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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夜店第11号gl-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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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欧阳瑾笑的更欢了,心里头乐开了花,浮在水面上的鱼漂动了,她的钩真的钩来了条小鲜鱼儿。如果说一天前欧阳做出了个错误的判断,那么一天后她肯定自己真的发现了一个惊艳的事实,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禁脱口而出,“好你个小攻攻!”
  
  “公公?”许言夏闷声哼了下。显然,欧阳瑾的思维太跳跃了,小十一君没有跟得上她的蹦蹦跳跳的脚步。
  
  “哼,还不承认啊!”欧阳瑾还在大踏步前进,脑海中开始构思无数个美妙的画面。譬如,大计得逞的那一天,四个人搓个麻将什么的,简直太美好了!美好的完全像是做梦。
  
  许言夏没有说话,只是拧着她漂亮的小眉毛盯着面前这个花枝乱颤的女人。欧阳笑的跟疯了一样,小十一君完全不能领会她在笑什么?在早晨七点半,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人笑到岔气?这简直太可笑了。想到此处,小十一君也不禁笑起来。
  
  “你,你笑个什么劲儿?”欧阳笑累了,看到许言夏也笑的跟朵狗尾巴花儿似的,不悦的深沉起来:“别笑了,别笑了!笑的跟个缺心眼似的!嗯,你确实有点儿缺心眼。妹妹,我们,咳咳,做攻的人,一定要保持冷静,嗯,冷静,不能被美色打倒!要酷!酷,你懂不懂?嗯?”欧阳瑾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说到动情之处,不由得沉下面孔,一秒钟变脸。
  
  “我们,公的?”许言夏的思维俨然还在另一个星球,用力眨巴了下眼睛,尔后懵懂的朝自己的两腿之间深深的望了望,抬起头时是满含同情的目光:“欧阳,欧阳姐姐,我和你,在科学上讲,是母的吧?”
  
  “噗……”欧阳瑾的酷被她自己的口水打败了。这一秒,潇洒如欧阳瑾才明白,她所面对的是张白纸。若要实现幻想,真是任重而道远啊!一想到艰巨的前途,欧阳便又想到了秦紫叶的“标准线”,不免悲从中来,斜睨身边那个相同的“杯具”,不禁有感而发:“十一妹妹,如果你喜欢古董,那你就要做攻啊!做受什么的,是要被我鄙视的!哼!”这是欧阳的思维,只是事实和思维总是有点点距离。
  
  “喜欢古董……”所有的话许言夏都可能听不懂,但这四个字,她听得清清楚楚。这个瞬间,小十一君的眉头纠结的更深了。嘴唇张合数次,似乎是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一个字也没有说。她甚至没有反驳欧阳瑾的谬论,当然,她也没有赞同。
  
  这是属于欧阳一个人的演说,像是为小十一君高奏进行曲,又像是为自己打足底气。一个好的同盟,总是胜利的先决条件。欧阳瑾如是说。
  
  然而,许言夏的世界在欧阳瑾喋喋不休的声音里仿佛有某个角落正在崩塌,她能感觉到莫明的慌乱,但不能感觉到到底是什么在消失,又是什么在到来。恐惧,像每一次面临困难时一样,将小十一君包裹起来。
  
  在这个时刻,顾秋在做什么呢?
  
  许言夏的人坐在欧阳瑾对面的沙发里,她的魂已神游到了天外。在恐惧和慌乱交杂的情绪里,小十一君突然的想到了顾秋。虽然,她并不愿意去想,但思维的跳跃容不得刻意的控制。这种不能被左右的“突然想到”,执拗的让顾秋的形象在许言夏的眼前放大,她甚至在青天白日的时候做起了梦,在欧阳巴拉巴拉的声音里看到了顾秋的轻轻一笑。
  
  这笑容让小十一君更加慌乱了。
  
  “我好像病了。”许言夏微弱的哼哼打断了欧阳的长篇大论,抬手摸摸额头,却一点发烧的迹象都没有。但,脸烫的像紧挨着个大火球。
  
  “病?”这病来的莫名,欧阳瑾顿了顿,像模像样的伸手摸了把小十一君光洁的前额,低头瞧了眼小十一君白一阵红一阵的脸颊,深深的望了望小十一君略带着混沌的眼瞳。
  
  随后,欧阳恢复深沉状,思忖半晌,双目一亮,弯腰趴到小十一君消瘦的肩膀上,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你啊,估计是得了相思病!”说完,笑的前仰后合。
  
