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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荼靡作者:凉小宇(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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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苏安的眼,孤独而隐忍,让人心酸。江节冷笑,人啊就是不能辜负他人的,心债时时背在身,断定如芒在背,刺得他心神不宁。
他拉过左亦亲吻,粗暴直接,手臂有力,手像蛇一样伸进左亦的衣角,冰凉骨节分明,左亦抓住他的手臂,气息乱了,像弹错的琴音,她看他,并未看出更多的细枝末节。
他们都不是善男信女,接下去发生的事情顺理成章,江节一直很粗暴,故意惹左亦叫得大声,妖娆疯狂。
而左亦不知道,有一种爱情就在隔壁,它可以穿过墙穿过睡在你身边的人投奔你,而你却一直在睡梦里。
(81)
一场气势恢弘的伤害蓄势待发,爱着的人其中一个受了伤,也要将另一个人的心刺伤了、捏碎了才会觉得死得其所。
江节开始夜夜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在那张洁白的大床上与人抵命纠缠,左亦对着反锁的房间门踢砸捶打,歇斯底里的大声咒骂,房内女人的呻吟声故意叫得更加放浪形骸,有女人询问江节,这愣妞是谁?江节说,随便,与我无关。
后来,江节不在反锁,而是大方让她观赏现场版限制级表演,左亦会冲上去扯开行事的男女,与人厮打一团,打人或者被打。左亦就算在英勇善战也抵不过前仆后继的妖孽,身上旧疤未好又添新伤,次日,江节依然我行我素,狼心狗肺的带不同女人回来,任她一再折腾。
江节说,你是自由的,我是自由的,我可以与其他女人做ai,你也可以找别的男人。她一并送上脏话,去你大爷的自由。
左亦徒然觉得没劲,当江节像条发情的狗在那张她睡过,肌肤相亲过的床上在另一个陌生女人身上奋起直追时,她不在愤怒,只搬来椅子,做在房间一角,安静的欣赏这倾情演绎的动作大片,偶尔,还会提示江节带安全套,看他们在鱼水之欢的欲望中变了形状的脸。
江节又带了女人回来,在艳阳高照的午后。昨天还是倾国倾城的,今日换成摇曳生姿。女人已经半解衣衫,眼尾一扫看见角落里的左亦失声尖叫。
左亦淡然的说,你们继续,我没事。
江节□着胸膛走上前,弯腰亲吻左亦的唇,抬头对女人说,不如你看我们做?
女人在他们的疯狂中落荒而逃,花容失色的骂,你们都是疯子,有病。
推开江节,左亦恶狠狠的擦干嘴角,有那女人的味道,另她作呕,说这妞不过如此,我还当她三头六臂。
双手合击,有节奏的鼓掌,江节笑说,左同学,你越发五毒不侵了,左亦回得跋扈,是江先生教育有方,我唯有青出于蓝。
江节嘿嘿冷笑,捧起她的脸恶狠狠亲两口,“你怎么还不回到你的庇护所那呢,还真是执着。”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回去?你看,这伤都是苏安处理的。”左亦伸出脖子,那上面的抓痕触目惊心。
“她心疼了。”江节头上的灯发出幽暗的光,连他的表情也深幽。
“这不就是你要的。”左亦抿了抿嘴角,意味深长的笑,他知道江节为什么碰她,为什么带她回来,为什么当她的面上演一场又一场的活色生香,无非想让苏安痛苦,江节利用自己,让她在他手里变为一把钝刀,不见苏安鲜血淋漓不肯罢休,其实,他不过是想报复李唯森。
江节目光渐冷,用一种陌生而复杂的眼神审视左亦,她并不是没有察觉一无所知,她也并非如她表现出来的一样深爱自己,那些恶意的诅咒和悲锵的眼泪都带着表演成分,打他带她回来那日,就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左亦,你跟着我是半点好处得不到的,爱情、金钱、承诺、甚至温情,我这里通通没有。她说,没关系。一开始,这些就不是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所以才会淡然的说她不要,那她想要什么?没有人会一无所求。
“左亦,你心甘情愿的让我利用,为什么?”江节眼神犀利,微微眯起眼,目光始终是冷的。
“猜猜看,知道谜底游戏会变的很无聊。”左亦笑容可掬,那笑容太虚假,太过歹毒,另江节心下一凉,被一闪而过的念头。
“从头到尾你的痛苦你的眼泪,都是假的,你歇斯底里的表演,只为看给苏安。”江节的手指不自然的弯曲着,拇指不受控制的抽搐。
“真是心思剔透。”左亦拍手叫好,连连称奇。
“为什么?”
