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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虎云龙-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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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刘威,我二弟瘟猫刘成,生性粗直,这才又多饮了几杯,以致出言无状,尚请阁下,看在家师排教总巡察三花真人面上,高抬贵手……”

一旁另外三人,本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气势汹汹,但此际一见老大的模样,不禁为之愕然!

另外老婆婆闪眸流盼,见四周酒客,多被惊起,纷纷步出雅座,争看热闹,生恐事态闹僵,多招麻烦!

因之,也随声劝道:“叔叔!算了吧!放他走吧!侄女还有事待和叔叔商量呢!”

说着,跚跚走近那僵立的二猫,轻轻一拂袖,那二猫刘成,“哎啊”一声,已然一跤跌倒在地上,呻吟了起来!

老婆婆这一着,可把五猫吓了一跳。

花面猫刘威确实识货,一惊之后,立即抱拳道:“婆婆援手之德,刘威谨铭五内,但不知婆婆怎么称呼?”

老婆婆还未开口,她后面那位俊美的少年,已自上前一步,脆声傲然道:“这位婆婆,人称千面夫人的便是!至于那位老前辈,大约是笑面跛丐,你等自不量力,撞着他老人家,岂不是自找没趣?哼,快点走吧!”

千面夫人,笑面跛丐之名一出,五猫果然是神色为之一变、一个个顾不得再交待什么场面话,立即抬起那刘成,匆匆的下楼而去!

少年见状,“咯咯”一阵好笑,上前对那老化子,长揖一拜,笑嘻嘻的问道:“我说得不错吧?前辈你正是笑面跛丐?对不对?”

老化子面色一寒,“哼”了一声,举步步入雅座,大马金刀的往中央一坐,方才对那少年沙声说道:“小丫头真是个鬼灵精,是谁告诉你的?慧儿吗?”

那少年小嘴一掀,做了个鬼脸,脆声说:“前辈你大名鼎鼎,金字招牌,何人不知,区区虽则孤陋寡闻,但也在江湖上,经过风浪,怎能算慧姐姐告诉我的。”

老婆婆见她这付调皮的模样,忍不住莞尔笑道:“玫妹别淘气啦!我来替你介绍介绍吧!”

说着,转头对老化子道:“这位是汉中铁剑镖局局主——铁剑银衣王大同的千金王玫少爷,掌中铁剑已得真传,专管不平,这次……”

王玫一听她话中有刺,脸儿一红,跺脚恨声,急道:“慧姐姐你别这么坏,什么千金少爷的,我,我……”

她是想过来“报复”一下,但又有碍于处身场合,与另有外人在座,故而除了跺脚之外,一时又不便发作。

老化子目睹她这种天真顽皮的模样,脸色冰寒如故,只是那锐利的目光,却显然柔和多了!

他“哼”了一声,道:“两位姑奶奶,别闹啦!老化子走了两日一夜,还未进食休息,你们现在放着好酒大肉,是故意饿我老化子的不成?”

老婆婆一听此言,与少年王玫同吃一惊,忙道:“啊,叔叔你快请用酒,侄女我不知叔叔专程而来。实在抱歉!请……”

说着,一面执小壶为他本着酌酒,一边又去招呼伙计,送大壶酒来!

老化子也不客气,竟自据案大吃大喝!

原来这老化子,果如前面所说,正是那威名远震的笑面跛丐。

他在巢湖的石山镇,别过了龙渊,兼程赶来芜湖,以他的功力,二日一夜,便即抵到。

他入城之初,暗忖云慧既然与龙渊商定,在此等候于他,虽然并未约定地点,则必然会时常出现在醒目的酒楼饭肆之中。

故此,他方一入城,那儿不去,便大摇大摆的上了这第一座最大的酒楼。

其实,云慧与龙渊临别之际,一方面龙渊拿不定笑面跛丐他现在何地,无法寻找,二者两人当时,情丝牵缠,心伤别离,早已失去了明晰的理智。

故而,龙渊临去,仅仅叮嘱云慧,在报仇之先,最好先找着笑面跛丐,根本不曾肯定的要她留在此地!

龙渊前此在巢湖,告诉笑面跛丐,也只是请他到芜湖一带寻找云慧,并没有肯定的说她就在此地。

但老化子当时心情激动,说走却走,一口气跑了两日一夜,一心一意,会合云慧,去替他惨死的知友——天下第一剑孤独客报却血仇。

至于云慧,本来没准备在此多事逗留。

当龙渊偕同武夷婆婆,与风兰翩然远去,云慧想到情郎虽未变心,但怀抱中却多了别一位丽人,此去归家,家中父老,见风兰标致可人,世无其匹,又岂能不与他二人做主,竟成大礼。

如此,个郎他与风兰,日日夜夜,双飞双宿,又岂能不将她抛到九霄之外?遗忘个一干二净呢?

