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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妹闯江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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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黄姑娘大可不必费心。”慕容俊胸一挺,豪气干云的说:“他的目标是我慕容俊,为免再受无辜损伤,在下建议二位暂时离开慕容山庄,待第七把飞刀出现过后——”
黄诗涵打断他的话,“慕容公子此言差矣!这十余日下来,吾等已折损四名绝世高人,倘若我们就此罢手,岂非贻笑江湖。”
慕容俊长叹一声,“在下是担心黄姑娘与阿浪兄的安危。在下一条贱命,即使失去了又何足惜哉。”
黄诗涵尚不及说话,蹲在地上的阿浪忽然率先开口,“两位有什么话,可否去外面谈,我想一个人仔细想想此事的来龙去脉。”
“哦?”慕容俊微愣,“阿浪兄是否有什么发现?”
阿浪摇摇头,“暂时没有,说不定等一下就有了。”
“那真是太好了……”慕容俊终于展现出一丝平日不易见到的笑容。“既然如此,恕在下先行告退。希望很快的能得到阿浪兄传来的好消息。”
见慕容俊如是说了,黄诗涵也不便说些什么,两人于是很快的走出房去,眨眼间,白木大师的房内只剩阿浪一个人。
阿浪将视线慢慢地转移到白木大师的身上,渐渐地沉入在自己的思想中。
白木大师的死因并无任何出奇之处,只是非常单纯的身中两剑,一个在心口,一个在腰际;皆属致命处。
“大师,你也曾看着我长大,如今你遭遇不测,死不瞑目,我阿浪此时此刻指天立誓,一定亲手杀了那个畜生替你报仇……”说着说着,阿浪已情不自禁的流下一串英雄泪。
“如果你地下有知,请助我早日找到那个畜生。你暝目了吧……”阿浪伸出颤抖的右手,试图将白木大师的双眼合起,岂料一试再试,白木大师那双死鱼眼就是不肯闭起。
“怎么会这样呢?”阿浪迷惑了。
按理来说,当阿浪贯注内力的右掌只需轻抚白木大师的面容,他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就该顺势闭起,莫非其中还有更大的隐情?
阿浪的江湖历练虽然只有两年余,但他的机智肯定要比别人多出几分——他忽然想起一个很古老的江湖传说。
“大师,如有冒犯你的遗体,阿浪在此先行告罪。”阿浪身一倾,接连叩了二个响头,然后才伸出双手,伸向他胸前的袈裟。
当阿浪的双手尚未触及白木大师时,却见白木大师的七孔内倏地溢出鲜血,接着双眼缓缓垂下……最后合起。
“莫非问题出在这里?”阿浪内心一阵雀跃,整个人的精神亦武装起来。
脱下白木大师的袈裟,阿浪仔细地搜寻任何可能疏忽掉的线索,可惜最后仍是一无所获。
致命的伤口仍是心口、腰际二处,只是当阿浪凝神再细细一望时,霍然发现一个耐人寻味的异象。
白木大师的心口被贯穿,留下一个宽约寸许的伤口;而腰际的伤口却只有半寸,深及内脏。换言之,杀害白木大师的是两把宽度不同的利剑,力道也不尽相同。
放眼当今武林使双剑的侠客多如牛毛,但使不同剑的人却半个也没有,如此想来,宋七刀并非一个人,而是还有同党。
阿浪将思绪慢慢地拉回到适才在慧心师太房内,自己所见的一切,立刻又发现另一个不寻常的结论。
慧心师太毕竟属女流之辈,肯定没人会亵渎她的尸体,只因浓稠的血迹给了阿浪一丝灵感,才会想到宋七刀其实真正的目标是白木大师;而慧心师太早已死了一段时间。
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对象……宋七刀到底想干什么?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前来伸援手的人才是他的真正目标吗?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阿浪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
阿浪由自己的思想世界慢慢的回到现实,接着又帮白木大师穿上袈裟后,这才缓缓的站起身,目光四处搜寻一阵,最后别无所获。
“对了!不如我再去慧心师太那儿瞧瞧,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新的发现。”阿浪悄悄地跨出门槛,如一阵烟似的飘向东厢房。
第8章(1)
第七把飞刀即将出现。
慕容山庄后院的四角亭内,石桌上虽然满布酒菜,大伙依旧笑容满面,但任是谁都能感觉到那股沉重的肃杀之气。
今夜无星,有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草与泥土香。
“来!咱们干一杯。”慕容俊扬起酒杯,一口饮尽,“也许错过今晚,慕容世家便成为历史名词,不如今夜咱们来个不醉不归……”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是却十分苦涩。
黄诗涵沾了一口,慢慢的放下酒杯,“慕容公子根本不必多虑,庄内此刻固若金汤,加上又有吾等在此陪伴,想必那贼子定知难而退,不敢造次。”
她说得没错,慕容山庄今夜的确进入空前的戒备。众庄丁个个刀剑佩身的守候在后院四周,形成了一层保护网。
慕容俊、黄诗涵,阿浪三人呈品字形坐在四角亭内,左右特使站在慕容俊身后,两双眼如刀锋般锐利。
慕容俊笑叹一声,摇摇头,“眼下四位当今武林的绝世高手接踵惨死在那贼人之手,在下何德何能,绝不敢奢望苟活在世上偷生。”
“放心吧!你死不了的!”阿浪语出惊人。“至少你一定不会死在宋七刀的手上。”
黄诗涵接口:“你为什么如此有把握?”