“你不觉得看一个人为你挣扎为你痛楚,像菜板上凌迟的鱼为你绝望不堪,是件异常有趣的事么。呵,江节,你估错了筹码,明明是你们三人的角斗,为什么拉上我一起垂死挣扎,凭什么我要成为你们之间的牺牲品,江节,你拖我进来不过为了报复你那可悲的爱情,谁会管我死活,苏安、都是为了苏安,凭什么我就不能伤害她?你看我们目的不一样,可我们都在做同一件事,就是伤害她。”左亦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反而看起来像是要哭泣。
疯了,在这沉闷与束缚的城市里,他们都疯了,这种残忍与绝望带着隐讳的诅咒和藏在世俗背后的虚伪,任谁都看不清它们的脉络,凭借那些一开始被他们夸大了后来就真的变得强壮的非难。
江节开始难过,他的眼布满忧伤越过左亦,艰难出口,“苏安。”于是她便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听了多少内容的苏安欲盖弥彰的故作镇定,脆弱且不堪一击,沉默着转身离开,没有指责,有质问,没有眼泪,什么都没有。
不自私,不爱情,不疯癫,不成活。
37
37、第三十七章 …
(82)
苏安把垃圾放到门口恰巧被一个有些狼狈的女人撞的满怀,江节公寓门敞开着,隐隐约约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她想问左亦是否安好,想她是否又受了伤,她迟疑片刻缓慢的走进去,声音是从卧室里传出,其实她听到的不多,刚好把不该听的全部入了耳。
人太过震惊或伤心时往往忘了惊吓亦疼痛,反而失掉太多实感,心里也会宠辱不惊,刀枪不入。她能感觉身后两双如履薄冰的眼,而她的步伐越发不急不缓,步步周正,她从不曾去伤害谁,可太多人恨她,没人爱她。
电话响了好多遍,她才有意识接起,听到声音,好一会才确认,是她父亲,她已经忘记上次通话是什么时候,甚至忘记她的生活中,有父亲的存在,有家也有亲人的感觉,孤独是可以习惯的。
没有热切的寒暄与关怀备至,只有不知所措的尴尬,父亲说来这座城市办事顺便要来看望她,问她时间是否方便,如果可以他想现在过来。苏安说好,便挂掉电话。
父亲到访时,本还晴着的天下起一场不大不小的春雨。苏安给这个对她已经有些陌生的男人倒了一杯热水,搬来椅子坐他对面沉默不语。
“你瘦了。”父亲端起水杯轻轻吹散热气喝掉一小口,握在掌心表情严肃,笔直的坐在位置上,可笑的是他拘谨的样子,像天外来客,好似这不曾是他的家。
“你华姨本来也想带上苏锦来看你,但是苏锦生病,所、、、?”父亲像忽然想到什么,急促的噶然而止,反倒添了不言而喻的隔阂,像意识到在她面前提及自己的新家庭不大稳妥。
苏安像是没有注意到往父亲的杯里续着热水,表情恬静,像见了底的湖水惊不起一丝波澜。
父亲的话很少,苏安更是惜字如金,她不看他,眼睛也只盯着他胸前妮子大衣的金属扣子,他连外衣都不曾脱下,看来不会久留,苏安故意试探。
“事情办完了?”
“恩,办好了,晚上的飞机。”
“这么急。”
“、、、你知道,明天苏锦过生日,我答应她,陪她过生日。”父亲局促不安的搓搓手,小心翼翼看她表情,有些讨好,有些歉意。
“苏锦的生日与我何干,当初你对苏逸可没表现的似现在这样像个合格的父亲。”少言的苏安忽然尖锐起来,郑重有声脸色森寒。
“不要再提苏逸,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改变,无论如何苏锦她是你妹妹,你不该迁怒于她。”父亲的脸色因为愤怒有些涨红,水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砸出清脆的响声,站起身焦躁的左右渡步激动的说。
“你还要这样多少年?你以为你这样生活报复了谁?报复我吗?报复我们一家吗?你这样会毁了你自己,你对她们太刻薄。”
“我们一家?呵,如今你有多珍视苏锦,当初就有多怠慢苏逸。我没有办法像你们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苏安有着如鲠在喉的委屈与恨意,她像活死人一样生活,陪上所有本可以欢喜的青春,她亲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妹活生生的死在眼前,她必须刻薄,生活不容许她宽容良善,她又报复了谁?有伤害过谁?她从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可以撼动他们仍然继续的美满生活,她是他们完满人生里的一根刺,时不时提醒着他们拼命遗忘,或者已遗忘的过去。
“你们?你嘴里的“你们”是你的亲人,就算你不接受,可这是事实。你为什么不能友好点?苏逸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我从来没有忘记,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以为我会好过?可生活在继续,我有我的责任,你懂吗?”
