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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蝶恋狂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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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为了报仇而来到杭州,女扮男装掩饰身份,并以唱戏为生。在白天,我是云霞翠轩的红伶花峻寒。而到了夜里,我便化身成杀人如麻的女魔头……”花峻寒幽幽道来,身后的楚幽蝶听得痴了。
“那么,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楚幽蝶声音微颤。
花峻寒凄然一笑:“自从我穿上那身男装以后,渐渐地,就再也不是从前的我了。尽管晚上我换回女子衣衫,可我的那颗心……已经变得越来越像男人了……”
楚幽蝶默默凝视着她,眼光中的惊惧不知不觉中竟一点点消逝而去,代之以如水的柔情。花峻寒缓缓闭目,热泪长流:
“没想到我竟遇到了你……第一眼望见你的时候,我就被你迷住了。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美丽纯真的女孩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与我一共演了四十八场《惊梦》,每一场我都记忆犹新。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杜丽娘,而我……就是柳梦梅……”
楚幽蝶心头一热,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这名风姿楚楚的女子。在这一瞬间她们彼此的心灵微妙地交融在了一处,《牡丹亭》中的种种幻影电光石火般萦绕闪现。撩乱芳心的满园春光,半晌幽梦中旖旎浪漫的云雨情浓——然而在现实中,却是如此阴错阳差,荒谬可笑。
“幽蝶”,花峻寒柔声轻唤,“现在你明白我那天晚上拒绝你的原因了吧?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结果。”
“不……峻寒,我不在乎!”楚幽蝶低低喊道。
花峻寒溢满泪水的秀目陡然睁大,漆黑的瞳人深处闪动着的,是楚幽蝶清灵飘逸的倩影,使她避无可避。她咬住嘴唇,企图压抑住急促的呼吸。片刻,终于按捺不住地一把将身前的少女拥入怀中,哽咽:“我是真的爱你……”
她的声音轻且飘忽,如暗夜里一缕袅袅燃起的幽香,蓦然幻化作婉转缠绵的情丝,不由分说粘在楚幽蝶那温润起伏的心胸处,令她绝美的容颜刹那间流光溢彩。此时的月色,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好,仿似混合了广寒宫内桂花酒的芳醇,就这样汩汩地、无声地流泻而下。原本阴森死寂的竹林顿时获得了重生,欢悦地把千万片纤巧的竹影投在洒遍月光的土地上,画出一笔笔纵横交错的昏黑。
楚幽蝶弱不禁风地躺在花峻寒的臂弯里,轻纱衣裙被秋风吹成一朵青色的睡莲,皎洁如月的面容散发出令世间所有男女都为之心折的绝世光芒。相形之下,花峻寒全部的艳色和杀气悄然收敛了,一种男子的刚毅英姿伴随着那股似乎与生俱来的书卷气息一同浮现在那张清癯俊美的脸上。她的双臂紧紧缠住楚幽蝶纤细的柳腰,滚烫似火。楚幽蝶轻轻呻吟一声,双颊晕红得像搽了桃花的粉泪:“无论你是什么人,我都不在乎……我也爱你。”
花峻寒爱怜地捧起她的桃腮,道:“你闭上眼睛。”
楚幽蝶点点头,闭上那对如画的妙目,唇边依然残存着一丝甜蜜的笑痕。花峻寒痴迷虔诚地低下头,朝她柔软潮湿的红唇吻去。月光化作一层朦胧的白纱,轻披在她俩亲密依偎着的身体上,看上去如同一幅香艳销魂的美人图。
楚幽蝶似堕入一个飘渺虚幻的仙境,耳边依稀响起《牡丹亭》里的句子:
“…………
是那处曾相见?
相看俨然。
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1)恨苍穹,妒花风雨,偏在月明中
“你给我跪下!”楚天阔一脸愠色,愤愤喝道。
“大哥,小妹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大哥如此不快?”楚幽蝶低声轻问。
楚天阔冷笑:“你一夜未归,定是去找那个戏子了,你当我是傻瓜?”
楚幽蝶星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低低辩解:“没有,我只是睡不着,随便走走而已。”
楚天阔语气忽转温和:“也不是大哥要说你,你就快成为东方世家的新夫人了,言行举止总要有分寸。下个月他们便来迎娶你过门,这些天你必须呆在家里好好准备一下。”
楚幽蝶粉白的脸庞涨得红了红,随即异常苍白,却没有眼泪。她只恭顺低首:“知道了,大哥。”
她的闺房里依旧弥漫着春暖的温香,粉白的罗帐内卧着这样一位娇艳绝伦的少女,更增添了几分曼妙的迷情。但她的心一寸寸地死去了,烧成灰了。
她全然忘却了一切,只记得昨夜花峻寒对她说:“我替你们兄妹俩铲除明月山庄,那样你就不用嫁给东方凤了。”那般冷静的话语,那样坚定的神情,至今仍历历在目。于是她将一线希望都悬在了花峻寒身上,或许她可以拯救自己逃脱这万劫不复的苦海。可是,明月山庄真的就那么容易对付了吗?钟汗青的武功是比鬼魅还令人心悸的,花峻寒是他的对手吗?
