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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之内(gl)-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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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流月哪里肯依,追上去问,可其非就是使劲往前走,怎么都拉不回,眼见使劲迈着步子,再拉扯就要滚下坡去,流月才硬生生抽回手,满眼疑惑悲伤地看着她走远,只得罢了,心内想来想去以为自己哪里惹她生气,打定下次见了定要解决清楚。
可粗心的她手握着那对方最爱的翡翠玉珏,想不到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一个月前。昱王殿。
人徙喘着气揣着那一叠田租,端起茶碗来一饮而尽,接着将茶碗摔到了地下。墨儿听声儿忙过来问是怎么了,可人徙跺着脚进内室去了,敲门也不应。
在内室,人徙抓过一叠纸,拿笔蘸墨写了“梁师成”“ 王黼”两个名字,蘸了糨糊摔到墙上,手从墙上取了剑,拨剑一投,剑头没入“梁师成”那张纸上。看着颤抖的剑柄,心仍难平,坐下来双手捂脸。
左右为难。真真左右为难。梁师成到底比王黼更高明些,不是简单地要将她收为一派,拿东西拿钱弄脏她,而是让她与人斗,自己等着。他是要逼她选择和谁敌对,不管和谁,她都不会毫发无伤。
一直以来,那么听王黼的摆布,就是为了反过来利用他,等着计划完成以后再作反击。虽然反击王黼是她本来的意愿,现在就选择和王黼敌对,也不是不可,但太早了。她身边无一人可用,更没人可站在朝堂上替她开战。本来是要等时机成熟,将曹辅弄回来,助她一臂之力,可如今,怕是等不及了。焦急中,脑海中显过一个人的脸来,又思索片刻,惊奇之下,要去请人,无奈木格和曹绅都还未回,便随便叫了一个人,吩咐道:“不管在哪,你把马植马修撰给我请过来!”
那小子虽是为难,还是去了,又等了半个时辰,曹绅等回来了,那小子才回来,身后跟着马植。人徙连忙迎上去,寒暄的话还未出口,那马植就说道:“我一直等着殿下,看来殿下终于准备好了。”
人徙一怔,忙忙将他请进屋内,命上好茶,恳切道:“那日在集英殿拐角,有人把我撞了,还把我胳膊下的本子撞到了地上,那是马大人罢?”
马植点头,人徙又问道:“那这么久了,还不见王黼问我话,想是马大人没吭声罢?”
马植又点点头道:“不瞒王爷说,那日看到王爷手上的本子,才知道王爷是我一直要等的人。”
这马植是个忠义之人。现已年过半百,凌厉行事早已隐了,在当年是数次顶撞陛下,闹得梁师成等人甚是唾弃。经了数次贬废,渐渐默默无闻,归于污黑朝风之下。每有新人入宫,或新官入朝,他总心有期待,然而次次失望。人徙入宫,他也看了一阵子,见不久她就与王、梁等人成了一派,不由也将她当作无良之人。然而那次看到人徙手持那一看就是抄本的帐本,居然赫然是自己也在收集的东西,大喜过望,一直等着人徙来找他。今日好容易等到,心绪难免浮动。
二人又说了几句,渐渐相熟,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过了晚饭时间。人徙要留他同用饭,忽而却有陛下的信儿来,叫她去东门小殿有要事。
人徙抓不住头脑,只得送走了马植,急着去了。见了陛下行了礼,就要笑着与他捶腿,却见陛下面色阴沉,两句话过居然呵斥她跪下。
人徙缓缓跪了,不敢看陛下,脑中急着想是什么事闹破了。正急着,头顶上听见徽宗说道:“你可知道,最近宫中怎么议论你?”
人徙不敢接话,陛下一拍桌子,“朕知道有可能是假的,但朕不能再容忍这种流言了!”说完仿佛不忍心继续说那流言的内容,走过来抓住她的肩膀,“你是朕很喜爱的一个儿子,朕不想你被这流言毁了!”
停了片刻,连叹几声,威严道:“朕正在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徙儿也大了,准备好娶亲罢!”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我病鸟。。。急性肠胃炎躺床上一天一夜了。。。幸好存稿挺着 我就上了!赶紧好哇。。。。我想继续更文哇。。。
43、四十三
人徙一听,头顶上打个焦雷一般,直直抬起头来看徽宗,满眼的不可置信,脱口而出道:“孩儿怎么能娶亲,孩儿……”说到此又急忙打住,皇上见她不说了,又问道:“如何?徙儿十六岁了,差不多了!”