“你的责任里早就没有我与苏逸,苏逸死了,这世上便不在有我的亲人。”
“我与你母亲对你来说微不足道吗?是我们生了你。”父亲眼神里的伤心多于愤怒,苏安一直抵触他,自从离婚后,苏安跟着她母亲,与他长久分离,也就日渐生疏,苏逸死后,苏安更不在开口叫他,两人中间建了一堵墙,随着时间推移,隔阂越来越深,联系更是稀稀疏疏,近年他想改善关系,表示亲近,苏安对自己更是冷硬生分。
“你以为让我们衣食无忧就是尽到责任,我们不是东西,不是你们喂饱就能丢弃一边的猫狗,你从来不知道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你毁了什么。”有些东西永远是物质与金钱弥补代替不了的,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挽回的,譬如体重,譬如良知,譬如头发,但不可挽回的东西更多,譬如旧梦,譬如伤害,譬如爱,譬如消失的人。
“我知道与你母亲的分开,深深伤害了你们,这么多年我一直愧疚,当年我们实在是走不下去,苏逸已经不在,所以你要给我机会补偿你,我说过只要你开口,一定满足你。”
“、、、还我一个活生生的苏逸如何。”苏安沉声说道。
“你在折磨我,刁难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父亲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可奈何。
“是我们害死苏逸,把她逼上绝路。”
“当年的事是意外,我不能让17岁的孩子去做一名母亲,更不允许我的女儿成为未婚妈妈,她如何对待异样的眼光生活,她一辈子都会被人唾弃,被人瞧不起,我不能任由她毁掉自己,你想这个社会会接纳她吗?我别无选择,我是一个父亲,我必须做出正确的决定,保全她往后的日子,顾全家族的脸面,是她一步错,步步错,她不该怀孕,更不该自甘堕落的去吸毒。”
“可那又怎么样,我们依然难辞其咎。”苏安心里像破了一个大洞,凛冽的雪呼啸而至,任由疼痛蔓延,从掌心到指尖,没有一处不苍凉。
父亲颓败的跌入沙发,忽然之间显得苍老,神色悲怆,他一直不肯承认,承认自己的过错,那太残酷,可他的确悔不当初,是他的抉择铸成大错,如果当年他肯退让一步,苏逸不会这样死去,他可怜的女儿起码活着,他的泪水浸湿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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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83)
父母离异,带给苏逸的打击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预期到的,以为她还小,就算伤痛也会及时愈合,可他们忘记,水晶的脆弱不是因为它的敏感,而是因为它的锐利。父亲再婚时,打碎了苏逸心底依稀期盼的团圆。
父亲的新婚妻子华姨对她倒也不是不好,可到底哪里是不同的,相处时对苏逸始终带着一份止于礼的冷淡与点到为止的关怀,苏锦出生时,苏逸也曾欢喜,可这欢喜里的落寞与不安是父亲忽视的,他以为,苏逸很幸福。
