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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你敢不敢再萌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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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照屁股了,大小姐。”
  阳光扎得眼睛疼,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醒过来之后,秦琬开始咆哮:“我靠,你特么怎么会有我房间的钥匙?这是要逆天啊!我要告你侵犯隐私!”
  “这个房间没人住,钥匙暂时归我管。”林越炫耀地转了转钥匙圈。
  想到林越有洁癖,秦琬不敢随便拿个牙刷刷牙,正准备随便漱漱口,竟然发现最靠外的杯子居然放着两根刷,而且其中一根红色的贴了一标签,写着“傻逼的”气得秦琬半死,气着气着就笑起来,这货字还挺好看,一笔一划,硬气得很。
  陈凯早早地去上班了,而林越的课在下午,于是屋子里就只有两个人。
  林越从箱子里掏出方便面,好心地顺便问了问秦琬:“方便面?”
  秦琬翻了翻冰箱,发现还有不少菜,心血来潮道:“方便面多不健康,给你做菜吃。”
  林越从头到脚扫了秦琬一眼,淡淡地说:“你自己吃吧。”
  事实证明,林越是正确的,那坨翔状物根本不能叫做菜,番茄炒蛋要是知道自己被炒成了这个样子一定会羞愤地杀了秦琬然后自杀吧。
  秦琬坦荡荡地笑着说:“挺好的是吧。我也觉得挺好的。”
  林越叹了口气没说话。
  五分钟之后,华丽版的番茄炒蛋出现在那坨翔状物边上,简直就是心酸心累心寒,秦琬突然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中午林越顶着大太阳骑单车上课去了,秦琬望着她的背影叹息道:“为什么有些人就是怎么晒都不黑呢,顶多就是有点小麦色……”再看看自己,赶紧缩回了公寓。
  看了一下午的报纸招聘信息跟赶集网,越看越心酸,从前秦琬根本不需要这些,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含在口中的公主,□□容逛逛街做做瑜伽一天就过去了,不过想想,就算这样,还是不可遏制地发展成了一个实打实的女汉子、女神经,父母给得了女神的名字,却怎样都发展不起来女神的气质,于是每次跟闺蜜逛街,都搞得像保镖护送小姐出游,秦琬这心开始滴血。
  时间过得很快,平静而生动,就像所有正常人应该有的生活节奏,包括友情或者爱情,只是一切都很模糊,就像秦琬这二十几年以来过得生活,懵懵懂懂,似是而非。
  但秦琬可是进过精神病院的人,她当然不是正常人,所以这一切的安宁都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前那刻。而林越也是个懂事的人,关于她一不小心爆出来的“失忆”一说并没有问太多,除了偶尔要被气得心梗塞,一切还是很和谐温馨愉快的,秦琬差点都要感谢自己能被自行车撞晕,不然必定流落街头了。
  不过所幸的是,秦琬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原因:那公司的名字跟她之前那半年见不到面的父亲的公司名字一模一样,亦简集团。
  秦琬对这工作可是志在必得,就像她对林越说的:“要有了这工作,我就包养你!”结果林越头也没抬地回了两个字“呵。呵。”
  其实秦琬心中还是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会有两个公司名字完全相同,她心中有了一个计划,等天气——不那么热的时候一定要去好好把这一切都弄清楚。
  面试约在了上午十点,铃声没能弄醒秦琬,于是林越还是用老办法叫醒了她,秦琬简直想拿着水果刀捅死她。
  捏着半真半假的简历提心吊胆地站在面试室外,一个小姑娘脸色煞白地刚面试完,她的小伙伴赶紧凑上去打探消息。嚼舌根谁不喜欢听?于是秦琬不要脸地凑上去偷听了。
  “你造吗?这次面试官里面有个大美女,超仙,人也超和善,坐在最右!说话声音特温柔,铭牌上写的是代理人事主管,听说貌似是董事长女儿啊!我就一直对她笑,她也一直对我笑!我觉得我肯定能过!”说着说着这姑娘就激动起来。
  废话,你一直对她笑,她当然只能对你笑了,不然还哭给你看啊?秦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推门进去的时候秦琬还是很紧张的,毕竟是第一次来公司这么严肃的地方面试。她正准备挤出一个笑,然后大方地跟大家打个招呼,一声惊呼让她愣是没笑出来。
  “秦琬?!你特么怎么会来面试的?你这两个月死哪里去了?给老娘发了条“救我”然后就人间蒸发了是几个意思?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在丽江混得风生水起了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特么就二话不说直接飞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头等舱很贵的啊马丹!结果你玩失踪?!我都快把上海翻遍了啊!可让我逮到你了!”