  “相思病?”许言夏喃喃重复,心跳不觉漏了一下。仅凭着小十一君的这点脑速,可能永远也无法从她的字典里翻找出“相思”这两个字,来表述对于顾秋的这番“突然的想到”。
  
  然而,相思成疾的欧阳瑾说出来了,小十一君忽然觉得自己无处可藏了。
  
  欧阳的笑声在小十一君的叹息中戛然而止,客厅陡然陷入了沉默。两个人,你不看我,我不看你,像两尊寂寞的雕像,各自徘徊在思量里。
  
  歌里唱,思念是一种病。也许,应该唱,思念是一种传染病,才对。

☆、035

  在这个喧闹的并不美丽的清晨,同样被吵醒的人儿还有一个,她的名字叫秦紫叶。而吵醒她的人,名字叫顾秋。
  
  白天是不属于秦紫叶的,但就有那么些人喜欢把她从黑暗里拉出来,体味白天的繁琐。BOSS很郁闷,但仅仅是这点,还不是最令她郁闷的。在半梦半醒之间捞起手机,机械的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的声音一往外飘,秦紫叶就真的郁闷住了。
  
  “你亲别人的时候,通常有原因吗?”顾秋语气还是平淡,平淡的透露出疲倦,让秦紫叶恍惚觉得她是在梦里跟她通电话。
  
  又是亲,又是亲!亲来亲去,你们不嫌烦吗!秦紫叶非常想要骂人,可是,半秒钟后,脑神经就觉醒了:“你亲谁了?”
  
  “我先提问的。”显然比起迷糊状的秦紫叶,电话那头的顾秋要清醒的多。
  
  “我反问不行啊!”秦紫叶抄起枕头,给了自己个舒适的姿势,做好持久战准备。
  
  “十一。”顾秋回答的很轻,从唇间吐出两个字,浅的险些让秦紫叶没有听清。
  
  “什么?!”当然,秦紫叶还是听清了,并且听的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了,差点来个倒栽葱,直接从床上滚到地上去。然而,即便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BOSS口中还念念有词:“你,你怎么能又亲她了呢!亲就亲了,你还思考个什么劲儿啊!她不就一商品吗!”
  
  “所以我才问你,你平时亲人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这回先咆哮的人是顾小姐,在听到秦紫叶如此轻视的飙出“商品”两个字后,听筒里的声音瞬间高了二十分贝。
  
  秦紫叶很头疼,她居然莫名其妙的被顾秋吼了!BOSS的玻璃心很难得的碎了一地,心中愤愤难平。按照常规,她必须吼回去。事实是,她的确这么做了。
  
  “亲爱的,咱淡定点行吗?我昨天也亲了欧阳瑾!我亲了欧阳瑾!听明白了吗!”秦紫叶在说完淡定两个字后,声音陡然蹦的老高。
  
  “欧阳没有什么不好。”在秦紫叶飙高音后,顾秋果然的淡定了下来,轻飘飘的来了句:“欧阳瑾挺好的。”
  
  在通话进行了六分钟后,情况俨然已经发生了逆转。
  
  “好?有什么好?”秦紫叶气的直哼哼,她不想去思考欧阳瑾有什么好,因为欧阳瑾实在有太多不好了:“房子是按揭的,车子是国产的,工作是黑白颠倒的,连胸都是泡沫伪装的!”
  
  隔着遥远的物理距离,秦紫叶当然看不到在她这番话出口后,顾秋头顶落下的几条黑线。
  
  “不要跟我谈人品,我认识她这么久了,她除了喝酒的酒品将就,其他的品我就没发现。”有些话题就不能随便开始,一旦开始了就没办法随便结束。围绕着“欧阳瑾是不是好”这个论点,秦紫叶充分发挥了讲道理摆事实的辩论守则,一一道来,逐个击破。如若欧阳正在当场,一定听得口吐白沫,直接翻个白眼厥过去。
  
  “秦,你这样说她的不好。但是除了欧阳,你还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和她一样对你忠心不二的人吗?”在秦紫叶喘气休战的空隙,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顾秋的低笑,笑声很轻,好像刻意压着,不愿意被秦紫叶逮个正着。
  
  秦紫叶的眉在顾秋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的蹙了蹙,但很快就隐藏了起来,转而张扬大笑:“忠心能当饭吃吗?我不爱忠心。顾,我从来这样现实的。我经营着这样的一家店,却跟一个女人纠缠,那我还要不要吃饭?没有人不需要吃饭,是不是?”
  
