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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倩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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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寒嘴角噙笑的挂了电话，深邃眸光扫过灵堂前那几个正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小辈，便又重新将目光投在了灵堂正中央挂着的黑白大照上。
…呵，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季老夫人穿着素白孝衣，坐在灵堂前香桌右侧的雕花木椅上，脸色沉静的来回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小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最右边的凌衾沂身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凌衾沂同样也穿着素白孝衣，她身材过于纤细，虽然在专业营养师的恶补下又长高了几厘米，但本就腰宽袖肥颇有些不伦不类的孝衣套在她身上，季老夫人越看越觉得别扭，却又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对一个小辈发难，索性冷哼一声，将头侧开。
苏雨寒在欣赏黑白大照的间隙也不忘分出一丝精力关注周边环境，自然，季老夫人刚才的小动作全都被她收入眼中，嘴角笑意愈发深沉。
哭丧之后，就轮到季老夫人请的那位海南高人招魂了。
听说这位高人曾经乃禅宗最有希望的嫡系弟子，后因种种原因退出了禅宗竟入了道家。学成之后游历于中国大江南北，靠捉妖炼蛊为生，不过如今年事已高，加上早已看破红尘，便隐居于海南一处小岛上。
苏雨寒好笑的看着那个在灵堂中央群魔乱舞的白胡子老头，心中一阵鄙夷：世外高人？说得好听，我看也不过是个弄虚作假的骗子，那季老夫人真是天真，就这么刺几下木剑扔几张黄符就可以把季天华的魂魄给招回来？愚昧无知！何况季天华的尸体早就被那条麝香巨蟒吞了，就算那白胡子老头真有那招魂的本事，恐怕也得去阎王爷那要人…
“哎，季老夫人，请恕贫道无礼。”
突然，那白发白须白褂的老道停止了舞剑，转身瞬间，鹰鹫一般的沧桑瞳仁向苏雨寒所在的方位一瞥，目光交接，在那不到一秒钟的短暂对视中，苏雨寒只觉脊背发凉，额间虚汗点点，直到那老道收回目光，面向灵堂，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方才消失，苏雨寒长出口气。
“只是这场法事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那老道缓声说道。
“道长何出此言？”季老夫人一愣，回过神来赶忙问道。
“这便要问那位施主了。”那老道挽了个剑花将桃木剑背在身后，信手遥遥一指，众人均愣，顺势望去，便见角落的圆桌旁坐着一个人，那人正是苏雨寒。
作者有话要说：哦你驼佛，善哉善哉，各位大大不要因为俺的字数少就弃俺而去。。
☆、第六十三章 衾沂身世之谜
“问我？”苏雨寒心中一禀，身子有些不自然的微微后扬，面上却依旧淡定如初。她抿唇轻笑，两手一摊，“我苏雨寒只是个平凡商人，道长若问我经商之道我还可以侃侃而谈，不过这些和鬼神沾边的事，恐怕就要让道长失望了，雨寒真是有心无力。 ”
“不。天华兄尸体的下落你一定知道！”那老道长捻须而立，含笑回道，倏忽间鹰瞳一转，锐利的目光便像无声无形的冷刀冷剑一般刺得苏雨寒背脊发凉。
难道那老头会读心？！
想到这里，苏雨寒立刻收敛了心中的一切思绪，然后不甘示弱的眯眸回应了过去。
两人就这般遥遥对视着，仿佛在打一场无声的仗。
周围的气氛也因为这两人的气场而冷寂了下来，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敢擅自出声，倒是季老夫人有些等不及了，狠狠拍了两下椅子，不耐烦的问道，“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你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能将天华的魂魄召回来，为什么现在又不行了？”
那老道闻言，突然收回了锐利的目光，转而望向灵堂外寂寥的夜色，无限惋惜的叹道，“贫道当初之所以如此信誓旦旦，只因老夫人你说天华兄的尸身尚在，但如今…哎！借用苏小姐的那句话，贫道真是有心无力呀。”