  没错,这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差点冲过来把目瞪口呆的秦琬掐死的可不就是那传说中超仙、超和善、特温柔的代理人事主管、董事长女儿的大美女么……
  铭牌上面的名字是:余姗。
  大概是这秦琬的好基友吧,秦琬想。不过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第四章

  为了不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余姗扯着秦琬进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你这两个月干嘛去了?手机也关机,什么联系方式都断了,消失地无隐无踪啊。”余姗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上去果然柔美了不少,只是这性格大概跟外表是成反比的吧。
  “我……”秦琬望着余姗看上去温顺的桃花眼,心里这小算盘打得可起劲。
  还没等秦琬算计好要不要说出来,余姗耐不住又开始了连珠炮:“对了,一年不见,你这穿衣风格怎么就颠覆成乡村非主流了呢?去年不还职业套装一身黑炫酷到没朋友么,妈的那细高跟简直就是恨天高啊,告诉姐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说着还悲痛地握住了秦琬的手。
  秦琬哀伤地看了看脚上那双还不怎么合脚的帆布鞋,果然被丁夷佳坑了。秦琬酝酿了一下说:“你能告诉我我之前的事情吗?我,貌似失忆了。”
  余姗愣了,当年在学校就开始锋芒毕露,一上职场叱咤风云的女强人秦琬居然柔柔弱弱地告诉她,她失忆了。
  好久余姗才缓过劲来,痛心疾首地把自大学以来秦琬的光辉历史说了一遍,包括宋语怀,包括丁夷佳。
  只是秦琬没想到,这故事竟然是个大反转。宋语怀他们要是知道有这一天当初一定不会让秦琬轻而易举地出院,秦琬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秦琬果然跟她淑女的名字一点都不搭界,两个秦琬都是,一个女汉子,一个还是女汉子。父母从高中开始便把她一个人扔在国内,自己两个人缠缠绵绵地在欧洲发展,美名曰发展,其实呢就是度蜜月,一度就不回来了。于是秦琬从小就特独立,脑子里就想着,她就是得比男人做得更好。工作方面她成功地做到了——不要命地改策划,亲力亲为,跟打了鸡血开了挂似的,没什么是她做不来的。于是,一年时间她就窜到了公司代理总裁的位置,原本再观察个几个月,就能顺利升到总裁,只是这时候出了点意外。
  感情方面秦琬情商是高,只是这要强的性格还是带来了不少麻烦。宋语怀跟她大学时期就认识,宋语怀是学长,大两届,他潜心学术。一向藐视群雄的秦琬居然对那一心读书傻头傻脑的书呆子动了心,只是这暗恋刚要到了表白的关键时刻,宋语怀竟提早毕了业……这让秦琬外坚内脆的玻璃心碎了满地是渣渣。
  凡事执着的秦琬对感情同样执着,非得等到宋语怀几年后回国,期间对各种求爱的高富帅都是横眉冷对的一副臭脸。重新见到宋语怀,他已经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立刻就把秦琬迷得七荤八素,他想开自己的心理咨询室,但苦于没钱,秦琬二话不说偷偷地在市中心买下黄金地段的一整层楼给他,他要什么,她给什么,整个就是一包养的节奏。再后来,事实证明,这特么发展到最后,真的就变成了包养。这下好了,秦琬在感情方面也比男人吊了不知道多少倍,那叫一个沉迷美色,挥金如土。
  只是,哪个男人会甘心被一个女人包养,虽然她对自己好得简直比妈还到位,但像宋语怀这么一个有志向的好青年又怎么会因此而高兴?正当宋语怀心中的芥蒂越来越蓬勃时,小三华丽地登场了。这小三不是别人,正是那金童玉女中的另一个——丁夷佳。
  丁夷佳货真价实,的确是秦琬从小到大推心置腹的好闺蜜,在她难得几次孤单寂寞冷的时候,都是丁夷佳陪在她身边,春风细雨,轻声安慰,简直就是个中国好闺蜜。然而,又是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实丁夷佳从下就在心中埋下了嫉妒的种子,成绩比她好,长得比她漂亮,追求者比她多,学校混的比她好,工作比她吊……一点点小疙瘩汇集起来,弄的丁夷佳看到秦琬就恨得牙痒痒。
  所以机会来了,这辈子总得赢那么一次。宋语怀想要男人的征服感,那么自己就给他征服感。正常男人都吃绿茶婊白莲花柔弱可人的那套,宋语怀是个正常人,所以一来二去,在秦琬忙工作忙的日夜颠倒,快要吐血的时候,两人搞上了。
