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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华年作者:子曰当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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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槿知道,苍雪可以压制住体内的魔性,但也知道,如果她受到严重的刺激,魔会苏醒,那将会是又一场厮杀,也将是武林的又一次浩劫。
  十八年前的那场战役,只能称之为屠杀。三分之一的江湖人死于苍云之手,另外三分之一则是受了重伤,终生不能习武,只能与药为伴。而得知苍云被擒的柳扶风,更是为了他,血洗了整个江湖,将剩下的三分之一也杀了个七七八八,以至于十来年的时间里,江湖上风平浪静,没有出过任何事——能挑事儿都被宰了。
  
  走出屋子,看了看红色尚未退去的天空,仿若时光倒退场景重叠。木槿摇头叹息,他只希望,苍雪不要步上苍云的后尘,更希望,狐凌不要辜负了苍雪才好。
  那可真真是,世上第一不幸之事。
  
  木槿是看着苍云、苍雪父女俩长大的,没有什么人比他更心疼这两个人,就好象是嫡亲的儿子、孙女一样,他不想悲剧重演。苍云虽人称魔君,但他比谁都心软,不然,也不会单纯因为云姬子护着苍雪的举动而留下她一条命。是个母亲在那时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苍云只是找了一个不杀她的借口而已。而苍雪呢,在外人看来,她心狠手辣翻脸无情,其实,经历过当年惨状的她,何其无辜。
  她是怕了,父亲的孤立无援让她害怕了,所以才会拼了命的扩大自己的力量,不惜以人命为代价的强大了起来。
  苍雪是从真正的尸山血海里一步步走了出来,那样小的年纪,却已经什么都没了,没有人帮她,没有人是自己人,一切只能靠自己,却生死皆不由己。她生怕自己再次深陷那种境况,孤立无援,人人都想来踩她一脚人人都想来要她的命,所有人都视她为自己的垫脚石——那是她一辈子的梦魇。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苍雪做的一切,在外人看来凶狠残暴,在槿叔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想要保护自己和在乎的人所做的一切,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滚去买车票= =哦槽网上售票窗口关闭了还要去车站真心塞!所以今天的更新提前放上
  
     
  
  
  
   第62章 偷
  睢阳郡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老百姓们还是一副富足模样,并没有受到战乱的影响。
  毕竟没有打到家门口,日子该过还得过,不是么?
  
  在这繁华热闹的街头,有一个人十分显眼。
  黑衣,白马。那马十分漂亮,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毛色极好,明眼人一看都不由得赞一声好马,纯种的照夜玉狮子。
  马好,骑马的人也不赖。一身黑衣干净利落,短发,两鬓的头发却极长,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俊美,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一拽缰绳那白马一个拿桩停了下来,马上的人滚鞍下马动作利索带着几分轻巧飘逸,会武的人一看,不由得赞一声好身手。
  
  马是踏云,人是狐凌无疑。
  
  其实说来也有趣,狐凌本是不爱骑马的,她嫌那个速度慢,每每有事都是轻功来去,仗着她功夫好,倒是也乐得开心。只是这战场之上,打仗是个累人的活,狐凌也知道,于是特地管苍雪借了这匹良驹骑。踏云本是苍雪的坐骑,说是坐骑也没见苍雪骑过几回,反而是当个主子似的惯着,这冷不丁被别人骑了那么一下,踏云不乐意了,三甩两甩最后都尥蹶子了,愣是没把狐凌从马背上甩下来,反而让狐凌揪下了一撮毛,疼的它稀溜溜的叫唤,反倒老实了。
  苍雪说这马就是犯贱,自己好吃好喝的供着它连个好脸都不给,狐凌揪了它一撮毛它倒是上赶着献殷勤,就是一个欠收拾的命。到最后,这马连苍雪都骑不得了,只认狐凌一个主子,倒是把苍雪给气个够呛,连着好几天没给狐凌好脸色瞧。
  