此言一出，季老夫人更是迷惑不解，继续追问道，“如今怎了？道长你法力高深，难道连区区的几缕魂魄都召不回来吗？这，这…”说道激动处，老夫人突然脸色一变，“噌”的一下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异常愤怒的颤手着跪在堂中的凌衾沂，恼羞成怒的骂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种搞的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季老夫人恶狠狠的瞪着凌衾沂，刚要再骂几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异常恶心的事情一样，脸色变得古怪起来，看着凌衾沂的眼神也满是鄙夷，“不……是那个贱人…肯定是那贱人搞的鬼！那贱人恨死了季家，恨死了我，更恨死了天华，又怎么可能会本本分分的去投胎！这十六年来她一定早化为了厉鬼，就等一个报复的机会，而去长白山寻宝正好就等于送了她一个绝佳的好机会，于是，于是……”年迈虚浮的身子颤了颤，立刻被魏笙华扶住，季老夫人仰头痴喃道，“季天华啊季天华！枉你对那贱人痴心一片，为了保护她甚至对我机关算尽，怎料到头来对你恨之入骨连做鬼也不肯放过你的还是那贱人！真是作孽…作孽啊！”
此番言论一出，整个灵堂顿时炸开了锅，人人都在交头接耳的肆意猜测着季老夫人口中的“贱人”是谁，更有甚者还罗列出一串名单拿来和季老夫人作对比，这若放在平时，季老夫人肯定是不会容忍别人冒犯自己的威严的，不过此刻她目光飘忽，语无伦次，显然是还没从心中的执念里回过神来，甚么冒犯甚么威严就统统成了浮云。
偶尔还有几个不知好歹的凑在一起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一身素白的凌衾沂，不时对她指指点点，不时传出几声污言秽语，惹得周围笑声四起，而凌衾沂却依旧安静的垂头跪在灵前，仿佛对周围的喧闹置若未闻。
热议的宾客渐渐将灵堂中央围成一个小圈，圈里有喃喃自语的季老夫人，有温婉孝顺的魏笙华，有略显尴尬的季家三兄妹，还有独自跪在堂前的凌衾沂。
……
“我就说季老夫人怎么生的出这么小的女儿来，看那模样嫩的，简直比老夫人的孙女儿还年轻！”
“就是就是！真没想到季老爷子居然还有这么一段风流韵事，还不小心留了种…”
“要我说啊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小妮子虽然也是老爷子的种，但如今当家的却是老夫人，你们觉得老夫人能放过她嘛！啧，这野的毕竟不如家的省心啊…”
“都给我闭嘴！”
隐忍的低吼从角落里传来，苏雨寒冷眼扫过那几个越说越离谱的男人，沉着脸往灵堂中央走去，当走到包围圈外时，人群立刻自觉壁开一条一人宽的小道，苏雨寒穿过小道来到灵堂正中央，一手扶起凌衾沂，一手抚去那人脸上的晶莹，低头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别哭。”
凌衾沂眼神闪烁，突然侧头看着苏雨寒，眼里满是自卑和失落，“他们说的对，我是野种。”
“不，野种不是你。”呼吸离得很近，声音变得很低，本应是一句安慰的话，但凌衾沂却听出了里面别样的深意。她满脸惊愕的抬眸对上那灰蓝眸子，企盼从里寻出些破绽，但遗憾的是，那自信的眸子来除了笃定，还是笃定。
苏雨寒唇角微翘，突然转身面向众人，理直气壮的说了句，“各位，我妹妹不是季天华的女儿。”
人群里立刻有人出声质疑道，“你妹妹？就是那个野…季采宣？怎么可能！她明明都已经认祖归宗了！”
“就是！我说苏老板啊，这说什么话都得讲证据，你的证据呢？”说话的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伸手在空中抖了抖，“拿出来吧。”人群中立刻附和起来。
苏雨寒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突然冷笑道，“你要证据？别急，正在挖呢。”说完戏谑的朝季老夫人的方向睨了眼，发现魏笙华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于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等了没多久，熟悉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苏雨寒接通电话，西门傲雪略显激动的声音紧跟着传了过来，“小三，挖到了！季家最大的藏毒基地远山已经被警方成功控制，而且我们在藏毒基地西北方向大约两百米处发现了两具尸体和一个行李箱，不过那两具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暂时不能确定她们的身份，行李箱里也没有任何能证明她们身份的线索，不过就外形和尚未腐烂的衣物看来，应该是一名女性和一名幼儿。”