故此,她愈想愈是担心,愈担心愈是伤情。虽然她是个定力深,功力高的巾帼英雌,却仍然忍不住幽幽痛哭!

所幸半途里杀出个天真调皮,女扮男装的侠女王玫,目见她一个老婆子,据榻啼哭,动了恻隐之心,跳窗而入,安慰于她,一场误会之后,意外的,两人竟结成了手帕至友。

王玫生性好动活泼,从小被父母宠爱着,当成男孩子一般看待,此次偷偷离家,本抱着满腔的雄心壮志,欲往金陵,邀斗那千面书生,千面夫人,替金陵的镖界除一大害!

如今,路过芜湖,住店小休,无意中遇见了千面夫人,倾谈之下,竟发觉金陵之事,非如谣传。

又见千面夫人,易容的手法高妙无匹,人又和善,不由打消了顺江直下之意,而决定和云慧在一起,多玩几日。

她初到芜湖,对芜湖的一切,都抱着浓厚的兴趣,故此,与云慧相交的第二天,一大早便拉了云慧上街,到处乱跑!

因此之故,云慧便在这芜湖耽搁了数日。而笑面跛丐,也无巧不巧,误打误撞的,在此地遇着了他们二人。

王玫对于笑面跛丐的威名,早有耳闻,但却是,此际坐在一旁,目睹他大碗灌酒,大口吃肉,一付旁若无人,毫不客气的吃相,觉得好玩,又觉得惊奇。

她怔怔的望着他,心里在默默的替他数着:“一碗,二碗,……”

一时竟忘了自己尚未吃饭!

云慧仍是一身老太婆的装扮,她满头银发,一脸的皱纹,显出一副龙钟老态,只有那一付湛蓝的眼珠,如两泓澄澈秋水,及一嘴细细的皓齿,与身形装扮大异。

她此际望着一老一少,一个大吃大喝,一个不言不动,形成了强烈对比,十分有趣,虽然忍不住好笑出来,但在眼神与唇角之间,却含蕴了无穷的笑意。

她自不去打扰他们两人,自己默默的说着,为笑面跛丐酌着酒,同时又悄悄的出去,吩咐伙计随时添酒加菜!

王玫一直数到五十六碗,笑面跛丐才打了一个酒噎,用力放下酒碗,“叭”的一声,把王玫吓了一跳!

云慧忍不住笑了出来,忙举袖将唇掩住,忍了又忍,道:“叔父你吃饱啦!玫妹你呢?……”

王玫“哎啊”一声,才想起自己,尚未吃饭,但一看圆圆的大桌子上,满满的摆了十二个大空盘,盘中已然空无一物,忍不住又是惊奇,又是纳闷“他肚子里怎么装得下这么多去”。

笑面跛丐环眼一闪一闪的望着她,那副错愕的神气,冷冷的道:“妞儿,看你的啦。”

王玫又是一怔,旋即恍悟,红唇一掀,凤目连翻道:“我、我才没你老人家那么好的胃口呢。”

说着,抬头呼唤伙计,道:“伙计,再来两盘精致的小菜,一小碗饭。”

伙计在外头答应一声,片刻送了进来,一瞧桌上十二个的大盘,已然空空如也,及地上十八个大号酒壶,不由得大惊失色,心道:“乖乖,这可是什么肚子,娘的,这老叫化八成准是妖精,回……”

一想到“妖精”又不禁吃了一吓,皆因,凡是“妖精”多半能知过去未来,自己当面这般骂他,虽话在肚子里未说出,但万一“妖精”算出了他的心事,岂不大大的糟糕!

故此,他连忙暗暗责备自己,默默祝祷,道:“王八蛋,龟儿子,你怎么敢骂大仙,大仙你别见怪,小的无心骂你老人家,你老人家,是南天门下凡的大仙,是王母娘娘的座上客,是西天来的金刚,是……”

是什么?……反正他所以想到神仙名子,都给他接了上去。

这还不算,他恭恭敬敬的将菜饭摆在桌上,退步之前,还突然跪倒地上,“咯咯”连叩两个头,方走去。

这一手可把三个闹糊涂了!

