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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无心爱良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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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香凝低头道:“大概是要去的吧,你知道我不愿意和我二哥他们那样的纨绔子弟来往,但是周末也不好不回家的,我二哥要是要我去,我也不好回绝的……”
“好了,你去我就去。”白景岚道,趁着过往的学生不多,她拉过冯香凝,伏在她耳边说道,“我白景岚也是个纨绔子弟,你怎么愿意和我来往呢?”
冯香凝脸上顿时现了一抹红晕,她看着回廊的灰色地砖说道:“你…你才不是呢,你读书用功,成绩出色,家业也经营得好,不像我二哥他们整天游手好闲的。”
白景岚的脸上忽然现出一丝清冷,“我若是还有父亲,也便乐得游手好闲了。”见冯香凝表情内疚,忙又说道:“我哪里经营得好了,不过是拿父亲的钱投机而已。还是你父亲和大哥,治家有方。”
二人不再争论,便在这回廊一寸相思地,挥手作别。
☆、第五章 日落西山
西山的靶场此时并没有过多的人来试枪,大概是山雨欲来的时势,怕听枪声还不够,谁还花钱来听枪子儿。冯连虎冯二少爷神情慵懒,见白景岚用帕子仔细擦拭她的勃朗宁,便哂笑道:“枪擦得再干净,打不准也是不中用。”白景岚不理他,举起枪瞄了瞄前面的靶子,连发六枪,竟有四枪中了十环,另外一个九环,一个八环。她回头对冯二少爷笑道:“怎么样啊冯二?”冯二少爷一愣,随即玩世不恭地笑道:“白小姐好枪法,不如我们赌一赌如何?”
“好啊,你要赌什么?”
冯香凝不会用枪,方才见白景岚枪法不错,心中一喜,却听二哥要赌,又紧张起来。她知道自己二哥常常练枪,子弹都不知打没了多少夹,枪法端的是不错的。
“赌我二人各发十枪,中十环多者为胜。”冯二少爷抖抖手里的德林杰,好整以暇地吹了吹枪口。
“赏罚如何?”
“若你输了,我说句不怕死的话,不知白小姐可愿意听?”
“但讲无妨。”白景岚不知他有何打算,正是好奇。
“我想娶你。”冯二少爷正色道。
白景岚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死不死的,我就那么骇人?那要是你输了,又该如何?”
“悉听尊便。”
“那好,冯二你听好了,我要娶你妹妹。”白景岚边说边冲冯香凝眨了眨眼。冯香凝不知所措,便笑着摇了摇头。
“胡说八道!”冯连虎沉声道。
白景岚道:“那好,既然这个你不同意,那便将你手上冯氏洋行的股份转我三成,如何?”
冯连虎思忖半晌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我先来。”
他顿时凝神鹰视,认认真真发了十枪。那边的人跑着过来报了环数,竟有八枪中十环。冯连虎大喜道:“白小姐,我看你该回去准备过门了吧。”
“别高兴太早。”白景岚整了整衣袖,一枪已出,可惜仅中九环,冯香凝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九枪都要中十环才行,这是何等的难度,难道白景岚就要因为一个赌约嫁给她的二哥么?虽说都是自家人,景岚若成了她嫂嫂倒是亲近许多,可是,总觉得二哥是配不上景岚的啊。
白景岚双手举枪,九枪放完手臂已经完全没了一点力气,额头上满是汗珠。报环数的人一路小跑过来,果然是九个十环。
白景岚吐了一口气,道:“冯二,明日我便在家中泡好上等的碧螺春,等你送合同来啊。”
“妈的,回去又要被老爷子骂。”冯连虎只得苦笑着道,见冯香凝一脸笑意,戏谑道:“你这小妮子,不知道向着你哥哥我,有了同学已经这样,将来有了婆家还不要了我的命。”冯香凝咬着嘴唇朝她二哥一笑,冯连虎便刮了刮她的鼻子。
日落时分,三人各回公馆歇息。
白景岚躺在自己的鹅绒大床上,对白天的事情思来想去,冯连虎说要娶她,并不像是一时的玩笑话,必定是早有预谋。若是自己输了这场赌约,又有冯香凝见证,怕是不得不践诺而行。看来这个冯二也不像表面上那样是个纨绔子弟,若是娶了自己,自然可得父亲留下的大笔遗产,到时若投资有方,或可和他父兄抗衡,他心机之深,实是自己从前未虑,连他妹妹都说他是个纨绔子弟,可见连家人都一并瞒过,冯家的勾心斗角,可见一斑。
