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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之内(gl)-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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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干干净净,上头摆了四碟菜,却一个也叫不出来名儿,看看四周,只有木格在打着哈欠守着她,见她醒来问话,忙答道:“菜是流月公子做的,说是给你赔罪,另外还有一个贴儿。”说着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她。
  人徙笑问:“流公子和非儿呢?”
  木格挠挠脑袋道:“王妃起不来床。至于流公子他说他有要事出门,会回来的。”
  人徙接口就问:“好好的怎么起不来床,可是病了?”话刚完自己猛然大笑,把木格笑得莫名其妙,才打开那封贴,从里头倒出一封信和一个坠儿,坠是一块铜色方牌,上头有古怪的花纹。又看那信,只见上头写道:
  ‘多有得罪,王爷请谅解。非儿已告诉我一切,唯有感谢。此牌是我小时候就戴着的,想是我家人给的。上头是我们女真族萨满石母的图案。如今转赠与你,以表寸心。我有人在客店等着,去去就来。另外,流月一求,给流月些房子。’
  童贯在永定河一役得胜,后来趁胜追击,直打到耶律淳的老家南京。可南京防守严密,童贯又接连吃败仗。后来金军而至,与耶律淳戮战,双方各有胜负。但不久后,耶律淳就病死。天祚帝听言加紧逃亡,于五月已逃入夹山,与南京失去联系。辽朝至此已近崩裂。童贯没能拿下南京,金朝便不执行说过的诺言,只将那商量好的六州给了宋朝,但当赵良嗣去接受时,发现只余一座座空城,人口财富已被金朝悉数拿尽。而流月半年以来跟着金军辗转作战,吃尽苦头,却战功显赫,如今已升至关都尉(金朝武官阶,正四品,守边关郡州)。当童贯围攻南京时,流月因奉命留守,没上得战场,便使人打听人徙的消息。听得人徙已回了朝,不禁失望。后来人徙凭功受封,闹得全城皆知,越传越远,弄到偏远边城也有人说起。流月得知她被封到偏远苏州,离朝廷甚远,便再也等不及,向上头请命要求追剿辽朝余寇,带着兵经过空荡荡的辽国,命人在宋朝边境扎营,带着少余部队化成宋朝装扮,悄悄进入了苏州。因金宋两国还是盟国,边关见金军驻守,也并不在意。
  人徙若在京城,流月万不敢轻入,而离朝廷一远,流月便甚觉安全。她此来,是想看看非儿如今如何,如若她与昱王相处甚欢,便悄然离去,而若被昱王欺凌,她便不惜领大军入境,将她的昱王府倒个过来。而叫人化装成讨饭的去王府试探,却发现王爷并不在家,看门的轻描淡写的一句“爷去逛花楼”让她怒火冲天,又知去逛花楼必不带什么人,便将手下留在客店,独自一人找至人徙处。
  此刻人徙看看这漂亮的小铜牌,心上高兴,将牌挂在脖子上,与那一直戴着的香袋放在了一起。然后又琢磨信上的“给流月些房子”,想是她每次来时要与非儿单独相处,便欣然叫人去王府周围寻找房舍,要帮她置一个家。
  这边正在忙忙的寻房子,到了晚间,王府上下正围坐在桌边吃饭,只听门外马蹄声遍布,人声鼎沸,乱得不可开交,忙跑出去看时,不看还好,一看便傻了眼。
  放眼望去,王府周围全是金军,密密麻麻全是人,一眼看不到头,简直将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些金军将士还穿着厚厚的甲衣,长长的发辫垂在肩上,如今个个热得脱帽撩衣,马匹喘息着去喝河里的水,马背上的小兵一个不防跌进河里,引人大笑。苏州百姓们皆傻傻地站在街边,看着这一大群金军。
  人徙简直看傻了,这时流月从人群中挤出来抹了一把汗问她:“房子在哪里?”
