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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巴拉生命之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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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开我，会伤感？”
如果是之前多愁善感的奥尔瑟雅，欧尔佳丝毫不做怀疑，然而现在这个，她很难不把她当做熟悉的陌生人。
“当然会有，我当然有人的情感。”
不知为什么，听她说了这句话，欧尔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你表现出来的，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我有误会也并不奇怪吧。”
奥尔瑟雅沉默了一下，这位公主用低沉的声音道“你是唯一经受了改造的人，和我说说，你的感觉如何？”
欧尔佳摇头“我不知道你经受了什么，对我来说，仅仅是绿色的光雾进入我的身体，我感觉一阵轻松，虚弱的状态完全解除，除此之外，只有力气变大了一些。”
“你的性格同样发生了变化。”
“发生变化的是你。”
“不，起码不仅是我。”奥尔瑟雅闭上眼睛，几缕金发凌乱的附在额头上，甚至遮住了眼睛“我知道我的变化，非常严重，然而你也并非没有改变，你变得更加暴躁，甚至无情，你今天打骂了维拉几次？你不是无缘无故欺负穷人的人。”
“我……”她说不出话来。
“我猜测，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我们的信念。”
“信念？”
奥尔瑟雅把凯南的话选择性的重复了一遍，“你还记得凯瑟琳……为什么杀你吗？她在那里那么就，从来没有随便出手，而一见到你，就要治你于死地，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因为我不同寻常？”说到底，欧尔佳还是对自己没有足够的自信。
奥尔瑟雅微笑道“听了凯南的话，我猜，世界上的英雄，将被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拥戴正面者，一部分拥戴反面者，你注定是要成就事业的，不要忐忑不安。”
听了这一番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画，欧尔佳飘飘然如坠梦中，她此时的身份还是无名无份，想要嫁入豪门的孤女，竟然有人说自己会做英雄，这简直不是赞美，而是白日做梦。
她侧着身子躺下，伸手触了触对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不管你有什么秘密，都不该相信那个凯南的话，你认识他才多久？这些神话，小孩子都听过，可没人会当真的。”
奥尔瑟雅睁开眼睛，盯着她看了半晌，直到欧尔佳的眼神闪躲起来，认真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忽然关心起我来，不过这些话我会记着的。”
“什么叫不知道为什么！”欧尔佳撇着嘴“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连别人提点建议都要疑神疑鬼。”
喂，怎么不说话了？
“说话啊！”欧尔佳这样喊着，却发觉对方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她望着她称得上恬静的睡颜，属于少年人的俊秀，让人有吻醒她的冲动，她想着奥尔瑟雅的话“你为什么对我的态度完全改变了？”
这个问题似乎也有了答案，之前，是把她看做耍赖的优秀竞争对手，现在，几乎完全是当做男性来看待，态度自然有了不同。
她伸出手，轻轻地撩起她的额发，手指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明天就要走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相见呢？
这样想着，她被狂躁充满的内心，宁静得像一湖忧郁的碧水。
欧尔佳不愿再停留，转身出了门，小心地关上门，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奥尔瑟雅和凯南很早就出门采购必需用品，让一夜辗转难眠的欧尔佳，把心思抛到了空处，如同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忽悠悠落不了地，只有更添烦闷，奥尔瑟雅绝没想到，这一个避免麻烦的举动，让薇拉又多受了不少罪。
