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号天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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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小细节都可以发现到崔令瑄是多麽的保护卫凯莺，多替卫凯莺著想。跟莫亦熙在一起的时候，是她先发现到卫凯莺因为这段感情而日渐消瘦，没她的事也陪卫凯莺一起睡眠不足；跟堂燕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小曼的事而睡不著，她也跟著一起睡不著。
　　她总是在卫凯莺最难过的时候给卫凯莺一个温暖的拥抱，不管卫凯莺做的事有多蠢，她一定不吝啬的给卫凯莺一个「你很棒」的微笑。
　　她的担心及行动力早就超乎了对一个好朋友的义气，她甚至为了卫凯莺而天天上网跟远在上海的卫凯莺聊MSN，而牺牲了自己的时间。她说过她有想要做的事，可是为了卫凯莺，只要一句话，她也想都没想的就跟卫凯莺搬到台北。
　　沈芸玄对卫凯莺也很好，但她绝对无法做到像崔令瑄这样。卫凯莺想起她说过愿意牺牲所有时间来寻找真爱，直到多年後的现在才发现－崔令瑄也是牺牲了许多自己的时间。
　　「所以当你问我真爱是什麽的时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跟你说，我觉得……也许崔令瑄是。所以我才会讲的吞吞吐吐，希望自己可以暗示到你。
　　我很高兴你会想著以前的细节，但你还是忽略掉了令瑄。有时候我是在想……也许你因为对崔令瑄没有感情，所以忽略了她。可是当我发现到你对她的依赖已经超乎友情时，我认为那是你的盲点。可能也因为她的行为举止让你捉摸不定，才会让你退到最远的地方。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麽都不说－又或者是不敢说－还一直以某种方式去反抗爱情。但是……她真的是我见过对你最好的人了。」
　　卫凯莺听了，想起好久以前她跟崔令瑄坐在旱溪时聊过的一段话。
　　「你都不会有喜欢的女生唷？」卫凯莺问。
　　「有吧。」崔令瑄回。
　　「那你既然喜欢她，为什麽生活还是不检点？」
　　「因为我是胆小鬼。」
　　卫凯莺当然也知道崔令瑄是她认识的所有朋友中对她最好的人了，她对卫凯莺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种迹象。崔令瑄一直伴随在她的左右，并且就近在眼前。
　　沈芸玄见卫凯莺都没有回话，便又问：「那你呢？就算你知道崔令瑄可能喜欢你，也要你一样喜欢著她。」
　　卫凯莺吞了一口口水说：「跟亦熙交往的时候……她问过我喜欢什麽样的男孩子。我跟她说……幽默的男孩子对我来说极具魅力。我很害怕有过去的男人，因为我曾经暗恋过一个年长我十岁的离婚男子，他好成熟，显得我太幼稚，因此让我退缩了。」
　　「然後呢？」
　　卫凯莺低下了头缓缓回：「一直以来……我很想变得跟令瑄一样，当我崇拜她的时候……也意味著我很欣赏她。可是，她是个有过去的人，所以我多少……也害怕她。」沈芸玄听了眯起双眼。「也许……我对她一直也是有感觉……只是……真的像你说的我害怕所以退缩了。」停了一下。「所以我才会去寻找其他可能吧。当然也不是说我是为了逃避她才去找其他感情，可能有很多很多原因，让我忽略了。」
　　沈芸玄听了便谨慎的问：「那现在你……？」


☆、第九页

　　卫凯莺紧绷下巴跟唇，放松的吐著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搞不好这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不是吗？」
　　「她就在你面前，活生生的在你面前。就算你不懂她……但也是最了解她的人不是吗？如果你真的从未怀疑过，又怎麽会突然发现到？」
　　卫凯莺拉开了窗廉让阳光照射进来，看著停在他们家门口的车子。
　　『我的温柔只有懂我跟爱我的、我爱的人才看得到。』
　　是吗？
　　「去捕捉，去捕捉属於你的天使。」沈芸玄又说。
　　崔令瑄吹著口哨转著卫凯莺的钥匙圈走下楼，看了一眼没礼貌停在大楼门口的汽车，便白了那台车子一眼还偷偷踹了一下暗骂它是路霸就经过车尾打算骑机车去上班。