  顾秋的呼吸在听筒里安静的徘徊,却久久没有回应,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想我现在需要去吃个早饭,然后再继续思考。没人不需要吃饭,嗯,也许你是对的。”
  
  在顾小姐示意她要挂机的时候,秦紫叶才恍然,她被偷了个秘密。但顾秋要说的那件事情,似乎一个字也没有说明白。
  
  “顾,十一不是个好菜。”说时迟那时快,在顾秋的“拜拜”还未出口,秦紫叶迅速的扭转到了上一话题。
  
  “我知道,生菜太生。”顾秋的回答微微停顿,在秦紫叶以为她完全接收到了危险讯号的时候,顾小姐又接着来了句:“但我一直不爱油腻,你知道的。”
  
  秦紫叶头疼更甚,却匮乏于言辞。这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局面,连秦紫叶也会感到词穷。在深刻的思索了半分钟后,秦紫叶终于开口了:“顾,我很认真的跟你说,小十一跟欧阳一样,不,应该是比欧阳更差劲!如果欧阳瑾还算个经济适用女,那小十一简直就是个四无产品!嗯,无房、无车、无工作、无胸!”
  
  这不是个玩笑,秦紫叶的语气也不玩笑,最后的一个字,她说的很重,差点把舌头闪了。聪明如顾秋不会不领会其中深意吧?秦紫叶默默的叹了口气,仿佛预感到了某个悲剧的发生。
  
  然而,顾秋却像听个玩笑似的,真的笑出了声,而且是不加掩饰的笑了起来:“我该告诉欧阳,在小十一的映衬下她已经升格成经济适用类了。呵呵,至于十一,我还是先亲自检测下第四项内容吧,也许她只是三无。”
  
  听听这还像人话吗?秦紫叶觉得自己的耳朵肯定生茧了,不可置信的拍了拍手机,确信信号、电池、听筒、话筒一切正常后,那排山倒海的无奈像潮水瞬间便将她淹没,只剩最后的一下下挣扎:“我很严肃的告诉你,她是雌性动物!老娘豁出去了!顾,她和欧阳不一样,你和我也不一样。不要做无谓的思考,你们是不可能的,就像我跟欧阳瑾,不可能,听得懂吗?”
  
  顾秋没有反驳,没有认同,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后——
  
  嘟。忙音让秦紫叶的火霎那窜到了头顶,顾秋居然直接就挂了电话!BOSS就这样被摆了一道!秦紫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要封杀小十一君!一定要封杀!直接把她封杀到乡下去!秦紫叶恨恨的想,右眼皮跳的厉害。
  
  可怕的事情还要继续,因为右眼皮跳灾啊!秦紫叶半躺在床上,忧伤的想着。
  
  手机的震动很好的验证了秦紫叶的焦虑,显示屏上赫然写着两个字:董舒。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紫叶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小秦,你知道宋黎非住哪里吗?”董舒火急火燎的声音嗖的一下就从听筒里钻了出来,与顾秋的淡淡不同,她很急,非常急,就像宋黎非的家马上就要着火了似的。
  
  “不知道。”秦紫叶语气不善,这丁点儿大的小事儿也用得着大早上来烦她?董舒肯定睡糊涂了!但奇怪的是,在得到了秦紫叶一个冷冰冰的答复后,董舒既没有挂电话,也没有跳起来骂人,太诡异了。
  
  “你昨天不是把她领回去了?有没有找人一起玩啊?”秦紫叶绕起了弯弯,开了起大尺度玩笑,“三个人玩,口味好重的。”
  
  “我们俩玩的。”在沉默了一分钟后,董小姐开始丢炸弹了。她的平静一点也不比顾秋少,平静的几乎没有什么语气。
  
  秦紫叶是真的要疯了,那排山倒海的无奈再一次不期而至,将她所有的情绪装满。董舒和宋黎非?秦紫叶听过无数个从宋黎非口中爆出的别人的八卦,但从来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宋黎非的轶事。然而,即便这新闻如此新鲜,充满着大家喜闻乐见的各种八卦元素,但BOSS一丁点想听的欲望都没有。
  
  荒诞!荒诞!荒诞!这是秦紫叶对于这整个早晨的定义。
  
  “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家伙挖出来!我就不信她躲到古墓里去!有本事她就去做小龙女!”董舒的心情明显与秦紫叶截然不同,她是在生气,更准确的说她是在愤怒!前一夜的柔情像是烟花,来的美丽,去的潇洒,现在剩下的就只有这口气了。
  