“所以，你想先去看看男爵家，然后呢？”
奥尔瑟雅回答“去男爵家是临时起意的想法，但既然已经付了一万金币以上的报酬，这么放弃未免太浪费了。”
“什么！你给了她一万金币？！”
“是这样，怎么了？”奥尔瑟雅沉声道。
“不不不，我没觉得你浪费钱，一万金币不算多，我也是醉了……”凯南心道，给我一万金币，我什么都给你弄出来，真是白白便宜了那小妞，不过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木已成舟，也没必要在纠结。只不过“以后再有这种大生意，你一定要先问问我，内个……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吧。”
“嗯？用你还要收钱？”奥尔瑟雅理所当然道。
凯南恨不得拍死自己，真是上赶着不是买卖，一万金币，这得喝多少酒啊。
两人先兑换了路上需要的肉松和酸奶，接着凯南领着奥尔瑟雅钻进了一条隐蔽的小巷子，七拐八拐，终于看到了一家小酒馆，牌子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山锤”两个字，大门上的绿漆因常年的风吹雨蚀，剥落了大半，暗红色的锈迹让人怀疑是不是早已被废弃。
凯南没有这个怀疑，只见他伸手把门推开，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响声，酒馆里的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
奥尔瑟雅紧随其后，一进门，湿冷的空气就黏在皮肤上，让人感觉极不舒服，还有那些人，天哪，这都是些什么人哪，幽暗的光线下，他们的眼睛像狼一样放出光彩。
然而，就是在这些人身上，奥尔瑟雅找到了诡异的熟悉感，就仿佛……她本来就应该在这个群体里。
向导拉着他的手匆匆先前，这男人的手大而干燥，握着的力道恰到好处，给人一种可以托付，又不会被侵犯的安全感，奥尔瑟雅觉得自己开始对他有好感了。
终于走过了这些人，推开后门，一片浓紫色的天空呈现在眼前，说实在的，虽然听起来梦幻美丽，实际出现的时候，强烈的压迫感令人难以喘息。
到了这里，凯南仿佛放宽了心，擦了擦额角的汗，向奥尔瑟雅解释“门口的那些家伙，是狼人。”
“狼人？”又是一个奥尔瑟雅没听说过的物种。
“你把他们看成魔物的一种就好了，出于对人类的怨恨，凡是正常的人类，都会被毫不犹豫的撕成碎片，因此被用作看守交界的大门……我真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
奥尔瑟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倒是不知什么滋味：喂，我什么时候开始不算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有点感觉2333
☆、决斗的邀约
浓紫色的苍穹下，远处的山峰高耸入云，让他想起家乡的教堂建筑群，仿佛苍白的骨手凄怆的质问天空。
魔幻的背景下，如同凡人的集市一般，路两边的摊贩忙碌的进行交易，交易者和购买者大多罩着斗篷，兜帽遮掩住面貌，一部分具有人形，余下的要么极高，要么极胖，甚至还有不到膝盖的矮小生物走来走去，他们黄色的的眼睛占了面孔的四分之一，皮肤焦黑，耳朵奇长，身上穿着简陋的小褂子。
“那是黑妖精。”奥尔瑟雅好奇的盯着他们看，凯南指点道“别多看，他们很记仇的。”
“我有得罪他们吗？”
“矮个妖精仇视所有比他们高的生物。”凯南解释。
那这一辈子恨的人未免太多了，奥尔瑟雅由衷的表示同情，她的目光瞟着交易的物品，各色宝石是常见的，动物的内脏，风干的蝙蝠翅膀，草药的根茎，包罗万象，无所不有。
凯南却看也不看。
“我们去那里？”奥尔瑟雅问。
“这里鱼龙混杂，更何况，也没什么好东西。”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的声音稍大了些，还是这些人太耳聪目明，伴随着一声怒喝，三五个身材高大的人围住了两人。
说高大实在是有点委屈了，这几个人足有奥尔瑟雅两个那么高，五六个那么胖，稍高大一点的凯南，也不过堪堪到了肚脐。
为首的一个揭开兜帽，天哪，这是怎样的一张脸……活脱脱就是个牛头嘛！
奥尔瑟雅看了也不觉得害怕，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小子，你笑什么？”
他像拎着一只小鸡那样轻松的提起奥尔瑟雅的领子，把她拎到自己眼前，此时，她的脚离地大概有了一米多高。
奥尔瑟雅用手捋了捋飘到眼前的头发，讥讽的笑容毫不掩饰“笑你啊，空有蛮力的家伙！”
“我会让你为狂妄付出……啊！”
他低下头，一双巨大的牛眼，紧紧盯着我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属于人类的，纤细而白皙的手。