“反正孩儿不能娶亲,求爹爹宽恕!”人徙慌得不行,头拜下去连磕好几个响头,可陛下看她这样,反而更加起疑,怒道:“由得你?!若不娶,那你就跟我解释解释你和陈妃是如何!”
又是一记闷雷,人徙头碰着地,心一下子凉了。陛下见她不吭,以为是默认,气得呼哧带喘,将桌上的一叠书往她头上一推,哗啦全砸在人徙头上,“下去!”
人徙忙求道:“不是的,请陛下先熄怒!我与娘娘只年龄相仿,说话投缘些,像友人一般,并不是陛下所想的那样!请陛下明查!”
徽宗觑着眼瞧她,冷声道:“你以为朕信谣言,不信你?可你说去,怎么能平息这谣言?”
那日从上清观回宫,陛下便听到内侍议论,说在观里瞧见昱王和陈娘娘一起进药王殿,举止不知避嫌,心里大惊,恼怒之余,又不知真假。不管真假,昱王娶亲,若此事为假,自然谣言平息,若此事为真,娶亲也可转移此子的念头,堪是一个妙法。所以抓紧时间找寻门当户对的姑娘,可找来寻去都不太合适,想来想去,发了一封书子出去,还不知如何。当下此子居然敢违抗,难不成是真的不成?
这当儿人徙听了陛下的问话,无话可答。犹豫恳求道:“还请陛下斟酌……”“斟酌?由不得你!你必须给我听命!下去!”
人徙还想辩,可腹中无理由,犹豫着不走,陛下又是一声:“下去!下去!不争气的儿想气死朕不成!”
人徙被震得一怔一怔,只得拜了一拜,站起来走了出去。
出了东门小殿,神游般走来走去,也不管走到哪去,脑子一片空白。见天已黑,只得慢慢走回殿去,众人见她失神的脸色,都慌了,忙围着问,可她也不答,晚饭也不吃,竟顾自上床去了。
昏沉躺入被中,只觉思绪停滞不前,连梁师成交代她办的那个田地的事也丢到了脑后,一夜半睡半醒,辗转反侧。第二天早起将思绪理了一理,看见墙上粘的两个人的名字,又瞧见案上那一叠租约,沉思片刻,暂且上学去了。至下午下了学,看看日头还在,便回殿唤了曹绅道:“把梁大人给我请来,这时候应该还未出宫。”
曹绅见她神色好些,答应着去了,不多时梁师成身着官服笑着走进来,大摇大摆坐下说道:“王爷办好差了?下官还想着得给王爷些日子。”
“本来我也想着得犯难一些日子。”人徙也笑着答道,“可陛下帮着我了,我也没辙。”
梁师成一听这话,莫名其妙,还当是她自己无法做决定,跑到陛下那里告状来,便哈哈笑了两声,“难不成王爷就这丁点子能耐,跟陛下讲有何用?他能信你的话?”
“谁说我讲了?本王就是再愚钝,也不会哭着找爹爹去。”人徙向他对面坐了,拦住曹绅端给对方的茶盏,“我下面说这话,梁大人若是能处理,便给你茶喝。”
“只管说来!”
人徙便看着他笑弯了眼道:“本王要娶亲了,梁大人给本王什么贺礼?”
此言一出,梁师成怔了一怔,“此话当真?”
“怎么不真!”人徙摊手道,“我倒不想,可昨日陛下逼着我,此事是改不了了。”
听她如此说,梁师成联想到她刚刚说的话,眼珠子转了转,随即颇有深意地笑道:“王爷不会要告诉我,王爷是朝三暮四的人罢?”