　　但是她马上又停下脚步，脚不移位置，身体却往後斜的看了一眼车牌，大小眼的看著这熟悉的车牌号码－啊这不是她的车吗！？
　　「耶！？」崔令瑄小跑步过去，停在自己的驾驶座车门前，看到卫凯莺坐在里面，便敲打了几下窗户，卫凯莺一脸沉重的摇下窗户。「你是有病吗？无声无息的跑回来就算了，还阴森森的坐在里面！」
　　「我……我也只是刚到没多久。」
　　崔令瑄弯腰双手交盘摆在窗槛上说：「你不是要明天才回来？今天才初三耶！」
　　「嗯嘛。」
　　「嗯嘛、嗯嘛、嗯嘛你的头。你又怎麽了？初二传奇怪的简讯给我，初三就莫名奇妙的跑回来。你该不会在这三天里谈了恋爱又失恋吧？」
　　「哪这麽神奇？」
　　崔令瑄笑了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车门说：「好吧！那你载我去上班吧！」就绕过车头坐上去自己的车，边拉上安全带边说：「第一次有人开我的车载我耶！」便把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拍起了节奏，却发现卫凯莺迟迟不发动车。崔令瑄这才转了自己的身子，一手高举放在椅背肩膀上问：「你到底怎麽了？」
　　卫凯莺看了崔令瑄一眼，别扭的说：「你为什麽都可以过得这麽爽啊？」
　　「是、是我过的太爽惹火你吗？」
　　「也不是……」卫凯莺低下头玩著自己的手指头，然後烦躁的甩了一下自己的手。
　　「你到底在ㄇㄞ　ㄘㄨㄚ｀　什麽啦！该不会大姨妈又来了吧！」崔令瑄说完随即睁大眼问：「还是其实你把我的车子弄坏了，不知道该怎麽跟我说？」
　　「没有啦……」
　　崔令瑄无奈的又坐好，放下自己这边的窗户点了一根菸，将烟雾吐出去看著自己住的大楼。卫凯莺都不讲话，只是一直掰著自己的手指头，她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大概是过了十分钟吧，卫凯莺才转头过去看著崔令瑄点起第二根菸说：「我昨天睡不好。」
　　「嗯？」崔令瑄刚好在吸菸，边吐掉边问：「为什麽？」
　　「我想睡，可是我一直在想著过去。」
　　「哦……」崔令瑄弹掉了菸灰。「该不会又是受到小健的话影响吧？」
　　「有这麽一点。」
　　崔令瑄笑了一下顺便吐出烟看著大楼的白磁砖都挂著黑污垢说：「你真是庸人自扰。」
　　卫凯莺吞了口水看著崔令瑄，此时此刻她感受著崔令瑄在身边的感觉，把过去这多年来所忽略的全数找回来。崔令瑄在她的身边存在著什麽意义？　
　　在崔令瑄身边总是可以让自己变得安心，不会想到太多，一切就是这麽自然而然。这不需要用口头上去确定－比如说好要在一起之类的开场白。
　　她为什麽可以这麽勇敢？就是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跌得多严重，崔令瑄都会扶她起来，甚至背著她走；为什麽她总是需要崔令瑄的支持？因为她依赖著崔令瑄，如果一个她最依赖的人都不再支持她，她还可以赖在哪里？
　　崔令瑄在身边已经变得像是顺理成章了，就好像你永远都不必去想著明天要吃什麽比较好，因为你的母亲每天都会帮你准备。你都不用担心家里的冰箱会不会少了十颗蛋或一把菜，自然有人会去补足。
　　就像之前对崔令瑄说的，身为崔令瑄的朋友，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她完全不用担心天会塌下来，因为有崔令瑄会帮她顶著；经过地痞流氓聚集的地方也不用紧张，崔令瑄拼了老命也会让卫凯莺快点先跑。
　　她早就已经接受了崔令瑄的心意，只是她不知道这就是爱情。因为这一切都太单纯了，纯粹到让人没想过要去质疑。就好像有时候两个感情太要好的同性朋友，已经好到让人分辨不清这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
　　或许她跟崔令瑄是两者都搅和在一起，所以在友情之中她不会因为崔令瑄的风流而感到心酸，从中发现这原来是爱情；但她过分依赖崔令瑄、在崔令瑄身边就会有踏实感、安全感、自信心，没想过这就是爱情的成分所提炼出来的。
　　她跟崔令瑄已经到了不用分的这麽清楚，到底是友情还爱情也不必加以说明。如果是友情，就继续加厚下去；如果是爱情，那就另外谱出一段曲子。
