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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之内(gl)-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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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依命以求得人徙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假戏真做,越陷越深。那日在船里,本就有机会下手,可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推迟——她想得到她,哪怕得到后再毁掉。然而流月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而后一直却见不到人徙,着急之余是真切的想念。所有蔡京对人徙过往的描述加深了她对人徙的钦佩和喜欢,再加之人徙对忆儿的衷情,使她坐卧不安。得知人徙并非男子之后,她本以为这下总算有理由下手,可听着人徙离去的脚步声,心却还是疼了。最终,她唯一的愿望变成了由人徙为她赎身,故意打翻酒,喝了唯一的一杯。
此时流月等人听着她的讲述,都沉默无言。半晌流月才道:“别告诉你娘和非儿。就说空音姑娘提前被人赎走罢了。不然,她们又要哭。另外,你准备怎么对付蔡老头儿?”
人徙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环视着周围漂亮的围墙,正色道:“他要怎么做,我迎上去便是。”
自此之后,人徙和流月一有空便钻进书房,有时会叫来孔理年,三人嘀咕着谋划,墙上挂了一纸平江城的大地图,桌上堆满了税表、文书及人物履历。
所有被加了税的大富商,果不其然对人徙不屑一顾,税倒是按时按数缴,但凡则王府的人去买东西,轻则怠慢重则直接赶人,而减税了的平民和小商贩对王府上下恭敬有嘉,特别是没收一分田租的农户,到了年关该交粮食的时候,几乎每户都交了两成,还有大量的年货,把王府的粮仓塞得直要冒出来,那些年货全府上下可劲吃到了小年也未吃完。
人徙和孔理年研究了好些日子,在小年将至的时候,终于把平江城的人脉全部理清。谁是哪边的,一目了然。而唯一还站在中间未果的,只有一个,而且颇为重要。
宣和五年正月十六,人徙带着吴衡孔理年及亲军一千人,从王府出发,拖着两车行李向东北方向的常熟进发。之所以带兵,是因为常熟已出了人徙的封地。好在一路上平安无事。走了五日,一行人到了常熟的郊外,命亲军驻扎,人徙带领一百功夫高强的侍卫同孔理年和吴衡进了常熟,找至位于更北边的常熟乃至苏州都颇有名气的船舶制造场——江宁制造局。
宋朝船舶制造业十分发达,分为官造和私造,而私造的船往往要比官造的好——后世被称为抗金名将的李纲都亲言:“私造之船无论如何都比官造之船要精致。”而江宁制造局属私造局,但果应了李纲的话,造出的各式船舶都十分精致耐用,渐渐声名远播。而统领江宁制造局和周边其他制造局的能人,就是大掌柜孟元冲。此人四十出头,自小喜欢船舶,长大后便从造船小工一路升至大掌柜,这与他精巧的头脑和能言善辩的嘴巴不无关系。虽说他听名声只是一个私造局的掌柜,可因船出他手,苏州这一带的漕运也与他有较大联系,就连掌管海外贸易的江南船舶司也与他关系甚密,自然也没不了朱勔的眼睛——朱勔要插手漕运,必然要和他接触,而其他想牟利的各路人马也是对他必恭必敬,想着法子拉拢。但他不知是不知变通还是心性正直,对哪个人都是不卑不亢,一视同仁。
此时人徙一行人站在江宁制造局前头的大院里,看着小工忙忙碌碌地搬运木料,晒网,上彩,一时眼花缭乱。片刻之后,从外头进来一个中年男子,灰色的长衫上头锈着黑色的花纹,虽看着朴实,懂行的人一见便知是好料子。这男子进院就对人徙等人拱手道:“小人孟元冲,是江宁制造局的大掌柜,听闻王爷亲临,十分惶恐。因手头有要事,接驾来迟,还望王爷恕罪。”一边说,一边拿眼打量来人,显然无法分辨哪个是王爷。
此时人徙从人群后面站出来,背手笑道:“王爷在此。”
孟元冲一转头,一下子怔了,半晌才看着人徙的脸道:“王爷如此年轻,像极了舍弟!”