  “房子在——”话未完,看着那么多金军,猛然大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流月拍拍身上的土,突然上前单膝下跪向人徙拱手道:“金人流月,带领金军一万人,特来投奔王爷,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说完,朝人徙露出一个无比熟悉的狡黠的笑。
  
  昱王府周围大变了样。本来亲王军五千,驻扎在王府周围,这如今又来了一万人,只得还按原规矩发往近郊。但流月坚持要留一些,人徙只得又让十户人家搬迁,雇了平江城大半的泥瓦匠来将王府周围整修,修之前专门找了位师傅画了图纸,由流月参谋,将王府分为“内府”“外府”,层层相隔,修筑围墙和练武场,历时三个月,将王府围在中间修成了一个“王城”。王城内经河便在河上搭墙,河便穿墙下而过,遇桥便做拱门,安铁索大门,有专人把守。王城内不经允许不得过船,不得经商,分为几块由所有的七千人分批把守,远远望去,王城犹如一座小皇城一般,煞是威武。
  流月被人徙任命为昱王军总领,所有军队直接由她辖制。她本来带了金军共三万人,但一听说要投宋,立刻有两万来人要求回朝,只留一万深佩流月为人本事的金军愿意留下,永远跟随。那两万人早已回了金朝,上报说参将流月投了盟国大宋。金朝完颜部大怒,咬牙切齿,但现在和宋是盟国,又不是叛国投敌,只能算是盟国间兵力互流,就算向宋徽宗要人,这流月及一万金军乃自愿投奔,根本无从说起,无奈只能把闷气给咽下,着实后悔用了她。至于流月自己,她本身率性不羁,对家国忠诚一类的东西并不看重,进军队只是为了日后找回非儿,如今目的已达到,便整日十分活跃地为人徙操练军队,将从金朝学的本领毫不保留地教给了宋人。
  这日,人徙从各军营巡视回来,见木格躲躲闪闪地在厅内等着她,便长叹一声伸手道:“又来了不是?拿来!怕什么!”
  木格委屈着脸从身后拿出个小绢包儿来递给她道:“是爷上次厉声叫我不许收的,我是为爷好才替爷收了,爷还这么大脾气!”
  人徙不理他,打开那个绢包儿,果见是一张手帕,上面娟秀整齐地绣着几个小字:‘不见君,泪两行’。
  连着三个月,人徙没有再去过紫烟楼。自打她不再去,隔一段时间便有跑腿的小厮给王府送东西来,不是香袋,便是刺绣,要么就是荷包,各种用来传递儿女情意的东西几乎送遍,人徙向来便是拿来看看,好好收在那里,不再理。如今已连送了两个月了,东西已摆了一抽屉。木格看人徙忙的时候还罢,一闲下来眉头便没舒展过,眼里全是雾一般的悲伤,十分着急。见紫烟楼的空音姑娘如此有意,又听袁陶等人说她美得像天仙,便时常在人徙面前说好话,希望她把空音姑娘接来王府。
  此刻他见人徙又将东西折进怀里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急道:“爷是不是嫌弃空音姑娘是青楼女子?爷要知道,秋兰夫人也——”话还没完,脸上就挨了人徙一巴掌,顿时泪汪汪地跑了。
  人徙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里后悔,又无法,只得进了内室,关上了门。
  自打流月来,左边最大一间偏室便是她和非儿的,秋兰要搬来与她同住,她坚决回绝了。因为她时常一坐就是半夜,愣愣地看着窗外发愣,她要见了又是担心,还不如自己住清净。
  如今,便又是枯坐了。
  京内无半点消息。曹申的信倒是常来,可内容没什么变化。她也时常叫曹辅写回信回去,连空音的事也故意夸大写了进去,可仍是杳无音信。她等着等着,时常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一次次都觉得自己猜错了,一次次想要放弃。可一想放弃之后的自己,又觉无所适从,死一般的难受。她真的不想,也不愿意去想——她的忆儿,真的不会回来了。
  
  帕子的事过去没两日,就又有人送东西来,人徙不在意地一打开,却惊着了。此次仍是手帕,上面一个大大的恨字,只不再是刺绣,鲜红的颜色让人徙心里一紧。看的时候仍是在厅里,一旁的流月一眼瞧见,啧啧连声,连劝她去看看。
  人徙握着手帕,心终于软了。但脸色缓和片刻又复坚定,咬牙道:
  “我去。”
  几个月来已对平江城十分熟悉,人徙一个人不带,在大白天进了紫烟楼。看门的见居然有人白天就来,正要赶人,一见人徙的服色,不敢吭声了,引她到了凝香阁前匆匆退下了。
  人徙看了看那记忆中的木门及红帘,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一进门的一幕,让她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涨得胸腔疼痛。
  空音穿一袭青衣,长裙垂地,趴在桌上睡着了。那无助的姿势,像极了忆儿在院中睡着的样子。人徙轻轻走过去,轻捏起她的手指一看,一道深深的伤口刺疼了她的眼,忍不住将她整个手握起来,放在手心。
  空音被惊醒,一见是她,登时惊得满面通红,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人徙心不由得颤动,但她想起来的目的,便在她面前站住,伸手就解自己的衣扣,两下解完,将腰间玉带松到地上,接着一拉,衣衫坠地,而后将内里猛地向上一撩,冷笑着对空音道:“如此,还爱么?”