在大些时,每当看见苏锦缠着她母亲撒娇耍泼,索要华姨宠溺的眼神与温暖的怀抱,苏逸总是羡慕的,所以拼命谄媚着讨好,摇尾乞怜,一度期望华姨的满目慈爱也能零星的分给她,可递过来总是客气问候,苏逸以为自己不够好,不讨华姨欢喜,可后来彻底明白,自己与苏锦是不一样的,生活里事无巨细的妥帖安排,言行里到底少了血浓于水的温情。
父亲出差带回来的礼物苏瑾先挑,父亲下班回家第一个怀抱的方向总是苏瑾,饭桌上苏瑾爱吃的饭菜他都记得,苏锦生病时推掉应酬陪在身边,总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孩子间的争宠与分歧与隐约的竞争意识,在父亲与华姨的忽略不计里愈演愈烈,与苏瑾的对弈中,苏逸总是输家,父亲说,苏逸你要好好照顾妹妹,要忍让,要疼爱,就像苏安与你一样。
父亲忘了苏逸也只是个缺失温暖的孩子,有一种伤害不需要明火执仗,熟视无睹的若无其事才最残忍。
心底的失落变为愤怒,苏逸变得异常叛逆,逃课抽烟酗酒打架骂脏话纹身没有一样是她不能做的,其实这种种的背后不过是想分得一点父亲的关注,她想要其实是温暖,苏逸说,唯独在父亲打她的时候,她才是幸福的,她觉得自己是被爱的,为了她认为的爱,屡教不改,无所不用其极。父亲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灰心,所幸听之任之不在管教,就算她离家彻夜不归就算她闹得人仰马翻都不在有一点反应,关系降至冰点。
那时苏安刚好独自迁回本城,住在父母离婚时留下的老公寓里,父亲也早就举家迁移到其他城市生活,苏逸逃回来那年,带着身孕。她神色坚定的对苏安说,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苏逸说,他比她大四岁,有漂亮的眉眼,个头很高,声音很好听,是酒吧的驻唱歌手,没钱没前途没未来,可重要的是,他爱她,宠她溺她疼惜她,她亦爱他,爱这男人,爱这男人的孩子。
父亲发现她怀孕,震怒之余逼她打掉孩子,她拒绝,便把她锁在房间里,她趁父亲不在求苏锦开门,买了北上的车票逃了出来。
他知道吗?
苏逸的眉眼暗了下去,酒吧醉酒的客人与他滋事,他伤了人,很重,被关了起来,凶多吉少,会被判刑。
多久?
十年。
孩子几个月。
不到三个月。
苏逸戚哀的说,姐,你要帮我,我要生下孩子,等子墨出来。
她说好,可她没有信守承诺,她打电话通知了父亲,父亲赶来时身后还带着两个陌生男人,冷峻而面无表情,一看便是是训练有素的保全,想必父亲知道苏逸不肯乖乖就范,雇了人,万无一失。
苏逸惊慌失措而后愤怒的质问苏安,你答应我的。
小逸,这孩子留不得。
苏逸被保全牵制着拖向门口,她开始有意识的剧烈挣扎起来,挣脱开跪在父亲脚下,那么可怜卑微的乞求,爸,你就让我留下这孩子,只要留下她,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听话,我再也不闹,你让我留下这孩子,你行行好,你当可怜我,我给你磕头、、、、、苏逸的额头重重砸在地板上,一下又一下就是不肯停下。
父亲的脸很冷漠,脸绷得紧紧的,一言不发,只是抬手命人把她拉走。苏逸的力气惊人的大,像垂死的人,不肯松懈。
她爬到苏安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如同菟丝花,想靠着大树,借一点力量,竟像要折断一样。
姐,我求你,别让我走,你帮我求爸,你答应过的,答应帮我,你不能骗我,你帮我好不好?