人徙出来时,故意没穿王服,只穿了件白布衫,戴了个小布帽,粉面白脸,明目皓齿。此时见他如此说,心内喜悦,只说道:“因此已不是本王的封地了,故此打扮。”说完招一招手,身后将士忙跑到院外赶来一辆马车,将车上的一口大箱子搬到孟元冲面前。
见孟元冲看见箱子脸色带了不耐烦出来,人徙忙道:“本王匆匆跑来,大掌柜铁定猜着了是要做什么。不错,本王同其他倾慕大掌柜的人一样。”说着命人将箱子打开,孟元冲一看又是一惊,眼里带了复杂的神色。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人徙便往木料堆那边走,边走边说道:“本王和别人不同,倒是和大掌柜有些相似,因此这礼嘛,也是特别。”说完随手从竹板料里捏起一张竹皮,三下两下折了一只小船,走回来递给孟元冲,笑着说道:“也许你也喜欢呢,是不是,哥。”
孟元冲听她叫“哥”,看着人徙明亮无邪的笑脸,一时失神,怔了半天才接过小船,默然不作声。人徙倒一拍脑袋,“哎,看你年纪比我大,就叫顺口了,请大掌柜谅解。”
孟元冲这才清醒过来,连忙命人将那口箱子里的东西好好拿出来,恭敬搬到了屋内,又请人徙进去看茶。
人徙在江宁制造局呆了三日。这三日,她不让孟元冲离开,总和他谈论些河流、船舶的事,还一起拿纸、木板等东西做小船,两人相谈甚欢。而人徙笑得最多,还总时不时叫他“哥”,叫了两日,孟元冲终于有一次忍不住应了一声,应完忙下跪道:“小人该死!怎么能做王爷的哥哥呢!”
人徙忙拉起来郑重道:“若不嫌弃,我们在私下就以兄弟相称!”
孟元冲见手被人徙拉着,对方又是一副天真的模样,终于含泪点头。
到第七日上,人徙终于要返程,临走时,孟元冲已是依依不舍,送了好些衣服吃食给她,并一车的好木板,说让她平日拼着玩。人徙拉住他的手道:“大掌柜,若小弟有何事要求,大掌柜可应么?”
孟元冲立刻拍胸脯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回去的路上,人徙一直得意地笑个不停,孔理年也连连佩服,连说人徙好谋算。人徙咧嘴看着手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伤口,忍不住说道:“这也不枉我来之前的一个月来老是和木板糨糊打交道,学着用竹皮折船还学了三日!”
人徙送给孟元冲的“大礼”,乃是一艘箱子大的船样子。船样子也就是现在俗称的船模,大多由木制,上明漆,有的还提字。古人打仗时,经常以这种船模模拟各式战船在地图上演习战事,而人徙送的不是战船,而是一艘“飞蓬船”。飞蓬船是鱼船的一种,在苏州等地颇为常见。之所以要送这个,是因为孟元冲的亲弟弟孟元亮十分喜欢这种船。
孟元亮和孟元冲乃亲兄弟,关系十分亲密,孟家父母早亡,元冲和弟弟元亮相依为命。元亮聪明手巧,和哥哥志趣相同,善良天真,生前常常与哥哥一起制作船模,帮哥哥在制船上想办法,哥哥找不到想要的料,他便偷偷跑到沿海地带去寻,差点迷路回不了家。可元亮十几岁时一病死了,孟元冲急痛攻心也病倒,一个月才起来,至今仍十分想念弟弟。当人徙故意打扮成生前元亮差不离的模样出现时,他便心里一咯噔,而见了送他的船,却是那长久不敢去看的飞蓬船,再加之人徙与弟弟虽然面貌不同,气质和神采都十分相像,时间一长便十分喜欢她,以为是死去的元亮让这王爷来见他的,因此二话不说倒向了人徙这一边。
至于人徙和孔理年,为查孟元冲的所好那是颇费心神,终于知道了此道。孟元冲身为大掌柜,衣食不缺,对财富又无特别大的爱好,且为人骄傲,所以不理会任何人的示好。而那些送礼都无用的人们,是因为虽知道孟元冲爱船,也送过船,但哪里知道他内心的心事?
人徙一行人兴高采烈地回到平江城,却左瞧右看不见流月,忙问秋兰:“流月和非儿呢?我命流月驻守,她跑了不成?”
秋兰满面愁容,只向人徙向里屋指。人徙见全府的守卫士兵们也是垂头丧气,不禁起疑,忙进去内室,见流月用被子将自己裹个严实,躲在床上,而其非也缩在桌子边哭,不由急了,一把将流月从被子里拉出来道:“堂堂都尉,你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见不得人?”
流月本不想答,被逼急了,冲着她大喊道:“我如今已是众人所敌了!你去了个把月,可知道你们宋朝已出了大事?”