  下了马,狐凌没有将缰绳递给迎面走来的伙计,反而是自己寻了个地方将马给拴了起来。又从包里拿出一根胡萝卜喂了,边喂边叨叨:“只许吃这一根啊,多了我可没有,一会儿别惹事儿啊,给我安生点知道没。”
  踏云嚼着胡萝卜也没空搭理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意思自己知道了,顺便把剩下的那半根胡萝卜从狐凌手里抢了过去,转过身用屁股对着她,大尾巴一甩一甩让狐凌赶紧走。
  狐凌见状也不恼,拍了拍手,潇潇洒洒的走进店里。
  
  店名叫留客居。
  名是好名,意思也不差,要说这店里的酒菜,就更加的好了。
  其实狐凌不是一个吃客,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对她来说都差不多,但是既然来了就断没有亏嘴的道理,叫了几道好菜上了壶竹叶青,狐凌坐在窗边的位子上边喝酒边看风景。
  
  大战在即,狐凌这会儿入了这睢阳郡可不是为了吃吃喝喝。睢阳郡是天下有名的粮城,仗一旦打起来,刀剑无眼水火无情,这城就算没有毁的彻底那也绝然不是原来的样子。狐凌算来算去都觉得这仗打不得,虽说这些损失后来会补回来,但是狐凌就是连这点损失都不愿意有,抠门的要紧,觉得要是打了这仗粮食少了可就是自己亏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狐凌打的好算盘。
  她这边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直响,可这睢阳郡的守将杜威愿不愿意拨这算盘珠子还是另一回事儿。
  
  杜家几代忠良,要不是如此南宫逸也不会让杜威来做这睢阳郡的守将。这个官看着不大,也不怎么威风,可他守的不是一般的地方,那是楚国的命脉,其重要程度不比皇城差。狐凌也知道南宫逸把杜威放在这么重要的地方,自然是信得过他,杜威也是有几分能耐的,是名战将,真要打起来自己恐怕也捞不着什么好。
  既然不能硬夺,就只能智取。
  但是这“智”让狐凌犯了难,也幸好有高人相助才不至于无计可施。苍雪来信说是凭着与镜玲珑的交情,给她求了个妙宗儿,让狐凌千万不能忘了自己混江湖的手艺。
  信不长,但是意思可明白得很,狐凌一下子就开了窍。
  想要见杜威那是不可能走正道,但是歪门邪道倒是可以试一试。先将那杜威诓出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是那姓杜的软硬不吃,就只能将他那兵符换个地方了。兵符若是没了,任他有翻天的本领也捞不着什么好。
  想到这里,狐凌“嘿嘿嘿”的笑了,抿口酒再吃口菜,美哉美哉!
  
  要说这满城的酒楼狐凌挑哪个不行,偏挑这留客居,那也是有说头的。杜威好酒,而这留客居,便是用酒留客。每到休沐那日晌午,杜威都会跑到这来喝上几杯,也不贪多,分寸把握的极好,既不会误了正事也解了肚里的馋虫。狐凌都不用费什么事儿,满城的人都知道杜威的这个习惯,随便找个人问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以狐凌今日来是来打埋伏的。
  眼看着酒喝完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狐凌想着再要点什么来拖时间的时候,杜威终于来了。
  店里的伙计早就迎了上去:“呦,杜爷您来了,还是老样子?”
  杜威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哪次来你不是这句话,这么长时间我什么时候换过样子。”
  “得嘞,是小的多嘴。”说着,将布子往肩上一搭,冲着厨房里就吆喝,“半斤剑南烧春,焖黄鳝,酱肘子,再加份什锦拼盘!”
  
  杜威走进店里径直上了二楼,看了两眼直接就走向最靠里靠窗的那张桌子。
  狐凌眯了眯眼睛,那个位子他若是坐上了,自己可就不能再“路过下楼”了,要动手,只能是现在。
  打定了主意,狐凌掏出锭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就走,与杜威擦肩而过。
  小二见着桌上那一锭银子,乐开了花:“爷,给多了吧。”
  狐凌下楼,潇洒摆手:“多的就当是赏你的!爷今儿个高兴!”说完出了楼牵了马,才将东西拿出来。
  偷的自然不是兵符,杜威也不会将那种东西贴身带着,万一丢了那就是杀头的死罪。狐凌也没想着上来就玩得那么绝,要是杜威是个能听的进去话的,她也不愿意把人家往死里逼。最好是个识时务知进退的人,这样对双方都好。
  
