大手自然地一伸,把丽娜拥入怀中。
他这个动作让她惊讶得没法呼吸。每次完事後,他总是毫不迟疑地翩然离去,从没有稍作休息。
这……是否意味著他将会留下来过夜?丽娜蓦地心跳急速,莫名的感动让她拥紧他结实裸呈的胸膛,把小脸深埋在他颈项。
狄恩斯微微侧头嗅著她的发香,突然身体一僵,霍地推开她。
不对!虽然同样是柔软姣美的胴体,可是感觉不对!他知道自已把丽娜当做邢霜的替身来发泄按捺已久的欲火,他渴望拥抱的并不是这个女人!
狄恩斯迅速下床,披上长袍离去,他的错愕失常一一落入丽娜的眼里,那一刻她强烈感到他透过自己在想著另一个女人,今夜的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他永远不会知道他的目光有多伤人,一下子把她由快乐的天堂打落地狱。
她一直认为自己最有机会成为扎哈图王妃,她很努力让自已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从不任性妄为、无理取闹,总是用她无限的柔情蜜意包容他。
她不与後宫争宠使诈,总是冷眼旁观他左拥右抱,留连在温柔乡里。她在他面前水远是一个他所喜爱的完美女人……直到那个东方女奴出现为止!
这个东方女奴的出现把她苦心经营的一切破坏掉,他对待这个女奴的方式令人既羡且妒,他在乎这个女奴的程度远远超乎想像。
狄恩斯的反常行径是否表示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奴?
这个女奴何德何能,竟可以在这麽短的时间内捕获他的心……怎能叫她不恨!
一日一夜可以是短暂的时光,亦可以是漫长的煎熬。对狄恩斯与邢霜来说,绝对是後者。
邢霜一直维持不吃不喝不动的状态,狄恩斯则彻夜未眠,心思老是在一个女人身上打转,他们同样不好过。
狄恩斯将满腔的欲火发泄在丽娜身上後,他不但没有得到满足,反而感到更空虚。控制不了对邢霜的强烈思念与热切渴求,这个认知让他震惊不已。从没有任何女人能留在他的心上,让他如此牵肠挂肚,他几近疯狂地渴望得到她!
好吧,他承认,她强烈地吸引著他。她是如此美丽特别,如此有个性而富有挑战性,他想要她想得胸口发痛,他要完完全全征服这个小女人,但绝对无关乎可笑的爱情,只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得不到的永远最好,越难得到的越珍贵!
即使他是如何想把她拥入怀里狠狠吻住她的红唇,他也只能忍耐,因为他在等待,等待她心甘情愿低头屈服,这场男人与女人的战争他一定要是最後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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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极限与潜能可以无穷无尽,一个人不吃不喝,生命可以维持多久?一天天二天?一星期二星期?
狄恩斯低估了邢霜的能耐,被囚禁在天牢已经有两天两夜,她仍坚持不肯向他求饶,看来她是宁死不屈的顽固女人。
死?他才不会让她轻易死去,在他还没有得到她前,她绝对不能死!
於是,狄恩斯决定去天牢看个究竟。
当阴暗的天牢被照亮得如白日时,邢霜仍旧没有动半分,她彷如一尊雕像盘腿而坐。
狄恩斯站在门边没有前进的打算,不知道是厌恶天牢的恶劣环境,还是怕自己会不受控制拥她入怀。他只是站得远远的,以锐利目光扫视二日不见的她。
他骇然的发现,她原本柔软红润的唇瓣已变得乾燥枯裂,白里透红的粉脸变得瘦削苍白,唯一不变的是她那身坐得直挺不屈的傲骨。
「如何,天牢的日子过得好吗?」狄恩斯语气平淡无波。
邢霜仍旧紧闭双目,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很好。」两天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再加上滴水不沾,她的声音明显变得沙哑低沉。
「你的适应能力很强,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还可以处之泰然。」他挖苦的语气也不知是褒是贬。
这次她懒得理会他,事实上她不想浪费力气在他身上。
见她没有搭腔回话,他迳自说:「我真不明白,为何垂手可得的锦衣美食、荣华富贵你不要,偏爱在这里受苦?」
邢霜倏地睁开明眸瞪著他,用尽力气不甘示弱地道:「如果你是来示威,看我落魄的模样,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尊贵的陛下你可以请回。」她本来明亮的大眼明显露出疲惫,不过当中燃烧的火焰却不减。
「你何必自讨苦吃?只要你肯求饶认错,我一定会放你出去。如果你服侍得我高兴的话,说不定还会考虑还你自由。」瞧她消瘦憔悴得不像话,使他首次对女人兴起了怜香惜玉的感觉,可是为了王的尊严他又不能轻易饶恕她。他肯这样放软声气,还为她找了个台阶下,已算得上是破天荒的创举。
可惜她并没意会到他的一片「好意」,反而觉得他在假惺惺说大话,他的假仁假义令她的怒气不期然飙升。「我绝不会向你求饶,更别说要我服侍你!」
「你宁愿选择饿死也不求饶吗?」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奴!他按捺著怒气问。
死?还有一大段距离呢!邢霜在组织里曾受过挨饿的训练,所以她清楚自己的底线,当然她不会让他知道。
况且她的生死根本轮不到她做主,早在八岁那年、被少主所救的那刻起,她这条命便已属於「狂门」。
「如果要我取悦你,我情愿选择死。」邢霜说得斩钉截铁。
闻言,狄恩斯暴跳如雷地直冲到她面前,一手揪起她,另一只大掌则紧握她的咽喉怒喝:「你真以为我舍不得让你死吗?」本来」心饶恕她,想不到她的言行更加得寸进尺,这次他绝不会放过她!
邢霜整个人被他提起,双脚离地。她仅剩微弱的力气反抗挣扎,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断气的时候,他霍地松开手,双掌粗暴地抓紧她的双肩,力道之大就像要捏碎她纤细的肩骨。「你以为死便可以摆脱我吗?哼!你给我听清楚,我绝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我要慢慢折磨你,直到我对你厌倦为止!」
他狠毒的话令她捏了一把冷汗,阴惊冷冽的眼神使她毛骨悚然,这次她真的完完全全惹怒了他,她知道他绝不会善罢干休。
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会作出什麽残酷的报复行动?她不知道亦不敢想像。
而狄恩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了邢霜已经在逐渐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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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斯最终还是从天牢放了邢霜,但并不表示他已原谅她的出言不逊。在他无上的权威以及高傲的自尊被她伤得体无完肤後,他不可能轻易饶恕她。
他对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再对她和颜悦色、宠幸有加。他现在对她不是疾言厉色便是冷嘲热讽,虽然继续让她待在身边,不过并没有让她回到他的寝宫,与他同床共枕。
狄恩斯把邢霜安置在後宫中,为免她再次逃走,他每晚都亲自用锁链把她的双手铐在床架上,唯一的锁匙则由他保管。不过领教过她逃跑本领後他还是不放心,特别吩咐马兰寸步不离地在她的房中监视她。
对於他的疏离冷淡,邢霜应该感到高兴,相信他很快就会感到厌倦,然後毫不留恋的一脚把她踢开……可是不知为何,她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尤其在夜阑人静时,她会不自觉地想念他,怀念他宽阔的胸膛、温暖的怀抱……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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