“那些线索肯定都被人拿走了…二姐，你再仔细检查一下那个行李箱，看看夹层里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女尸应该就是当年被季天华扫地出们准备远赴国外的小女儿，季兮。”
“好的，我现在就去。哦对了，老沈把我们送到目的地后就往你那里赶去了，估计现在也该到了。”
西门敖雪话音刚落，听到门便外传来激烈的吵闹声，苏雨寒扬起嘴角，边往门外走去边悠闲回道，“说曹操曹操到，二姐你先忙吧，有什么发现记得通知我。”
左脚刚踏出门口，老沈的声音便从对面传来，“三小姐！”
苏雨寒挂了电话，问道，“老沈，东西带来了吗？”
老沈急忙点头，“都带齐了！就是这群孙子不让我们进去！”将挡在身前的门卫狠狠一瞪，便朝苏雨寒走去，身后一甘跟班见状，也忙跟着挤进了季家。
苏雨寒接过老沈递来的一叠文件，随手翻开两页便又合上，目光在老沈身后停留片刻，突然笑道，“老沈，我只是叫你来送个文件而已，用得着这么多人？”
老沈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三小姐说的是，不过老沈这招叫防范于未然，先小人后君子，毕竟三小姐现在可是咱们江滨的大老板，出不得一丁点儿差错！况且……”
苏雨寒叹了口气，抬手打断了老沈的话，“好了好了，办正事要紧，就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吧，你先跟我进去。”说着将手里文件一扬，两人便转身进了门内。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要完结鸟~~~~~~~~~
☆、第六十四章 逐步抽丝剥茧
“苏老板，你说的证据就是你手上的东西？”两人甫一进门，西装男就迎头问道。
苏雨寒点点头，将手里的文件夹往灵堂前的供桌上一扔，“这是两份DNA亲子鉴定的评估报告，其中一份是季老爷子去年派人送给我妹妹的，报告上显示两人的亲权认定率在百分十九十九以上；而另一份则是我七天前送去上海昨天才刚出炉的DNA亲子鉴定检测报告，检测的父本和子本分别是从季老爷子的一处秘密房产里采集到的皮肤组织、刮胡刀上的残屑和我妹妹的发丝，按理说这两份报告上的数据差异应该不低于百分之零点一，不过令我十分不解的是——”说到这里，苏雨寒突然冷笑一声，平静的声音瞬时变得冷凝起来，“这份最新的DNA亲子鉴定报告上竟然显示两人的遗传位点完全不同，亲权认定率为零！呵……”
“苏老板！请注意你的言行，今天本来就够混乱的了，你又何必再来硬掺一脚呢！”颇具压迫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雨寒回头，目光对上正弯腰扶季老夫人坐下的魏笙华。
只见她优雅的从容一笑，直起身绕过供桌，颇为轻巧的从苏雨寒手中抽走那份报告，凤眸微微一扫，随即又露出一贯的笑意，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又落回到苏雨寒身上，这才笑道，“我想这也许是个误会，采宣和老爷子眉目之间有多相似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至于这份报告，呵，苏老板你确定你拿去检测的样本真的是属于老爷子的？虽然老爷子衣袖风流，红颜知己数不胜数，但我在季家呆了大半辈子也从没听过老爷子有什么秘密房产……”说着，手腕轻轻一扬，那份报告便随风落进脚下的火盆中，即刻化为火灰，即使苏雨寒身手再敏捷，也只得望火兴叹。
老沈站在苏雨寒身后，魏笙华的举动让他不由得悄悄缩起了脖子：这位魏夫人可真了不得，连三小姐的面子也敢扫，竟然敢从三小姐手里抢东西，还把那东西当纸钱一样烧了……咳，那娘们儿莫不是想把那报告送到阎王殿去让季天华也瞧上两眼？！
“啪啪啪！”响亮的掌声拉回了老沈的思绪，老沈微一愣神，抬头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却见拍掌的原来是自家三小姐！
苏雨寒微笑着又拍了三下手掌，睨了眼坐在一旁的季老夫人，嘴角弧度越拉越大，突然就轻笑出了声，抬头见魏笙华和众人都投来疑惑的目光也不急着解释，只自顾的摇着脑袋。
魏笙华见状颇有些不耐，却又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失了礼仪，只好笑问道，“苏老板一直笑个不停莫不是想起了什么欢乐事？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苏雨寒笑而不语。
旁边人见了，更是好奇起来，不熟的都纷纷小声怂恿着，有几个和苏雨寒比较熟悉的人干脆出声叫道，“苏老板，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好笑嘛！你倒是说出来大家听听啊！”“就是就是！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好笑的，”苏雨寒谦虚的摆摆手，调头冲众人无辜地耸耸肩，这才答道，“我不过是在琢磨一个问题。”