  空音惊得面色惨白,惊喜的面色消失殆尽。人徙哈哈大笑两声,飞速穿好衣服就走,临出门时道:“你要讲出去,所有知道的人都没命,一个不留。”而后又低声说了最后一句。
  “如此,就了局了。”
  门啪地一声重响。人徙边沿着栏杆走边笑,心内却一片空白。
  及至走至楼梯时,只听身后又是一声门响,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自己双腿一热,转头一看,见空音抱着她的腿,脸靠在她的长袍上,泪流满脸轻道:
  “不论如何,你仍是空音的王爷。”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这时是人徙,我就没法了啊没法了。。怎么处呢



80、八十

  十二月的平江城,带了冬天的冷意,虽说比汴梁要暖和得多,但适应惯了宜人气候的昱王府上的人还是猛然觉得冷了,各个紧添了冬衣,缩着脖子藏着手。这日清晨,看门的刚把院子里的落叶扫干净,正准备开门,就听一阵微弱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见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哆嗦着瞧他,嘴里问道:“昌克赤在这里么?”
  看门的听不懂,见他衣衫褴褛,以为是讨饭的,便挥手赶他走。却见他一把上前抱住看门的大腿,嘴里嚷着:“听人说,就是你们牌子上的那个字,找到这个字就找到昌克赤了!”
  看门的一听这话有点意思,弯腰叫他指指是哪个字。这孩子立刻将手指向那个大大的“昱”字。看门的不敢作主,忙进去报给了人徙。待人徙一出来,也不认得,却见那孩子仔细看了她半晌,突然笑着说:“你一定认识我昌克赤!因为她跟你长得一副样子,像女的!”
  人徙上前把他拖到院子里,正遇见从各院巡视回来的流月。那孩子一见流月,挣开人徙的手抱住流月的大腿,哭着道:“昌克赤!不要再丢下溪源!”
  流月吃惊地弯下腰搂住他道:“你这小犊子!那么远跑来非要跟着我?”
  他们说的是女真语,旁边的人通听不懂,等安抚住这孩子,才听流月讲了讲经过。
  溪源自打跟着流月进了军队,就因为小一直被安排到伙房烧火帮忙。流月一直升官的时候,他还是在烧火。及至流月要来找人徙的时候,他非要跟着,但是流月觉得危险就把他留在了原地。没想到这孩子从金营里跑出来,一路流浪一路问一路找,他只记得他流月叔叔要去苏州,要找一个什么王,进了苏州境内才问出了那个“昱”字。从金国经辽国再到这里,他整整流浪了四个月!还好他是个孩子,跑来跑去像个乞丐,没人理,否则还真活不到这时候。
  听完以后全府上下都唏嘘,人徙和流月便要留下他,更何况其非一见,就搂着哭个不止,简直成了孩子的娘了。溪源满脸是泥,大眼睛却转了一转,停到人徙身上,走到她面前行了个女真大礼——单膝跪地,左手扶膝右手下垂,低头严肃说道:“既然昌克赤归你管,那我也归你管,长大了,我替你打仗!”
  这一句话夹杂着女真语和汉语,众人忍俊不禁,人徙也笑着答应了他。可这孩子后面的一句话却让人徙命流月把他提溜到了桌前用点心堵住了他的嘴。
  只见溪源在流月其非人徙身上巡视一遍,突然得意笑道:“你们会靠我养活的,因为你们生不出孩子!”
  
  人徙每日仍过着深夜枯坐和清晨起来恍惚地开始一天的日子,流月渐渐看不惯了,一日说道:“你这样不行。虽说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但如此你身体会坏的。你也说了,一直有人想要你的命。你这副身板,有什么事全靠我给你顶着?那我这总领当得也太累了。”
  人徙看她一副牢骚的模样,知道她心里是为自己着想,便笑着答道:“依你说,该怎样?”