想到自己父母离世,孤身一人,又有一笔遗产,现在虽还在上海多数实业中有股份,但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时事动荡,实业纷纷受影响倒闭,便无法拿回现钱。自己一个女子独自撑着这份家业,难免不招人眼红,防不胜防,保不齐何时被人算计了去。这样看来,姑妈那处房子还是暂时不卖的好,若是有朝一日上海的家业败落,自己也好有个容身之地。
转眼到了礼拜一,司机老王驱车送白景岚去学校,不想又闹罢课,说是支援北京对“六三”事件的抗议,白景岚心灰意冷地对老王说回公馆,忽地心念一转道:“去锦帛。”
看来这政治上的事情是没个完了,闹完“五四”闹“六三”,不如去姑妈旧宅那里躲个清静,虽然对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乌朵姑姑还是有点害怕,但总比留在城里,让公馆的门被拉她游行的同学们砸烂得好。
锦帛实在是个世外桃源,城里沸沸扬扬地运动着,这里竟还能安安静静地渔樵耕读着。白景岚走过河边,蹲下去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洗衣的女子们用棒槌拍打着衣服,就像唐诗里说的,“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锦帛镇上还有着旧式的私塾先生,他们不知道新文化运动和胡适先生提出的白话文,还在践行着儒家的礼义廉耻三纲五常,白景岚家学渊源,旧学的底子不错,其实也都是拜她姑妈丰厚的藏书所赐,她过去和先生攀谈了几句,先生至今还觉得当今时势之乱,是因为“圣人之道不兴”、“礼崩乐坏”,白景岚也未加反驳,各人有各人的信仰,未见得不好,毫不留情打倒旧学,只会让更多传统本分的中国人失去信仰。
告别之时,先生忽然想起一事,便告知白景岚,说是早上有一个逃婚的女子来了锦帛,口口声声说要找白景岚,镇上的人们就将她支去了白家旧宅门口等着,这会儿怕是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白景岚闻言连忙奔到老宅门前,见一个身着学生装的女子坐在青石阶上,她又惊又喜,道:“香凝,你怎么来了?”
☆、第六章 重回故地
“景岚,”冯香凝站起身来迎上前道:“你知道我也是个不爱运动的,这几天又闹罢课,听你说在锦帛有宅子,就想来躲躲。”
“不只是来躲运动吧,我怎么听说,某人是逃婚了啊。”白景岚望着她促狭地笑道。
“啊,你都知道了。”冯香凝低头绞着手指。
“你父亲要你和谁结婚啊,难道不知道现在流行的是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么?”
“父亲要我嫁给总理的儿子。”
“呵呵,攀附权势而已,古往今来,几个商人能不巴结当官的。”白景岚愤恨地道,“不过你家只有你一个女儿,你不肯嫁给总理的儿子,他若怪罪下来,你父亲可能承担得起?”
“总理的儿子也不想娶我的,听…听说他不是爱女人的,平生只和戏子交好。”冯香凝有些羞涩地说道。
白景岚觉得可笑之甚,总理的儿子竟然只有龙阳之癖,对传宗接代的大事也没兴趣,怪道总理整天被他气得死去活来。
“我…我反正是不嫁的,男女平等、婚姻自由,我不能白读了新书,还拿自己当那三从四德的旧式女子。”冯香凝虽是有些害羞,却也斩钉截铁地说了出来。白景岚喝彩道:“说得好!为你这句话,为你这样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新式女子,我们也该浮一大白!走,跟我回家去!”
白家的旧宅早已经没了下人,白景岚买了条河里捞的活鱼,只好自己动手去厨房里做了蒸鱼端上来,她厨艺只算过得去,不想冯香凝十分给面子,吃得一点不剩。她忽然想起冯香凝是大家闺秀,平时在家里饭后应是要喝茶的,可是现在家里哪里有茶?一个大胆的想法便这样浮上她心头。
“香凝,我带你去看看楼上怎么样?以前我常和姑妈在上面喝茶下棋。”白景岚心想,乌朵姑姑虽然神秘,但不至于害她们,如果三个人能一起喝茶下棋,也免了香凝觉得寂寞。
冯香凝大感兴趣,就要白景岚带她上楼去。白景岚手举蜡烛照着阴暗的台阶,问道:“你怕不怕?”