“因为我是阿浪。”阿浪举杯仰头一口饮尽,斩钉截铁地说:“因为我已经知道宋七刀是什么人了。”
“哦?”慕容俊微愣,接着做出惊喜的表情。“那你快点说啊!宋七刀到底是何方神圣?”
阿浪沉默片刻,一字字地道:“宋七刀是……”
言及此处,一道银芒自左特使的手中飙出,直取慕容俊背脊穴。与此同时,右特使轻喝一声,“拿命来!”长剑脱鞘而出,直取慕容俊的后脑。
“小心!”黄诗涵眼明手快,一掌推出,将慕容俊送去亭柱边,眨眼间,得的一声,飞刀已没入石桌。
右特使见慕容俊在自己剑下逃生,不禁冷笑一声,“哼!堂堂慕容世家的少庄主居然还得靠一个娘儿们庇护!”长剑再度挥出。
“我不是早说了嘛,他绝不会死在宋七刀的手上!”阿浪嘻笑一声,双掌暴推而出,拍向两旁的亭柱。
忽闻轰然一声巨响,整座凉亭应声垮下,再一眨眼,大伙已掠至一旁的空地,战事随时都会再起。
“两位叔叔,你们……”慕容俊脸色一片惨绿,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
“我们怎样?”左特使干笑着,表情亦更加狰狞可怖。“我们跟着老庄主做牛做马了一辈子,如今还要服侍你这个小畜生——我们到底得到了什么?我们什么也没有,我们只是供你使唤的两条狗!”
慕容俊皱眉轻叹,“只要两位叔叔开口,慕容山庄所属的产业皆可任凭两位处置。可是……可是你们并没有开口啊!”
左特使怒啸一声,“凡事都得等我们开口,在你眼中,我们左右特使算什么?”
慕容俊尚不及答话,右特使已抢先说:“少跟他啰嗦那么多。杀了他,慕容山庄咱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说话的同时,长剑再度挥出。
“言之有理!”左特使长喝一声,如影随形地冲上前去。
“你们休想!”黄诗涵娇叱一声,同时将事先备妥的暗器漫天洒出。
那把暗器只是非常普通的金钱镖,但由她手中使出,却比千军万马的气势还凶猛。
“点子硬——走人!”左右特使默契十足的一式“懒驴打滚”,避开漫天飞舞的金钱镖,身子一掠,越过院墙,随即没入一片漆黑中。
黄诗涵应敌经验、江湖历练毕竟有限,怎会料到对方会逃窜而去,待回过神时,想追赶已是不及。
“黄姑娘,算了吧!”慕容俊惨然道:“再怎么说,他二人也对我慕容世家有恩……”
比起黄诗涵,阿浪的眼光显然独到三分,当他二人才掠至墙头时,阿浪已如轻烟般地跟上,踩着他二人的步伐在漆黑的夜幕中一阵追逐。
约莫半盏茶许,双方的距离已不及十丈,这点小小的距离对一个武功高强之人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然而,令人意料不到的是,左右特使竟不约而同的煞住身子,如两尊石像般挺立不动,静待阿浪的到来。
“两位果然不愧特使之名,小可真是佩服,佩服。”阿浪停下脚步,站在八尺开外,脸上已见笑容。
“好说好说。”左特使打了个哈哈,随即冷冷地道:“你也不差,居然能拆穿咱们的好事,甚至还不怕死的跟来。”
“死?怕死的不是大将军!”阿浪笑着说:“小可一向不杀无名之辈,依两位在江湖中的声望与地位……还勉强可以啦!”