老沈随即嘀咕道，“三小姐，你在琢磨什么问题？”周围的人见状也都竖起耳朵，准备听听那个竟然让江滨大老板如此失态的问题。
“咳咳！”苏雨寒清清嗓子，瞥了眼四周，这才高深莫测的沉声答道，“其实我刚才一直在琢磨着魏夫人的话。魏夫人刚才说季老爷子‘衣袖风流，红颜知己数不胜数’，但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季老爷子如此风流，为什么到头来却只留下了衾沂这一个意外呢？而且这个意外还是一炮而成……”
“噗——！！”
“哈哈哈哈哈……”
“这才是重点！苏老板这个问题问的好！简直是问出了咱们的心声！”
“对对对！不仅问得好！还问得很有深度！很有层次！俺喜欢！”一个腆着啤酒肚的老头儿突然冒了出来，手里还晃着个酒瓶，轻浮的话语刺激着在座每个人的血液。
“试问季老爷子何许人也啊，啊？就他以前的情妇我就认识好几个，其中一个还是我一公司合作伙伴的老婆！呵……早就听说季老爷子想在外面要几个上进可靠的继承人了，可自从他和他老婆分居以后，不管再找谁都怀不上孩子！听说去医院检查了也还是没什么效果，嘿嘿嘿嘿……现在苏老板的妹妹不过也就十六七岁，可十六年前季老爷子和老夫人已经分居两年了啊！季老爷子又怎么可能一炮嗝！一、一炮……”
“混账！你们都给我住嘴！”
一声响亮的拍桌声从灵堂前传来，众人闻声看去，却见季老夫人正一脸怒气的嗔视着他们。
“老夫人，您别动怒，当心气坏了身子……这里就让我来处理吧。”魏笙华慢慢给季老夫人顺背，一边察言观色，一边好言相劝，这样一幕孝顺场面被外人们看去，都对这个魏夫人的印象好了不少。
季老夫人没有回答的意思，反而挣脱了魏笙华的手，梗着脖子来到苏雨寒身前，魔魇一般地用失真的声音厉声喝道，“对！那些都是我的意思！是我对季天华不忠的惩罚！不过那贱人却倒是个例外……竟然没用季天华送的香水……不然……就不会留下这么多后患了！”季老夫人恨恨的回忆着那些被尘封在帕朵拉魔盒里的往事，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懊悔和不甘心，但更多的，确实对季天华的恨，亦或是爱。
苏雨寒含笑看着季老夫人，平静听完她渐渐变得絮絮叨叨的碎语，这才薄唇翕动，胸有成竹的说道，“不，季老夫人，女人的天性就是爱美，衾沂的妈妈再自律，也决改不了这一天性，所以衾沂，决不可能是季老爷子的女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季老夫人疑惑的半眯起眼，“难道，难道……”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突然，她眉梢一动，凹陷的眼窝一抬，死死盯着苏雨寒，浑浊的瞳仁里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光芒，“……难道是这样！”
苏雨寒含笑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季海峰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我想季海峰的死期和衾沂妈妈的妊娠期很接近吧，”苏雨寒边回想着被烧掉的资料上的数据，边慢悠悠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衾沂的妈妈刚怀孕还没一个月，季海峰和我师父就因为一批货物的叠号在旧金码头血拼而亡……哦！瞧我这记性，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都给忘了！”苏雨寒懊恼的拍着脑袋摇摇头，慢悠悠的语调突然变得神秘兮兮，“……不过听说那批引起血拼的叠号货物，是魏诨山旗下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苏雨寒深深望了眼魏笙华的方向，弯腰凑到季老夫人耳边，低声说道，“季家昔日的荣华，到头了。”
“你……”季老夫人惊愕的抬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含笑而立的苏雨寒，良久，突然哂笑一声，一点儿也不以为意的讽刺道，“季家的荣华若是到头，我定不会轻易让那贱种好过。”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折磨衾沂？呵！我说季老太，难道你越活越回去了？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时间，你以为你家的孝顺儿媳会给你多长时间……”低沉挪揄奇特声音反复有魔力一般让季老夫人浑身打颤，苏雨寒见状，狭长的凤眼微眯，轻飘飘的说完了最户一句话，“怎么样季老夫人，最近心脏还好吗，孝顺儿媳有没有天天提醒你按时吃药呢，还有……那药的味道是不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变得怪怪的……”说完，苏雨寒冲老李使了个眼色，无声无息的带着凌衾沂离开了喧闹的季家。