笑面跛丐浓眉一皱,方待叫伙计回来,云慧却在凝目之顷,猜出伙计的心意,微微一笑,道:“叔叔,你这顿饭一吃,大约把伙计给吓住啦,他还以为你老是天神下凡,金刚降世呢。”

笑面跛丐冷“哼”一声,表示他也觉得好笑,同时,敞开破锣一股的嗓子,道:“真是少见多怪,我老化子多天不曾饮食,如今安定下来,怎能不补上一补呢?”

说着,又伸了个懒腰道:“酒饭补上了,该补觉啦!我说妞儿,你快点吃!要不然,老化子在此地睡过了,可得劳你的驾,将我抬回去呢。”

王玫第一次听说,几天不吃饭,能一顿补上三天的。

如今,亲目所睹,果有其事,不容她不信,此际一听老化子这么说,当真怕他一睡三五天,喊之不醒,须要抬他回店,赶紧扒着饭道:“好啦!好啦!你,你……先别睡……”

说着说着,说完了也吃完了。立即站起来催促道:“走吧!快回店吧!”

云慧瞥见她这副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面跛丐虽习性不同,不能够露出笑容,但从心底下起,已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

三人鱼贯下楼,由云慧付了账,从伙计惊奇,敬畏的目光中,走出店门,穿过大街,不一刻便到了云慧所居的“安来客栈!”

笑面跛丐想来是真的疲倦了他进去之后,立即多开了一个单间,关上了屋门,倒头便自睡去!

云慧此际,已然与王玫合住到一间屋中。

王玫入屋未等坐下,便向云慧道:“慧姐姐,笑面跛丐来做什么?他的脾气可真奇怪,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吃这么多的人呢!”

云慧被他这一问,触动了心中隐衷,忍不住幽幽一叹,道:“玫妹你和我相处数日,想来尚不知我的师门之事!”

王玫见他神色有变,大为惊讶道:“慧姐姐你怎么如端端的,忽然又伤心起来啦?难道你师门之中,尚有什么未报之仇不成?”

云慧拉着她,坐在榻边,幽幽的道:“玫妹,你对愚姐如此关心,愚姐也不该瞒你,但此事事关重要,尚望妹妹你知道之后,不要泄露!”

王玫胸膛一挺,道。“那个当然……”

云慧道:“玫妹你出身武林世家,当知道三十多年以前,江湖上有一位使剑的名手……”

王玫“啊”了一声,抢先道:“难道是天下第一剑客?”

云慧想不到王玫一语中的。一方面觉得他恩师名头果然响亮,值得令人自傲;另一方面却忆起很久以前,孤独客带伤逃回黑礁屿,那种惨痛的往事!

她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语音微颤的,道:“玫妹猜得不错,他,正是愚姐先师……”

王玫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道:“姐姐你想为师报仇?可是,我听说当年参与此事的人。不下数十,且都是目下江湖上,各大门派的主脑,姐姐你一个人,从何下手!”

云慧想不到她不但知道的不少,更是对自己至为关切,不禁大为感动,紧握住她的纤手道:“谢谢妹妹的关心!但师仇如山似海,愚姐岂能畏首畏尾,让恶人遗遥法外,当然,他们人多,每一个人,也都有一身不凡的功力,但患姐不说大话,却也决不含糊,不过,目下所困难者,愚姐乃是想,先行找出其中的主谋,再定报仇之策,笑面叔叔此来便是为了帮助愚姐,调查此事的!”

王玫凝神静听,此际神色一整道:“姐姐说得不错,先查出主谋真凶来,再予以各个击破。小妹也要尽一分力!”

“以妹妹的盛情,愚姐感激之至,但此事十分凶险,妹妹你虽不惧怕,但若是让他们晓得了你的家世,岂不惧他们使出卑鄙的手段,暗算贵局吗?”

王玫果然未虑及此闻言不由一怔,但,转瞬间,她却又面现顽皮的笑容道:“姐姐所虑确是,但小妹我也可以另行改扮,而不必显露出本来的面目啊……”

云慧晓得她乃是想请自己,替她另行改头换面,忍不住微微一笑,故意难她道:“这一点十分容易,但妹妹你天生的一副脆嗓子,即甜又润,若是化装愚姐这副样子,一开口岂不就露了马脚?”

王玫果然被她难住了,她呆呆的想了一会,却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云慧见状,又适:“好啦!这事明天再谈吧!现今天已不早,妹妹你还是赶紧做完晚课,休息就寝……”

王玫嗔然撒娇道:“好吧!但不管如何!姐姐你既然和小妹这么要好,这个忙,小妹是帮定了……”

说着,不等云慧回答,当真起身去关了房门,盘膝坐下木榻垂目运起功来!