  狐凌在城里东转转西转转,将大半个城都转的差不多了,才听到身后官兵喊着捉拿贼人的声音。
  一拽缰绳,马就停了下来。踏云奇怪的扭头瞄了狐凌一眼,那意思——你不转了?
  狐凌笑了笑,拍了拍踏云的头——乖,别闹。
  踏云甩了甩鬃毛刨了两下蹄子,还真就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了。
  
  官兵追了上来,围成个圈将狐凌圈在了里面,抽刀拿枪的指着狐凌。
  “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狐凌趴在马上,打了个哈欠:“证据。”
  “将军亲眼所见,那还用那劳什子的证据!”
  听着这话,狐凌嘴角抽了抽:“你家将军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也罢,我就跟你们去见见他。”说完,拍了拍踏云的脖子,双腿一夹,踏云打了响鼻就飞奔离去。官兵闹了个措手不及,急忙跟上。
  
  其实也不能说杜威发现的晚,只能说他不把这玉佩放在心上。这玉佩是他的四夫人硬要挂在他衣服上的,回了家后几房夫人争风吃醋,那三位夫人看见这玉佩没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有心提醒杜威玉佩丢了的事情。直到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杜威一进来,四夫人一眼就看到那腰带上少了自己的玉佩,问了起来杜威才知道玉佩丢了。他左思右想想得脑仁都疼才想起来晌午吃饭的时候跟狐凌擦肩而过,玉佩要是丢也只能是在那个时候。也亏得狐凌长得俊美让人印象深刻,照夜玉狮子世间少有,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住”狐凌这个名副其实的贼。
  杜威本想着贼么,偷个东西而已,随便派几个捕快抓了人拿回东西,在关到牢里意思一下就行,可一想到那人的样子就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急忙派了自己的亲兵去将人抓来将军府。
  
  杜威想过无数种两人见面情形,却没有想到狐凌就这么大喇喇的走了进来。
  “杜将军,好否?”
  杜威气不打一处来:“好大胆的小贼!见到本将军还不跪下!”
  “胆子是有的,不过这跪下可要不得。”狐凌笑着说,“将军何不问问我为何要这么做,我又有什么依仗敢这么做?”
  一番话下来,杜威倒是犹豫了一下。他倒是也好奇,为何她敢这么潇潇洒洒一人进这将军府,她难道不知道将军府对她这个贼来说意味着什么么?
  
  “说来听听,我倒是有些兴趣。”
  狐凌毫不见外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伸出一根手指:“一来,将军不是滥打滥杀之人,凡事讲理,也讲律法,我不过是偷了个东西,一没伤人二不害命,将军也就是略施小惩而已。”
  杜威点了点头,显然很满意狐凌的说法。
  “二来,”狐凌又伸出一根手指,“我是受人之托有事要找将军,若是谈成了,将军自然不会对我怎样,若是谈不成……”狐凌伸出第三根手指,“将军若是想要杀我,还得问问我身后那个人乐不乐意,而且,以将军的实力,想要抓我,只怕还办不到。”
  “说了这么半天,我很好奇你是谁,也很好奇你身后的那个人以及那件事。”
  “狐凌,想必杜将军对这个名字一定不会陌生。”
  杜威愣了一下,随后大声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本将军的玉佩那么容易就被偷走,原来竟是偷儿的祖宗亲自下的手,那我就是藏得再好也没什么用了!”笑过之后,杜威看向狐凌的眼神就带了三分警惕,“以你天下第一神偷的本事,的确是我想抓也抓不到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这样的一个人,在我府里呆的时间时间越长,我越不放心。”
  “将军不必担心,我既然是受人之托而来,就不会对府上任何东西有非分之想。偷儿也是有品位的,不是事关生死之物,我没什么兴趣。”狐凌特意强调了“府里”二字,也不知道杜威听没听出来这话外之意。
  “那就好。”杜威松了一口气。
  狐凌望天,很显然,他没听到。
  