苏逸的表情里带着歇斯底里的挣扎,除了泪水再无其他。
苏安心疼得蹲□温柔抚摸她的发,小逸,原谅姐姐,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不受伤害。
苏逸颓然的看着苏安脸上的表情渐渐绝望起来,她被拉走时手紧握着门扉不肯松手,指节惨白,凄厉的叫着,姐,求你,你帮我,救救我的孩子,你骗我,你他妈骗我、、、、、、、、、啊、、、、、、、、
手术时才发现苏逸是宫外孕而且孕期太久引发大出血,命保住了,医生说,她这辈子都将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父亲说,让苏逸留在这里,人言可畏,那座城市那个家是容不下她的。
苏安接她回家,她不哭不闹,不说话,显得异常平静,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苏安说你可以恨我。
苏逸冷冷的看她,面无表情,许久后开口,苏安,这世界这么大,除了你,唯独子墨肯真心待我,给我最好最暖的爱,我只是想要个家,到底有多艰难。别人不明白,我以为你是懂我的。我不会恨你,永远不会,你是这世上我最亲的人,我爱你,亦如你爱我一样,可我不会原谅你,直到我死,我都没办法原谅你。
苏安看见她淡漠的面容下面是条汌急的河,河水呜咽成苍凉的流水声,穿越黄昏时冗长冗长的巷道,穿越烈日下的繁华锦簇,穿越她过往的音容笑貌,穿越她奔跑中散落的笑声,穿越明明灭灭的悲喜,穿越四季,穿越飞鸟,穿越她的发,凌乱的碎成一地。
没人知道苏逸是何时开始吸毒的,犯毒瘾时,她流着鼻涕泪水跪在地上向她要钱,唯有那时,才会开口叫她姐,声声凄厉,全身抽搐理智全无,苏安若不给,便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她,非打即骂,难受得紧,就抓破自己的皮肤,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父亲知道后,硬是与她断绝关系,而母亲也只是眼不见心不烦,他们置她与不顾。
苏安送她去戒毒所,可出来不久便又复吸,她的胳膊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针眼,瘦得惊人,毒瘾没有发作时,意识是清醒的,可脾气变得古怪,她喜欢挨在苏安身边,有时看书,有时聊些可有可无的话,说得最多的是子墨,说子墨的好,子墨的温柔,有时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静的发呆,看见窗外海边玩耍的孩子总是流泪,脾气暴戾时,她把自己灌的烂醉,一遍又一遍地唱,红蔷薇呀红蔷薇,夜来园中开几蕊,犹在枝头照在水,吩咐东风莫乱吹。
苏逸说,唯有在吸食白粉的那一刻她才是快乐的,那里有她期盼的一切,有家,有爱,有温暖,有子墨,有最初的岁月静好,最后的功德圆满。
她总对苏逸说,你可以重新开始,可声音里有着自己都不确定的踉跄,苏逸的眼睛便灰败下去,满是荆棘,疼痛而绝望。
苏安知道,苏逸直到临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原谅自己,她常想,如若当初留下那孩子,如若当初她没有通知父亲,结局一定是不一样的,是她的临阵倒戈,父亲的固执己见,把苏逸逼上了悬崖。
当年父亲拦截了一切陈子墨的信件,她是知情的,陈子墨被判刑发回原籍,父亲从中阻挠,苏逸就这样失去有关陈子墨的一切消息,她不愿看苏逸在漫长的十年中蹉跎年华,去守一个失去自由的男人。她以为苏逸太小,定不懂爱。其实,是她自己,不懂得怎样去爱。
那年,苏逸19岁,苏安22岁,她们在最好的年华里轰然老去,一个生离,一个死别,用最决绝的姿态,断了流光,成全自己的面目全非。
苏逸总是在她的梦里,她穿着宝蓝色的旗袍,光着脚,她的笑容很好看,随着阳光被风吹到高高的苍穹上,像那南飞的燕子,折掉一身羽翼,轰隆隆的坠了下来。
39
39、第三十九章 …
(84)
窗外下起雨,左亦站在窗前半响,转身半强迫把江节推到窗前,抬抬下巴指着窗外说你看,江节疑惑的顺势望下去,只见楼下有人倚在车门边向楼上望,身影甚是熟悉,眼里的讶异只闪过一下,并没表现出过多的表情。
“找什么?”左亦看着江节寻着东西的身影询问,他没回答,只是翻出雨伞匆匆下楼,他隔着一段距离看他,雨不是很大,可他依旧看不清李唯森的表情,依稀判定出他望着自家的隔壁。
“李少好兴致。”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江节嘴硬心软的撑开雨伞递上去。李唯森连微笑都欠奉,隔着雨水木然的看江节。
“对不起。”李唯森脸色发青,手冰冰凉凉,估计冻在这也不是一时半会。
与他这么多年,江节对他用情之深,所以他的秉性多少是了解的,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如今低头,与自己是没有多少幸事的,李唯森啊,李唯森,你对不起我什么呢?对不起利用我做了他人的替身,对不起这些年我为你付出的感情,对不起曾向我挥来的冷硬拳脚,你说对不起,你找到了如假包换的正主儿,我这临演可以功成身退了。
“车里说。”江节推开车门坐了进去,心里像长了草,脑子里还在盘算着,这天这景不正是偶像剧里催情催泪的脚本,车门另一边被打开,有雨水潲进来。
“以后就算了吧。”李唯森的声音淡淡的,嗓音依然魅惑人心,无论如何,他终究是选择结束的,并非他冷情,只是太过执着,在也分不出一丝一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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