“说不准。”人徙眼睛看着别处冥思道,“本来我是对娘娘满心热切的,可这个又不容易吃到嘴里,若来了个美若天仙的姑娘,那保不了几日本王我就和新娘子难分难舍了。到时候可不管什么陈娘娘王娘娘的。到时候我们一如陌生人,梁大人跟王大人可就有饥荒了。”
梁师成心沉了沉,开口问道:“是哪家的姑娘?”心内还在盘算从那姑娘下下工夫。
人徙摆摆手,“不知。梁大人自己去问陛下?我还很期待,我未来的新娘子是哪位姑娘呢。”
梁师成听说站起就要走,人徙一把拦住,从曹绅手里拿过那叠租约来,递给他道:“这租约我给大人您收回来了,至于怎么和王大人说,那就是你们二位的事了。”
梁师成接过那些租约,心上不甘,还是陪笑道:“王爷多虑了,本来就是如此。”说完快步出了殿,转过个拐角,才狠狠长出一口气,“哼”了一声。看看天色已暗,想着是皇上喜欢的晚膳时间,便暂且歇了去问那婚事的念头,扭身回了家。至家中,叫下人将王黼请来,交与他租约,口说“那些人交不上租子,我替你将租约收回来了”,王黼虽有些疑惑为何突然就不租,但还是收了租约,忐忑地说了几句闲话,等着对方问他陈娘娘交代给他的那件事,可等到茶都喝了两盏了还是不见问,心内反倒更没底了,只得诺诺地告辞。梁师成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又过了七日,皇上在朝堂上放出话来,说昱王已到了娶亲的年龄,已为其寻到了一门非常好的亲事。众人惊讶之余,自然连呼万岁,说些皇恩浩荡皇室永延等语,有人问是哪家的姑娘,陛下倒卖了一个关子,说过几日会正式发皇榜昭告天下。于是虽说这正式的皇榜还没下来,宫里已将昱王的喜事传开了,个个争相口传,还纷纷猜测会是哪家的姑娘。
这事一传开,别人犹还可,王黼是惊得不行,脑中想起梁师成来,眉头舒展不开。这日一回家,找至秋兰的藏身之处,将此事一说,秋兰就吓怔了。连说这姑娘家如何娶亲?不白白糟蹋了人家女儿?王黼听得此话回道:“这话我倒是在秋娘这听的是第二遍。还有一人也如此说,您要不要见见?”秋兰点头答应,于是次日一早,便由王黼领着,上街上一小茶馆里坐着,不多时,便来了一位衣着华丽的老婆婆,那秋兰一见,忙上前搀了道:“没想到孙奶奶您亲自跑出宫来了。”
孙氏摆摆手,向椅上坐了,“可不把我急的,连忙找你商量来了。”
当时孙氏在宫里住着,较偏僻,宫中传了她还不知道。可那日突然王黼找了来,说就猜到孙奶奶也知道那小王爷的底子,问如今怎么办。孙氏见他满心热切,便以为他是良人,商议片刻,决定找这小王爷的亲娘商量商量。
秋兰把手绢捏来捏去,迟疑道:“听王大人说的,是改不了了。如今,若不拿出来真实身份来,怕是压不下来。”
孙氏点头称是,随即又说道:“还有一点,看是哪家的姑娘。若是不那么大头脸,毁了约也无大碍。至于皇上那儿,有我呢,多少帮着些。好歹把欺君之罪的死罪给撕掳开。可是,若这样,保不准可能这孩子要丢了身份地位了。”
秋兰忙接道:“还是您老人家想得周全。至于那什么地位,不要了才好,我倒省点心!”
两人意见统一,又商议几句话,决定由孙奶奶去见陛下,将人徙的身份点破,以图阻止这荒唐婚事。
事不宜迟,孙奶奶第二日一早就出了神妪居要去见陛下,可突然想起陛下在早朝,连说自己急得发昏。转念一想,不如先去见那孩子,先给她通个气。于是转道去了书院,从学里把人徙叫了出来,迟疑着将打算说了,“若姑娘的家没那么大脸,这事就成不了。孩子放心,你孙奶奶我保你,顶多,就是这王爷皇子咱不当了。”说完还忧心地望着她,怕她不舍得这地位。
人徙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份很可能要说明,心里既轻松又担忧,却正色道:“其实徙儿想了想,还是愿意娶亲的。”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将缘故说出来,而想起对方说的“姑娘家没那么大脸”,顿时急道:“免了罢!奶奶可知,徙儿要娶的是谁?”
顿了顿,下决心说道:“虽还没榜,可陛下已告诉我了,对方是金国皇上弟弟的女儿,三郡主完颜饰!”