　　她跟崔令瑄的关系一直以来都不用解释，他们就是这样走著他们的路，如果遇到有人说他们的互动感觉很暧昧，他们既不会否认，也不会承认。但这都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反应，他们只是纯粹的想怎麽来往就怎麽来往。卫凯莺根本没有想过她与崔令瑄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又或者是才不会有另一种可能。不管有或没有都不重要，也从来不用花脑筋去思考，只要崔令瑄在就好。
　　她看著崔令瑄手上不变的刺青、不变的双眼跟总是散发出全身是力量的气息，让卫凯莺忍不住又多看了崔令瑄好几眼。
　　崔令瑄把菸屁股丢出去，便摊了摊手说：「好吧！大小姐，你跟我说，这次又是谁让你困扰？发现到他可能符合小健说的，是黄宪霖吗？」
　　「不是吼……」卫凯莺烦闷的回。「小健的话不完全是重点啦！」
　　「那不然呢？」
　　「我只是想从我过去的五年当中抽丝剥茧来寻找出一个解答，比如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又或者是我忽略掉什麽之类的。」
　　「嗯哼！很好啊！结果呢？你找到什麽？」
　　卫凯莺用舌头抠了抠牙齿，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该怎麽说，崔令瑄看了喷笑出来，卫凯莺才闭上了唇，用冷冷的眼神看著崔令瑄。崔令瑄摆出了她很抱歉的手势，她会乖乖的听卫凯莺说，不打岔就是了。
　　卫凯莺吸取了口中所有口水一并吞下後回：「我找到了你。」
　　「蛤？」
　　「我说我找到了你。」
　　崔令瑄不解的看著卫凯莺，卫凯莺显得气急败坏的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翻开自己去上海前写下的一段话交给崔令瑄看。
　　崔令瑄低头看著，然後阖上了本子交给卫凯莺说：「又是这些鬼话连篇。」
　　「你知道我在说什麽，你不要装傻可以吗？」卫凯莺接过本子，放在自己的腿上说。
　　崔令瑄笑著又点根菸，看著卫凯莺说：「什麽足迹啊？什麽鬼啊？那只不过就是你的一种想法，这不代表就是定义。我是你朋友，当然会随时都在你身边。」
　　「那是我的定义。」卫凯莺强硬的说，崔令瑄才闭上嘴巴又吸了一口菸。「是你跟我说，总有一天我会清楚我想要的，所以我的想法就是我的定义，我对爱情的定义。」
　　「你现在是要跟我说……你发现到我就是你的真爱？」崔令瑄嘲笑般的说著，卫凯莺脸都涨红了。「噢我的天啊！你真的好可爱。」崔令瑄笑著往窗外吐了烟。


☆、第十页

　　「很好笑吗？」卫凯莺问。
　　「非常好笑。」崔令瑄扭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坐好，看著卫凯莺说：「你总是这样，写了一些奇怪的话，然後发现到有符合这些怪诞事情的人就认为这个人是你要的。你懂吗？就好像你跟自己说「如果我走十步就可以撞到一个穿红色衣服的人，那就表示这个人是我的真爱。」但那只是巧合，那不列入参考的。就像小健的算命一样，真的只是仅供参考的。」崔令瑄又点了一根菸，吐掉以後说：「爱情不是可以预料到的东西，你总是在给它一个预言。」
　　「发现到你是我完全没有意料到的。」
　　崔令瑄吞下口水回：「所以那是巧合。」
　　「我知道你很铁齿，可是你不得不承认爱情有时候真的是会有奇怪的缘分跟奇迹呀！你想想看，如果我没有经历过莫亦熙和堂燕，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这麽依赖你，而你也没机会对我这麽好。」
　　「可是你现在就是因为听到小健说你是会再经历过两段感情而执著於两段已经过了所以会出现真正的感情，不小心看到了我，认为我肯定就是那个人。」
　　「你当我还是这麽梦幻的人吗？我当然也质疑过这种说法，我昨天才在想为什麽一定要经过两段才可以让我发现到你，可以经过三段或四段，又或者是马上就发现到你，干嘛一定要这样限定。」崔令瑄不是很相信的看著卫凯莺，但见到卫凯莺磨牙擦唇的说了这些，看来她是真的有这样理智分析过。「可是有时候……冥冥之中就是会有一些注定。」
　　崔令瑄没有让卫凯莺发现自己抖了一下。有时候的确是挺玄的，崔令瑄一直摆脱这种感觉，但卫凯莺又这样说时，她再次陷入这种强烈的诡局氛围里。
　　她不是也没想起过去这五年来的事，她只是一直认为巧合罢了。感情本来有分有合，再怎麽相爱的人都有可能会分手。遇到的问题也可以说是大同小异，不是个性不合就是外遇、劈腿、移情别恋、感情淡了或理想不一样。