  更讽刺的是,宋语怀拿着秦琬的钱,包养上了丁夷佳。
  “就是故事大概就是这样,我前两年一直在云南贵州成都做义工钓凯子,所以这两年的事情细节我是不清楚了。反正最后——就前一段,你发现了两人的□□,然后大概开始计划着撕逼了吧哈哈。我本来准备回来帮你,但你也知道,我,我很忙的嘛。”余姗尴尬地笑笑,清清嗓子继续,“两个月前,你给我发了那条‘救命’的短信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他们要谋杀你,就赶紧回来找你了。所以到底怎么样,他们真的准备杀了你灭口吗?没这么严重吧。”
  秦琬努力消化着这奇奇怪怪的故事,这可比她前半辈子活得精彩多了,她迟疑地说:“我不知道……”
  “对了,忘了你失忆了,靠。”
  “他们把我,弄进了精神病院。”
  余姗瞪大了眼睛,望着秦琬真挚的眼神,不怒反笑:“厉害厉害厉害,宋语怀果然是心理系天才,不知道用了什么心理暗示把你弄成了精神病,呵呵呵。真是比杀人还厉害。奸夫□□……”余姗叹口气,心疼地再次握住了秦琬的手,“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你这几天住哪?有钱吗?那对贱人一定把你的钱都转走了。来我家住吧,反正我爸妈又消失了。怎么样?”
  秦琬赶紧点头,跟着这白富美没错。
  余姗又咬牙切齿地说:“麻痹的贱人。等你养好了身体,姐姐陪你去撕逼。非得把那两个……”
  没等一连串跟余姗形象完全不符的脏话骂出口,一个愤怒而冷静的声音出现了。
  “秦琬。”
  秦琬心中惴惴了一拍,还是回头理直气壮地看着林越:“干嘛,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是我妈啊?”
  突然被人打断的感觉像吃了只苍蝇,余姗皱着漂亮的弯眉恢复了名门淑女加企业高层的气质:“谁呀,你当公司是你家,随便进出?”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给你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失联大半天你可真自豪。”林越依旧淡淡地笑着,但这笑怎么看怎么有种讽刺的味道。
  秦琬吃了瘪,还没想好怎么反驳,余姗好像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眨了眨眼睛说:“你是……林越?林轩的妹……”
  没说完,余姗又被林越打断了,皱着眉头一把抓起秦琬的胳膊说:“够了,我不认识什么林轩,走了。”
  林越力气大得吓人,秦琬被拖得只能赶紧抓上包被他拖着走。
  “哎,等等!”余姗愣了一秒,赶紧从包中拿出手机,扔给了秦琬,“用我的手机,我会联系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越对秦琬不打声招呼就销声匿迹这件事特生气,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搞得秦琬像欺负她了一样,但仔细想想自己也没怎么着吧,何必这么较真?于是,秦琬撇撇嘴也赌气似的闷着头开始玩余姗的手机。
  从地铁下来还要走很久,夜风微凉,秦琬把挽着的头发放了下来,随便扒拉几下,梳成干净的马尾。望着前面一言不发的林越还是准备服个软,去搭个讪。
  “哎,你今天不上课么?怎么还有空来找我?”
  林越不说话。
  “余姗你认识吗?她怎么好像认识你啊?”
  林越继续不说话。
  “你特么的。”秦琬翻个白眼,好心果然没好报。
  “你知道你之前的事情了?”林越淡淡地问。
  “对啊。”秦琬想了想说,“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做。大概我现在想不起来之前的感情,也就没有那么多恨。况且他们两个看上去也挺愧疚的,何必呢。可余姗……”
  林越也没问她之前的事,便说:“你觉得什么是正确的就去做,没必要别别人牵着走。”
  秦琬笑着看了眼林越,发现她也在看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映着光,说:“好。”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快半夜了,余姗终于发来了短信。
  嘿嘿你怎么认识这妹子了?既然你跟她在一起我就不担心了,好好养身体尽管可劲儿蹭她的!