且说陈忆近日心情不甚舒畅。先是风言风语起,说自己和昱王不知避嫌,然后紧接着就传出昱王要娶亲一事。惊讶之余,只觉人徙此次肯定要急坏了,不知道怎么难呢,而且因独立的性格本身就对流言不屑一顾,便只顾着要找人徙去安抚,哪想着人家根本就对她避而不见。书信不理,自己跑去找她,一次说是睡觉呢,二次说是洗澡,三次明明都看见她在屋里走来走去,却见了自己就跑,让人告诉自己忙着写功课。当下就气愤得走了,回去想来想去,一个念头窜出来,心上突然不是滋味。又过了两日,突然让人包了几个红包,并些红烛彩礼之类,觉得这时候人徙该在殿里,便命人拿了跟着她再一次上了昱王殿。
一进门,也不叫人通报,直接对着楼上说道:“王爷大喜,本位特来贺喜,此番乃是最后一次来拜访,祝王爷王妃永结同心。”说完将丫鬟手上的东西递给跑出来的曹绅,转身走了,脸上冰若寒霜。
出了院门走了两步转过拐角却停下,冥神静等。心上说道:若不来,便是我猜对,你我就形同陌路罢。
过了片刻,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快到她面前却猛然停住,慢慢地走了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娘娘怎么还没走?”
“我走了,你上哪找去?”陈忆没好气地回道。
人徙看她那神色,原本严肃的面色转圜来,不由笑道:“难不成娘娘宫里包饺子,来我这要醋来了?”
陈忆一听这话,才发现居然由着自己的心绪烦恼到这上头来了,脸红到脖子,口内急道:“胡说什么?不是殿下要娶亲了,才要疏远本位的么?”
人徙又好气又好笑,好容易整理了心绪,复又正色道:“从今往后,就如没认识过一样,如何?你听我说完,”看对方想开口,忙拦道,“娘娘不要胡想,我觉得娶亲是个好方法。宫里流言甚重,我此举是为了——”“为了我好,是罢?”陈忆生气地接道。
听她如此直白道出,人徙倒觉罕异。
陈忆冷笑一声接着道:“一直以来你什么样儿,我看不出来?好面子,实心眼儿,孩子样儿!我若不说再不来了,你肯下来?不要把我当傻子。一次又一次自作主张,怎么,要本位现在感谢王爷么?”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可惜作者庆祝不了;去医院输液了。。我是存稿箱。。。
44、四十四
十一月中旬,寒风凛冽。梁师成胳膊底下夹着一个卷轴,缩着脖子进了崇政殿,拜见了陛下。陛下让他火笼边坐了,问他有何事。梁师成忙忙的将拿着的卷轴展开,呈给陛下看,边陪笑道:“禀陛下,这画像上的人是我远房的外甥女儿,家住在京外,今年十七岁了,也是花容月貌,知书懂礼,现还未寻婆家。臣听说昱王要娶亲,特来当个媒人,也让远房亲戚沾点皇家的气儿不是。”
此话说的十足一个要和皇家攀亲戚的家长,陛下看看他那谄媚的笑容,毫不多想,拍拍他的肩膀打趣道:“你若早些日子拿来,朕还能考虑考虑。如今金国那边来信儿了,说将三郡主给我们徙儿了。你要替你外甥女儿说媒,那你先给朕回了金国皇帝去。”
梁师成一听居然是金国的人,心觉难办,面上还是笑着说道:“既然定了人,为何这么些日子都不发皇榜?弄得臣还想凑个热闹。”
“都怪那金国人哪。”皇上回忆道,“第一封书子发出去,很快来了回信,谦让之语说了一大堆,说无合适的人选。朕正发愁,过不了几日他们又发快信来,说找到了成就两国之好的人选,便是这完颜饰郡主。”
本来皇上为消除流言,想在本国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可寻来寻去不是年龄不合适,就是根基配不上。一日猛然想到,金国虽是同盟,毕竟以往以敌相对,总觉得不甚亲切。若来个联姻,岂不是万全?既平了谣言,又将昱王的亲事做定,还成就了两国之好,所以心内打定必要将此事促成。
梁师成见此事已定,也顾不得细问,闷闷告辞而去。回到家,就差人打听起这郡主来。
这边儿陛下见他一走,回头招了招手道:“你也瞧见了,上门说亲的有的是。再犹豫也无用!”
人徙从里屋里转出来,又行了个礼道:“谁说孩儿犹豫了?孩儿此次来,就是要告诉爹爹,这门亲事孩儿应了。”
方才她来见陛下,正要说话,梁师成来了,便自退到里屋。如今徽宗见她居然是来答应婚事的,不由喜欢起来,还当是她想通,便也不问,伸手要笔道:“费长山!朕要草昭!”
费主事连忙端过笔砚来,徽宗拿起笔来一蹴而就,递给费长山。对方浏览一遍,清了清嗓子喊道:“昱王人徙接旨——!”