楚幽蝶身披薄如蝉翼的白纱,拈香跪在房内的观音画像的面前,虔诚地祈祷:“……请保佑峻寒此去平安无事,早点回来……”
她长久跪伏在蒲团上,纤弱的倩影神圣静穆,恰似一只吸取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白玉蝴蝶。
这几天秋雨连绵,天气更加寒冷了,但那个神秘的“摄魂魔女”却一直没有再现身。于是有不少王孙公子耐不住寒夜的孤寂,纷纷撑伞结伴去烟花柳巷找相好的姑娘。一时间那些几乎要关门的风月场所顿时又张灯结彩,热闹异常。
东方世家的大公子东方凤手摇画着牡丹芍药的折扇,醉眼迷离地坐在烟波楼内灯火最明亮的地方,惬意地欣赏着歌舞。但见他衣着华丽,面如冠玉,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高贵而傲慢的气息。
他微笑着望望正翩翩起舞的歌女们,暗暗道:“虽然你们千娇百媚,可又怎么能跟‘蝴蝶仙子’楚幽蝶相比?……啊,上苍真是待我不薄,很快她就是我的人了……”想到此处他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楚天阔坐在他身畔,原本应该充满傲慢冷酷的俊脸上此刻竟奇迹般堆满恭维顺从的媚笑。他附耳对东方凤低声问:“东方公子,这个地方还不错吧?”
东方凤淡然一笑,悠悠道:“好是好,却不及苏州的飞花楼。那里的姑娘媚而不俗,举止矜持。嘿嘿,不过怎样都无法跟令妹相比啊!”
楚天阔赔笑道:“大公子过奖了,蝶妹性情孤僻,过门后还得请您多多……”
东方凤豪爽地摆摆手:“楚兄此言差矣!你我今后就是一家人了,清风山庄与东方世家今后将成为武林双霸,无人敢敌。别说什么明月山庄,就算是欧阳莫言也得敬咱们三分。”
楚天阔倾慕而憧憬地望望他,欣慰地笑了。第四章(2)翌日一大清早,楚天阔正在庭院里练剑,忽闻仆人来报:“禀告庄主,云霞翠轩的花老板说有要事求见。”
他略感诧异,点点头:“请他进来。”
他的话音刚落,迎面远远走来一位身着青衫的书生。清晨柔和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马上凝结成一层冰,周围的清寒空气因她的到来而更显萧索。
楚天阔提剑迎上前,淡漠地微笑招呼:“是花老板,久仰大名。”
花峻寒冷冷回应:“阁下便是楚庄主吧?花某此次前来只是想将这样东西交于庄主过目。”
楚天阔这才发觉,她的右手正紧紧将一只暗红色的木匣子捧在胸口,而左边的袖管内竟空空荡荡。
他稍作迟疑,接过木匣,缓缓地打开——
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面袭来,匣内赫然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头,双目极度惊惧凸出,灰黑的头发杂乱纷披在四侧。
楚天阔的双目也惊惧地凸了出来,颤声道:“是……钟汗青的人头!”
花峻寒道:“不错,在下受令妹所托,帮庄主了却毕生心愿。可惜我武艺不精,被钟汗青斩去了一条膀子。”
楚天阔脸色蓦然涨得紫红,两腿一软,忍不住跪在花峻寒面前,连连作揖:“花老板仗义相助,楚某真是……无以为报……”
花峻寒忙伸出右手搀扶他起来:“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庄主何必如此多礼?”
楚天阔神情激动欣喜异常,不住说道:“楚某一定好好答谢花老板,不!花英雄,花恩公……你要我做什么,只需一句话,楚某定效犬马之劳!”