  “另外,那个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件事。”狐凌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想来杜将军知道辽国已经连下两城了吧。”
  听到这话,杜威的手微微一抖,复又稳住:“天下人都知道,本将军焉有不晓之理。”
  “那辽军下一战,是冲着睢阳郡,也就是这里的事情,将军知晓吗?”手指摩挲着茶杯光滑的边缘,狐凌眼神轻轻一挑,挑衅之意满满。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下午买到回家的车票啦~~开森【昨儿睡到十点多才醒,结果还是困= =哦槽睡多了也不行】
  
     
  
  
  
   第63章 睢阳之变
   杜威一掌拍向桌子,声音震天响:“什么!”
  “睢阳郡是天下第一粮都,你知我知天下人知,试问辽军怎么会放过此地?早一日攻下此地,辽军就早一日不用担心粮草问题,将军觉得,睢阳郡可还是太平之地?”
  杜威的笑容有些轻蔑:“都说南宫凌打仗是个没有章法的,现下看来,果然不错。”
  狐凌眼睛眯了起来,心里腹诽——章法什么的,有用吗?
  “那你这次来,该不会是给我送信的?”
  狐凌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好大的玩笑啊!”狐凌摇摇头,“我此番前来,是来做说客的。”
  一听狐凌的话音儿,杜威“嚯”的就站了起来:“你是辽军派来的!”
  “不错,我的确是为辽军而来,但绝不是辽军‘派’来的。这一趟,我若是不愿走,辽军军营里也没有人能将我怎样。我只是觉得,睢阳这么个宝地,若是起了战火,那可是浪费。所以,我今次来,就是想让楚辽两方,安安静静不动刀枪的把这里的事情给了了。”
  
  安安静静不动刀枪?
  说得好听!
  说白了,不过是他杜威拱手相让签了降表,不就安安静静不动刀枪了吗!
  
  “你的意思是,想让本将军不战而降?!我杜家世代忠良,怎么可能到了我这一代叛君叛国!”
  “杜将军,你不是不知道辽楚二国的君主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到底是一个祖宗,怎么能算是‘叛’呢。”
  “当年南宫仁挥师南下时,可曾想过他所杀之人也是他的子民!”
  “当年是当年,既然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揪着祖辈的事情不放呢。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时间到了也是时候承古训让天下合。杜将军这么激动,意思是说,你想看到或者想让当年的事情重演?”
  “发动战事的是辽国,重演当年的也是辽国!若是南宫冽没有野心,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杜威气的浑身哆嗦,脸色铁青,“来人!”
  
  府中护卫从各个地方冒了出来,将狐凌团团围住,仔细看去,功夫倒是都不差。
  狐凌看这屋中的阵势,也不得不感叹杜威这个人真的是好算计。连生路都想好了,想必他在楚国也并不顺心,不然何必在府中部下这么强大的武力,不就是怕有一天狡兔死走狗烹,或者被自己在朝堂上的敌人给害了性命么。
  
  “杜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呢?”杜威不答反问。
  其实这些人并不是为了今天而设计,但是今天这个情形,他不得不用,有了些武力上的依仗,他也不至于完全被狐凌压制。
  “看来杜将军是没什么诚意啊。”狐凌笑笑,“还是说,你放不下楚国给你的富贵人生?若是舍不得,我可以保证,等天下都变成了辽国的天下,你得到的一定比现在更多。”
  “富贵?我杜家世代戎马,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才是荣耀,又怎可能贪这眼前的金银?”
  “原来杜将军还是希望两国一战,但是这些百姓,您的这些军兵,是不是和您一样视死如归?”
  杜威沉默了。
  “杜将军以为,南宫逸,真的是个好皇上吗?贪玩享乐骄奢淫逸,楚国被他作的现在就是个空壳,你以为辽国不打,楚国就能安然无恙么?!”狐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杜将军,官场上的事,你应该清楚,楚国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根本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我知道这种事情需要时间考虑,所以,我希望明晚,你能给我一个答复。”
  “……好。”
  
  狐凌抱拳道了声“告辞”,看了看四周围着的一圈人,笑了笑,双脚一借力就跃了出去。在空中打了个呼哨,踏云嘶鸣一声,跟上空中狐凌的身形,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看着屋中的一圈人,杜威无力的摆了摆手,命他们下去。屋内空荡,杜威颓然而坐,内心五味陈杂,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选择哪一边,似乎哪一边都有理,哪一边又都没有自己背叛的理由。
  他不知道……
  