人徙慌忙跪下,听得头顶上声音道:“昱王人徙年满十六,已在成丁之年,风姿俊美,聪颖知礼,又闻得金国谙班勃极烈(爵位名,相当于为储君的亲王)完颜晟之女完颜饰年方十八,倾国美貌,性情温柔,两人将成绝美姻缘,以助宋金两国百年之好。”
人徙静静听完,双手接过圣旨,“徙儿领旨。”
徽宗见她一脸乖觉接受的样子,倒有些不忍,在她耳边悄声道:“朕知道徙儿是为了大宋,委屈徙儿了,等这门亲事过,徙儿若喜欢谁,朕给你做主,再娶回来就是。只一个,别想不该想的了!”
最后半句话,像警告,又像是猜测,人徙听了点点头,道了安退了出去。早有一个小太监打着灯笼在前面引着路,人徙一路走,一路抓紧了这圣旨,像有千金重。那日陈忆说出那再不来的话,忍不住跑了出去,看见对方摸透了自己的性格,百般不好意思,还是硬撑着想说些不那么伤人的话断了这联系。可陈忆不仅摸透了自己的性格,连硬撑着要说什么都猜了出来,一时竟无言可答。对方看她沉默低头不语的样子,心内不忍,叹了一口气,手抚上她的脸颊,轻拍两下道:“别犯难了,就依你,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来见我,就来。若不来,就罢了。”说完抽回手,没再回头地去了。人徙此刻想到那脸上的温度,仍心绪起伏,回想到陛下刚最后说的话,不禁在内心嘲道:“若孩儿要娶爹爹的老婆,爹爹怎么样呢?”
第二日,宫里放出皇榜来,金底红字,金黄尾穗,上面明白写了宋金两国联亲的事。一时朝廷上下喧闹不已,百姓也欢喜着脸议论纷纷,昱王殿上门贺喜的人踏破了门槛。各路官员不论大小,都争着来道喜,平时生疏的、甚至一面也没碰过的也来了,热情得像是老相熟。人徙招架不来,养成了一有人来就拱手道谢的习惯,有时不得已就偷跑去院后,坐在一堆砖上去想如何应对这荒唐的亲事。
她在梁师成面前不情不愿,只是为了让田地一事快速过去。后来想来,这婚事倒的确是个有用之举,而对方是金国人,也是让她放心点接受的一个原因。若是哪个皇亲国戚,她不敢,她怎么信她?而现在梁师成会只顾着去想怎么拉拢这金国郡主,自己一时可偏安。说来,也是利用了这亲事了。
她就坐在那里想着,想了一个又一个应对新娘子的方案,身边忙碌的景象和各种声音都毫不在意。婚期定在元旦,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为她和新娘子新扩建的房子,陛下依然以她未弱冠为由,不封她地和房子,只每月加了食邑,又赏好些宫女侍从。那日孙奶奶听说是金国人,也没辙了,只得说回去告诉娘,人徙千拦万拦,孙奶奶才答应瞒住,人徙还叫她告诉王黼,先别透半点风声。人徙就坐在这里乱想,总会坐到月明星稀,曹绅来喊她,才回屋去。
到了十二月,亲事到了开始着手进行的时候。人徙动不动被叫入禁中面圣,交代她各种礼仪,以及告知大婚的步骤。因宋金民族不同,礼仪也不同,婚礼更是不同,为表公正,陛下下旨,婚礼前的迎亲、下“门户帖”等步骤,采取女真人的形式,而郡主来到宋国举行婚礼之时,则采用宋朝习俗。此旨也快马交与金,无异议。
因两人互不相识,所谓“门户帖”,就是开具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履历等内容的帖子,将由媒人互递。因此人又要知道路,又要有些来头,徽宗便将童贯从战场上调回来,穿着太师服给两人交换门户帖,请风水先生来算两对八字是否合适。此风俗本就是形式,再加之这是非行不可的联姻,便根本不顾那八字不八字了。
另一必行的是“放定”。女真族婚姻,有放大定和放小定,就是递财礼。大小也就是财礼的多少,宋朝向来奢华,自然来了个“大定”。童贯乐呵呵地又跑一趟,赶了几大车的东西,快船送到了金国。
人徙日日被教养的头昏脑涨,还要忍受有时候被交代的男女之间尴尬的规矩,像个娃娃般任人摆布,直到十二月中旬,得知金国郡主的车队已到了汴梁城外不远处,才获旨去城外迎亲。
早在完颜饰被她的二哥完颜宗固一路护送着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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