“这有什么怕的?我是信科学的无神论者,这里虽然有点黑,我也断不会害怕啊。”冯香凝道。白景岚心想,今天过后,看你还信不信无神论了。
二人说着已到了三楼,楼上空无一人,桌上依旧没有尘土。白景岚有点失望,难道乌朵姑姑今天没有来?
冯香凝道:“这里倒是个喝茶的好所在,茶具一应俱全,茶叶也是新的,看来是常有人打理的。”白景岚闻言一惊,又眨了眨眼,见桌上已有一宜兴紫砂壶,并三个哥窑冰裂纹茶杯。她便微笑道:“乌朵姑姑,快出来吧。”
冯香凝忽然感到身后有人,微一转身,见那人已踱到面前,速度之快,又没有声响,令人感到有些可怖。白景岚忙拉过她道:“香凝别怕,这位是我家的邻居乌朵姑姑,常来串门的。乌朵姑姑,这位是我的同学冯香凝,是个女中豪杰,为反抗封建包办婚姻从家中逃出来的。”
老人和蔼地一笑,冯香凝觉得很是亲切,便也不再害怕。
谁知老人接下来却说:“谢天谢地,你们能在我消散之前,赶来见我最后一面。”
“消散?最后一面?乌朵姑姑,你说什么?”白景岚急道。
“我本已无肉体,现在你们看到的我,是执念的化身,她走了,我的消散之日也快到了。”冯香凝何等聪明,已猜出这老人不是凡人,她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只觉得这是白景岚的亲人,她握住白景岚的手,感到她的手心已沁出汗来。
“乌朵姑姑,有什么办法能长久地留住你?”白景岚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和乌朵姑姑才见过一面而已啊。为什么她生命中重要的亲人都要离她而去?先是父亲、母亲,再是姑妈,现在,连乌朵姑姑也要不复存在了。
“留在你的记忆里,”老人平静地道,“能留在生者的记忆里,亡者才能得到永生。”
来不及想这句话有何深意,白景岚便急切地道:“那你再对我下一次蛊,让我看见你们所有的故事吧。可是,香凝还在这里,只有我可以看到幻象,她岂不是要在这里空等很久?”
冯香凝道:“没关系的,不必顾及我,我可以在这里等你们的。”
老人看了冯香凝一眼,意味深长地微笑道:“不会空等的,你紧握住她的手,便能看到她脑中的幻象。”
白景岚喜道:“原来这样就可以了,竟是这么简单。乌朵姑姑,那就请你下蛊吧。”
“茶已在你面前,喝下吧。”
白景岚举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像饮酒一样,仰首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求雅思顺利~
☆、第七章 玉碎瓦全
“乌朵!乌朵!你在哪儿?”轿门外风声雨声驳杂,白祈玉担心乌朵有事,就掀开轿帘跑了出来,大雨将她的礼服打得透湿,紧紧贴在她身上,曲线毕露,可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只随便挑了条路就跑了过去。前面是一条幽深狭窄的巷子,她顺着跑了好久,折来折去也不见有人,“乌朵!你在哪儿?”她回头一看,却发现已不记得回去的路。她跌跌撞撞循着记忆往回走着,却没发现背后,一个黑影尾随着她,眼角露出一道无可名状的光。
前方是条死路,她转身欲走,却发现那个黑影朝她一步一步地迫过来,她直被逼到墙角,大雨模糊了视线,她只是看清楚了,那是个男人,颈上有道伤疤,他的面目被水冲刷得有些狰狞,又或许是因为欲望。
她跌坐在地上,恐惧令她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我可以给你银子,”她无助地在身上翻找,可是,新娘子的身上哪有银子?
“乌朵…你在哪儿?”她听见衣帛被撕裂的声音,而自己就像在另一个世界,她的哭喊声湮没在隆隆的雷声里,她的血混杂在流淌的大雨里,流成了地上汩汩的泥水,她觉得自己也就像这肮脏的泥泞,永远也无法再澄清。
她身上的男人忽然停止了动作,他的脸色十分惊恐,随即立刻变成了骇人的绿色,他直直地向后倒去,他身后的人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是乌朵。她的右手也是一样的绿色,眼神愤怒得像要喷出火,她看着眼神空洞的白祈玉,表情复又变得万分痛苦。
她脱下自己的褙子披在白祈玉的身上,将她搂在怀里,“小姐!是乌朵来晚了!是乌朵对不住你!”