  秦琬哭笑不得,要是被林越那毒舌知道,还不知道要被讽刺成什么样。
  别闹了,说得她好像白富美似的,这特么是合租房啊……明天我收拾收拾过来跟你住。对了,你认识她吗?她什么来历啊?
  隔了半天,秦琬正准备扔下手机睡觉,余姗短信又来了。
  我跟她不熟,其实也不太清楚,不好多说。对了,明天我爸妈回来了,所以你还是在她那再住几天吧哈哈哈。
  次奥,爸妈回来就不能收留人了吗,余姗这理由简直蹩脚。秦琬咬牙切齿地扔下了手机。
  而电话那头,余姗放下手机,把刚在酒吧喝得烂醉的男人拖回了自己家,望着男人平日沉静严肃的容貌如今因醉酒和心事而显得格外脆弱,余姗的心竟然发痛。她心绪万千地把手指轻轻放在男人紧锁的眉心,缓缓道:“林轩,我回来了。”
  这天晚上,秦琬做了个梦。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秦琬梦的可不就是余姗白天说的那些奇葩事么,不过有点不一样的是,梦里的一切都比余姗所说的真切跟痛彻心扉。更有些细节余姗没有提到的,都像亲身经历一般发生在梦里。像宋语怀从美国回来,从机场出来的,仿佛岁月静止的那一刻,像亲眼目睹好闺蜜丁夷佳与自己这辈子发誓深爱的男人纠缠在一起,还就在自己送给他的小别墅里。
  醒过来的时候还是清晨,秦琬有点分不清现实跟梦境,呆呆地躺在床上思考人生。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得就像是真的发生在自己生命里一样,只是那些都还只是支离破碎。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活了二十几年的自己又是什么?或者说,这些只是这个身体的记忆,它正在发动攻势,准备占领秦琬的脑子与心。
  秦琬一把抹掉流得纵横满面的眼泪,准备一定要弄清楚自己跟这个身体的事。
  而林越,同样也是大清早就醒了过来,辗转反侧,索性盯着天花板开始发呆。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她就像所有迷茫的刚出大学的姑娘,工作、感情、家庭……一切都灰蒙蒙的,找不到方向,心情低落。
  林越咬了咬牙,起身准备洗漱。
  然而,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林越从来不知道懒成狗的秦琬也可以起得这么大早,同样,秦琬也没想到,自己难得做噩梦,起这么早想放松放松洗个澡,居然还忘记锁厕所门,更没想到的是,林越这贱人居然神色清明地推开了门。
  于是,一声仿佛被强^奸了的尖叫划破了清晨的静谧。

  第五章

  虽然说淋浴隔间是毛玻璃,并且布满了水汽,但林越竟然就这么淡定又好笑地走了进去,然后开始刷牙。
  花洒的水忽冷忽热,秦琬不知所措地站在水流下面,因为蒸汽看不清,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林越,你走了吗?”
  接着传来林越含着牙刷模糊不清的声音:“没有。”
  秦琬提高了声音:“你难道不知道我在洗澡吗?”
  “我知道啊。”林越继续模糊不清地说,“没事,我看不见。再说了,你难道不觉得我看我自己的身体比看你的更容易犯罪吗。”
  “你说什么?!”秦琬气得差点开门一脚把她踢出去。
  自从做出了翔状番茄炒蛋,以防这种悲剧再次发生,林越这几天一直亲自下厨,那味道好的,简直让秦琬感动得泪流满面。
  这不,应秦琬抵死要求,林越围着围裙在厨房煎蛋……
  秦琬讨好地凑上去:“哇,好棒呢!”结果迎来了林越的臭脸。
  秦琬毫不在意,勾肩搭背道:“哎,看在你这么体贴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认你做妹妹吧!”
  林越拿着锅铲一个仙人指路:“出去,碍手碍脚的。”
  悻悻地出了厨房,发现陈凯闻着香味找了过来,望着秦琬同样感激涕零:“美女,你知道吗,他连我生日的时候都没有亲自下厨呢!”