见人徙被她喊愣了,流月不吐不快地接着说道:“辽国灭了!如今大金已与大宋为敌!”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实话说快要结束了。。
82、八十二
人徙一听这话,惊得无可不可,半日就那么站着看着流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流月见她这副模样,翻身下床,吊儿郎当晃荡着长腿,满口戏谑地说道:“瞧瞧你昱王爷养出来的兵孩子们罢,昨日还低声下气地叫我总领,今日一听说我们金人毁了盟约,立刻翻脸不认人了,一群人追着我打,现在我的人和你的人还在打架呢。”她口气虽嘲笑一般,脸上也笑着,声音却颤抖。
宋宣和四年,辽保大二年十二月,辽朝残余军臣有的要投奔童贯,有的要降金,一片混乱。天祚帝已退逃到了漠外,耶律大石和残余部队找到了他,但他的儿子和亲属不是被俘便是被杀,虽然他还梦想着收复燕京,但已是回天无力了。次年正月,金军攻破南京。就在人徙忙着收兵谋士的时候,辽朝事实上已被宣告灭亡。
当金军攻破南京之时,就知辽朝已是大势已去,还未喘息片刻,就将面临宋朝的边关全部封锁,在留在金朝的马良嗣面前当众撕毁宋金海上盟约,且未给他一句问话的机会便将他关押在天牢。消息传到宋朝,一时人心惶惶——金国现在虽还未明确下一步棋,却已用举动向宋国示威了。
此刻人徙听着流月的描述,转头看了看还在哭泣的其非,突然失声道:“那非儿呢?她可是你们金朝完颜部的完颜饰郡君!当初陛下宋金和亲是为了什么?”
“如果非儿有用的话,她还会在这里哭么?”流月不屑地瞥了一眼人徙,不去看其非,“她老爹本就不喜欢她,一直连家书都没有一封。这时候,她能有多大分量?”
人徙沉默了。屋内气氛压抑。及至秋兰和曹辅端茶进来,人徙猛然跳起来冲流月道:“你说,你的人在和我的人打架?”
流月哼一声,众人都发现她的汉话已是如此像回事。“纠正一下,是金人和宋人,保国派和入侵派的打架。”
人徙听完,猛地站起来,手握成了拳头跑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没见有什么异常,因为王城前院守卫的全是宋人。人徙飞跑到后面两个偏院,发现斗殴集中在最大的操练场上。
如今这个说是最大也不大的操练场上尘土飞扬,全是人,一片混乱和叫喊声,人和人抱在一起打在一团。只是他们手上都没有兵器,怕是流月紧急之下强收了所有的武器,否则就不止这么简单的斗殴了。
尽管如此,还是十分激烈,金人长相与宋人不同,又留着长发,在人群中十分显眼,宋人就是靠着这个分辨对方,见长发的便扑。被打得趴在地上的,流着鼻血的,手上全是伤的,抱着胳膊说自己骨折的,整个场面像极了一群野兽在争夺地盘。人徙皱着眉头,一眼看见场地边缘躺着一个小小的身体,忙跑过去将他半抱起来,见溪源鼻子全破了,满脸泥土血浆,顿时愤怒冲顶。她放下孩子,飞跑至伙房,拿过一只大铁锅盖,一手抄了铜勺,回到场地。木格吴衡等人也跟着她跑。
人徙站在场地边缘,将锅盖举过头顶,拿铜勺使劲一敲。一声无效,她用尽力气使劲敲了三声,险些将锅盖敲破,声音刺耳尖利。众人这才猛地停住了手,各个朝人徙望着。人徙冲着他们大喊一声:“你们疯了么?!”
众人愣了一瞬,有人便朝她喊道:“王爷!这群金朝狗,还是趁早消灭,免得他们半夜里捅我们一刀!”
“你敢说我们是狗?”旁边的金军立刻回道,照头就是一巴掌。一时间又乱起来,人徙冲到中间叫道:“够了!!”众人碍于她在中间挤着,渐渐停下来。人徙环视一圈,表情阴沉起来,慢慢命道:“宋朝王军全部站出来!”
人群开始移动,因为听人徙口气说他们是王军,因而十分骄傲,出来的时候都拿眼瞧金人,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等约有一半的士兵纷纷站到人徙周围时,人徙扫视他们问道:“谁要消灭这里的金人?”
那些宋将好容易见他们王爷回来,腰杆都硬了,便有人大胆答道:“我!”人徙看了看他,见是个年轻小伙子,便不理他继续问:“还有谁?”