  “舒舒,你挖她干嘛啊!宋黎非没车、没房、没工作,照我目测,也没什么胸!不也是个四无产品嘛!瘦的跟个非洲难民似的,你跟她玩,你也不怕硌的慌!”秦紫叶额角的青筋直跳,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现代女性就非得和“四无产品”挂钩?搞对口支援?生活太艰难了,女人的生活更加艰难,有能力的女人的生活更是难上加难啊!时不时还要被这些四无产品拖拖后腿,降低下生活品质。
  
  “唉——”BOSS默默的感叹着,不由得又开始计算晚上咕咕的最低营业额。
  
  “四无产品?”董舒在愤怒之余居然笑了,跟顾秋一样笑的肆无忌惮,“这挺新鲜,改名儿我逮到那家伙,就给她头上烙上这四个大字!哼!”
  
  嘟。在最后一个哼字结束后,董小姐想也不想就啪的挂断了电话。这声音来太突然,秦紫叶正在高速转动的脑部计算器差点就当机了。很明显,BOSS又被摆了一道。
  
  “为什么你们要跟那两个四无产品穷折腾?那是因为你们闲发慌,好做梦!神经病!都是神经病!”空气里荡漾着秦紫叶恶狠狠的抱怨。如果这个时候欧阳瑾在就好了,虐一下她,心情肯定好很多。这样一想,秦紫叶的嘴角不自觉就勾起一抹笑容,手上使劲儿掐了掐软绵绵的枕头,想象着掐在欧阳身上的触觉。

☆、036

  一个晴朗的早晨并不意味着一整天都能有个晴朗的好天气,就像有个不算愉快的早晨并不意味着一整天都不愉快。
  
  当午后的乌云聚拢到城市上空时,路人都明白快要落雨了。走路的便加大了步伐,开车的加快了车速。天气好差,谁都不想在街头被淋成个落汤鸡。所以,当接收到欧阳瑾传报的小十一君发烧了这个重大消息后,秦紫叶果断的将消息转手卖给了顾秋。
  
  “这个鬼天气,我才不去看她。”这是秦紫叶拉开窗帘看到黑压压的天空时,吐露出来的心声。但是,任由小十一君病着肯定不是什么好选择。病了就得看医生,就得吃药,就会误工,就得花钱。一个已经亏的滴血的买卖,BOSS不想要亏的更惨。于是——
  
  “顾,一条消息五百块。小十一发骚了,你去探望下,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算你的,拜拜!”秦紫叶一口气说完以上的这段话,撩开窗帘,望着阴沉沉的天气,嘴角荡起浓浓笑意。
  
  大雨在闪电和惊雷的酝酿中,终是落了下来,像瓢泼般倾泻,洗刷着整个城市。在十六层的高楼里,厚厚的麻布窗帘阻隔了闪电的来袭,却挡不住轰隆隆的雷声。
  
  盛夏的热闹天气里,小十一君真的不争气的感冒发烧了。前一夜的那几个可爱的小喷嚏,早晨忽红忽白的小脸色,或许都是预警,只可惜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欧阳瑾上班去了,许言夏直觉得困倦。屋里很安静,脑袋很乱。
  
  当顾秋无视欧阳诧异的目光,以秦紫叶之名拿走欧阳手中的钥匙后,一辆黄色甲壳虫以不逊色于董舒120码的车速,从龙海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冲进了雨里。
  
  虽然顾秋早餐后的思考还未有任何结果,但拨到欧阳家座机的电话一直无人应答的焦虑感让顾小姐没有余地的跟随了一次感觉。
  
  直到看到小十一君四仰八叉,两颊潮红,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好端端的,没有少胳膊,也没有少腿,顾秋莫名悬着的心才算落地。她的车开的太快了,在大马路上玩了一次极品飞车,手心里冒着热汗。在安定过后,后怕让顾小姐不由的长长呼了口气。
  
  冰冰凉凉的毛巾覆上了许言夏的额头,小十一君以为自己又做梦了,梦里很热,梦里很吵。这个梦也许是清晨半个梦的延续,因为在梦里她模模糊糊的又一次看到了顾秋。
  
  发烧了,通常需要量个体温。顾秋右手捏着温度计,抱肩站在床前,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床上这个瘦削的人儿,不知该从哪里下手。在小十一君病的稀里糊涂的危急关头,顾秋突然荒唐的想到了秦紫叶的“四无理论”。
  