她紧紧拥着瑟瑟发抖的白祈玉,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和着雨水滚滚而下。
白祈玉轻轻地笑了笑,看着她说:“乌朵,去问问郑家的人,还肯不肯来接我了?”
“他们…不来了,”乌朵看着她痛苦的神色,握住她的手说,“小姐,你若是还想嫁郑家公子,我就去对他下了情蛊,让他非你不娶,一生对你一心一意。你已见过了,我是个蛊苗。”
“有什么用呢?你能对他一个人下蛊,还能对所有的人下蛊不成?”
“有何不可!我便将郑家的人都下了蛊,让他们唯你命是从。”乌朵不解道。
“蛊了郑家的人又如何?你还能蛊天下人么?悠悠之口,郑家不会不顾名声。”白祈玉靠在乌朵的肩上道,仿佛已没有半点力气。
“好吧,不管这些,我们先回家去。”乌朵搀起白祈玉,将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雨势终于渐歇,她们二人走回白府门前,乌朵上前用力叩着大门。
门却不曾打开。难道老爷和夫人都不在府内?
乌朵不敢置信,不一会儿,大门开了一道缝,翠云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个包袱。
“老爷和夫人已经告知郑家来接亲了,老爷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断没有一顶轿子抬了出去再抬回来的道理,”翠云把两个包袱递在乌朵手上低声说,“这个是夫人给的银子,这个是我的私房钱和几件干净的衣服,我与你们一个所在,你们先去城隍庙凑合几天,老爷会想办法让郑家来接你们的。”
白祈玉闻言向后一仰,晕了过去,乌朵一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热,她忙道:“郑家的人怕是不会来的,他们的亲生女儿,现在感染了风寒发着高热,他们就忍心这样撇在外面么?”
翠云一脸无奈道:“老爷吩咐的,我也不能多说什么,你用这些银子,快去请个大夫吧。我也不能多待了。”说着她便闪身进去,愧疚地望了她们一眼,随后关了大门。
城隍庙里,白祈玉喝下了乌朵熬的汤药,苏醒过来,虚弱地道:“我在书里读到过,前朝的大清官海瑞逼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我还只道不信……”
“小姐别说了!”乌朵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先把病养好再说。”
“你还叫我小姐么?我已不是小姐了……”白祈玉伤心道,“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了,只是个没人肯要的……”
“祈玉!”乌朵忽然打断她道,“祈玉,我早就想这样叫你了。你不让我叫你小姐,我便叫你祈玉。”
她紧紧握住白祈玉的手,望着她惊讶的眼神道:“我要你知道,即使世人都背弃你,欺辱你,我也会永远在你身边,守着你,照顾你,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你要信我。”
“乌朵……”白祈玉含泪扑进她怀里,“我怎能不信你!谢谢你,对我不离不弃。”
乌朵轻抚她的背,微笑着说,“八岁那年,我被人牙子贩进白府,那时我蛊术尚未炼成,便想着等有朝一日有本事走了再离开。后来,我已有本事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但我却不想走了,因为舍不得离开你。”
她们相拥良久,不知何时庙里又进来了两个乞丐,对她们指指点点,乌朵开始只是不作理会,后来却听有一人说道:“那不就是郑家的新媳妇么?还没抬进门儿呢,就先给人开了封儿了。”另一个人跟着不怀好意地笑。乌朵抓起一把沙子朝他们一扬,只见那两个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满地打着滚儿。
乌朵走上前去踢了他们两脚道:“‘万蚁噬心’的滋味儿怎么样?看你们还要乱嚼舌根么?”
白祈玉淡淡地道:“乌朵,放过他们吧。还是那句话,你蛊得了天下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有上去网,今天补更~
☆、第八章 松枝清露
“哼!”乌朵从怀里取出一个鸡蛋在两人身上分别滚了三下,他们果然不再浑身麻痒难当,从地上爬起来连连说着饶命。乌朵厉声道:“若敢再嚼舌头,便还是这般下场,没我相救,你们便等死吧!还不快滚!”那两人点头哈腰,一溜烟儿地跑了。
白祈玉的脸色更加苍白,她看了看乌朵,忽然道:“你有没有能令人解脱的蛊?就像你对那个男人用的那样,只是要死相比他好看些。”
“你在说什么!”乌朵向前几步跪在她面前。
“有时候,死了真比活着好。”
“祈玉!我带你回苗寨吧。”乌朵定了定神,认真地说道。
“苗寨?”