  看来这个妹妹是亲生的。
  下午,秦琬咬了咬牙,顶着大太阳跟林越一起出了门,她要去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里看一眼。
  站到家门口,气派的别墅,门口是开阔碧绿的草坪,秦琬想起从前总在这里跟基友们烧烤party,弄得草坪跟脱发的中年男人一样,想起许多从前的事,丢脸的、幸福的、开心的、难过的……但惟独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身份站在这里。
  秦琬又想哭又想笑,叹了口气,还是鼓起勇气按了门铃。
  出来的是一个胖胖的菲律宾女佣,一脸疑惑地看着秦琬。
  “你好,请问这里是秦家吗?”秦琬满脸堆着笑。
  菲佣操着不熟练的中文说:“不是,这里是苏家的别苑,主人们现在在国外,你找错了。”
  虽然这是意料中的结局,秦琬还是不死心地问:“那你知道这房子以前的主人吗?”
  菲佣有些不耐烦:“不,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好几年了。你走吧。”
  秦琬只好道歉:“对不起打扰了。”
  一个人踱在气派而又肃静的别墅群,曾经熟悉的路仿佛肆无忌惮地嘲笑她。阳光炽热,空气都仿佛成了蒸汽。秦琬掏出手机,摁下熟悉的号码,迟疑地拨了出去,结果却是冰冷的女声告诉她“空号”。所有记得住的号码都是空号。秦琬叹口气,曾经二十多年的人生仿佛就这么被擦得一干二净。
  站在小区门口,望着堂皇的大字发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秦琬?你怎么在这里?”
  秦琬诧异地转身,这还真是冤家路窄——不对,是送上门来。
  丁夷佳若有若无地摸着平坦的小腹,发现秦琬的目光之后,便不动声色地把手移到太阳伞柄上。
  “我……我来这附近面试找工作,你也知道,现在我失忆了,工作不好找。”秦琬笑得满面春风。
  丁夷佳眯着眼睛冲她笑笑,那叫一个温柔娴静:“那天真是抱歉,把你一个人扔在路上。要去我家坐坐吗?就在这小区。语怀他今天忙,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去……去吃了午饭。”
  “没事没事,我挺好的,今天就不坐了,我还赶着面试呢!”秦琬巴不得离这蛇蝎美人远远的。
  丁夷佳叹口气,说:“行吧,我把手机号码给你,你有需要就联系我。”丁夷佳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匆匆报了个手机号码给秦琬后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丁夷佳撑着粉蓝太阳伞的纤柔身影渐渐走进那个已经不属于她了的小区,秦琬心中突然有些异样的情愫破壳而出。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只是莫名地有种冲动要让这两个人不得好死。秦琬甩了甩脑袋,想把这些事不关己的恶毒的念头甩出去。
  魔都的天气翻脸翻地比翻书还快,秦琬刚心事重重地走到地铁口,这天就变了。
  秦琬望着阴沉沉的天噼里啪啦的雨,和跑得比车还快的人们,感慨道:“上天果然还是对我挺好的。”
  刚检票进站,秦琬突然想起来,这会子快四点了,林越五点下课,她的伞被自己拿了,林越等下怎么回去?思索了半天,秦琬安慰自己,那么多学生,她随便勾搭一个就成了,再说这阵雨,谁知道它一小时后还下不下……往前走了几步,秦琬叹了口气,坐了三站地铁去了离林越画室最近的站,一路上心想着:这六块钱你欠我的……
  林越在偌大的画室里转着,这个班不是初学者,所以她悠闲地捧着速溶咖啡在画板间转悠着,没多久她停在一个长相、打扮都很韩范的妹子身边,轻声说:“你觉得你阴影的处理正确吗?”
  姑娘愣了愣,扑闪着圆溜溜的杏眼问:“不正确吗?”
  林越从她手中拿过笔,刷刷刷地在粗糙的纸上画着,突然觉得后背凉凉的,警觉地转过身去望了望窗外,陡然发现窗外趴了一个欠揍的身影,见他发现了自己,立刻笑得比花还灿烂。
  林越一口咖啡差点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差点卡死在喉咙里。只得指了几个需要修改的地方给那妹子,自己匆匆走出了画室。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秦琬觉得自己好心又被当成了驴肝肺。
  林越望了望豆大的雨,仿佛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嘴角:“怎么,专门送伞过来吗?秦琬,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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