奥尔瑟雅掐着他的手腕，用的力气足以折断钢铁，他笑得很轻松，心里却开始咬牙，这家伙的皮怎么这么厚！老子快没力了……
万幸，牛头人终于受不住疼痛，劲力一松，奥尔瑟雅掉了下去，少年轻盈的转了个身，稳稳地落在地上。
“还有什么指教？”
牛头人的眼睛突出来，“我要和你决斗！”
妈的这个大块头怎么这么不食趣，真的打下去……这时候，凯南向前走了一步“我家少爷的佩剑遗失了，这次是特地来选购一件新兵器的，听说牛头人是最好的战士，总不会允许这么不公平的决斗产生吧？”
大个子盯着他“智慧之主的信徒？”
凯南微微躬身，食指在额头上点了一下，蓝色的十字徽记一闪而现“正是如此。”
“好，那我就再等一会，要提醒你，我的大斧可已经忍不住饱因献血了呢！诺拉，跟着他们！”
奥尔瑟雅头都要大了。
只见她微微一笑“相信您不会因为一位女士的迟来而愤怒。”
“你……女的？！”
“难道我已经丑陋到让人分不出性别了吗？”奥尔瑟雅状似哀怨。
“那么……”奥尔瑟雅发誓他的表情柔和了不止一分“依照我族的习俗，战败者将成为胜利者的奴隶，欢迎你加入我们。”
两个人走得远远的，奥尔瑟雅才来得及问凯南“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表情古怪“牛头人的语言中，奴隶是妻子的意思，那个大个子看上你了。”
“我的天哪！”奥尔瑟雅紧皱着眉擦冷汗“你觉得我赢的几率有多少？”
凯南后头看了看跟着两人的牛头人诺拉，压低声音道“恕我直言，一成也没有。”
奥尔瑟雅要气乐了“是你惹的麻烦，要嫁你嫁去。”
“别生气别生气”凯南安抚她“他这不是没看上我吗？”
这也叫安慰，去死吧！“再说废话就把你剁成牛肉末送给后面的那家伙。”
“牛头人可不吃牛肉末。”
奥尔瑟雅也看出来了，这家伙心里有底，否则也不能这么没谱的耍贫“你到底在想什么？从招惹这些牛头人开始，你就不正常。”
“你不是想要贯彻自己的信念吗？想要贯彻信念只靠自己是不行的，如果你能打败了这个牛头人，不但可以收服一整队牛头人士兵，更可以在地下世界立威。”
奥尔瑟雅接连抛出三个疑问，“我为什么要贯彻自己的信念？我为什么要收服士兵？我为什么要立威扬名？你说的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我的愿望只是在大陆上游历而已，我不喜欢你的自作主张。”
凯南摆摆手，心说这可由不得你，然而……“我承认我对您的愿望有理解偏差，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见他承认的这么直截了当，奥尔瑟雅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冷淡道“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诺。”
又走了不远不近的一段路，远远地，能看到一座小山，凯南兴奋道“你看，咱们上了那山，就到地方了。”
“望山跑死马……你说得轻巧，要走多久？”
“以你现在的脚力，用十足速度，顶多两个小时。”
奥尔瑟雅使出的十足脚力，飞檐走壁，和真的飞起来也没什么差别，可见这段距离绝非凯南说的那么短。
少女狠瞪他一眼，飞身奔去，转眼身体就缩成难以分辨的一个点，开看看看自己，又看看身边愣愣站着的牛头人：“这位大哥，带我一程怎么样？”
牛头人看也不看他，迈开步子，大步流星的追着奥尔瑟雅走了，那家伙才是少爷的目标，至于这个人类，跑了就跑了吧。
奥尔瑟雅发力狂奔，一口气也不歇着，狂奔是种乐趣，然而这种乐趣只要心气一断，短时间内就提不起来，于是，这一路，她也未曾停歇，等到了小屋门口，她已是大汗淋漓，连迈腿又有些费力。
一贯注重自己形象的公主，不可能放任以这种形象见人，恰好木屋门口有一方小小池塘，清澈见底，也就取出手帕，沾了些水，擦拭手臂脸颊，对着水面观察一阵，确定没什么状况，这才上前，敲了敲这破旧不堪的门。
“请进。”
奥尔瑟雅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推门进去，这点疑惑被碾的粉碎，一个不修边幅的讨厌家伙歪坐在木椅上，仰头喝酒，不忘往嘴里塞一大块嚼劲十足的牛肉干。
“来的还是蛮快的嘛。”
“哪比得上你……”这家伙自己有好办法上来，就知道忽悠我。
不过这种人是不能计较的，越是计较，自己就越生气，奥尔瑟雅问“你说的店老板呢？在哪里？”
“诺，就在那了。”
奥尔瑟雅疑惑的观察一阵，终于发现了那个屋子的真正主人，虽然身体十分健壮，但是只有常人一般的身高，让他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
“黑妖精？”奥尔瑟雅疑惑。
“你才是黑妖精！”那生物破口大骂，他个子不高，嗓门倒是非常大，嗓音让人难以忍受的难听“铁拳部落的马丁，向你提出挑战！”