  流月对她上下打量一番,二话不说把她领到后院一片土地上,指着地一块石头道:“搬起来。”
  人徙不解其意,只得上去搬。那石头有脸盆一半大,人徙吃力地搬起来,依流月的意思举过头顶,胳膊直打颤。流月轻轻在那石头上又摆了半块砖,人徙立刻支撑不住把石头掉在地上,砸到自己的脚,抱着脚直叫。流月笑个不停,半日才说从明日起她就要练这个,在女真族里称为“举重石”,是拿弓射箭的基本功,想拉开各种重量的弓,就要先练臂力。人徙近日老神思游走,将上进之心丢了个八九,听她如此说,便立刻咬咬牙应了。
  于是从第二日到以后的每日,每个天未明的清晨,一向起早的流月便窜到她房里把她揪起来,如果揪不起来,便老是捏着嗓子喊她“徙儿”,一下子人徙就会坐起来,屡试不爽。揪起来之后便被撵到外面跑步,然后是举石,一定要举到胳膊再也抬不起来才准吃饭。没三日,人徙胳膊就不会动了,可流月仍说能举多重举多重,将这期间过去,就好了。人徙本叫苦不迭,但发现每日强迫做运动之后,往往累得沾枕头就着,心事也离她远去,便一直忍耐坚持着,流月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王府上下见他们王爷居然什么都听属下的,难免不平,可还未发点牢骚,就被人徙也弄到后院举着石头跑步,弄到王府过几日就有人各种各样的姿势举着石头在院里跑,遂成一景。
  流月简直把人徙当她的兵来待,她所辖制的士兵,全部被迫丢掉了在这花柳暖风之地享福的想法,必须整日重复枯燥的操练,因为惩治他们的是最简单也是最残酷的方法——不准吃饭。流月定了一张详细的单子,依据每一个士兵的身高体重和从军时间,相对制定了相应的训练任务,如若哪一个当日没完成,那么晚饭就没有,不但没有,还要在晚饭时刻被提溜进伙房,看着大家津津有味地吃饭,必须从头看到尾。留下的任务加到第二日,如果仍没完成,那么不仅晚饭没有,早饭还是没有。这个残酷的做法是流月从金军里学来的,用到宋军上也是极其有效,不出七日,整个军队井然有序,就算不去查看也会自己操练——举报偷懒者有赏,那便是跟着吴衡去紫烟楼。吴衡那日在紫烟楼被折腾得差点背过去,早晨都起不来床,可后来便乐在其中。
  因金人擅骑射,最拿得出手的也便是射箭,流月也是如此,对枪法剑法都是手熟而已,只一拿到弓便成了神射手。因此她教宋军和人徙也多是教弓箭。但教了几日后,人徙皱着眉头提出意见,说宋军擅弩,多为弩兵,全教成了弓兵,多有浪费。于是流月便稍做改进,用教弓的手法来教弩兵,尽量训练士兵的反应,在人徙改进了张弩人进弩人等之后进一步提升弩兵们的发射速度,并有意加强对臂力的训练,意求宋军在有些必须三两人协助发射的大弩上也能够尽量独自操作。
  人徙一边跟着流月习武,一边研究各种兵书,知道宋军打仗多用阵法,一时间又迷进阵法里去,常常在土上以弹珠为兵,研究各种布阵,生活日益充实,而身子也日日渐旺起来,而她的王军也因不停操练而精神焕发,与金文虎的守军形成强烈对比,这都是后话了。
  话说回人徙开始习武的第七日,突然又精神恍惚起来。流月见她拉弓拉满了就那么站着,就上前去推她,却听她问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流月想了想回道:“十二月初八。”
  人徙听了丢下弓就跑,回到屋里忙忙的要衣裳穿,一边穿还一边急。其非问她怎么了,只听她回道:“今儿是空音的生日!我答应她要在今天考虑成!”话未说完就穿戴整齐跑了,一个人都没带。
  那日在楼上被空音抱住腿,人徙简直无法,任她抱着,半日才叹道:“你要我如何?给我些日子好好想想罢!”
  空音不敢强求,只得任她去了。临走时说十二月初八是她的生日,请务必在那日给她个了结。这么十来日,人徙一直犹豫不决,昏昏噩噩,才被流月拎到武场上去。而今就到了这一日,可她仍未下决心。可无奈答应好了,只得先去了再说。
  人徙忙忙的跑出门,才想起不妥,又命人把轿子抬了出来,又让人将准备好的一口小箱子搬到轿上。待要上时,看着自己建起的漂亮的王城,才想到与当初要朴素的念头相悖,不由心内不安。但此时来不及想其他,坐上轿便到了紫烟楼。
  到楼前,就见楼外一片喜气,如过年一般,那妈妈在门口左看右看地等着,见她下轿,忙迎上去道:“我的爷,可来了!等你多时了!”