花峻寒微微一笑:“在下别无所求,只希望庄主肯多替幽蝶小姐着想一下,解除她与东方公子的婚约。”
楚天阔顿时满脸难色,踌躇:“这个……这个难办得很。东方世家已经送来了彩礼,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来迎亲了。楚某自己也无法改变主意,请花恩公见谅……不过在下山庄内的珍宝古玩、秘籍宝剑应有尽有,任凭阁下挑选。”
花峻寒轻蔑地“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楚幽蝶透过窗口,静静遥望着她颀长纤弱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目光的尽头,凄酸的泪水汹涌地吞没了那清丽脱俗的玉容。数日未见,再度相逢却是在如此的境况下。她依稀见到心上人苍白消瘦的面庞,和那一身的疲惫。她那温软而坚实的双臂曾亲密地搂过自己呢,可现今只剩下了一条。她为自己而变成了残废,从此再也上不了台。光华灿烂的粉墨生涯就此终止,昔时那个玉树临风的柳梦梅,再也难觅踪影。
一切只是为了她,楚幽蝶,而她今生今世都无缘做花峻寒的妻子。
楚幽蝶靠在窗边,用淡紫色薄纱衣袖掩住抽搐的朱唇,极力将哭声压至最低,低到连自己都听不见为止。渐渐地,遍体衣裙都被眼泪湿透了。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个晨昏,她的绣枕、锦被、罗帐、古筝,统统残留下了一片又一片水渍。
而此时东方世家里里外外皆是一团喜气,一串串红灯笼仿若燃烧的火,嚣张地点缀着金碧辉煌的门庭院落。前来贺喜的武林人士络绎不绝,几乎踏破门槛。而那个以往叱咤在夜半街头的“摄魂魔女”竟突然销声匿迹,如一阵风似的悄悄溜走了。
人人皆大欢喜,只有少数自恃武功高强的侠客高手犹自心有不甘,为失去拥有拂云剑的机会而遗憾。
清风山庄的楚大小姐终于出阁了,在一个稀有的艳阳天里。和煦的微风带着些许日光的暖意,缤纷的枫叶洋洋洒洒染红了花轿经过的小路。
闻讯前来围观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诧异着怎么会有如此华丽绚烂的花轿,坐在里面简直是寻常女儿家一世难以奢望的虚荣和幸福。那闪烁着璀璨光辉的绸幔,飘动在风里的妙曼玲珑的流苏,无一不富丽堂皇。甚至连服侍在四周的轿夫,都是些眉清目秀、衣饰整洁的豆蔻少年。
所有人万万没料到的是,花轿行至半路居然会遭到一名黑衣人的攻袭。
那人只有一条手臂,体态瘦弱,右手握一把冷光闪耀的长剑,行动迅捷如风。
是花峻寒!
她久久潜伏在那片幽深的云栖竹径里,蓄势待发。当花轿从她身前三尺处一闪而过,握紧的右掌心内凝聚的剑光便携带着无穷杀气一跃而出。
轿夫们狼狈逃窜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那辆花轿静静停在密布着斑驳竹影的土地上。
花峻寒纵身而至,随手丢掉宝剑,一把掀开缀满流苏的绸帘——
在这一瞬,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轿中的楚幽蝶光艳绝伦,恰便是萦绕在诗人梦境中的人面桃花。只见她那粉白晶莹的花颜绽放出比海市蜃楼还奇幻千倍的艳光,淡匀胭脂的桃腮嫣红如醉后的风情万种,在凤冠霞帔掩映之下,娇娆妩媚得动魄惊心。
只是她双目微闭,颗颗珍珠般的泪滴挂在眼角,神态安静而凄楚。在她低垂的衣袖内,正流泻出点点滴滴红艳艳的血。
花峻寒心如锥刺,冲过去抱住她柔软的身体。这时,一把血淋淋的匕首滑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
楚幽蝶雪白的手腕被划出道道深痕,朵朵鲜艳的桃花正灿烂地盛放着。她吃力地睁开一线眼帘,在花峻寒耳旁柔声哽咽:
“峻寒,我宁死也不会嫁给东方凤……我生是你的人,死……死是你的鬼……”说罢晕倒在她肩头。
花峻寒面色惨白地抱起她向竹径深处走去,身后隐约响起一片追杀声。第五章(1)淹煎,泼残生,除问天!