云慧见状,心有所感,默默的想了一回心事,便也到一边去,调息运气……。

次日,天气阴沉沉的,大雪已开始飘飘下降了!

云慧、王玫与笑面跛丐相聚一堂,开始商谈正题。

首先笑面跛丐将来此的经过,详述了一遍。

云慧默默的听着,芳心之中,除了对龙渊的关心情意,暗暗的感激之外,同时对于赛仲连鲁智所提的远大计划,大加赞成!

王玫本来对龙渊没有多大的好感,皆因她从云慧处得知,龙渊已偕同风兰,归家定省。

在她的心中,以为龙渊他既然身为云慧之夫,就不该轻易的与她分离,而带着别的女人归家而去!

像龙渊这样,岂不有背于夫妻之义?

尤其在昨天晚上,王玫晓得了云慧身负师仇,而仇人又皆是目下武林中顶尖高手之后,更觉得千面书生,无论如何,亦不应撒手走开的!

只是,昨晚她不便对云慧当面提出,那心情,正如同一个善体人意的人,不愿去揭露别人的疮疤一般!

但如今,她听见笑面跛丐的一番话,对于龙渊的出钱救灾,以及欣然接受什么赛仲连鲁智的计划,即将展开一个远大而又伟大的安抚江湖草寇的计划,不由得由心底产生了一种钦敬之意!

因此,一时间,她觉得龙渊似乎是一个难以了解,难以测想的迷样人物,同时,在她的私心之中,随之也升起了一种渴望,渴望着能够见见龙渊,看看他到底是一副什么样子?

“是个英俊的人吗?”她暗想:“从云慧姐姐的痴情上,不难想见,他一定是个十分吸引人的英俊人物!”

但是,她尚没有见过云慧的真正面目,故此也不知道,云慧她到底生得如何?因此,对于前一种想法,并不敢十分确定!

因为,若果是云慧并不美丽,则她的眼界必低,以此类推,那千面书生本人,并不见得是个十分出众的人才。

“不过!”王玫又想道:“无论如何,他必然是具有特殊之处的,否则,他怎能有如此伟大的抱负,一掷数千万两,而毫不吝啬呢?”

因此之故,王玫的芳心之中,渐渐的深印了龙渊的形象,虽然,在她的年龄,尚不十分清楚,男女之间的私情,虽然,那形象仍是那般飘忽无定,但这种印象,却从此再也抹之不去!

云慧并不知王玫的感想,与心理的变化,她直待笑面跛丐,沙哑的述完经过,沉吟了好一阵子,方才提出正题来,道:“叔叔,渊弟此去,是得在家住一阵子的,咱们的该怎么办?从何下手?叔叔你有何高见?”

笑面跛丐本来寒着脸,一听此言,那有名的笑容,霍地泛出,环眼也跟着瞪大了许多,沉声道:“这事我老化子昨夜考虑了一夜,我以为,打蛇要打头,目下武林各派,以武当、少林两派的威盛,且少林的恶和尚过去与我老化子,也有一段过节,故此,我主张咱们先上少林宰几个和尚,先出口气……”

云慧瞥见他煞气腾腾神态怕人,想起龙渊临走时叮嘱之言,幽幽一叹,劝道:“咱们先去少林,当无不可,但主要的渊弟弟说过,可不便误伤了好人,想那少林一脉,虽曾参与当年劳山一役,但素来在江湖上,少有恶迹,名望颇重,咱们此去若不问青红皂白,乱来一阵,万一传入恶人的耳中,岂不又要挑拨起是非?”

笑面跛丐被他一语提醒,想起了龙渊的大仁大义,不由得煞威尽敛,呐呐地道:“这,这该怎么办呢?……”

云慧见状,知他心意,忙道:“少林之行,势在必去,不过依侄女看,咱们还是以从旁侧击的手法,暗探出主谋真凶,再行下手不迟!”

笑面跛丐,灵机一动,“叭”的一拍大腿,道:“有啦!咱们……”

他环眼一扫,瞥见王玫一脸惊奇的望着他,心中又是一动,霍然顿住话头,改口道:“主意老化子已然有啦!再说说咱们起程的日子吧!……”

云慧一时不知他的主意如何!但了解他乃是顾忌王玫在座不肯明言的心理,因此也不点破,道:“此去河南少林,路遥数千,虽然无时间限制,但侄女总以为早去为佳,故此主张明日起程!……”

她转头望望王玫,又道:“但此时距年关已只有月余,玫妹妹初离家门,还是早日归去,以亲远怀为是,愚姐之事,目前尚不须见于兵戎,玫妹你去了也帮不了多大的忙……”