　　但就像先前她也感受到过的，冥冥之中总是有一种注定，卫凯莺过去那两段感情，并不能说跟崔令瑄毫无关系。而为什麽会有关系，就是让崔令瑄感到鸡皮疙瘩的事了。
　　好像……好像她就是注定要出现来帮卫凯莺解决这种事的人，然後保护卫凯莺。
　　「你可能会觉得说，我又因为小健的话，才注意到你。但是我可以发誓，如果你的行为举止不要这麽轻浮、早一开始就让我看到你是个重感情的人……我会喜欢上你的。」卫凯莺说。
　　崔令瑄眨了几下眼睛，看著窗外竟然莫名奇妙下起了小雨。她将菸伸出去让雨淋湿，就直接放手让菸蒂坠落到柏油路上。
　　她轻咳了一声，抓著自己的脸颊突然说：「如果我没有遇见你，我不会发现自己还是这麽重视感情的。」
　　「嗯？」
　　「如果我没有看著你经历过这两段感情，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那麽……你也不会发现到我原来是个重感情的人而喜欢上我的。」崔令瑄回答，另一只手敲打著自己的大腿。「这实在是一件非常妙的事。」轻笑一声。「而且毛骨悚然。」
　　「什麽意思？」
　　崔令瑄耸耸肩膀回：「我又不是神，不是每件事都可以知道的。我只知道……你说的对，有时候爱情的确会发生一些奇迹。就好比……好比我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把你当猎物的，结果我竟然没有对你下手，还陪了你好几天听你诉苦，然後莫名奇妙的想当你的朋友。」
　　「你把我当涉猎对象！？」
　　「噢拜托！我不把你当涉猎对象才要感到惊讶好吗？我是不认识你啦！但是当你失恋的时候听到我朋友说要邀请你来唱歌时，我有听到一些关於你的事。我看到他们每一个都很兴奋，都想开香槟庆祝你单身时，我当然也好奇这女孩到底有什麽魅力，让这麽多人在等她活会。
　　你在外型上的确是一个很吸引人目光的女人，我当然也不会躲过。你那时候喝醉了，我轻易的就接近了你。我载你回家，本来就想这样扒光你衣服的。」
　　「结果呢？」
　　「结果我听到你迷迷糊糊的说：『是不是不管怎麽做，都无法得到真正的爱情？』时，我住手了。」崔令瑄又笑了出来。「可能你刚好讲到我心坎里吧……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不知道跟几百个女生有过一段情。原本，我没有像现在这麽有原则的；原本，我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我玩过女人，是真的玩，跟後来不一样。我真的伤了好几个女生的心，因为他们是真的喜欢我。」又咬著指甲肉看向窗外。「你这种话我也不是没听其他女人说过，我一夜情的女人太多了，我看过太多的女人。有些女人跟我上床是因为他们开放，敢尝试不同的性爱所以跟我上床；有些女人只是因为烂醉；但有些女人就跟你一样，失去爱情暂时需要一些慰藉。这种女人哭的西哩哗啦惨、喝的西哩哗啦醉，我强奸他们也变得容易。」又放下手悬挂在窗外晃阿晃的。「可是你是我第一个……第一个看到你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坚强而强忍住泪水的人。我也不是没遇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为了保有最後一点的自尊跟面子，不让自己落下眼泪。但重点是－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你比那些人还要努力的让自己不哭，可是你压抑的时候，身体抖的比他们都还要厉害。我突然的……有一种感觉。我看著你，心里想的只有一句话：『这个女人……跟我有点像。』」
　　「跟你？」
　　崔令瑄苦笑一声说：「对，跟我，都是想要改变的人。那些轻易和我上床的女人，很少是想要改变的。能躲得了伤痛就躲，因此才会在我的怀里。可是你不同，世界上有这麽多像你这样的女人，偏偏就是让我遇到了你。当我看见你强忍泪水的模样时，就会让我想起自己跟上个恋人正式分手的时候，我是怎麽躲在房间里叫自己不可以落下任何一滴眼泪。
　　你跟我一样，都是个想要变坚强的人，我何不给你机会放过你？我看见你的眼神就跟我当年一模一样，我变得……有同病相怜的心情涌上来。我想要帮助你，我想要当你的朋友，我想要在你身上看到一些我还没有勇气去怀著的希望。我说过了，我打从心里钦佩你，就像我说的，虽然我总是以绝望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可是我知道在某个角落仍有光芒存在－那个光芒就是你。」