凯南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老伙计，她可是个实打实的女人，你要和她决斗？”
“什么，女人？！”矮人马丁打量着奥尔瑟雅，目光说不上不屑，总之也绝没有敬意“那就算了，铁锤部落不屑和女人争斗。”
没想到这句话引爆了奥尔瑟雅，她暗想着，这家伙这么瞧不起女人，一定要找机会让他吃个亏，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合适的兵刃，毕竟还有个牛头人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这次前来，是想问一问，有没有合适的兵刃。”
矮人摇着大脑袋“没有，我这里的兵器女人拿不动。”
欺人太甚！
奥尔瑟雅扫视一圈，单手抓住视野中最大的一把战斧——足有一人多高，轻松地左右挥动几下，挑衅道“你看我能用上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提出意见~
☆、收服魔剑
矮人看着她得意的样子，裂着嘴开嘲讽，从炉边拿过一小块石头，“你要是拿得动这个，我就把兵器卖给你。”
下马威吗？
奥尔瑟雅决不能咽下这口气，决不能让这个瞧不起女人的家伙得意。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那一小块及不上鸡蛋大的，非金非石的东西一下就把她的手弄得下坠了半米，她拼劲力量想要握住，重力却好像成倍数增加着，最后，竟然把两只手都砸到了地上，如果不是身体被改造过一次，这会儿已经皮开肉绽了。
凯南含笑看着她……的笑话。
这群男人……
奥尔瑟雅深吸口气，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照平常来讲，分金断石不在话下，摘叶飞花恐怕也并非困难，可偏偏就奈何不了这小小一块石头。
矮人刺耳的笑声传来。
力量，力量。
女孩这样默念着。
生命的力量娟娟流淌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周身血脉，掌心发着热，精神的自我忽然支配了肉体。
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这块石头的真实面目。
那不是什么新奇的物件，不过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青石。使它展现奇效的，是周身流转着的五色符文，如同东升西落，自有规律，生生不息。
精神的触角无声的探出，微微地酥麻感，但更多的是由滞涩到圆融的喜悦，符文被无声的层层解构，像是剥开洋葱的心，符文一被剥离，就消失在空气中，无处寻觅。
精神重新回到躯壳里，手上仍然残存着被压迫的痛感，然而她回握手掌，躺在手心的，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奥尔瑟雅站起来，把石头抛给表情不自然的矮人，拍了拍掌上的灰，又用手绢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这才抬头“请问，我合格了吗？”
矮人的脸太黑了，无从分辨是否改变了颜色，他低头盯着石头，摆弄一阵，忽然叹了口气“好吧，你进来吧。”
他推开另一扇门，这屋子从外面看来那么小，完全找不出什么异常，不过这种所谓魔法的力量奥尔瑟雅已经见了不少，无论是最开始的桃乐丝，还是之后的凯瑟琳，她们的屋子都完美的诠释了别有洞天这个词。
凯南站起来，跟在两人身后。
屋子里一片黑暗，矮人走在前面，从口袋里找出一颗珠子，说也奇怪，这珠子的光芒透不出口袋，一遇到黑暗，却大放光明，把这不大的屋子点亮，明晃晃耀若白昼。
奥尔瑟雅眯起眼睛，过了一会才适应，这时候，矮人和凯南已经领先一步——不，几十步。
她加快了脚步，走的时候又忍不住腹诽，真不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都要修这种毫无意义的密道……说是密道，连个分岔口都没有，真的能拦住谁啊。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竟也说了出来。
凯南对这位反面者的无知感到无奈，却也耐心解答“这些密道不是为了防止进入，而是为了隔绝气息。”
“隔绝气息？”
魔法元素自从三个纪元以前就受到压制，除非是新旧纪元交替，卡巴拉发芽，被抑制住的魔法元素才会活跃起来。否则，使用超过限额的能量会受到被我们称为神罚的惩治，魔法武器则会被消磨掉能量，所以，真正的宝物都要靠回环曲折的密道屏蔽气息，同时，还要施以封印。
“魔法元素为什么会被抑制？”
奥尔瑟雅觉得不对。
“恐怕这就要您自己来探求了，这种级别的秘闻，可不是我这种蝼蚁可以窥测的。”
“到了。”