  狐凌骑着踏云到了一处客栈,拴好马上了楼进了屋,躺在床上休息。
  杜威,我希望你能答应,不然,后果一定比你所想的,惨烈百倍。
  狐凌想着心思,手上把玩着一样东西。屋内只点了一根蜡烛,但也足够将它看清楚,那是——兵符。
  
  第二日的傍晚,依然是在杜威的将军府,情形与昨日一般无二。
  
  “那么,杜将军,你是否可以给我答复呢?”
  杜威点了点头。
  狐凌坐着,隐隐就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耳边似有声音响起。下一刻,脖子上就架起了好几把刀。狐凌摇了摇头,好笑的将其中离得最近的一把稍稍拨开:“杜将军,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我杜威,绝不是叛国之人!”
  “所以用这城中百姓的性命来作为你忠君爱国的牺牲品吗?”
  杜威站起身,声音沉稳,中气十足:“战场上,我杜家,绝不会输。” 
  
  他有这个底气的,数百年来,杜家,从未有过败绩。
  只可惜——
  狐凌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拿起来给杜威看:“认识吗?”
  杜威满脸骇然之色,嘴唇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不认识?!怎么会不认识!这东西,比他的命都要重要!
  可是,此时此刻,对于战争最最重要的兵符,被敌国的说客拿在了手里。
  这简直要命!
  
  “兵符怎么会在你手里!?”
  狐凌笑了,带着几分嘲讽:“看来,杜将军是没把我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头放在眼里。你贴身的玉佩我都能轻而易举的拿到手里,何况是这个不会挪地方的兵符。将军该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我就这么空手出了这宅子,什么保障都没有的跟你谈条件?混迹江湖这些年,我狐凌也不是不晓事的人,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东西,最有用。”
  “你!”杜威被狐凌气得脸色铁青,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百姓的性命杜将军看不上,我就只能用你手下的兵了。杜将军比我清楚,兵符不在,你能调动的人马屈指可数,怎么和我辽国大军相比。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徒增伤亡罢了。”狐凌晃了晃手中的兵符,“如何啊,杜将军,现在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卑鄙!有本事你便让那辽国公主来与我打一仗,她未必能赢!靠个江湖人,偷鸡摸狗卖弄嘴皮子,南宫冽这国君也做不长久!”
  
  听了这话,狐凌“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得人毛骨悚然。
  “实话告诉你吧,狐凌和南宫凌,根本就是同一人。现在坐在你面前被你的手下用刀架着的我,就是辽国二十万大军的主帅,辽国尊贵无比的庄隐殿下——南宫凌。”
  被狐凌一番话惊得动弹不得,杜威现在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响个不停。等意识到是个什么情况自己该如何做之时,狐凌慢悠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要妄想你这些手下能要了我的命,这天底下,还没有哪样东西,能快得过我——”双手用力往下一按,身子“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狐、凌。”
  最后两个字一字一顿,让杜威听得清楚,也意识到刚才的一瞬间脑子里冒出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在天下轻身功夫第一的人面前卖弄速度吗?可笑可笑。
  可现在不是懊恼后悔的时候,他现在必须做出反应,不然,所有人都得死!
  
  狐凌看着杜威愣住,眯起眼睛勾起了唇角。若是苍雪在这里,一定能看出来知道狐凌又要开始算计了,当然,隐在暗处的离澈也清楚。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杜将军。”狐凌玩闹般将垂在耳鬓的头发吹起,看长长的发丝在空中飘起又落下,就像此刻,自己的决定,给人希望,又让他绝望。
  “……好,我投靠辽国。”杜威抬头,直视狐凌的双眼,“所以,庄隐殿下可否保全我这些士兵的性命。”
  “可以,连你府上的这些人,我也可以保全。”
  狐凌说着,走出了屋子,向空中放出响箭。蓝色的光华绽放在夜幕中,分外清晰。远处的营帐中,姜风伯站在帐篷外,只说了四个字:“拔营起寨。”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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