而季老夫人，却在一片喧闹中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回归了。。
☆、第六十五章 如果时间倒退
季老爷子的丧礼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但季老夫人对此却不在意。独自坐在加长林肯里，苍老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两颗水晶球制成的福寿球，福寿球光滑的表面与粗糙的老茧反复摩擦，发出不雅的“兹兹”声，而老夫人却置若罔闻，仍旧一下一下地重复着“抚摸”的动作。
一南一北的车程本来需要一个小时甚至更多的时间，但不知怎的，林肯车在启动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停了下来。
刹车的惯性让老夫人回了神，她有些烦躁地拉开灰色车帘，却发现林肯车停在一处不知名的郊外。她疑惑地往驾驶室的方向看去，小小的玻璃隔板后面只露出空空的背景，司机早就不见了踪影。
直到这时，季老夫人才感觉到了不对劲，她不动声色地拉好车帘，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继续来回把玩着手里的福寿球。
这种诡异的状态并没持续多久，车门就被打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坐了进来，一个是眉目含笑的魏笙华，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陌生男人。
魏笙华坐在季老夫人对面，不理对面老人惊疑的目光，左手一抬，温婉而亲切的介绍着身边那个陌生男人，“老夫人，这位是梁律师，梁律师从事律师行业十多年，具有丰富的财产纠纷处理经验。”
“梁律师……？财产纠纷……？”手里的动作一顿，还没从刚才一系列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老夫人此刻又陷入了另一个震惊当中，“笙华！你……你这是要做甚么！”
“没甚么，笙华不过就是想把老爷子的几处资产转移转移罢了。”魏笙华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也变得淡淡的，她拿过眼镜男手里的两份协议，转手递到一脸铁青的季老夫人面前，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老夫人，季家那几滴血脉能不能苟延残喘下去，就看您的意思了。乖，把它签了，不要逼我出手。”
“你……”听完自家儿媳不咸不淡的话，老夫人铁青的脸“唰”地一下全没了血色，手里的福寿球“扑腾”着双双落地，滚到了魏笙华脚下，魏笙华将协议平放在老夫人腿上，捡起那两颗福寿球，把玩一阵，突然摇摇头，颇有感触的叹息道，“老爷子生前一直以为夫人对他恨之入骨，恨他的薄情，恨他的多情……呵，没想到啊没想到，老爷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防了一辈子的人，以为这辈子最恨他的人，竟然是唯一一个爱了他一辈子的人……”
“够了！”愤怒的声音打断了魏笙华的触景生情，“你不就是想要季天华和我在季腾的那50％的股份吗！我给你，全都给你！”
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的右手拿笔有些不稳，季老夫人翻开协议，摇晃的笔芯游离在授权人签名那一栏的空白处，刚签完字，魏笙华不温不火的声音又从头顶传来，“想和现在的苏雨寒斗，单凭一个季腾还不够，我需要更多的筹码，比如夫人手里的那条军火线……”
“你怎么知道军火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是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人您要尽快告诉那些接头人幕后老板得变了。”
“魏笙华！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老夫人您别动气，当心气坏了身子，”魏笙华笑着坐到季老夫人身边，一边温柔地抚着老夫人的背，一边缓缓说道，“笙华这么做全是为了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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