矮人的话打断了奥尔瑟雅的思索。
眼前是一片幽暗虚空。
所有的光芒都被吸纳进去，存有的，只有上空悬浮的一团光雾。
老矮人神色凝重“虽然我不认为一个女人领导的军团会有什么未来，不过，如果你能解放圣剑，就意味着已经得到了承认。”
奥尔瑟雅凝视眼前雄壮瑰丽的浩瀚星空，神色冷淡下来，她没有看凯南，只是说道“你又骗我来这种地方？你觉得我不会生气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手指已经扣住了凯南的咽喉“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讨厌别人牵着我的鼻子走！”
微微施力，凯南已经脸色涨红，难以吞咽，身为知识之神的信徒，他的战斗力约等于零，然而此时，一个可以说生命完全掌握在其他人手里的时候，他拼尽全力，竟然笑了出来。
没错，是笑，他笑的非常费力，好像野兽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嘶吼，然而那是笑声没错。
“你笑什么？”
奥尔瑟雅面无表情的脸孔，被染上幽幽的蓝意，瘦削而硬挺的五官更显森寒。
“我笑……我笑……我笑关你什么事？！”
说完这句话，他猛地咳了几声，脸面抽搐着，似乎痛苦已极。
奥尔瑟雅不语，她对这个才见了几面的男人很有些好感——或许是因为这家伙，是真正第一个出现在生命中的男性角色，她竟有些不忍，虽然表情仍然冷淡，却松开了劲道，“不要有下一次。”
凯南嘿嘿干笑了两声，心中却想，肯定会有第二次，不仅会有第二次，还会有三次四次。不过啊，小姑娘，你不要怪我，等你真的苦求力量而不得的时候，恐怕还要怪我这时候逼的不够狠呢。
奥尔瑟雅的内心，对反面者的名头是很喜欢的，毕竟，被世界意志选定的主角，引领以一个纪元的世界走向，听起来多么拉风啊，即使仅仅作为参与者，也不禁陶陶然不知其所止。
然而，她所需要承担的责任，也像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心上。
虽然，长生成神的诱惑如此甘美，谁知道那是不是一副毒药？
奥尔瑟雅觉得自己找到男爵的密室后，就将立即折返东大陆，她出生就不能见到男人，绝不是偶然那么简单，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人动过手脚！
不过这所有的一切，和自身的力量也息息相关，此时，就要拿来这柄神器，以开前路！
老矮人目光灼灼，始终望着虚空中的蓝雾，全然没有把奥尔瑟雅和凯南方才的争执放在眼里。
奥尔瑟雅皱眉玄想，这光雾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几人此处站着的地方，回头就是原来的甬道，可放眼前方，下方是不可见底的万丈深渊，上面也看不见天穹之影。
奥尔瑟雅没有飞天之能，全力登纵，也不过七八米高度，如何能触碰得到？碰都碰不到，何谈取到？
看了看左右两人，凯南仍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混样，即使知道什么，也万万不会透露，另一个矮人呢，简直就是块石雕。
她索性坐下来，上下左右的观察。
妈的，眼睛都快看花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奥尔瑟雅觉得自己快睡着了，然而在这里睡觉，翻个身难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凯南对奥尔瑟雅能否拿到魔剑毫不担心，既然是被选中的反面者，总该有点什么神异吧？没有看到闪闪发亮灵光闪耀已经很可惜了，如果连一个传闻中注定要她拿的魔剑也拿不到，这也太跌份了。
他大口喝着酒，这老家伙的珍藏不少，如果走之前没喝完未免太可惜了，这样想着，他又嚼了一大口牛肉干，把装着肉干的包袱递给老矮人。
你吃不吃。
老矮人摇了摇头，而就在这时，他觉得心脏猛地跳了一下，那感觉，就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要从你的生命中抽走！
四目相对。
凯南瞬间跳起来，“魔剑被拔出来了！快跑啊！”
老矮人废话没这么多，只见他把两三块矿石放进兜里，燎的比兔子还快，生生把凯南挤回门里。
凯南愣一愣，脚下好不容易站稳了，抬头看看摇摇欲坠的房梁，脚下的大地抖动着快要裂开，苦笑一声，双手交握，默念咒语，身上蓝光一闪，身子逐渐虚化，竟是凭空失去了踪影。
这些家伙倒是走了，
奥尔瑟雅呢？
说实话，她的状况不太好。
妈的，这叫不好买这叫很糟！
悬在虚空的小公主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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