王玫小嘴一嘟,道:“姐姐你昨夜答应我去,怎么忽然又变了卦?……”

云慧正色,安慰她道:“玫妹别这么说,愚姐对你的一番盛情,感激不尽。但玫妹你私出家门,为时已久,若是再不回去,家中的亲长,岂不要大大的伤心?府上只你这么一位宝贝千金,平日之珍爱,当可想见,如今你怎能为了愚姐之事,而伤了亲心呢?……”

王玫似乎是被她说服了,但却心犹未甘,道:“叫我回去可以,但姐姐也得随我一起走才行。咱们在家过完了年,来年一开春,便自首途少室,岂不更妙?……”

云慧方待谢绝她的邀请,那知王玫竟然不容她开口,语气一转,字如珠走玉盘一般,连珠而出,道:“若是你不答应,好吧!我自己回到家里,有人问起我出来的经过,我就得和盘托出!……”

她说这话,虽做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显然易见的,她是拿着“要泄露她的机密”,来要协云慧的屈从。

笑面跛丐一生孤独,除了一年来和云慧龙渊打上了交道,从未与女孩儿搭过关系!

但不知怎的,自从一见这王玫,就深深的喜欢她那种淘气顽皮,与蛮不在乎的神气!

此际,见她这般说法,环眼一瞪,怒声道:“小娃娃,你的胆子不小,但我老化子一向不受人的威胁,若是你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就叫你回不得家。”

笑面跛丐那一付样子,本来就有些吓人,这功夫声色俱厉的一嚷,更是不得了!

那知王玫却毫不理会,她反而顽皮的一伸舌头,道:“少爷说到做到,不信你等着瞧就是啦,你现在吹胡子,瞪眼睛的,有什么用!”

笑面跛丐冷“哼”一声,声音却大为缓和,道:“好,好,小丫头算你有种……”

王玫凤目一瞪,鼓着气道:“什么小丫头大丫头的,老化子你可别倚老卖老,少爷……”

云慧本待阻止他二人逗嘴,但因素知笑面跛丐的脾气,只要不露气容,便表示他不会生气。故此便默坐一旁,不予理会!

笑面跛丐一听王玫的嘴巴这么不肯饶人,更是喜她,但为了颜面悠关,仍然装模做样的暴叱一声,道:“小子你胆敢无礼,若不让你见识见识老化子的弹指神通,你还当老化子是个泥巴人呢!”。

王玫挺腰站了起来,单手一插,气道:“久闻弹指通之名,少爷正想领教!……”

云慧一见不好,忙道:“玫妹别使小孩子气啦!一切好商量嘛!……”

王玫一听她口风有点活动,顿时喜上眉梢,一跃跳到了她的面前,急忙询问道:“真的吗?姐姐你答应到我家去啦。”

云慧见状,知道这小丫头的心眼,扭不过她,没奈何叹了口气,还未开口,却听笑面跛丐,道:“别做梦啦!汉中远在长江中游,来回耽搁时日,岂不误事。”

王玫大急,翻身插腰鼓腮,正待发作,却见笑面跛丐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你若是真有心跟我们去,老化子倒不反对。至于你家大人处,老化子可破例修书一封,托人捎出,信中就说老化子收你做个徒弟,三年五载之后,再回家去。想来你家大人,还不至于不放心。”

王玫一听此言,不由得惊喜交集!

须知她在家中之时,素闻老化子功力深绝,无人能敌,嫉恶如仇,性如烈火,是个既怪且奇的人物。

如今,骤然间听见老化子这般说法,王玫玲拢心窍,岂能猜不透他的弦外之音?

故此,她惊喜之余,“啊”了一声,跺脚一跃,跳到老化子面前,“扑通”跪倒叩头道:“弟子王玫,拜见师父。”

笑面跛丐面寒似水,双目中却透着温和的笑意,低声沙哑,道:“起来,起来,你要做我老化子的徒弟,可不许叫苦,知道吗?”

王玫一跃而起,一脸肃容,垂手待立一旁,道:“弟子绝不叫苦……”

云慧也觉得十分意外,她瞥见这一老一小,一番表演,心中好笑,当真是什么师父,有什么徒弟,表面上却不便表示出来,而赶紧过去道喜!

王玫喜欢得不得了,她拉住云慧,又跳又蹦的叫道:“哎啊!姐姐,这一下你可能再不要我去了吧!哈……哈……咯……咯……”

接着,她又对笑面跛丐道:“师父,你收了我这么个好徒弟,可不能藏私,一定要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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