楚幽蝶在昏昏噩噩的睡梦中隐约感觉到自己嫁给了花峻寒,眼前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火红,喜气洋洋地、轰轰烈烈地。二人在动听的锣鼓声中拜天地,周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那情景,太像每一场《牡丹亭•;惊梦》的开演了,简直是姹紫嫣红开遍……
她低低呼唤着花峻寒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惟恐她离自己而去。那个忽男忽女的俊俏人儿,负载着满腔仇恨而来,不知要如何了断,何去何从。也许,她来到这个地方只是为了生命中的一段孽缘,像飞蛾要实现扑火而亡的宿命。
过了许久,楚幽蝶才悠悠苏醒。她惊恐地发觉自己正赤身露体躺在一间充满神秘血红色调的室内,粉色的合欢帐如层云密涌,绣花的鸳鸯锦被紧紧覆盖住了她。透过帏帐,一对龙凤烛正熊熊燃烧,门窗上贴着大红喜字。
她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便想去掐一下手臂,却发现自己手腕的伤口已不知何时被包扎好了。
她伸手摸过床边的一件桃红罗衫,支撑着坐起身,不料骤然感到下体一阵疼痛。她慌然掀开锦被朝里望去,几点殷红恰似玫瑰吐艳。
楚幽蝶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怎样一回事了,她眼前一黑,头脑雷鸣般地轰炸开来。
花峻寒双眼血红,疯疯癫癫地杀死东方世家一千三百五十二个武艺卓绝的护卫,却最终败给了东方凤。他用手中那把画满牡丹芍药的折扇击碎了她遍染血迹的锋利长剑,然后将她高高吊在院内一棵参天古木之上。
她神色凄寂惨淡,默默无语地俯视着站在不远处的东方凤。他正摇着折扇,一脸得意高傲。
她低低冷笑。是他,是她曾经极度爱慕,倾心献身的那个风流倜傥的十三少。
果真是天意弄人。无论隔得有多么遥远,茫茫尘世,总有狭路相逢的那一天。只是,四年的沧桑岁月已足以更改一切。
现今她见到他的时候,已完全心如死灰,不是心如止水——多么静止的水面仍会被春风吹起一丝微澜;但焚烧后的灰烬,必然随风而逝,无影无踪。
他是她从前的情人,却是她如今的情敌。他夺去了她心爱的人,心爱的女人。所以她对他的恨意,已不是从前那种恨意。
而东方凤也认出了她是昔日苏州飞花楼那个秀逸婉娈的花魁紫嫣,不由微感惊讶。他曾深深迷恋过她的容颜和肉体,原本美好的回忆却已淡薄。他只觉得她比以前瘦了很多,又穿着那么朴素的男装,早就失去了那份清水出芙蓉的天然风韵,再也挑动不起他一丝情欲。
他暗想道:“反正我已得到了江湖中最美的女人,这种货色不要也罢。她敢来跟我过不去,本公子就让她死得好看。”
只见他潇洒地用折扇拍了树下的石头一下,立即只见无数短箭从四面八方射向花峻寒,她的黑衣被染成斑斑红云,在黄昏的霞光映照下格外凄厉。
东方凤蹙眉叹道:“唉,真可惜,这么年轻,却偏偏要自寻死路。”第五章(2)此时一位身穿桃红罗衫,下着鹅黄百褶长裙的艳丽少妇狂奔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求大公子网开一面,放过她吧!”
东方凤微笑着扶起她:“娘子何必为了那个娘娘腔的小白脸行如此大礼?她是死有余辜啊!”
楚幽蝶愤恨地望他一眼,面色蜡白如纸。她甩开他扑向那棵大树,颤声急唤:“峻寒!”
东方凤见状连忙停止放箭,喝道:“来人,快拉住夫人!”
楚幽蝶不等两名丫鬟来拉自己,已蹒跚而飞快地沿着树干爬了上去。粗糙的树皮和犀利的枝节顿时磨破了她的衣裙和肌肤,但她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没命地往上爬,不停地爬——直到抱住花峻寒流血的身躯。
花峻寒震惊地望着她,但见丽容华服掩饰不了楚幽蝶满脸的憔悴和苦楚,而那一对秋水明眸里却依旧洋溢着深情纯真。她不由得心碎了,含泪道:“幽蝶……你这是何苦,何苦呢?”
楚幽蝶纤美的身影悬在半空,摇摇欲坠宛如一只五彩斑斓的花蝴蝶。她用两条玉臂吃力地搂住花峻寒,娇喘吁吁:“峻寒,我要见你,我好想好想见到你……”
花峻寒涩然苦笑:“傻丫头,为了我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值得吗?”
楚幽蝶温柔地伏在她胸口,低声道:“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我楚幽蝶今生今世,只属于你一个人。”她说到这里,语声忽转哽咽:“可是,可是我已经被那个东方凤玷污了,你还会要我吗?”
花峻寒怜爱痛惜地注视着她,热泪盈眶:“我不在乎这些!只要你心里有我,我死也无憾了。可惜,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的一切……”
正值此刻,树下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凤兄弟,把花峻寒交给愚兄处置吧。”
楚幽蝶心头一凛:“是大哥!”
东方凤微笑:“楚兄何出此言呢?”