  “也许,可以?” 顾秋的目光落在了凯蒂猫的耳朵上方,在犹疑的自问后,左手伸出去,停在半空,又收回来。来来回回,顾秋不晓得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居高临下的再次打量那个微张着唇,脸飞红霞的小人儿,顾秋不禁自嘲的笑出了声,随即弯腰,扒拉了下许言夏的短袖体恤,想要将温度计塞进小十一君的腋下。
  
  被外力拨弄了下,许言夏嗯了两下,紧闭的双眼微微抬开一条细缝,像是醒来又似乎还在熟睡。在与小十一君的脸不到十厘米的距离里,顾秋的长发不安分的落下来,钻进了许言夏的肩窝,扫在了许言夏的脖颈上,惹得小十一君又是一阵哼哼唧唧。
  
  “病了就好好睡觉,哼什么。”顾秋被逗乐了,佯装轻喝。她没见过有人发烧迷糊也可以像许言夏这般惹人发笑,就像个白皮小猪,撅着个小鼻子,扑哧扑哧的出气。当然,小十一君比起白皮小猪来,还是太过纤细了些。
  
  顾秋一说话,长发便着身体微微的晃荡也拂动起来,掠过皮肤便是酥麻。病中的小十一君就这样被几缕长发活生生给痒醒了,然而,眼一睁开就立马紧紧的闭起,像是受了惊吓般,嘴里无声的念念有词。
  
  “念什么经?手别动,体温计要掉出来了。”被许言夏这一系列的动作弄的莫名其妙,顾秋甚至怀疑小十一君还处在梦游状态,不悦油然而生。
  
  在睡眠中许言夏做了很多个梦,很多个完全不同的梦,像是交织在一起的网,但这许许多多的梦又似乎只是一个,因为梦里反反复复的都是顾秋,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一会儿走开,小十一君的情绪便跟随着高兴担心难过。在觉醒的意识到来时,许言夏终于明白以上的都是梦境,然而,睁眼的第一刻,又是顾秋!
  
  “梦为什么那么难醒啊?”小十一君喋喋不休念着的就只有这一句话,在听见耳边真实可闻的声音后,那颗惊惧的心陡然平静了下来。
  
  “来,把嘴张开,马上梦就醒了。”在听清楚了许言夏的念词后,顾秋把碗端到了小十一君的口边,略带命令,“喝吧,小病猫!”
  
  掀开左边的眼皮,顾秋微笑的脸立即映入眼帘,掀开右边的眼皮,还是顾秋微笑的脸。就算不喝药,小十一君的病怕是也会被这笑容和一声“小病猫”迅速治愈。
  
  “你怎么来了?”在苦并快乐的咽下了XX感冒冲剂后,许言夏努力绽放了个隐藏谄媚的笑脸,皱起的小脸蛋云霞飞舞。
  
  顾秋放好瓷碗,瞄一眼床上人傻乐的模样,扶额:“看起来你身体比我还要好些。”
  
  “不不不,我不好。啊,我头好疼!你摸,我在发烧。”说完小十一君扑通一声又倒回直挺状,眨巴了两下眼睛,无辜的朝顾秋挤出两滴眼泪水,怯生生的:“之前好难受的,喝了药才好了一丁点。不信,你摸,我还在发烧呢!”
  
  “摸?”顾秋的低头浅笑,只这个瞬间就叫小十一君不敢出声,生怕破坏了风景。
  
  所以,摸就摸吧!反正是躺着的小病猫先打的申请。于是,顾小姐的手就从从容容的落到了许言夏微热的额头,随意的伸出食指弹了一下,方才满意。
  
  “你的头发长长了。”在手指脱离开小十一君的额头时,浓密的短发又引起了顾秋的兴趣。摊开手掌,平平的掠过许言夏满头的发茬,手心痒痒的触觉让顾秋流连。
  
  “那得去剪短吗?”小十一君的眼底是顾秋靠近的侧脸,小十一君的肩窝里是顾秋那缕不安分的长发,小十一君的鼻息里是顾秋淡淡的香味。小十一君的脑子里,是浆糊。
  
  “不剪,长些好看。”顾秋笑,弯起的眉眼,像半个月亮。
  
  “长了,要露馅儿。”许言夏闷闷的说,达不成顾秋的愿望让她惆怅。
  
  “以前有多长?”顾秋修长的手指在小十一君的发上游走,时不时还临幸下小十一君的眉角。
  
  “跟你的一样长。”许言夏的眉蹙了蹙,算是思考,转而眼睛亮亮的,目光系数落到了顾秋如瀑的长发上。
  
  “剪掉的时候一定很伤心。”轻轻盖住小十一君明亮的眼睛,陡然生出的怜惜让顾秋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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