一些人便开始纷纷答应。人徙掂量一圈,命一位年迈老兵出来。那老兵留着胡子,但刚才打架被人揪了好多,也是一副可怜模样。听人徙叫他,便恭敬站了出来。人徙向旁边的吴衡耳语几句,吴衡脸色一变。人徙又要求,他才转身去了,不多时拿来一把斧子,没等众人反应,照着那老兵头上就是一斧,顷刻人头落地。木格和秋兰等惊叫起来,随后赶到的流月见状也是吓怔了,所有士兵更是吓得不敢作声,一开始第一个说消灭金人的小伙看见老兵黑色的血慢慢融进沙地里,腿软跪地,呕吐起来。
人徙看着众人威严道:“流月流都尉诚心投奔我们,一直以来精心训练我们王军,对我们毫无保留,而底下的金军也抛弃了家乡同我们成为弟兄,吃睡一起,苦乐同享。而你们现在就因为他们的国家与我们为敌,就要盲目地把他们也看成敌人么!?这位老兵是个教训,谁若再敢内哄,同他一样下场!本王在此封地上有生杀之权,下次便不分年龄一律砍头!如若你们觉得本王偏袒外人,愿意跑路的,本王赞助盘缠,回家养老!现在就开始提!”
一片沉默。没有,没有一个人提出要走。
流月眼眶湿润,对人徙单膝跪地道:“流月愿为王爷肝脑涂地,两肋插刀!”
人徙上前扶起她,思索片刻道:“咱们王城也建起来了,军队也扩张了,人也收买了,也该到用你的时候了。我觉着就在不久之后。”
流月有些迷糊,人徙冲她笑笑,“你这么正经我当真不习惯。你好好准备为上!”
没想到四个月之后,人徙却接到圣旨,命她即日回京面圣。人徙只得命流月继续按计划行事,好好镇守王府,并与在常熟的孟元冲通信,叫他扔下船场的事务进入王府,协同流月待命。交代好秋兰和诸多事务之后,带着两千护卫于六月起程返京,七月初抵达京城。
回到久违的皇宫,人徙百感交集,往事全然浮出水面,不由泪洒衣襟。她在宫内带着几个随从兜兜转转,见到以往的昱王殿已成道士们讲经的道场,心里黯然,匆匆而过。有一个地方她十分想去,又怕去了以后不能自已,正犹豫间,费长山跑过来说陛下等急了。
人徙匆匆赶往东门小殿,见了陛下跪了,“孩儿参见陛下!”
徽宗抬起头望着她,人徙也与她对望,愕然发现他已苍老,不由恻然。徽宗上下打量她,见她长高好些,神采熠熠,越发齐整,叹了口气道:“如今徙儿都这么大了,我也老了。”
人徙听他用“我”而不用朕,疑惑地不吭声,徽宗迎着她的疑问答道:“我已不是陛下了!现在你的大哥在位,我为太上皇!我替他来见见你,毕竟你们关系不融洽。”
宣和五年三月,金兵南下攻宋。大军分东西两路,西路由金朝名将完颜宗翰带领,由山西大同攻太原,东路则由“二太子”完颜宗望带领,从平州攻燕山府,两军计划在东京会师。西路的宗翰军因被太原知府张孝纯竭力阻挡,停止不前。而宗望军则势如破竹,在燕山大败童贯蔡攸的守军,特别是进入宋地腹地以后,简直像有向导带领一般,轻车熟路直逼汴梁。全宋上下大惊,都奇怪为何金人如此熟悉宋境内的路线,徽宗命人严查,才查到在宋金和亲时,童贯作为向导专引金使走大路,导致那些金使对路线了如指掌。徽宗大怒,命童贯回京,罢了他的军权。
这边金军逼汴梁而来,全宋朝上下慌做一团。一直以来宋重文轻武,导致有能耐的武将奇缺,更加之朝廷因战事而来迅速分为主战和主和两派,本因直谏被罢到沙县的李纲被召回朝,任太常少卿,在朝战之中力争全力抗金。后来李纲的主战派得胜,被升至尚书右丞,并被陛下亲点为行营使,负责汴梁城的防御。这李纲看遍全朝,没发现一个得力助手,只蔡攸灰溜溜地跟在他身边,不由着急。
心急之下,想起初去战场就拿了功绩的人徙来,觉得她十分有天分,便向陛下请旨,望人徙回京协力,并冒死以血书上奏皇上,要他传位给太子赵桓,以号召全民抗金。徽宗无奈之下,又害怕这个抗金的担子,便全部答应,不久就宣布让位,自称太上皇。
此时人徙听完这短短半年朝廷的变故,不由唏嘘落泪。徽宗叹息地嘱咐她道:“既然李大人看重你,徙儿便跟着他好好出力,保我们汴梁城!”