楚天阔温声道:“那小子破坏了你的婚礼,罪无可赦,让我代你出口气。”
楚幽蝶听闻此言怒火中烧,再也忍无可忍,大声道:“大哥,您难道忘了吗?是花公子不惜丢掉一条臂膀,来替咱们清风山庄报仇的!你如此以德抱怨,有何颜面面对楚家列祖列宗?!”
楚天阔脸一红,神色尴尬。而花峻寒凄厉地狂笑起来,声如裂帛。
这时候,楚幽蝶酸痛的双臂一松,脱离了花峻寒的身体,飘然坠落。
在场的所有人俱是大惊失色。不仅因为如此,还因为这时花峻寒竟挣断了紧缠住手足的绳索,纵身跃向楚幽蝶,将她牢牢地抱住。二人一起急速下坠,衣袂飘摇在风中,似一对同命鸳鸯。
只听喀嚓一声,花峻寒重重摔在树前不远处一片泥地里,两条腿登时折断,痛得晕过去。而楚幽蝶却安然无恙地躺在她怀内。
东方凤上前几步,故作关切:“娘子,你没事吧?”
楚幽蝶毫不理会,趴在花峻寒身上哭得肝肠寸断,声音嘶哑凄切如凛冽的秋风。第五章(3)楚天阔怔怔望着她们,忽道:“蝶妹,让我来看看花公子的伤势如何。”
楚幽蝶带泪惨笑:“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放过她,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楚天阔冲上前去,一把推开妹妹,拖起花峻寒就走。东方凤见状奇道:“你干什么?”
楚天阔不答,满面癫狂喜色。
东方凤恍然大悟,疾喝:“慢着!这花峻寒是否就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摄魂魔女?”
楚天阔被一语道破心事,只得嗫嚅:“我……”
楚幽蝶花容失色:“你是如何得知的?”
楚天阔稍定心神,有些轻蔑:“那天晚上,你偷偷跑到云栖竹径,我一直跟踪着你。哼,我亲眼看见她摘掉蒙面的红纱巾,还跟你搂搂抱抱。”
楚幽蝶羞怒交加,叱道:“你,你……”
东方凤一反原本慢条斯理的姿态表情,火气积聚了一脸,朝楚天阔厉声叫道:“是我擒拿住她的!你真是渔翁得利,卑鄙无耻!”
楚天阔低眉作揖道:“求大公子行个方便,就当是帮在下一把,把她交给我吧!”
东方凤沉默半晌,猛然扑向瘫坐在地的楚幽蝶,掐住她脖颈:“你敢带花峻寒离开这里,我就让你的妹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天阔犹豫道:“有话好商量……”
这时无数持刀拿剑的抓牙们纷涌而至,团团包围住楚天阔。他见状急忙丢下昏迷的花峻寒,从背后拔出剑来,与他们搏斗得天昏地暗。
毕竟他是武林中年轻有为的清风山庄庄主,武功自然远胜这些寻常喽罗。没一盏茶工夫,就把他们杀了个落花流水。东方凤气得咬牙切齿,喝令剩余受伤的属下们收起兵器退到一旁。然后他深呼吸一口,决定亲自上阵。
楚天阔骇然色变,他知道自己绝不是东方世家大公子的敌手,倘若得罪他的话,自己这么多年的打算便付诸东流。于是他硬生生挤出一丝谦卑笑容,连连告饶:“小弟一时鬼迷心窍,大公子千万别放在心上……”
东方凤傲然冷笑,命人将他五花大绑起来,悠悠说道:“老实告诉你,你们清风山庄的所有手下早就被我收买了,现今就差除掉你了。等你死了之后,整座山庄就归我东方凤所有,到时候,嘿嘿……”
楚天阔不住挣扎着,嘶叫:“不!不要!不要!我求求你,念在我将妹妹送给你的份上,饶我一条生路吧!”
东方凤狠命地把楚幽蝶拦腰抱在怀里,高叫:“哈哈,你以为令妹是什么‘蝴蝶仙子’、‘杜丽娘’,我就会当她是心肝宝贝吗?我东方凤玩过的女人多着啦,哪一个没被我弃之如敝履?”
花峻寒自极度剧痛中醒转,蓦然间听到这句狼心狗肺的话,不禁狂怒攻心。她记得自己曾经,也是被他玩过并弃之如敝履的女人。他毁灭摧残了她的青春年华,她的少女情怀,她的肉体和灵魂。而今,他正要用同样卑鄙的手段去毁灭摧残另一个女人。
她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心底有句辗转多年的话正喷涌而出:“我要报仇!”
我,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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