“对,跟我回苗寨去!我们苗人只尊蚩尤,不尊黄帝,不信儒学,没有什么三纲五常,三贞九烈的,那里也没有人认识你,你还可以在那里养好身体。”
“苗寨真的这么好?”
“当然,那是我的家,我的家会不好么?”乌朵笑了笑说,“这么多年我都在你家里,你跟我回一次我家,也不算过分吧。”
“好,乌朵,带我去你的苗寨,去那个没有是非的地方。我们现在就走吧。”
她们日夜兼程,跋山涉水,有时步行,有时骑马,有时骑驴,有时只能骑骡子,整整七天七夜,才到了乌朵的家乡——松枝苗寨。
这几天苗寨的人都在传说,乌老大出去贩布的时候丢了的那个女儿又回来了,还带回了个病病怏怏的姑娘,听说是个大家闺秀,还是她以前的主子。
什么?主子?乌朵这丫头可真没出息,我们苗人从不给人作奴才的。
松枝苗寨的风景有如仙境,溪流纵横,峡谷深壑,瀑布飞泻,如白练凌空,似银纱悬壁。群峰竞秀,绝壁千仞,长年云雾缭绕,仿佛伸手就可触到。白祈玉在乌朵家中的吊脚楼里将养了多日,风寒已经基本痊愈了。乌朵想到白祈玉平时是有些洁癖的,这些日子病着怕受了风,只用毛巾擦拭身体,都没能好好地洗上一个澡。这天傍晚她早早准备好了热水,叫白祈玉过来洗澡,见她还躺在床上,只道她是病得太久没力气了,便伸手去替她解中衣的扣子。可她忽然一颤,抓住了她的手。
“别…别碰我,我很脏……”她轻声说道,眼神里又满是空洞和生无可恋。
乌朵的心头一阵绞痛,她顺势跪在她床前,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道:“祈玉,你在我心里是最纯洁的,你纯洁得就像天鹅的羽毛,就像东山顶上的雪,你纯洁得就像一道月光,早已把我的心映得满满的了。”
她的泪水滴在白祈玉的眉心,她俯□去吻干了那滴泪,又吻了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脸颊,最后停在她的唇。
她的唇是那么温软,就像絮软的棉花,未开的花骨朵,她的舌尖扫过她的齿龈,她小巧的口终于被撬开,唇舌相缠,她觉得仿佛儿时采茶时饮下的晨间清露,沁人心脾。
她的手指游移在她的布盘扣边缘,时不时不露痕迹轻轻挑开,现出内里的桃红色心衣,勾人魂魄。白祈玉闭上了眼睛,像是默认她的作为,而她只想睁着双眼,好好欣赏她的美。
桃红色心衣的带子已缠在她手上,她俯首在她胸口,绵软的温柔乡,她含住那颗已被她拨弄得颤巍巍耸立起的红豆,用力吸吮。她感受到身下的人儿颤抖着低吟了一声,竟然抱紧了她,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原来被她紧紧抱着的感觉是如此充实和完满。
白祈玉浅笑着看着她道:“水快凉了,快去洗吧。”
打水不是件易事,自然不可辜负了一桶热水。乌朵搀扶白祈玉进了浴盆,自己也脱下衣服与她一同,这是她二人主仆之时从未有过的。被乌朵在身后抱着,白祈玉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水温和她的体温环绕着自己,她就像一只倦了的飞禽,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巢。
只是她们没有看到身后,沾了唾沫的手指捅破了窗纸,一只眼睛隐在窗纸背后,带着邪恶的窥视欲望。
这天,乌朵早上起来正要烧饭,一个寨子里的女孩儿来给她传了口信,说寨主要见她。她微觉诧异,却也不敢怠慢,梳洗一番便去了。苗寨的寨主地位很高,苗人们通常称他们为“老苗王”。乌朵踏进了老苗王的大寨,见女眷们都纷纷回避了,她被请到了议事厅,衣着华贵的老苗王在那里等着她。
她以苗人的礼节拜见了苗王,随即便问他找她所为何事,苗王只是说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九乡十八寨的意思,要烧死那个汉人女子。”
“为什么?她可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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