　　「你很早就喜欢我了？」
　　「嗯嗯。」崔令瑄摇摇头。「没有你想的这麽早，但也不是很晚。」
　　「那你为什麽都不跟我说？」
　　「因为我拿不起。」崔令瑄口气平稳的回，便深深呼吸、吐气了好几次，才把音量转更小声点的说：「我不是不说，也不是不追，是因为我拿不起你的爱情。」
　　卫凯莺吸了一大口气反问：「你从没说过也从未追过，又怎麽知道自己拿不起？」
　　崔令瑄苦笑了出来，一手抓著自己的两边脸颊，慢慢一直捏到下巴後放下手看著卫凯莺说：「因为我不够好。」卫凯莺眯起了双眼。「我过著好长一段人生中总会有的迷失，开始让自己过著放荡不羁的生活。我不是不敢付出，我是「不晓得」怎麽付出才是对的。在我还无法为谁做什麽事的时候，我不谈感情。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麽做，才演变成女人一个接一个换的生活……一开始，我很喜欢这样的模式，没有负担，谁也不欠谁，谁也不用替谁费尽心思只为了留住谁、谁也不用因为谁的离开而让谁伤心难过－谁都不用有良心谴责。」
　　「你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崔令瑄吐了一口气，拨了一下头发後说：「就像我说过的，如果你做不到一些事情，爱男爱女都没资格。曾经我为了要得到一个女孩子，用尽了我所有的方法、付出了我所有的感情只为了想要留住她。我感动过她、让她对我动心过，却还是失去了她。一开始我很恨她，我觉得她辜负了我、伤害了我。可是我始终不是个可以恨人的料，我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麽才会失去她。
　　我发现我的确像她说的，我什麽都不是，我那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学生，我连最基本的经济都没有。我只知道想跟她甜甜蜜蜜的过每一天，幻想著我们可以一直走到老。这样如此不切实际的我，可以给她什麽？整天只知道沉浸在梦幻世界里的我，要怎麽去面对一个现实世界？这样的我，很容易会因为一点挫折而击垮的！
　　我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屁孩，以为只要拼了老命去追逐、付出所有的感情就可以得到一个人。可是有些感情不是你这麽做就可以得到，你也要想想看自己到底扛不扛得起！假设我得到她了，我真的有办法照顾她吗？我真的可以给她过一个好生活吗？我办不到！」崔令瑄说到这边又看著卫凯莺。「我太幼稚了，也太梦幻了！你跟一个吃米却不知道米价的小鬼头在一起能有什麽未来？你跟一个遇到问题有可能会不知所措的人在一起有什麽意义？我很敢、我很冲、我什麽都不怕！可是那又怎样？我什麽都不是！我轻轻一踩就扁了！」
　　「所以你才开始过著这样的日子？」


☆、第十一页

　　「嗯。」崔令瑄吐了一长串的气後才又说：「虽然我的日子看似一团乱，每天都有不同女人在我的床上。可是每当他们在凌晨时分或一早离开的时候，我的心一次比一次还要平静、一次比一次还要踏实。这些女孩让我清楚知道自己要的仍然是一段稳定的感情，但不可以像这样盲目的追求。当我看见他们离开我的背影时，他们留给我的不是孤零零的我，是留给我更大的空间去呼吸。
　　我才发现到你真的想要一段感情的时候，不能只知道拼命付出，只为了想留她在身边。那些女孩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我对他们付出，他们反而连跟我上床都不肯，所以我才领悟到－爱情，不是你一昧的给就会有所收获，你必须给他们想要的。」
　　卫凯莺听了又想起彭颜辛追求自己的时候，崔令瑄气的揍彭颜辛时说的话：『你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就是所谓的追求！你要知道追求一个女孩子靠的是心意而不是主意！这些根本都不是她想要的，你塞给她一堆也没有用！』
　　「可是我仍然不知道该再怎麽做才是最好，继续过著飘流的日子，有木头过来我就爬上去让它带我随波逐流。」崔令瑄说到这边深呼吸一口，大吐一口气看著卫凯莺说：「就这样直到我遇见了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