“你……”左特使脸色铁青,“你好大的口气。亮出你的兵器,咱们在手底下见真章!”
“小可平常没有带兵器的习惯。嗯,不如这样吧!”阿浪随手拾起一截树枝,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两位一起上,黄泉路上也好作伴。”
“狂徒!找死!”左右两位特使齐声暴喝,手中的长剑同时挥出,直逼阿浪的命门重穴。
任是谁也想不到,一截毫不起眼的树枝在阿浪手中使出,竟不比左右特使的两把利剑逊色。
就在阿浪出手的同时,他脸上的笑容随之消逝,继之而起的是一抹冰冷刺骨的神色。
三十余回合之后,优劣之势似已揭晓。却见左右特使挥汗如雨,招招只见守势,偶尔才出现一两式进招,完全处于抵挡的份。
忽闻阿浪怪嘶一声,“小心了!”手中的树枝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神速,直取左特使的心口。
“啊……”左特使一声惨叫,手中的长剑一个把持不住的落了下地,低头看着胸前的一截要他性命的树枝,脸上写满了怀疑、不解、与无奈。
右特使眼巴巴地望着同伴惨死,不禁方寸大乱,当下举剑由上劈下,但章法却已大失。
阿浪右手一伸,拔出左特使左胸口的树枝,一式横扫千军,右特使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已断成两截。
一个心口,一个腰际——他二人是否为自己对白木大师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扑通一声,阿浪忽然跪了下地,喃喃自语:“大师的仇已报,您安心的往极乐世界去吧……”
话声犹在空中回荡,只见阿浪的身子忽然冲天拔起,飞也似的朝慕容山庄飙去。
慕容山庄危机已除,呈现一片祥和之气。
“少庄主,您也不必太难过了……”老帐房刘英泰在一旁劝慰。“两位特使也许是一时误入歧途,受奸人蛊惑也说不定,毕竟他二人也为本庄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否则慕容山庄岂能成为三大世家之首。”
慕容俊轻叹一声,“刘老你有所不知,老庄主临终之言犹在耳,但他二人却恩将仇报,怎不令我扼腕痛惜。”
刘英泰陪着笑脸,“少庄主,事情已过去了,至少咱们对江湖同道也有个交代;至少咱们已查探出两位特使即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宋七刀。”
黄诗涵一旁插嘴:“可是他们跑了啊!不论说什么,宋七刀仍躲藏在暗处,这对武林而言绝非益事。”
“对!姑娘真是说得对极了……”一道人影自厅外晃进来,眨眼间,阿浪已出现在大厅。
慕容俊微愣,“如此说来,阿浪兄并未得手,让他二人跑了?”
“那倒没有。”阿浪摇摇头,“他二人的尸首就在南行二里许外,那片小树林前。”
“哦?”慕容俊还是一愣,“既然如此,阿浪兄怎么说——”
阿浪打断他的话,“因为他二人并非宋七刀,真正的宋七刀另有其人。”
“什么人?”慕容俊脸色微变。
“你。”阿浪神色平静,“你才是真正的宋七刀,武林中最莫测高深的杀手。”
慕容俊哈哈大笑,“阿浪兄这么说,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吗?我堂堂一个慕容世家的少庄主怎会是一个杀手”
阿浪这番话,简直把黄诗涵给搞胡涂了,但在状况不明的情况下,她还是沉默的好,多听,准没错。
“这番话是白木大师跟我说的,起初我不相信,直到他惨死的那天晚上,我相信了。”阿浪的脸上竟又显露出了笑容;那抹奇特的笑容。
“自你接掌慕容世家以后,出手阔绰,日不敷出,只好将部分产业一一质押给大通钱庄,最后实在还不出那笔钱,只得铤而走险,以宋七刀之名行杀手之实。”
“哦?这又是白木那个老秃驴跟你说的?”