  人徙笑不出,皱着眉头道:“音儿呢?”
  “在楼上一身盛装等着爷呢!”妈妈讨好道。
  人徙点点头进门上楼,轻推开凝香阁的木门,只闻异香扑鼻,见空音一身大红袭裙端坐在椅子上,冲着门口,就连身上的小褙子也是枚红的,趁着那大妆的容貌,着实惊艳。此刻见人徙进来,冲她微微一笑。人徙不敢与她对视,吩咐跟着的妈妈道:“东西在轿上,叫他们拿了给你。”
  妈妈高兴而去,空音见人徙不说话,也不敢问,只低着头坐着。不多时,妈妈推门进来,手拿一张契约,当着她们的面儿在烛上焚了。空音眼瞧着那张纸化为灰烬,一滴泪流了出来。
  人徙见她又哭,忙道:“走罢,轿子在楼前等。”
  空音点点头,却说道:“王爷请和我在此再坐一会子,这里毕竟是我一直以来的家。”
  人徙应了,妈妈知趣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室内又复沉默。
  空音拿起桌上准备好的一壶酒,与人徙倒上,轻问道:“我问王爷一句,王爷是否喜欢我?”
  人徙咳嗽着不作答。半晌才低下头道:“喜欢。”本以为听了这个对方可以高兴些,可空音轻笑两声无奈说道:“我只不过是听听。我知道,就算王爷喜欢,也只是喜欢王爷的心上人罢了。罢,如今我也并无念想了。”
  话刚落,空音将手里的一纸揉成团的信扔到人徙面前,将满壶的酒抛在了地上,还未等她反应,便端过人徙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81、八十一

  抬轿子的仆从在后面跟着,一路喊着让人徙坐轿,可四个人抬着轿子愣是追不上她,她气汹汹一路走得飞快,脸气得通红,及至走回王府,已是满脸是汗,一进门就大喊:“给我喊袁陶,拿绳子绑起来!说给吴衡,叫他跪着来见我!叫流月也过来给我跪了,如若不改了什么去逛花柳巷的奖赏,就自己拿军规处置自己!”
  仆人急匆匆去了,片刻吴衡慢悠悠蹭过来,到她面前低着头跪了。一时仆从跑过来回道:“回王爷,厨房说袁陶前日就请假说身上不好,小的刚去他房里看,见柜子箱子都空了,想是走了。”
  “走了?”人徙怒道,“说跑了更合适!”
  流月不知出了何事,还要大大咧咧跑过来搂她的脖子,被人徙一脚踹中小腹,顷刻疼得蹲在了地上。人徙看着她不明所以恼怒的模样,将扇子摔到她头上道:“从此本王颁布昱王府的府规,从上到下,去青楼者,杖一百!去逛什么青楼?青楼女子全是祸害!”说到“祸害”二字,自己却哽咽了,闭了闭眼才把眼泪憋回去,她知道她如今不能轻易示弱了。
  一根筋的流月还要问,人徙一句话把她顶回去:“空音死了!”手中还紧紧握着空音的绝笔,上面只有两句话:
  ‘空音不死,蔡大人也无法让空音活着,且若空音进了王府,王爷也无宁日。空音只想着,如若空音真是王爷的心上人,那多么好。’
  蔡京和朱勔看似一动未动,却在不动之中使了这一步棋。蔡京深知人徙的履历,连她的情史也一清二楚,知道人徙失去了陈贵仪而肝肠寸断。在刻意等待期间,便特意找遍全平江城,寻了一位与陈贵仪有几分相象的青楼女子,便是这空音。空音本性格与陈忆并不十分像,而受蔡京之托,特意演习陈忆的姿态性格,以求谋害人徙。空音之所以答应,是因为一来按蔡京的描述,这位昱王爷是位纨绔子弟,她平生最恨这样的人。二来,是蔡京答应事成之后为她赎身。但那日初见人徙,就觉她并不像蔡京所说的那样,俊朗的翩翩少年,眉眼里却有一股哀愁,久未活动的心在那一刻真的动了。
  之后依命以求得人徙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假戏真做,越陷越深。那日在船里,本就有机会下手,可她犹豫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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