人徙向他含泪叩头道:“孩儿尊旨!”
又过三月,东路金兵轻松渡过黄河,十月大军已抵达汴梁城下,安营扎寨于城西北的牟驼冈。这三个月来,人徙吃住和李纲在一起,昼夜不分,研究作战计划。得知李纲是进士出身,也实是个文人,但布起阵来头头是道,人徙十分佩服。而李纲则听人徙讲述永定河和守易州两战,也对她十分器重,两人相谈甚洽,在金军以舟船数十艘,顺汴河而下首攻外城西水门时,已明确做好了各自的分工。
拐子城,乃汴梁外城西水门的防御工事。早在一月之前,人徙便时常到此安排迎战,特别是绵延二百里的城墙,每日用人在此干活,只都在夜里行动,黑糊糊的看不到人在干什么。待这日金军舟船到拐子城下时,李纲带领两千死士在墙头布防,以弩箭配合石块对战金军的弓箭,到后来弩箭供应不上,便全用石块砸,待石头也用尽时,便命人前往梁师成、李邦彦等权臣家的后院搬来花园石,以锤砸碎再用。一时乱石纷飞,箭雨遍天,城上城下互有死伤,惨叫连连。李纲接受人徙的建议,不论如何,不让金军接近城墙根下半米之内。
连续三天,金军的前头军死伤无数,尸体一时堆满城下。李纲趁一时战事稍有缓和,命人将尸体全部投入汴河,以防敌人用尸体爬墙。一时间汴河为血所染,气味难闻,无人愿意靠近。因尸体遍布河道,船不得通行,金军的水路断了。
两日之后,无法用登陆的金军只得从陆路进攻,并果为人徙李纲所料,想靠最常用的云梯登墙。人徙和李纲亲临拐子城上,亲自指挥军民作战,就连徽宗也冒着危险乘小轿前来,站在拐子城里的一座城楼里远远望着城外。
不多时,金军快速而至。人徙拿过一张“落日弓”,站在城头,远远瞄准金军。这落日弓有四十斤重,按人徙以往的身子,是怎么也拿不起来的。但此时她稳稳端着大弓,左手抓紧弓柄,右手就拉功弦,眼神坚定,身材挺拔,样子活脱脱一个打猎中的流月。待金军至射程内时,人徙右手一松,两支并列的箭直冲金军,那打头抗旗子的骑兵一个栽葱跌下马来。李纲及众将士拍手叫好,徽宗远远望见人徙漂亮的样子,以及那壮健好多的身板,眼里却并无喜色,倒是一股让人心寒的恻然。
金军上回被石头砸得恼怒,此次多有防备,骑兵下马皆抗着厚重盾牌缓缓行进,掩护抬着云梯的轻步兵。宋军的石头没用了,眨眼间金兵已临城下,慌忙地冒着仍不断下落的石头弩箭将云梯往城墙上靠,好几座二十几米高的云梯迅速靠在了城墙上,金兵抬起脚就往上爬。
变故就发生在此刻。云梯初搭在城墙上毫无异样,但随着登梯的人增多,一个云梯突然颤抖一下直往下陷,呼地一下降入地下一半,上头士兵惊惶往下一看,底下看似厚实的墙根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一条深沟,还没反应,人也被摔到了深沟里,登时一声惨叫。其他的云梯听见叫声看到情况,都恐惧地低头看着脚下晃动的云梯,试着再爬一步,也是呼地一下全部陷入地下,一时间好几座云梯全部只达城墙高度一半,摔入深沟者甚众。城头上的宋军趁机继续投掷石块和弩箭,金军一时被打散,惊讶于宋人的智慧。李纲趁金军混乱之时,带领死士三千人持刀杀出,同金人战成一团。因金军还要顾着头上的石头,还要顾着和前来的宋军肉搏,渐渐无法支撑。
两军搏斗两日两夜,金军败退而走,而宋军也死伤过半,尸体在墙头堆成了战壕。
眼见着金军遁走,宋廷上下大喜过望,汴梁城内额手相庆,人徙的智慧同李纲的指挥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成为一段口头相传的故事。
好容易宋金暂时处于僵持阶段,人徙也终于得以在行宫好好休息,等待钦宗赵桓的封赏。
连日来的忙碌,让她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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