阿浪不答,迳自又道:“早在一年前,八大门派就已盯上这件事,可惜苦无证据,加上几次侥幸被你逃脱,所以才没找上慕容山庄,以致这一年期间,中原武林又折损三十七名正义之士。”
这时,慕容俊的脸上已浮现出一抹狞笑,黄诗涵觉得很奇怪,那是以前从不曾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笑容。
阿浪朝他走近一步,“在你化身宋七刀时,左右特使暗地里给了你不少的掩护与支援。其实,他二人早在一开始便不赞成你这么做,只因身欠老庄主一份情,加上自己愈陷愈深,一发而难以收拾,最后惨死毙命,称得上是罪有应得。”
“你都说完了?”慕容俊冷笑着。
“是的!”阿浪点点头,“那么你呢?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慕容俊溜了一旁的黄诗涵一眼,笑声更冷,“你自信走得出这个大厅?”话声一顿,他洪声又道:“不错!我就是当今武林排名第一的杀手,宋七刀!”
“宋七刀”这个名字似是在他胸中积压已久,如今吐出,他脸上的笑容不禁更邪恶。
“什么?你真是宋七刀?”黄诗涵整个人登时傻愣住,但只是一瞬间又清醒过来。“你这个口蜜腹剑的浑球!”当□一扑,双掌推出,似已气到了极点。
然而,当她的左脚跨出,右脚尚未跟进时,整个人的身子忽然一颤,顿住了。
倏忽间,一股莫名的气血自她的丹田窜起,朝四面八方不同的脉络游走,劲势之强,无与伦比。
只见她双腿一软,如一滩烂泥般滑了下地——她已身中不知名的剧毒。
“你……你在茶里加了什么?” 黄诗涵怒视着他。
慕容俊连正眼也没望她一眼,仍是望着阿浪。“待本少爷收拾你这个好管闲事的家伙之后,再来服侍那个骚娘儿们!”
阿浪瞥向黄诗涵坐身之处,“你怎么啦?”语气充满焦虑与关切,脸上的笑容亦随之消失不见。
“我……我中毒了。”黄诗涵苦笑了下。
阿浪神色大变,还来不及作出反应,慕容俊已大喝一声,“来啊!给我杀!”
话声甫落,却见众庄丁蜂拥而至,一个个抡着刀剑,像疯子似的砍杀过来。
“找死!”阿浪怒啸一声,一掌拍出,向着朝他迎面冲来的大汉,一式“空手夺白刃”,夺下对方手中的大刀。
阿浪一刀在手,登时有若天降神兵,不过三两下工夫,众庄丁已全数歼灭,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第8章(2)
瞧他那副杀红了眼的模样,慕容俊神色微变,“看来你这个好管闲事的家伙的确有些本事,难怪——”
阿浪打断他的话,“事已至此,何需多言!慕容俊,亮出你的兵器,让我秤秤你的斤两。”
“就凭你?”慕容俊冷笑一声,伸手入怀,进出间,掌中已握有一支玉箫。
世上敢用玉箫充当兵器的人肚子里肯定有些货,阿浪不敢掉以轻心,屏息凝神地戒备着。
如同慕容俊平日的行事作风一样。直到现在他的动作仍是十分轻柔,慢条斯理得犹如一个绅士。
然而,当他的足尖一点,朝阿浪迎面飞来时,他的儒雅气质在刹那间荡然无存,继之而起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面貌。
那支毫不起眼的玉箫在眨眼间点至阿浪的咽喉,如灵蛇吐信般暴增了一寸之长。
阿浪侧身,挥刀,锵的一声脆响,两人不约而同的退了小半步,同时双眼一瞬不瞬地瞪着对方。
这贼子好高强的内力,难怪可以杀害如此之多的绝世高手……阿浪心中这般想,但手脚却没停顿,当下暗提一口真气,身一欺,刀同时挥出。
对方的实力如何,由方才那一击便可得知。慕容俊满心以为阿浪只是个四处耍宝的软脚虾,直到三招过后,他才心知肚明自己是真的遇上了对手,可惜想通这一点时,已然太晚。
高手过招胜负取决于一瞬间的时机,机会稍纵即逝,何况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恰当时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阿浪心知他有轻敌之心,因此才把握住这次机会,在挥刀的同时,左掌顺势猛然拍出。
忽听得砰的一声,只见慕容俊虽然避过阿浪那一刀,但却躲不掉他的掌力,当下“登登登”连退三步之多,一个踉跄,拿桩不稳的跌坐在地。
“少爷!”帐房刘英泰惊叫一声,欲过去扶住慕容俊倒下的身子时却已是不及。“少爷,你怎么啦?”
慕容俊面色淡金,双眼充满怨恨地望着阿浪,“好,好极了。三年多来,你是第一个让本少爷坐在地上跟对方说话的一个人。”
阿浪接口:“同时也是最后一个!”说出这些话的同时,一边抡刀朝他走了过去。
“壮士请手下留情啊!”刘英泰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地,叩头有如鸡啄米。“慕容世家一脉单传,如今整个慕容山庄只剩少爷一个人,但求壮士手下留情,放我少爷一条生路。”
阿浪没理他,仍一步步向前走着。
刘英泰急了,“我这里有很多金银珠宝,只要壮士肯放我家少爷一条生路……”他放下肩上的小木箱,接着将箱盖打开。
箱子里原本放的是黄澄澄的金子,但这会儿竟变成……
蓦地,一团带有碧绿光芒的、细如毫发的暗器自箱内喷出,如雾状地洒向迎面走来的阿浪,还有跌坐在地、频频喘息不已的黄诗涵。
阿浪迅如疾电般的挥刀,虽已布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刀网,但他心系黄诗涵的安危,他怎能眼睁睁地望着她死在自己眼前?于是他连一点犹豫都没有,一个侧身,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任凭那些淬毒暗器没入自己的后背。
“哈哈哈……”刘英泰狂笑,“凡中我”子午断魂针“之人,子不过午——臭小子,你准备……”
就在他的笑声仍在空中回荡,说话声也最洪亮时,阿浪忽然朝他掠去,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眨眼间,刀光一闪,夹杂着刘英泰的一声惨叫,只见一颗脑袋在地上滚动着,停在墙角,静止不动。
这一次出击几已耗尽阿浪所有的内力,但见他的身子一阵抽搐,显然毒性已经发作。
慕容俊的内脏已然离位,这时仍跌坐在地闭目养息,只需让他多有个半刻钟,离位的内脏便可导正;到时他肯定又可成为一尾活龙。
阿浪细望着他,发现他头顶上已冉冉升起一阵白烟。这是即将功行圆满的征兆,情况似是十分危急。
阿浪猛提一口真气,哇的一声,一口鲜血自口中飙出,同时大刀脱手射出,射向慕容俊的心口。
眨眼间,刀尖自慕容俊的胸口进入,后背穿出;他甚至连惨叫声皆不及发出,便咕咚一声,倒地身亡。
阿浪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转身踉跄地走到黄诗涵的身边,一把抱起她的身子,朝内室走去。
夜更深。
阿浪放下昏迷不醒的黄诗涵,口中鲜血狂吐,无法自己。
体内的毒性此时已在血脉中快速流窜,倘若再不及时行功逼毒,不需一刻钟光景,阿浪必死无疑。
阿浪坐上床沿,凝视着她的脸庞,神色痴迷得忘了眨眼。
在这极短暂的一瞬间,阿浪已下了决定。他忽然决定先挽救她的性命会比自己的来得重要。
于是,他暗下一咬牙,扶起她的娇躯,勉强提起一成残留在体内的真气,伸出右掌,贴在她的背脊穴上。
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她的体内,阿浪也一分分的虚弱……
“嗯……”忽见黄诗涵申吟一声,慢慢的转过身来,凝视着阿浪。
她的眼神灼热,充满一股浓浓的□,口里吐气如兰,异常芬芳。
那股气味扑鼻而来,似兰似麝。“十八铜人行血七厘阴阳和合散?哼!好一个该死的淫贼……”阿浪的鼻孔一阵扩张,然后收缩,面色一阵苍白。
“我……”黄诗涵呢喃着,身子不由得一颤,顺势倒入他的怀中。
虽然她的神智已是不甚清晰,但她依稀记得阿浪扑向自己,为保护自己,那种奋不顾身的精神。
那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会做出这种举动,她自是再清楚不过,何况他曾三番两次的对自己表达情意,她怎有不明白之理。
她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他的脸,视线忽然凝住,再也没有移开。印象中他那张嘻皮笑脸在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温柔、多情的脸。
刹那间,所有的思绪经过修补、缝合后,一道清晰的影像已印入她的脑海中。
她回想起第一次与他在开封大酒楼见面时,他那副俏皮的模样;之后他潜入自己房内偷取银两,藉机亲近自己,还问自己的姓名……
往事一幕幕浮现心头。她的思绪渐渐的紊乱,眼神却更加痴迷。
凝视着她那双充满□的眼眸,呼吸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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